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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计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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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莫要难过。”崔伯言继续讲道,“楚少铭心中并非没有娘娘,他……”
“够了!”我颤声说道,“你一口一个娘娘,便该知道,本宫现在是陈文昊的女人。虽然眼下还没有位分,但他曾经应承过本宫,早晚要立本宫为皇后。楚少铭……他……我曾自请做他婢女,他都不肯……他若念及半分旧情,也不至于……”
事起仓促,本公主原先没有做好要哭的准备,然而此情此景,也只得微微红了眼睛。
“竟有此事?”崔伯言惊道,“我……我不信!先前我曾寻他理论,他那神情,分明是十分在乎娘娘……”
我“哇”的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崔伯言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来,作势要与本公主拭泪,堪堪将及本公主,却又猛然醒悟过来,转将帕子递给浅薇。
“莫用他的帕子!”我忙着制止浅薇,从自己袖中取出帕子来。
崔伯言吓了一大跳,沉默半晌,涩然说道:“是。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些开口和离,事情也不会弄到如此田地。但是你说皇上曾应承封你为后,此事万万不可轻信,也莫要与别人说起,免得惹来无谓的麻烦……”
“为什么不可轻信?他明明答应我的!”我大声说道。
崔伯言解释道:“只因……只因皇后有太后娘娘撑腰,也因朝中……”
崔伯言的话却没能够说下去。因为他的好友杜子陵已经赶到了。
“伯言兄,琴弦已经换好了,大家都等着你的精妙演奏呢!”杜子陵兴冲冲地奔来,“哟,我来的不巧,赶上伯言兄邂逅佳人了!哈哈,他日婚宴之上,我可定要多讨几杯酒喝!”
杜子陵一向便是这么大大咧咧,待到再走近了几步,看清楚我的模样,他便僵住了:“竟然……是你!”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他自然也清楚,才子于曲水流觞宴上邂逅佳人,以此时之风气,已无大碍,然而私会宫妃的罪名,却不是一般人担当得起的。
然而杜子陵却也没有拿本公主当正经的宫妃看待。
“竟然是你!”杜子陵愣了一愣,压低了声音,嘴上却半点不肯饶人,“你将伯言兄害的还不够吗?你……”
我才不去管杜子陵,只是问崔伯言:“听闻你要娶妻?可有中意的姑娘?”
崔伯言连忙摇头:“没有!都是没影的事!”
有了杜子陵的打断,本公主先前要和崔伯言深谈的话题,显然无法继续,但本公主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崔伯言被杜子陵连拖带拽,扯出桃花林外。紧接着,便有悦耳的琴曲传来。本公主沿着桃林中的小径,向更深处走去,但那缥缈的琴声却始终萦绕在耳边,不知道为何,我竟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哀而不伤的意味。
纵使不通琴曲,我也熟知这旋律的掌故。只因这首曲子是崔伯言昔年曾在甘露寺中反复弹奏的,他曾几次三番喋喋不休,说这曲子便是我们的定情之曲,名曰《凤求凰》。
只是当年司马相如以此曲情挑卓文君,其后三心二意,卓文君做《白头吟》,作势决绝。所谓的才子佳人,不过是一场笑话。
而本公主和崔伯言的相识,源于欺骗,终于欺骗。所谓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只不过是精心策划的谎言。
☆、曲水流觞宴(二)
曲水流觞宴是大周朝的第一次盛会,因此颇得各大达官显贵捧场。
有的人家只得一位两位才俊有资格参加,却携族中从弟足有十数人一同前来,便是不能列席其中,也要凑在外围,美其名曰见见世面;还有的人家,根本就不在帖子邀请范围内,却仗着王婉瑜好说话,拐弯抹角地求到面前,给家中小辈这么一个历练的机会。
横竖朝廷委任官员多从名门世家、名士高人相互举荐而来,焉知今朝的曲水流觞宴,不会变成他日的上品官吏同学会呢?更何况是当朝皇后娘娘亲手主持,更加不同凡响。是以挖空心思,削减脑袋也要往里面钻。
而京中贵女们的心思就更加简单了。尚未婚配的女儿家抛头露面的机会有限,更兼都知道曲水流觞宴上人才济济,是相看夫婿的好时机,焉有不动心的?而已经出嫁了的贵妇人,有那不甘寂寞的,便多半会寻这个机会寻找可心可意的人儿,秋波暗送,成就一段风流韵事。
但本公主却有些兴致缺缺。
只因本公主经历的一众男人们,无不是出类拔萃的,便是陈文昊,纵然风流了些,然容貌才华心性仍多有称道之处,本宫见惯了乔木,自然对眼下这群强差人意的小树苗不感兴趣。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本公主天性不喜遮遮掩掩,是以帷帽周围只得浅浅一方丝纱,容貌若隐若现,却看呆了一众初出茅庐的青涩士子的眼。
一个白衣青年突然间奔到我面前,涨红着脸递过一枝桃花,要我收下。
“在下姑苏钱益之,请教夫人芳名?”他吞吞吐吐地说道,言行举止却全然是初哥模样。
我心中很为他惋惜,因他长相颇为白净,轮廓亦数清秀,若是本宫还是炙手可热的明镜公主,说不定会避开驸马和楚少铭,同他眉来眼去一番。然而此刻,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却不能害人害己,自误误人了。
我正要自报家门,暗示他皇上的女人不是好惹的,好将此事小事化了,正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便有下人匆匆寻来,向我禀报道:”娘娘,安乐侯萧非凡和昌平侯打起来了!”
钱益闻言,身子巨震,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我却顾不上理他,带着浅薇急急朝着来人引路的方向而去。
昌平侯王子恭,却是王婉瑜硕果仅存的弟弟。昔年琅琊王氏封地上发生农民暴动,作为琅琊王氏旁支,王婉瑜的全家人皆被暴民杀害,剩下王婉瑜和王子恭两人,大难不死,幸得好心人收留。王婉瑜将这个弟弟疼爱得如同眼珠子一般,便是嫁入陈家后,也时常照看。王子恭不负王婉瑜的疼爱,弓马娴熟,小小年纪亦是一员勇将。
因了这些原因,本宫对王子恭和萧非凡打架的原因也大抵心中有数。萧非凡是个混蛋自不必说,然王子恭轻易不动手,若是真个打闹起来,只怕是萧非凡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果然,刚刚赶到,便见王子恭新娶的妻子红着眼睛站在旁边,一帮人怎么劝也不肯先事梳洗。
王子恭弓马娴熟,这场打架自然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萧非凡被他骑在身下,拿铁拳不住地往他身上狠揍,萧非凡哪里受过这般委屈,痛的鬼哭狼嚎,嘴巴里不住地乱嚷嚷。
王子恭一边打一边吼道:“如今你便是把天王老子搬出来也没有用!任到哪里去说,都是我有理!……”
萧非凡起初还嘴硬说他姐姐必会为他出头诸如此类,待到被打狠了,也只有眼泪鼻涕横流讨饶的份了。
本公主冷眼旁观,见这情势,只怕是萧非凡色胆包天,顺手调戏了王子恭的夫人。眼下这情形着实尴尬,本公主欲不管时,萧非凡好歹算是本公主的人;欲要管时,又觉得过意不去。
正在这当口,王婉瑜却也赶到了。她打老远就提着声音叫道:“住手!”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
王子恭见到亲人,当众扑到她面前嚎啕大哭,只说要她做主。
王婉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非凡,眼神好生犹豫,终于轻声说道:“此事自然要请皇上做主。”
当天的曲水流觞宴原本声势浩大,却因为这一场闹剧,虎头蛇尾。
宴上大家究竟写了什么诗,说了什么话,皆不在本公主的关注中。只晓得似乎崔伯言的好朋友杜子陵拔得头筹,那个姑苏钱益之屈居次席,而崔伯言,不知道是没轮到赋诗,或者是他心不在焉,总之未有新诗传世。
王婉瑜为了皇家体面,尽力把事情压下,然而风声终于还是不胫而走。
“朝野上下多有说要处置萧非凡的。”晚间入寝之时,陈文昊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如是说道,“夕月,你可给朕寻了一个大难题。”
我只装作默不作声。他这般说,无非是想从本公主这里换些甜头而已,出卖自己正牌小舅子的利益,讨别的女人欢心。不知道王婉瑜见到这副情景,心中可有感触?
陈文昊见本公主不做声,最后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朕懂你的意思。”
可惜他真的什么也不懂。
据说次日陈文昊亲往王婉瑜宫中,好生抚慰了她一番,温言道:“萧非凡是个糊涂人,然则被国舅爷打了一顿,如今卧病在床,也算是得了教训。此事便小事化了,如何?”
真是个糊涂人。王婉瑜纵使对他千依百顺,但自家弟弟受到奇耻大辱,便是她肯小事化了,她弟弟想必自有血性在。纵使她弟弟知道顾全大局,京中各大世家也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和本宫结过梁子的郑家,一定会想着借此生事。
然而,我未料到,事情竟然会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收场。一个月后,宫外传来消息,昌平侯的夫人李氏悬梁自尽。
独孤伤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目光平平:“据说李氏死时,已有身孕。”
我想也不用想,便知道王子恭向陈文昊哭诉时大概会是何种模样:“纵然微臣愿意忍气吞声,然则夫人腹中孩儿生父不明,如何好咽下这口气去?夫人亦是个烈性的,当下不及微臣劝阻,便悬梁自尽……”
只是世间哪有女子那般傻,肯为一个轻飘飘的调戏背上不贞的罪名,自己寻死不算,还要将自己和夫君的亲生骨肉一并扼杀,只怕是各大世家为了对付本公主的毒计罢了。
只是萧非凡此时,却是处置不得。若是此时他被处置了,和本公主被人打脸,又有何分别?
我于是哭啼着向陈文昊道:“宴会是她王婉瑜一手布置的,四处皆是人声,便是萧非凡不好,公然调戏李氏,又怎有机会,近她身子?若她腹中骨肉果真生父不详,也与萧非凡无关!”
陈文昊便哄我:“朕自然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然陇西李家痛失嫡女,朕的小舅子痛失正室,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好。以朕的意思,便将萧非凡明贬暗褒,给他们一个交代,如何?”
我便一副泼妇相,将陈文昊推下床去,指着他问道:“王子恭是国舅大人,本宫的弟弟便是泥土砖瓦了?既如此,你若不能封我做皇后,便不要来见我!”
飞星殿从此闭门谢客,将他拒之门外。
然而,为了防止崔卓清插刀,本公主自然还有事情要做。匆忙写就一封约崔伯言在崔卓清宫中小院私会的书信,遣独孤伤送了出去。
几日后,崔卓清遣人相请。
在她的小院中,我向崔伯言说道:“陈文昊不许我当皇后。我在宫中还被人排挤。伯言,我很不快乐。”
崔卓清当下大怒道:“我担着好大的干系,偷偷安排你们私会,你竟是要和他说这个的?你连王婉瑜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如何敢当皇后?萧非凡本是咎由自取,就算受人暗算,也是他自己活该!”
崔伯言却说:“姑姑,劳驾你回避片刻。”
待到崔卓清离开后,他方告诉我:“我已拜托大理寺卿董不孤,查访其中真相。”
我红着眼圈道:“只恐此事有关陇西李家嫡女名节,便是真相水落石出,亦不能大白于天下。”
崔伯言道:“你放心。”他在史书中以足智多谋著称。想来确是有办法。
然而我却没有问崔伯言到底有什么办法,只因我原本并不是为了向崔伯言求助而来。
早在我进入崔卓清院舍之时,便安排人私下里告了密。
不过片刻工夫,陈文昊便怒气冲冲地赶到,崔卓清欲要拦时,他便一把揪住她头发,将她踢倒在地,当面骂道:“贱。人!”
我相信,若是崔卓清是个傲气的,此番必然不会再打陈文昊的主意了。
更何况,陈文昊的惩罚并非到此为止。
“你滚!滚回崔家去!朕的后宫中,没有你这样的吃里扒外之人!”陈文昊喊道。
将崔家姑侄逐出皇宫去后,他便命李培元将我关进飞星殿去,不许我再出来见人。我却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我来见崔伯言,只是因为,你们是昔日好友,想向他讨教,该如何取悦于你。”我含着眼泪说道。
其实男人是很好骗的。尤其是,当他内心深处愿意相信这个谎言时。
于是他转怒为喜,将我拥在怀里,说道:“不消你问他。只要你乖巧听话些,朕自是欢喜。”
又道:“你放心,大理寺卿董不孤已经查明,李氏悬梁自尽,与萧非凡没有半点关系。全是因李氏身边一个婢女造谣王子恭在外有外宅而起。”
可怜的婢女。可怜的董不孤。一向刚正不阿的他为了掩饰各大世家的用心,非得推一个替罪羊出来,想必很是为难吧?
于是我和陈文昊和好如初,萧非凡养好了伤,仍旧活蹦乱跳,自去秦楼楚馆厮混,陇西李家痛失了好女,王子恭痛失了佳妇和骨血,却仍旧无济于事,死了也白死。
只是本公主却是个善心人。
“今后逢年过节烧纸钱之时,记得给李氏和她的孩儿留上一份。”我暗中吩咐浅薇道。
☆、曲水流觞宴(三)
李氏固然以妒妇的名义含冤死去,但明白人无有不为她惋惜的。王子恭和陇西李家大概会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憋屈感,但在陈文昊这边,他虽觉得被人象征性地调戏两下子就这么哭闹寻死,是给他添了大麻烦,但是死者已矣,他却始终有亏欠之意。
想来王婉瑜也是这般想的。我不知道事情的策划过程她有没有参与其中,却知道她对李氏的死,甚是过意不去,想让朝廷给她封个节烈之妇,以正视听。
陈文昊提起的时候,我立即大怒:“世人皆知她是因误传王子恭有外宅而死,悬梁自尽却又与节烈有什么相干?”
陈文昊解释道:“这是董不孤说给外人听的。实则的死因,虽是李氏为点子小事想不开,但却与你弟弟有莫大的干系。依朕来看,一道圣旨到王家,嘉奖李氏节烈,却也顾全了皇后面子,不至于寒了功臣的心。”
他却不知道,我宁可叫他直接处死萧非凡,却不愿他这么随意下嘉奖节烈之妇的圣旨。
圣旨是什么?是社会风气所向。朝廷既然大肆嘉奖节烈之妇,上行下效,便自有那一班年幼无知的少女或者愚昧刻板的学究真个拿这个当一回事,小题大做,被人欺负了,不思以牙还牙,却冲着弱女子发火,叫她们一死证清白,仿佛无辜的人死了,就能掩饰自己的无能一般。
因为这件事,我又同陈文昊大闹了一场,陈文昊一怒之下,竟然接连有三日不来飞星殿,喜得他的三宫六院连呼老天有眼。
本公主在宫中树敌多了,又没什么名分,一向靠着陈文昊的宠爱娇惯作威作福,如今不过失势几天,便有人私下里颇为称愿地说出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来,无非是嫌弃本公主从前嫁过人,风评亦不甚佳的缘故。
听各宫的暗棋绘声绘色说着妃嫔们的抱怨时,我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个世道对女子何其苛刻,女人尤其善于为难女人。难道她们不知道,她们失宠的主要原因,不在于本公主的貌如桃李,而在与陈文昊的风流好色吗?哪怕世间没有本宫,仍会有李夕月,崔夕月,一味埋怨自己的对手,却不想想提升自身的核心竞争力,或者从根本上自信自强,不把男人的宠爱当做一回事,实在是女人的悲哀。
“浅薇,做一盏酸梅汤去,给皇上送过去吧。”我向着浅薇吩咐道。眼下已是初夏,已到了喝酸梅汤消暑的时节。
“皇上会来吗?”浅薇十分的犹豫。
“会。”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入夜的时候我吩咐众人秉烛而待,在等了两三个时辰后大家皆有些困乏不堪,我未卸去发饰,靠在床头打盹。陈文昊默默地进殿来,抚摸着我的头发不说话。
“别装了。朕知道你醒了。”陈文昊突然没好气地说道。
我于是睁开眼睛,颇有些责怪地嗔他道:“都是你不好,害人家连觉都睡不好。”
陈文昊道:“也不知道是谁,巴巴送了冰镇酸梅汤求人品尝,待要不喝时,又怕糟蹋了东西,待要喝时,又实在觉得窝火。”
我便扑到他怀里:”你只知道怕糟蹋了东西,可有想过人家的一片情意?”
陈文昊眉目间郁色渐渐舒展开来,却指着殿中的红烛说道:“朕有心不来时,却知道有人是个倔脾气,这等都是上好的红烛,合该在喜庆吉日用,可不是叫它陪着刁蛮女垂泪到天明的。”
我作势要挠他:“你当我会为你垂泪?做梦吧你!”
陈文昊笑道:“岂不闻喜极而泣?”
便拉我在榻上坐下,表功似的说道,王婉瑜那边已经搞定了,李氏不再是节烈之妇,又说,王婉瑜宽宏大量,主动应承要为我疏通,说服朝臣们同意纳我为妃。
“前不久裴宇之提议,三妃之上,增设一宸妃,一切用度只比皇后少上分毫。难得婉瑜她大量,主动提出要代朕于群臣面前说项,想来亦有几分把握。”陈文昊洋洋得意道。
我听了心中暗地冷笑。男人们皆以为贤妻美妾是齐家之兆,孰不知,若是妻妾真的对他有爱情,注定不能和平共处,只因爱情里面,容不得别人。
“说来也奇怪。皇后竟全然不知妒忌为何物,莫不是她没把你放在心里吧?”我的手从他身上滑过,看似无意间说道。
陈文昊哈哈一笑:“天底下谁像你这般,娇蛮善妒,若非朕有如此大度的皇后,怎么消受得起?”便用力抱住了我,深深一吻。
床笫之间,我趁机向他悄声说道:“只怕先前是你姿势不对,故而令王婉瑜提起侍寝如谈虎色变,巴不得有人代劳。如今你但凡将这些花样略使一二,保管她神魂俱醉,从此为你牵肠挂肚。”
陈文昊笑道:“到时只怕有个醋美人会闹得朕不得安宁了吧!”眼神里却有几分跃跃欲试。毕竟,先前我所说王婉瑜对他无意的话,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但凡男人,无不以征服为乐趣。
云收雨住之后,陈文昊精疲力尽,沉沉睡去。我身上也困乏得不行,却强撑着,集中意念,在陈文昊耳边喃喃低语。这是本公主自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学到的强力精神暗示术,只有等到陈文昊脆弱到不设防的时候,才敢使了出来。
本公主与他夜夜欢歌,实则夜夜都是在强化这种精神暗示,务必令他爱本公主爱得忘乎所以,心甘情愿自毁江山。
故而和陈文昊在一起的这些天里,实在不是正常人能过的日子。太医说本宫思虑过甚,岂不是这大半的思虑皆是因此而起。
好容易诸事完毕后,本公主像散了架一般,昏睡过去。昏睡中十分难得地没有做噩梦,却梦到在一片白气氤氲之中,有一双洞悉万物的眼睛正在悲哀地望着我。然后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夕月,收手吧。此时收手,尚有转圜的余地。”
“然后呢?”清晨醒来之时,陈文昊已上朝而去,浅薇一边为我梳理长发,一边体贴地做我的垃圾桶,如是说道。
我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然后我便看到了幼时的他。”我的声音里无不遗憾,我伸手握住浅薇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凉得厉害。
“公主,从前的事情就莫要去想了。是他福薄,无缘伴公主终老。”浅薇却也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她这般的安慰教我十分之心虚。
“其实……”浅薇顿了顿,终于说道,“其实奴婢一直很想知道,他和陈侍卫比起来,究竟公主更中意哪个。”
我闭口,默然不答。
有一件事情是浅薇所不知道的。当年我尚未和陈睿晟定情之时,有一年的元宵节花灯会,听他师父说他也在场,我于是费了好大工夫摆脱了陈睿晟这个拖油瓶,又在几十个同样戴着昆仑奴面具的少年中找到了他,然后颇为强势地剥掉他的面具,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那一切却是我早有图谋。
那一年我大概才十岁大。
那一年,那个一身玄色衣裳、常年淡定冷漠的少年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一脸悲愤;那一年,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扬着皮鞭、自以为运筹帷幄的红衣小姑娘笑得嚣张……
转眼十多年过去,什么都变了。
本公主得以借着崔伯言,重新回到权力博弈舞台的中央,然而那个容颜如冰雪般的黑衣男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了,留给本宫的,是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以及满身伤痛。
“他好狠的心,公主这样的人,他竟然也能弃之不顾。”浅薇见我又在望着首饰匣里那只墨玉荷花钗发呆了,如此劝解道。
然而我对他却没什么好怨恨的。处于权力漩涡中的人,谁不是狠心的呢?当年本公主又何尝不是痛痛快快地将他的孩子作为弃子,蛰伏两载,卷土重来?
“浅薇,你信我。等到本宫当上宸妃,天师道的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我发誓一般地说道。
但是一直等了十数日,陈文昊依旧没有兑现他的许诺。他甚至夜间开始不来飞星殿了,任本公主三催四请,送上各种食物、随身饰品,他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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