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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复仇计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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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身向着我道:“夕月,不得无礼!朕先前命多人验视,这位宫先生确实是难得的良医。”一边说,一边就想揉我的头发。
宮九在旁冷眼看着,此时突然出言说道:“恕草民直言,她心结未解,积郁重重,皇上若此时与她太过亲近,反倒是害了她。”
陈文昊起初闻言颇怒,然而宮九却不卑不亢,不过短短几句医理药理,便说的陈文昊转怒为喜,满怀希望的将本公主全权委托给宮九,自去批阅这些天挤压的奏折去了。
陈文昊走后,宮九笔走龙蛇,将一副药方写好,命人去抓药,自己却大大方方站在床头,深深望着我,目光里瞧不出是愤怒多些,还是怜悯多些。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许多年不见,你竟将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模样。”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我眼下孱弱到了极致,只要他往前再走一步,手稍稍一用力,只怕就能折断我的脖子,或者令我血溅三尺。因此我除了流泪,别无他途。
“你们都下去吧。”我流着泪吩咐道。
包括浅薇半夏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不解的目光。然而他们向来习惯于听从本公主吩咐,无声而退。
他却负手而立,不置一词。待到众人退个干净,方说道:“他们退与不退,又有何分别?今日能站在殿中的所有下人,想来自然是被你精挑细选过,一个两个忠心不贰的了。是吗?”
果然在他面前,简直什么秘密都没有。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我呜咽着说道,“你的真面目,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
他站着沉默了半晌,终于幽幽一叹:“上次你说这话的时候,害的我好苦。”
然而他却突然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整个身形立即挺拔了不少,单看一个背影,便风姿清朗,卓尔不群,令无数春闺少妇垂涎不已。若是陈文昊看到此时的他,定然不会放心他和本宫独处。可惜,愚蠢的他是来不及看到了。一个被情爱迷住眼的男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分明是你害了我才对。”我慌忙说道,“我为了你,连公主的身份都不要了,同你前前后后私奔三次,闺誉尽毁,你……”
他声音平平,不辨喜怒:“是吗?头次出逃之时,你我的逃亡路线何以被泄露?第二次你父皇放火烧山之时,又是谁将唯一的水源投入剧毒?还有,南山之中素无毒虫猛兽,第三次时,你脚腕何以被毒蛇所噬,逼得我不得不背负你而出?”
我身体本就虚弱,哭了几声,如今更觉得头晕眼花,气息也渐渐微弱下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一心想和你长相厮守,难道会自己告自己的密不成?更何况,你素来知道,我最怕蛇……”
他上前一步,将我手腕紧紧攥住,仿佛要杀了我一般,然而大概是看到那手腕消瘦的厉害,似乎是不忍心,又飞快的甩开。
“让我来告诉你,故事真相。”他似乎是从容不迫,又似是步步紧逼,“从前,有一个孤儿,自幼蒙师门收留,素来光大师门为己任,意志坚定,心无旁骛,他因此也被选为教派的最佳继承人。然而有个皇帝看不惯这个教派,便令他的女儿勾引那人。小公主长得颇为美貌,又善于迷惑男人,那孤儿虽明知那小公主十分不妥,依然是跟她好上了。两个人商议着私奔,只因这样,便可将对教派的影响降至最低,谁知皇帝和小公主步步设计,此事终于晋升为京城最大丑闻。教派一时之间被万众质疑,差点地位不保。其后,那孤儿为保师门清誉,自逐而出。世人皆知天师道有个不守规矩、招惹良家女子的淫。贼,却不知道那人便是医道圣手张云澈,更不知道那被招惹的女子便是前朝皇帝最倚重的公主!”
他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微微上前一步:“你为了算计我,甚至不惜被最惧怕的毒蛇咬伤。自那刻起,毒素便深入你体内,你腹中孩儿,已是无力回天。你有什么资格怨别人,是你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的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传说中俊美无俦的脸便呈现在我的面前。
☆、神医(二)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却宛如夜空里的寒星,淡漠而疏离,他眉骨精致,鼻梁高挺,便如同西域传过来的石膏雕塑一般,他的皮肤本不甚白,然而就如同月光中浸过的一般,隐隐泛着皎洁柔和的色泽,他的嘴唇甚薄,微微抿起,相书上说这样的男人最薄情不过。可是本公主就喜欢这样的,求之不得才会辗转反侧,又有什么办法?
我目光含泪,凝望着他,上下打量着他,心中却在不住感叹,上天何其厚待他,九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本公主想方设法保养仍不若当初,岁月却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张郎!”我毫不犹豫的扑过去,作势要抱住他。
张云澈却嫌弃似的一闪身,我便扑了一个空,堪堪捉住他的衣角。
张云澈冷冷看了我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若连你投怀送抱都把持不住,我岂不白活了这九年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的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将被我死死捉住的衣角割了下来。
“张郎,你……你这是何意?”我面上半是惊讶,半是委屈。
“收起你那些假模假样的神情!”张云澈皱着眉头说道,“当年是我年少无知,受你算计,铸成大错。难道如今你还想算计我不成?”
“张郎,你这是什么话?”我立即反驳道,“九年前,我那般苦苦哀求,你都不肯娶我,为此大病一场,许多人亲眼所见。是你负我!我本该……本该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的,可……算了,是我不争气,毕竟忘不了你。你可知道,这九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你……你好狠的心!”
“你到了此刻,还要抵赖吗?”张云澈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厌恶,“当年,你父皇狮子大张口,要天师道的首领由朝廷选定,他既这般说,分明是刻意刁难,不欲成全你我。难道我能为一个女人,辜负师门深恩吗?再者,师门的事情,岂是我能做主的?故而只得自逐而出,舍你而去。也幸亏如此,此后几年里我隐姓埋名,混迹于市井之间,才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张郎,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委屈的大叫道。
“胡说?”张云澈的声音冰冷彻骨,令人心生寒意,“你在桃花庵中装病也就罢了,却也不安分,同崔家那小子眉目传情之时,你当我没看见?好,算我对你不住,你嫁入崔家也就罢了,因何时不时撩拨陈文昊?难道陈家死了一个皇帝还不够吗?你杀了陈睿晟,难道还要将他弟弟继续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成?再者,跑到漠北去寻找尚未发迹的楚少铭,又是何意?你当这些男人拜倒于你裙下,你就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谋朝篡位了吗?那两万私兵,纵有楚少铭时不时调。教,当真能出奇制胜,助你登上宝座?天下能人志士,英才辈出,你想靠这等雕虫小技取得帝位,未免小窥了天下英雄!”
“张郎,你怎会这般想?”我凑过去想拉住他,却被他避开了,于是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我……我那些年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可是细细想来,件件却都是为了你!”
“你果然说谎话成性!”张云澈道,“婚约未成,便到处造谣说是我的不是,这也倒罢了,我原本不该年轻气盛,自恃心性坚毅,由着你大肆引诱……其后你既已和这么多人弄不清楚,难道这也是我的不是?”
“就是你!”我大叫道,“你难道不曾发现,崔伯言的眉眼有几分像你?你那年弃我而去,我颜面尽失,这才嫁给了崔伯言,原本是借着他将你忘掉,可……可毕竟不能,这才……”
“这才又求助于当今皇上和楚少铭?”张云澈眉毛轻挑,显然没将这等说辞当真,然而他的目光却突然深情起来,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时过境迁,张云澈却也开始骗女人了。我心中微微叹息,却无限哀怨的望着他:“自然是你的不是!若不是你突然离开,陈文昊怎会灌了我一碗秘药,我……我本想和你长相厮守,生儿育女的,如今……如今却是不能了!”一边说,一边掉下几颗泪来。
张云澈主动凑过来为我拭泪,我便顺势倒在他怀里,他轻咳一声,说道:“你莫要伤心。既我来了,自然会为你调理身子,到时……”他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十分的暧昧。连虚情假意也做得如此得心应手,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你……你不怪我?”我颤声说道。
张云澈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里,我心中……我心中却也一直念着你,见你和别人相好,心中又妒又恨。却不知……夕月,若是如今我携你远走高飞,你可愿同我一起走?”
从前的情投意合竟然变成如今的各自肚肠,本公主甚是伤感。然而事已至此,肉在砧板,也只能逢场作戏。我踮起脚尖,轻轻吻着他的唇:“呆子,你说呢?”
张云澈仿佛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总要先把你的病医好,才好离开。”
试探刚刚告一段落,门外却传来李培元轻轻的咳嗽声:“皇上就要到了。差不多了。”
这个老奴。本公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纯粹的怕担责任而已。
张云澈淡然理了理衣襟,坐在本公主的梳妆镜前乔装改扮,我则重新躺回床上。待到张云澈面上的面具重新贴好,本公主都快昏昏欲睡了,陈文昊这才赶来。
他看到张云澈仍然在场,面上便是一愣,下意识的审视我一眼,沉声问道:“怎的先生还在此处?”
张云澈却是泰然自若:“娘娘已喝了汤药,草民要在此观摩娘娘的症状,方确定药方。”
陈文昊哪怕再信赖这位医术高深的郎中“宮九”,此时也禁不住怒了:“岂有此理?宫禁何等森严,朕允你入宫诊病,直视娘娘玉面,已是破了规矩。怎能容你留在此处?难道朕同娘娘就寝,你也要旁观不成?”
张云澈面色不变:“草民正要向皇上言说,娘娘此病症,同承恩太过有关。如今更要清心寡欲。皇上若忧心娘娘时,日里探望便可,万万不能留宿于此,反折了娘娘福寿。”
陈文昊信以为真,果真未再留宿此处。张云澈自然也未获准居于殿中,他被安置在太医院附近,每日由宫人接引进出。陈文昊自以为的宫禁森严自然是难不住张云澈,更何况,本公主于这宫中控制力不容小窥,一路大开绿灯之下,他日里当着宫人的面把脉开药,晚上却偷偷潜入,为本公主施针、艾灸。
他施针之时神情专注,手法却与灵枢素问全然不同。本公主只觉得浑身如同被比牛毛还要细的针扎过一般,各处又痒又麻,忍不住浑身颤抖。他微微有些粗糙的手磨砺着本公主的肌肤,手掌所到之处,升腾起异样的温度。
“你——”有的时候我忍不住想阻止他,然而握住他的手,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才好,他面上却是一派霁月光风,满脸无辜。
有的时候,好容易挨到施针结束,本公主浑身瘫软、香汗淋漓、满怀期待的望着他,他却毫不留情的合上药箱盖,若无其事的转身道:“我明日再来。”
我的身体仿佛在一日日的好转,然而我总担心这表象之下,隐藏着更深的危机。
但偷偷问灵枢,却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这小丫头仿佛是被张云澈的医术惊到了,五体投地的表示折服,一概是对对对,好好好,全然没有了自己的主张。
直到那一日,飞星殿的地道里,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打开地道时,却见崔伯言站在地道之中,满脸忧色。
我正想开口嘲笑他痴心妄想,他却已经出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惊住了。
“你近日十分不妥。”他开口说道。
“要你管!”我颇有些恼羞成怒。
他淡淡一笑:“你忘记你回宫前,向我答应过什么?”
我惊疑不定的望着他。本公主回宫之前,曾经试图拉拢崔家势力,以求斗垮谢太后和皇后,可是当时崔伯言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现在旧话重提,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我也正想问你。”我冷笑一声,说道,“那什么兼祧,是你的提议吧?你明明知道,我再也生不出孩子,却拿这个糊弄人,岂不是断了我的前程?”
崔伯言看着我道:“我不知道。“
“你明明就是知道。“我盯着他说道,”那年父皇为我遍访名医,开了多少方子,喝了多少副汤药,虽有灵枢素问她们小心遮掩,然而你何等细心谨慎,怎瞒你得过?“
“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明知道张云澈来寻你麻烦,不惜秽。乱宫闱,也要留他在宫中?”崔伯言神情严肃的问道。
“你胡说些什么?”我连忙道。
崔伯言轻轻一叹:“夕月,我知道宮九便是张云澈。一个人的相貌虽然改了,然而行为举止细微之处,却是戒不掉的。我细细观摩了他整整一年,又怎么会分辨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比较忙,过几天统一回复评论哈
☆、神医(三)
竟有一年吗?我暗叹果然是谎话说不得,智者千虑,百密一疏,便是崔伯言这样的精细人也终于有了失手的时候。
因而漫不经心问他道:“细细观摩?你崔家自恃身份高贵,和天师道素无往来,又怎会有暇观摩他一年?”
崔伯言一愣,料不到我竟这般问,目光里便有几分迟疑。
我不觉叹息。他历来素有急智,说过的谎话,为本公主好的,对本公主不利的,这些年来仔细算起来,只怕少说也要拿车装了,不料竟在此处露出破绽。
烈女怕缠郎。他这种死缠烂打、温柔细致的功夫一一作出,便是本公主这等没心没肺的,也不觉有些心软,不欲令他再露出破绽,好心好意替他补救道:“想是……想是你自幼恋慕于我,故而仗着眉眼有几分像他,刻意学他行止,试图博本宫一笑?”
崔伯言神色微微迟疑,继而飞红了脸,垂首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徒添伤感。”
我轻轻一笑:“你过来。”
崔伯言却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本公主这身子经张云澈妙手诊治,别的功用姑且不论,这厌男症倒是好多了,如今正值春水将融之际,见了崔伯言这等姿色的,倒也有几分心神荡漾,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摇风摆柳般从床。上而起,直直行至崔伯言面前。
我拉起崔伯言的手,只觉得他身子微微颤抖,呼吸也颇为紊乱,不觉笑道:“你这般慌张做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崔伯言愈发慌张,哆哆嗦嗦却想逃走,我早将他一把抱住。体温隔着衣服传来,竟是灼热的有些吓人,分不清是他的体温还是本公主的体温。
“我在议亲了。”他声音有些嘶哑。
本公主便是一愣,心头有些不快,随即不悦问道:“是谁?卢家还是王家。他们两家的闺女我都晓得,便纵是你为她们守身如玉,她们还会张罗着为你纳妾哩,生怕不能做本朝第一贤妇了。岂会争竞这个?”
崔伯言原本已有些难以自持,听了这番话却用力挣扎开,显然是本公主这番话未收到良好的效果。
“在你心中,我算什么?”他连声音都清明了许多。
我不答,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拉,待到他猛烈的哆嗦起来,这才轻声说道:“张郎他……他却没安好心。日里吃了他的那些药,便浑身不自在,他明明知道,却不肯给一个痛快。他……他还是恨我,故意折磨我……”
崔伯言果然恼怒起来,一边用力抽回手,一边说道:“他这般待你,你还念着他。你自作自受,何必再伤我的心?”
我闻言竟有些恍惚。崔伯言的言语似曾相识。对这种郁闷难以言说的情感,我曾经感同身受。那些年里,我也曾歇斯底里般的冲着生母大叫:“他这般待你,你还念着他。你偏心就罢了,何必连同我的心意一般践踏?”那个时候,我流血流汗,卖口卖脑,试图做到最好,只为了换她一个由心而生的微笑,然而有人凭借胯。下那二两肉,有人坐在她面前又打又骂,她却求仁得仁,无限爱怜。
如此说来,崔伯言莫非真的假戏真做,对本公主有几分真心?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比我幸运,男女之情,尚可挥剑斩情丝,另起炉灶,血脉羁绊,终其一生,挥之不去,直至被人家喝血吸髓,送入疯人院,犹自嫌弃跪。舔的姿态不够殷勤,倒贴的时候不够主动呢。
“大家恩爱一场,如今不过江湖救急,你也不肯?”我颇觉无奈的看着崔伯言。本公主一向颇为坦诚,如今他既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此事便如吃饭喝水一般正常,人有三急嘛,何必掩饰?
崔伯言却开始不懂事起来,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用过就丢?如今你男人正在杨妃宫中寻欢作乐,你怎的不找他去?”
简直是不可理喻。张云澈代本公主称病拒驾,摆明了心思下作恶毒,要拿此事折磨本公主,为不打草惊蛇,本公主只有忍耐,又怎能寻陈文昊派遣寂寞?何况崔伯言口上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有又当又立的嫌疑。适才不知是什么东西,硬硬的硌得本宫不舒服,如今抽身而退,却又开始拿腔作势起来。如此难缠,倒也罢了。
正在这时,地道之中又有异响,独孤伤扛着一个布袋走了出来,见到崔伯言,惊诧道:“原来小崔相公竟在。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我望了崔伯言一眼,见到他神色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顿觉无趣,向着独孤伤说道:“他是夜间吃饱了撑着,无事过来闲聊几句。顷刻便要离开。”
独孤伤点点头,将那个布袋放至花架一侧,十分戒备的望着崔伯言。那布袋刚刚落了地,里面便开始蠕动起来,依稀是一个人的模样。
次夜张云澈为本公主施针之后,看似无意间便说:“谢太后这几日身子不大舒畅,便是我过去,也寻不到病因。”
我懒懒的应了一声。
张云澈又道:“二殿下得了天花,你可有诊治的方法?”
我轻轻笑道:“我自身尚且难保,哪里有什么诊治的方法?”想了想,又蹙眉道:“二殿下就是王婉瑜的大儿子,乳名唤作虎头的?倒是可惜了。”
张云澈欲言又止,顿了顿说道:“天花在此时当属险症,可你……久病成良医,想来应该有……”
我截断他的话:“张郎,你在胡说些什么?”
张云澈叹了口气道:“听说崔家的那个小子,便是你的前夫,似乎是得了风寒,一病不起了。”
我讶然道:“怎会如此?他昨夜还在此处……”连忙装作说漏了嘴,一副怕张云澈追究的样子。
张云澈眼中的怀疑之色顿去,柔声问道:“你们可曾……”
我摇头道:“有你在,我眼中岂能容得下别人?”
……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背着陈文昊进行的,他这些日子竟是前所未有的忙乱,有的时候,一天都来不及探望本公主一回,匆匆赶来午膳时,眼睛里也总是布满血丝。
“二殿下……夭折了。”李培元小声向我解释道,“皇后娘娘悲哀过甚,腹中胎儿也未曾保住,就此病倒,如今宫中是卢娘娘理事,太后吵着说有人谋害她的孙儿,定要彻查,将宫中搅得天翻地覆,幸亏娘娘足不出户,否则只怕惹上大麻烦。”
我想起去年和那个孩子一起扑蝶的时候,那个孩子可爱的面容,不觉叹了口气,实在是太可惜了。生在陈家,是他的不幸。不只是他,便是陈文昊的其他子女,也是也逐渐死去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的残忍,可以换来以后几十年的国泰民安。总之本公主手上已经沾满血腥,罪大恶极,又何妨再多一些罪孽呢?
张云澈望着我不住摇头:“夕月,你太急了一点。何必如此。”
可是无论是他还是我都知道,本公主的身体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所谓的医治,只是障眼法,不惜用那些下作龌蹉的手段折磨本公主,只不过是想逼我将私底下的势力拿出来而已。什么汤药、施针,也只是缓解病痛,不能根治。唯一值得感谢的是,他扬言本宫需要清心寡欲,故而不必再于床笫之间招待陈文昊他们了,独孤伤自会贴心的送来干净可靠的小鲜肉,比躺在一张床上、貌合神离、彼此算计要来的舒爽得多。
我只是摇头:“张郎,等到你医好我的病,我们便一同远走高飞,这宫里的事,我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我怎会那般……”
任什么人都找不出证据。
谢太后年纪大了,心火犹胜,终于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在堪堪过年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据有人报告说,她临死之前,还紧紧拉着王婉瑜的手,叫她照顾好她儿子,以免被某个狐狸精骗了。
可是她不知道,既然坐到皇帝这个位子上,便如一个箭靶子一般,要应付无数的欺骗、觊觎和暗算,历史上,她和陈睿晟的关系没有那么糟糕,也没有痛下杀手去杀陈睿晟,有陈睿晟这个大哥用鲜血和生命为陈文昊赢得了宝贵的几年发展时间,而如今……却只能靠给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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