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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以貌制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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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妃摇了摇头,正想挥手让拿下去,想着给熙嫔做套衣裳,又招了招手,柔声道:“拿过来吧。”
碧玺转过身,自打太皇太后给娘娘扣上屎盆子,她眼见的就不好了,像是一朵还未盛开的花,转瞬又枯萎下来。
太皇太后自个儿就饱受名声之苦,为什么不肯怜惜别人一回。
都说她当初下嫁摄政王,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是表露出来那样的苦恼。
名声啊,碧玺还是忍不住哭了。
第44章
树叶枯黄之态; 也是别有一番风姿的。
顾夏坐在廊下眯着眼赏景; 今儿多云,天不冷不热的,很舒适,秋高气爽的天儿; 有大雁在徘徊。
飞的很高; 她用目光一只一只的数,在这时候,大雁是有非常美好的爱情象征,当一只死亡,另一只也绝不独活。
因此婚礼时; 大雁就变得不可或缺了。
顾夏勾了勾唇; 婚礼啊,她这辈子是不要想了。
“嫔主,奴才新制的番薯丸子,您尝尝?”香榧笑吟吟的端着托盘出来; 柔声说着。
之前做的拔丝山药; 嫔主嫌太腻了,但是又觉得这一类挺好吃; 她就跟着做出相同块茎类的各种口味。
顾夏吃了挺喜欢,吩咐她多做几次。
这东西刚上市,吃着总是新鲜和喜欢的; 等大范围的收获之后; 她估摸着就吃够了; 又不稀罕了,这就是物以稀为贵的理。
“这是炸山药,切成五分厚、一寸宽长的块,外头包着豆腐皮,再裹上一层面糊炸了,你尝尝合不合味?”
香榧将点心摆好,介绍过来历之后,这才侍立一旁,嫔主不喜欢吃荤口的点心,也不喜欢太甜了,她在心中盘算,明儿要做什么好,作为小厨房的一把手,她得争取半年不重样,总是要得。
顾夏尝了几块,点点头表示赞扬,将手腕上的手链解下来,细心的替香榧系上,这才柔声道:“小姑娘家,别整日的围着灶台打转,哪里就需要你亲自动手了?”
香榧美滋滋的摸着手链,笑嘻嘻的谢恩之后,这才道:“嫔主吃的好,便是奴才的荣幸,干看着无聊,总要自己动手才放心哩。”
“跟海宁一个德行。”拍了拍她的胳膊,顾夏笑的一脸慈祥。
刚好路过的海宁听到自己名字,敏感的回身,来到顾夏跟前,打千行礼过后才问:“嫔主,您叫奴才?”
顾夏:……
跟香榧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戏班子可请去了?”
“去了,热热闹闹的又一天开始了。”
海宁笑了笑,恭谨的垂眸。
顾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嗤笑道:“互相找不痛快,也是吃饱了撑的。”
视线随意的在庭院内游移,看到院墙上的某物,忍不住睁大双眼,跟对方的黑豆豆眼对上眼神。
招了招手:“来。”
紫貂便叽叽叽叫了几声,欢喜的跳了过来,看的顾夏心惊肉跳的,连忙喊:“慢些慢些,别摔着了。”
几个借力,紫貂稳稳当当的停在顾夏跟前,扒着她的腿,怎么也不肯放开。
顾夏爱怜的抱起它,温柔的抚摸着紫貂的脊背,柔声安抚道:“好了不怕了哦,我好好的呢。”
紫貂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叽叽叽叽~”好几天都不回家,我们好担心的。
正说着,就见墙头又爬过来一只小东西,奶豆儿身上的皮毛蹭的这一块灰那一块灰的,它有些胆小,扒在琉璃瓦上,怎么也不敢下来。
风一吹,它也跟着摇一摇,顿时吓的喵喵叫。
顾夏起身,向它伸出双手,奶豆儿顿时不怕了,利索的就往下跳,在它心中,主人是无所不能哒,接住它这种小事,是毋庸置疑的。
“汪汪汪~”愚蠢的凡人,放我进去~
“汪汪汪~”主人来接我啦~
瓜娃子的叫声在乾清宫中回荡,在前殿的康熙都听到了,皱着剑眉问:“哪里来的狗?”
话音刚落,仔细一听,就知道那声音多熟悉了。
“叫它进来,莫叫了。”
偏殿还候着朝臣呢,这狗东西在这一个劲的汪汪,没得让人笑话他。
梁九功躬身应了,这就转身出去。
康熙笑了笑,索性起身往后殿去,许久不曾碰上熙嫔,去瞧瞧她如何了。
他到的时候,就看到熙嫔左手抱着紫貂,右手揽着奶豆儿,好不惬意。
他一来,顾夏就看到他了,康熙瘦了许多,那小细腰都快赶上纳兰侍卫了,被腰带细细的一勒,还真好看。
“皇上~”顾夏赶紧把两小只放下去,她还记得康熙不喜欢她孕期养这些小东西,总觉得它们性情无常,谁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发狂,一不小心伤了她。
康熙装作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和她携手一道回了内室,看着略有些局促的空间,拧着眉头问:“住的可还习惯?需要什么,尽管让曹嬷嬷去寻便是,莫要拘束了。”
顾夏点点头,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希望他忘掉她刚才做了什么。
摸了摸她的脑袋,康熙轻笑了笑,便起身要离去,本就是抽空来看她的,这会子又要回去见臣下了。
两人又一道出去,就见梁九功脚边跟着瓜娃子,后头还有一个嬷嬷,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
“花奴?”顾夏在瞬间便想到前因后果,一段时日不见,花奴整个小脸都张开了,如同沾染着春雨的花瓣,娇艳欲滴。
花奴上前跪在两人面前,轻轻道:“奴才给皇上、娘娘请安……”
康熙看了不看,拉着顾夏的手叮嘱一番,这就大踏步离去了。
顾夏目送她离去,冲着瓜娃子招了招手,瓜娃子顿时扭着圆圆的小屁股上前来,尾巴摇的跟风火轮似的,可见殷勤。
朝着梁九功点头示意,顾夏似笑非笑道:“辛苦梁总管了。”
梁九功:……
怪我咯。
顾夏才不管那么多,带着三小只回了内室,这花奴就是太皇太后拿来戳她肺管子的,直接命嬷嬷送到乾清宫来,这是怕康熙气的不够狠啊。
想着她这会儿正在热热闹闹的听戏呢,顾夏觉得,好像是有些扯平了,她给她找这么大的麻烦,她也找回去了,正好。
奶豆儿好几个月没沾铲屎官的身,想念的厉害,这会子就比较护怀,瓜娃子不过靠近了些,它就喵喵喵叫的很委屈。
顾夏无奈,只得跟瓜娃子商量:“等一会儿再抱你好不好?”
瓜娃子委屈巴巴的趴在顾夏绣花鞋上,不再动了。
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奶豆儿瞬间不依,两只粉红色的肉垫垫扒着她的手,用带着倒刺的舌头,一点点给她舔干净。
顾夏:……
怎么还不能沾染上别的气息了,有没有这么霸道的。
三小只还是不怎么长,感觉比刚抱来没大多少,顾夏有些绝望,喂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是无用功不成。
还是因为吃多了绿雾氤氲过的东西,这才长得慢?幸好机灵劲还是有的。
曹嬷嬷从外头进来,凑近她轻声道:“花奴还在外头跪着呢,您看是个什么章程?”
能是个什么章程,就凭她的身份,就没人喜欢她,摸了摸下巴,顾夏笑了:“太皇太后仁慈,送给皇上解闷逗乐的玩意儿,由着她跪吧。”
苦肉计玩的挺溜,她就喜欢这样的聪明孩子。
若是花奴随着康熙离去起身,规规矩矩的立到一旁伺候,她倒不至于苛待她,只她现在静默的跪着,便是一种宣示,她对皇上,势在必得。
曹嬷嬷笑了笑,感叹道:“这越是低贱的女子,就越能忍,越会忍,前有两个前车之鉴,嫔主且当心些。”
顾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晚间康熙来的时候,花奴果然还跪着,康熙若有所思的朝她看了一眼,这才大踏步进了内室,打起精神看向顾夏,柔声道:“可吃过了?”
见她点头,指了指外头,轻声道:“一直没起?”
她又点头,康熙便勾唇笑了,叹息道:“也算是有毅力了。”
两人谁也没理,吃了夜宵点心之后,便洗漱过后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跪着花奴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顾夏知道,她已经受不住晕了,或者被康熙带走了。
她想着,太皇太后赏赐的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得给三分薄面,时时带在身边以示荣宠,不忘对祖宗得孝心才是,谁知道康熙完全不理,直接丢给钮妃处理去了。
“海宁,你说……”问了一半,顾夏便住嘴不问了,看不到钮妃,她心里总是不安生,太医吩咐的日期还没到,她也不敢不顾性命,贸然的起身。
乾清宫前殿。
“熙嫔又给钮妃送了什么?”梁九功刚立定的功夫,就听到上头淡淡的问。
“回皇上,一碟子点心。”
“谁做的?”
“熙嫔娘娘亲手做的。”
“哦。”
听到这里,康熙挥了挥手,执起朱笔,在请安折上写上朕知道了四个字,转瞬又琢磨起来,这后宫之中,若论姐妹情深,还真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她们两人。
作为两人友谊的见证者,康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他想,熙嫔一直不肯往乾清宫送东西,是怕乱了祖宗规矩,可现在她人都在后殿,还是不愿意往前头送,那里头代表的意味——是他不如钮妃重要吗?
扯了扯唇角,康熙想,自己真是魔障了。
“万岁爷,后头熙嫔娘娘命人送过来的,说是让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梁九功转身出去的功夫,又回来手里便端着托盘。
梁九功听着自家英明神武的万岁爷嘴里说着:“拿下去吧。”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一刻也不曾离开。
笑眯眯的放到御案上,梁九功躬身道:“金乳酥、金铃炙、贵妃红、水晶龙凤糕各一碟子,您尝尝,嫔主吩咐了,若您觉得好,她现在再做些。”
“好生养着吧,没得折腾。”康熙看着手中的金乳酥,拇指肚大小,刚好一口一个,边上还配了银签,倒是正好。
到底心里是高兴的,呼啦啦赏了一大堆,晚间还亲自跑了一趟,陪顾夏用膳。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天,顾夏的胎稳了许多,只到底有些伤着了,这些日子胎动都没有那么频繁了。
这一次的药物事件,查到最后线索又断了,顾夏有些纳闷,她、康熙、钮妃,三个人竟查不出这一点真相,那说明,背后的人,地位不比她们差,甚至要高一些,她就有些不明白了,谁的手,能铺这么大。
顾夏到底回了景仁宫,住到乾清宫跟坐牢似的,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样都不得劲,这远香近臭的,别她还没生,将自己的宠爱都作完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月了。
天很冷,动不动的就刮妖风给你看,顾夏便发现,她是从一个牢笼,走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好处便是,终于能见着钮妃姐姐了。
“您好歹仔细养着,怎么又瘦了,瞧瞧,我给你做的衣裳套在身上空荡荡的……”钮妃牵住她的手,止了她没完没了喋喋不休的念叨。
钮妃的妆容一如既往的精致,倒让人瞧不出内里如何,念叨了一会儿,只当钮妃是个养不胖的,反而有些羡慕。
“你捏捏我的脸,全是肉……”顾夏眨巴眨巴眼睛,将自己的脸盘子塞到钮妃跟前,哀哀的抱怨。
她其实也不胖,只是原主骨肉匀亭,突然多了一点肉,就觉得是胖了许多一样。
若不是顾夏自己说,她甚至看不出来她是双胎,肚子也没大多少。
不过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钮妃唇角就露出清浅的笑意来,两人并肩坐在软榻上,钮妃不住的笑,又有一些心酸:“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理我了呢。”
让她动了胎气,又沾染上这样的恶名,到底有些不妥。
顾夏理都懒得理,哼哼两声,见钮妃脸色煞白,这才无语道:“旁人泼的脏水,你我知道没有就成,为了这个疏远你,亲者痛仇者快的,我有这么傻?”
钮妃笑了笑,她的小机灵自然是不傻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一次的线索断的跟上次一模一样,包衣是有这样的能量,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除非后头还有推手,可这个推手是谁呢?”
顾夏凑到钮妃耳边,悄然说道。
后宫中的妃嫔,她挨个都查了一遍,不说干干净净吧,可这事儿现在还不知道的人也大有人在,那么是谁出手的呢?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药物事件,就只能慢慢的查下去,她担心的是,时日久了,那些证据便都抹平了。
古代一切只能靠人的记忆,这时日久了,自己还能模糊记忆呢,想要查,又从哪里查起,可查不出来,心中总是不甘。
钮妃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她便要动手报仇了,如何会让害她孩子的人,逍遥度日。
比冬天更早到来的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钮妃亲自出手布置的宫殿,佟氏安排在钟粹宫,小赫舍里氏安排在储秀宫。
顾夏品了品,觉得有些意外,这小赫舍里氏急冲冲的入宫,是为着抚育皇太子呢,可惜皇上不会放人的。
佟氏安排在钟粹宫……顾夏拧了拧眉尖,略偏远了些,皇上心中果然不给孝诚皇后面子,连她的妹子都不肯宽恕,可见在他心中,子嗣有多少的重要。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什么,一个比一个小,说让侍寝,别人还要骂康熙禽兽呢,都在宫里好生的养着。
见面是在十五,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顾夏无端的想起,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句话。
再次面对太皇太后,顾夏的心情有些复杂,到底因着她,她才胎动的,要说心中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孝道为先的这时,她就只能默默咽下,再奉上笑脸。
太皇太后看到她,显然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但大家言笑间仍是那么亲热,谁也看不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宣刚进宫的两人上前,顾夏也趁机瞧了个清楚。
佟氏是一个清秀的美人,玉白的瓜子脸,樱粉色的唇瓣,口周还有些细细的绒毛,满脸稚气的,一瞧就没有长大,但未来定然也样貌不俗。
温婉恭谨的模样,特别的惹人喜爱。
转眼又看向小赫舍里氏,她长得跟孝诚皇后特别像,她看了就有些不高兴,想起被皇后支配的恐惧,她扭过脸就不愿意再看。
钮妃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看到这里就觉得好笑,一边柔声符合着太皇太后:“真真的两个妙人,鲜嫩的跟朵花似的,您好眼光,挑出来的都是好的。”
说完似有若无的看了花奴一眼,她立在最后头,静静的,跟没这个人似的。
花奴至今尚未侍寝,失落有之,绝望有之,在熙嫔不曾找她麻烦的时候,更多的就是庆幸了。
散场的时候,看到董氏的示意,花奴犹豫了一瞬,还是跟在后头,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道往御花园僻静处走去。
董氏走在前头,袅袅依依的身影特别迷人。
花奴瞧了瞧,眼里闪过晦涩的光,转瞬又平静温婉起来。
董氏先在亭子里坐了,看到花奴紧随其后,便也跟着笑了笑,柔声道:“你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这半年来,皇上一直召幸贵女,连她董氏都有份,纵然什么都不做,可有这个荣宠,她便心满意足。
而花奴……还一直做着奴婢的事,不曾真正的成为庶妃。
冬日的风总是凉的,花奴衣着单薄,坐在这凉亭中便有些受不住,强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就听董氏语带蛊惑,轻声道:“咱俩一样的身份,我这把年纪尚能侍寝,你还是太皇太后赐下的呢,身份非同一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如今她尚在孕中,都没有你的份,等她……”董氏笑了笑,往后面的花没有说,让她自己猜。
花奴垂眸,脸上带出一份怯弱来,细声细气道:“依姐姐所见,我该如何是好呢?”
董氏用尖尖的护甲挑起花奴玉白的下颌,左右打量着,半晌才笑眯眯的放下手,柔声道:“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该怎么做,还用别人教?这么好的面皮子……”
眨了眨眼,董氏起身,风中飘来淡淡的一句话:“那还用如何?”
花奴在原地坐了许久,半晌没有动作,等董氏走远了,这才勾唇笑了笑,拿她当枪使,那便拿她当枪使吧。
董氏回到自己宫里后,就见王佳氏正在等着她,见她不在,急得乱转,瞧着她转过二门,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声蠢才。
“姐姐,今儿皇上召了我侍寝,你说我穿什么好?”
王佳氏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喜笑颜开。
董氏不动声色的斜睨她一眼,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能侍寝了呢?这样的蠢才,万岁爷也真下得去口。
“那件桃红的吧,最是衬你不过,我们的小映雪肤色白,适合这样的艳色。”亲昵的刮了刮王佳氏的脸,董氏建议。
第45章
今年和去年一样冷。
犹记得去年那场她刚刚穿越的大雪; 将整个紫禁城都覆盖成一片雪白。
今儿也不遑多让; 昨儿就格外的冷,早上起来一打开大门,就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惊到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自天地的尽头飘落; 落在人的手掌心里,转瞬化为一滴水珠。
顾夏的肚子渐渐显出双胎的壮阔来,这才五个月呢,就跟吹了气球似的,抵得上别人七个月的了; 她引以为傲的马甲线; 终于消失不见了。
肚子紧绷绷的,腰间和屁股上长了很多肉,不复从前的窈窕。
养了这许久,太医终于给她解了禁令; 说是养好了; 可新的苦恼又出现了,她前脚跨出更衣室; 后脚又想进去,尿意永远在,而尿不在。
肚子突然长这么快; 曹嬷嬷紧张起来; 担心她长出难看的妊娠纹; 偏这东西人力不可违,经常抹着脂膏保养,也只是图个心安。
顾夏却管不了那么多,小仙女是不会长妊娠纹的,她就是小仙女。
前世的时候,她有孕期间,上网搜过妊娠纹,简直是人间惨剧,有的跟冰裂的西瓜似的,一条条紫色的纹路在整个肚皮上蔓延,看着尤其可怖。
还有的当时没有,生完孩子还没有,过几天肚子下去了,就变得跟九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那皮皱成一团,干巴巴的,也是一言难尽。
想了想,顾夏觉得这堪比噩梦的效应,还是忘了的好。
又在廊下立了一会儿,沁凉的空气顺着鼻腔往下,特别舒服,顾夏怎么也舍不得回屋里。
室内燃着地龙,闷闷的难受,不如外头敞亮。
视线尽头,只有深红的砖墙,耸立在天地间。
这会子若是去御花园,那些雪裹玉树,定是漂亮的紧。
想想她现在行动不便,也只能作罢,大着肚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呆着为好。
“寿康宫的懿靖大贵妃病了,说是有些不大好,遣六宫去侍疾呢。”曹嬷嬷神色凝重的凑过来,低声禀报。
顾夏:……
要去寿康宫,她要从这转到御花园,再从御花园转到寿康宫,绕了大半个紫禁城了,这下着大雪呢,其中的变数太多,她有些不想去。
可伺候长辈,不是你有孕没孕的问题,不去就是孝道的问题。
“去请太医来,本宫肚子有些闹腾。”顾夏转身就回了内室,躺在软榻上不肯起来。
肚子是闹腾,两个熊孩子一个比一个劲大,胎动起来恨不得将她踢飞,肚皮上印着清晰的小手印小脚印的,可见力气有多大。
肚子大起来,她走路也很难受,行动不方便是一个,喘不过气才是最郁闷的,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康熙笑她跟那啥时候一样。
想了想,顾夏老脸一红,好像这时候可以那啥了。
但听说孕期那啥,会造成胎儿胎脂比较多,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太医是院判的徒弟,叫柏永年的,年岁不大,不过二十出头,长相俊秀,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和药香味,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最是温柔不过。
他一来,问了几句,又把上脉,瞬间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清了清嗓子,这才温声道:“嫔主身子重,这才经不得一点风,再一个早先惊着了,还是得仔细养着才是。”
顾夏双眸亮晶晶得,给他一个上道的眼神,这才低声道:“大雪天的,麻烦您跑一趟了。”
本来想照常从手腕上撸一个镯子赏他,她每天戴的都是好东西,赏人心里不虚,到底他是个男子,有些不方便,顾夏袖子撩到一半,又放了下来,转而回眸看向香襦,轻声嘱咐:“前儿新打那个赤金镶红宝的累丝镯子拿来,还有那个配套的玉佩,便送柏太医与福晋了。”
他这个年岁,定然已经成婚了,这样赏倒是正好。
“嫔主容禀,微臣家中贫困,至今不曾成亲,这福晋……自然是谈不上的,为您诊脉是微臣应当的,您不必客气。”
柏永年笑了笑,眉目疏朗。
顾夏有些意外,却不曾多说什么,示意香襦将装着镯子玉佩的荷包呈给他,这才接着道:“那就当本宫添箱了,早晚都有这一遭的。”
收拾箱笼的手一顿,柏永年摇了摇头,轻声道:“微臣醉心医术,再没想过成婚的事,劳嫔主挂念。”
那眼神顾夏有些看不懂,也就不再多提,让海宁送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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