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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汉这件小事[快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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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有人叫了声‘许老师’。
  许老师站起来,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看着校长和他身边英俊得过分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就算早过了发花痴的年龄,她脸上依旧有点热,不敢再去看那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吴校长。”
  吴校长点了点头,看了教室里一眼,问道:“谢舒小朋友在吗?”
  他身边男人的眼神一沉,厌恶极了那个名字。
  许老师说:“在,还没睡着呢。”
  吴校长搓了搓手,又看了看那男人,咳嗽了声:“叫她出来,你忙你的。”
  等许老师走开,他心里为难,纠结了会儿,对沈修说:“沈先生,您只能在这里说说话,绝对不能把人带走。我……我们已经为您破例一次了,照理说您不能随便——”
  沈修冷冷道:“说完没有?”
  吴校长后背出了汗,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许老师牵着有些困倦的谢舒出来。
  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两步打一个哈欠,见到吴校长,乖巧地叫了声:“校长。”
  吴校长听见孩子童稚的声音,越发忐忑,咬了咬牙,开口道:“沈先生,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让你——”
  沈修不耐烦的打断:“你儿子的事情,最迟一个星期就能摆平。”
  吴校长哑了声音。
  沈修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你可以走了。”
  吴校长心里直叹气,简直恨死了他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儿子,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强调一遍:“不能带她出学校。”
  沈修没有回答。
  等他走的远了,沈修蹲下来,第一次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孩子。
  ——他和苏兰的孩子。
  她的眉眼那么像那个人,那个他爱极了又恨透了的女人。
  她的鼻子像他。
  长大了一定是个迷人的姑娘。
  谢舒看着他,意料之外的平静。
  沈修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他的童年没有家长的陪伴,连个可以参考的榜样都没有。
  沉默了半天,他问:“知道我是谁么?”
  谢舒摇了摇头,又点头。
  沈修皱眉:“知道还是不知道?”
  谢舒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沉默地盯着他的眼睛,过了片刻,突然牵起了唇角:“我不认识你,但你一定不是好人。”
  孩子的笑容纯真而坦率,像夏日正午的艳阳,明亮夺目,光芒之下,所有阴暗的、扭曲的存在全都无地自容。
  沈修闭了闭眼。
  他习惯了身处黑暗,面对纯白如纸的孩子,只觉得那笑容太刺眼。
  像她妈妈一样,只要对着他,笑起来都带着几分讽刺。
  他沉下声音:“你什么也不知道。”
  谢舒挑眉,轻哼了声:“我知道的可多着呢。我没见过你,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沈修心底一阵寒意,隐隐又夹杂着冰针戳刺的疼痛。
  他感到难过。
  这是他的孩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虽然他只见过她几次,但是对她具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在他憧憬和计划的将来,在他梦寐以求的家里,他,苏兰,还有这个孩子,会好好的在一起相处。
  可是谢舒一字一句之间都带着冷漠。
  沈修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她:“你妈妈都对你说了什么?”
  “妈妈什么也没说。”谢舒天真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奇怪他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结论,安静了好半天,突然又笑了,边笑边少年老成地摇头:“你看,你才是对我一点也不了解的人——沈修先生。”
  沈修眸色深沉。
  谢舒掰着小手指头,说:“我三岁认字,五岁背诵唐诗宋词,六岁能看报纸读新闻,很多人都说我是小天才。”放下手,看向他,本应充满稚气的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恨意:“舅舅要结婚了,上个月,妈妈回老家整理东西,我非要跟去,妈妈和方阿姨在外面忙,我很无聊,东看看,西逛逛,在妈妈以前的房里,找到了一本日记。”
  沈修呼吸缓了一拍。
  谢舒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抿了抿唇,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其实那本日记里的东西也没意思,不过就是——她恋爱了,她很高兴,那个男人骗了她,她很难过,外公死了,她很自责,她说死的应该是她自己,然后……”她抬起头,仰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怀孕了。”
  沈修的心口猛遭重击,突然而来的剧痛几乎无法承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谢舒一点也不在乎他扭曲的神情,苍白的容色,耸耸小肩膀:“接下来就没有了。日记的最后只有一行字,他要杀了我的孩子。”顿了顿,抬眸看他,依旧是天真孩子气的声音:“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呀?”
  一字一句,就像利剑刀刃。
  有一种恶毒叫作孩子的童言无忌。
  不加掩饰,所以更为诛心。
  沈修脚下一晃,神经绷紧了,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摸出口袋里的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仓促地咽了下去。
  “喂。”谢舒叫他,拉下脸。“你该走了。记住,我叫谢舒,谢沉楼的谢。”
  沈修平静下来,放好了瓶子,几步走了过去。
  谢舒紧张起来,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许老师,许老师!”
  沈修把孩子抱起来,任她的小拳头落在他的肩上背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许老师从教室里追了出来,大声叫:“先生,请你停下来,不要——”
  沈修回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我是她的父亲,接她走,天经地义。”
  许老师喘了一口气,焦急的说:“你……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就算想带谢舒走,也应该先通知她的父母。”
  沈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你提醒了我。”他拿出手机,一边往车的方向走,一边按了一个号码。
  记在心上刻在脑海里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苏兰。”他的语调轻柔到了极致,一字一字,轻轻说:“你该回家看看了……我和孩子都在家里等你。”


第34章 强取豪夺的他(19)
  李眉眉在银行里办完了事情; 回到车里; 转身拿起后车座上的一个袋子,低头看了看,对身边的人说:“小良,姐的单位在附近吧?你在那里停一停,上次她外套忘记拿了; 我给她送去; 省的以后还要跑一趟。”
  苏良双手按在方向盘上,侧目瞥了她一眼:“你叫我什么?”
  李眉眉嘟囔:“干嘛呀凶巴巴的; 小良小良,我觉得挺可爱的……”
  苏良轻哼了声; 没再说什么。
  到了苏兰公司楼下,他陪李眉眉上去; 在门口遇见了拿着一份文件往外走的范经理。
  范经理看见他们; 停下脚步:“来找苏兰?她今天有事; 先走了。”
  “这样啊。”李眉眉有点失望,对她点了点头; 拉住苏良的手臂。“谢谢你了,那我们不打扰——”
  苏良双眉紧蹙; 突然开口:“她说去哪里了吗?”
  听他语气; 范经理也意识到不对劲; 回想了下,摇头:“没。当时我们在开会,苏兰接了一个电话; 说有急事先走一步……小林。”对一边的下属招了招手,她问:“你刚才坐在苏兰身边,她电话里说什么了?”
  会议室里本来就安静,苏兰只说了一两句就放下了手机,也没刻意避开,所以小林略微想了想,就说:“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提了孩子啊家啊什么的。苏姐只回答了一句,说她知道了。”
  苏良神色转冷,不发一语地转身就走。
  李眉眉几步跟了上去,担忧的问:“姐出什么事了?小良,我们要不要先给姐夫打个电话?”
  苏良脚下不停,抬手按了电梯,看了一眼手表:“他今天有台手术,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少说也要半个小时。”
  “那怎么办?”李眉眉手指绞在一起。
  叮!
  电梯的门开了。
  苏良踏了进去,说:“你去幼儿园接恬恬,等姐夫回家了,跟他说一声。”
  李眉眉一愣:“那你呢?”
  苏良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沉默不语。
  电梯里的镜子映出青年冷峻的侧脸线条,褪去少年青涩的眼里沉淀着经年积累的恨意。
  又是一声提示音,底楼到了。
  苏良走出去,回头看了看李眉眉,牵起唇角:“我去接姐姐回家。”
  “可是——”李眉眉还想说什么,但苏良已经迈开脚步往外头走,她穿着高跟鞋追了一段路,见他不停下来,只好放弃,扶着墙壁喘气,懊恼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笨蛋,你根本不知道姐在哪里……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
  *
  车里开了暖气。
  谢舒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座上,两条小手臂抱在胸前,眉毛皱了起来,一张小脸冷冰冰的,努力不让自己显露惧色。
  沈修侧目,看了她一眼:“害怕吗?”
  谢舒看也不看他,答道:“有什么好怕的,爸爸妈妈会来接我!”
  沈修冷哼一声:“我才是你爸爸。”
  谢舒冷笑,毫不掩饰的憎恨:“你的小孩早就死了,不是被你杀了吗?你去太平间找,别乱认人家的孩子。”
  沈修拧眉,冷声道:“小小年纪,说话这么恶毒,都是谁教的?”
  谢舒心里想,书里看的,电视里看的,但她偏不说,偏要气死这个坏人,于是开口:“反正轮不到你来教。”
  沈修淡淡道:“这笔账,我会算在谢沉楼头上。”
  谢舒又惊又怒,眉毛一竖:“你敢!”
  到家了。
  沈修停下车,转头看着她——生气的孩子,脸蛋鼓鼓的,两条眉毛皱紧了。
  这个孩子脸上不仅有苏兰的影子,也有他自己的。
  他忽然平静下来,给她解开安全带:“走了。”
  谢舒身体僵硬,抱着手臂不动,冷冷瞪着他。
  沈修挑眉:“不想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
  谢舒咬了咬牙,声音终究忍不住带了一点颤抖的哭音,恨恨地打开车门,对着他说:“这笔账,我也会记住的!等我长大了……等我长大,你等着!我要妈妈,你这个人怎么都不讲道理……”
  沈修带着她回到别墅。
  新的女佣艾米迎上来,笑容甜美:“先生,您回来了。这位是?”
  沈修低头看着谢舒:“这是小姐。”孩子的眼泪不断流下,却不愿意发出哭声,不时抬起手,用力擦一下脸。他迟疑了会儿,心里疼得难受,低声道:“给她一杯果汁,牛奶,饮料,随便什么东西——”烦躁地拧一下眉,坐到沙发上:“哄她,叫她别哭了。”
  “我只要妈妈!”谢舒两手紧紧抱住自己,一个戒备的姿势。“谁要你的女人来哄我?”
  沈修低笑了声,说:“我的女人只有你妈妈一个,她马上就会来了。”
  谢舒一愣,骂了句:“神经病!”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艾米去开门,领苏兰进来。
  谢舒一看见母亲,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扑进苏兰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妈妈,妈妈我害怕……我要回家!”
  苏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乖,囡囡不哭,我们马上回去。”
  沈修从沙发上站起来,淡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家。”走到苏兰身边,撩起她的一缕黑发放在鼻尖轻嗅,他声音喑哑:“你迟到了。”
  “沈先生,我不像你,我有正经的工作,需要上班。”苏兰微微蹙眉,抱着孩子走到另一边,离他远了点。
  沈修笑了笑:“以后就不用了,我养你。不管你想要多少钱,谢沉楼给不起的,我都给的起。”
  苏兰看了他一会儿,轻叹:“沈修,你真的疯了。”
  “这么多年,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沈修一手扶在沙发背上,另一手放进口袋里,凝视着她:“你在谢沉楼怀里的时候,我在想你。你给他生孩子的时候,我在想你——苏兰,你说,我能不疯吗?”
  苏兰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态不正常,但没想到六年不见,他已经快从普通的神经病,进化为反社会危险分子,听他说出这么一段话,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兰。”沈修念她的名字,带着无尽的思念,眷恋,和彻骨的恨。“你知道他们把我关在什么地方吗?哈哈!”他大笑起来,双眸红了:“我的亲生父母都把我当成疯子,我不疯,对得起他们吗?可是苏兰……让我坚持活下来的人,是你。”
  苏兰叹了口气,依旧冷淡:“我并不感到荣幸。”
  沈修紧紧盯着她,语气柔和下来:“因为有你,我觉得……还是有一线希望。你总是在怪我,怪我狠心,怪我逼死了你爸爸,逼疯你妈妈,你觉得失去了亲情?这种东西,我从小就没有,我跟死了爸妈的孤儿有什么两样?我只有姐姐,而你父亲,让我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苏兰……”
  他的声音越发柔软,隐隐带着祈求:“我只是不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已经得到惩罚了,不是吗?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双唇微微颤抖,沉痛地闭眼。“我们不能回到过去吗?就像以前一样,我会好好对你,所有你不喜欢的习惯,我都会改,你相信我……这几年,我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人。”
  苏兰看着他。
  “我想要一个家。”沈修慢慢说,向她走来。“——有你的家。”
  “沈修。”苏兰安静的开口,直视他。“你的曾经,你的痛苦,不是你造成我家悲剧的借口。”
  沈修蓦地站住,死死瞪着她,冷声道:“你说什么?借口?”
  苏兰冷笑:“你失去了姐姐,你需要发泄,所以我爸爸跳楼了,我妈妈至今疯疯癫癫。你也该满意了,可是现在,你却来告诉我,你爱我,你想重新开始。”冷笑一声,她摇了摇头:“沈先生,你要我怎么说服自己跟你在一起?我怎么对的起惨死的爸爸?怎么面对妈妈?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妈妈。”谢舒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央求:“我们回家吧,我想爸爸了。”
  苏兰点了点头。
  沈修额头上青筋暴起,疾步过来:“不准走!说到底,还是为了谢沉楼!早知道有今天,拼着鱼死网破,我也要先弄死他——”
  谢舒看见他渐渐逼近,忽然从妈妈怀里挣了下来,张开双手挡在苏兰身前,小小的脸上满是震怒,大声叫道:“不准欺负我妈妈!”
  沈修倏地停下。
  他在最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的脸上,看到了相似的厌恶。
  ——对他的厌恶。
  刹那之间,脑海深处,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
  活着,其实真的没什么意思。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止住脚步,低声道:“苏兰,你也怕我?”
  苏兰蹲下来,重新抱起女儿,轻拍她的背脊安抚。
  沈修疲倦的说:“我不会伤害你了……再也不会。”
  “那就多谢了。”苏兰转身,走向门口,半路上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你也没这个能力。”
  门开了,又关上。
  沈修躺在沙发上,望着半空,眼神虚无空洞。
  直到有人走近,他也没发现。
  那个人说:“沈先生,很久不见了。”
  *
  沈修皱眉,撑起身体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艾米!等下去请几个门卫,不要随便放人进来!”
  艾米对着他弯腰,说:“好的,先生。”
  沈修又去看陌生的青年,拧眉问:“你谁啊?”
  西装笔挺的青年笑了笑,充斥着森森寒意的笑容:“沈先生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沈修看了他一会儿,从那张脸上找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嗤笑了声:“原来是你。不好意思,在我的印象里,你还是个染头发的小混混。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又想来挨揍?”
  苏良没说话。
  沈修坐着抽烟,散漫道:“你可以回去了,苏兰已经走了。”
  苏良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我知道,我看见了。”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沈修越发烦躁。
  苏良答道:“跟你聊聊。”
  沈修笑的讽刺。
  苏良在他对面坐下,心平气和的开口:“沈先生,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如果听我说完了,你还能对我姐纠缠不休,那只能证明你已经不能称得上人渣,而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沈修脸色冷了下来。
  苏良继续说:“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姐大着肚子,又要供我读书,又要赚生养孩子的钱,还要付妈妈的治疗费用。你猜,那段日子,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沈修眼神一痛,掩饰般低头,弹弹烟灰,冷然道:“不是有谢沉楼吗?”
  “你错了。”苏良淡淡笑了笑,“姐姐怀着你的孩子,一个人打三份工赚钱,曾经甚至在洗车店里干活,还是她单位的上司看不下去,叫她辞了那份工,改成周末去她家当孩子的家教。”
  “姐生头胎的时候,非常不顺利,吃了很多苦头,几乎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我姐夫急的快疯了,后来,不管姐姐说了什么,他怎么也不肯让她再怀孕,会有恬恬,完全是个意外。”
  “搬去新家后,我们把妈妈接了回来,医生说她的状态好多了,可事实上,她还是精神不稳定,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也不能受丝毫的刺激,我们只能跟她说,爸爸生病了,去了外国养病,家属不能随意探望。”
  一段话说完,苏良抬眸,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修脸色惨白,烟灰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苏良慢慢道:“我们一家人从那段悲惨的日子走出来,用了多少时间,吃了多少苦,才换来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想必你心里清楚。”他站了起来,“沈先生,你如果还有半点良知,别再来打扰我姐。”
  沈修怔怔出神。
  良久,他轻笑一声,往后靠在沙发上,只剩一小截的香烟,直接在手心摁灭。
  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
  可是很奇怪的,他并不感到多么疼痛。
  ——瞧,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
  *
  一连几天晚上,沈修朦胧中,都能听见婴孩的哭声。
  他一定是疯了,才能从孩子的哭声中,听见了确确实实的字句。
  “救救我,救救我。”
  “爸爸,救我。”
  他在睡梦中惊醒,猛地跳下床,拖鞋也忘记了穿,跌跌撞撞开门出去,在长长的走廊上漫无目的地奔跑。
  右手边一间房门突然开了。
  沈修站定,喘着气。
  艾米披着睡衣站在门口,睡眼惺忪,不住打哈欠:“沈先生,出什么事了?我听见脚步声那么乱,还以为进了贼。”
  沈修阴沉沉看了她一眼,问:“你听见声音了吗?”
  艾米发愣:“什么声音?”
  沈修迟疑:“……孩子的哭声。”
  艾米莫名其妙看着他:“没有啊,哪里来的哭声?”背后忽然一阵发凉,她摸了摸手臂,瑟缩:“沈先生……你是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沈修眼里布满红血丝,冷淡道:“没你的事,回去。”
  艾米点了点头,关门之前,隐约嘀咕一句:“哭声就算了,还是小孩……不会闹鬼了吧?吓死人了。”
  沈修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关上门,看着一床凌乱的被子。
  耳边响起久远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堂,又像是地狱。
  ——你忘记了?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了,就在这张床上,你杀了我和你的孩子。
  ——你仔细想一想,那天我流了好多血呀,染红了床单,那是你血肉模糊的亲骨肉。
  ——你的那个孩子,被他的亲生父亲,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活生生的,凌迟死了。
  喘不过气。
  呼吸像是漫长的折磨。
  沈修踉踉跄跄倒在门边,抓起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药,吞了下去。
  *
  艾米关上房间的灯,走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姐,这两天我没放录音,他还是觉得有婴儿哭声呢,大半夜的跟梦游症一样跑来跑去。我看,他离真疯也差不远了。”
  *
  白色的病房,窗帘被风吹得飘动。
  沈修站在窗口,俯视楼下车来车往,医院的大门口,行人进进出出。
  在这个地方,在这间病房,他失去了最后一个挽回苏兰的机会。
  那天,她躺在病床上,那么瘦弱,那么苍白。他带着两个女人进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丢下她在这里继续受苦,带着那两个女人去了酒店,没日没夜的做爱。
  冥冥中,因果报应,一切都有定数。
  他太累了。
  如果他还有力气,也许,他还会继续寻找,找到能挽回那个女人的机会。
  可是,他累了。
  手机放在耳边,一声,两声,三声。
  对方接了起来,并不说话。
  沈修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应,笑了一声,说:“别挂,我只要几分钟……不,用不了那么久,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
  他抬起手,打开了窗户,声音平静:“苏兰,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第35章 强取豪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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