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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宠着我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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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多宠着我点
作者:竹已


文案:
  安糯第一次见到陈白繁的时候。
  他站在光亮的照明灯下,脸上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
  裸露在外的眼细长微扬,璀璨又温和。
  身上的白大褂随着弯腰的动作晃动了两下。
  随后,他将仪器探入病人的口中,垂下头,细细地检查着。
  下一秒,男人开了口。
  声音有些慵懒,却带了满满的安抚意味。
  “不用怕。”
  安糯对这样的陈白繁一见钟情了。
  但她没有想过,
  平时的他,跟穿上白大褂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今天没有来找我。”
  “我午饭是一个人吃的。”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安糯:“……”
  *傲娇狗腿插画师x作逼牙医
  *日常小甜文/谢绝扒榜/考据党慎
  微博@小竹已
  油盐不进高冷男x小软妹【男追女】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甜文
主角:安糯,陈白繁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一点【修】
  一月初,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路旁的梧桐树已经掉光了叶子,枝干上粘满了白茫茫的雪,将树枝压弯了腰。
  沥青路上被白雪铺满,又被车辆划过一道道的痕迹。
  安糯从药店里走了出来,把宽松的围脖拉高了些。
  转身过了马路,走进了一旁的水岸花城小区里。
  这套房子是四年前安糯被泊城大学录取的时候,安父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主要是担心她从小娇生惯养,会受不了大学的住宿条件。
  不过安糯懒得在学校和小区之间来回奔波,还是选择了住宿。
  毕业后,安糯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继续留在泊城。
  也因此,她终于想起了这套被她冷落了四年的房子。
  她的容身之所。
  走进家门,安糯把手边的东西扔到茶几上,从袋子里翻出刚出去买的药。
  她吸了吸鼻子,就着温水把药咽了下去。
  而后便回房间睡了一下午。
  *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窗帘大开着,万家灯火成了唯一的光源。
  安糯觉得嗓子又干又燥,一咽口水就疼。
  她咳嗽了几声,头昏脑胀的爬了起来,走到客厅喝了几口水。
  安糯捂着发烫的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房子里黑漆漆的,手机的光线照射着,有点刺眼。
  微信上,应书荷发来几句话。
  ——糯糯,我蛀牙了呜呜呜呜呜好疼。
  ——好像还发炎了……
  安糯瞬间把想叫她陪自己去医院的念头收回。
  平静的回复:我明天陪你去看牙医。
  应书荷:我打电话预约了时间了,就在你家附近的诊所。
  她迷迷糊糊的回复了个嗯,发了呆,又拆了几颗药咽下。
  抱着毛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有一点想家,她想。
  *
  隔天,安糯的烧退了大半。
  脸色依然苍白着,四肢还有些无力。
  她随意的化了个妆便出了门。
  应书荷已经到她家楼下了,此刻正在小区门口等她。
  注意到安糯眼里的疲态,她愣了下:“你不舒服?”
  安糯的嗓子沙哑,随口道:“昨天睡太晚了。”
  应书荷才不信她说的话,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安糯盯着她有点红肿的脸,不耐烦道,“快点吧,不是牙疼吗?”
  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别的异样。
  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应书荷也没再说什么。
  预约的口腔诊所就在小区对面。
  两人过了马路。
  诊所的招牌是白底棕色楷体,潇洒飞扬的写着“温生口腔诊所”六个字。
  一走过去,玻璃自动门打开。
  视线直对着前台的位置,迎面扑来一股双氧水的味道。
  旁边还有几张灰色的沙发,上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
  两人走到前台的位置。
  前台的其中一位护士小姐抬了抬眼,弯唇温和的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应书荷:“预约了何医生。”
  护士小姐问了她的名字后,指尖在键盘敲打了下,而后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好的,请现在那边稍等一下。”
  应书荷说了声“谢谢”,两人同时往沙发那边走。
  安糯单手撑着太阳穴,阖眼养神。
  应书荷坐在旁边看她,还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想到她沙哑的声音和略显苍白的脸色,突然明白过来。
  “你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啊?”
  “说了没事。”
  “一会儿去医院。”
  “我不……”安糯皱眉,立刻睁开眼,恰好看到她一脸不悦。
  立刻改了口:“哦,去就去吧。”
  很快,一位护士走了过来,把她们带到了一间诊疗室里。
  何医生是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戴着口罩看不到全脸,但看起来很面善。
  应书荷很自觉的过去躺在牙科椅上,看着医生的举动。
  何医生把手术灯打开,仔细的替她检查着牙齿,给牙齿拍了片。
  应书荷的蛀牙坏的较深,触及到牙神经,引起牙髓发炎,也因此伴有剧烈的疼痛。
  何医生用器材将她的牙齿影射到眼前的屏幕上,慢条斯理的给她解释着牙齿的情况:“你这颗蛀牙已经坏的比较厉害了,这种情况一般是用根管治疗……”
  谈好价钱之后,何医生准备开始治疗。
  应书荷看了一眼旁边的安糯,轻声道:“你出去等我吧,别站着了。”
  安糯点点头,没说什么,还是站在旁边。
  打了麻药,等五六分钟后,何医生问:“嘴唇麻了吗?”
  应书荷顿了顿,很快就嗯了一声。
  见她把麻药上了,安糯便抬脚往前台那边的沙发走。
  正好路过了另外一间诊疗室。
  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安糯的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侧过头,往里头望去。
  牙科椅旁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光亮的照明灯下打在他的脸上。
  皮肤白皙,像是在发亮。
  他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露出了半截挺拔的鼻梁,视线向下垂。
  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的眼睛狭长稍扬,内勾外翘。
  瞳孔含着细碎的光,璀璨又温和。
  身上的白大褂格外修身,衬得他越发清冷淡然。
  他弯下了腰,衣服随之晃动了两下,深蓝色的毛衣微微的露了出来。
  随后,他将仪器探入病人的口中,垂着头,认真仔细地检查着。
  安糯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完全无法理解。
  她挪开了视线,耸了耸肩。
  正想继续往前台那边走的时候,男人开了口。
  声音有点慵懒,沙沙哑哑的,带了满满的安抚意味。
  “不用怕。”
  语气温柔的像是要冒出水。
  仅仅一个瞬间,就将安糯笼罩在内。
  跟她莫名的停下脚步的那一刻一样——
  完全没有抵抗和挣脱的能力。
  *
  注意到他有了往这边看的趋势。
  安糯立刻退了两步,往回走。
  心脏处宛若有口气提着,冲上她的脑门。
  原本还有点烧的脑袋似乎更混沌了。
  她手忙脚乱的,快步走回应书荷呆的那间诊疗室。
  ……什么鬼啊。
  她跑什么啊?她有必要跑吗?
  而且怎么跑回这里来了。
  安糯烦躁的挠了挠头,也没再出去,站在一旁发呆。
  半晌,耳边萦绕的滋滋声停了下来。
  何医生上了药,用氧化锌封口,温和道:“可以了,三个小时内不要吃东西,差不多就是麻药散掉的时候。还有,这几天要注意不能用这个位置咬东西,吃清淡点。记得十三号过来,下次我们把牙神经拔掉。”
  应书荷点点头,接过何医生开的单子,道了声谢。
  应书荷走到安糯的面前,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含糊不清的说:
  “走了啊。”
  安糯回过神的时候,应书荷已经走出了门外。
  她连忙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视野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
  鞋子的主人停下了步伐,往外侧挪了一步。
  似乎是给她腾出位置出去。
  安糯的呼吸滞了滞,抿着唇又挠了挠头。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面前的人垂至膝盖的医生袍,因为之前的动作还微微的晃荡着。
  纯白色,格外晃眼。
  前面的应书荷见安糯没跟上,转过头看了一眼,催促道:“糯糯,快呀。”
  安糯恍若未闻,她舔了舔嘴角,抬起了头。
  如她所料,撞上了那双眼。
  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黑的底,却闪着亮晶晶的光。
  宛若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星辉落满其上。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瞬。
  安糯按捺着心中的紧张,盯着他的脸。
  面上不动声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秀气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起来。
  眼尾上挑,带了点不耐烦。
  “谁让你让开了,我出得去好吗?”
  眼前的人大半张脸被口罩遮挡住,
  但安糯依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愣了一下。
  安糯定了定神,没等他说话就抬脚往应书荷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就开始往回走,站定在男人的面前。
  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的说:“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太好。”
  “……”
  说完之后,安糯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顿了下。
  然后重新向前走了一步,诚恳的鞠了个躬,转身走向应书荷的位置。
  应书荷站在原地,被她一把扯过往前台处走,步伐仓促凌乱。
  “你……”应书荷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牙医还在站原处,淡然的往这边扫了一眼,视线没有一丝停顿。几秒后,他的下颚向下一敛,像是在笑,很快便走进了诊疗室里。


第2章 二点【修】
  付了钱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诊所。
  安糯走在前面,问:“怎么样?现在还疼不?”
  应书荷盯着她,见她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才慢腾腾的开了口。
  “还好吧,不疼,而且麻药还没过。”
  安糯“哦”了一声,下巴往围脖里一缩。
  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清澈的眼,盯着来往的车。
  应书荷适时的开了口,话里还有着很明显的好奇。
  “你刚刚怎么就怼那牙医小帅哥了?”
  闻言,安糯眼神一滞,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听错了,我提醒他鞋带开了。”
  应书荷也没拆穿她,闷笑了声。
  空气中再度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远处的屋顶上还有之前留下的残雪,像是点缀其上的小白点。
  两个男生在旁边的人行道上打闹着,其中一个弯下腰,嬉皮笑脸地团起一个雪球,塞进另一个男生的衣服里。
  哀嚎声和嬉笑声传来,十分热闹。
  安糯被这声音惹的有些心烦,很刻意的重复了一遍。
  “我就是提醒他鞋带开了而已,没想干什么。”
  应书荷抿着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是啊,弯腰就是为了仔细看看他的鞋带有没有开。她暗暗吐槽着。
  半晌,不远处开来一辆出租车。
  安糯伸手拦住,打开后门让应书荷先上去。
  而后便把门关上,看到应书荷瞬间瞪大了的眼。
  安糯掩着唇咳嗽了两声:“我回去睡会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外头还下着雪,零零散散的坠落在安糯的发丝和衣服上。
  她站直了身子,跟应书荷摆了摆手。
  见应书荷还有下车的想法,她皱眉道:“你就那么想我在外面吹风吗?”
  闻言,应书荷收回开车门的手,说:“那你自己注意点,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车子发动,在道路上行驶着。
  安糯抬起了脚,靴子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她转头,瞥了眼不远处。
  玻璃门紧闭着,门外空无一人,却有着无数进进出出而留下的脚印。
  牌子上的积雪掉落下来,啪嗒一声响起。
  安糯收回了视线,转身过了马路。
  右转直走,走进了离小区门口最近的12栋,上了5楼。
  出了电梯门,安糯边往外走边在包里翻找着钥匙,走到5A门前。
  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了轻弱的关门声,“嘭——”的一声。
  惹得安糯下意识的就回了头,向声源望去。
  对面邻居空荡荡的门前多了个纯黑色的垃圾袋,鼓鼓囊囊的。
  安糯有些纳闷的收回了眼,拿出钥匙开门。
  她搬来这里半年了,之前她一直以为对面没有住人。
  因为从来没见有人出来过。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出门少的原因。
  但最近两个月。
  有一次,安糯出门的时候,对面的门也恰好打开。
  当时她是有点好奇的。
  也因此,刻意的放慢了脚步。
  然后,她看到——
  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提着袋垃圾,飞快地将其放在门口。
  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全程没有超过三秒,立刻关上了门。
  之后再见到,也都是对面的人只露出一只手,把垃圾放在门外。
  古怪又诡异。
  *
  进家门后,安糯换了双羊毛拖鞋,随手把身上的包扔到沙发上。
  见它因沙发的弹性掉到地上也没什么反应。
  她摸了摸因为吹了风,似乎又开始发热了的脑门。
  没有半点胃口吃午饭。
  安糯倒了杯温水,拆了几颗药灌入口中。
  她突然想起今天遇见的那个牙医,眼神有点空洞。
  ……可能不会再见到了吧。
  安糯拿起手机,上网预定了下周回川府的机票。
  她想回家。
  想生病了的时候,身旁是有人的。
  *
  醒来的时候,刚过下午六点。
  但窗外的夜幕已然降临,繁星点点在其上闪烁着。
  安糯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受的眼泪直冒,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测了体温。
  39。5度。
  安糯不敢再拖下去,裹了个大外套、戴上个遮住半张脸的围巾便出了门。
  她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却感觉异常的冷,伸手将大衣裹紧了些。
  走路的时候像在踩棉花一样,没有任何实感。
  出了小区。
  安糯难受的咽了咽口水,打算就站在附近拦车。
  她垂着脑袋,没有看路。
  因为头昏脑胀,走着走着的变了线路。
  忽地就撞上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安糯完全没力气,整个人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所幸是穿的厚,地上还铺着一层雪,也不觉得疼。
  男人立刻蹲了下来,轻声问:“您没事吧?”
  安糯嗯了一声,手撑着地,艰难的坐了起来。
  “你能扶我起来吗?”她的声音有点虚弱,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忽地就愣住了,但想说的话还是说了出去,“我不是碰瓷的……”
  好像是那个牙医……
  他的脸上戴着御寒用的口罩。
  裸露在外的那双眼和早上看到的那双重叠在了一起。
  看到她的脸,男人的目光一顿。
  伸手握住她的手肘,缓缓的使了力。
  “起得来吗?”
  安糯自己也使了劲,憋着气站了起来。
  她轻声道了谢,恰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往这边开来。
  连忙抬手将车拦住。
  她走了上去,把车门打开。
  正想让司机开车的时候,刚刚的那个男人从另一侧的门上来,对司机道:“去附近的医院。”
  安糯懒洋洋的抬了抬眼,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上了自己拦的车。
  只想着目的地一样,好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的脑袋靠着车窗,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到医院的时候,是坐在隔壁的男人叫她醒的。
  安糯睁开眼,讷讷的点点头,慢吞吞的下了车。
  幸好,出租车就停在医院门外不远处,安糯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个时间只能挂急诊,安糯走到挂号处缴费挂号。
  而后走到内科门诊,到诊室里去看病。
  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到二楼去挂水。
  安糯点点头,出来门诊室,扶着扶手慢慢向上走。
  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觉得呼出的气烫的可怕。
  楼梯间转弯的时候,安糯看到她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跟她一起上出租车的那个男人。
  安糯坐在输液室里,护士过来给她挂水。
  她把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还是觉得难受得紧。
  旁边似乎坐下了一个人。
  安糯费劲的掀了掀眼帘。
  看到男人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而后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她好像听到了男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能是看到了她的病历本?
  “安糯,你吃东西了吗?”
  然后,她听到自己似乎很小声很小声的回答了——
  “没有。”
  *
  安糯是被护士拔针的动作弄醒的。
  旁边坐着的人变成了应书荷,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担忧。
  “好点没有。”
  安糯出了一身汗,嘴唇没什么血色的,但感觉好了不少。
  她抬手抹了抹额头,声音沙哑,问道:“你怎么来了?”
  提到这个应书荷就气:“我给你打电话了啊,你发烧快四十度了都不跟我说?”
  “……”
  “一个男人接的,说他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你,送你来医院了。”
  闻言,安糯的眼神滞了滞:“那人呢?”
  “走了啊。”
  随后,应书荷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碗粥。
  “这个是那个男的买的,说是赔礼。”
  安糯垂下眼,盯着那碗粥。
  忽然问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应书荷回忆了下:“高高瘦瘦的,挺帅的。”
  安糯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多巧。
  在她希望她生病身旁会有人的时候,
  他那么刚好的,就出现了。
  *
  应书荷把安糯送回了家。
  怕她今晚还会不舒服,干脆留在她家里住。
  应书荷看着带回来的粥,也不知道该不该喝:“糯糯,这粥我要不扔了吧?我再给你熬一份。”
  安糯望了过去,沉默了几秒:“不用,热一下就行了。”
  很快,她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饿了,就吃这个吧。”
  隔天醒来,安糯的烧彻底退了。
  应书荷看着她把饭和药都吃了才出了门。
  将杯中的水喝完之后,安糯再度盛满,拿着水杯走进房间里。
  安糯坐在飘窗上铺着的垫子上,拉开窗帘,往外看。
  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在光的照射下通透明丽。
  眼睛清澈明亮,亮晶晶的。
  视线缓缓向下垂,扫过蓝天白云,远处的高楼大厦,枯树上的白雪。
  最后停在了小区外的那间诊所,牌子上的那六个字——
  温生口腔诊所。


第3章 三点
  安糯盯着看了半晌,用手抓了抓垂在鬓间的头发。
  莫名有些烦躁。
  她收回了眼,嘴角抿的紧紧的。
  随后将杯子放在一旁,点亮手机。
  想打开游戏玩,却不小心戳到了旁边的qq图标。
  99+条的未读消息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安糯正想关掉,目光匆匆瞥过,又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快回复我行吗求求你了
  安糯的额角一抽,直接把qq关掉。
  三十秒后,她叹了口气,满脸烦躁的将qq重新点开。
  指尖迅速的向上划,看着对方之前说的话。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糯纸糯纸,信树那边说还要再修一下……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真的,最后一次了。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会给你加价的呜呜呜呜呜QAQ
  糯纸:……
  大概是来索命的吧:啊啊啊啊啊你终于回我了!!!!!!!
  看到这句话,安糯突然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回复她。
  她是一个全职插画师,从大一开始就陆陆续续的给杂志社和出版社投稿。
  从一开始没有人要她的画,到后来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恳求她动笔,这期间的辛酸甘甜她从来忘不了。
  所以她从不忘初心。
  在工作这方面,客户有什么样的需求,安糯都尽可能的一一满足。
  但她从来没见过比信树还难搞的人。
  信树是一个很出名的言情作家,性别不明。
  五年前在网上发布了他第一本小说,是一部悬疑言情文。
  如果他没有别的马甲,便算是一炮而红。
  当时反响很好,很快就有出版社和影视公司找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年,因为有第一本的铺垫,也因为接下来的作品也都很不错,他在网文圈走的十分顺利,名气也越来越大。
  而安糯这次的工作,就是给信树画新文的出版封面和里面的插画。
  信树这本书写的是一篇青梅竹马的文,安糯先听取了他的要求,事后还将全文看了遍,为求能画出信树心中的画。
  但安糯交稿之后,被驳回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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