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复仇计划-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着火的房梁落下来,把他砸死也就算了,若是砸个残疾,本公主岂不是要伺候他一辈子?想来大大不妙。
火场旁边人影憧憧,皆是附近的邻居赶来救火的。此外,还有一支十数人的黑甲军士小队。这支黑家军却是陈文昊的心腹,潜伏在附近,日夜轮值,监视此处,算了已有十数日的光景。想是陈文昊心有不甘,碍于面子却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抢人,只得命人暂时看着,再行计议。
邻居们赶来救火,自是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黑甲军士却在四处寻找本公主的下落。见崔伯言冲进去寻人,正中下怀,有好心人拉了几下没有拉住,也就随他去了。
一片混乱之中,崔伯言的声音却一声声传来:“夕月!夕月!”声音颇为撕心裂肺,尾音里带了些哭腔,让本公主有些不寒而栗。
眼见他往火堆里翻找了一回,被好心的邻居劝出来,又打算翻身入火场,本公主看了只觉得颇为不忍,不得已扬声唤道:“伯言!”连叫了两声,他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朝火里扑过去。
本公主怒了,提着声音叫道:“崔伯言你给我滚出来,我还没死你便想寻死,想给我晦气让他们看我笑话是吧!”
这番话原本极长,本公主又说的飞快,原先也没报什么被他听清楚的指望,没想到他偏偏就听到了,急回身看,拿眼睛搜寻一番,便望见了我,一个转身,却被脚下带火的房梁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如此狼狈难看,他也不顾,爬起来便向本公主奔了过来。
被一个满头满脸烟灰,身上衣服也脏兮兮、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人一把抱住,并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本宫此时心中有愧,对他颇为容忍,直到感觉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才将他推了一把。
崔伯言向后退了一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天可怜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东西全都烧没了!你身边可有银两赔给房东?”我瞪了他一眼。
崔伯言只顾裂开嘴笑,头脸狼狈,他却浑然不觉。“钱财身外之物,这个无妨!”他只晓得嚷嚷道。
因本公主对他有几分愧疚之心,便格外的好心。最终房东索要赔偿之时,还是本宫从首饰匣出取出几朵珠花并一对金镯子,才算皆大欢喜。
只是这样一来,京城里却无人敢赁房子给我们住了。我们暂时被安顿在客栈,眼看着囊中银钱将近,崔伯言日日愁眉不展。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将我送回安乐侯府,再写上一纸休书,料想萧非凡等着卖姐求荣,定然十分欢喜,说不定会赏你几两银子。你也不必梳洗,就这般惨兮兮长跪在崔府大门前,还怕崔老国公不收留你?浪子回头金不换,倒也算一段佳话。”我苦口婆心的劝告他。
想不到不开口倒还好,一开口,崔伯言便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望了我一眼,叫道:“夕月。”
他用这种声调唤我时准没好事,不是摊牌就是要说道理了。这些年相处下来,本公主见的多了。于是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却越发镇定自若,笑着凝望着他:“怎么,我的主意不好吗?”
崔伯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夜之事,我思来想去,你并非试探。原本的确是要同我一夕之欢的。”
我脸上便有些微红,羞恼道:“都过去这几日了,说它作甚?”
崔伯言苦笑一声:“你也知我爱你甚深,必然竭尽全力讨你欢心。事后必然心满意足,沉沉睡去,夜中难醒。那夜……那夜火势自你房中而起,却不是巧合。你……你原本的打算,只怕是想借火烧死我,便摆脱身上的名分,好去同楚少铭长相厮守,是也不是?你……你怎会这般狠心?”
他这般说,倒是有几分误会本公主了。只是事已至此,本公主才不屑和他辩解,冷笑着说道:“我就是这般狠心。你气不过,便去告官啊!如此拖着,是何道理?”
“夕月,你心中清清楚楚,如今不比往日,楚少铭既已娶了长公主,不管他心中愿或不愿,都不可能和你再有瓜葛。若他无意时,你何必记挂着他?若他也有意,你更因为他的安危着想……罢了,不说这些了。”崔伯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不好,不愿和离。你……你哪怕因此希望我死,我也不怪你。只是此事之后,你我二人若想在京城生活,却是颇不容易。你……每每想着弃我而去,我既要赚钱养家,自然没那许多心思看着你。”
“你到底想怎样?”我问道。
“你同我一起,搬到山野乡间居住。”崔伯言道,“几年前,我去南山游玩时,见有一处屋舍,甚是精致。只是为主人所弃,满是灰尘。我已打扫妥当。从此我们便居于此处,你……不许叫苦。待我慢慢积攒些银子,便在附近开设一间私塾,日子自会慢慢好过起来的。”
☆、过招
开私塾?亏他想得出来!是,如今天下读书之风渐盛,便是山野乡间的人家,也希望自家孩子从小识几个字,不至于被人卖了还数钱。
可乡野人家孩子读书,要么寻求闻名天下的大儒,将来好出仕求官,要么寻找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不求光耀门楣,但求读书明理。
崔伯言素有才名,天下尽知,但相应的,他的品行就不那么令人信服了,为了女人不惜与家族决裂,已是黑得不能再黑,若他祭出真名办私塾,只怕非但招不来学生,还要受人责骂,若是托名办私塾,他年纪轻轻,素无建树,哪里会有人愿意当冤大头?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私塾。”崔伯言仿佛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是有几个年轻士子,想一同探讨诗文。你当知我于此道颇为擅长。”
可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才华的诗人教出的弟子未必有才华,此事全凭个人修行感悟,跟着他在一起厮混又有什么用?我不信崔伯言不懂这个道理,只恐他是被逼急了,人穷志短,才想出这糊弄人的主意。
“夕月,你放心。”崔伯言又道,“我既然应承当他们老师,便自然有东西教授给他们的。山间清幽,那处居所甚是雅致,我保证你会喜欢。不过暂熬上一段时日,待我弄出名堂来,你就……”
“我才不去南山!你想也别想!”我突然间尖声打断了他的话。
本公主才不信他要避入南山,只是为了看中那里有一间房屋甚为别致,也不相信他除了南山,就没有别的传道授业之所。他只怕另有目的。
其一,可能是陈文昊的部属力量在这场火灾之中被暴露,让他有一种深陷重围的危机感,打量着南山那处所在易守难攻,无论是据守或者转移,都较京城这片天子脚下来的轻易。
其二,便是他可能知道了本公主的从前,刻意拿这个来嘲笑本公主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便愤恨难忍。当年哭着喊着求本公主下嫁给他的人,他凭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南山?”我大声问他。
崔伯言一愣,嘴角浮起一丝悠然的笑意。“为什么不能是南山?”
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顺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直直朝他刺了过去。
崔伯言却早有防备,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那几下兔起鹘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匕首早被他抢到手中,我整个人亦被他制住,手上软绵绵的,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我惊诧的望着崔伯言。只见他正慢悠悠的端详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面上看不出喜怒。结缡七年,相处之时,他向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以至于我将他的形象定位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本公主的功夫可是跟着陈睿晟学的,据他说在军中打倒一个两个壮汉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这样居然打他不过,反制于人,简直……简直不能忍!
崔伯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把剑中匕首,想是楚少铭送你的定情信物了。以我看,他竟然敢另娶他人,以你心气,这把剑就该直直扔到他脸上去,何必日日藏在身边,睹物思人?”声音里却有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只往屋子里打量了一眼,便揪出那把子母离魂剑出来。半夏抢了一回,没留神被他往手腕上轻轻一拍,便再也拿捏不住,松手撤剑。
见这副光景,本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觉叫道:“半夏,还不快退下!你怎是他的对手?平素里倒是咱们看走了眼,这位崔相公便是传说中的武道高人了,常年是扮猪吃老虎,好叫咱们轻视他,如今到了人家显出真身、大杀四方的时候,你难道要跳出来与人家祭旗吗?”
崔伯言闻言,手持宝剑,重新向我走来。浅薇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公主若有不好时,驸马说说她骂骂她都使得,何必动刀动枪?其实公主心中是有驸马的,只是她尚懵懂不自知……”
“你啰嗦些什么?”我叫道,“让他来杀好了!他若杀了我,倒是长进了!整日里不是借酒浇愁便是嚎啕大哭,成什么样子?”
崔伯言却神色古怪的望了我一眼,将那把剑入了鞘,直直向我欺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目光火辣辣的,犹如实质,落在我脸上,其中隐隐有几分强势和侵略的意味。
我见惯了他低眉顺目、百依百顺的样子,从未料到,一向温润无害的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他的气息颇为紊乱,就像有几分失控似的,那一瞬间,我甚至在想,若是他对本公主用强,是半推半就,好拿这个当把柄拿捏他好,还是给他一记耳光,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然而他盯住我看了很久,突然间凑上来,朝我额头上吻了一记。
“夕月,你的夫君文武双全,既能和文官品诗论道,也能如武将一般纵横沙场,你难道竟一直不知道?”他看着我,眼神颇为奇怪的说道,“现如今我和崔家一刀两断,若你不禁我出仕,便索性从军功出身,我们一起到漠北去,我也在那里为你置下房舍,也可罔顾军法,将你藏在军中,你喜欢怎样的?”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只是执拗的看着我:“楚少铭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我甚至还会比他做得好。为什么你当初宁可故意身陷土匪窝等他搭救?你明明有能力逃出来的!我用尽千方百计,你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会故意用计,让他看到你?他哪里比我好了?”
这个人是疯了,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原本温和无害的宠物突然变身成为牙尖嘴利、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兽。
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身边,我怎能安然入眠?他又颇为精明,不如陈文昊好哄骗。
我感到事情有些脱离了我的控制,于是趁着他去准备马车之时,暗暗知会了独孤伤,预备逃离。
可是好容易避开了陈文昊暗中的布防,不过刚刚转到另一条街上,便见他同他的几个朋友策马而立,含笑望着我,仿佛等我自投罗网。
而这次他带来的朋友却不是杜子陵那样只晓得吟风弄月的人物。我一眼便看到,为首的那人,正是曾经威震漠北的周子夫。我和崔伯言的朋友极少来往,其余人皆不认识,但他们身上却拥有着久经沙场才有的那种气质。周子夫手轻轻一摆,足足有几十名私兵一字排开,挡住我的去路。
独孤伤轻轻叹了一口气,望望两边,却发现街道两边亦有手持羽箭的人埋伏在屋顶。
天罗地网。
我向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黑甲卫何在?难道皇上派遣你们来此监视,便是看着本宫被人欺负的吗?”
果然连喊三声之后,便有一队黑衣黑甲的军士自街头转出,两边街道的店铺里也零零星星钻出一些人,将我护了起来。
崔伯言的脸色便有些难看,他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周子夫便拔出随身的佩剑,大声喊道:“周子夫在此!汝南周氏协助朋友捉拿逃妻,便是这场官司打到皇太后面前,我们也占尽了道理。哪个敢拦?”
崔伯言定了定神,微微笑道:“哪里是逃妻?夫妻之间,偶尔有些口角,却是情趣。这等风情,你们哪里懂得?”
那黑甲卫为首的将领是个挫人,闻言明显有些怂了,微微一迟疑,便向后面退去。
我大怒,向着崔伯言大喊道:“崔伯言,你好不知羞!到了这个时候,还事事仰仗朋友吗?我宁可嫁给周将军为妾也不要同你在一起!”
周子夫听了这话,明显一个哆嗦,一脸尴尬的望着崔伯言。崔伯言却面不改色,策马行至我跟前,低头问道:“夕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倚多为胜,算什么英雄好汉?除非你和独孤伤打上一场,若是打赢了,今日我便跟你走。”
崔伯言的眉眼舒展开来:“夕月,说话要算话。”他跳下马。
眼见他这么爽快,我心中倒有几分不确定了。他能在几招之内将本公主制住,可见武功绝非泛泛,如今又如此胸有成竹,哪怕我知道独孤伤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心中仍然有几分犯嘀咕。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一咬牙,向着独孤伤说道:“你此次若能杀了他,我便……我便任你怎么样!”
独孤伤吓了一大跳,拔剑上前的时候差点自己绊倒自己。
他略有些尴尬的定住身形,又冲着崔伯言笑了笑,方向我说道:“属下已知主人之意。只是闻说崔伯言自幼得高人传授剑术,身手不凡,贸然杀之,恐不容易。主人放心,属下自当全力以赴。”
我又道:“我虽是女子,于剑术之道也略通一二。若是你有意容让,我定不轻恕!”
独孤伤挺直了身子,洒然一笑道:“主人放心。”
他又微微低了声音,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暧昧:“独孤伤从来都是惜花之人。”
他的话音刚落,崔伯言已经仗剑刺了过来,他剑势凌厉,招招都是狠辣的招式。看起来,本公主方才向独孤伤说的话,给他刺激很大,过招之时,竟是连君子风度也不讲了。
反观独孤伤,却是形如鬼魅,游走飘忽,一副大家气象。本公主看了几眼,便已放下心来,独孤伤已然占据了上风。
然而崔伯言的卑鄙却是令人叹为观止,他仗着手中子母离魂剑之锋利,趁独孤伤不备之时,削断了他的剑,然后便一副胜利的样子,退后几步,拱手说道:“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还请先生遵守诺言,不再纠缠。”
独孤伤好歹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自然也只好自重身份,不再说什么,向我躬身道:“属下无能。”便作礼而退。
本公主快要气坏了,指着崔伯言的鼻子大骂:“你不要脸!你私自拿我的宝剑!你连比试都玩阴的!”
崔伯言微笑道:“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宝剑便是我的宝剑,又有什么不妥?”遂不顾我挣扎,当众将我抱起,放在马上,对我低声说道:“我知你心中有气。待到无人之时,要打要骂,随你出气。只是,我这些朋友颇为直肠子,不解风情,见你刁难我时,难免会……你……你权当在朋友面前给我个面子。”
他这般低低切切的哀求,倒让本公主心中一阵恍惚,不明白哪个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崔伯言便趁着这一阵恍惚,策马回到周子夫身边,向着他言道:“周兄,夕月已经答应,同我一起去南山定居。还望周兄遣家丁护送一程。”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周家安排的马车里闭目养神。
南山那个地方,对本公主来说,固然是个伤心的所在,记载着本公主不愿轻易言及的失败往事,然而崔伯言都不怕,本公主怕什么?横竖最失败的人,应该是他。
☆、南山(一)
南山自然在南边,距离京城足足三四十里地。周子夫派遣了足足三十名周家私兵,与我们同行。
我坐在马车里,不言不语。崔伯言却颇为兴奋,就仿佛只要本公主和他一起去南山隐居,日子就可以回到从前似的。
本公主最后悔的就是在结缡七年的头五年里对他太好,以至于让他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无论如何摆脸子他都不肯罢手。
崔伯言颇为细心,准备了两辆马车,头一辆自然是我和浅薇半夏三人安坐,后面一辆上却装着许多米面油盐诸物,这架势竟是打算在南山住上几年不出来似的。
“夕月,你放心,这些东西不是朋友们平白送的。这些都是我这些天里帮人抄书得来的……”崔伯言百忙之中还不忘掀开马车帘子,朝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摆摆手,示意他滚开。谁要听他絮絮叨叨解释这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我这里正训丫鬟呢!
马车帘子严严实实的合上了,将车里车外隔成两个世界。
马车缓缓而动,行走间颇为稳健,只有马车夫大声呵斥牲口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车中。
浅薇半夏两个人老老实实跪在我面前,听本公主的训斥,面上服服帖帖,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做事,讲究以德服人。你们虽在明面上是我的丫鬟,实则我待你们如同姐妹一般亲。这自然不是我矫情——只因为本宫觉得,你们从小识文断字,明辨事理,为本宫办事之时,也常命你们机宜行事。你们的见识应该高出普通闺中小姐不少。可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便可胆大妄为,仗着本宫的宠爱,违了我的命令,自作主张。半夏上次暗中知会楚少铭,已是不妥,想不到如今浅薇你竟有样学样,为本宫闯下这般祸端!”
浅薇争辩道:“公主,你扪心自问,你心中可是真想杀了他?这些年他对公主无微不至,呵护有加,便是最不待见他的半夏,想来也不好否认。你若杀了他,心中难道真不会难过?他毫无过错却死在公主手中,这等消息传出,奴婢几个自然仍会为公主效死力,但其他人等,难保没有兔死狐悲之感……”
这便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弊端了。非得师出有名,做好战前总动员工作,才能调动起部下最高的积极性。然而若论讲道理,本公主却也不怕,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浅薇,你当我要他死,便是待他不好吗?你可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注定要比死更难熬。我要让他死,实际上却是我的恻隐之心。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岂不知他是掏心掏肺的待我?可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注定要和他的亲朋好友为难,若他夹在中间,岂不更难做人?再者,我是打定主意要进皇宫的,事成之后也已答允楚少铭一起归隐,身边岂有他的位置?这等煎熬,要他日日领受,你倒说说看,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平心而论,本公主这话里自然有诡辩的成分。但是用来忽悠丫鬟,却是尽够了。
浅薇一时之间竟然迷茫了,迟疑着说:“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便笑了:“你可知你一时的不忍,会带来什么后果?如今他好巧不巧,非要拖着我们去南山不可。这可不是自己给自己寻不自在吗?”
半夏犹自不解:“南山到底有什么?”
浅薇却已经明白过来:“公主的意思是……”
我点点头:“南山向来少人烟。你想想看,他一向眼高于顶,只怕他能看中的房舍,并且断言本宫也会喜欢的,除了那处宅子,还有哪处?”
浅薇脸色发白:“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笑了:“张云澈却与楚少铭不同。和楚少铭争时,他仗着先来后到、明媒正娶、崔家嫡孙占尽了道义上的便宜,从来没有人敢说他不如楚少铭的。只是张云澈……待到他看到那处宅子,真正安顿下来,自然会看到我和张郎先前留下的记号。那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他这许多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堂堂第一才子,崔家嫡孙,竟不过是人家的一个替身。你说说看,以他的心高气傲,如何能忍?他若自怨自艾,从此发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若朝着咱们发火,本宫倒有自保之法,只是可怜了你和半夏。种种事体,可不就是你这丫头的一念之仁、不遵号令引发的?”
浅薇听了,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和半夏一起连连认错:“婢子知错了!再不敢了!”
我又叹了一口气:“这都怪我。平素里太宠你们几个,没成想在关键时候却捅出这等篓子。其实也不是你们不够谨慎细心,而是人站的位置不同,想事情自然也有差异。为保护你们几个,很多秘密你们都不知道。本宫却一向是纵览全局。所以只管乖乖听我号令就好,切莫再自作主张。”
浅薇眼中含泪,点头道:“是!若有来世……”
我笑了:“浅薇你莫慌。事情真到那个份上,咱们就死道友不死贫道,教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就完了。他若一定要杀人泄愤,本宫便先挡住他,你和半夏先走。只是以后,且记住要听我的话,若再捅下什么篓子,大家便只有一起等死了。”
浅薇和半夏心中皆露出感激之色。我看在眼中,自然知道她们对本宫的忠诚更深一步,只怕能乖乖听话很久。
本公主知道,很多人私下里看不惯本宫教训奴婢的方式,认为太过纵容,给他们太多的自主权,却不知道,本宫自有道理:
若论一丝不苟、毫无差错完成指令、奴婢们再怎么乖巧听话,又怎么比得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