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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开挂模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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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自是小心应了,特特给郑婉兮额上的伤口做了一些初步的处理。他是此道中人,看了郑婉兮这伤口自是心里免不了要生出旁的心思来:郑姑娘这伤口可不似摔出来的。。。。。。倒更像是,磕头磕出来的?
太医想到这里,随即便又想起自己来凤来宫前皇帝派来传话的两个小太监说的那几句话。他转瞬之间便意识到了什么,手指不易察觉的颤了颤,随即便又冷静下来,强作镇定的给郑婉兮上了药。
郑婉兮头上的伤口很快便被太医包扎好了,她倒也识眼色,见着沈采采略有倦意,这便要起身告退了。
沈采采想着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她先前和皇帝闹了一出,又碰着郑婉兮这种历史大改变,多少有些心累,这便摆摆手让人送郑婉兮出宫去了。
*******
郑婉兮胆战心惊的在宫里熬了许久。
当她从出宫的马车上下来,呼吸到宫外新鲜的空气,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这一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随即,她又想起之前福元殿里自己与皇帝的对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活着从宫里回来了。她竟然真的从皇帝的手底下活了过来,甚至还得到了皇帝某种程度上的承诺。
比起这些,她额头上的伤口根本便算不得什么。
郑婉兮想到这里,更有了些精神,很快便又冷静下来,转头去问垂首侍立在最后的仆妇们:“父亲那里怎么样了?”
郑家的这些仆妇久居内宅,许久未经大事,眼下见着郑婉兮额上的伤,脸都吓白了,心里正嘀咕着:该不会,自家大姑娘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吧?
不过,她们的胆子都小的很,现下正好撞着郑婉兮冷厉的目光,立时便收拾起了心思,颤着声音道:“老爷今日用了药,精神还好。对了,他听说小姐您进宫之后便让我们在门边守着,说是让您回来后就去他房里,他有话要与您说。”
郑婉兮微微颔首,心里暗道:正好,她也有话要与她的父亲说。
想到这里,郑婉兮也没再耽搁,这便抬步去了郑启昌的屋子。
其实,郑启昌的病原也不碍事,本只是那他的旧疾做个样子、设计皇帝的一个法子罢了。后来,被皇帝戳穿,把话说开之后,郑启昌这病却是越养越厉害,头发也都全白了,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不止。
郑婉兮入了屋子,鼻尖嗅着熏香与药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隐约还能从里面嗅出老人特有的暮气来。她对于郑启昌这位父亲自是敬爱的很,可是自从知道了是他下毒害死沈皇后惹来前世那样的灾祸后,她的这份敬爱里又夹杂了许多其他的情绪。。。。。。。
郑启昌病中神志昏昏,不过,当他听到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后还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婉兮?”
郑婉兮抬步上前。
她的脸上一时间闪过心疼、犹豫、愧疚等等情绪,不过很快这些情绪又如同易散的云雾一般从她脸上散了开去。她很快便又将自己的情绪一一收敛了起来,重又坚定下来。听见郑启昌的声音,她也轻之又轻的应了一声:“是我,父亲。”
郑启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挣扎着从榻上起来,那张颓老的脸上神色亦是十分复杂:“。。。。。。你能活着从宫里出来,想必是已经和皇帝谈好了活命的条件?”
郑婉兮倒是没想到郑启昌竟是这般一针见血,不过她也没想着要瞒着父亲,这便点了点头:“我知道,总是瞒不过父亲您的。”
郑启昌听到这话却是不觉苦笑,一字一句的反问道:“所以,你究竟是拿什么来与皇帝谈条件,让他收回那一柄正好要落在郑家的屠刀?”
郑婉兮轻声道:“我告诉了陛下一种解毒的法子。陛下答应我,若是此法有用,那面绕过郑家上下的性命。”
听到这里,郑启昌不由冷笑:“郑家上下的性命?想必,这里面应该不包括我吧?”
郑婉兮的脸色有些白,但她还是坚定的道:“是。”
郑启昌脸上的冷笑更盛,讥诮且漠然:“果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倒是知道拿亲爹的性命去和人做交易了。。。。。。。”
“为人女,我确是有些不孝。”郑婉兮乌黑的眉睫跟着垂落下来,但声音还是平稳且有力,“但是,父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郑启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没有说话。
郑婉兮的眼角却微微泛红,她仍旧用那平稳有力的声调往下说:“在我的那个梦里,您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吗?郑家阖族几百个人,妇孺老弱,青壮少年。。。。。。您知道看着那么多人的人头落在地上,满地鲜血横流时是什么样子吗?还有小弟——他比我还小些,那么小就要去面对死亡。。。。。。。。”
她说到这里,终于跪了下来,看着床榻上的郑启昌:“父亲,那个噩梦太可怕了。我一闭眼,想起那样的情形都觉浑身发冷,浑身的血都被冻住了一般。。。。。。。。”
“所以,求您了,求您至少给郑家,给女儿,给小弟,还有夫人他们留一条路吧?”说到这里,郑婉兮再不顾惜自己额上才包扎过的伤口,这便重重的叩了几个头。
她额上才包扎好的伤口立时便渗出了血迹。
郑启昌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的目光虚虚的停驻在半空中,正好能够看见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自窗口折入,仿佛凭空撒了一层金灿灿的粉末,那细细小小的金色粉末犹如静止一般的停在半空中。如同他被中途这段了的辉煌。。。。。。
在郑婉兮问他“您知道看着那么多人的人头落在地上,满地鲜血横流时是什么样子吗”的时候,他本想反讽回去——他见的太多了,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政治斗争中。但是,那些人与他无亲无故,自然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换了他的家人呢?他真的铁石心肠到对于家人的死都无动于衷?
犹记得,他当年年少轻狂,得罪奸臣,因而仕途艰难,成婚甚晚。眼前的长女甚至都没满十七,而唯一的儿子更是小的可怜。。。。。。
还有郑家族中曾经与他有恩的故旧长辈。。。。。。
郑启昌慢慢的阖上眼,疲倦与麻木重又袭上了他的心头。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为着一时权欲而令人给沈氏下药了。
*******
晚上的时候,皇帝又来陪吃晚膳。
沈采采已经见惯不惯,索性便趁这次吃饭的功夫把今日郑婉兮说的话又与皇帝说了一遍,顺便感慨了一声:“倒是没想到,郑姑娘居然是为了来求赐婚的。”
皇帝漫不经心的听着,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给沈采采挑鱼刺。
然而,这一回,沈采采却是没再被他转开注意力,反到是问了他一句:“你说,我该不该应了她的要求啊?”
皇帝沉默片刻,才道:“她既然都求到你的跟前,随你便是了。”
沈采采却是想把这个问题彻底问清楚——经过今天这场玩笑似的抓奸之后,她真的是厌烦透了去猜皇帝和郑婉兮的关系,所以她也早便打定了主意要问清楚皇帝对郑婉兮的想法。而且,改变历史这种事对她来说多少也有些沉重,总也要寻个人和她一起做抉择。
沈采采紧接着便问道:“你的想法呢?”
皇帝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试探,很快便扬了扬唇:“那便应了吧。”顿了顿,他才顺口解释了一句道,“她与她那个表哥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便与我们一般,想必也是有些感情的。”
说着,皇帝便把挑过鱼刺的鱼肉夹到了沈采采跟前的小碟子上,含笑道:“便是朕,心里也多是盼着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皇帝的目光涵义实在是太复杂,就如同最锋利的刀,可以破开虚伪的皮肉和软弱的骨头,直直的看入她心底。
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沈采采不由侧过头去,颊边也生出些许的红晕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一更吧。。。。
我这个又要卡文的废柴,忍不住想要抱着大家痛哭。。。。。
第59章 意外迭出
沈采采情不自禁的想起两人午间的亲吻。
那些温柔又细碎的亲吻。
甚至; 她的思绪还因此飘得远了一些:或许,在她所不知道的过去; 他们也曾那样亲吻过?
方才想到这里; 沈采采不自觉的又怔了一下。她又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思绪上的转变:她这是真相信皇帝的话,真把自己当原主了?
思绪太多太杂; 沈采采忍不住也搁下了手中的筷子; 抬眼回看过去; 有些好奇的问他:“可以多和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吗?”如果她真就是原主,那么她和皇帝的过去; 她确实是想要知道的更多一点。
皇帝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他怔了怔; 随即抬手又给沈采采夹了一块鱼肉,不置可否的道:“先吃饭。。。。。。”
沈采采听了这话; 果是立刻便又拾起筷子; 就着鱼肉扒了几口饭; 然后又眼巴巴的抬眼去看皇帝。
皇帝瞧着她那模样倒是有些忍俊不禁,随即又沉吟着道:“你想听什么?”
沈采采想了想; 便斟酌着道:“你随便说点嘛。”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周春海却是悄悄的从后面上来,附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当他还是十分自然的抬起手夹了些脆嫩嫩的青菜放在沈采采面前:“别总吃肉,也多吃些蔬菜。”
沈采采不大高兴撅起嘴,哼了一声,并不很想理他。
皇帝却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径自站起身来:“有点事,朕得出去一趟,你自己把这菜给吃了。”不待沈采采回答,皇帝略理了理衣冠,这便起身出去了。
沈采采看着皇帝的背影,气鼓鼓的回头扒了一口米饭,顺便又吃了一口青菜:“。。。。。。”好气哦。
******
皇帝这回匆匆出来,倒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他先前派去接贺家师兄弟的暗卫几番周折,终于在今晚传了消息回来——
“你说他们失踪了?”皇帝看了密报,脸色不大好看,重又冷声问了一遍。
暗卫跪在地上,腰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柄利剑。但他还是恭谨的垂着头,小心的应声道:“是,根据前面传来的消息,两位贺先生是听说南地灾情的事情,忧心灾民所以匆匆起身往南地赶。只是他们路上正巧碰见水灾,一时便被水冲没了身影。暗卫以沿途去寻,只是那两位贺先生皆是不通武艺,只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听着暗卫的话,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郑婉兮的话,他至多只信了五成——若她的法子真有用,依着她的意思饶了郑家其余人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原是打算等贺家师兄弟回来了,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决定,哪里知道贺家师兄弟这头便直接就失踪了。。。。。
皇帝一时没有声音,跪在地上的暗卫心下更是忐忑,只觉得手心滑腻腻的,脊背更有冷汗涔涔而下。他是知道这两位贺先生有多重要的——为了把人接回来,皇帝一口气便派了那么些人出,生怕出岔子。现下前头真出了岔子,他自是满心的惶恐,生怕会因此而被迁怒责罚。
好在,等了一会儿,暗卫终于等到了皇帝的话——
“再派人,”皇帝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务必要找到人。自然,这事也不可能全靠他们,你们在挑几个人去药谷,纵是请不来高神医也必要让他派几个能用的人过来。”
暗卫闻言立时便应了“是”。
皇帝想了想,又道:“还有,你们去南地,正好再去找个人。”他沉吟了片刻,回忆着慢慢道,“她姓顾,顾沅沅。。。。。。”
说着,又把这人的具体信息说了一遍。
暗卫连忙把皇帝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若是沈采采此时就在此处,听到“顾沅沅”这三个字,肯定是要大吃一惊的:这位顾沅沅不是别人,是齐太宗最后一位皇后。是那位最为神秘,极具传奇色彩,甚至还被山野道人断言过“当生天子”的孝谨皇后。
皇帝吩咐完了事情,挥手让暗卫退下,独自一人站在廊下,心情多少有些沉郁:现下已是四月,再过四个月就是百日乐毒发的时候了。而百日乐一旦毒发,沈采采恢复记忆,那么便是真正的药石无灵,他们就真的只剩下百日了。。。。。。。
想到这里,皇帝只觉得拂面的凉风都是彻骨的寒,他终于还是回过神来,重又抬步往凤来殿内殿去,只是眉间尚有几分还未褪去的忧色。
沈采采才刚吃完晚膳,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猜测着皇帝吃饭吃到一半就匆匆离去是为了什么。她见着皇帝回来,这便眨了眨眼睛,顺口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难事?”
皇帝挑了挑眉梢,朝沈采采的方向走了几步,嘴里却像是玩笑一般的反问她道:“这也能看得出来?”
沈采采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走到自己的面前的皇帝。她闻言一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在皇帝的眉心处轻轻的抚了抚。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轻,尾音微扬,好似不自觉的娇嗔:“你这里都快成川字了,怎么就看不出来?”
说着,她用自己那好似白玉琢出的细指,一点一点的抚平了皇帝眉间的折痕。
皇帝先是一怔,有那么一刻,他一向冷淡的面上显出几分难以形容的神色——就好像一直覆在脸上的面具破了开来,裂痕一点点扩大,终于露出了面具后面那一丝真实的内里。
但是很快,皇帝便反应过来。他抬手握住了沈采采抚在自己眉心的手指,掩饰一般的低着头在她指腹上亲了一下:“没什么难事。。。。。。”他的薄唇贴着沈采采的指腹,声音有些含糊,“只是下头人做错了些事,气着我了,见着你后就觉得好多了。”
沈采采的手指还被人家握着,哪里还能听得进他那些解释的话?她脸上微微染霞,瞪了皇帝一眼,用了用力,总算是把自己的手指从皇帝的那里抽了出来。她故作镇定的坐好,转口道:“快吃饭吧,我都已经吃好了,你再不吃就饭菜都要凉了。。。。。。”
皇帝面上原本还有几分紧绷的神色终于又轻松了下来。他顺势在沈采采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嘴里调侃道:“凉了也没什么,左右都有皇后在。”
沈采采恼羞交加,虽知道最好别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在又怎么了?”
皇帝抬了抬眉梢,那张冷淡的脸色带了些笑意,如冰雪消融一般的动人:“秀色可餐嘛。”
沈采采:“。。。。。。”真想把眼前的饭碗扣在他脸上!
皇帝调侃完了自家皇后,这便见好就收的低头扒饭。沈采采磨了磨牙,终究还是没把饭碗扣上去。
然而,她很快就后悔了——皇帝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吃完了晚膳居然还不肯走!还要留在凤来殿过夜!
大约是已经半夜三更爬过床了,皇帝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就连脸皮也厚了很多。他说起那些不要脸的话来都是理直气壮得很:“离了皇后,朕这几日都没睡好,再这么下去耽误了朝事可怎么好?”
他看了下沈采采的脸色,语声一顿,主动让了一步道:“实在不行,这次换朕睡小榻?”
沈采采:“。。。。。。”我刚刚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没把饭碗扣在你脸上呢?
反正你脸都已经这么大了,脸皮更是厚的不怕烫!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但我终于还是把文案上白莲花写出来了~
大家晚安,我要睡了(#^。^#)
另外,非常蟹蟹顾念未晚的营养液~
读者“顾念未晚”;灌溉营养液 +10 2018…07…21 12:11:58
读者“顾念未晚”;灌溉营养液 +1 2018…07…21 12: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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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榻上擦发
沈采采这要脸的终究还是拗不过皇帝这种不要脸的。
最后; 在沈采采不甘不愿的目光下,还是清墨使人搬了一张小榻过来摆在床榻一边以供皇帝安歇; 还劝沈采采:“娘娘今日也是累了半日; 不若早些沐浴,早早安置吧?”
沈采采心里想着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会儿听着清墨的话; 也没多说; 这便起身去沐浴了。只留皇帝一人留在殿里等着。
沐浴的净房就在隔间,因着怕皇后着凉; 这暮春的时节也依旧烧着地龙; 又有浴池里那一池子热腾腾的水,整个净室都是热气蒸腾; 白茫茫的一片; 如置身山中云雾间。沐浴的人便是褪了衣裙; 就这么置身其中也是不觉寒凉。
待得沈采采进了净室,便有几个宫人掀开厚厚的锦帘上前服侍; 手里皆是端着花瓣花露皂豆干巾等等各色用具。
沈采采往日里只是在殿里歪着,今日却是又逛园子又“捉奸”,倒是累的一身汗。故而,索性便让人连着那一头的乌发也一并的洗了。
这一洗倒是费时的很。
而皇帝却是正坐在内殿的临窗的小榻上; 捡了一卷书翻着,心不在焉的看着。他手里虽是拿着书卷,可这心神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往窗外飘了飘,琢磨着从这里走去净室是多少步的路;不自觉的想着此时净室里那旖旎的景致。。。。。。。
这般出了一会儿神; 纵是皇帝这般自觉自己有定力的也觉得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深受折磨。
好容易,他才熬到沈采采从净室出来。
沈采采身上穿着的一件轻薄且质地柔软的碧色寝衣,那淡淡一抹碧色,越发衬得那才出浴的肌肤白如细雪,在光下莹莹透粉。她脚下趿着一双轻便的雪缎绣鞋,绣鞋上面缀着莲子大的明珠,上面则恰好露出一段纤巧白皙的脚踝。她的脚踝本就白的很,映着光,那白腻的颜色几与雪缎一般。
她整个人看上去便好似一尊无暇的玉人,光下更添几分动人颜色。
宫人约莫是怕她着凉,特意又给沈采采加了一身浅色的外衣御寒,外衣宽大,正好便将她身上的线条遮了去,只能依稀看出那纤侬有度的曲线。
皇帝的目光从下往上,很快便看见了沈采采拧做一股垂落在颈侧的湿发和因为才出浴而微微泛着薄粉的面颊。就连她那双杏眸,好似也染了一层轻盈的水雾,看上去雾蒙蒙的,恰似隔着一层水光的蒙蒙星光。
皇帝虽是没能看见美人沐浴图却是终于见着了美人出浴的景致,忍不住喉结微动,眸光暗了暗。好在,皇帝人前素来能装个样子,此时眸光微暗,看着亦是神仪凛然。只见他神色不动,反倒朝着边上侍立的宫人抬了抬手。
那些宫人却是一时不知圣意,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
还是清墨伶俐,见状这便将自己手上的棉布巾,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皇帝果是顺手接了过来,冷峻的眉梢挑了挑,那双黑眸在灯下越发显得幽深。他与沈采采招了招手:“过来,朕替你擦一擦头发。”
沈采采却不是很情愿,站着没动:“这种事又哪里好劳烦陛下,让宫人们来就是了。”皇帝一看就是粗手粗脚的,哪里比得上心细周到、做惯了的宫人们?
皇帝却是不容置喙的又接了一句:“过来。”
沈采采只得小步的往皇帝那头挪了过去。
皇帝正好让出一些位置,好叫沈采采坐在自己的身前。
沈采采想了想,也没客气,这便直接坐在了皇帝身前,背过身去,正好很有骨气的拿着脊背对着皇帝。
皇帝瞧她这赌气的小模样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却也是难得的好耐心,这便拿着手上的棉布巾裹着那一股的乌发,从上往下的吸着发上的水痕。他的动作甚是轻柔,用布巾包裹头部的时候还会就着穴位按摩。
沈采采背对着人,虽是一开始提心吊胆、满心的不高兴但还是被他这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服侍”了一番,居然还真是觉出了几分轻松与束缚,还酝酿出了些微的困倦来。
她终于心服口服了,这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打趣的和皇帝道:“陛下这手艺可真不错。”前世理发店里专业的洗头小妹都没皇帝好手艺好嘛!
皇帝却是笑了一声。
他和沈采采离得近,那笑声也仿佛是擦着耳边过去的,好似猫咪毛茸茸的尾巴轻轻的蹭着耳朵,叫人不觉心痒起来。
不过,皇帝的声音却仍旧是淡淡的:“以前做惯了,倒是这几年生疏了一些。”
沈采采暗道:这还算是生疏了?
皇帝正好又换了一块棉布巾,开始一缕一缕的擦着,嘴里缓缓道:“你以前总爱和我钻一个被窝,每回沐浴完了便慌忙忙的窜过来,头发上的水都还滴着,差点就把被褥给弄湿了。久而久之,每回你沐浴完了,我便先替你擦了头发,然后再去自己去沐浴。”
“钻一个被窝?”
不,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沈采采一激动,差点转过头去,偏她发尾还被皇帝攥在手里轻轻擦着。她这忽然一转头,那一缕丝发差点就要因此而被扯下来了,头皮更是被扯得生疼。
不过,她头皮被扯得一痛,倒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重又问了个重点:“那会儿我还小吧?”
皇帝挑了挑眉梢:“是挺小的。”
皇帝回忆了一下,倒是想起晚膳的时候答应沈采采要告诉她一些过去的事,索性便顺着这话往下说道:“那时候你才六岁,只那么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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