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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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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那么没出息!

    但宋采唐这话让他心里很暖,而且剖尸看死的本事……的确很厉害,有些都被编成了话本子,他有个厉害的姐姐呢。

    他翻着书,偷偷看了宋采唐一眼。

    宋采唐微笑看着关朗,第一印象非常好,这是个聪慧又通透的男孩子,看样子和关婉姐妹感情不错。

    只是有一点稍稍不明白,一家人和乐融融,是好现象,但张氏在这个家里……又算什么?

    她做的那些事,如今境况,舅舅和关朗都知道吗?有没有意见?

    从见面起,这两个人就没问张氏一句。

    这个问题太敏感,宋采唐没有提。

    之后就是吃饭了。

    舅舅没在,这顿接风宴仍然很丰盛,姐弟三人其乐融融……

    唯一有点辣眼睛的是,饭桌上吃着饭,关朗手边也要放本书,想起来就看两眼。

    饭毕,三人散开前,关朗严肃叮嘱:“我在书院的假期已到,明天就得回去,我爹又因事离家……但姐姐们放心,下人们我俱已安排好,下过命令,你们随意就是。如若真发生什么意外,不必害怕,立刻着人来书院找我,汴梁形势虽不比栾泽,但——一切有弟弟在。”

    关婉笑眯眯,应的非常开心:“好啊好啊。”

    宋采唐笑着揉了把关婉的头,看向关朗:“你自管去上学,我和婉儿不会有事。”

    ……

    吃完饭,收拾整理,宋采唐和关婉并没有闲下来。

    她们此行汴梁可不是为了玩,她们有重要任务——送信!

    关清的嘱托二人可不敢忘,既然平安到了,就得第一时间把事给办了么。

    而且途中遇到意外,该累的都累过了,身体似乎跟着也皮实了,今天这么点路,这么点小事,她们完全没有想休息的感觉,干脆准备马车,出门送信。

    关清这封信有点点神秘,信封上没任何落款,没任何标识,用的也是普通的信封,并不精致,只一点,封信用的不是浆糊,而是火漆蜡封。

    红色蜡团上,盖着一个戳,图案不像字,倒像某种符号,宋采唐和关婉都认不出来。

    照着关清要求,宋采唐和关婉走到灯芯胡同八号,发现是一家做油蜡的铺子。

    铺子很安静,没有客人,长着八字胡的掌柜在柜台打算盘盘账,小二靠在柱子上打瞌睡。

    宋采唐带着关婉上前,照着关清教的,冲掌柜微微一笑:“劳烦,我找杭六娘。”

    掌柜本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听到这话,手上算盘珠子突然打飞,而后懊恼自己的失误,拍了算盘一下,方才认真抬头,严肃的看着宋采唐:“你说……找谁?”

    “杭六娘。”宋采唐蹙眉,“这里……没有这个人么?”

    她应该没记错,关清说的就是杭六娘。

    “有有,姑娘稍等。”

    掌柜都没叫一边打盹偷懒的小二,直接自己就挑帘后边找人去了。

    顷刻,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到杭六娘这个名字,宋采唐就知道这是个女人,但她没想到,这女人非少女,非女人,而是位老者。

    看起来有五十岁,衣着朴素并不鲜亮,但极干净合身,无一处不妥,头发盘成圆髻,整洁利落,身上没有饰品,只发间插了支流苏簪。

    她手束在小腹前,走动时眼睛始终看着前方地面,衣不乱,簪不摇,没半点声音,连步子长短,频率,似乎都一模一样。

    走到人前,她敛衣微微行礼:“我姓杭,家中排行六,认识的人都叫我六娘,你们——寻我有事?”

    她如此客气规矩,还是位老者,宋采唐和关婉自不能受,认真的回了礼:“我二人受人之托,给您送封信。”

    宋采唐将信送上。

    杭六娘接过信,视线触及那个特殊印章,并无半点变化。但她也没拆开信,而是收了起来,再次向宋采唐和关婉行礼:“多谢两位姑娘。”

    杭六娘礼节俱全,无一处不妥,但她这个样子……很像端茶送客。

    宋采唐和关婉都不傻,便提了告辞。

    反正任务也完成了。

    杭六娘也没有留,微笑行礼送别。

    宋采唐和关婉没办法,也行了个礼。

    短短一面,不过几息,她们竟来来回回行了个好几个礼……

    这杭六娘可真是个人物。

    宋采唐很好奇这个人是谁,刚想问关婉,关婉却已经偷偷拽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表姐,这个人是谁呀?”

    宋采唐:……

    关婉:“也不知道大姐认识的都是什么人,有点可怕啊……”

    ……

    正事办完,宋采唐又去拜会了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是温元思的祖母,在栾泽时,宋采唐能入官府验尸,还是这位老夫人促成。老夫人对她很好,很喜欢她,在栾泽时她经常过去看望,怎奈李老夫人突然有事返回汴梁,一眨眼,已经有小半年没见了。

    如今到了汴梁,宋采唐怎能不过府拜见?

    李老夫人明显知道宋采唐来汴梁的消息,看到她来非常惊喜,说差一点就去城门口截人,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不合礼数还是小事,不能显得她老太婆太霸道。

    两人促膝聊天,李老夫人拉着宋采唐的手,暖暖的拉着家常,一条条叮嘱,说汴梁是北方,冬日寒冷,南方的孩子刚来都会不习惯,她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宋采唐一定用。

    还骂了不肖孙子温元思,说温元思只记得忙任上公务,都忘了她这个老太婆,好几天都没写信来了……

    总之,是一场温馨温暖的会面。

    宋采唐离开时,还受了李老夫人几车礼物,要给她一起送到关家宅子。

    “明天昭泽寺有法会,我本想邀你一起,但想你刚来,还是别折腾了,先好好歇两天,改天机会多的是,我老婆子带你玩!”

    宋采唐笑着应了,心里却有些愁,李老夫人对她厚爱如厮,她却不知道怎么回报。

    这个时代姑娘会的东西,女红,厨艺,书画琴棋,她一样都不会,连亲手给老夫人做双鞋都不行,怎么报答呢?

    结果没愁多久,机会就来了。

    宋采唐自己也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法会第二日,李老夫人派人来请她,帮一个人的忙。

    一个自认罪状的杀人凶手。

第201章 又有命案

    其实这一夜宋采唐睡的不太好。

    汴梁的夜晚; 太冷了。

    紧闭的房门; 厚软的被褥,皆抵挡不住夜里层层漫漫的寒; 盖在被子里的身体尚且暖和; 露在外面的口鼻间却冰凉一片; 呼吸间似挨着冰窟,俱是寒气。

    这夜夜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

    宋采唐醒后茫然,后知后觉的从被窝里伸出手; 摸了摸鼻子……

    凉的一抖。

    把头也缩进被子; 蜷了好一会儿; 感觉才好多了。

    她掀开被子; 披衣下床,拨开屋角炭盆上的重灰; 见炭火重新燃起,方才松了口气。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她不想喝。

    屋外有轻微鼾声,是值夜的婢女,她也没叫。

    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唇角无奈一扬。

    连这月,也是冷月。

    这就是汴梁啊……

    夜风呜鸣,带着入骨的寒; 宋采唐不敢将窗子推大; 也无心赏月; 想了想,还是回到床上,抱着膝,盖着被子,倚着床柱,透过窗缝,看着那窄小的一片天空。

    这里很冷,很陌生,她却好像适应的很快,关婉也是。

    舅舅离家,弟弟上学,没有关清看着,关婉也能无比熟练的接手宅中内务,当然,厨房是管的最熟最好的。这才来多长时间,小姑娘已经把姐妹俩包括弟弟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当当,还做了一大堆好吃的,有给她的,也有给弟弟的。

    弟弟关朗仍然话不多,不但与她们姐妹,跟下人也没太多话,随时手里拿着本书,好像那书比谁都亲近,必须得时时拽着,一会儿不看就心里难受。

    这不大的宅子,看似大家距离有些疏远,互相不上心,实则大家相知甚深,心意相通,不必玩表面功夫,亦无需客套,有事说话,无事可随意自在。

    宋采唐上辈子是孤儿,见识过太多人间悲欢,在她的想象里,亲情有千万种样子,但这一种,是最没有压力,让她最舒服的。

    生活……

    好像能就这么继续下去。

    可明明很舒服,很满意,她不明白,为何心里总有股莫名的抵触。

    就像内心深处在提醒她,她不喜欢汴梁,汴梁的天气,汴梁的人,汴梁的一切。

    就像她曾经来过汴梁,被狠狠伤害,所以讨厌。

    “呼……”

    眼睛微微阖上,叹了口气。

    这汴梁,呆还是不呆?

    关清的信已经送到,任务完成,要回栾泽么?

    她紧了紧被子,视线滑过窗户缝里的深远天空,神情怔忡。

    还有那个人……

    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皇宫么?

    赵挚好像背负了很多,藏了很多秘密,认识以来就苦大仇深,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识过什么‘混世魔王’的调子,一度怀疑这个称号是否传错了,说的其实不是赵挚,是什么别的人。

    可在夜圣堡,随着夜楠与廖星剑的情爱悲剧,案子告破,他就好像打开了封印,领悟了什么,决定了什么,坚定了什么。慢慢的,露出一点与众不同的霸气,仍然守礼,仍然睿智,但有时候和她一起,并不那么讲理。

    他的改变……

    是否与陈年往事有关?

    赵挚是宗室,从小与天子皇权距离就近,这些往事里,是否有什么敏感?

    这个角度,宋采唐看不到皇宫,只看到深邃夜色,安然静谧,又似乎危险重重。

    ……

    第二天一早,关朗就走了,走时天还没亮,也没有特意告别,只让胡管家留了话,说家中一切,两位姐姐自可做主。深秋渐过,初冬来临,再过几日,家里地龙就该起了,两个姐姐刚刚从南方来,怕是适应不了地龙的燥,叮嘱近日食补汤水为上。

    关婉起床听到这些,赶紧收拾了一堆昨晚刚刚做好,容易保存又不易失味的糕点,让胡管家派人给关朗送过去。

    哪怕自己吃不完,拿来招待同窗好友也是使得的。

    就在这时,李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上门了。

    刘妈妈进门就给宋采唐行了大礼,深深跪拜:“一早登门,不下拜贴,唐突打扰,老奴有错。”

    “刘妈妈哪里的话?”宋采唐一看就觉得气氛不对,想把刘妈妈扶起来,“快起来。”

    刘妈妈却头叩在地上,不敢起身。

    宋采唐就知道了,这事不对。

    “可是李老夫人有什么事?”

    她这话问得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担心。李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骨比不得别人,汴梁这么冷,可千万别生病……

    “我家老夫人……让老奴来寻姑娘,是有个不情之请。”

    宋采唐听得这话,突然放了点心。

    只要老夫人没事就好。

    “刘妈妈不必客气,起来说。”

    刘妈妈这才起来,束手站在一旁。

    可她还没说话,关婉就和胡管家一起跑进来:“表姐,不得了了表姐,那昭泽寺出了凶杀案!”

    宋采唐注意到刘妈妈的手陡然握紧,神情略僵。

    胡管家进来行了礼,就站在一边,没参与两位小姐的对话,目光平静的扫了眼刘妈妈。

    刘妈妈也没说话,后退两步,安静垂头,由关婉和宋采唐先说话。

    关婉大约很着急,跑的很快,鼻尖上都渗了汗,过来也没坐下,直接紧紧握住宋采唐的手:“……死了一个书生,众目睽睽中死的,血流了一地,当时现场人很多,男女皆有,也不乏达官贵人,风声已经传很大了!那凶手现场被抓获,且已认罪自首,暂押在京兆府大牢……事情闹的很大!”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胡管家说的啊,”关婉看着宋采唐,“整个汴梁城都知道了!”

    宋采唐视线缓缓滑过在场几人,顿时明悟。

    胡管家故意借关婉的口,来告诉她这个,是想提醒她,这件事很大,不管插不插手,做何决定,事件背影,最好都要了解清楚。

    而非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不用说,一定和刘妈妈有关。

    所以刘妈妈求的,就是这个?

    宋采唐看向刘妈妈:“不知老夫人想让我做什么?”

    刘妈妈知道宋采唐一向通透,来前李老夫人也特意叮嘱过,不必隐瞒,照实讲说。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本案现场被抓获的凶手姓谷,是老夫人很喜欢的晚辈,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遂让我来请姑娘,帮忙问一问。”

    老夫人很喜欢的晚辈……

    宋采唐眼梢微抬:“是女人?”

    “是,汴梁清流纪家宗妇,谷氏。”刘妈妈说着话,把李老夫人的意思一并转达,“老夫人对谷氏知之甚深,觉此事蹊跷,但谷氏已然认罪,案子复杂敏感,若姑娘不愿涉足也没关系,老夫人只是……心有念想,不动难安。”

    胡管家这时才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兹事体大,万望表小姐好生考虑,若有任何需求,小人都可立时派人去通知少爷。”

    关婉看着宋采唐,也是眉目含愁,忧心忡忡。

    宋采唐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担心自己卷入波澜,不能自保。但李老夫人对她照顾有加,除了最初相遇,这还是第一次有事求她……

    宋采唐想了想,问刘妈妈:“我能同这位谷氏见一面么?”

    刘妈妈点了头:“老夫人说如果您答应,不必过去回她,她会立刻相关手续,尽快与狱中谷氏见一面。您在此安坐便是。”

    宋采唐:“好,我答应了,刘妈妈且去和老夫人回话。”

    刘妈妈来得匆忙,走得也迅速,胡管家和关婉却放不了心。

    “表小姐,兹事体大啊……”

    “姐姐,你的名册挂在栾泽,汴梁的看尸验死,你进不去啊……”

    宋采唐转身,微笑:“你们说的,我都懂。我答应你们,一定审时度势,小心经营,不涉险,不乱来,可好?”

    关婉挽住她的胳膊:“可你要去牢中见人……”

    “见一见,才好说其它。”宋采唐捏了捏关婉的小脸,“我什么时候惹过祸事,嗯?”

    关婉鼓着脸,不说话。

    “婉儿给我做点好吃的怎么样?突然想吃肉了。”

    她最近胃口不好,好不容易想吃肉,关婉跺了脚:“姐姐就会气我!”

    担心归担心,肉还是要做的,关婉立刻跑出房间,冲着厨房去了。

    胡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没动,也没说话。

    “胡管家也不必忧心,这忙要不要帮,怎么帮,还是得先看看人再说,”宋采唐捧着茶盏,眉眼氲氤在白色水汽里,“也许一看,就确定那人就是凶手,不需要做别的了呢?”

    她偏头看胡管家:“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胡管家郑重施礼:“表小姐心里有数就好,没有任何需要,尽可使唤小人。”

    ……

    宋采唐无权无势,仅有的一点点名望也在栾泽,此时此刻,还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坐等。

    李老夫人久居汴梁,有关系有人脉,不能捧宋采唐到朝堂,做什么大人物,可打点通融,带她去京兆府大牢见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到两个时辰,就有马车停到了关家门前。

    马车里,李老夫人亲自等着她,见她来了,紧紧握住她的手:“好孩子,烦劳你了。”

    宋采唐笑着坐到一边:“能与老夫人亲近,采唐很欢喜呢。”

    “你这孩子……”李老夫人摇了摇头,笑了,“事出紧急,我知你这孩子性子好,但有句话,还是得说在前头。这谷氏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晚辈,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膝下只有一子,走至今日着实不易,她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宋采唐若有所思。

    李老夫人:“你这孩子通透,到现在肯定也听出来了,不管事实如何,别人信还是不信,谷氏不愿动,没一点自救之心。我怎么想,都觉得这里头有事……”

    “唉,也就是看着往日情谊,多少尽份心。你帮我好好看看,若事情真是她做下,我断没有罔顾是非黑白的道理,不会为难任何人,但她一定有苦衷,我想听她说出来,看能不能帮忙做些什么,日后对他的儿子多照顾一二。若事情不是她做下,那她就是错了,不但对不起死者,也对不起身边的人。”

    李老夫人说着,很是感叹:“这天底下,就数岁月不饶人。我老啦,老眼昏花,看不清人,更看不清人心,但采唐,我相信你可以。”

    至此,宋采唐已然明白李老夫人心中所想,紧紧握住老人家的手:“您放心,此事,我一定尽力。”

    马车很快到了京兆府,宋采唐扶着李老夫人下车,一路往牢房里走。

    李老夫人带的东西很多,通行的令牌,打点的银两,味美的吃食,刘妈妈更是机灵,随着李老夫人的话音,有时都不用她特意说什么暗示的话,给什么暗示的眼神,她就把照着把事做好。

    宋采唐很是佩服。

    于是这一路,她们从灿亮天日,走进了沉黑牢房。

    湿,冷,寒。

    脚下有些滑腻,空气中散发着什么东西发霉的味道,腐朽,带着一丝腥臭,壁灯点着,也仅能照亮几步方寸。

    这个地方,着实让人心情不好。

    这一路走了很久,几乎走到牢房尽头,才看到了想见的人。

    然而谷氏十分冷漠:“不必多费力气,人是我杀的,你们请回吧。”

第202章 谷氏

    阴暗的牢房,污秽的气味; 昏暗的灯光。

    女人腰背笔直; 声音平静:“人是我杀的,你们请回吧。”

    她安然跪坐; 双手叠于小腹; 眼睛……

    宋采唐见过很多坐牢的人; 但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安静到极致,通透到极致; 没有犹豫; 没有惊惶,亦没什么死志,最多的,就是坚定。

    谷氏对于坐牢这件事,一点也不后悔。

    她没有向李老夫人行礼; 也没说任何带着情绪的话; 感激或愧疚; 嫌烦或苦恼; 全部都没有; 也没有恶言相向责别人多管闲事; 她只是视线轻轻一扫; 看了李老夫人一眼。

    李老夫人没闪开; 沉静回视; 目光凝直; 谷氏也没避。

    仿佛只这一眼,大家皆已心知肚明,无须解释,无须多话,彼此心意全部了然。

    两个女人,一个柱着拐杖,一个梳着整齐的妇人头,一样的执拗。

    宋采唐沉声开口:“今次凶案,果真是你所犯?”

    谷氏不认识她,也没问她是谁,微微颌首:“是。”

    承认的相当干脆。

    宋采唐看着她,又道:“凶案并非玩笑,为此须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夫人可明白?”

    “杀人偿命,我认。”

    谷氏垂眉,指尖轻抚裙摆,行了个极为优雅的礼:“国法在前,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说完转了身,背对宋采唐与李老夫人,拒绝再交流。

    宋采唐看向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沉沉一叹。

    宋采唐又问谷氏:“杀人者,总有动机,不知夫人因何下手?”

    谷氏还是不说话,摆明了不配合。

    宋采唐若有所思。

    有些人不用过多了解,一看就知道其性格,谷氏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想得深远,容易洞悉事实,也喜欢自己做主自己的命运,一旦做了决定,很难更改。

    好在今日和她一同前来之人,是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更是聪明人,活到这把年纪,更为通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能做,心里自有把称,稳的很。李老夫人怜谷氏遭遇,平日对她多为照顾,谷氏不可能不动容,表现的再果断,决定下的再坚毅,心里对李老夫人的到来不可能真的平静无波。

    话说的这么快,这么快转身,是不是……她怕自己装不了多久?

    宋采唐视线再次流转,将看到的一切牢牢记住,转身看向李老夫人:“那老夫人,我们僦——”

    李老夫人大概也知道今天不可能有结果,应的也很干脆:“好,我们走。”

    宋采唐也从没想见一面,就能把所有事解决掉,她要有那本事,早青云直上了,只是有些东西,必须得用自己眼睛看,自己的心体会,才能有所得。

    同进来时一样,往外走的路也很长。

    宋采唐扶着李老夫人,轻声问她:“您觉得以夫人人品,不会做出杀人之事?”

    李老夫人就笑了。

    “杀不杀人,我不敢断言,但我知道,若她杀人,一定不会这么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宋采唐眉梢微凝:“那我们就得想办法验验尸了……”

    尸体,是最真实的死亡现场呈现,一定能告诉她更多东西。

    李老夫人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这个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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