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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开挂模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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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德与皇帝说了许多话,也是感觉心下略定,这就告退下去了。
周春海见状,悄悄的朝后使了个眼色,这便有小太监上去把御案上吃剩的饭菜都端下去。而周春海本人则垂首躬身的立在原地,等着皇帝吩咐。
皇帝蹙了蹙眉,不耐的摆摆手。周春海会意,轻手轻脚的领着人下去了,御书房里只剩了皇帝一人。
皇帝独自伏案批阅奏折,直到眼前一小摞的折子差不多都批完了,他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唤了一声:“周春海。”
周春海上前来:“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一时沉吟,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窗外晚霞如火。过了片刻,他才道:“摆驾凤来殿。”
周春海恭敬的垂头:“是。”
然而,等皇帝到凤来殿的时候却只见着清墨领着人上前迎驾。皇帝扫了一眼左右没见着沈采采便问了一句:“皇后呢?”
清墨不敢抬头,只小心的禀道:“陛下容禀,娘娘午睡未起,奴婢不敢轻扰。故而只得先领人接驾。”
按理,皇帝驾到皇后是该起身亲迎的,不过清墨也知道皇帝爱重皇后,想必是不会计较这些虚礼的。若是自己不知轻重的把皇后叫了起来,说不得还要得皇帝责骂。
果然,听到这个,皇帝也跟着微微颔首,语气里颇为赞同:“她到底大病初愈,今日出宫一游,确是该累了,不必吵她。”
想了想,他抬手挥退了自己身后跟着的太监与宫人,使清墨等人止步:“你们也不必跟着了,省得吵醒皇后,朕自进去便是了。”
周春海与清墨皆是躬身应是。
皇帝没再理会这些人,径自抬步入了内殿,果真见着侧卧在绣榻上浅眠的沈采采。
她披着一头如云的乌发,身上则盖了一层薄毯,微微蜷缩着身子,看睡姿似乎乖得很,可那脚却正好把毯子蹬开一角,不经意间露出褪了鞋袜的玉足。脚趾白皙圆润,指甲粉嫩如珠贝,看着就像是琢过的冻玉,又仿佛是馋人的奶豆腐,又白又软,恨不得叫人抓起来,咬上一口才好。
皇帝眸光微暗,上前几步,替她拉了拉毯子,恰好盖住了那露在外头的玉足。
此时,他正站在榻上,终于可以好整以暇的垂头去看榻上海棠春睡的美人:大约是看书的时候睡着的,她右手还抓着书页,柔嫩白皙的面颊正好压在书脊上,落下浅浅的一道红痕。
她睡得极香,呼吸绵长,乌鸦鸦的长睫软软搭在玉雪般的肌肤上,就像是柔软轻盈的蝶翼,雪颊生红晕,饱满的红唇微微张着。
皇帝见着她这模样,不由扬了扬唇,低声自语道:“这都能睡着,可真是。。。。。”
他一时间想起了不少少年时的往事,语声未尽,心下却是极软,这便抬起手,轻手轻脚的把那压在沈采采脸颊边的书卷给拿了起来,索性便坐在榻边一边翻书,一边等着美人醒转。
********
沈采采确是能睡,等她醒来的时候,殿上已然掌灯,手臂粗的烛台上明火晃动,将人影拉得长长的。
重重的纱帷后,紫铜香炉里的熏香好似无声无息的水流,在空气中涓涓流动着,干燥又温暖。
沈采采才醒来,尚有几分睡意,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则掩在唇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她才注意到正坐在绣榻边上的皇帝,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问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她才醒来,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好似小奶猫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哼哼声,那才长好的小嫩抓轻轻挠着人。
皇帝心下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痒,顺手放下书卷,将她身上那条滑落的毯子又拉了拉,随口道:“才来。”
沈采采“唔”了一声,她还有些茫茫然然的,索性便倚在边上的靠枕上,小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啊?”
皇帝看着她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来替她理了理那睡得凌乱的乌发,低声道:“是不早了。这样,朕让人去摆晚膳,先吃一点?”
沈采采对此并无异议,她属于那种比较珍惜生命的人,一日三餐从来也不落下。不过,她现下才睡醒却也是没有什么的胃口,便道:“叫人给我端碗燕窝粥就好了,我不怎么饿。”
皇帝正以指为梳替她理着一头如云的乌发,指尖是柔软的丝发,叫他不由想起那句“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他不禁代入想象了一下,不知怎的又想起之前周春海从宫外捎带回来的春。宫本上的几个类似姿势,那卷着丝发的指尖都有些发烫了,双腿下意识的并了起来。
此时,听到沈采采的话,他也只是略微定了定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皇帝替沈采采理好了乌发,宫人们也已把晚膳端了上来。
沈采采要的燕窝粥倒是简单,小厨房那头早便备好了,还是热腾腾的,正好便能用。
皇帝瞧着沈采采喝粥时双颊一鼓一鼓的模样,倒也难得起了点胃口,没用其他,而是道:“给朕也来一碗。”
下面的人忙不迭的便又端了一碗燕窝粥上来给皇帝。于是,帝后二人晚膳皆是喝粥,可以说是十分的简朴节约了。
虽说一碗粥少了些,不过皇帝守在绣榻边等沈采采醒来的时候便已就着茶水吃了些点心,这会儿喝了一碗粥米竟也没觉得饿。
沈采采喝过热粥倒是精神了许多,于是便与皇帝说起自己睡前想起的一件事:“对了,我之前生病的时候,多亏了姑母帮着打理宫务。现下我好了,总也得想法子谢一谢姑母她老人家——虽说她做长辈的大约是不会与我计较这些,可我这做晚辈的,这心意总也的尽到才是。。。。。。。。”
皇帝倒是没想到沈采采会想到这个,微微抬眼去看着她。
沈采采便接着道:“我想着,要不然请姑母和柔佳一起入宫来,吃顿家宴也是好的。”华文大长公主膝下一儿一女,小女儿才出生便得了先帝封的郡主衔,号柔佳郡主。
皇帝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支持的,想了想,便微微颔首:“也好。”
沈采采朝皇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到时候,陛下也要一起吗?”她杏眸清亮,瞳仁乌黑,清波流转之间却颇有几分调侃挑逗之意。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自在。
沈采采又有点想笑,不过这一次她还是忍住了。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她既然已经穿越过来,自然不能就这样得过且过的下去,更不能因为所谓的恐惧和害怕而畏手畏脚——这样恐怕暴露的还要更快。她总也要融入这个时空,融入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不能总缩在凤来殿里装乌龟,是该一点一点的去接触这个世界。
皇帝默默的在心里仔细的把事情想了一回,点了点头:“也好,你病时那段时间,确是麻烦姑姑了。”看着沈采采这得意的小模样,皇帝心下一动,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你送午膳去御书房的时候,刘尚书也在,见了后倒是与朕夸了你一回……”
这一回却是轮到沈采采无语了——一顿饭而已,皇帝不炫会死吗?
皇帝不免又追问:“你知道他夸你什么了吗?”
沈采采并不很想知道,不过看皇帝这“快来问我”的模样也只好暗暗翻了个白眼,勉强问道:“什么?”
第22章 大长公主
于是,皇帝脸不红气不喘的把刘尚德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沈采采总算是知道懿元皇后所谓的贤后名声以及齐史上写的“后性仁孝俭素”是怎么来的了——本来嘛,她还想着自己和原主名字、模样、性情都几乎一般,按照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无论如何那也扯不上什么贤后、什么“仁孝俭素”的。
现在想来,果然还是自己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些人的脸皮有多厚、不知道这些人能把牛皮吹得有多高!
此时此刻,沈采采不禁在心中反省了一下自己:果然还是我耻度太底,比不上这些厚脸皮的心机屌!皇帝这种正史和野史都认证过的绝版心机屌还真不是假的!
于是,沈采采看着皇帝的目光就更谨慎了几分。她迟疑了一瞬,委婉的开口赶人:“陛下可还有事?”虽然她打算一点点的融入世界,但也要一步步的来啊,肯定不能一开始就变态难度。所以说,暂时还是别和这种心机屌有太深接触得好。
皇帝却是没有立时应声。
他就坐在绣榻边,不知正思忖着什么,微微垂着眼,眸光沉沉的看了沈采采一眼。
沈采采隐约觉得他那眼里含着什么,使得她心里七上八下,颇有些心慌意乱的,不禁又叫了一声:“。。。。。。陛下?”
皇帝挑了挑眉梢,冷沉的面容终于跟着缓了缓,随后开口:“皇后不必担心,今日并无要事。”
说着,他微微抬袖,宽大的袖口上绣着繁复又精致的龙纹,厚重的御香随之缓缓覆了上来,好似无声无息便要将人淹没的浪潮。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正好握住了沈采采搁在薄毯上的柔荑,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那柔嫩的手背上轻轻的蹭了蹭,语声似是意味深长:“再说了,朕忙了许久,好容易等到皇后你病愈,是该多抽些时间出来陪陪你。我们也很久没好好说会儿话了,不若,今晚朕便留在凤来殿。。。。。。。”
沈采采听到皇帝那话,只觉得心口一跳,几乎便要被吓得从榻上跳起来:皇帝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要留下过夜吧?
虽然她是打算接受穿越后的身份,努力适应、融入生活没错,但是这里面却不包括睡男人。。。。。。就算对方是皇帝也不行啊!
想到这里,沈采采脸色也跟着白了白。她小心的抬眼打量皇帝的神色,因为惊吓而有些迟钝了的脑子慢半拍的跟着转了起来:皇帝先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和原主成婚五年至今都没有圆房,这里面肯定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按理来说,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他们夫妻之间该有隐晦的默契,皇帝本不应该提出这种事的。
所以,皇帝眼下这话,或许是。。。。。。试探?
沈采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没有问题,很快便把自己代入原主的角度想了想——如果她因为某件事不愿与皇帝圆房,而现在皇帝又说了这话,那她会怎么做呢?
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沈采采终于彻底冷静下来,还是赶在皇帝说话之前,鼓着双颊,抬眸瞪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道:“陛下别开玩笑了!”
她从毯子下伸出腿,用脚蹬了一下人,微微扬起下巴,十分干脆的赶人:“现下确是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皇帝平白无故被人蹬了一脚却也不气,只顺势抬手,捏住了她软绵绵的玉足,微微沉了一口气,神色不动。
沈采采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面上却强作镇定的看着皇帝,半点也不愿输了气势。
皇帝看着她瞪大眼睛、强做镇定的骄娇模样,倒是觉得可爱得很,不觉扬了扬唇角。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对方那嫩生生的脚趾头,力道不轻不重,说话时的声音听上去却是十分的温和:“好了,不逗你了,朕这便要回乾元殿了。”
说着,他忍不住又捏了捏沈采采的脚踝,把她的玉足重搁回榻上,拉了薄毯盖好:“小心些,别又着凉了。”
沈采采强自克制着,勉强维持着没动,这才没有把皇帝握着自己脚踝的手给踹开。她在心里气哼哼的腹诽道:呵,说得冠冕堂皇!
有本事,有本事就别抓着人家脚不放啊!
还不是故意找借口吃人豆腐!真是好不要脸!
********
因为先时已与皇帝报备过了,没过几日,沈采采这便令人去大长公主府上传诏,请大长公主携一对子女入宫说话。
因为看过许多电视剧和相关小说的缘故,沈采采对于华文大长公主还是有些了解的。
真说起来,现今萧家宗室的人还真不多。
太/祖皇帝原是前朝镇北侯萧家出身,因着阖族上下世镇华洲,常与北胡对战,历经苦战,人丁一直不盛。待得太。祖起兵,改朝换代,萧家那些族人便更没剩下几个。太。祖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去了大半,现今只剩下庄亲王与华文大长公主了。
太。祖统共只有两个姐妹,华文大长公主乃是幼妹,比太。祖小了差不多十岁,因年纪最小,自来最得上头兄姐疼爱。而且,比起嫁去安北王府的长姐,早早过世的丽章大长公主,华文大长公主的运气显然更好了许多——出嫁前有太。祖这做长兄的哄着,嫁的又是镇国公府,出嫁后不仅与镇国公夫妻恩爱,没几年便生了龙凤胎,镇国公府上下都供着她,宗室女眷里头除了庄王妃外便以她为尊。
皇帝也对这位姑姑颇有几分看重,否则也不会在皇后病重之时,托以宫务。
这位大长公主素是个爽利的脾气,现今得了皇后的请,自是不会客气推脱,这便领了自己的一对儿女入宫来,笑着与沈采采道:“先时我便担心得很,想来瞧瞧你了,只是皇帝素是看的紧,我也不好触他霉头。如今见着你大好,可算是放心了。。。。。。”说着,又把自己边上的一对儿女往前推了推,笑催道,“还不快见过皇后娘娘。”
华文大长公主现今正年轻,因往日里保养得宜,看上去依旧好似双十少女,眉眼端丽,气质雍然。只见她云鬓高绾,斜插一支赤金镶红宝的凤头簪,耳垂是一对的明珠,圆润饱满,珠光荧荧。珠翠宝光映照在她姣好的面上,尤显得清贵华美,仪态万千。
她那一对儿女现今都只十岁出头,因是龙凤胎的缘故,站在一起便恰似一对金童玉女,粉雕玉琢,惹人怜爱。他们两人皆是国公府出身,礼仪规矩都是极好的,因着常入宫的缘故倒也不慌不惧,这便要依言上来行礼,那小孩学大人模样倒是尤其的可爱。
哪怕是沈采采见着也都喜欢得很,这便伸手免了礼,把这两个孩子拉倒身边来,抬手抚了抚他们的头颈,含笑与华文大长公主道:“左右都是一家人,姑姑何必如此多礼,只和从前一般便是了。”
皇后亲近看重,华文大长公主心里也受用得很,偏嘴里却还是道:“就怕惯坏了这两个小魔星!“
沈采采摇摇头:“这有什么,我瞧表弟表妹也都是极聪明懂事的。。。。。。。。”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击掌声,然后是太监拉长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第23章 会元之属
随即,殿外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通传声:“晋王到——”
沈采采闻言首先起身,领着殿中人迎了上去,果是见着皇帝手里牵着晋王,正阔步自殿外来。
这兄弟二人一人皆是换了常服,一人着紫袍,一人着碧袍,一面走一面说话,看着倒是神采奕奕。
众人见了,也多道这天家兄弟二人皆是龙章凤姿,姿仪不凡,有若天人。
独独只有沈采采一个审美异常的,注意力歪了一下,暗自嘀咕:皇帝怎么又穿起紫袍了?!上次不都和他说了,这紫袍还是得晋王这样的少年郎穿着才好看。。。。。皇帝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总爱穿这种骚包紫啊?!
沈采采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倒还是含笑,领着一众的人上前见驾:“妾,拜见陛下。”
皇帝抬起手,一一免了人的礼,然后才当着众人的面抬手握住了沈采采的素手。他一手牵着晋王,一手牵着沈采采,缓步往上首走去。
帝后过处,左右皆是不敢抬首,只屏息凝神。
待得落座后,皇帝方才往下扫了一眼,冷沉的面上似乎也跟着缓了缓,对着华文大长公主微微颔首,语声和煦:“都是一家人,左右也是家宴,姑姑勿要多礼,快坐吧。”
华文大长公主口上笑应了,这才拉着一对儿女入座。
沈采采人前倒是很给皇帝面子,她抬手从清墨手上的小茶盘里接了一盏热茶,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递给皇帝,一副关切的模样:“陛下今日是带二郎去哪儿玩了?先时姑姑也到了,眼见着便要开宴,我派人去乾元殿请人却是连人影都没见着。。。。”
皇帝见着沈采采这少见的殷勤关切的模样,抿了抿唇,冷硬的唇线似乎跟着扬了扬,隐有一丝极浅的笑意。不过,他虽是从沈采采手里接了茶盏却没喝,只用手捧着,随口应了一声;“这几日会试刚结束不久,城里真热闹正热闹着呢,朕带二郎出宫逛了一圈。”
“原是如此。。。。。”沈采采面上含笑,沉静的端坐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皇后的端庄姿仪。
然而,在她端庄微笑的同时,心里那火已经往上窜,忍不住想要踹人了:妈的!就知道是个渣男!明知道老婆闷在宫里要发霉,出宫都不知道捎带上!这种老公,要来何用?!
如果不是殿上人多,沈采采真想顺势踹皇帝一脚!
晋王却是没看出自己嫂嫂心里那团火。他亦是难得出宫,颇还有些欢喜,这便兴致勃勃的道:“是啊,现下赌坊正在赌此回会元花落谁家呢。”他尚有些孩子气,忙又与众人笑着炫耀道,“我也跟着压了二十两呢。”
华文大长公主在旁听着,实在是忍俊不禁,拿着帕子掩了掩唇,笑嗔道:“真真是胡闹——人家父兄拦着、管着,就怕自家兄弟进赌坊。皇帝倒好,自个儿带二郎过去,这可真是。。。。。”
华文大长公主一时寻不着形容词,只得笑着摇头,耳边悬着的明珠亦是跟着打了个旋儿。
皇帝端坐着,颇是从容:“正所谓‘堵不如疏’,二郎这般年纪总闷在宫里确是不好,是该多出宫见识见识才好。有了见识,方才不会为旁物所惑。”
华文大长公主听着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又转头去看晋王,笑着与小侄子打趣,问他:“那,二郎你这回压了哪个?”
晋王这便认认真真的与华文大长公主这个小姑姑分析起来:“这回会试倒是人才济济,不过京中赌坊里大多都是压在林克华、祝修文还有朱丹这三人身上,其中又以祝修文为最——他是南地才子,已是解元,就等着再得会元、状元,来个大。三。元。”他嘴里把祝修文夸了一遭,话锋一转,却是忽而道,“不过,我压的却是朱丹。”
众人原也不过是说趣,逗一逗晋王,瞧他小孩家学大人说话模样也是有趣而已。只是见着他说得这样有条有理的,倒是有些听进去了。
于是,华文大长公主便又借口问道:“为什么是朱丹?”
晋王板着小脸,声音尚有几分稚气却极有条理:“祝修文早有才名,书文皆佳,文人推崇备至,当下南地文坛年青一代里,确是以他最是名盛。不过,便是他名声再好,书文再佳,那也比不上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这一回,连因为错失了出宫良机而暗自郁闷的沈采采也跟着好奇起来。
晋王却是朝沈采采眨了下眼睛,笑着道:“他名声再好,书文再佳,皇兄不喜欢那也是没用的啊。”说着,他又伸手去抓皇帝宽大的广袖,哼哼着道,“皇兄上回说过的,祝修文虽写得一手锦绣文章,但却多是阿世之词,于国无益。且他为人看似清高却贪慕虚名,实不可用。。。。。。。”
他说到这里,又扯了扯皇帝的袖子,求问道:“所以,皇兄你肯定不会点他做会元的吧?”
皇帝素来神色淡淡,喜怒不形于色,少有大笑或是大怒。他虽正年轻却仿佛已去了年轻人的躁气,总有一种从容不迫、锋利冷然的气场,朝臣们看在眼里多是觉得是君威莫测,暗道此方为人君威仪,自是满心的敬畏。
沈采采却是早便知道他是个心机屌,只当他是装模作样惯了,一向不怎么当回事。
不过,皇帝现下听得晋王这一番颇有孩子气的话亦是不禁搁下手中的茶盏,露出一丝淡笑。他这笑容里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答非所问:“朕有朕的看法,但取还是不取,却是还是要看看阅卷批改的主考官们的意见。”
沈采采暗道皇帝虚伪——那主考官何宣不还是皇帝的人?晋王年纪小小也知道皇帝不喜欢祝修文人品学问,那作为皇帝心腹的何宣会不知道?会不去逢迎上意?
怪不得现代的时候证监会也会严查内部消息呢!
沈采采吐槽了一下真是哪里都有黑。幕,心里却也知道这些事不该在后宫里多说,于是便适时的转开话题:“不说这个了,还是先用膳吧。今日我这儿又新出了几样菜,姑姑先尝尝如何。”
华文大长公主很是捧场:“那倒是我等有口福了。”
沈采采抬手拍了拍,不一时便有穿着锦裙的宫人们手段托盘,鱼贯而入,姿态优雅的将早便准备好了的各色菜肴端了上来。
其中有一道是沈采采回忆《红楼梦》,叫凤来殿里的小厨房试出来的茄鲞——《红楼梦》里食谱众多,可这一道经了凤姐的口,可算是写得最详细的了,沈采采在现代的时候也想着要附庸风雅做一回,可她是个手残,到底没能做成。现今穿越了,想起这些前事,她心里却是颇为怅然,忍不住便试着与凤来殿的小厨房交代了几句。
这年头能做御厨的便没有几个是傻的,虽然沈采采说得有些不大清楚,这时候的时节也不是很合宜,但那些御厨略动了动脑子,改了一些步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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