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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骗婚夫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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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俊喉咙滚动半晌,泄愤般狠狠甩上门板“好你个陈青,竟跟死老头合起伙来盯着我!”

泄气的挑挑眉毛,任命回到桌前,继续看那些历年经典的八股文。

隔日陈碧偕同万卓平风尘仆仆赶到县城,刚进城门就被等了不知多久的陈青堵个正着。兄妹相聚欢喜自不必提,等大包小裹进入院子,小夫妻才惊诧的四处打量。

“哥,你哪来的银子买这宅院?”阿碧震惊过后,一脸惊疑。原本预计能有间容身之所就成,环境好不好倒是其次。毕竟能在镇上买起房产的都是富户,农户光租间房都觉奢侈,哪买的起县里单门独院的宅子?

陈青得意的对妹子一眨眼,也不解释,直接将房契塞进妹子手里“以后这就是你和卓平的家了,想什么时候来住都行!甭管银子哪来的,只管安心住下就成”

没等陈碧推脱,万卓平当先拒绝,不管这宅院是谁买的,他们都不能接受。陈青只得稍做解释,陈碧听后却是皱眉不语,即便这银子来路光明,但不能否认梁子俊也出了一小部分。

陈青知她心思,忙拉着人到一边说话“这一家人哪来的两家话?他既然当我是一家,那我妹子不就是他妹子?你和哥还想分家不成?”

陈碧抿嘴一笑,收好契纸说道“哥家就是我家,以后他敢欺负你,就直接搬回来住,我替你守着咱们的家”

陈青摸摸鼻子,自动过滤妹子话里的含义,反正收下就好,真到那天,自己能有个归处也不错。误打误撞竟给自己留下这么大条后路,陈青心下略觉对不起梁子俊,想想他说的咱俩才是一家人,这话怕是也不好解释给妹子听。

心里即认同了梁子俊,陈青也不矫情,拉着妹子四处介绍,晚上还叫来梁子俊和柳衡山吃饭,梁伯虽是老大不乐意,但也被梁子俊生拖硬拽过来。

一整天万卓平几次三番想说什么,均被陈碧冷眼镇压。晚上歇下,万卓平才拉下脸生闷气,陈碧说了好一通才将这头蛮牛说服。

万卓平沉着脸教训“我瞧着大哥过的挺好,咋就你看不明白?那梁子俊若不是真想和大哥过日子,凭啥白送咱房子?这可不是小钱,哪个爷们愿意媳妇将自家银子往外送!”

“咋?我将来要是把银子送给大哥,你就不干了是吗?”陈碧瞪眼,叉着小蛮腰顶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万卓平呐呐开口解释,他一向嘴笨,压根说不过陈碧,但心里却异常清楚,若是夫家不同意,谁肯由着媳妇大把往娘家贴银子?

“反正我不管,房契在我手上,将来哥哥即便吃亏也不怕没地方住!我又不是真想贪这宅子,咱就是替大哥守着,你懂不?”陈碧软下语气,好生解释给夫君听。

万卓平消了气,心里虽不认同陈碧的看法,但想着房子终归会还给大哥也就不想同媳妇置气,只平日里异常爱护宅院,轻拿轻放的样子完全不似在自家那般自在。

秋收前一月正是农闲,陈碧刚到县城就被哥哥拉着玩了两天,梁子俊借故作陪整日跟前跟后。陈青既然接受“一家人”这个说法,也就由着梁子俊付账花银子。

花自家的银子有啥不好意思?妹子想要啥只管开口,他没钱不会朝他哥夫要?陈青仗义的挺直腰板,不但给妹子妹夫换了身好行头,还颐指气使的指挥梁子俊掏钱。

但见到他爽快付账后,又有点尴尬的直挠脖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陈青肯花梁子俊的银子,只这用意就能让梁子俊偷乐上半天,这头犟驴若非认同媳妇这个身份,断做不出如此理直气壮的举止。

给媳妇递一个随便花的眼神,换回两个红彤彤的耳朵。梁子俊特爷们的走在前面领路,认识不认识的一律眼神吓退,没见爷领家眷逛街吗?好信儿也得给爷忍着!至于那些没有眼力价的,则是通通遭了梁三爷毒手,捂着脑袋嬉笑讨饶。

晚上回家算账,陈青肉痛的趴在桌上叫唤“差不多就行!干嘛非得挑最好的买?败家子啊你!”

梁子俊似笑非笑的捏着他脸皮轻扯“给妹子花点银子至于这么心疼吗?小气鬼!”

陈青才不小气,尤其对于妹子,花再多都不心疼。但凡事都得有个度,有钱也不能胡花,尤其现在不分心后,更是将梁子俊的银子视作是自己的银子,只两天就花掉近百两,这花钱容易攒钱难啊!

“放心,爷有本事挣钱养家!你只管放心花就是,挣钱的事自有爷们顶着”梁子俊傲气的扬起头,欠抽的德行惹的陈青手心直痒痒。

当下也不忍着,挥手狠拍一记“别把我真当个娘们!老子也能挣钱养家!”

梁子俊哂笑一声,欺上前来捏着他鼻尖取笑“你这倔夫郎,以后爷让你养总成了吧?”

陈青面皮微红的拍开他手,将散碎银子划拉进荷包,才正色说道“一起挣钱养家……”

梁子俊半眯起眼,他不讨厌如此争强好胜的陈青,甚至挺喜欢这种齐头并进的感觉。携手共同养家?真是个不错的想法!

比起那些娇滴滴的温室花朵,他这爷们一样的媳妇才更招人待见,越瞧那倔强的小模样越是得意,忍不住欺上前去将人扑倒……将那一脸不甘化作迷离,冷哼换作轻喘深吟,直至纠缠不休的四肢被迫分离,才顶着人用力摇晃。

两情相悦最是惑人,酣畅淋漓的一场搏斗,终以双双沉睡落下帷幕。梁子俊不再期翼能从这头犟驴口中听到什么醉人情话,如此直白的行动就是最佳回答,有妻如此,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万卓平过了两天新鲜劲就有点闲不住了,在乡下有的是散碎活计要干,即便是农闲也不会一整天呆在院子里游手好闲。

没事干就劈柴,柴劈完了就背着砍刀出城打柴,没几天就将柴房堆满,还没活找活的砍了竹子编筐。陈碧坐在凉棚下绣活,好笑的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当真是个劳碌命,就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陈青早上回了梁家村一趟,这天迟迟不见下雨,眼瞅着就进大暑,再不下雨怕是要耽误收成。

临走前托三哥帮忙照看田地家畜,未进家门就见李三蹲在田里搓着麦粒查看。

“三哥,咋样?”陈青也捏碎一粒看了看不免皱眉。

“再不下雨怕是要减产,咋今儿个回来了?”李三细声细气的抬头瞄他一眼。

“这不挂心庄稼嘛~也不好总劳烦你帮忙顾着”陈青起身边走边说,顺便查看了土豆和苞谷的情况。

田里上层土质都已干透,得深挖一掌才能摸到潮湿土壤,李三轻笑着答“有啥劳烦不劳烦的,东家交代下来的活,哪有推脱的道理?”

陈青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李三拍他后背一掌,正色教训“别总拿自个跟咱们比,你有这心就成,可不敢总将自己当外人”

陈青点点头,暗想原来自己也能成为东家,以前光想着以工抵债,即使过了门也不曾肖想有天能入主梁家,此刻放下过往重新审视自己在梁家的身份,不免唏嘘的叹口气,若不是认同了梁子俊,就算再过三年五载怕也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身份突然转变,令陈青多少有些不自在,再瞧李三那身粗布麻衫,标准的庄稼汉打扮。对比自己身上这锦缎外衫,陈青迥然发现,他如今哪还有半点泥腿子样?怕是走哪都会被认作是大户人家的小哥吧?

陈青暗骂自己神经大条,怎这么久才觉出不同?还整天将自己当做和李三一般,天天劲儿劲儿的强调!

越想越觉得丢人,鼓起嘴巴深出口气,看向三哥正色解释“我即便当了东家,也没将三哥当下人看”

李三噗嗤一笑,点头笑说“晓得哩,就你那点出息,三哥还能不晓得?咱还和魏凉打赌猜你啥时候能拧过劲来呢!”

陈青傻眼,莫不是大家早看出来,就他一人傻兮兮在那纠结的要死要活?怕是连梁家人都得拿他当傻子看,明明享着东家的福,却整日将自己当长工瞎折腾,不免有点可笑!

陈青丢脸的蹲在地上耍赖,蒙着脑袋任由李三咋拽都不肯起来。李三下死脚踹他一记,才将人从乌龟壳中踹出来,没好气的笑骂“咋?现在才觉出丢人?早认清比晚认清要强。得了~没人真笑话你,就你那驴劲,自个想不通,谁也拿你没辙”

陈青胡噜一把脸皮,抹掉那抹臊热,嬉皮笑脸的站起来说些在他听来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李三斜眼怪异的瞟着他,直至陈青再都说不下去,才撒开脚丫夺命奔进院内。

“哈哈……”李三杵着腰眼笑的眼泪都崩了,尖细的嗓音飙出老远也顾不得收敛,陈青暗恼的死命捶着门板,真他娘的丢人丢到家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丢这么大人,陈青没脸的匆匆包了两件换洗衣服,连家畜都没顾上看就溜回了县城。

第100章梁三爷发飙

陈青回到别院,见到梁子俊更觉臊的慌,午饭也不做直接溜去妹子那躲着。

梁子俊纳闷的托起腮帮,瞧那来去匆匆的背影发怔,他这驴媳妇又咋了?三分着恼七分羞愧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想不通干脆追出门问问。结果可想而知,那老东西偏偏跟他作对,死守宅门不放,瞪了好半天才泄气的返回堂屋。

切~没门爷就走窗!他还不信这小小围墙真能拦了爷的去路。

梁三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狼狈翻过自家院墙,捋顺发丝挺直腰板,傲然跟目瞪口呆的邻居擦肩而过。

青平县世风尚好,甚少有个小偷小摸,梁子俊搬来南城也有几个年头,自是互相面熟,若不然只凭他从院内翻出就得抄家伙将人扭送官府。

梁子俊内心悲愤,誓要将这笔账算在陈青头上,刚路过热闹街道,那寻人的想法立即烟消云散,难得出来放松一会儿,哪能耗费在臭小子身上?反正晚上逼问也成,此刻当要恣意潇洒一番才不枉翻墙逃脱之举。

重见天日的梁三爷如同脱缰野马般在各大酒楼茶肆出没,没一会县里就传开梁三爷重出江湖的消息。

在家憋了好几日,难得潇洒一回,梁子俊尚且没高兴多久,就接到一堆损友的肆意嘲讽。这梁三爷领着内眷逛街游玩的消息早已传开,连那媳妇长什么样都被描述的绘声绘色,且不说他那如同爷们一般的媳妇大手大脚没个妇人样,就说梁三爷狗腿般护着的架势就够众人津津乐道一番。

梁子俊摸着臊热的脸皮,不怒反笑,直说情趣所在哪能同外人道明?廖凡志感慨无意间错过这等热闹,直嚷着哪天做东宴请嫂子,非要瞧瞧这世人所言奇人为哪般。

梁子俊慌忙摆手,直言道“有啥好奇的?面皮还没爷白净呢,羞于见人,不值一看”

廖凡志才不信他那套说辞,梁子俊谁啊?他那贼眼岂能如同世人那般肤浅?遂笑着开口打趣“能入了你梁三爷的眼,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才对”

梁子俊冷哼一声,夸赞道“那是……呵呵,少在这跟我套近乎,爷的媳妇岂能说见就见?”

见目的没达成,廖凡志也不纠缠,左右时日长了必能碰上,凭他和梁子俊的关系还能逮不到时机?当下面色一正,问及科考之事。

梁子俊自打过了院试再不提科举之事,整日撩猫逗狗不思进取,就连先生都被他气病不只一回,奈何这人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都不肯参加乡试,反倒是将生意越做越大,其中缘由就连廖凡志都不甚清楚,是以梁子俊突然说要参加科举才会一时惊起千层浪。

梁子俊但笑不语,见他着恼还笑吟吟的举杯畅饮。见此廖凡志也知这家伙是真不想说只得放弃。

楼下隐约传来嘈杂声,廖凡志当先好奇一观,只见众人围着个衣衫破败的书生肆意取笑,不由撇嘴讽刺“真是世风日下,现如今连书生学子也逃脱不了金银摆布,竟学起地痞无赖,以嘲笑同窗取乐,啧~真是枉读圣贤书!”

梁子俊探头从茶楼往下望,竟是瞧见个分外眼熟的贼脸,不禁牟色一暗,气哼哼的不予理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三月的陈平。陈平三月末入省城赴考,落榜后原想留在省城找个营生,不想作弊一事败露后,根本没有商行愿意雇佣他,连茶楼酒肆都不屑雇佣手脚笨拙的小厮。

省城什么地界?40两银子在农家看来是顶大笔财富,在省城别说吃喝玩乐,光租间民舍就得花费20两纹银(一个月)陈平好说歹说安顿下来,跑了半月也没找到适合的活计,无奈只得进入酒楼做伙计。

但陈平什么人?虽说长在农家,却屁活都没干过,不说种田除草,就连洗衣刷碗都做不来。在打碎一摞碗碟,又碰翻一盘客人的吃食后,工钱都没拿到就被掌柜赶出酒楼。

省吃俭用熬过月余,又被房东撵出院子,就此流落街头,几欲乞讨度日。好在有位好心汉子瞧他身骨不弱,介绍到商行做苦力。但这出大力的活,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做来?不消几日,工头就将这吃白饭的赶去记账,他这又不是开善行的,哪有闲钱养着个光吃不干的闲人?

工头原想好歹是个有学问的书生,不至于连这般计算活计都做不来,但陈平没做过账,不仅将两日账单记的乱七八糟还漏洞百出。

工头捏着账簿气的差人揍了这混小子一顿,才将人丢出库房冷声挖苦“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真是高看你这等废物!就你这德行还想在省城落脚?没得寒颤咱们这帮平头百姓!”

一位尚且实诚的大汉将布包丢给陈平,好心提点道“你这后生,还是好生回家温书吧,咱这活计不适合读书人。世道艰难别小看人生,若没本事万难在这世间过活,若是连书都读不好,我劝你还是回乡种两亩庒家,好歹田地不坑人,只要肯付出辛苦混个温饱当不成问题”

陈平考场失利,又遭此奚落,整个人彻底丧失斗志,气息奄奄的从地上爬起,抖着手抓紧布包,一步三挪的朝街角行去。

手里银钱所剩无几,现下又落得无处安身,难道他要就此客死异乡?眼前一位好心大娘丢下两枚铜钱,砸着嘴小声嘀咕“真是可怜,拿去买个馒头吃吧”

陈平失神的瞪着地上那两枚铜钱,眼泪夺眶而出,自己如今衣衫破烂,还被打的鼻青脸肿,这般样貌竟被误认成乞丐……他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竟落得这般田地?

罢罢罢,做个乞丐也好过回乡遭人耻笑,陈平抹掉泪水,伸手欲捡起铜钱,不想斜向里伸出一只脏手,快速将铜板收入怀中,不怀好意的笑道“懂不懂规矩?这可是小爷的地盘,你这外乡客随意摆摊也不说先行孝敬几位爷,还把咱们放眼里了么?”

陈平被抢了钱,刚想发火就被眼前几个叫花子唬的闭了嘴,几个半大脏小子将陈平围在中间上下其手,不仅布包被翻开检查一遍,连带怀里的散碎银钱也被搜走。

“还我!”陈平奋力挣扎,却被几个花子按住手脚动弹不得,气的恨不能将他们都抓去官府告官。

“切~还是个没用的书生!”小叫花子垫着手里的钱袋,示意兄弟将值钱的笔墨也带走才嚣张的撂下狠话“看在你尚有几分油水份上,今个就不跟你计较,下次招子放亮点,再敢在小爷地盘随意乞讨,小心打折你的腿!”

其余几个花子嬉皮笑脸轮番上前拍拍陈平脸蛋笑骂道“废物,下次再得了钱别忘来孝敬爷爷,说不定咱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愿意舍出一块地皮让你讨口饭吃”

陈平遭此大辱,不由恶向胆边生,抱住一个不撒手拼命叫嚷“来人啊,快抓贼!抢了我的钱还想往哪跑?……”

“呦~这人还有几分骨气啊,哥几个好好伺候这位爷,省的出去说咱省城地界不懂待客之道~”小叫花子率先踹下一脚,其余几人纷纷拳打脚踢揍的陈平除了唉唉叫再无暇喊出只言片语。

路上行人见怪不怪的纷纷绕行,花子为争地盘,时常会有打斗发生,连官府都不屑插手,路人更不想招惹这些臭要饭的。

陈平呼救半天见真没人管才彻底死心,任由几人骑着他辱骂死死护住脑袋装死。

“得了,今个暂且饶了你,再敢嚣张,小爷就拉你去坟头喂狗”小叫花子恶狠狠说完,还不忘吐一口痰鄙视陈平。

其余花子有样学样,吐完不解气的还要再补上一脚才摇头晃脑的跟着头走了。

陈平直躺到日落西山才捡起余下两件衣裳窝进墙角。出门不到三月竟混的人不人鬼不鬼,之前设想的平步青云、凌云壮志全成了痴心妄想!……阿娘,平儿想家了~

陈平至此方知世间险恶,他一个乡下出来的穷小子想在这吃人的省城活下去哪有那般容易?不说省城花费太大,就说他身无一技之长,去哪做工都要遭人白眼,还不如回乡种田来的自在。

彻底熄了妄想后,第二天城门一开,陈平就夹着尾巴徒步走回县城,遇上好心车夫便捎他一段,碰到村庄就进去挨家挨户乞讨,舍了脸皮总算没饿死在半路上。

临进县城前,陈平还特意在河里洗了澡,打理干净才敢进城,原想偷摸溜去北门搭车,不想半途便被几个同行学子堵个正着,这不就有了梁子俊所见奚落一幕。

陈平咬牙隐忍,他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哪有脸面再行争执?想必考场作弊一事早已传开,学子对于无缘科举之人是极尽挖苦之能事,陈平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此时遭此奚落不免心下黯然,又深感无言以对。

“哈哈……我就说这家伙得灰溜溜滚回来吧?你们还不信,就他这草包还想在省城出人头地,做梦去吧!”

“省城什么地界?下顿馆子都得三五十两,就他那点财力,顿顿吃馒头都花费不起”

“谁说不是?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衣锦反乡!啧啧~你这身行头莫不是所谓的荣归故里?”

“你们老陈家还真是净出名人,梁三爷的媳妇听说不也是陈家的种吗?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子,一个五大三粗的哥儿,哈哈……”

“可别瞎说,怎么说也是梁三爷的媳妇,若让他知道有你好受的,前两天不听说还带着内眷逛街来着?”

“啧,这事谁不知晓?哎~我说陈平,怎么说你也算是梁三爷的娘家堂弟,这堂哥都混上一身锦缎,你这堂弟上门求求,说不准就赏你个百八十两置身行头,也好风风光光回乡祭祖不是?”

“拉倒吧,少给咱陈爷出馊主意,他那堂哥……啧啧,不说也罢,长的跟个爷们似得,就算穿上绫罗绸缎也没个妇人样,虎背熊腰的身段能入得了三爷的眼?怕是一准冷着,不敢拎出来见人才对”

梁子俊越听越来气,陈平遭多大羞辱都跟他没甚关系,但这些混账竟敢将污水泼到陈青身上,他要是能忍下这口气那才怪了。

廖凡志饶有兴致的看某人拂袖下楼,暗自为那几个学子念经超度,惹谁不好?非惹到他头上,姑且不论夫妻关系如何,是个爷们就不能容忍他人羞辱家眷,不由讽刺一声“嘴上无德,打死都活该~”

众人正说到兴头上,自是无人留意身后已经站了位煞星,犹自品头论足说道三爷媳妇是如何粗鄙入不得眼,乎听闻身后传来冷飕飕的声音“我怎不知自个夫郎竟是那般不堪入目?”还有人嗤笑一声“那是你没见着……呃~……”

正对面两人忙闭了嘴,脚步向后挪去,刚想转身开溜就被冷厉目光定在当场。陈平讶然的看向梁子俊,仿佛遇见救星般叫到“三爷,三爷,我是陈青的堂弟陈平啊,您还记得我吗?”

梁子俊挥扇拍开那欲抓上来的脏手,嫌弃的撇嘴“三爷是你叫的?”

“东家……”陈平缓缓放下手掌,紧攥成拳,不消片刻又扬起讨好的笑脸“哥夫,您瞧这事闹得,都惊动您了,我堂哥可还好?得空我正想去拜访他呢……”

陈平这些日子别的没学会,日日乞讨脸皮倒是厚上三寸,当下便当着众人面前认亲,怎么说他也是陈青娘家堂弟,梁子俊就算再不待见他,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扫自己脸。

谁成想,他那点小算计梁子俊压根没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我怎不记得还有个堂弟?荆妻的亲妹子年后归宁我倒是见过,你这娘家堂弟又是从何说起?我记得他可是断了亲出的门子”

陈平盯着那恶劣冷笑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他错了,这人压根不是为了顾全脸面才来帮他解围,而是如同这些学子一般,是来落井下石的!

“以后少在爷面前出现,也不准打荆妻名头招摇撞骗!还有你们这些个东西?又都是打哪来的胆子敢在爷面前说三道四?吃了雄心豹子胆是吧!梁某人的夫郎也是你们这帮东西能品头论足的?”梁子俊冷冷扫视一周,但凡接触到阴冷视线的都低下头忍不住簌簌发抖。

第101章天理循环

梁三爷的名头之所以响,不光是他招花惹草的本事厉害,更唬人的是这人报复手段层出不穷,惹急了身败名裂尚且只是小惩,累及家门致使家道中落才更令人胆寒。

梁子俊不屑同这般肤浅之人解释陈青的好,当下点着人头一一报出家门,凡被叫出名号的均一脸惨白,连连拱手作揖“三爷,小人知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梁子俊扬起犹如恶霸般的劣质笑容,用折扇敲着额头,颇显无奈的说道“梁某自认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奈何你们这般小人行径打的可是梁某人的脸面,如何作罢?且道与我听听?”

“小生愿负荆请罪,登门致歉……”

“小生愿澄清传言,势要还击那些造谣生事之人……”

“小生愿宴请同窗学子,当众还三爷清白……”

梁子俊摆摆手,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可知尔等为何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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