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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骗婚夫郎-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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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畅饮后,梁子俊总算弄明白与钱家的恩怨因何而来。

说起往事,赫连山仍止不住一脸愤恨。

百十年前,赫连祖上下河摸鱼,曾捡过一块白石。通体乳白呈半透明状,色泽油亮且温润光滑,惦着也比普通石头沉上许多。

这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被拿回家丢给儿子玩耍,原本也没当个稀罕物宝贝,可十几年后,许多人都下河摸这种石头换钱。

这石头当真稀罕,丁点大的石子就值三钱银子,况且数量稀少,更少有个头像这么大的。

赫连祖上翻出来清洗干净,请工匠给雕了个玉器。当场便有人出价十两银子购买,几个外乡客争来抢去,价格一直哄高到三十两仍无定数。

听说这些人都是打京里来的,得知他们这出玉,特意跑来倒卖。

赫连祖上心知远不止这价,故此没舍得卖掉,反而拿回去当传家宝供了起来。

这事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全县都知道赫连家有块贼值钱的玉器,因着这块玉,没几年便传为家底最丰的大户。

可惜好景不长,等河里不再出玉,玉贩子便也销声匿迹,再不到这穷乡僻壤来了。丰县又回到原本人烟稀少的落魄模样,渐渐被世人所遗忘。

直到十五年前,钱家伙同县官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赫连老爹,判罚家产充公,又判刚满十二岁的稚子徭役三年,至死都不得回乡。

赫连山知道钱家为的就是祖上那块好玉,先是嫁女又是入赘,花样繁多为的就是据为己有。赫连老爹千防万防,就是没想到他会想要治赫连家于死地。

老爹含冤枉死,赫连山服役归来又被打的不成人形,若非当年得李舒和父子救助,早就死在告状的路上。

后来听人说那任县官早已归乡,赫连山便将仇恨都算在钱家头上。

近些年丰县被钱、杨、朱、郭、黄五大家把持,连朝廷都奈何不得。也不知这五家给了知州什么好处,凡事都向着他们说话。朝廷派人来此地任职,当真连个屁都放不响就灰溜溜的辞官而去。

一连四任皆是如此,也让当地百姓更为惧怕这五户人家,人人都敬畏他们的势力,钱家更是如同县官一般招摇过市,连县衙都以钱家为首轮流执掌。

赫连山深知人单势薄成不了事,故而拉起一伙马匪四处抢劫,直到近两年人强马壮,才敢回来报仇。

他一回来,便卡在攀山岭出口,只要是钱家的人,一概不准放过,有挨不住的乡亲投奔过来,赫连山也照单全收,故此才会有现在这般规模。

顶糙个爷们谈起家仇,哭天抹泪的指天发誓,定要把祖传玉器给讨回来,杀了钱有森以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梁子俊看不惯他那丢人样,撇着嘴挖苦“爷若有这班人马,一早杀去钱家鸡犬不留,光在这堵人顶个屁用?”

“说的轻巧,我死了无妨,跟着我的这帮弟兄咋办?”杀人偿命,总不能害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落个穷凶极恶的骂名吧?

梁子俊暗嗤一声,既然都做了马匪,还仔细那点名声?马匪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亡命买卖,这会想给兄弟留条活络?早想什么去了!

李舒和摇头说道“梁兄有所不知,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坏了规矩就不能再称之为匪”

博林亦赞同,禹州虽说匪患猖獗,但私下里也定有规矩,没有名头的灭人全家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官府之所以对匪患视若无睹,也是碍于他们没干过啥出格的坏事,求财而已,只要不是肆意残杀百姓,给些好处便由着他们拦路设卡。

只从一路所遇便能看出,些许过路费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真穷到叮当响的百姓,他们也不屑盘剥,大抵都是扣下些吃食,意思意思便放人过关。

梁子俊左看右看,懒得理他们那点侠义心肠。换了他,哪管什么道上规矩?为了报仇,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再说钱家伙同县官害赫连家破人亡难道还不算师出有名?

博林略作解释“当年钱家做的滴水不漏,赫连事过多年均告官无果,即便旧案重提,也没人敢替他作证。再说就算情理能容,杀人也得偿命”

梁子俊一咧嘴,要这么说,只要把这案子翻了,赫连家的冤屈不就能够沉冤得雪?

博林暗自对他摇头,赫连山第一恨的就是钱家,第二便是县官,你可千万别捅篓子,说自个就是新任县令。

李舒和也状若头痛的直戳脑门,这浑人可不管好坏,只要扯上县官,保准一根筋到底,把人绑了大卸八块……

两人一个摇头一个猛戳脑门,赫连山即便是个傻的,也觉出不对劲来。猛的起身隔着桌子揪起衣领喝道“你到底是干啥的!”

“好说~”梁三爷嘴角越咧越大,故意摸上老虎屁股“爷就是新任县官!”

“完了……”两人对视一眼,均扶额捂眼,咋就忘了这家伙更浑呢……

果不其然,梁子俊放完话后,二人瞬息之间打成一团。

赫连山怎么说都是马匪头子,这些年光练拳脚,当然比个富家少爷孔武有力,没两下就把人打趴在地,抡起来当炮仗摔。

二当家解气的扒门缝喝彩,他娘的,早看这家伙不顺眼,原来竟是新来的狗官!

赫连山出够气,在李舒和同博林的劝说下,才没真把人绑了索命。

不过,梁子俊的下场也没多好就是了,被捆成粽子一脚踹下山不说,还把之前还他的那三百两银票又给没收了。

“这是欠老子的酒钱!别以为有恩公做保,我就不敢要你的狗命,再跑爷山头嘚瑟,一准挖坑埋了!”赫连山恶狠狠的咆哮。

梁子俊滚出老远,仍不忘挑衅“干你娘的!你等着,看爷不把这案子翻了让你跪下来叫爷爷!”

眼见赫连山要冲下去杀人,博林赶紧舍身相救“好汉莫恼,他当真是个好人!此行为的也是治理丰县,还百姓安居乐业……”

“屁!当官的就没好人!”赫连山暗啐一口,恶狠狠的骂道“给老子滚!这山头只招待朋友,不招待狗官!”

博林赶紧溜下去,连托带扶的把人挂上马背,一拍马屁股骂道“你就作吧!”

梁三爷疼的唉唉叫,还不忘扯着脖子叫嚣“孙子,爷爷等你磕头赔罪!”

李舒和见势不妙,连忙搂上壮硕腰身,手脚并用的拖住人不让追。赫连山身上挂着恩公,只凭蛮劲仍能追出老远,唬的博林扭头翻身上马,连催带喝的奔出攀山岭一带。

身后传来吐字不清的咆哮声“呸~你他奶奶的再敢来,老子定宰了你蓄肥!”

一连奔出十几里,博林才敢下马替人松绑,瞪着混蛋啐道“还去不?”

“去!怎么不去?爷还得听他磕头赔罪呢”梁子俊兴奋的咧嘴大笑,不把这家伙拾掇服帖了,怎配他梁三爷的诨名?

“要去你自个去,找死也别拖上我”博林气急的撩起下摆踹他一脚。

“哎呦~疼死了!”梁子俊噗通一下瘫在地上,笑骂道“不过攀山岭,爷怎么去丰县任职?”

“知道你还撩他?”博林真想学赫连山把人往死里捶,这家伙就是欠揍!

“余兴而已”梁子俊揉着下巴咕哝。

博林是真服这混蛋了,干脆懒得理他,径自坐在道旁等人。

半晌后,一身灰扑扑的李舒和回来了。瞧着一身狼狈样,博林笑问“你也被踢下山了?”

李舒和臭着一张脸,全无斯文的破口大骂“叽里呱啦……”

梁子俊一瘸一拐走过去,指着衣襟上的脚印,贼笑着奚落“他这么待恩公可不厚道啊~”

李舒和被赫连山一脚蹬下山,回来还被罪魁祸首笑话,当真杀了他的心都有,瞟着讪笑的博林冷飕飕丢下一句“误交损友……”

博林弹弹下摆,无语看天“习惯就好”

俩人默契无比的骑马走了,丢下梁子俊一人贼兮兮的贱笑。

酒桌一番套话,也令梁子俊初窥治下境况,既然已知摆在眼前的是五座大山,自然没有必要再行深入调查。

回到禹州城,换了一身衣裳就跑去州府领职。

知州王喆本还不屑理会,晾了他一个时辰才肯接见。

一身官服的知州老爷官派十足,端起茶碗吹着茶梗,对下官吩咐道“把公文呈上来”

底下一干衙差也对鼻青脸肿的新任县官嗤之以鼻,直到梁子俊递上一封书信,才把王喆给惊下座椅。

“下官不知大人亲临,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王喆苦哈哈的求饶,又三催四请的把人推上正首,这才举着景王的亲笔信函恭敬叩首。

梁子俊冷哼一声“见此书信,如景王亲临~”

“是是是”王喆战战兢兢的跪好,又大呼小叫的喊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您老打成这样?下官这就差人捉了查办!”

梁三爷摆摆手,暗咳一声“罢了,些许刁民而已……不过,爷怎听说丰县治下堪忧呢?弹丸之地也能惊动朝堂,你这知州可真是劳苦功高!”

王喆眼珠一转,额头微汗的出言推责“丰县暴民四起,不堪管束,朝廷连派四任官员都不得治理,下官也是无奈啊……”

梁子俊猛一拍桌,喝道“丰县隶属禹州境内,你身为知州竟然还敢推诿搪塞,我且问你,该当何罪?”

王喆立马保证道“下官知罪,往后定以大人马首是瞻,不敢抽身事外”

梁子俊状若满意的点点头,又揪着伤势说事“爷若出了什么差池,可知第一个革职查办的人是何许人也?”

王喆被唬的一脸青白,庆幸没哪个不开眼的要了他的小命,不然他这知州可算是做到头了。心思急转间赶忙再三保证定会放出风去,不敢让刁民阻碍大人办公。

梁子俊要的就是这效果,起身拿回公文和信函,指使王喆先行通知县衙交接。

回到家,梁三爷正大谈痛快,忽觉屋里气氛煞是凝重,讪笑着挨过去问道“这是怎了?”

陈青一脸铁青的瞪向他,若不是知晓起因经过,还真当这回是遇险了呢!

刚见到一身伤的时候,还把陈青心疼的够呛,可这会知晓真相,恨不能再把他丢回山头,让马匪好好拾掇拾掇!

“咎由自取还敢大模大样的滚回来邀功?我看你就是擎等着作死!”陈青气急的抄起鸡毛掸子就打。

梁子俊期期艾艾的求饶,又指着博林大喝“好你个卑鄙小人,竟敢告爷黑状!”

博林眼神轻蔑的看好戏,语含讥讽的挖苦他“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

陈青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执着鸡毛掸子猛抽,直到梁三爷保证再不敢胡来,才被媳妇罚去面壁思过。

良缘躲在小姨身后,捂着屁股奸笑,鬼灵精的把爹爹奉若神明,暗自打定主意,惹谁都不能惹他家爹爹。

陈青四下一扫,正好把小东西逮个正着,从陈碧身后把人提溜出来,丢给他阿爹一同拎去反省。

博林哼笑一声“早知如此,真该让你出马才对!”

陈青连声道谢,叹息的抚着肚子抱怨,咋就摊上这么个惹祸精!真希望这俩东西千万可别像他才好。

入夜,陈青才许面壁思过的家伙回房睡觉。

梁三爷摸上微凸肚皮,讨好道“长的真快,不到四个月就显怀了”

两娃能不显怀吗?陈青拍掉贼手,翻身背对着他生闷气。

梁子俊软言温语求了许久,才把这头倔驴的毛给捋顺。

陈青闭着眼睛,听他解释一通,半晌才暗恼的教训“就算为这,也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啊!”

“爷知道错了,这么做也是想那知州老实点,别暗地里给爷使绊子”梁子俊假正经的辩解,又揽过人央求“给爷摸摸~”

“娃还小呢,别乱来”陈青赶紧推开他,抱着肚子滚到里侧。

梁子俊怀里空空,暗自愁道,他不是又得忍上半年吧?

三日后,新官走马上任,知州率队亲自护送,前呼后拥的好不气派。

有官兵护卫,攀山岭自然畅通无阻,顺顺利利的过了关口,一行直奔县城而去。

一进南门,接到消息的五家纷纷夹道欢迎,直引着新任县太爷往衙署走。

说是县城,也不过就是土墙围起的小镇而已。衙署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屋顶瓦片碎裂,房梁红漆斑驳,若非门匾尚存,看着跟废宅也没啥不同。

好在先行知会过,五家出人出力的把里外打扫一遍,又给搬些桌椅板凳,看着倒也规整。

梁子俊讨回大印,穿上官服大模大样的坐在案首,指使暂顶师爷的博林翻看过往案宗。

县衙事务繁多,从土地人口,到税收断案,真查起来,没个三五天根本看不完这厚厚一摞卷宗。

衙署内连个主事都没有,事事都需亲力亲为当真愁煞了梁博二人。

直到一个时辰后,二人也没查出不妥之处。对视一眼,均暗赞这钱家使的好手段。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难怪当年让赫连接连告官均以无果告终。

王喆推脱时日不早,既然交接完毕他也赶着打道回府。

梁子俊哪能放人先行落跑?偷眼扫过一干衙差,暗道不用白不用!左右都是一丘之貉,当然得关起门来让他们互咬一通……

第208章斗智

衙署内,除钱、黄二人,其余三位家主均正值壮年。

刚当家难免志得意满,神色里尚有些掩不住的锋芒外露,好在三人懂得克制,也晓得分寸,万事皆以钱、黄两家马首是瞻。

钱有森年逾六旬,身高五尺,看似慈眉善目的一位老者,实则心思缜密为人也极其阴险,一早防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特意嘱人将账目重新做过一遍。

这会见没查出不对,回头递给众人一记眼神,又拱手笑着同王喆话别。

梁子俊还欲去库房核对府银,钱有森吩咐黄家交出钥匙“您老不在,县衙事务都是大伙商量着办,有什么差池尽管差人去问,咱们定当配合交差”

梁子俊点点头,展臂邀约“既如此,王大人也一并前往吧,免得届时有所出入,不好跟朝廷交差”

王喆进退维谷,只得挺身示意老钱。

钱有森略作愁苦的叹息“实话告诉大人,府银早被败光,这些年若非县里自行筹款,连城墙都无力修缮……”

“是啊是啊,要不是无银可用,咱们也不能眼看着衙署荒废至此……”黄稻也是一脸愁苦的应道。

但听几人诉苦,梁子俊冷笑一声,转头问王喆“历年税收都用于何处?即便前任贪赃枉法,也不至于把近两年的银子也贪去了吧?”

王喆赶紧质问五家,钱有森不慌不忙的出声解释“实因近些年水患频发,乡亲们筹资修葺河道,衙署故此欠了不少银子,至今尚未结清……所以,税收除了递交朝廷,余下都用来还账了”

“没有县衙批文,你们便敢擅自挪用税银,此事不知知州大人知或不知?”博林不咸不淡的指责。

王喆赶紧应声“这事确是下官允许,水患频发,百姓民不聊生,若非这五家慷慨相助,怕是河道至今仍不得治理,下官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才不得不从民间征集”

梁子俊摆摆手,没有证据,这事根本说不清“之前的烂账本官不欲理会,至于衙署还欠你们多少银子,当年谁下的令,你们就朝谁去讨”

钱有森没想到新任县官胆敢赖账,本想借此先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曾想这家伙竟然如此皮厚,轻而易举就把账赖到知州头上……可,他们哪敢朝王喆要钱?

修葺河道本就无中生有,税银也都逐年递交到王喆手上,若是这会把事抖出来,他们当真是里外不讨好。

当下五人便故作吃亏的缄默不言,梁子俊也由着他们装腔作势,又问道“为解旱涝之灾,朝廷特颁布控粮令。头年化税为粮,选的便是你们禹州地界吧?”

王喆本想速速抽身,没想到这家伙不仅皮厚还是个人精,支支吾吾的直道时候不早,需得回府衙办公。

梁子俊哪会放他跑了?大模大样的打开粮仓,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清点。

博林越瞧六人心虚冒汗的样子越想发笑,等人核对完毕,才暗咳一声“数目可对?”

梁子俊故作不解的摇头叹息,指着账本发问“丰县共有九百余户,光记载在册的便有六千余人,按照每户三名壮丁四名妇孺计算,粮食的斤数也远不止这些……”

“可有隐瞒?”王喆擦掉额上汗水,暗道稀奇。

瞧他小小年纪,怎会如此通晓民生?往年来此任职的无一不是升斗不分的读书人,哪会晓得暗地里的猫腻,之所以诬陷以往县令贪没公款,也是因为交接时吃了此亏的缘故。

钱有森连忙作揖“县衙无差可用,些许刁民拒不缴税,咱们也是无可奈何。再加上各村都是自行统计,按人头上缴,县里仅是帮衬入仓,些许出入也是在所难免”

“荒谬!何人胆敢拒不缴税?来人,还不速速捉来大刑伺候?”梁子俊狐假虎威的大喝一声。

衙差面面相觑,暗道新来的知县好大的官架,也不知老爷有啥把柄落在此人手上,为何独独对他言听计从?

王喆打落牙齿往肚吞,摆手就令十名衙差下乡捉人。

梁子俊随手捡起一根木棍,用力戳破一袋粮食,捻着籽粒干瘪的麦粒斥道“陈粮充数,好大的胆子!”

五人连同王喆都是心下一惊,再想拦时已然为时太晚。梁子俊上下左右挨个捅上一遍,在最底层还发现混有麦麸乔装的口袋。

至此,连钱有森都开始不淡定了,低头思考许久才不得不辩解一句“丰县土地贫瘠,今年又雨水欠收,庄户以次充好也实为无奈,待得老爷派人好生查探,定然就能知晓是何人所为……”

想转移话题,欺他无差可用?梁子俊阴测测开口“哦?不知是哪家监督收上来的粮食?看都不看就敢收入粮仓,莫不是明知故犯?还是偷梁换柱?亦或是私下里收取了什么好处?”

王喆奉承梁大人明察秋毫,又转头厉喝“是谁负责收粮的?枉本官这般信任尔等,许你们自行监察”

钱有森眉峰连跳,赶紧将罪责栽到五家之外,王喆立马派人捉了押回省城问罪,再三保证定会彻查此事。

如此抵足相互,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怪。梁子俊深知此事定会不了了之,故而便没揪着不放,卖他个面子,将人交由府衙发落。

虽说抓的只是旁支,但到底都是同根兄弟,钱有森面色难堪的直言身体不适,先行一步就欲告退。

其余四家也怕节外生枝,连连告罪请辞。梁子俊也没拦着,只说再有差池定会上门去寻。

王喆嘴角微抽的躬身领命,又被扣下五名衙差听候调遣,这才神色慌乱的押人回程。

心想这人不仅来头大,还是个知情晓故的奸猾之辈,只从他放眼大局,不捉着蝇头小利发难便可窥出,此人定非等闲之辈。

可他一介书生又怎会通晓分辨之法?连他都很难一眼认出陈粮,莫不是当真是庄户出身?

等人走了,梁子俊才捂着鼻子暗嗤一声“一早闻出霉味,当爷这地主是白当的不成?”

博林拾起一把麦粒,搓了搓问道“估计这亏咱们是吃定了,往后该如何是好?”

梁子俊也明白五家推责,税收定是讨不回来。让爷担上这么大桩赔钱买卖,不在几家身上捞回来,他就不是梁子俊了。

“先撂这,目前最要紧的是征集人手”梁子俊探头去看懒懒散散的衙差。

算上下乡捉人的那十名,也不过十五名差役,凭这些不称心的东西想收复丰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十五人别说听令调遣,搞不好还是王喆故意留下来的眼线。

此时急缺心腹、主簿、衙役、眼线……,两个光杆司令想成事,发愁的事可不止一两件。

“咱们兵分两路……”梁子俊摆摆手,附耳道来。

博林听罢瞪大眼睛,满脸质疑的低喝“不要命啦!”

梁子俊赶紧捂住嘴,小声嘀咕“爷这也是兵行险招,至之死地而后生!”

博林泄气的拍开他手,不无抱怨道“兵匪合谋,别到最后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子俊嗤笑一声,非常时期只能借用非常手段,有景王替他担着,再浑的事爷都敢干。再说赫连山虽是马匪,到底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他动用职权上山诏安,替朝廷解除匪患,只有功劳谈何过错?

当下二人便吩咐衙差紧锁粮仓,安顿好车马行李,跨步进了衙署后院。

这五家当真只做表面功夫,公堂尚能见人,可这后院杂草丛生,房倒屋塌的哪能住人?

梁子俊打掉陈年蛛丝,挥手扇开满室灰尘,拍手骂道“娘的,先收拾块干净的地!”

二人撸胳膊挽袖擦洗一遍,环视唯一能住人的正堂,博林笑叹“没想到你我也有挤在一间陋室的时候”

“爷睡床!”梁子俊抱着被子就窝在床上不起来。

博林扫一眼地面,再抬头看看微微透光的棚顶,提起行李就把人往里推。

梁子俊搂着被子缩进墙角,搞怪的叫道“爷是有妇之夫,没特殊癖好”

“滚蛋,当我稀罕睡你怎的?”博林挑挑眉毛,懒的理他“无聊!”

“你有聊,那跟爷聊聊呗~”梁子俊趴着戳他,碎嘴的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博林翻身背对他,暗自嘀咕,真不知陈青是怎么忍过来的,这家伙人前人后大变样,早知这德行,真后悔跟来趟这趟浑水……

“喂!睡着了?”梁子俊探头见他闭目安睡,无聊的开始挠墙。

爷想媳妇了……这破地、破床、破屋,媳妇不在还咋将就?

第二日清早,两人刚一出门,就被十五双眼睛恶狠狠盯着。

梁子俊暗咳一声,摆手吩咐“衙署简陋,你们自行安排,饭食就不必伺候了,爷自个上街吃点就行”

博林嘴角微抽的快步跟上,掠过饥肠辘辘又在破屋栖身一晚的衙役,心里默默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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