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相公,你给我趴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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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夫人颔首，对他她们招招手，“好了，我们都别呆在这里了，都回去吧！厨房应该已经把新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填饱肚子要紧。”
　　“可是彦儿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呢！”说起吃饭，二夫人又想起一件事，马上又变得忧郁起来。
　　“没事，一会我让厨房给他们留点饭，多留些彦儿爱吃的菜，等他们忙完了，肚子饿了的时候，叫人去厨房端来就是了。”大夫人道，声音轻轻细细的。
　　“哦，那好吧！”二夫人点头，不在多说，便转身一步一顿的离开了。
　　其余三个人跟在她的身后，也慢吞吞的走开去。
　　“啊啊啊，救命啊……嗷！救命！娘，奶奶，救……嗷！救命！”
　　站在五人队伍的最末端，劝走了所有人，大夫人却还原地站了许久，听着里边传来的哀号阵阵，禁不住低下头，满脸的哀戚。
　　哎，她可怜的儿子啊！他真的真的是好可怜，自己真真不忍心听到他的惨叫。
　　所以，还是不要听了，她还是快走吧快走吧！回去吃个饱饭，休息一下，去给相公写信报告最新情况去！
　　嗯，心里这样想着，她也提起步子，走开了。

树立威名
　　“啊啊啊，救命啊……嗷！救命啊！嗷嗷嗷……”
　　惨烈的高呼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息，响彻新房每一个角落。忽听……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巍巍的走了进来。
　　“彦儿！”
　　顺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她快速移动双脚，大声叫着，往前走去。
　　“奶奶！”
　　听到叫声，佟俊彦有如神助，突然便来了力气，便一把把慕铭冬给掀到一边，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头奔向老妇人那边。
　　“彦儿啊！”老妇人也忙双手大张，把他纳进怀里，摸着他的头，低声问，“奶奶的宝贝孙子，你怎么了？为什么叫得这么惨？”
　　“呜呜呜……”自己最最亲爱的人来到了，又听到她这么说话，佟俊彦满腹的委屈一涌而上，禁不住眼泪汪汪。
　　“奶奶，你怎么才来啊！”双眼一闭，泪珠儿哗啦啦直往下掉，他抱紧了老妇人的腰，悲伤大叫。
　　老妇人的心立马跟着疼了，忙不迭抱紧了他，柔声劝哄着：“乖孙子，乖，没事了，没事了，啊？有奶奶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嗯。”佟俊彦点点头，紧紧抱着她，重重点一点头。
　　“老夫人，您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个新进门的媳妇不大对劲，她就知道一个劲的欺负人呢！她呀，欺负欺负我们也就罢了，毕竟我们地位低微，也没个人照应着，受委屈了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可是，彦儿可是我们佟家几代单传的独苗啊，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她怎么能这么对他？还一次又一次！真是太不应该了！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罚罚她，让她知道我们佟家的家规，也知道知道在这个家里，到底谁做主！”
　　眼见祖孙二人情意浓浓，后边跟着进来的人开口说话了。她一开口，慕铭冬便猜到了这事的告密人是谁。
　　她就说呢，她才把这家伙拖回来没多长时间，怎么这位深居简出的高层人物就都知道了，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了？
　　嘴角一扯，慕铭冬冷冷一笑，没等说话，却见老妇人猛然把头一转，冷眼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冷声问：“我叫你说话了吗？”
　　四夫人登时一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像是羞赧，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又或许是兼而有之吧！
　　反正，在老妇人的冷眼注视下，她不得已低下头，小小的道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
　　老妇人再转回头，拉着佟俊彦找张椅子坐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问：“彦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叫得这么惨？”
　　“呜呜呜……奶奶呀，她欺负得我好惨啊！”见到亲人及时出现的狂喜过去，佟俊彦满肚子的委屈悲愤，便趴在老妇人的膝盖上，瘪着嘴，大声控诉着。说着，还歪过脑袋，给她看他被慕铭冬揪过的耳朵，“你看，我的耳朵被她拧的，现在还在疼！”
　　“我可怜的孙子！”
　　原本白嫩如玉、小巧可人的耳朵红彤彤的一片，摸一摸，还热热烫烫的，老妇人的怜悯之心顿起，心疼得更厉害了。忙低头问：“还疼不疼？”
　　“疼！”佟俊彦道，咬紧下唇可怜巴巴的。
　　“我可怜的乖孙子啊！”这幅可怜的模样，彻底让老妇人沦陷。便低下头，柔声道，“来，奶奶给你揉揉，吹吹。一会就没事了。”
　　“嗯。”佟俊彦委屈的点一点头，小声道。
　　看他这副可怜巴巴，急需人疼爱的模样，竟是更让人想要柔躏了！
　　慕铭冬旁观着，又有了想一脚把他给踹到一边去的冲动。
　　这家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在他奶奶跟前卖萌！他要不要脸啊！就算心里真想这样，他背地里玩玩就成了吧，好歹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他也玩得下去！
　　受伤的人都是敏感的。而佟俊彦，他就是个受伤的人。
　　敏锐的察觉到了慕铭冬那边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戾气，他转过头看一看，抖一抖，忙又抱紧了老妇人，大声道：“奶奶，她不仅打我，而且，她、她还说……还说……”
　　“说什么？”心儿一跳，老妇人连忙问。
　　“她说，在爹回来之前，要狠狠的柔躏我……嗷！”大声宣布她的恶形恶状，但奈何一时激动，又扯痛了伤口，佟俊彦哀号一声，脸色惨白。
　　“乖孙子，你怎么了？”老妇人的脸色也跟着一白，赶紧问道。
　　“呜呜呜，都是她，都是她害得啦！”眼泪忍不住又哗啦啦往下淌，佟俊彦指向慕铭冬，大声告状。
　　老妇人于是怒了，瞪向慕铭冬，厉声喝道：“反了你了！我的宝贝孙子，是养大了来给你欺负的？我这个做奶奶的还没死呢！”
　　“哼！”身后，随即便听到有人狐假虎威的一声冷哼。
　　慕铭冬浅笑，慢悠悠上前来，低声道：“奶奶，您错怪孩儿了。孩儿只是说话吓吓他而已，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啊！”
　　“呵呵，还说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彦儿他都叫唤成那样了！老夫人都亲耳听见了的，进来之后又亲眼看到你把他按在那里欺负来着，你想抵赖都抵赖不掉。”听她如是说着，四夫人便笑了，复又站出来，阴阳怪气的道，“老妇人，您说是不是？”
　　老妇人点点头，目光阴沉的看着慕铭冬，低声道：“是。”
　　慕铭冬还是笑着，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只是摇摇头，轻声道：“奶奶，您真的想多了。刚才孩儿是在帮相公上药呢！不是欺负他。”
　　说着，指指床头小柜。
　　只见在那上边，果然放着一只小瓷瓶，瓶子的盖子是打开的。
　　竟是这样么？
　　老妇人脸上的阴沉之色缓和了许多。
　　“哈哈，给人上个药也能上成这样？这可真是稀奇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谁叫得这样凄惨过？”一见事情似乎有变化，四夫人立马又道，声音更娇俏也更恶心了。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想当初，他们每次打完群架回去，收拾伤员的时候，比现在还凄惨的情况数不胜数，她都麻木了。回头淡淡看她一眼，慕铭冬心里暗道。
　　她在心里说话的时候，老妇人又已经开口了，冷着脸看着四夫人，沉声道：“你闭嘴！我和我孙媳妇说话呢，你有什么资格插话？”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两句，正说在点子上，心里还在暗暗的兴奋着，没想到老妇人谴责的话就又来了，四夫人脸色变一变，很不甘心，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再度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低声道：“是。”
　　呵呵，原来是只想傍上老虎，人家老虎却不给她傍，她自己却还死不要脸的要往人家老虎身边靠的老狐狸啊！真是够无耻的。
　　轻叱一声，慕铭冬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与此同时，四夫人也无意间抬起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对上，慕铭冬淡淡笑着，看着她，不发一语。四夫人肩膀一缩，忽觉一股冷意从骨子里渗出，忙不迭又低下头去，往后退了几步。
　　前边，教训完了四夫人，老妇人再看向慕铭冬，低声问：“你说，你刚才是在给彦儿上药？”
　　“是啊！”慕铭冬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轻声道，“奶奶，诚如四娘刚才所说，相公是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自然没吃过什么苦。他这一下受了伤，孩儿给他上药，他怕痛，所以才会叫。又因为太痛，所以叫得凄厉了点。孩儿怕他乱动，会上不好药，才会对他动作粗鲁了些。孩儿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是，其实说来说去，孩儿也都是为了他好啊！”
　　“是吗？”眉头微皱，老妇人低头看向佟俊彦，柔声问，“乖孙子，你哪里受伤了？”
　　“舌、舌头。”佟俊彦小声说着，小心伸出受伤的舌头给她看。
　　或许是慕铭冬咬得太深的缘故吧，老妇人没有看到，但也已经够心惊了，便忙问：“你的舌头是怎么伤到的？”
　　“她咬的……嗷！”
　　说道这一点，佟俊彦马上又激动起来，便又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自然而然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立即找上他，凌虐他，让他痛苦不堪。
　　啧啧，活该，叫你不长点记性。
　　慕铭冬冷笑，低头不语。
　　“乖孙子，你小心点！”老妇人这边，她的情绪自然是时刻跟着佟俊彦的状况高低起伏的。见他又痛，她赶紧抱紧了他，捧起他的脸，低声问，“很疼吗？”
　　“呜呜呜……”
　　佟俊彦泪水涟涟的点点头，话都不敢说了。
　　疼啊！只要一开口说话就疼！
　　老妇人心痛不已，便转向慕铭冬，沉声喝问：“真是你咬的他？”
　　“是。”慕铭冬点头，毫不迟疑的承认了。
　　老妇人的脸色霎时一暗：“为什么要咬他？”
　　“这个嘛……”慕铭冬居然笑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老妇人一看，便觉得事有蹊跷，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就是……”慕铭冬咬咬唇，略垂下眼帘，不胜娇羞的道，“还不是相公他……就是，昨天晚上，他……他一个劲的缠着孩儿，非要那样那样，孩儿都累得不行了，他却还不肯放过孩儿，孩儿一急，就……”
　　不说了，不说了，点到即止，多说反而无益。
　　都是经过人事的人，老妇人一听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脸上的凝重之色便随之褪去大半，眼中甚至还有了点浅浅的笑意。
　　反观佟俊彦，一听到她这么说，他便又激愤了，一下子便跳起来，大声喊道：“你胡说……嗷！”忙又转身，拉着老妇人的衣袖，大声道，“奶奶，是她！是她……嗷！她非把我拖上……嗷！尚床去，我不从，她就……嗷！就扒了我的……嗷！我的衣服！呜呜呜……”
　　他好可怜啊！
　　每次只要一回想起那么惨烈的一幕幕，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他为什么会这么可怜，娶了这么个比男人还彪悍的媳妇啊！自己根本就抵挡不过她！
　　加上他这么具体的描述，老妇人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呵呵，原来是小夫妻间的那点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摇一摇头，她看向慕铭冬，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又是新婚燕尔的，难免冲动。你是他的媳妇，那就吃点亏，忍一忍，过段时日就好了。”
　　“是，孩儿知道错了。”慕铭冬点头，轻声温驯的道。
　　“嗯。”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老妇人再转向佟俊彦，也摇一摇头，语带责怪的道，“彦儿，你也是的。你媳妇才嫁到我们家来，人家一个娇滴滴的的姑娘家，你是男人，应当好生呵护着她才是，怎么能这么贪得无厌？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日子，你别这么急于一时啊！”
　　“不是啊奶奶，是她……嗷！是她！是她强迫我的！我没有！我真的……嗷！真的没有！嗷！”听这话的意思，她竟是不怪她了，还开始为她说话了？佟俊彦心惊，忙抓紧了老妇人的手，跳脚大叫。
　　慕铭冬也不是会傻傻站在那里给人欺负的主。自己的前期积累已经达到一定效果，她便也站了过来，看着佟俊彦，满脸无奈，低声、似有几分埋怨的道：“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呢？要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房中之事，若是你不愿意，我一个女人家，又怎么能强迫你？你就算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也不该这么说我啊！奶奶他们是明白人，肯定不会相信你的说辞的。”
　　说的没错。老妇人赞同点头。
　　佟俊彦见到了，要哭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哎！”老妇人见了，忍不住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彦儿，你真是被我们宠坏了。不过现在，你都成亲了，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还要挑起整个家族的，到时候可没有人给你遮风挡雨。你这个毛病要改啊！一定得改！”
　　哇哇哇！
　　她真的被她给收买了！
　　心脏揪疼，好想放声大哭，但不知怎么的，泪水就是聚在眼眶里落不下来，佟俊彦只能垮着脸，看着自己最最亲近的亲人，哆嗦着两片唇瓣，低声质问：“奶奶，你也偏向她？”
　　“奶奶没有！”老妇人连忙摇头，“奶奶只是说句大实话而已。”
　　呜……
　　还说没偏向她？她都没有完全和他一个立场，没有和他一起厉声谴责她了！
　　佟俊彦很伤心，很伤心。
　　他恨！恨死慕铭冬了！
　　“慕铭冬！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要……嗷！要休了你！我今天一定……嗷！一定要休了你！”
　　深吸口气，他转身恨恨瞪着慕铭冬，咬牙大叫。
　　“彦儿，你爹说了不许你休妻的。”
　　老妇人听了，摇摇头，低声道。
　　“我偏要休……嗷！我就是不要……嗷！不要他！”连舌头上的痛楚都不管不顾了，佟俊彦抬起下巴，大声道，“反正爹他现在不在京城了！现在，爹不在，家里就是奶奶你最大，奶奶你发句话，把她赶出去，没谁敢不听！”
　　可是，她越来越觉得这媳妇不错啊！大方得体，进退得宜。一再被她冤枉、被她指责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还细心的给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真真是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得找出一个，好不容易给他们遇到了，她怎么舍得不要她？还那么粗鲁的把她赶出门去？不行，绝对不行。
　　老妇人摇头。心中暗暗下了决断：看来，儿子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孙媳妇，很好，他们娶得很值。
　　“呜呜呜……”悲愤异常，便更是哭不出来了，佟俊彦眯起眼睛扁起嘴，呜咽两声，大声喊道，“我就知道，你们……嗷！都被她……嗷！收买了！都被她收买了！”
　　“奶奶没有！”
　　孙子伤心了！老妇人赶忙摇头，大声道。
　　“那你就把她给我赶出去！”佟俊彦便道，指着慕铭冬不松口。
　　对于这件事，老妇人肯定不会同意，便看着自家孙子，低叫一声：“彦儿！”
　　“呜呜呜……”佟俊彦便又呜咽着，垂下脑袋，小声哭叫着，“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老妇人头顶上落下几根黑线。
　　“彦儿……”
　　不带他这样的啊！这么好的媳妇，要是休了，他再上哪去找更好的？只怕就是一样的都找不到了呢！
　　所以，心中坚定一个信念：不管他怎么哭闹，这个媳妇，坚决不能休！
　　“老夫人，既然彦儿都这么说了，你就顺了他的意吧！”看他们三个人闹成这样，老妇人进退两难的境地，以为自己又有了说话的权利，四夫人便又站了出来，高声道，“而且，这话他从昨天就开始说了，一直到现在，早上我还听到好几遍呢！可见他是真心想如此，您老人家就做个主，让他顺心一次吧！好歹彦儿他是我们佟家的根，他要是不高兴了，我们一家子人都会跟真垂头丧气的呢！”
　　心里刚下了决定呢，就有人来往她的枪口上撞，不可不说这个人真是勇敢到了一定程度。
　　冷笑一声，老妇人转头，冷眼瞪着她，厉声喝道：“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是吧？我们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女人来做主了？好好的孩子，都是让你们给教坏的！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夫人，我……”
　　花容失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四夫人一愣，傻了，六神无主。
　　真是的，好好的一件事，本来没什么的，却给她来挑拨一通，差点就害得自己铸下大错，冤枉了新进门的孙媳妇。还好新媳妇明事理，不吵闹，慢条斯理的给她把事情细细道来，也让她这个局外人看清楚了一切。
　　这样想想，心中对慕铭冬的喜爱更多了一分，对四夫人的厌恶则更增了三分，怎么看她怎么都觉得讨厌，老妇人沉下脸，低喝一声：“你还不快滚！难不成等着我叫人把你抬出去不成？”
　　四夫人呼吸一滞，胸口似乎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老妇人，我……”
　　“滚！”
　　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连听到她的声音都不愿意，老妇人把手往门口一指，厉声喝道。
　　“是。”
　　很不甘心，十分愤怒，但在老妇人跟前却什么都不敢多说，唯恐惹怒了她自己先被赶出门去，四夫人只得低头，还行了个礼，才转身慢慢挪了出去。
　　早在下了驱逐令之后，老妇人便没心思和这个女人较劲了。低下头，又拉着还在呜咽不止的佟俊彦坐下，她摸着他的头，柔声道：“乖孙子，别哭了，别哭了，啊？你是奶奶的宝贝孙子，奶奶最疼你了。奶奶是站在你这边的，奶奶一直都是疼你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啊！”
　　咕咕咕……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响亮的声音。从佟俊彦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老妇人一怔，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低声问：“乖孙子，你肚子饿了？”
　　“嗯。”佟俊彦吸吸鼻子，看样子似乎有几分羞赧，小小的点了点头。
　　“我听你娘说，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是不是？”老妇人又问。
　　佟俊彦再点头：“是。”
　　“真可怜。”怜悯之色浮于脸上，老妇人急忙站了起来，“那快点，你跟奶奶去吃饭吧！奶奶叫厨房做你最爱吃的菜给你吃。”
　　“好！”
　　肚子饿了，又听说有自己爱吃的饭菜，佟俊彦的心情好了一点，点头大声道。
　　“那好，我们走吧！”老妇人也忙不迭拉上他。其他事放一边，先填饱她宝贝孙子的肚子要紧。
　　“嗯。”佟俊彦点头，跟着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他又站住了，低声叫，“奶奶。”
　　老妇人也停下脚步看着他：“什么事？”
　　“我不许她跟来。”
　　佟俊彦道，指向旁边的慕铭冬，很任性的语气。
　　老妇人愣一愣，点点头：“好，奶奶不许她跟，就我们俩，奶奶陪你吃饭，好不好？”
　　“好。”
　　这还差不多嘛！
　　总算有一件事顺着自己了，佟俊彦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得意的笑，还特地对着慕铭冬笑了笑，才转过身去。
　　慕铭冬翻个白眼，对他无话可说。
　　老妇人也摇一摇头，歉疚的看向慕铭冬，低声道：“冬儿，你自己吃了饭，也休息会吧！彦儿的药，我来给他上。”
　　“是，孩儿知道了。”面对长辈，慕铭冬依旧是一脸的谦恭，点头轻声道。
　　“奶奶，你还和她说什么？我肚子饿了，我们快走吧！”
　　正在得意之时，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佟俊彦忙拉着老妇人的手，大力把她往门口拉去。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自己和孙子都这么对待她了，她还是这么不卑不亢，从容温柔，心中的歉疚之感于是更甚了。老妇人连连说着，再看一眼慕铭冬，对她笑笑，才转身跟着孙子离去。
　　目送他们两人急速离去，慕铭冬低下头，叹了口气。
　　哎！
　　没办法，人家是祖孙，无条件的偏爱自己的孙子是正常的。自己一个刚嫁过来的媳妇，没被她刁难已经很不错了。光是基于这一点，自己就可以撒花庆祝了。
　　而且，看这位佟家最高长官的意思，她似乎已经对自己树立了很好的印象，自己的这点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至于佟俊彦嘛……
　　呵呵，冷冷一笑，眸光倏然变冷。
　　好小子，以为有你奶奶这个靠山就了不起了吗？知不知道姐姐我最喜欢玩的就是拆人后台，毁人根基的游戏？
　　就让你看看，姐姐我怎么一点一点，跟猫捉老鼠似的，玩死你！
　　老妇人带着佟俊彦……也可以说，是佟俊彦拉着老妇人，带着大帮子人走了，刚才还挤挤挨挨的房里突然变得宽敞了许多，也明亮了许多。
　　热热闹闹的氛围也随着他们的离去而离去，一屋子的寂静，叫人有点适应不能。
　　小步走过来，来到慕铭冬的身边，夏荷小声问：“小姐，您还吃饭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慕铭冬转头看看她，一脸不解，“我和那家伙一样，也是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