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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人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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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王韫缓缓看去,视线落到了一支白玉卷草仙鹤发簪上,鹤是白玉雕的,简单到甚至有些粗略,但却有一种意味无穷的□□。仙鹤高昂着头,脖颈修长,似乎正引吭高歌,翅膀大张着,线条细腻圆润,富有力量的美感,鹤顶是红玉,就像是红豆,火一样的红和雪一样的白对照鲜明,一下子就使人别不了眼。

    王韫看得怔住了。

    太好看了,仙鹤的寓意好,性情高雅,常常象征品德高上之士,岑零露出生士族估计会喜欢松树仙鹤竹子等有君子寓意的事物。

    “麻烦把它拿……”王韫毫不犹豫的就喊店小二。

    却想不到的是一道清朗的男声捷足先登,把王韫想说的话说完了。

    “麻烦帮我把它拿起来,我要了。”

    王韫懵逼地一抬头,面色顿时如吞了翔一样难看。

    日,是王观珏。

    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她在琳琅台都能碰见他。

    王观珏也惊呆了,呆得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他面色霎时间变得又青又白,就像山雨欲来的天空。

    铺子里的店小二听了王观珏的话,恭恭敬敬地走来,招呼道,“郎君可是看上了霜翎?”

    琳琅台的店小二颇会察言观色,见王观珏不答,店小二抬眼瞧了瞧王观珏,又瞧了瞧王韫,也闭口不提什么霜翎了,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安安静静地守着。

    良久,王观珏才动了动唇,“四姐……”

    王韫回门时就决定了不和他再纠缠,当下也不想废话,她长长叹了口气,越过了王观珏,直接同店小二道,“你方才所言的霜翎可是指这只鹤簪?”

    店小二毫不含糊,爽快地答道,“正是霜翎,娘子好眼光。”

    “给我包起来吧。”王韫当机立断。

    不快点被王观珏抢了怎么办?王韫好不容易挑中了它,要是被王观珏包了,她得怄死。

    “娘子稍待。”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应了,提步就要去给王韫包簪子。

    “等等!”见自己挑中的簪子就要被王韫买下,王观珏回神,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店小二。

    店小二有些意外,但脸上笑容依然不改,“不知……郎君拦住我是何意。”

    王观珏懊悔地低下了头,转而又好像做足了心里准备似的抬头对店小二道,“你且等等再包,我有话要同这位娘子说。”

    他转头对王韫拱手道,“四姐,看来你也看上了……”他略一停顿,又道,“霜翎。”

    王韫深知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她要是和王观珏东拉西扯,她就是傻叉,王韫不理王观珏,对店小二嘱咐道,“你先包起来。”

    “且慢!”王观珏拔高了声音,脸上显出焦急之色,“四姐听我一言!”

    店小二顿时左右为难了起来,“这……”

    得,现在不听他把话讲完,她也没办法好好买东西了。

    王韫一脸冷淡,“你说,我听着,但是寒暄就免了。”

    王观珏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道,“不知,四姐可否把这只鹤簪让给我?”

    王韫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让给你?”

    哪来这么大脸?同一时间看上的她凭什么让给他?

    王韫深吸了一口气,企图使自己冷静下来,“王观珏,你到底怎么看我的?”

    王观珏一时语塞,“四姐……我……”

    王韫:“你对我可有愧意?你扪心自问纵使你不知晓铺路的事,你可对得起我?”

    她人怂她知晓,她对她所处的环境有种游离感也是事实,可是她一想到荀桢含笑的双眼,她顿时感到她是真正的存在着的。王观珏的要求实在有这无理到荒谬可笑的地步。

    “我……”

    王韫不想看王观珏,她别过视线,任由自己的目光随便落到铺子的哪一个角落。

    蓦地,她的目光落到了铺子里的木楼梯上。王韫心下一动,心脏顿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看了看王观珏,笑了笑。憋足了气,一字一顿地大声喊道,“方以默!!!你们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又碰到了王观珏,但王韫有大腿啦,1234,现在有四个,其实回门的时候我又想先生为阿韫撑腰,但先生性格不太会如此,只会借送王韫他爸画啊,不答应王观珏啊,来暗示他对王韫的重视。

    但方以默他们就不一样了(doge脸)他们贼能扯。

 第40章 不是冤不聚头(2)

    王观珏瞧着王韫喊出声的样子; 满脸不可置信。

    “四姐?”

    听到王韫的声音,方以默急急忙忙从二楼走下来,他未注意到王韫和王观珏之间的气氛,步伐矫健; 嘴角带着笑就像在和王韫唠家常一样; 滔滔不绝“含玉?发生何事了?叫我来作甚么,我们方才瞧了一对镯子不错,你不妨同我们……”

    见王韫脸色奇怪; 方以默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她看了眼王观珏,走到王韫身旁,问王韫,“不知他是?”

    王韫心情烦躁; “我二伯父家的嫡子,我弟弟; 名唤王观珏。”她简略道。丝毫不见为方以默和王观珏介绍的意思。

    方以默见王韫和王观珏脸色都不太好; 一脸懵逼; 内心纳闷怎么两姐弟冷淡得就像陌生人。

    他拱手正欲出声之际,突闻身后传来温温润润的男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王观珏?”

    出声的是齐靖善; 方以默下楼未多久,齐靖善和卢恺之罗安泰都也相继下了楼。

    齐靖善眉梢微挑; 却不上前,只静静站在一旁,笑道; “你怎么在此?”看他的样子,他和王观珏似乎是认识的。

    王观珏显然也想不到王韫怎么突然就呼啦啦喊了四个人。他目光在四人间游移了一番,,最终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齐靖善,道,“好久不见了。”

    齐靖善听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怎么未同齐尔寿一道?来琳琅台做什么?”

    王观珏听到“齐尔寿”之名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不甘之色,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笑道,“王兄我近日未曾见着他,至于我为何在此,不日便是家姐诞辰,家姐向来待我极好,不同旁人,故来琳琅台为家姐挑选一件合心意的首饰。”

    王观珏说罢,齐靖善只是淡笑不语。

    “你瞧中了什么?”方以默围观了齐靖善和王观珏的对话,愈发好奇,笑道“既然你是含玉的弟弟,告诉我,我给你打个折扣。”

    王韫默默瞥了方以默一眼。

    打个鬼折扣啦?!死要钱!反正他有有钱的外公和有权的姐夫!

    方以默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回望。

    “实不相瞒,”王观珏苦笑一声,略微苦恼道,“我心中已挑好了一支簪子,不曾想今日碰到了四姐,更想不到同四姐看中了同一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为此发愁。”

    王韫内心呵呵两声,先是言明要给王琳买生日礼物,王琳对他特别好不同旁人,加上手足友爱的印象分。接着又点明她和他看中了同一件,他不是不愿意让给她,而是亲姐诞辰之故。面色苦恼得好像是王韫不通情达理,不顾兄弟姐妹友睦,非要和族姐抢一件首饰。

    王韫也不是非想要眼前的簪子不可,只是王观珏前不久才同她道歉,现在又叫王韫把簪子让给他,王韫内心憋得慌。

    “既然如此,不知含玉想要怎么做?”静静旁观了良久的卢恺之未关注王观珏,转头低声问王韫的意见。

    “我?”卢恺之问到王韫的意见,王韫揉了揉额角,“子慎是少东家,我本想找子慎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理。”

    王韫放下手,双目平视王观珏,“既然是你为了二姐,我便不要了,免得落一个兄弟不睦的闲话。”

    王韫现在是真的不想要了,因着王观珏和王琳的缘故,方才喜欢得不行的簪子此刻看着好像就能扯出不少事来。

    王观珏抿了抿唇,兄弟不睦是事实,他们心底都清楚,只是当着方以默他们的面,却不好挑明了说,真要说,确实是他不占理。

    王韫松动,王观珏也怕节外生枝,笑道,“那我在此便替姐姐谢过四姐了。”

    王韫脸色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方以默眼珠一转,忙招呼守在一旁的店小二,嘱咐道,“快把王小郎君看中的包起来。”

    从头至尾看了全程的店小二如梦初醒,忙点头,手脚伶俐地去给王观珏包簪子去了。趁着店小二包簪子的功夫,方以默又对王韫笑道,“我们刚刚看中了一对镯子,看起来和岑小娘子颇为般配,含玉不妨和我们上楼一同瞧瞧。”

    王韫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小二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包“霜翎”放到了一方长长的黑漆盒子里包好,交给了王观珏。

    王观珏接了盒子,却不收下,而是打开了盒子,取出了簪子,凝视着簪上展翅欲飞的仙鹤,口中低声叹道,“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堪配姊姊。”他把小心地把簪子重新放入盒中,对王韫道,“多谢二姐割爱。”言毕,又问店小二,“不知多少银两?”

    “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

    王韫听了,联想到王琳,犹如吞了粪。本是赞美仙鹤的句子,王观珏借此来赞美王琳,言外之意就是他姐姐怎么高洁,怎么冰清玉洁,出于泥而不染,才华横溢。

    店小二笑了笑,正欲回答王观珏的问题,方以默突然抬了抬手示意店小二闭嘴,因着是少东家,店小二虽然莫名,但乖乖地闭上了嘴,好奇地看着。

    方以默阻止了店小二,斥道,“眼前可是我好友的弟弟,不同旁人,自然是要行个方便。”

    王观珏上前一步,道,“不必如此我……”

    方以默好像未听到王观珏的话,他略一沉吟,拍案道“便收王小郎君你一百两银子好了。”

    此话一出,王观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店小二也惊呆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方以默。

    听到方以默的报价,王韫很不厚道地直接笑出了声,晋朝一两银子约莫等于六百元人民币,方以默想当于要了王观珏六万,王韫本以为买簪子大概也就花到五十两银子,却不曾想方以默心这么脏,多了一倍。

    王观珏外公姐夫虽然有钱,但他自己的月例到底是固定的,现在又只是靠着家里生活,无官职也无俸禄。毕竟不是早期穿越文和电视剧,不论主人公或是配角动辄就能花上多少万两黄金白银,红楼中的小姐们也只有两三两罢了,王观珏此番花了一百两的银,够他拮据一段时日了。

    方以默故作惊诧道,“怎么了?可是有些贵了?”他满脸关切之意,“既然如此,我便再减……”

    “不必了,”王观珏颇为失礼地打断了方以默的话,他性子傲,方以默一再降价对于他而言无异于高高在上的施舍,他重新挂起看似游刃有余的笑容,把盒子重新交给了方以默道,“我瞧‘霜翎’值得我花上一百两,只是我今日思虑不周,未带够银钱,不知可否为我暂且留着,等我明日带足了银两再来取它?”

    方以默把盒子又塞给了王观珏,笑道,“不必了,我信含玉的弟弟,‘霜翎’你先带走,明日再吩咐人交付银两也不迟,何必累得你多跑一趟。”

    王观珏要推回去,方以默手下却暗暗使力,王观珏推了半天都纹丝不动,方以默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好像打定了注意非要王观珏收下。

    王观珏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抹阴郁之色,暗自咬紧了后槽牙,“如此我就多谢方郎君美意了。”

    方以默微笑“王小郎君对令姐之情谊着实令我钦佩,希望万万不要耽搁了令姐诞辰,不要耽搁了王郎君的美意才是”紧接着,方以默又装作无意道,“若是因为我琳琅台不近人情,耽搁了王郎君赠簪子的美事,致使好好的喜事搞砸了,我也担不起。”

    王韫眼神:方以默你好毒。

    方以默眼神:哪里哪里。

    两人短暂的眼神交流结束,方以默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大笑道,“再者,我也有意同王郎君结交,此番只是我一点心意罢了,望王郎君莫要嫌弃。”

    王观珏微笑,“方郎君言重了。”他把盒子收入衣袖,行了个礼,“我各位似乎有事在身,我也不耽误诸位,先行辞过了。”他看了一眼方以默,“明日我便会吩咐下人将银钱送来。”

    说罢,一撩衣袖转眼身便要走。

    王观珏走得很快,面色不善,足下生风,很快就消失在了琳琅台门外。

    等王观珏走得见不到人影了,方以默才笑吟吟地转头对王韫道,“含玉可解气了?”

    解气虽然解气,王韫内心却有点疑惑,她不答方以默的问题,只是问道,“你怎么知晓我方才心情不善的?”

    “你的脸色黑得就像张廷溪,”方以默一点儿都不愿放过吐槽张廷溪的机会,“不止是我,嘉仪、安康、长庚可都瞧出来了,你方才便未曾注意到嘉仪也同我一样?”

    王韫看了看镇定自若的齐靖善,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以默的意思是齐靖善也为她出气了?

    “嘉仪?”她面色犹豫。

    “王观珏此人同我旁支一脉的齐尔寿交好,齐尔寿颇有才学,只是为人处世有些偏颇了些,”齐靖善莞尔,说得很含蓄,“含玉,既然他是你族弟,我希望你能同他点明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嘴炮的,但是想想不合适。

    王观珏性格高傲,方以默和齐靖善做的事是最让他憋屈的。

    齐靖善做的事大概就是王之蔑视吧= =

    王观珏的戏份还没结束,他要被新人物再悲剧一次,新人物对王韫和先生的关系发展挺重要的。

 第41章 道人

    齐靖善是在吐槽王观珏的交友圈子?

    王观珏有些真才实学; 交友圈子在王家人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而面对齐靖善,王韫微妙地感受到了齐靖善无意中对王观珏的轻视。

    王韫只是笑笑未答。

    本以为他为人疏淡到以至于冷漠,现在再一看也是和方以默一样的少年心性,反正大家都一样; 她也是; 半斤对八两。

    卢恺之嘴角露出极浅的笑意,“你们简直胡闹。”

    “且不提此事,”罗安泰轻轻看了一眼王韫; 欲言又止; 最后干脆提议,“含玉同我们一起去看看镯子吧。”

    王韫大概知晓罗安泰想问些什么,他小白兔的性格,一看便知被家人保护得很好; 兄弟和睦,王韫不太想告知罗安泰她的事; 摧毁他的三观。

    王韫点了点头同意了罗安泰的提议; 和方以默等人一起上了楼。

    他们看中的是楼上摆着的一对白玉镯子; 水色极好,光华内敛。

    幸好方以默他们不是什么直男审美; 挑中的手镯简单大方。虽不及鹤簪的惊艳,但要是带在岑零露的洁白的手腕上一定映衬得美人如玉; 王韫望着镯子有些浮想联翩。

    “怎么样?”方以默对他们的眼光很是自傲。

    王韫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想岑小娘子会喜欢。”

    方以默顿时欢欢喜喜地吩咐店小二去包镯子。

    包好了镯子,众人踏出琳琅台时; 王韫抬头望了眼天空。

    浅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日光和煦,街上熙熙攘攘,小商贩带着笑容吆喝着生意,叫卖声宛转悠长。

    王韫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时不时能出来看看,活得有滋有味的。

    荀桢对她很好,方以默他们也能称得上好友,一个个都三观正直,积极向上,即便方以默和张廷溪关系再差,方以默也会为了张廷溪的感情方面尽心尽力。

    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她感叹的同时,方以默站在她身侧,好似解脱了一般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好了,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你们昨日见到的道士了吧?”

    王韫内心的心灵鸡汤刚刚煲好,瞬间就被方以默打翻在地。

    王韫满头问号:“你什么意思??”

    方以默是什么意思???终于好了??道士??

    方以默继续大大咧咧道,“嘉仪你也知晓,我今日出来可不是单单是为了给张廷溪挑什么镯子,见你们口中的道士才是我的本意,要不是小花儿有事不能来,我何至于此?”

    王韫默默捂住了自己刚刚被打肿的脸。

    以为方以默真的是为了张廷溪着想,她真的能再甜一点吗?他只是想刷下齐靖善的好感度,叫唯物主义的齐靖善心甘情愿地带他去见道士而已。

    齐靖善不慌不忙地笑道,“你真想见他,我这就带你去,只是我却不信他有什么真本事,怕你见到了却是要失望。”

    他说得坚定而毋庸置疑,但他想不到的是,不久的将来,他也会和王韫一样默默地捂住自己被打肿的脸。

    方以默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据导游齐靖善所言,昨天他和林飞花见到道士的时候,是在另外一条街,由前方直走左转再直走,会看到一座桥,而道士就在桥上摆了个摊。

    “我昨日见到他,但他今日在不在,却不好妄下定论,只能看子慎你之运气了。”

    显然方以默的人品不错,桥上确实有个道士盘腿坐在人来人往的桥面上,他面前扯了块粗制滥造的布,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百灵百验”,粗布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格外引人注目。

    等王韫走近,她才知晓林飞花所言非虚。

    眼前的道人正在闭目养神,他约莫二十上下,下巴处生着点淡青色的胡渣,穿着粗布素衣,未戴布巾,满头发丝随意地束着插着一根打磨得光净的树枝。

    他臂弯里搭着个拂尘,袖口处磨损得厉害,打了三四个补丁。脚上则蹬着一双沾满了泥的脏兮兮的草鞋,草鞋破损得同袖口一样严重,能瞧见道士露着的脚趾,看上去穷酸至极。

    但观他样貌,却又是面容清秀俊逸,眉间甚至有一点水滴状的朱砂。

    罗安泰望着道士的草鞋,惊讶地轻呼了一声

    四双视线,八道目光集体落到了道士的草鞋上,道士被他们看得动了动脚趾,而□□着的脚趾竟然未沾到草鞋上的任何泥土,甚至一点灰尘都没沾上,白皙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想多更点的,但是臣妾做不到啊QAQ总之把新人物放出了我就满足了!

    好了,新人物出场了,一个素衣草鞋,潇洒放荡不羁的道长,他戏份可能不多,但还是挺重要的,对王韫和先生而言。

 第42章 老友

    作为一个六十岁的人 ; 荀桢一直很有耐心,年纪大了,对一些事看得就会更加全面,也更加保守胆怯。

    多年的时光已经将当初自负才学; 妄想建功立业的青年打磨得温和内敛。

    窗外和煦的春光; 极易使人想到当初蟾宫折桂,踏马游街时的意气风发。

    公道唯白发,春风不世情。

    庆元十三年金銮殿上才华横溢的少年探花郎; 早已经垂垂老矣。纵观他之一生; 从翰林院编修一路入了阁,其间虽有外放贬谪的失意,也有日后官居一品的得意,到现在因病致仕; 他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除却两件事未了,待他处理; 他心中已经无甚憾意。

    而两件未了的事; 从他黑发困扰他至白发; 现在终于也正按他的预想发展。

    荀桢慢慢地拨弄着棋篓中的棋子,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

    按约定时间; 他的好友也该来了,他两位好友; 一位李茂冲,一位林惟懋。

    林惟懋赴约时总是慢上一刻,李茂冲却守时到可怕; 他的一生从未失约。

    “桢干。”

    耳后传来有礼到以至于疏淡的男声,荀桢一听便知晓李茂冲来了,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拈着的一枚黑色棋子放入棋篓中。

    李茂冲年轻时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之辈,他出生权贵之家,从小便显露出不同于旁人的聪慧,喜爱王弼等魏晋玄学,对老庄颇有心得体会,到了十五岁时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地出了家,探寻玄妙的大道。

    李茂冲今日包着庄子巾,身着大褂。

    他生得人清瘦,衬的大褂愈发宽大,被春风一吹,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麻烦你多走一趟,坐罢。”荀桢笑着招呼自己的老友。

    “你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林茂冲的神情以至于冷淡,他走到荀桢面前,施施然的坐下,直接地问道,懒得花费半刻时间去寒暄叙旧。

    荀桢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虽为的是我托你办的事和王韫的事。”

    他的好友最怕绕弯子等麻烦事,故而一个出家修道,一个痴迷于画画以至于离经叛道。而他性子温和,最擅长和他人虚与委蛇,故而步入了仕途。

    听到荀桢提到王韫二字,李茂冲立即皱了皱眉,“你不愿意放弃你的想法?”

    荀桢摇了摇头,合上了棋篓道,“事已至此,我怎会轻言放弃,我若是放弃了不但是对王韫不公,更是对……”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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