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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计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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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说楚少铭他……他已经……”我问。
独孤伤轻轻叹息:“世间安得双全法。公主,你尚不知市井之中如何传言。百姓们私下里对陈幼瑛颇有微词,说定然是楚将军床笫之间颇有秘法,这才令前后两朝公主对他一见倾心,至死不渝。还有些说只怕皇上如此匆匆赐婚,只因陈幼瑛已珠胎暗结,纸保不住火的缘故。公主何必自欺欺人?”
我沉默不语。原本,因陈幼瑛对楚少铭实在太过百依百顺,我也曾怀疑过楚少铭的节操。然而除夕之夜,他的言词和反应都在力证另一种可能性。
他当时理直气壮地说:“已是骗了她,若和她真个做夫妻,生娃娃,我倒成了什么人了?又如何对得起你?”
他以为他是在表白自己的忠贞,却不知是推给我一个大难题。他想的这些东西,似本公主这等黑心黑到了骨子里的人原本是不会去想的。
“公主,对于女子来说,哪怕曾有一刻的甜蜜,也是好的。”情场达人独孤伤最后回答。
对于独孤伤的话,本公主并不是非常认可。因为本宫最恨的便是欺骗。可是众生皆苦,所有的棋子,包括本宫在内都要接受被利用、被欺骗、被抛弃的命运,她陈幼瑛一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姑娘凭什么置身事外?
崔卓清是第二个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她携了一坛子梅花上的雪翩然而来,在飞星殿中为我煮了一壶好茶,就在我刚刚放下茶盏的那一刹那说道:“几天前皇上特地问过我,要如何才能立你为皇后。我便笑着回答道,除非天底下的人都死绝了。”
我一惊,禁不住抬头向着崔卓清望去。她和陈文昊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陈文昊居然向她问策?
“我倒是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本事!”崔卓清面色严厉地盯住我,“皇上一向礼贤下士,善于纳谏,前些时候竟为了你和朝臣们好一阵争持,处处为你澄清。如今又如此问策于我,莫非……莫非你竟口出狂言,要做皇后不成?你凭什么?”
我默然不语。陈文昊竟然想到和崔卓清商议,只怕确实是前些时候我逼迫太甚,他四面楚歌,走投无路的缘故。只是……只是崔卓清却实在是我忌惮的劲敌。
“崔伯言怎么样了?”我突然问道,“我……”声音微微有些发涩,说不下去了。
这次轮到崔卓清愣住了。
“你——如今走投无路,便想回头了,是也不是?”她沉默片刻,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笑意,“只是有些事情,却是无法回头了。”
“我……听闻他如今染病在家,无人照料。我……他自幼父母过世得早,只得你这个姑姑照看,此时他……我……”我眼圈微红,说不下去了。
崔卓清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你是想托我照看他?”
我点了点头。
“只是……我从十几年前入宫,便极少回崔家了。”崔卓清如是说道。
“若是姑姑有意,我来想办法。”我心中暗喜,一口应承。
“我倒忘记了。你是个惯于吹枕头风的。”崔卓清淡淡说道,突然间话锋一转,“莫非你还不知道,楚少铭已经接了圣旨,即将和长公主大婚?”
只听得“啪”的一声,我手中的杯子碎了。
这本是崔卓清极钟爱的杯子,雨过天青色,上好的汝窑瓷杯,如今却在本公主手中,寿终正寝。
崔卓清看着我一脸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罢了,你多多保重,王皇后待人甚好,皇上心中也是向着你的,你好自为之。”她满脸晦气地离开了。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我不相信崔卓清不知道“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的道理,是以她对我的安慰,仅仅是一种敷衍而已。
当天晚膳过后,我从浅薇手上取过一只荷包。
浅薇很是犹豫:“这不过是婢子随手做来玩的,针线不够精细,如何堪当大用。”
我便安慰她:“无妨。只要是新的便好。”
又随便寻了点香料放了进去,命人将李福成寻来,说道:“你且将这个与皇上送去。”
李福成起初还在唧唧歪歪着一些皇上在杨妃宫中,不便相扰诸如此类的话,见到这荷包眼睛一亮:“娘娘亲手绣的?”又道:“若是鸳鸯戏水绣样,皇上想必更加喜欢。”
我便有几分不耐烦:“你只管送去,啰嗦那么多做什么?他若想知道是不是我亲手绣的,不会自己跑来问?”
一个时辰以后,陈文昊果然叩门而入。
我正在榻上斜斜倚着,见他进来,给浅薇她们递了一个眼色,几个小姑娘都很是知趣地退下去了。
“这是什么破荷包,居然也敢送给朕,简直岂有此理!”陈文昊一边说,一边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倒是忘了,你自有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替你打点日常起居,想必荷包、扇坠、剑穗诸物定然色色地准备得齐全,倒是我多事了!”我冷笑一声,作势便要从陈文昊身上将那个荷包摘下来,却被他慌忙拦住了。
“你这暴脾气早晚非吃亏不可。”陈文昊低声说道,“朕虽说不够精细,可也没嫌弃,将它配在常服上,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又问:“你亲手绣的?倒是想不到,你还会动针线。”
我瞪他一眼:“这等琐碎小事自有绣娘动手,又何必我亲力亲为?”见他顿时有几分失落,又补充道,“只是你运气倒好,这绣样和香料都是我亲手挑的,浅薇连绣了好些天,倒便宜了你。”
陈文昊闻言起初甚是欣喜,想了一想却又有几分沮丧,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事情放在心里似的,想问又不敢问,连带着望着那荷包的眼神也深沉起来。
“你放心。这个本就是给你绣的。”我说道,“我倒还不至于拿要送给别人的东西转送给你。”
“谅你也不敢。”陈文昊便又骄傲起来,“若不是看在你一番心意,朕岂会放着解语花一般的淑妃娘娘置之不理,跑来受你的闲气?”
这便是他不会做人的地方了。身为男人,坐拥三妻四妾,原本就不该,既然坐拥了,便该知道得了便宜卖乖的道理,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经,别有事没事拿出来炫耀,特别是在他尚未驯服的女人面前。
听了这句话,我心中便膈应得不行,原本刻意想营造的柔情蜜意的气氛被一扫而空,连和他虚与委蛇调。情都没兴趣了。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既有三宫六院,因何还要去招惹崔卓清?”
陈文昊奇道:“此话从何说起?”
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转过头去不看他,陈文昊沉默片刻,便道:“她来看你了?可有提起崔伯言?”
“她说崔伯言尚未提亲。”我望着她,“她还说崔伯言如今染病卧床,我若出宫去照顾他,趁虚而入,便是重续前缘,也未尝可知……”
陈文昊的声音立即愤怒起来:“贱。人!朕好心好意看重于她,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搬弄是非!如是宫中却是留不得她了!”
他气冲冲跳了下去,然而刚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转头望着我,面目阴沉:“朕不信崔尚宫会说这等话。她到底说了什么,叫你如此迁怒于她?”
☆、旧时仇
本公主于是定定地望着他:“她说,你妹妹的婚期定在一月之后。你……怎地如此之急,莫不是……”
陈文昊沉默了片刻,倒笑了:“是。婚事如此之仓促,只因朕要派他出使西羌。”
“他……他怎能出使西羌?”我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史书记载,大周文皇帝欲收复漠北之地,先后遣善言之使至西羌游说,几次三番后,西羌使者来朝,又以宗室女赐婚,遂成联盟之势。
陈文昊会想着对西羌表示善意,这很正常。然而朝廷上下那么多能言善辩的人,怎会教一介武夫去打头阵?
“这是幼瑛的意思。”陈文昊却说,“她婚后会和楚少铭同往,送至玉门,并不妨碍他们新婚燕尔。楚少铭他身为镇北将军,自然当为国分忧。出使西羌,亦是分内事。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多说。”
本公主更加惊讶。陈幼瑛生性泼辣,会些拳脚功夫,陈家从来也不拘着她,是以她有勇气西行,倒是情理之中。只是,只是她这番行事,分明是刻意避着我的意思。出使西羌,往来少说数月,多则经年,如此躲避,岂是陈幼瑛所为?
“皇上!”我叫道。
“此事不必多说。”陈文昊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于是我知道,他忍耐至此,已是极限。
“我只是想,在宫中闷了这么久,想出去看看。”我握住他的手,如是说道。
陈文昊沉默了很久,说道:“朕政务繁忙,倒是疏忽了。过两日朕带你去西山温泉走走。”
略施小计让陈文昊恩准崔卓清出宫,回家小住,顺路照顾崔伯言什么的,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毕竟本公主目前是陈文昊急需征服的对象,他尚且无暇他顾,将精力放在崔卓清身上。
大抵是因为本宫对楚少铭的婚讯反应淡漠,陈文昊颇为开心,大有投桃报李之势。
然则他实在不如崔伯言善于讨好女人。待到本公主从西山温泉回宫之时,他便神秘兮兮地握住我的手,同辇而乘,一起来到飞星殿中。
原本清冷的飞星殿,如今被他命人用花椒树花朵制成的粉末重新粉刷,呈现一片暧昧的粉色。
“这是……这是……”要取悦于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明明李培元早早知会过我椒墙之事,此时还得做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陈文昊又携我的手,行至寝殿。原先的帐幔早已撤下,换成了藕荷色的百子千孙帐,想必床下还暗暗铺了红枣、花生、桂圆诸物。
我原本还存了同他应酬的心思,待到看到那百子千孙帐,猛然间怒从心起,狠狠将他的手甩掉,怒道:“这是作甚?“
陈文昊惊讶极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椒房是历朝皇后方能居住之地,百子千孙帐和红枣诸物是民间新婚时的喜庆之物。陈文昊大概是想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安慰本公主,却不知道刚好犯了本公主的忌讳。
“楚少铭同你妹妹大婚,十里红妆,先有你这个皇帝哥哥赐婚,后有礼部主持,纳彩、问名、纳吉、请期色色地齐全。如今你不能封我做皇后也就罢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哄弄谁!你当本公主真个是好欺负的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他大喊道。
陈文昊愣住了,想来他兴冲冲地满心热忱却遭遇当头冷水,也甚是恼怒,不觉便向本公主吼道:“萧夕月你不识抬举!皇后皇后,皇后要母仪天下,德言容功,处处堪为世人表率,你占哪条?便是朕想封你昭仪之位,尚有裴宇之跳出来说于理不合,恐天下士子耻笑。先前你明明应允,不为难朕,此时借机生事,难道是仍念着楚少铭?”
本公主岂是轻易好吃亏的,况且当下心中郁郁难当,遂顺手拿起一把桂圆,朝着陈文昊砸了过去。陈文昊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正欲发火间,我便先说道:“此事与楚少铭何干?念念不忘总要提起他的,究竟是谁?我……我是下定主意再不见他的,便是他新婚之喜,也决不去见。如今天底下的人却都指我是妲己、褒姒之流,我究竟做了什么了?当日做崔家妇时,纵使行动差池,却也没被天下士子耻笑了去!若不是你……”我一面说,一面放声大哭。
陈文昊见提起崔伯言,面上便是一阵抽动,猛地抓起我的手就要往外拉,我死死巴住床不肯动,他突然间松开我的手,愤然说道:“原来你竟转而念着崔伯言了!朕来告诉你,皆因为崔伯言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才不能当皇后。你倒转念着他的好了!”
他每次提起崔伯言,必然以卑鄙无耻诸如此类称之,我便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然而思量着欲开口问间,陈文昊却早已将那百子千孙帐好一阵子撕扯,愤愤掷在地上,拂袖而去。
他在时,所有宫人皆噤若寒蝉,待他离去,浅薇方走上来,用温热毛巾为我净面,轻声安抚道:“公主这番,只怕却是有些过了。皇上却也是一片心意,被人如此践踏,焉有不怒?公主回宫之时,尚说此次要与皇上几分笑脸,怎地突而便弄到这番地步?”
我沉默片刻,笑了。
“浅薇,不相干的。依旧叫半夏传讯独孤伤,放出风声,就说皇上色令智昏,宠爱前朝萧氏,同辇而行,同榻而卧,私设椒房,处处逾制。“
浅薇答应了一声,便吩咐下去了。这个消息一旦放出,朝野上下的风向不言而喻。
偏事有凑巧,第二日,久违了几个月的癸水汹涌而至。本公主躺在床上,浑身直冒冷汗,不得安眠。从前这个时候,自有崔伯言或者崔少铭化身人形抱枕,处处体贴,可现在……
“浅薇,你去小厨房寻一碗莲子百合粥,送到紫泉宫去。“我吩咐道。
浅薇讶然:“公主此刻……难道竟欲同皇上言和?只怕身上不大方便。”
水银镜里,照见本公主苍白的面色和满头满脸的冷汗。我看到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怨毒的笑容:“他做的孽,本宫凭什么要自己担着。去,把他唤来。这件事情,早晚是瞒不过的,也该教他明白了。”
当夜陈文昊进得殿中时还颇有期待之意,大抵是盼着本公主会同他共赴巫山,一面进得屋来,一面说道:“你当朕是什么人了?一碗莲子百合粥便想收买朕?笑话!”
我靠在床头轻声说道:“若非身体不适,不宜吃凉物,这碗莲子百合粥,原本也轮不到你。”
大抵是身体状况欠佳,声音微弱,陈文昊这次却没有和本公主争竞言语里的不恭敬之意,只是皱着眉头道:“怎么了?生病了?叫朕来做什么,早早禀报了皇后,请个太医是正经!”
我朝他招手:“我浑身发冷,须人抱着同睡,方舒服些。”
陈文昊果然想歪了,洋洋得意地开始宽衣解带:“朕便知道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既然有求于朕,何必当初?你须知道,朕一向最爱温柔解意的女人。”
我闭口不答。待到他翻身上。床,拉开锦被,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我癸水来了,痛得厉害。”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当下陈文昊大失所望,欲要离开,却被本宫用言语逼住,一哭二闹逼得他乖乖就范,自认倒霉当了一回抱枕。
然则陈文昊其人果然禽。兽。半夜里我被声响惊醒,却见陈文昊一身寝衣,站在地下,正抓住瑟瑟发抖的浅薇,欲干何事,不言自明。
“不要脸!”我不假思索,将一直藏于床头的子母离魂剑连着剑鞘一齐向他掷出,“你便管不住你那二两肉!你说崔伯言卑鄙无耻,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陈文昊当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穿着寝衣就此离去。
次日,便有皇后娘娘王婉瑜大驾光临,前来为夫君鸣不平,向本宫大肆问罪。
王婉瑜问罪的方法倒也独特,只是柔柔地问候了几句,又道:“听闻妹妹癸水不调,积气郁肝,本宫便唤了太医院几个精于此道的太医,前来为妹妹诊治一番。”
我不答,依她所言伸出手臂,大大方方给他们诊脉。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阵子后,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浅薇,去,打探点消息,看看这些太医,究竟医术如何。”我暗中吩咐道。
浅薇果然出去了好一阵子,回来时候却是红着一双眼睛:“太医们皆说您早年失于调养,已被虎狼之药损了肝肾,只怕……只怕……”
“只怕再难有子嗣了,是也不是?”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浅薇只低低哭泣不说话,我便知道,只怕情况还要严重许多。灵枢和素问毕竟所学有限,并非妇科圣手,她们戏谑似的嘲笑本公主一身是病,一语成谶。
“公主,可是……可是九年前……那次?”浅薇拭干了眼泪,抬起头来问我。
☆、今日因
“我只想知道王婉瑜此刻,脸上究竟是何等表情。”我向着浅薇说道。
浅薇惊讶地睁大眼睛:“公主此刻还有心思问这个?”
毕竟拗不过我,命灵枢、素问二人守门,悄悄地带我进了密道。
王婉瑜毕竟入住后宫日子尚浅,不明白便是摒退所有宫人,有心人仍有无数的法子,偷窥他们谈话,因此她竟然把本公主这飞星殿的正殿当做主场一般,便在此与太医们密议。
当浅薇带着我潜入密道,拨开通风孔旁的机关,沿着小缝向外望去,便可见王婉瑜一张秀致温婉的脸。
此刻王婉瑜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怜悯抑或庆幸,只听得她蹙眉问道:“几位大人皆是妇科圣手,莫非果真无力回天?”
有一年长的医者回禀道:“萧氏生机皆断,想要枯木逢春,梅开二度,难啊!”
又有一医者道:“究其病源,根子虽在先天,然九年前亦是关键。若是能知她九年前究竟吃了何药,分量几许,只怕还有转机。”
“无非是红花、麝香、夹竹桃诸物,亦有十几味辅药相佐。分量大抵一钱至几钱,事久年深,哪里记得清楚?”突然之间,陈文昊的声音响起。他脸色铁青,周围只得李福成一个小太监跟随,显然对他十分的倚重。
众人见他来都是一惊,纷纷作礼拜见。浅薇见他到了飞星殿,便要拉我回转,我却冲她摆了摆手。
本公主回房且不急在这一时。我料定了陈文昊在此间,尚有一番波澜。
便听得陈文昊开言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她九年前误饮虎狼之药,朕倒要问上一句,这药哪里有什么不妥?”声音里自大的很,满满皆是不服气。
我见到他这副样子便恨不得将他乱棍打死,好容易才压抑了自己的怒气,听那群所谓的妇科圣手七嘴八舌言道:“药者,讲究君臣佐使,稍有不慎,多一钱少一钱便会使人送命。更何况是这等亦药亦毒之物。”
陈文昊道:“此是前朝宫廷不传之秘,难道竟错了?”
那些医者彼此看了一眼,便有人面上做无可奈何摇头之状,又有人痛心疾首解释道:“后宫幽怨之地,流传的药方如何能用?皆是绝户之方,狠辣无比啊!便是真个要流胎,亦要徐徐图之,后以温补之药调养,如何能这般肆意?”
“流胎?”王婉瑜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失声叫道。
陈文昊瞪了王婉瑜一眼:“不是流胎。就是一般活血化瘀的药物。”突然间提高了声音:“来人啊,这几个太医医术不精,滥竽充数,速速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他此时是皇帝,一呼百应,话音刚落,众太医正在面面相觑、迷惑不解之间,早有黑甲侍卫涌入,将那几名太医如捉小鸡般拖走。
陈文昊又看了李福成一眼:“你也退下去吧。”
眼见四处无人,他拉起王婉瑜的手,我从旁窥得分明,他一双手抖得厉害。
“那药……那药方是姑姑给朕的。”他声音里带了些迷茫和惶恐。他的姑姑,自然是所谓的昭烈皇后陈素娥了。
真是个幼稚的孩子呢。这么多年真是活到狗身上了。我心中冷笑。本公主遭人暗算的第一时间便领悟出来,亏他浑浑噩噩九年尚不自知。
“当年她……她生了一场大病,不肯吃药,我无奈之下,求助于姑姑。姑姑说,只要我喂她吃了那碗药,便什么烦恼都没了,待到她调养好身子,姑姑便助我,求尚公主。”陈文昊说道。
本公主不知道自幼和陈文昊有婚约在身的王婉瑜听了这话,心中是何滋味。本公主只知道自己快要发疯了。
就是有那么一个两个恶毒的女人,处处算计人于无形,偏偏外面一派贤良淑德,不到图穷匕见之时,任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性情。
本宫若置身事外,只怕还会赞叹两声说此女技高一筹,委实是人生大赢家,然而置身局内,方是痛彻心扉。是以此后她最看重的儿子太子殿下因本宫而亡,也算是因果报应了罢。
我知道陈素娥的意思。只怕那时候,陈家已有夺位之心。陈睿晟既已亡故,陈文昊便是陈家寄予厚望的独苗苗,眼见独苗苗即将重蹈他大哥的覆辙,焉何不惊?是以索性拿一碗秘药,彻底断了本公主跟他们陈家可能的血脉羁绊,倒也干净利落。
王婉瑜却实在是个好性子。听着当年未婚夫心心念着娶别人,脸上却始终是一派好脸色,她柔声安慰陈文昊道:“兴许姑姑也是受人蒙蔽。事已至此,臣妾自会再延请医术高明的太医,为她调理身子。但皇上打入死牢的那几个太医,皆是此中圣手……”
“他们知道得太多,是不能留了!”陈文昊言语里,满满的不容置疑,“便是你身边的下人,又有多少知道此事的,也要一并处理干净。若是……若是被她知道竟是朕和朕的姑姑害的她如此……”
王婉瑜道:“她委实是个薄命的,我们两人,都要好好待她才是……”
陈文昊说:“不错!你如今的位子,原本该是她的。若非崔伯言这厮……罢了,是朕亏欠她太多……谁说她薄命,若是有朕在,她又怎会薄命?”
王婉瑜道:“是,她有皇上眷顾,万千宠爱加诸一身,又岂是薄命?臣妾自当……臣妾自当为她寻访名医,调养身子。听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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