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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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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尸体,不报官不害怕,反倒自己悄悄的埋尸,说这里头没事,谁信!”越说,陆语雪越觉得委屈,最后理直气壮起来,“我又没错!她们安乐伯府的事,凭什么恶心我!”

    陆语雪说完,自觉今天形象丧失很多,默默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底有泪。

    “我愿意将这些事说出来,愿意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现,是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你,我的表哥赵挚。”

    她声有泣色:“表哥……你还是不懂么?”

    原来尸体最初是在隔壁院子……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赵挚了解陆语雪,知道她没说谎,这大抵也是全部了,就不再为难,撤了剑。

    “不懂。”

    陆语雪今夜已经做了诸多出格之事,已经没什么负担,见赵挚有去意,心一横,扑到了赵挚怀里。

    “表哥不要走,我……”

    赵挚却将她推开了。

    力气用的极大,还带着怒意,陆语雪直接被他推跌在了地上。

    陆语雪脸胀得通红,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丢人过!

    “赵挚——”

    她又急又怒,哭出了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心里明白的,你懂的,你是我的,你终究会同我成亲的!”

    “我不会与你成亲,”赵挚静静看着她,目光坚定,“也从未想过要吊着你,你当心知肚明。”

    “我会娶宋采唐。”

    若前面两句让陆语雪难受,最后这一句,就让她发抖了。

    “我不信!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我已经在请圣旨赐婚。”

    赵挚说完话就想走,陆语雪心里一阵空,脸已经丢到这个份上,非常不想这个时候认输,几乎理智全失,冲着赵挚的腿就抱了过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好好伺候主子!”

    平王妃突然出现,声音不厉不重,却不容人反抗。

    立刻有丫鬟婆子及时扶住陆语雪,赵挚没被她挨到,那一脚,也就没踹出去。

    陆语雪突然知道了没脸,又是羞又是臊的擦着脸:“姨母,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出来走走,也想回去了。”平王妃脸色相当平静,不气不怒,好像就没看到刚刚那些事发生一样,“天色不早,你回房歇着吧。”

    陆语雪行礼福身:“是。”

    等她走了,平王妃转身:“你,跟我走。”

    一直走到空旷小亭,挥退众人,平王妃才看向赵挚,满脸都是不赞同:“方才我不表态,是在雪儿面前给你留面子,现在你听好了,这桩婚事,我不允许。”

    和宋采唐的婚事。

    赵挚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薄唇轻轻一掀:“由不得你。”

    平王妃同样很冷静:“你不想要雪儿,没关系,可寻一个你趁心的来,哪怕平民,没有身份家世,平凡普通都可以,但宋采唐,她不行。”

    赵挚看着她,她看着赵挚,二人对视良久,气势相峙,谁都没有退后。

    “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为何如此坚决?”赵挚看着平王妃,似乎有一些困惑,也有一些试探,“平民都可以,为什么她不行?你到底——”

    “在忌惮什么?”

    就差点明一句话:宋采唐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如此敏感?

    她的来历,还是身世?亦或是其它?

    平王妃眉目冷峻,一双眼亮得吓人。

    但她没有说话。

    赵挚似乎也没期待她给出答案,仿佛只看到这表情,就已足够。

    “我还是那句话,由不得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亭子,扬长而去。

    他和他的小姑娘,此生会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在一处,哪怕前方多艰,路有所阻,只要他心志不变,所有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这些人,把他,把他的小姑娘当成了什么?

    那么不堪一击?

    看着赵挚的背影一点点离开,从容不迫,肩背笔直,仿佛所有风雪都压不弯,所有暴雨都打不折,平王妃微微闭眼,深呼吸。

    “你可看看,这桩事由我,还是由你。”

第259章 另有隐秘身份

    赵挚问完陆语雪; 从平王府出来并没有立刻回青县。他去请见了太子,并且再一次问话太子府长史秋文康。

    之后; 秘密进了趟宫。

    大安帝挥退众人,留他在大殿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咳嗽不止; 必须得用汤药; 赵挚才离开。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对以后有什么安排; 外人一概不得而知。

    再有自己本职工作的琐事……赵挚各种马不停蹄的忙碌,等要再次离开汴梁时; 已过了五更; 天际将明; 晨鼓敲响,城门开放。

    清早起床出来的人脚步都很快; 第一波出城的人也不少; 道路不再适合骑马,赵挚干脆下来,牵着马走。

    这条出城道路悠悠长长,正好经过关家门口。

    眼梢不经意一停,赵挚就看到了关清。

    因有宋采唐; 他对关家难免下意识关注; 关清他不太熟; 没单独说过话,但其人性格经历,他很清楚。这是位十分出色的商女,目光胸襟不输男子,腹间机诡自成一派,很多聪明男人都混不下去的诡谲商场,她却游刃有余,将关家上下护得严严实实。

    大清早,几个掌事回话,她伫立家门口,眉尖蹙起似有薄怒……怎么了?

    男女有别,宋采唐又不在,赵挚没有贸然上前和关清说话,好在他武功不错,五感更是超群,只要脚步慢一些,就能听到她与下人们的谈话。

    “……说是陵皇子府明日有宴,采买的东西太多,占道半条街还是少的,这交接送货,至少得忙到午前……”

    “明日有宴,采买先拉单子就是,晚一点送货碍得了什么,会死么!这大清早的大家进出货都忙,就他那么横,阻了所有人的路!”

    “大小姐,咱们管不了人家皇子府上的事,也没法硬扛,只能避……如今咱们怎么办,可有别的道儿走?这来回出货都有点的,晚上个把时辰,照规矩咱们就得赔钱!”

    经商多年,意外发生太平常太普通,关清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哪天没有任何事发生,她反倒会觉得奇怪。遂她气归气,却没乱了方寸,心里快速计较着方法。

    偌大的汴梁城,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有多少人脉可以走动,多少资源可以调动……

    只两耳朵,赵挚就明白了事情的关窍,他知道关清本事,肯定能想到办法,但今日之事他没看到便罢,看到了,总要搭把手的。

    他招来随从护卫,交待了几句话。

    护卫点头应是,也没有打扰关家,立刻转头自己去办事了。

    赵挚说完话就走,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关家宅子,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看起来相当朴素,地方不算太大,也没有有钱商家金碧辉煌的样子。

    这里,是宋采唐的家。

    赵挚曾一度很不理解,明明没有自小相处的缘分,此前几乎没有见过面,宋采唐为什么能和关家相处和谐,短短时间有了这么浓的羁绊?

    如他同陆语雪,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可直到今年以前,他都没真正看透过后者……

    时光很美好,能让人获得很多东西,时光也很残忍,有些东西,别人不会同你商量,想扔,便扔了。

    还好,他对陆语雪,自始至终,没一分情慕之思。

    “驾——”

    终于出了城门,赵挚上马扬鞭,冲着青县的方向,官道上一骑绝尘。

    不知道小姑娘的颅骨复原怎么样了……

    他的小姑娘,总是有各种奇妙的方法,让他刮目相看。

    想到宋采唐,赵挚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

    赵挚一来一去耽误的这些时间里,温元思和祁言也没闲着,各自用各自擅长的方法,大展身手。

    而所有的着手点呢,还是在伯府秘闻,伯夫人母老虎对付绝色逃妾上。

    这种略带些桃色边的豪门大撕,一向为百姓们喜闻乐见,不可能不沦为聊资,尽管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有很多人有印象。空穴不来风,这些消息可能有真有假有些很夸张,但只要足够细心,就一定能找到方向。

    温元思着重在跟曾德庸这条线。曾德庸是安乐伯,他是官身,有些事他问起来感觉并不突兀。

    他将当时所有对曾德庸的描述记录下来,什么时候干了什么,什么表情,有没有很开心或很愤怒……之后放在一起分析,抽丝剥茧,找到特别在意的点,继续细查。

    然后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机关盒。

    他记忆力不错,清楚的记得在栾泽时,曾和宋采唐一起办过卢光宗的案子,在这个案子里,不仅有本次的死者甘四娘,还有一个人,牛兴祖。

    牛兴祖死得很早,在案子里的身份很特别,他是一个木工,手艺精巧,为卢光宗做过一个盒子。那个盒子外表看起来不错,实则内置机关,不知道图纸的人,根本找不到它里面藏的东西。

    这个机关盒,是卢光宗交给牛兴祖做的,图纸也是他给的。

    甘四娘因为当时和牛兴祖有私情,所以知道这个机关盒,包括图纸的存在。

    而卢光宗,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官声那样,是个清官,好官,他贪污受贿,私藏巨财,秘密运往它处,背后必有惊天大局,一定站着一个不得了的幕后主使。

    当时的案子查到这里太过敏感,以他的层次不再能接触,但卢光宗与人勾结是事实,而机关盒和图纸,是分量很重的证据。

    当时的小盒子被赵挚带走了,如今一模一样的小盒子,曾德庸竟然也有!

    这说明了什么?

    曾德庸,可不是一般的闲散安乐伯……

    是不是也是这组织里的一员!

    温元思为防误伤,反复查验对比了多次,取到了好几个不同人的供言,确认这盒子的确特殊,并不好做,曾德庸找了好几个人才做成。

    “曾伯爷……你到底是谁?干了些什么?”

    温元思眼梢微眯,眸底一片冷色。

    他正顾自思量时,祁言也回来了,眉峰高挑,神色凝重,似乎还有几分怒意,猛的一拍桌子:“那桑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才不是老实人!”

    温元思:“怎么说?”

    “还记得之前咱们在栾泽办的那个案子么?”祁言抄起桌上茶壶,灌了整整一壶水,袖子抹过嘴,问温元思,“卢光宗卢大人的?”

    温元思眯眼:“当然记得。”

    他这边刚想到,查到有关,祁言就提了起来,难道——

    “这桑正,与当时的案子有关?”

    祁言冷笑一声:“跟当时的人命案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他跟那些金子有关!”

    “金子?”温元思扬眉,“卢光宗私宅池塘里挖出的十几车金砖?”

    “正是!”

    祁言眯眼:“当时后面没有线索,咱们不知道那金子是第一批还是第几批,送给谁,又是怎么运出去的,后来挚哥提了一嘴,说可能走的是水路,跟漕运,盐道有关——”

    “反正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有查个底儿清,我也不知道,但我跟漕帮这届帮主有点交情,市井里又有几分能耐,那桑正再低调,不也得吃喝拉撒,只要他出来,人们能看到,我就能问到他的事!”

    温元思:“然后你就问到了——”

    “没错,”祁言拍着胸脯,“老子问的细细的,真真的,清清楚楚的!五年前,那桑正来青县,低低调调,看起来什么都不掺和,实则护送,也可能是接收转手——一只大船过这路段,而那船里,装的就是金子!还有人看到桑正夜里背着几大块金砖,去私窠里熔子,做为己用!”

    “那船里还有别的外族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当地人听不懂!”

    祁言拍的手掌都疼了:“这事不对!怕不是真有人卖了国!”

    温元思眼帘微挑,若有所思:“这桑正,没准就是环节里的联络执行人……”

    二人对视,眸底都有火气。

    巨财,外族,这是有人要挖大安的根啊!

    祁言很怀疑:“还有那甘四娘,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灭口!”

    当初卢光宗的案子里就有她,现在还有,知道那么多,不被下手才奇怪吧!

    温元思颌首,两手交握,手指搭在手背上,想得比祁言更多。

    若这里面有大局,那院子里的尸骨,扮演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训练有素,坚韧顽强,被人追杀……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个局的朋友。

    祁言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眉:“可甘四娘知道的有限啊,你我挚哥都问过话,她看起来离这事挺远啊……”

    “不可能只是看起来,不了解,就是找到的线索不够。”

    随着这句话,赵挚走了进来。

    祁言腾的跳起来:“挚哥你回来了!我同你说,我找到新线索了,非常要命!”

    赵挚眼角平直:“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看向温元思,“不仅桑正有异,曾德庸也也不对吧?”

    “是,”温元思点了点头,“卢光宗案里出现的机关小盒子,他手里也有。”

    祁言差点又跳了:“什么!!他也跟这有关系 !!”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赵挚阻止了祁言的激动,把消息卷宗放到桌上,“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很多人都在。”

    “除了上一案里的左修文,蔺飞舟寻找的人——甘四娘,曾德庸,桑正,卫氏,秋文康,这五个人都在。”

    话毕,整室寂静。

    祁言吓得都不会说话了,一个劲挠头:“这……这……都在?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当夜不是剿匪么?怎么连卫氏这种内宅女眷都在!”

第260章 就是他

    从命案一开始; 就总有隐隐约约的过去隐现,赵挚心内生疑,着人专门调查了这几个案件相关人的过往,尤其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几人行踪。

    比如本次案发时间,比如五年前,疑似景言身亡的的时间点,又比如十八年前,把蔺飞舟要找的人和景言串连起来的夜晚……

    没想到,竟然收获颇丰。

    赵挚拿到消息卷宗的时候,都想冷笑了。

    原来绕来绕去; 都是一帮人!

    十八年前; 秋文康还没有到太子府做长史,还在基层苦哈哈的打磨; 好不容易混进这次剿匪队伍,想立个功;甘四娘貌美,是当时匪寨里抓的俘虏,匪首最爱干这事,上一案里的谷氏; 不就是这么被糟蹋的?

    至于曾德庸和卫氏; 当时说是压根不知道这茬; 相携出来游玩; 偶然遇到这件事怕的不行; 曾德庸还吓的尿了裤子; 疯魔了似的,连最喜欢的美人老婆都没顾上,自己跑的迷了路,最后还是被官兵救下,送回的安乐伯府。

    卫氏运气就比较好了,一路没靠近危险地方,在近山脚一处野庙安安生生过了一晚,还巧合的救下了当时还是个少年的桑正。

    桑正是自己采药,去的北青山,也没往危险地方跑,只是入夜难行,他脚一滑滚下了山坡,若无卫氏相救,一条命就交待了。

    所以也因这份‘救命之恩’,有了之后的诸多来往。

    不用赵挚说,温元思和祁言看一看消息卷宗,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夜晚很乱,闹的事很大,谁在谁不在,一查就能清楚,众多官兵眼睛不是瞎的,但也因为到处太乱,太杂,一定意义上提供了掩护,这些人在是在,分别做了什么……旁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卷宗上这么写,一定就是事实么?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还有一件事,此时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赵挚掀袍坐下,看向温元思:“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二月,栾泽天华寺,云念瑶的案子?”

    “自是记得。”

    温元思点点头,那是一个颇为棘手的案子,贵女案和小偷内讧杀人案混在一起,线索错综复杂,着实难以辨清,若非有宋采唐帮忙,那两桩人命案怕是难破。

    这云念瑶,就是当时的贵女。

    “这事我也知道!”

    祁言登时举手。

    他当时没在栾泽,不知道这个案子底细,但云念瑶是汴梁贵女,死讯传回,动静闹得很大,他又对这些八卦颇感兴趣,就听了几耳朵。

    “有人以秘信攻讦云念瑶祖父通敌卖国,还甩了出证据,云老爷子自尽留书,以示清白,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后来渐渐的没人提……”

    话虽如此,赵挚的表情并不像忘了。

    这件事,自有人记挂。

    “我大安朝堂,的确存在一叛国通敌之人,此人颇有权势,心计甚深,至今没有露出任何把柄,时人不知,但绝对不是云老爷子。”

    赵挚剑眉星目,神情冷冽,透着说不出的严肃:“此为机密,不可与外人道,但本案案情特殊,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祁言很上道,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挚哥放心,规矩我们都懂,知道了也不会向外说的!”

    温元思却立即想到,赵挚观察使的由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桩事!

    皇上在秘令他查!

    才不是什么人们嘴里的失了宠,被夺了兵权,王爵也压着不给,没前途没前路,赵挚其实才是最被皇上信任,可以交付重任的人!

    同时,温元思心中隐隐有另一思虑闪过。

    机缘巧合,他进了这个局,几桩案子都有过参与,也知道了这么多事,只要继续认真办案,将来定有一份功劳!

    办好了,仕途何惧!

    办不好……

    视线环绕房间一圈,掠过气势外露的赵挚,一脸信心的祁言,再想起仍在房间内做颅骨复原的宋采唐,温元思唇角微勾,笑容自信。

    有他们一起合作,这个案子怎么可能办不好?

    接着祁言的话,温元思朝赵挚拱手:“下官一定尽力助郡王爷破案!”

    赵挚要的也只是这个承诺。

    这人惦记他的小姑娘,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但能力他是认可的,对方应该也认可他,不然不会这么客气。

    个人喜恶,私人情感是一件事,于公又是另一件,他和温元思都把这个尺度拿捏得很好,合作起来并不难受。

    “好了——好了——”

    这时突然有人小跑着过来传信,脸上通红,十分兴奋:“宋姑娘的颅骨复原完成了!”

    “什么?完成了?”

    祁言嘴里喃喃,两眼发直,下一刻,像个猴子一样的蹿了出去,运起轻功,直接飞纵向宋采唐的院子。

    别说祁言,赵挚和温元思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大踏步朝宋采唐的院子走去。

    几日夜不眠不休,经过大量的测量修下,做好颅骨复原,一口气卸下,宋采唐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软绵绵,站都站不起来,眼底还蒙着一层乌青,祁言冲进来,她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没太多表情。

    “可能不太像,你仔细看看。”

    在现代做颅骨复原,有电脑软件帮忙构图,做出的效果和照片比对很容易辨认,可在这里,她只能成这样了。

    完整的颅骨,一般的男人发式,清晰的面部五官,按照死者年龄特点做小的调整,以及配色,比如头发束成冠,按年纪没有白发,要不要有胡子 ,有的话是什么样子……

    她自己感觉不如现代做出来的效果,祁言却是看一眼就震惊了。

    “这……这……”

    这个面容,他再熟悉不过。

    比一般人略高的眉弓,眼形略圆的眼,鼻头有点肉,下巴右边因为小时候摔了一下,跟左边略不对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就是我小叔叔景言!”

    祁言颤抖着手摸向用泥塑出来的面容,还没碰到,指尖又猛的一顿,像是害怕把它给碰坏了,眼眶一红,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宋采唐眨眨眼,一时还有些怔。

    虽然没有电脑成型,略不满意,她对自己技术还是自信的,如果死者就是景言,那么这个面容一定很相像,只是泥塑毕竟不是三维照片,打眼看起来会有些突兀,需要认一认才能认出来。

    没想到祁言这么快。

    她一点都没想起来,古代的图画风格偏写意,连官府张贴得海捕告示都很销魂,在这种程度下,她做出来的复原颅骨,已经和真人非常像了。

    祁言没法管别的了,跪在地上嗷嗷大哭。

    “小叔叔……我终于……找到你了……”

    赵挚和温元思晚到一步,但看到复原的颅骨相貌,震撼是一样一样的,没比祁言少一点。

    说的再好,不如真正见到的一刻。

    他们二人自是相信宋采唐不会乱说,只要说了,就一定能做出来,但他们没想到,竟然能做的这么逼真,和真人感觉一样!

    真正的栩栩如生,似有灵魂,连眉毛都根根分明,她是怎么做到的!

    连忙数天,没有休息整理,房间很乱,宋采唐就坐在案前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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