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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人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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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便是大学书院办学的第二十个年头,听闻,今日荀大人以前的学生都会来。

    荀大人去世已有十多年,传言荀大人去世时,有个道士高唱着不知名的歌,驾着只白鹤闯入葬礼,带走了荀大人的棺木。

    此事颇有些传奇,在京中传得甚广,有好事者甚至叹道,荀大人是假死被神仙带去修道了。

    崔季宁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人死如灯灭何来去修仙问道。

    比起修仙问道的鬼神之事,她更好奇荀大人本人,可惜她当时年纪尚小,无缘得见大儒的风采,但一想他的学生弟子,也能窥得一二荀桢的风姿。

    如今得荀大人真传的弟子有六人,荀夫人也是其中一个。

    荀夫人和荀大人的故事,在京中即便是垂髫稚子也知晓一些。

    十八岁的荀夫人嫁给六十的荀大人,在相处了短短几年,荀大人便溘然长逝,独留荀夫人一人。当时京中不少人等着看荀夫人再嫁,但二十多年来,荀夫人一直独身一人,主持着大学书院,未曾有再嫁的念头。

    如今荀夫人快四十了,温柔可亲,京中有缘得见荀大人的老人都叹息,荀夫人活得和当初的荀大人有些相似,似乎是活出了荀大人的样子。

    王家有二女,一人荀夫人,一人南阳王妃。

    好事者常间其二者优劣,引东晋尼姑的话来评判二人,“荀夫人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南阳王妃清心玉映,自是闺房中佼佼者。”

    崔季宁想着想着,往前走了两步,一阵喧嚣吵闹声传来。

    崔季宁轻皱眉,好好地什么人在书院里喧哗?

    她心里有些不满。

    抬眼一瞧,瞧见的竟然不是什么其他人,而是书院的学子们,他们一群人包围着些什么人,端得是水泄不通,时不时有学子抱着书,呼朋唤友,急急忙忙赶来。

    崔季宁随手拽了一个往前跑的年轻学子问道,“抱歉,打扰你了。不知可否告知我前面是?”

    年轻学子被她冷不妨拽得有些恼怒,但瞧见是个姑娘,高扬起的眉头一落,收敛了面子上的怒意,耐心答道,“前面是罗大人和卢大人!”

    “罗大人和卢大人?他们这么早便来了?”

    年轻学子见崔季宁生得标致,心下的不耐烦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反倒主动问道,“谁知晓呢?同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前面瞧上一瞧?”

    年轻学子指的正是当今的两位内阁大学士罗安泰和卢恺之,他们都是荀大人的学生,三十多岁就入了阁。学生时是同窗做了官是同袍,两人继承了荀大人的遗志,如今正联手在大晋上下主持变革。

    荀大人的学生,罗安泰和卢恺之官居一品,罗安泰大权在握。如今朝中划分两派,一派是世家大族,主张保守,一派是寒门弟子和新贵,主张变革。

    崔季宁正好也对罗安泰和卢恺之感兴趣,当下便点了点头,和年轻学子一道儿往人群中跑去。

    她个高,隔着乌泱泱的人头踮起脚也能瞧见一二。

    人群中央的两个中年人,俱都美姿仪,被一干激动的学子包围着。他们行步翩翩,言行温和,竟看不到一丝内阁官员的威严。

    年轻学子看着两人忽又叹息道,“也不知齐大人今日来不来此。”

    崔季宁古怪地看着年轻学子,问道,“你敬佩齐大人?”

    年轻学子面带兴奋之色,“齐大人此人自然是值得我等敬佩的。”

    崔季宁闭口不言了。

    如今朝堂之上,变革派的首领是罗安泰和卢恺之,而保守派的首领却是两人昔日的同窗,出生高门的齐靖善。两派彼此倾轧,斗争激烈。

    崔季宁出生寒门又是女子,站着的自然是罗安泰和卢恺之,而眼前的学子看起来似乎是出生士族,站在齐大人阵营无可厚非。

    大学书院学风自由,学子也比其他书院奔放些,寒门和士族因着意见不合动辄大打出手已经是常见之事了,崔季宁也曾经掺和其中,砸了两本书,但此时此地显然不是争论的好时候,只好闭口不提。

    学子未察觉到崔季宁的情绪,自顾自道,“只可惜张大人是不能来了,自张大人贬官至今想来已有两三年了罢。”

    年轻学子提到的张大人,崔季宁知晓一些,正是前些年内阁阁老张恒玉的孙子张廷溪,如今贬官在外。

    他性子傲直,难以接受昔日同窗好友,如今针锋相对的事实,两年前在朝中得罪了人,罗安泰等人回护不得,被贬去了岭南。

    荀大人的弟子,有的人官居高位,有的人仕途失意,有的人子承父业经商,有的人辞官隐居。

    当年的同窗,如今各安天涯,知交零落。

    崔季宁每每想到,不禁唏嘘。

    年轻学子断断续续地念着,突然,人群发出了一群骚动,年轻学子住了口,面带困惑,“发生何事了?”

    崔季宁茫然地摇头,“我不知。”

    其中不知谁吆喝了一声,高声道,“齐大人和荀夫人来了!”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可供人通行的空地来,打中央果然走来两人,其中一位美髯玉面的中年文士,穿曳地袍。一位美妇人,眉眼平和,温柔可亲。崔季宁定睛看去,颇好奇他们之间的相处。

    罗大人和卢大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来人。

    “不愧是入了阁的。”崔季宁叹道。

    美妇人和中年文士不疾不徐地走到两人面前。

    中年文士半晌才勾唇拱手笑道,“罗大人,卢大人。”他玉树临风,姿态杰伟,笑起来是不输俊美的少年。

    罗安泰和卢恺之也都报以一抹笑容,“嘉仪,师娘。”

    美妇人忽地也眯起眼笑了,“好久不见了,我刚从有荣那儿来,才碰到嘉仪提起你们,不想你们竟然早来了一步。”

    人群看着对视谈笑的四人,莫名其妙地你看我我看你,噤若寒蝉。

    崔季宁轻声问出了一个萦绕在众学子心头的问题,“他们……不是政敌吗?”

    年轻学子思索了一刻,突然抬首拊掌哈哈大笑道,“想来今日都是荀大人门下弟子。”

    崔季宁凝眸看去,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香风,长空下飞花漫天。

    四人言笑共游书院,自然温和。

    崔季宁想着想着也眯起眼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啊都是荀大人门下弟子,只是如今已无缘得见荀大人的风姿了,不知到底是何等人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番外,先生死后的二十年,和正文无关,正文HE

    其实我很想写阿韫爬床的番外哈哈哈

    本来想写得虐一点的,最终还是写得挺暖的,在别人看来阿韫和学生们挺苦的,实际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第59章 怀抱

    女人滴水未沾; 滴米未进; 不知在棺材里关了多久; 王韫怕她哭得太厉害; 把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哭垮了; 便打断了她的话; 安抚道; “我知道了; 这些话留待你出来后再说不迟,你先省点力气,休息一会儿吧。”

    女人抽噎着“嗯”了一声; 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像摩擦的砂纸像破锣。

    王韫靠在棺材上,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刚才跑得太快; 她的身体状态尚未来得及调整回来; 此刻她胸膛起伏着,呼吸由急促慢慢转为平静; 胸腔中一直涌动着的恐惧化为一股淋漓快意。

    总之就是太爽了!这种惊险刺激的感觉比看完恐怖片还爽!

    王韫看着自己的双手,五指收缩虚握了下; 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竟然软软得使不上力气。

    女人平静了一会儿;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又忍不住轻轻问王韫,“娘子,人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来了。”王韫放柔了嗓音。

    人命关天的事,荀桢不可能会拖拖拉拉; 毕竟叫人和他一起来要花上一些时间,想必要再等上一等。

    王韫其实也很紧张,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春天的晚上很冷,冷得王韫有点打颤,她揉了揉起了曾鸡皮疙瘩的手臂,突然想到了一个冷笑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不等女人回应,王韫自顾自道,“从前有颗软糖,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它突然哀叹了一声,哎呀我脚软了。”说完王韫呵呵地笑了两声。

    女人:……

    王韫也没指望女人能听懂,她就这么和女人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瞪着双眼睛瞧着前方漆黑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昏暗的夜色中忽然闪现了一星火光,在漆黑的夜中格外引人瞩目。

    王韫顿时激动翻身敲了敲棺材,提醒女人道,“似乎是有人来了,我去瞧瞧。”

    渐渐零星的火光地越来越近,连成了一线,伴随着人纷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断断续续地交谈,顺着道路铺展而来。

    在冰冷漆黑的夜中,四周又都是棺材和一个虚弱的女人,此时乍一见温暖明亮的火光,王韫都快哭了。

    玛德终于来了!

    她费力地撑着膝盖直起身来,伸出双手来回挥动,同时高声大呼道,“在这里!在这里!”

    火把顿时都对准了王韫的方向,把田野照得亮堂堂的恍若白昼。

    王韫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虽说之前她这么信誓旦旦地安抚着女人,但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没什么底的,如今见有人来,王韫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差点瘫倒。

    所幸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声询问道,“小友可还安好?”

    王韫没回头看来人,普天之下,会用“小友”来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王韫特想不要脸地往身后的人怀里弱不禁风地一倒,她这么想着,竟然真的胆大包天的任凭自己的身子往后仰去。

    倒在荀桢温暖的怀里,王韫幸福地吐出一口浊气,她发誓这真的是她干的最大胆的事了。

    她能感受到在她往下倒的瞬间荀桢的身子一僵,而后又好似什么也未发生一样稳稳地接住了她。

    王韫摸准了荀桢不会松手任凭她往下栽的心思,颇有点肆无忌惮。

    当然肆无忌惮了,她害怕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看到了荀桢,简直就像看到了她爸一样安心,耍会儿赖皮也无妨吧。

    王韫抬起头看着荀桢。

    荀桢垂首望着她,漆黑的瞳仁中含着淡淡的关心和无奈。

    糟糕!

    被看得有些紧张!

    荀桢不干咳了反而镇定自若的样子,把看得王韫心里一阵发虚,好像是自己的小心思此刻在荀桢面前一览无遗。

    王韫眼珠一转,当下便装模作样地哀叹了一声,放柔了嗓音,可怜巴巴道,“先生,你能不能扶我一会儿?我太累了,站不动了。”

    荀桢温慈道,“无事,小友既然累了就靠着我吧。”

    得了荀桢的同意,王韫幸福地叹息。

    堕落了她,竟然这么不要脸地赖在了老年人的怀里不想走。但是王韫靠着靠着就发现哪里不太对。

    荀桢搂着她搂得自然,两只手扶着她的肩头,就像是爷爷搂着孙女……

    爷孙俩其乐融融的,毫无旖旎和亲密的氛围。

    什么鬼啦!

    荀桢的怀抱虽然暖心,但是靠得时间不能太久,纵然很留恋荀桢温暖的怀抱,王韫也是个矜持的少女,何况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她过了把瘾,就从荀桢怀里起身,看着荀桢带来的人。

    跟着荀桢而来的是三四个高大的汉子,个个都拿着锤子、斧头之类的农具,大汉们衣衫不整,有些甚至衣服都穿反了,明显是睡梦中被喊醒匆匆套了件就来到这里。

    其中一个领头似的人物走到王韫身前,他个子十分高,有着张国字脸,见了王韫,他未因为王韫是个年轻的女子便小瞧于她,而是礼貌地寒暄了一番,笑叹道,“娘子和爷爷真是亲密。”

    王韫:呃……

    荀桢:咳……

    领头人疑惑道:“怎么了?”

    王韫:没啥没啥。

    领头人笑笑也未曾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问王韫,“娘子,藏人的棺材现在在何处?”

    王韫转身露出身后的棺木,“便是我身后这口。”

    领头人点了点头,转身和其他人招呼了一句,大汉们扛着斧头大跨步地上前。

    王韫看着他们一时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荀桢见状,体贴地出声解释道,“他们便是今日我们所见的商队中人。”

    王韫忍不住给荀桢的机智点了个赞,商队走南闯北惯了,见多识广不怕这些,加之一路而来护送货物又都是有些本领的,叫他们来劈棺材最合适不过。想不到在之前那么急促的情况下,荀桢还能想到这么多。

    荀桢摸了摸她的头,弯唇轻轻一笑。

    大汉们动作利落,计较商量了一番,其中一个抡起了斧头就要往棺材板上砍,这个架势看得王韫一阵心惊肉跳。

    “这么劈会不会伤到里面的人?”

    举着斧头的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见王韫年纪小,他挥舞了一番斧头,笑道,“小娘子这钉子钉死了一时间拔/不/出来的,只能用这斧头硬劈了。”

    “我知晓,只是能否轻一些慢慢劈。”

    她不知道这棺材板有多厚,要是太薄,斧头来不及收势,看到血溅当场的画面怎么办?!

    棺材里的女人听了王韫的话,此时也有些害怕,声音发颤地轻声哀求道,“麻烦各位好汉轻些。”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我晓得。”他指着棺材,又道,“你瞧这棺材,我们见到的货多了,这棺材我一瞧便知不是什么好棺材,这棺材板肯定也是薄薄的一层,小娘子放心吧。”

    既然中年男人都这么说了,王韫也不再插嘴,她退后一步,定心凝神地看着。

    中年男人长喝一声,撸起衣袖,对着棺材喊道,“妹子你别害怕,马上就救你出来!”说完便抡起斧头往棺材板上落,咚咚两声,棺材震动了一下,棺材里的女人吓得惊叫出声。

    王韫凑上去一瞧,木板被斧头这么一劈,轻而易举地就劈出了条条裂纹。

    男人见了面带喜色,他绷紧了胳膊上的肌肉,干劲十足地又抡起了斧头,只是这次动作幅度小了许多。

    中年男人没说错,棺材板果然是薄薄的一层,他劈了两下,木料被折断的声音响起,棺材板便往下塌陷了一块,露出了一道小逢,能瞧见其中女子苍白的像刷了层墙灰的脸。

    中年男人不再大刀阔斧地动作了,而是小心翼翼地把两只手伸到掰了掰,其他人也赶上前去帮忙。

    忙活了有一刻钟,棺材板七零八落地掉了一地,露出了女人的整个身子。

    王韫慌忙上前。

    棺材里的女人仰躺着,下巴尖尖的,眼睛大而圆,含着滚滚的泪水。忽略哭得浮肿的眼皮,是一个妥妥的的素颜美女,比客栈里的女人都要美上两分。

    女人流着泪挣扎着似乎是想要起身,王韫忙弯腰去扶她起来。

    她太虚弱了,女人一搭上王韫的手,王韫拉着她的胳膊就能感到她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自己手上,死宅王韫臂力不好,根本拎不起来她,还是其他人上来架住了女人的胳膊,把女人抬了起来。

    女人出了棺材脚一踩上实地,支棱着的两条腿直抖得像筛糠,站已经站不稳了。

    王韫扶着她,她就像是扶着一滩已经软了的泥,任由女人靠在她身上,王韫抽空对着领头人道,“我们先回客栈再说吧,她现在得回去休息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王韫开始不要脸了

 第60章 心思

    在场只有王韫和寡妇两个女人; 寡妇本就紧张害怕; 此刻把王韫当作了自己全部的重心; 寸步不离地紧贴着她; 拉着她的手低声啜泣。

    王韫第一次被人如此依赖; 难以言明的感觉冲击着王韫; 心下想着要更温柔地对待寡妇。不知荀桢面对她时是不是也是如此感受。

    于是她愈加尽心地安慰着寡妇; 拍着她的手; 和她小声耳语,扶着她往客栈走去。交谈中王韫得知寡妇姓刘名娣,年纪大王韫不少; 王韫便以刘大姐相称。

    到了客栈,王韫特意停下脚步环顾了一圈大堂。

    嗯……女人还在……

    她坐在椅子上,之前的小二搬了张凳子坐在她面前; 撑着脑袋守得紧紧的; 折芳他们也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正坐在椅子上焦灼地看着客栈门外。

    客栈的灯光昏暗; 映照着低着头的女人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听到脚步声,女人抬起头; 美艳的面容顿失血色; 面色煞白,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王韫身旁的刘娣,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慌忙站起身似乎是想要离去,但身材魁梧地大汉已牢牢地守住了门; 她咬了咬唇,又坐下了。

    “娘子回来了?”女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刘娣,她故意瞪大了双眼惊道,“哎呀!怎么好好地搞得这么狼狈?”

    刘娣看着女人,往王韫的身后缩了一缩。

    折芳不知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她见到王韫就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王韫,急切地喊道,“娘子!”

    王韫未搭理女人,她嗯了一声,摸了摸折芳的头算作是应了,转而对凳子上的小二吩咐他开个房间,烧些热水,又嘱咐折芳拿一件她穿的衣服,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吩咐完了,王韫才对一直保持着沉默,静静看着她处理一切事宜的荀桢笑道,“先生,我去陪陪刘大姐,这里就麻烦先生了。”

    荀桢颌首,弯唇道,“好,小友放心,此处就交给我吧。”

    交给荀桢王韫很安心,王韫拉着刘娣的手,轻声道,“刘大姐我们走吧。”

    ***

    入了客房,刘娣见到温暖的烛光和铺着柔软被子的床,紧张的情绪稍放松了不少,甚至轻轻呼出一口气。

    王韫拉着她坐到床上,想到她哭得沙哑的嗓子,走到桌子旁给她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刘娣见到茶水如穿梭沙漠的行人突然见到了一汪清泉,狼狈地捧着茶杯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茶水顺着唇角往下滑落,湿了大片的衣襟。

    王韫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刘娣简直是飞来横祸的典型代表,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被一对流氓看上,又被关在棺材里不吃不喝恐惧到现在。

    刘娣下葬的时间应该不长,否则早就闷死了,草率地下了葬,棺材又是粗制劣造的,王韫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作什么反应。

    古代女人依附于男人,男人死去,刘娣无依无靠,独自生活,又有兄弟俩的骚扰,估计平日里闲言碎语是少不了得,她“死”因又不光彩,刘娣的家人怎么处理刘娣的“尸体”王韫可想而知。

    一杯茶饮罢,门外响起了扣门声。

    店小二和两个伙计抬着木桶便上来了,王韫放下茶杯,指着屋内的木桶道,“麻烦你们了。”

    店小二笑眯眯道,“不麻烦不麻烦。”他虽然是回答王韫的话,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寡妇,眼中闪烁着掩饰不去的好奇之色。

    听着他们往屋子里的大浴桶中倒水的哗啦啦声响,王韫对寡妇道,“大姐我先不给你倒茶水了,待会儿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裳吧。”

    刘娣拘谨地点了点头。

    王韫本想趁着她洗澡的空隙去楼下看看,但王韫刚有此意,刘娣就捉住了王韫的手,脸上有哀求之色,“妹你陪陪我,独留我一人我心里实在是发慌。”

    王韫无奈只能又坐了下去。

    刘娣的状况使她想到了刚穿越的自己,心中的凄惶不安都是一样的,刘娣的样子于王韫心有戚戚焉,当时的她状况甚至要比刘娣更糟一些,说是心理出了点问题都不过。

    当时她在课上眯着眼打了个盹,醒来面前不是黑板不是喋喋不休的老师,而是陌生的撒花锦被,轻纱帐子拔步床。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还是一场噩梦。

    王韫曾经也暗自祈求只要她能回去,她天天上高数都没意见。她想回家,她不想待在这陌生的环境,她想她爸妈。

    可惜当时无人耐心地引导她,她只能察言观色,然而即使做得再像,她对陌生的世界依旧难产生代入感,就像是在看电视一样冷眼旁观,醒来就面对王琳的针对,王韫丝毫未愤怒,因着她知晓王琳针对的是真正的王韫,而不是穿越而来的她。

    南阳王府的惊鸿一瞥,她就像是移情一样喜欢上了纪景晟。

    喜欢上了他,她终于找到了能做的事,不必再日日偷偷缩在被子里哭。王韫幼稚地安慰自己就是穿越文女主,来谈恋爱的,穿越文女主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她也可以适应下来。

    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王韫也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和动力,继而也因着自己的穿越人士的自豪和自大吃了不少苦头,她以为她与这时代的其他女人都不同,能引起纪景晟的兴趣,做出了不少蠢事。

    她自诩自己不会把爱情当作生活的全部,现在回想起来她对纪景晟的固执,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纪景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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