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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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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哥声音愈低:“你想多了,不过幅泄药而已。我们爷哪是会害赵姑娘的人?”
  秋瞳接了过来,犹犹豫豫往回走着,越走越觉得心里憋的慌。二少奶奶那样好的人,就算误解她和二少爷之间有点什么,也是先拨簪子首饰填补她,罢后连个恶脸都不给她,待她仍还一如平常。
  这样好的主子,她若再三心二意,真要遭天谴了。
  待走到海棠馆门上,秋瞳扬手一抡,将那瓷瓶远远儿的给扔了。
  荣亲王府的洛阳别院,和隔壁朱氏所居的院子不过一墙之隔。
  李悠容陪着顾氏来此散心,暑天太热不好出门,便在绣房的阁楼上绣花儿。
  从阁楼望出去,别院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虽说是侍卫,可也将这座院子管的像座监狱一样。丫头青丹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碗冰,笑道:“如今咱们府的护卫们也是越来越不通人情了,奴婢瞧见外面有个挑着卖冰的,想买两碗来给郡主尝个鲜儿,便这点小事称,护卫们生生盘了半个时辰,才肯放奴婢出去呢。瞧瞧,冰买回来天都黑了。”
  悠容是个好脾气,笑道:“父亲是个万事小心的性子,只是劳累你们了,可给王妃送了不曾?”
  青丹笑道:“奴婢先给王妃送过,她说不吃,才端来的。”
  李悠容给了这丫头一两银子的赏钱,俩人对坐着,便将一碗冰给吃了。吃罢之后,她觉得困倦不已,遂又在这阁楼上安歇了。
  不一会儿,顾氏便出现在了隔壁院子,朱氏的卧室中。而朱氏,今儿一早听说白马寺有法事,往白马寺上香,宿在白马寺了。
  出了朱氏的院子,王妃躲躲闪闪,再往隔壁一进,是秦王李代圣的别院。
  才过照壁,顾氏便叫个高大的男子搂入怀中,她亦不避讳身后的绾桃,主动送上香舌,叫李代圣吃了个够,两手圈上他的脖子,二人直奔卧室。
  虽不过七八日未见,但鳏夫遇上旷女,又还小叔嫂子,偷起格外的有滋味。
  一回云雨毕,顾氏毕竟如狼似虎的年纪,犹还有些不过瘾,李代圣早叫府中姬妾们掏空,再要来一回,却得等些时候。
  他笑嬉嬉伸了手:“血谕了?二嫂说过要给我的。”
  顾氏佯怒,打掉他的手,柔荑环上他的胸膛,低声道:“那东西当时就叫李代瑁给烧了。”
  李代圣脸色顿时不好,往后挪了挪:“二嫂,咱们说的好好儿的。八月初一小皇上行冠礼,宫里的内侍们我都已准备好了,你突然说血谕叫李代瑁给烧了,这不是哄我么?”
  要说起来,李代圣无论人材相貌,胸怀气度,无论那一样都比不上李代瑁。便在床上,那怕更年青些,与当年的李代瑁相比,终究逊色,毕竟他府中姬妾太多,雨露施的太多,不像李代瑁,专心只守着她一人。
  可顾氏当年被白太后害到流产之后,回娘家住的那段日子里,在洛阳跟李代圣有过一夜,恰恰就怀了身孕,有了永世子那个孩子。
  恰恰秦王妃当时亦怀孕,生的是个女儿。李代圣当机立断,杀妻弃女,把永世子记到了王妃名下。
  此事做的绝秘,经历过的人,除了李代圣和顾氏以外,均已灭口,所以除了天地,便唯个顾氏的陪房徐妈妈知道。
  顾氏待前面几个孩子都一般,但格外的疼永世子,为了无法养在膝下的这个儿子,她果真操碎了心。与李代圣,是叔嫂也是夫妻,便一直这样来往了七八年。
  她道:“血谕虽烧了。可真的没了,咱们做个假的,谁又能断其假?但你不能做皇帝,你二哥说先帝在宫外的那个孩子是少瑜,既少瑜可以是,咱们永儿也可以是,对不对?
  先帝已死,死无凭证,我替你摹份血谕,咱们的永儿,便是先帝在外的血脉。
  只要你能尽力辅佐永儿做皇帝,荣亲王府中,你想杀谁,我都不在乎。”
  李代圣舒了口气。
  位置只有一个,无论谁,当然都想自己上。但人人各怀心思,顾氏怕他万一做了皇帝,要抛弃她,或者另立皇后,永儿将来的皇位得不到保障。
  虽说顾氏大他十多岁,但他是真爱这个温柔似水,胸怀似母的二嫂,对儿子,也是满腔的疼爱。只可惜此生做不得夫妻,遂一笑道:“罢。有美人在怀,江山又算得什么?待孤杀了李代瑁,让永儿做了皇帝,后半生,便只守着二嫂过,如何?”
  虽说床上功夫不及,相貌不及,还颇有些愚蠢,可李代圣有一腔的痴心,言语温柔,时时将爱挂在嘴边,这一点,便胜李代瑁千万。
  顾氏蜷在李代圣怀中,十四五的豆蔻小娇娥一般,浅笑着,追逐着,撩起锦被,一路钻了下去。
  自打顾氏去洛阳之后,荣亲王府越发寂静。因老太妃体沉,连每日一早的问安也免了。
  宝如回不了曲池坊,暑热之中,便只能在海棠馆呆着避暑。
  这日一早,秋瞳进来说顾氏又自洛阳回来了,一府的人皆在盛禧堂,宝如才知道老太妃是病的真厉害了。
  一进盛禧堂的前厅,便见李悠容正在与御医商议药方,见季明德也跟着,她回头柔柔叫了声二哥,接着便将药方递给了季明德,要他瞧瞧,可方子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宝如进了老太妃的寝室,这寝室中的陈设,还是多年前宝如常顽时的样子。


第158章 噩梦
  黄花梨木首雕龙凤的大床还是自宫里带出来的。床前两只宝蓝皮覆面的包象牙杌子顾氏一身素缟头上只绾一只银簪坐在杌子上正在给老太妃喂药。
  宝如转到床尾跪在老太妃脚下握过她露在外的脚,掖进了被窝里,柔柔叫了声祖母。
  老太妃两眼阖扇见是宝如,重重点头:“明德回来了否?”
  宝如再点头。
  老太妃又道:“我的少源呢?”
  “说是已到了剑南,不过半个月就能回来。”声调沉沉居然是李代瑁寝室里帷幕一重重,也不知他方才站在何处宝如居然没有看到他。
  恰他说话的时候顾氏扶着老太妃坐了起来语儿低低哄孩子一样:“不过是个梦而已瞧把你给吓的,您瞧瞧孩子们这不都好好儿的在这儿呆着?”
  她忽而回头,笑吟吟望着宝如握过她的手递给老太妃:“宝如快告诉你祖母,你这不是好好儿的?”
  虽说几番交手,宝如其实连顾氏的裙边都没有摸到过。她性子缓柔,心机绵沉,虽叫李代瑁送到了洛阳,但老太妃一病,立马就回来了。
  此时无事人一样,祖孙三代,表面上看着,父慈子孝,果真是个齐全人家。
  老太妃攥着宝如的手握了两握,又道:“还有少瑜,说是去逻些接悠悠了,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老二,你此刻就派人,把他给我追回来。”
  李代瑁踱步至床前,低眉望着老娘,亦是哄孩子一般:“孩子们我都会替你找回来,一个不差,好不好?吃饭,吃药,好好养病,勿要操心这些。至于那个梦,既你这般害怕,何不告诉儿子……”
  老太妃再看一眼宝如,却依旧摇头,道:“罢,罢,我知道不过是个梦,你们也别问了,只将我的孩子们都给我找回来就好。”
  李代瑁要去上朝,临行,又回头,低声道:“宝如,你来!”
  公公有唤,老太妃立刻送了宝如的手:“你爹在叫你。如今你是府中长媳,快去听听,看他有什么嘱咐。”
  宝如不着痕扫了顾氏一眼,她象牙白的脸上波澜不惊,恍如置身事外,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好奇或者兴奋,仅凭她的脸色,打死宝如也不能相信,她会把自家儿媳妇药翻了,送到丈夫床上去。
  盛禧堂是仿皇宫大殿的建筑,布局阔朗,出寝室,老太妃平日起居,宴客的小花厅,再往外,还有正厅,出正厅,才是前厅,也就是季明德和李悠容此刻呆着的地方。
  宝如今天穿着白色对襟双织暗花的纱裳,于这黑沉沉的大殿中,是抹最亮眼的白。不过转眼的功夫,进了花厅并不见李代瑁,穿过花厅至前厅,一路也未见他的人。
  再折回来,却又见李代瑁站在花厅与寝室间的珠帘处。顾氏的身影隐隐绰绰,就在杌子上坐着。
  李代瑁转到老太妃平日坐的那把铺着猩红坐垫的禅椅上坐了,道:“你娘要侍疾,这些日子不能出府,也不能理事,府中诸事,你得操持起来。”
  宝如就站在珠帘外,转身去看顾氏,她正极温柔的,在替老太妃掖被角。
  她叉腰福了福,道:“好!”
  李代瑁穿着朝服,戴硬幞,两拳轻握在椅背上,望着面前白衣胜雪的儿媳妇。
  由国及家,他终归仍旧攥于手中,反观季明德,还是嫩了点,因为一个杨氏,就任他拿捏了。他其实是希望家和万事兴的,阖阖绊绊,彼此包容,一家人齐齐全全。
  他又道:“玉卿这两日就要回来,她仍会住在上东阁。你是长媳,劝劝她,既嫁入荣亲王府,她就是我荣亲王府的人,大人间的事情孩子们不要插手,只要她肯听话,仍是我荣亲王府的世子妃。”
  宝如忍不住一笑:“父亲,这事媳妇做不来。”此时放尹玉卿出来,她杀人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会听她的话?
  李代瑁这是强人所难呢。
  “王爷放心,我劝她既可。”恰此时,季明德走了进来,接过话茬说道。
  年青俊朗的儿子,玄色锦袍,高大英武,站在娇小的宝如身侧,郎才女貌的一对。若尹玉卿也像宝如这般乖巧,李少源也是齐全的一家,再帮少廷娶房贤妻,这个家便齐全了。
  李代瑁当即站了起来:“宝如自回府,还未入过宫。八月初一是皇上的十二岁生辰,诸侯十二岁而冠,也是他的弱冠礼,既你们母亲无法出门,后天就由宝如带着悠容入宫,少廷会一路陪着你们。”
  这两父子大约就是相书上所说的,八字犯冲,李代瑁一见季明德便是下意识的皱眉,季明德亦是满身的不自在,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恰就是同居于一个山头上的两只公虎。
  目送李代瑁离去,顾氏自屋子里走了出来,笑盈盈迎上季明德,道:“几番见面,我就说这孩子怎么生的那么像王爷,却原来果真是王爷的血脉。”
  这是真正意义上俩人的第一次见面,按理,季明德此时该跪拜,行大礼唤顾氏一声母亲的。顾氏是这样想的,所以站在门上,笑盈盈的等着。
  宝如颇觉得有几分可笑,毕竟季明德迄今为止,还没叫过李代瑁一声爹呢。至于顾氏,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就进了寝室。
  老太妃叫衔香扶着坐了起来,昏睡的久了,见一个穿着玄色锦佩,腰缀青玉的高大男子站在床前,她有些恍神,暗道儿子方才分明走了,怎的又回来了呢?
  待季明德唤了声祖母,老太妃才回过神来,这是她的二孙子。
  望着这个子高高,英武帅气的孙子,老太妃便要可惜半路夭折的那个。听说当初在光禄寺办差,满长安城人人都认识的,可惜她不曾见过面,一个男子,声响都没的,就那么没了。
  她道:“前夜我做了个噩梦,竟是梦见你没了的大哥,他说自己在一处山里头,总是走不出去,醒来之后,我便心中难安,想要叫你来问问,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没的?”
  于这老太太,季明德当然不能说季明义是亲爹下的令,养父杀在关山里头的。
  “在关山中失足,溺水而亡。”季明德道。
  顾氏亲自搬了杌子过来,眼神示意他坐,因她的眼神太过温柔绵善,季明德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李代瑁年近不惑依旧龙精虎猛,他这妻子也生的极妙,瞧外表果真端庄贤淑,温柔宜家,但眼神中又颇有几分妩媚,媚的叫人很不舒服。
  老太妃深深叹了一气,道:“八月初一是正日子,你替我到草堂寺敬回香,替他颂些经,超渡超渡,如何?”
  八月初一,恰是宝如要进宫的日子,皇帝成冠礼,是为早日执掌朝政,荣亲王府的女眷必须要参加的。季明德回扫了眼宝如,她深深点头,意思是自己能应付。
  季明德仍旧五心不定,敌不过老太妃殷切的目光,却也点了点头:“那孙儿就替祖母走一趟。”
  自打入王府之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定,却又说不上来究竟那里不对劲,出了盛禧堂依旧愁眉不展。
  俩夫妻自上东阁抄捷径,要回海棠馆。
  宝如自来见季明德,除了胸有成竹的杀人,便是狞笑着扒人皮,还从未见他这般焦灼浮于表面,忍不住劝道:“不过入宫而已,有少廷陪着,你又何必担心呢?”
  八月秋风初起,吹着季明德袍袂烈烈而响。
  他道:“我总觉得,顾氏此人不善。”
  宝如心说,岂止不善,软绵绵一把绕指柔刀,是得小心谨慎提防。偏偏她干的,还是谁也摆不到明面上的事儿。
  她在洛阳,李代瑁重重护卫严守,宝如当然动不得她。但如今她转身又回了王府,这事就另一说呢。那天夜里吃的亏,宝如当然没忘,慢慢儿的觑谋,就得给她还回去。
  她率先一步下山,白袄纱裙,衬着青青石阶,两旁绿草如茵,格外的朝气蓬勃。
  “玉卿不过个天真妇人,便嘴欠些,你待她太狠了些。”她回头,小声的劝着:“你所谓能帮父亲劝服她的法子,不会是一刀抹了她吧?”
  季明德刚才夸口,说要帮李代瑁劝服尹玉卿,但宝如觉得他对待妇人,最大的耐心怕就是一把捏死。
  “你想她活着,还是想她死?”季明德微低头,轻声道:“那不过个麻烦,要处理起来很容易。”
  显然,他果真仍是想杀了尹玉卿的。
  若是原来,宝如大约会听之任之,虽季明德去怎样办。可阮晴的死刺痛了她,尹玉卿不过嘴欠些,与阮晴一般,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当日她和季明德回府,顾氏自己躲出去,却怂勇尹玉卿出面,便是拿她作枪使,若尹玉卿稍微有点脑子,经此一回,就该清醒过来。
  当日在洛阳别院窜到李少源的卧室时,她还曾听尹玉卿说:我既嫁进荣亲王府,就是荣亲王府的人,我爹想动咱们家,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她便有些小脾气,也是真心对待李少源的,虽她做的事不算无辜,但也罪不当死,而季明德但凡出手,便是生与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她咬了咬牙,道:“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劝劝她。若劝不得,咱们再说别的,好不好?”
  季明德再下一台,恰平衡了彼此的身高,笑的春风和沐:“好。”无论她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好的。
  胡市,四夷馆。
  形体高大,健壮,来自碎叶城的栗特侍婢端着托盘,穿过酒客们,间或叫人揉上一把,胸前那两块布,都因客人们的油手而格外的脏一些。
  褐发,穿着胡服的乐手坐在高处,拍着手鼓,硬底面的长靴不停踢嗒,脑袋犹如发着疟疾打着摆子的病汉一般,不停抖着,嘴里喋喋不休的唱着。
  整间馆阁之中,充耳皆是闻之便叫人心生烦燥的嘈杂音乐,划拳之声不绝于耳。
  便心再沉的高僧,到这地方熏陶一天,保准他出门时会像只跳在烫锅上的公鸡,两只脚都不知道要如何走路,满脑子保准都是那乐手喋喋不休的魔音穿耳。
  这地方,按理不该有人能睡的着的。但偏偏就有个男人,趴在个身形高大的栗特妇人怀中,睡的正香。一个成年男子,腿长腰劲,却睡的懒懒散散,这身形高大的栗特女人,于他来说仿似天然的床铺,叫他睡的浑然忘我。
  八月的秋老虎中,一个女子进了屋,披本黑斗篷,帷帽遮的严严实实。
  待她进门,尹玉钊便自床上站了起来,舒了舒腰,冷脸问道:“白姑娘何等尊贵体面,竟敢出入这种地方?”
  “什么地方?”白明玉摘了帷帽,仰着脸笑盈盈问道。
  尹玉钊脸皮瞧着薄,但论厚颜无耻,怕得属天下第一:“尹某的卧榻。”
  他一挥手,那栗特妇人便走了。白明玉不由回头望着,估那妇人的身高,她看起来格外高壮,至少与尹玉钊身高相齐平。
  虽人人传言,说尹玉钊在四夷馆的相好,是个绝美的栗特妖妇。但在白明玉看来,那妇人脂粉不施,面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真的,就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而已。二十多岁的禁军侍卫长,生的一表人材,长安多少妙龄少女恨不能自荐枕席,他竟钻在这胡市臭肆之中,跟个半老徐娘偷欢。
  尹玉钊的胃口,当真怪异之极。
  尹玉钊取过酒来斟了,递给白明玉一盏,自己端着一盏,望着窗外平平延展出去的青瓦脊出神:“也许你不相信,这是我唯一能睡得着觉的地方。”
  白明玉也曾听过传言,说尹玉钊此人,便给他再好的床也睡不着,唯独趴在妇人的身上,才能睡得安稳,她原本不相信,今日一见,才知是真的。
  她道:“明知宫中有大事发生,你却躲起来不肯见人,尹侍卫长,大变在即,你果真要置身事外吗?”
  尹玉钊回头,冷冷盯着白明玉:“于尹某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白明玉挑眉:“若事情得成,你家老爷子可就是第一辅政大臣了。”
  尹玉钊挑了挑眉,再呷一口酒,侧颊线僵硬的颤着,显然不曾动心。


第159章 太妃的梦
  “你家老爷子说只要你肯尽心尽力将来荣亲王府破赵宝如就是你的。便你要远走高飞他也不拦你。”白明玉两目如炬这回尹玉钊虽仍是板着脸眸子里却燃起了火焰,显然,他动心了。
  白明玉再进一步:“赵宝如手中有份血谕这咱们都是知道的。后来她入荣亲王府之后,那东西便落到了李代瑁手中,如今又辗转到了秦王李代圣手中皇上弱冠之日秦王要拿它在宫里掀起腥风血雨。
  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太后娘娘的机会咱们一起看它鹬蚌相争来个渔翁得利如何?”
  尹玉钊望着窗外再呷一口酒,忽而一笑:“远走高飞就不必了天大地大,除非死尹继业是不会放过我的?又何必拿赵宝如说事我帮你们就是。”
  相识至少十来年了,白明玉只知道尹玉钊刻薄,冷漠,尽职守责,但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人。
  她以为他是爱慕赵宝如,想跟她私奔,但此时听他这样说,分明又不是。
  总之,这人怪异的紧。
  下午,宝如在后花园里给季明德绣着袖边,苦豆儿摘了两串葡萄,洗了端来,剥来喂给宝如吃,悄声道:“嫂子,你可记得黛眉?”
  宝如当然记得,可不就是她把她抱进清风楼的?
  苦豆儿道:“那丫头叫王爷打了一顿,勒令着给卖掉了。可昨儿我又在东市后的菜市上见着她,仍是那般鬼鬼祟祟的样子,瞧见我,立刻就躲了。”
  宝如想起来了,她初入府,去给季明德买猪血的时候,就在菜市上见过黛眉,那时候顾氏在洛阳,她也该在洛阳的。
  回想当时顾氏脖子上那显眼的吻痕,宝如越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入府这么久了,从多方来看,顾氏和李代瑁应当没有同过床。就算同床,以李代瑁的为人,也不会在大夏天,给顾氏种那样的吻痕上去。
  就比如季明德,故意欺负她,是为了惹李少源的眼。
  宝如大胆猜测,顾氏在外还当有人,那个人到不得明处,心中不甘,才会刻意种吻痕,是不想叫顾氏回府之后和李代瑁同床。
  这样想婆婆或者有点阴私,但顾氏自己身不正,又怎能怪儿媳妇疑她。
  宝如道:“下回若再瞧见,记得悄没声儿把她抓来,我有些话儿要问她。”
  拈了只葡萄吃着,宝如心说既你李代瑁拿杨氏威胁,不肯叫我们两夫妻离开,那顾氏给予这口闷气,我早晚要当着全府人的面,给顾氏还回去。
  盛禧堂,老太妃的寝室。
  整座大殿中一个丫头婆子也无。老太妃确实做过一个噩梦,而且这梦做的久了,只不过藏着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而已。
  顾氏去洛阳之后,宝如在府中独大,她心中隐隐担心那个梦将会成为现实,才会装病,闹着要把儿媳妇叫回来。
  在她梦里,那地方究竟不知是何处。天色暗鸦,阴沉沉的,一间石砌的小屋子,她的嫡孙里最令她骄傲的那个,李少源。满身染血,拄着把剑,坐在石屋门前。
  另一个孙子李少瑜惨死,尸体就倒在小石屋的墙边。
  墙边还有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个有一个,辩不清颜色的人,似乎全是来自各羁縻州的异族人们。
  春雷一声接着一声,放眼四周,青灰色的松林之中似乎暗藏着野兽,也或者是敌人。
  李少源一眼不眨的守着,显然屋子里应当有个很重要的人,需要他守护。
  老太妃不过做梦而已,轻轻巧巧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情景便是将老太妃骇尿的那一幕。是宝如,她一个人仰坐在干床板上,床板上散铺着一堆堆的稻草灰,她肚子鼓挺,正在费力的挣扎,显然是在一个人生孩子。
  老太妃出生在庐州大户人家,前后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有女人能自己生孩子的。
  更何况,在她印象中,宝如一直无比娇弱,是个无人照料就活不过三天的闺中娇妇而已。谁知她竟无比的有章法,见有羊水出来,便扫草灰一遮,如此不多时,竟真的将孩子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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