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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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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
  小修齐咧着嘴儿,红红的牙胎不停上下磕着,伊伊呀呀,在杨氏怀中乱舞着两只小手。
  杨氏抱着个孩子,大剌剌的就进了李代瑁的书房,这是打算抱着孩子给李代瑁看看就走,打定主意不松手了。
  要说宝如都从她手里抢不到孩子,李代瑁跟着转了几个圈儿,乍着一双手,几番的笑,就从杨氏手中接不到孩子。
  他的耐心自此也就用完了。
  “朱武,把下人全清出去。”李代瑁语调威严,只待出口,海棠馆的两个奶妈先就怕了,拽了拽杨氏的袖子道:“杨妈妈,把孩子留下,咱们走呗。”
  杨氏望着自家宝贝似的大孙子,再看一眼李代瑁,老王爷负手站在屏风前,冷冷盯着她,一脸嫌弃和掩不住的鄙夷。
  杨氏倒是有一点,见好就收。心有不甘将修齐放在屏风前正中间的阔榻上,道:“若尿了,或者孩子哭了,王爷记得叫奴婢一声,这孩子哭起来,也就老奴才能哄乖他。”
  众目睽睽之下,李代瑁忽而一笑,双手自掖下将小修齐抱了起来,垫着他的屁股抖了两抖,再回头,对着朱武时,依旧是冷眉肃脸:“去,把少源给本王叫进来。”
  杨氏依依不舍的望着在爷爷怀里撒欢儿的小修齐,心说这老王爷可真会抱孩子,比明德强多了,明德至今,还未这般抱过修齐呢。
  未几,李少源进来了。
  眼瞧着自来不苟言笑的老爹怀里抱着个孩子,小修齐正在往他肩上吐奶,他那么爱洁的一个人,似乎也不觉得脏,手里一只拨郎鼓儿,也不知打哪来的,摇的很在行。李少源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轻轻叫了声爹。
  李代瑁将孩子放到了榻上,指着旁边交椅道:“坐。”
  小修齐如今是满府中的开心果儿,圆圆的小脑袋,手里抱着只波浪鼓儿,嘴里正在往外吐泡泡儿,猫儿念经一般,嘴里唔啦唔啦个不停。
  全然不知道有个皇帝叔叔三请四请,要请他去当太子,而他爷爷万般阻挠,正在坏他的好事情。
  李代瑁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望着孩子笑出深深的酒窝来,问李少源:“明德呢?”
  李少源道:“大约还在四处找尹玉钊。”
  李代瑁道:“为父与他一般忧心。尹玉钊在朝多少年的经营积累,就那么失踪了,如今皇上大多数的决断,以我的预见,还是出自于尹玉钊。那厮这一手玩的好,隐于幕后,操纵群臣的言论,偏偏他当初杀尹继业有功,在朝臣中具有很高的威望,此人一日不除,为父亦是一日难安心。”
  李少源笑了笑,见孩子要啃那拨郎鼓,轻轻从他手中摘了过来,欠腰逗着孩子。这小家伙生的很像宝如,他印象中见宝如第一面,宝如的样子,就是面前这孩子的样子。
  那年他四岁,瞧着宝如两只圆蒙蒙的眼晴格外好玩,下意识说,像个宝贝。于是,宝如就有了如今的名字。
  李代瑁道:“当初要灭赵放一府时,为父也曾犹疑过,想着要不要想个办法让少陵崩了,然后让你上,那时候,有赵放一派的支持,你会是个贤帝,宝如也会是个贤后。”
  但他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了辅佐李少陵。于是,儿子本该美满的婚事就那么错过,瘫痪一年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和尹玉卿成了一对怨偶。
  李少源手中的拨浪鼓停在半空,久久不动。
  他是虔心诚意,想和尹玉卿做夫妻的,尹玉卿也在努力改自己的坏毛病,但拿个通俗些的比喻来说,夫妻之间,尹玉卿便像一根针,永远刺的他无法和她好好相处。
  李代瑁又道:“皇位的归属为父并不担心,总在你和明德里面,明德有野心,你有德性,爹一个都舍不得,但若你想上,为父会帮你。”
  ……
  “玉卿如今在齐国府,今夜会有一场大火,她会葬身火海。”
  李少源那只手剧烈的抖着。
  李代瑁这意思,是想杀了尹玉卿,再让他做皇帝,还替他除去因为一夜错欢,他就不得不背负上责任的妻子。
  从满月时开始,他就眼瞅着长大的宝如,那怕因为其身份而做不得皇后,也可以做妃子,皇帝毕竟可以三宫六院的。
  他有过尹玉卿,宝如有过季明德。他们再不是单纯美好的少年男女,但历尽沧桑,他能包容她,她想必也能包容他。
  多么奢侈而又缥渺的假想,但万一能成呢,万一成了呢?
  李少源眼眶微红了红,结舌半天,将拨浪鼓插回了小修齐的手里。
  “那场大火,能过几天再燃吗?”他道。


第237章 哲哲
  歪着耳朵的尹玉卿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怕同处一府只要他和宝如不说话不见面每天对着她说三遍我爱你她就乐乐呵呵整日泡在海棠馆。
  但只要他和宝如在路上碰见,那怕点个头叫声二嫂,她也至少三天绝不会跟他说一句话。那不过是个眼里只有他的傻子而已。
  傻不是死罪,他不爱尹玉卿,便强迫自己也做不到爱她可也不想她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做皇帝。
  敌不过李代瑁灼灼而逼的眼神,李少源别过双眼道:“我需要一个能和季明德公平决斗的机会。至于齐国府您要燃火是您的事但玉卿得提前叫回来。她是您和我母亲看着娶的便要休当面给她个准话。
  她罪不至死的。”
  小修齐满一百天,百岁无宴到外书房逛了一圈儿,祖父赏了一只龙髓雕成的玉项圈儿少廷赠了他一柄龙渊剑由奶妈捧着,威威武武,气势汹汹,脑门上那三寸长的胎毛随风乍乍着,的就回来了。
  宝如逗了会儿子,跟苦豆儿两个出了海棠馆,漫步悠悠,便上了上东阁的山坡。
  夜风凉凉,长安城一片静阑。宝如开门见山:“你本不是我的丫头,为了报答恩情才跟着我的,但老实说,当初季明德也没有卖你的心思,不过是想让你实心实意跟着我,故意吓唬你罢了。你若想走,我不会拦你的。”
  苦豆儿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秦州姑娘,生的清澈灵秀,是个小美人儿。
  她道:“嫂子说的这叫什么话,灵郎性绵,是个给人做奴的,我倒不介意他的出身,既他在这府中,我仍跟着你,难道你不肯要,想赶我走?”
  宝如准备了一匣的银票,本是打算打发苦豆儿的,听她说不走,倒是愣住了:“在府中,你仍是个婢子身份。”
  苦豆儿笑不可支:“可您也没拿我当奴婢使过呀。”
  宝如噗嗤一笑,心说也是。她自来性憨,院中的仆人们操着主子的心,渐渐儿的,像杨氏和苦豆儿几个就放不下她,放不下修齐了。
  想来想去,宝如终究还是把那匣银票塞给了苦豆儿,命她拿银子在外面置处院子,白天进来当差,夜里回到自家去,和灵郎两个做夫妻。
  这样,苦豆儿自由,她也有个忠心的人可用。
  苦豆儿还忙着要去照料自家弟弟,辞过宝如便走了。
  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上,宝如两只眼望义德堂的方向找着,也不知道季明德是不是在义德堂。
  她至少半年没有出过荣亲王府,也少跟外界接触,但从他带回府的公文制书也看得出来,他身边的人如今已不再是野狐和稻生那几个小土匪,有了很多年青的的进士跟随他。
  他越走越高,她却只在府中带孩子,生完孩子至今也没有出过府。
  孩子有杨氏带着,吃得饱,穿得好,一泡尿换一回尿布,每一张尿布都洗的干干净净,一股皂荚清香。她闲来无事,登高站在这坡顶上,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总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她还在人世,可总有一种与世隔绝之感。
  真是因为生的儿子不可心,季明德才整日心不在焉的,还是为了江山帝位?
  他咄咄而逼的架式,便她这个深居后宅之人都能看得到,大约满长安城的人也都知道了。宝如轻轻叹了一息,心说若只有他一个人盯着那个座椅倒还好办,只要少源和少廷不动那个心思,他终会如愿的。
  当他最终如愿以偿,修齐身边围的人会更多,她一不会带孩子,二跟季明德没有任何交集,想必也会更寂寞吧。
  再回想嫡母段氏,她教过她很多。比如自己的孩子要自己带,家中的中馈,无论病了还是累了,也不能歇下,不能撒手,要一并总理起来。为何,因为这些,是一个后宅妇人和丈夫之间唯一能有的勾扯。宝如原本不懂,成亲之后,一点一点,才能领悟段氏所说的话。
  忽而一声鸟鸣,倒是吓了宝如一跳,回头,李少源一袭红裳,肩头一只鹰,就站在竹林中。似乎自打过年的时候俩人说过一回话,至今都没有再说过话了。
  尹玉卿虽不在,但总归他有妇,她有夫,宝如私下从不跟李少源说话的。她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竹林中青纱衣,白长裙,恍惚间,李少源记得还是她七八岁的时候,夏日的夜,在这林子里追来逐去,跳着要他将她架在肩头,看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她骑在他肩上,仰头看星星,他有千般万般的耐心,陪她一起发呆。
  “我就说过,你会生儿子的。”李少源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快,脚步沙沙,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宝如于是回头,暮色中的李少源眉清目和,笑盈盈望着她。
  他指着肩头的鹰,一笑:“给修齐的百岁礼,我似乎跟你说过,这是我在漠北捉来的。只等你生了儿子,就送给他。”
  有剑,有鹰,小修齐虽然才三个月,为武将的一套都已经足备了。
  宝如望着威风凛凛的海东青,麻白相间,喙呈深蓝色,如弯钩一般,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如盯猎物一般,见她似乎有伸手的意思,爪子紧抓李少源的肩,脖子猛得往前一突。
  宝如叫这鸟儿吓了一跳。
  李少源看似无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淡青色的纱质阔袖袄儿,里面衬着真丝质的白中单。李少源记得宝如打小儿,夏天就爱这样穿着。他跟鸟打着口语,顽皮的大男孩子一般,两道秀眉在月光下微挑着,不肯松开宝如那只手。
  渐渐儿的,鹰就一步一步,顺着他的胳膊,走到了她肩膀上。
  小时候李少源养过一只海东青,宝如记得它叫青青,那东西小时候不喜欢她,李少源在的时候不抓她,但只要李少源一背过身,它就会拿翅膀扇她,拿爪子吓唬她。
  本能的反应,宝如只觉得肩膀上的爪子一硬,细瘦的肩膀已是一缩,小声的哀求:“青青,勿抓我,青青。”
  李少源咧唇一笑:“瞧瞧你这点出息。它叫哲哲,你叫声哲哲试试。”
  宝如叫了声哲哲,肩头的鸟略松了松它的爪子,仰天叫了一声,拿脑袋拱了拱宝如的耳朵,站的更挺了。
  “它会听人话的。”宝如放松不少,这只鸟似乎愿意听她的话。
  李少源道:“就像我一样,此生此世,只供你和修齐差遣。”
  宝如一把拉回了自己的手,往前疾行两步,瘦瘦的背挺直直站在竹林中,忽而回头:“你说这种话,对得起玉卿吗?”
  李少源早有准备,声音渐粗:“我每天三遍我爱你,少说一遍,语气稍有不霁,她便要甩脸子。可只要合她的心意,叽叽喳喳,无止无休的聒噪。我是一个男人,不是谁豢养的宠物,赵宝如,我从来没有一丁点儿对不起尹玉卿。”
  要说起来,也是顾氏造的孽,明知道李少源和尹玉卿的性格南辕北辙,却为了能够利用尹玉卿的蠢,生拉硬拽将俩人凑到了一处。
  夏夜的凉风吹过来,吹上她的纱裙,拂在几株杯口粗的竹杆上。
  不知何人吹起了箫,浅浅的箫声随风暗浮,她的裙袂,便随着箫声摇曳,轻拂在竹杆上。宝如抬步欲走,犹豫两番,终于还是止了步。
  “夫妻之间的事情,任谁也帮不了你,但永远不要再说什么只供我和修齐差遣的话。我当不起,修齐也当不起。”扔了这样一句,宝如转身就走。
  肩上卧了只幼鹰,宝如边走,边小声的斥:“哲哲,回去找你主子去。”
  幼鹰自喉咙里呜了一声,扭了扭脖子,往宝如耳边拱了拱,显然不肯走。
  宝如欲伸手去扑,伸到一半,鹰哗的一下扑起翅膀,她自己先吓的缩了手。
  小修齐的三叔给的礼物,还是一只海东青,珍贵无比,按理来说宝如该替小修齐高兴的,可李少源那句话却弄的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俩兄弟终将争锋相对,一个有德性,一个有野心,此生只供她和修齐差遣,李少源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竹林外一株紫荆树,已经过了花季,独剩绿叶繁茂,经过时,宝如折了一枝握在手中。
  再下两步,目光转到海棠馆后门上,倒是吓了一跳。
  整日早出晚归,不到子时不会回府看她一眼的季明德,居然就在海棠馆的后门上站着。
  深红色的纻丝面袍子,琥珀色发冠,他一只脚搭在台阶上,像是要上山,又像是刚下山,一步欲迈不迈,仰头望着她。
  见她目光投向自己,勾唇一笑,酒窝深深,吓的宝如腿软,差点没有摔一跤。
  未作贼,心竟是虚的,宝如撩起裙帘几步跃下台阶,不停的赶着肩上那只鹰,赶又赶不走,于是气急败坏。
  季明德看在眼中,也不说什么,微仰着头,笑温温盯着宝如,待她下了台阶,伸出负着的那只手来,远远的伸着。
  月色凉凉,纱裳黯黯,唯独一张玉白的小脸,笑的满月一般。她生完孩子后三个月,一天换一个样子,脱胎换骨一般,迅速回到了产前的容样,又比产前格外多了些为妇人的风韵,不再是那般单纯的小女孩模样。
  季明德其实更怀念她怀孕时的样子,胖,脸更圆,还有个圆圆的双下巴儿,行动慢半拍的尺缓,脑子也更呆笨些,像只松鼠一样。
  宝如两步跃下台阶,远远伸着手,笑吟吟道:“今儿你儿子百岁,你要送他什么好东西?”
  李少源送的海东青,少廷送了把龙渊剑,李代瑁穷极四海,拿龙髓雕了只玉项圈给自己的大孙子添福。
  季明德手在半空停了停,刚想去抓宝如的手,她肩头那只鹰一声长鸣,扑着翅膀,伸着利爪便来抓季明德。
  宝如心说坏了事了,李少源是不是跟这鹰交待过,要它来划季明德的脸?
  兄弟么,战时一致对外,闲来相互阋墙,因为方才李少源那么一句话,宝如心中本就存着鬼,吓傻在那儿,一只手拼命去抓鹰,便见季明德忽而梗起脖子,双目对上鹰的两只利眼,脖子微梗,嘴巴半张,自喉咙里一声长鸣,恰是海东青飞翔着,在衬空俯冲,追逐猎物里,喉咙里会有的嘶鸣之声。
  他这一声,居然吓呆了这只初出茅庐还未打过猎的幼鹰。
  季明德伸手,自宝如身后缠了缠,缠出一根银琏子来,忽而一挑,却原来,李少源方才趁着她不注意,将只幼鹰拴在她的左胳膊上。此时绳索得开,鹰带着脚绊子一起飞走了。


第238章 紫荆
  回到海棠馆杨氏恰好给小修齐洗完澡混身扑了白绵绵一层的扉粉光溜溜就抱放到了凉席上。
  儿子在床上吃小脚丫子季明德坐在床沿上看了片刻没有要更衣留下来的意思儿子百日他似乎也没带个什么礼物,就那么定定的瞅着儿子。
  小修齐滚来滚去,正在学翻身。
  宝如将那株紫荆插在花瓶中放在妆台上拿水湃着,解散了高绾着的头发,在妆台前箅着铜镜里可以看见季明德的脸两道颇秀致的眉,眉下一双微深的眼睛并不在儿子身上他只是在假装看孩子而已心里想的是别的。
  于儿子来说这个每天回来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大概跟麦田里竖着的稻草人差不多无甚用处,不会笑也不说话就是个吓鸟儿用的。
  “修齐的事儿,你们是怎么定的?”宝如望着铜镜里的季明德问道。
  季明德随即抬头便不望她的时候,也在笑:“我的儿子,不会过继给任何人。”
  宝如撇了撇嘴,心说,还不是你自己想当皇帝。
  当然,她也不想把儿子过继给李少陵,若是那样,她这个做娘的,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到自己的亲儿子了。
  梳顺了一头乌油油的发,她起身要去洗澡了,自季明德面前走过,他一根手指捉着儿子的手指,一条长腿横劈在地,另一条搭在地台上,两条劲直的长腿,还连靴子都没有换,既不换靴子,那仍是要走的意思。
  宝如目光自他手上扫过,格外秀致的手,骨结利落分明。
  杨氏在隔间温水,儿子在床上学语,宝如经过季明德身畔时停了停,裙摆轻轻搔着他搭于床畔那只手,缓缓解了外罩的豆青纱裳,柔柔声儿问道:“还要去义德堂?”
  仿佛猫尾轻搔着喉咙眼儿,季明德混身骤然僵硬,却依旧懒懒散散的歪着。
  宝如以为他不上钩,侧依在床槛上,弯腰去逗儿子。白色的抹胸极好的勾勒了她的腰身,锁骨处瘦出深深的漩涡来,前胸却依旧,如峰峦依般,这很好,该瘦的地方瘦了,不该瘦的地方依旧傲挺。
  季明德仰身望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木樨香,甜甜淡淡。
  小修齐努力的,厥着屁股想要翻身,往老娘身边爬,笑了满牙胎的口水,胎毛乍乍,嘴里咕噜咕噜,发威的小老虎一般。
  宝如勾着腰,那弯细细的膀子几乎要擦上季明德的唇,鼻息灼热,他两只眼睛盯着她那点白嫩嫩的腻肤,眼看就要亲过来了。
  “大哥。”外面野狐直愣愣的一声喊,宝如随即站了起来,掩胸进了隔间。
  隔着窗子,野狐道:“东家要去诊脉,就在府门外,问您还要不要一起去?”
  季明德闭了闭眼,断然道:“不去。”
  野狐转身要走,便见季明德疾步出了门,站在檐廊下,他微舔了舔唇,窗花照出来的光洒在脸上,眉意略有青霾:“便往后,霍广义想诊脉的话,就叫他自己去,不必再来找我。”
  野狐欲走,季明德又将他拎了回来,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的耳语:“你有没有点儿脑子,你嫂子在里头,凡事能不能不要总是大呼小叫?”
  野狐直愣愣道:“不能叫大嫂知道您又去给人诊脉了,还是不能叫她知道尹玉钊不见了?”
  季明德一脚踹过去,哑低声音喝道:“滚!”
  隔间里,杨氏笑的作贼一样,待宝如坐进浴缶,便来替她浇水,搓背。
  “三个月了。”她笑嘻嘻替宝如轻轻揉搓着背:“你们少年夫妻,一个当然不够,趁机再来一个,像世子爷和咱们四爷一样,恰好两个一起长大,好不好?”
  宝如也是这个意思,乍着耳朵听见野狐在问季明德出不出去,听季明德说了声不去,抿唇一笑,瘦尖了许多的下颌埋进双膝中,连连给杨氏点着头。
  “既他喜欢丫头,这一回再替他生个丫头,不就完了?”杨氏絮絮叨叨,忽而便听外面季明德的声音,分外的寒:“只有鹰?”
  另一个声音是炎光的:“世子爷叫小的送来的,只有鹰。”
  是方才那只鹰,李少源让炎光把它送到海棠馆来了。
  宝如乍起耳朵听着。
  季明德在冷笑:“光一只鹰怎么够,飞鹰走狗,总得再有一条狗不是?肩上架只鹰,地上溜条狗,修齐还不会走路,为纨绔的一套倒是足了。”
  架鹰带狗,原本是猎人的行头,但长安世家子弟们,以李少瑜为首,整日架鹰溜狗,招摇过市,不务正业,恰是季明德最鄙视的那种。
  小修齐忽而哇的一声哭。
  宝如还赤条条的,从浴缶中爬起来就想冲出去。杨氏的粗手,一把将她摁停:“你稳稳儿洗着,我去看孩子去。”
  她刚出门,季明德就进来了。
  宝如站在一缶水中,就那么细溜溜长的站着,见季明德进来,下意识双手抚上胸膛。
  杨氏在外声音格外的大:“走,咱回咱的西厢去,让爹娘给咱们齐儿生妹妹,好不好?”
  阁间不通风,潮湿闷热,热到喘不过气来。
  季明德走了过来……就这样,你们知道往那找。
  孩子跟杨氏睡在西厢了。
  窗子还开着,床屏外月光透洒,宝如穿着玫瑰红撒绫面的睡袍,侧躺在外侧,想了半天,偎过去,两只眼儿明亮亮望着季明德:“今儿不必回义德堂住了?”
  季明德仰躺着,一笑便是深深的酒窝:“你生完孩子之后,我赏了那个产婆五百两银子,大约她是觉得太丰厚了,倒是跟我说了几句贴心话。”
  ……
  “她说,妇人新产之后,三个月内勿要行房,否则身体恢复不好。”他边说,边笑,见宝如埋着头,也在自己怀中笑,忽而埋头,咬了咬她贝壳般半透明的耳朵:“我总怕自己忍不住,所以索性搬到义德堂去住。既如今你都好了,我为何还要搬到那冷冰冰的硬板床上去?”
  “你怎知好了?”宝如傻傻问道。
  季明德顿时笑的不可自抑:“我试过,所以我知道好了。”
  宝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李少源在竹林中的对话,但李少源今天的那番话,让她觉得他似乎也有争帝之心,而季明德野心勃勃,只想自己做皇帝,兄弟终有相争的一天。
  思来想去,她转着法子问道:“皇上的腿看来是好不了了,若是不过继咱们修齐,储君要怎么选,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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