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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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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这……”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汝停伸手打断了,事关性命,岂是一时能消气的,摆两个下马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是这么想,但在河北说一不二这么些年,猛的受到这种待遇,赵汝亭心里也不是不介意的。
  众人脸上都不好看,只是他们此行是来请罪的,也就不好计较些什么。
  一行人走在新修的大宅里,瞧着这美轮美奂的园子,顿时就想起了自己掏出的那些银子,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走到坊桥之上,距离水榭不过百步之遥,众人只见一玄衣少年端坐廊亭尽头,正对着一池春水烹茶。
  茶烟袅袅,倒是将诸多侍卫身上的杀气掩盖了些。
  “主子,客人到了。”
  肖明此话刚落,守备府诸人的眉头便都皱紧了。是客人,却不是叔祖堂伯,这侯府小儿是想罔顾人伦以势压人不成?
  “五老太爷,明诚给您请安了。”起身行了一礼,又朝旁边一圈拱了拱手,赵秉安便指着蒲团请人落座,伸手将一杯热茶置于这位叔祖面前,对亭子外面捆着的几个粽子视而不见。
  “咱们自家人就不绕弯子了,老夫养出这么些不肖子孙,真是愧对祖宗,这几个孽畜就交给秉安你处置,打死打残老夫绝无二话。”
  “跪下!”几个少年被自家父亲扔到了茶桌底下,也不敢妄动,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垂头趴着,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不用说,来之前肯定挨了一顿好揍。
  举到嘴边的茶盏稍顿,赵秉安略微勾起嘴角,不是算计的算计,这位叔祖的手段还真是比他几个儿子高多了。
  从木几下面抽出两支断箭,无视众人突变的脸色慢慢把玩。
  “五叔祖,今日之事明诚可以不计较,但是诸位堂兄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且不提暗箭伤人这回事,当街殴打自家兄弟甚至私下杀手,这是哪家的规矩?”
  提起这件事,赵八有意替几个侄子解围,可惜赵秉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赵秉安最痛恨的就是这类不负责任自私成性的父母。
  “你也来了,过来坐吧。”
  右腿绑着夹板的少年一直拄着木棍跟在众人身后,没有人在意他的伤,一路上走得有多辛苦,倒是这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提出来让他坐坐。
  这大宅占地广巨,路径自然也长些,从府门口到这水榭可不近呢。赵秉安瞧那少年忍的满头是汗,心中不由恻隐了一把。
  “既是你堂兄让你过去,你便照做就是了。”赵秉峻是辛丑年腊月生的,确实是比赵秉安小两个月,这声堂兄倒是叫得。
  亭子里有座的基本都是长辈,赵秉峻压根不喜与他们靠近,瘸着腿默默地将蒲团扯到边角处,找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自己窝着了。
  “族有族法,家有家规,往日是老夫放纵了他们,日后必当严加管教,若再行恶事皆从国法处置。”
  “叔祖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儿孙之事亦是可以理解的。虽说这河北远离京中宗祠,但毕竟诸多分家齐聚此地,以明诚浅见,莫不如成立族老会,在族人中选出德高望众的长者来负责教导后辈品行,代行监查之责。”
  这也是赵秉安在水榭琢磨一早上勉强想出来的办法,侯府分支良莠不齐,一个一个的收拾费时费力,他还有乡试要准备,没功夫和他们磨蹭。
  莫不如成立族老会,接力打力。
  分支之间也不都是和平相处的,大家借用的都是永安侯府的资源,一人用多了其他人自然会眼红,往常他们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现在赵秉安给他们,按人头选族老,平摊权利。能分给他们的政治资源是有限的,那为了往自家盘子里划拉,起码明面上的功夫是必要做的。
  而且赵秉安开头就设定好了族老的标准:德高望重,被人抓住私德有亏的老不修肯定就不要妄想了。没人是傻子,有这么一条,要想保住自己一支在宗族里的权利那就势必要低调收敛小心行事,能做到这些,永安侯府在京城就足以松口气了。
  赵秉安来河北之前就查清楚了这里分家势力的排行,当属守备府为首,但也还有实力不弱却稍不显露的几家,往常因为已出三代,与侯府关系淡漠,所以他们的底气不足,赵秉安现在想把他们聚成团,提高赵氏分支在河北的影响力,名门望族非一家可成,既然守备府里没他瞧得上眼的人才,那就广撒网,反正姓赵的也不止这一户。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能提供足够的利益,要不然谁肯听你的。赵秉安此次就打算抛出两个兵马司六品参将,不愁无人动心。
  本土赵氏多年来就靠族老会运行,所以赵汝亭对那一套熟悉的很,他知道,一旦同意此事,那些被他压在身下多年的族人立即就会奋起,到时候人人都可以在侯府这块大饼上咬一口,他们能抢到多少就全看自家实力了。
  “如若老夫不同意,是不是侯府就不会再为我儿继任守备一职出力?”
  “爹!”
  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同意成立族老会又怎么样,只要大哥能成为北直隶的守备,那他们这一支就还是实力最强的,其他人不都得看他们脸色,到时候宗族汇聚的势力说不定还能为他们所用,这是多好的事还考虑什么。
  “闭嘴。”
  压低声音训斥着这些鼠目寸光的混账儿子,赵汝亭简直要气死了,同意族老会就相当于在自己头上加个金箍,哪天被勒死了都不知道,再说他这些儿孙心计出众者甚少,到时候单凭他们与族中那些老狐狸斗,不被人吃的渣都不剩才怪。
  “呵呵呵……,叔祖,一府守备是从三品的武衔,不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怎么,您还想着世世代代霸着不成,本少就直说了吧,侯府可将大堂伯往上再拱一层,可接下来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了,不过您在河北经营这么多年,想来也够他自保了。”
  坐在这的要是赵秉安父叔那一辈的说不定就答允了这要求,毕竟要顾及两位老爷子的兄弟情分,但赵秉安不在乎,他刚刚从守备府箭下逃生,此刻完全有任性的权利,什么话都可以不加掩饰的直接说出口。
  随着赵秉安一席话,整座水榭都安静了下来,守备府十三位老爷此刻看着对面谈笑风生的少年,心头不约而同冒出一股寒气,刚刚那最后一句绝对是威胁吧,他居然敢在老爷子面前直接拿长房做筹码,谁给他的胆量。
  “你别欺人太甚!”
  赵九最是莽撞,向来受不得轻慢,今儿一再给一个黄口小儿低声下气已经很憋屈了,现下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胁迫老父,简直不能忍。
  不过他不忍也得忍,因为在他暴起的瞬间,赵佑的剑就已经出鞘,快如奔雷,不过眨眼之间已到赵九颌下。
  “刷”藏于大宅各处的侯府护卫急速涌出,手持箭弩,直接瞄准了水榭之中所有外人。
  “老九,冷静,你先冷静。贤侄,都是误会,误会,咱们好好说话,何必刀兵相见。”守备府是来请罪的,身上什么兵刃都没带,现下闹将起来肯定吃亏啊。赵五赵六赶忙拉扯住暴躁的老九,给赵秉安赔礼道歉。
  大宅里绝对藏了不止一百护卫,这位本家之子到底是来河北做什么的,难不成乡试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打压他们这些分家。可是不对啊,他们一向以侯府马首是瞻,从无二心啊。
  “退下。”
  赵佑准备这些不过是防范于未然,倒没想先用在了这些分家身上,挥手让诸多护卫继续隐身,他慢慢退回赵秉安身边,倒是没把剑收回鞘中。
  “叔祖得罪了,这是本少的一些私事,无妨其他。来,咱们接着谈。”
  还谈什么,都已经摆出了这么强硬的姿态,赵汝亭哪还能招架得住,分支依附本家生存,原就是仰人鼻息,难免受制于人,此刻守备府法理皆不占,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
  “族老会一事老夫会竭力促成,守备继任还烦请侯府多多费心,纵然不成,老夫亦感念府上的恩德。”
  到底是老江湖,拿得起放得下。
  “好!叔祖果然是明白人,堂伯之事包在侯府身上,必不会让您失望。”打一棒给个甜枣,赵秉安也不会把事儿做绝了,总归要从大局考量。
  赵汝亭神色讪讪,他能说什么呢,作威作福半辈子,临了让一半大小子算计了,偏偏是儿孙自作孽,他连据理力争的机会都没有。
  “你叫秉峻对吗,那日我看你的身手很不错。”一打六,最后挨了揍也没让其他人占便宜,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赵汝亭精神一振,他果然没猜错,侯府这位当真对自家孙子另眼相看。
  “学过些粗浅功夫,让秉安见笑了。峻儿,你过来。”老爷子从没正眼看过这个被爱子薄待过的孩子,但是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家还能有一人入本家之眼,这样他百年之后,守备府不至于沦落为普通分支。
  换上新衣的少年拄着的还是那根残破的木棍,一身冷漠的气质让赵汝亭眉头皱的死紧,不怪老八不喜欢这孩子,年纪轻轻整天摆着个死人脸,如何能讨人欢心。
  被亲祖父压在案几前,少年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银子的表情,赵秉安倒是不在意,他觉得有那样一位父亲,这孩子没长歪就是一个奇迹了。
  起身踱步到他身前,赵秉安慢慢蹲了下去,“你的资质很好,可愿随我去京城见识见识。”这孩子留在河北,早完让赵老八给毁了,赵秉安曾经自己经历的不想眼前这孩子再去遭受。
  守备府在场的少爷眼都红了,凭什么啊,他们的功夫不比秉峻差,为什么不带他们去京城。
  出乎意料,少年听见赵秉安这话只是呆愣了片刻,便轻轻摇了头表示拒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京城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赵十三心里都快酸死了,这傻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本家另眼相看。
  赵汝亭也是差点被一口气噎死,都是不肖子孙啊,怎么就不能替他省点心。
  “为何?”
  “我娘还在这,她离不开我。”
  难得开口,赵秉安瞧着这冷峻的少年真是越看越喜欢,心怀孝念之人走到哪都让人觉得可靠。
  “你娘不用你惦记,去京城好生学本事才是正经。”赵八虽然还是觉得这个儿子不讨喜的很,但想着要是把他赶去京城自力更生,那河北这份家业不就可以全部留给岭儿他们几个了吗,这么一想,他说话倒是难得软和几分。
  可惜趴在地上的少年听见他这番话头摇得更欢了,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
  赵八气得仰个,有心过去踹几脚,却被赵秉安犀利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咬着后槽牙,他决定晚间回府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忤逆亲爹的小畜生。
  “主子,下人来报,府里抓住一个私闯进来的孩子,其自称,是赵八爷的公子。”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守卫将一则消息传进水榭,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哦?既然是八堂叔的孩子那便带进来瞧瞧,也是奇了,本少记得族谱上八堂叔名下只一个嫡子啊。”
  “呜,此子是庶出,还未来得及上族谱。”
  扯,赵家是武将之家,不论嫡庶,只要是男丁,落地满月后必传信于祖祠加名。外面那孩子都有七八岁了,要是没问题早就该正明出身,拖到现在肯定有问题。
  赵秉安伸手拍拍身旁情绪波动的少年,抬腿坐回了原处。
  “放开我,这是我家,你们这些强盗,坏人,爹爹会把你们打跑的!”
  护卫原本是抱着小孩往水榭来,但一路上他又抓又挠的,护卫也恼了,干脆两人合力将这倒霉孩子架了起来,三步并俩直接放到了亭口。
  “爹,这是屹儿的屋子,他们居然拆了屹儿的院子,爹,你赶紧打他,打他!”
  赵秉安长这么大,熊孩子见多了,这么蠢的还真是少见,明明那些人都去堵他嘴了,还坚持不懈的瞎嚷嚷,真是一点都不招人待见。
  赵秉安头一次觉得这座大宅的风水可能不好,要不然怎么能养出这等蠢货。
  “童言无忌,小孩子脑子不清楚,贤侄你多担待。”十三坐在外面,人一进来就立马捂住了嘴。
  要死了,好不容易消了这位的火气,老八家的小崽子怎么又会突然冒出来,他们一家非把一切都搞砸是不是,当初老爷子就该直接弄死那个贱人,老八也不用疯魔这么多年。
  赵十三不敢对八房的人干什么,长房敢,赵大爷直接起身就是一巴掌,他刚刚才得了侯府的保证,这小崽子要是敢给他搅合,他能生嚼了他。
  “不过一庶孽,明诚不必放在心上,十三,你把他带出去吧。”
  “是。”暴怒中的大哥老头子都要退让三分,他说让这孩子滚,那就没人敢留。
  赵秉安什么都没做,只是刚刚给赵大倒了一杯茶,结果就看了场好戏。
  关于赵八鸠占鹊巢这件事,赵秉安一开始没提是因为守备府已经做了弥补,他们私掏腰包负责了祖宅大半的整修,蒋达他们几个上门的时候对这件事也没有狡辩推辞,赵秉安是个注重结果的人,既然人家已经把一切都粉饰好了,那他何苦去拆穿呢,他这次来的任务之一就是从分家中挑选可用之材,总不好一开始就弄的尴尬。
  但是后来,守备府这些人实在让他太失望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赵秉安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闪光点,干脆就透露出一点口风敲打他们,原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没想到今儿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旧事重提,赵秉安觉得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在守备府身上狠刮一刀,那他还真对不住老侯爷当初坑他的那份苦心。


第131章 祖训
  七八岁的孩子,又是自小被骄纵长大的; 能懂什么事; 况且他从来都未曾进过守备府; 与赵家这位大爷几乎没有交集。
  “砰……”轻轻一脚; 把水榭里的人都给吓傻了,老八这个种当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踹长房大伯父,那可是未来守备府的一家之主。
  “大哥,竖子不懂事,您别动怒,我这就教训他!”赵八此刻可顾不得心不心疼; 这倒霉孩子; 对着本家之人放肆还不够; 居然敢拿脚踹老大,哪天他是不是要把天戳个窟窿啊。
  老爷子因为祖宅之事一早撸了他的官职,现下这种情况要是再得罪大权在握的长房,那起复之事说不定就遥遥无期了。
  “孽子; 你个混账东西!”
  得; 照着右边脸又是一下,这会儿整张脸都对称了。
  一个巴掌可消不下去赵家大爷的怒火,这小子让他在本家面前丢了大人,简直该死!
  瞧见赵大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仅刚才那张狂的小子被吓呆了,就是赵八身后都惊出一身冷汗; 一时不察,手上用的力气便散了去,被打的小子“嗷”的一声就想跑回去告状。
  这好戏刚上演,哪能让这么重要的配角儿跑了呀。赵秉安朝旁边递了个眼神,安排在水榭旁的护卫就将人给拦下了。
  这次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倒霉孩子直接被拎着衣脖丢到了亭中。
  “好了,都给老夫消停些。”
  活了一辈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赵汝亭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憋气。他原就看不惯老八在外面那个女人,心计太甚,天生一副祸水像,如今这个庶孽又一再失礼,更是让他厌恶。
  “这个孩子未进吾赵家门,不算我赵家人。十三,叉他出去,日后不许他踏进府上半步!”孙子他多的是,不缺这一个。再说如果想挽回秉峻与府上的关系,那府外那个外室就一定要料理好,不管这个孩子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他都得对这件事负责。
  “爹……”赵八有点慌,往常老爷子对带秉岭秉屹回府这件事一直是含糊其辞,虽没明言答允,但至少对他们上门也是默许的,现如今却摆出这副冷漠的姿态,这是真要把他们兄弟两个隔出赵家门墙吗。
  不作死就不会死,原本磨了这么些年,守备府都快松口让那个女人进门了,可惜今儿这一遭算是把赵老八的美梦给彻底打碎了。
  得罪了赵秉安意味着得罪京城本家,想上族谱是不可能的了;得罪赵家大爷,意味着他自绝于守备府未来的当家人,想再借赵家的势是难。仅剩一个赵八,又能让他们依靠多久呢,尤其是在赵秉安强烈的表达对赵八的不喜之后,守备府岂会再让他在北直隶“抛头露面、招摇过市”。
  没遇到赵秉峻之前,赵秉安对守备府的家事一点兴趣没有,但现在既然决定要把这孩子纳入自己麾下,那过去的旧账自然也就得理一理。
  “嘭”
  赵秉安饮尽杯中茶水,将带有一点残渍的杯子用力掷在案几上,面容收敛,眼神冷厉。
  “祖祠娼优,要不是他们自己提起明诚差点就要忘了,叔祖,敢问一句,此事您是否知情啊?”
  “堂弟慎言,家母身世清白,岂容污秽!”赵秉岭在亭外隐身了许久,终于到了这句他憋不下去了。真的要顺着这句话定下母亲的身份,那他们兄弟几个以后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大朔会典律,娼妓优伶之子不得为官为将,在职官员私下嫖娼者皆官降一品罚俸三年。
  赵八当初纳那个外室的时候确实是在官府办了从良文书,但宗族里可不认这个,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她身上的风尘气是怎么也洗不脱的。
  “堂弟?哼……名入族谱,人进宗祠,这才有资格论资排辈,您是哪位,张口就是一句堂弟,好像不妥吧。”
  多余的眼神都吝与一个,赵秉安双手撑起身子,咄咄气势直逼赵八。
  “赵家祖训,外室子不承家业!不入祖脉!八堂叔任由这位登堂入室,莫不是糊涂了不成!”
  赵八自然是知道这条族规的,但谁叫他老子在女色上就是个糊涂人,当年雅妓清伶什么的没少玩,所以他从小到大也没拿这几句话当回事,再说他们在河北一家独大,只要京城的侯府不吱声,有谁能管得住他们。
  这会子被赵秉安一下挑破,整件事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赵八要是坚持要给那个外室名分,那势必就要担一个私德有亏的罪名。在这族老会即将成立的当口,这就是明晃晃的朝河北各分家递把柄,到时候赵汝亭的威望势必会大减,即使最后能当选族老,在族中说话的分量也会大跌。
  可若是默认了赵秉安的说辞,那他膝下三子立废其二,剩下的一个还是最不讨喜的嫡子,这着实让赵八难以接受。
  此时更难堪的是刚才跳出来的赵秉岭,全程被赵秉安无视,除了那一句辛辣的嘲讽什么都没捞着。
  身旁守备府诸位老爷们的眼神更是直接,一个个恨不得把眼角斜到地上去。虽然这个小子平时挺会做人,天天叔叔伯伯的叫着,但其实守备府里看得起他们的还真没有几个。
  说到底,嫡是嫡,庶是庶,后者私下里宠一宠无所谓,但稍一冒头就应该敲打,不能乱了家族传承的纲常。像老八这样重庶轻嫡到了疯魔地步的,说出去就是个笑话,往常要不是老爷子纵着他,前头几位老爷早就插手“拨乱反正”了。
  不管他们以前做没做过,但此时此刻他们皆是这么想的。对于赵秉安来说这就够了,对付赵老八这样的货色,跟他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诱之以名利震之以强权,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往心口插刀,才最解恨。
  “老夫教子不善,真是愧对先人!不过秉安你也放心,只要老夫还活着,你八叔这个逆子就不要妄想胡来,赵家绝不会承认外面那些腌臜的血脉,秉峻是老八唯一的继承人,这点无可争议!”
  今天赵汝亭已经算是损失惨重,守备继任成悬念,独享的侯府资源也要重新割分,膝下几个孽孙更是直接将守备府与本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唯一算是安慰的也就是秉峻那孩子入了本家的眼,赵汝亭可是知道京城里那位堂兄有多看重对面那小子,府中精锐铁甲尽出,这待遇比那位世子估计都不遑多让。
  这种情况下,秉峻要是能得重用,守备府这一支说不准还能更进一步。
  河北到底比不上京城,赵汝亭要不是清楚自己的斤两,绝对不会在北直隶一呆这么多年。他年轻时一大夙愿,就是回京城再见一遍纸醉金迷、红鸾软玉。
  赵秉峻对守备府有怨怼,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往常大家不在意,所以都装不知道。但是现在,赵秉峻成了侯府与守备府的利益输送口,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必须得亲厚稳固,这种情况下,区区几个私生子,用来消解赵秉峻的怨气简直不要太划算,反正他们没上族谱,不算自家人。
  霎时间,守备府就将小八房彻底革除,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赵秉安再次伸手拍了拍跪于案几旁情绪彻底激荡的小子。这是第一课,该用手段的时候就要用手段,千万不能因为不屑或者不情愿而掣肘自己。在他看来,赵秉峻差就差在不会算计人心,他太刚直,不懂得虚与委蛇在这个世道的重要性。
  这场闹剧演到这也就差不多了,后续之事守备府自然会处理好,赵秉安也不再强逼赵秉峻入京,只是分别之时仍就给了他一块永安侯府的腰牌,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重利当前,守备府诸位老爷火速筹备族老会一事。一时间,所有河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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