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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大唐生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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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过,院子里低头站着的人们不禁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崔清心尖一颤,这话里头的意思,好似在咒她的儿子去死一般,但就她所知,三郎的确是她亲生的啊。
三郎低头不敢吭声,一滴泪滑落,将浅绿色的地毯氤氲成墨绿。
身为母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婆母如此不喜三郎呢?
“三娘子伤着哪儿了?”婆母转头踏出院子,丝毫不管跪着的三郎,大嫂忙应道,“刺在腰上,已叫人去请大夫了。”
杨夫人点点头,“你随我去看看,其他人都别杵在这里看热闹了,回去歇着吧。”
崔清与二郎夫妻低头应是,目送两人踏进耳房,才带着丫头浩浩荡荡地离开。
回去路上,三人正好同走一段路,二嫂接过贴身丫鬟的灯笼在前头照亮,挽着崔清的手,让二郎和丫头们离远一点,悄悄对她埋怨道,“好好的七夕节,弄成这幅样子。”
“话说,为何婆母如此讨厌三郎?竟问也不问一声,”崔清也低声回问她。
二嫂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外院的事儿,一般都传不到内院里,更何况不是自己的家事,自然漠不关心。
只不过,据她回忆,婆母从前待三郎并不糟糕,而是在四郎暴毙后突然发生了转变,对此,二嫂也有些疑惑,可惜郡公府盖章定论,李玦乃是因病暴毙,甚至还怀疑是十三娘克死的——当然她没明说,但崔清能猜得到。
“夫人笃信佛教,生此疑惑也是情理之中,”提到这茬,二嫂宽慰道,“毕竟日久见人心。”
崔清暗暗记在心里,李玦一死,杨夫人对三郎的态度一下子掉到谷底,其中肯定有内情,可惜这条线索是二嫂告诉给她的,不能完全相信。
翌日清晨,崔清在后花园二层阁楼里看书,依稀透过直棂窗听到楼下小丫头们经过时的窃窃私语,谈论三郎和三嫂昨夜的冲突,三嫂无生命危险,三郎被郡公依家法罚了十鞭,瞧着伤比三嫂还重,只是几人实在想不通,为何三郎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点不对,]昨天叶雨时数次翻阅当时的录像,总算发现一个小蹊跷,[你从大嫂院子里出来到丫头来报,隔了十分零五秒,你从自己的位置快步走到三郎院子,要十分二十秒,大嫂和三嫂隔着一个主院两个跨院,从距离上算,至少九分钟。所以问题来了……]
崔清已被他这一连串数字弄得头晕,好不容易才理顺为一个三角形,便看到叶雨时的弹幕随后飘过,[三郎走到自己院子,九分钟,刺伤后丫头来报,她一路小跑,没有粗喘气,就算她五分钟,而当时你才走出大嫂院子十分钟,有四分钟的时间,去哪了?]
“你的意思是……”崔清手持书卷,勉强将他的话理顺,“他们在回院子的时候就争执起来了?”
[想想血迹,]陆帆玄出现提醒道,[血迹落在三郎院子的主屋厅堂里,说明他们是到了院子才爆发冲突,就算真如丫头所说,三郎要杀三娘,三娘也不会呆呆站着任他杀吧?]
“所以,”崔清想到另一种可能,“三郎不是真的要杀三娘?”她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一来三嫂刺得不深,还避过了内脏,二来,三娘没有跑,说明三郎不是丧心病狂,逮上去就刺。至于漏掉的那四分钟,要么是丫头长着一对飞毛腿,一分钟跑完了十分钟的路,要么……他们做戏,提前让丫头过来通报?”
[很有可能。]
[的确是这样没错。]
[看起来只有这种可能了。]
观众们尽管不懂破案,却不是傻子,略一推算,便知此事时间逻辑上有硬伤。
然而,三郎三嫂演这一出戏的目的是什么呢?三嫂平白受了一剑,说不定会感染破伤风,三郎被自己母亲打一巴掌,被父亲鞭打十鞭,总不会觉得好玩吧?
“他们应该是想展现夫妻的不和,”崔清放下书卷,数着自己的手指推算道,“这件事的背景是,三郎的外室怀孕,需要接她回来,但是三嫂不愿意。此事过后,三郎短期内肯定不能把外室接进府,不接进府,外加夫妻失和,就更有理由常去见外室,难不成,三郎就是为了这个?”
叶雨时想了半天,暂且接受这个解释,[的确有些道理,毕竟外室接进来,他肯定不能常常出府,必须要早点回来了。]
原来,看似莽撞的三郎,心机居然那么深。
只是,他在外到底隐藏了什么,崔清一时不好去探究,她继续自己的表情管理,时不时和大佬们交流几句——他们看似友好得像一个普通观众,但这完全是建立在二者不处于同一时空,毫无威胁,崔清也不敢多看弹幕,免得被这群犯罪分子带歪。
半个月后,崔十三娘的父亲总算携妻子进京了。
第39章 修道
收到父亲进京消息的当日下午; 崔清便听闻崔巘已递帖子; 明日前来拜访; 就效率而言,足以看出对方的确重视自己这个女儿。
她早已向林妈妈打听过; 如果见面具体地点定在哪里,会不会和哥哥一样,只在婆母厅堂中见一面; 而林妈妈的回答是父女之间无需避讳; 大可以请到院子厅堂里小坐片刻,至于卧房,还是鲜少能进。
崔清当下打定主意; 当天晚上,她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把竹衣架上搭着的衣服打湿了; 包括那条墨绿色的衣裙,为保险起见; 此事还波及找出来送给五娘六娘的、两条嫩黄与浅红的衫裙; 林妈妈心疼得不得了; 她双手粗糙; 生怕把这件贵重的衣物洗得钩丝; 连夜拿去给丫头洗; 还好崔清泼的是最近换的夏日饮品江桂饮,没用酪浆; 不然以现在的清洁手段难免留下印痕。
洗干净后; 自然得晾晒在外; 长安还未进入盛夏,一晚上估计干不了,还能挂半个白天,算算父亲过来的时间,应该能赶上让他撞见这套衣裙。
崔清曾想过自己穿上,但她毕竟在孝期,无缘无故穿母亲的衣物,心思太露,不符合十三娘一贯的人设。
望见这一系列手段,叶雨时不得不感叹,[换成我们男人,哪里会想那么多。]
[直接上去硬刚啊!]
[女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你们知不知道,”崔清面无表情地在脑海中道,“女人最讨厌男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太多了。”
[原来如此。]
[受教受教。]
“我不是在教你们!!”面对这群听不懂潜台词的直男,崔清简直不想说话。
次日一早,崔巘带新娶妻子郑氏以及小厮丫头们乘坐马车前往郡公府,及至府前,不少车马停于道上,小厮先拿牌子去敲府门,来了个门房引路,大门嘎吱嘎吱开了两扇,马车一路驶入,及至主厅堂,郡公与杨夫人已接到消息,到厅堂见客。
按理来说,崔巘不过是个荥阳长史,相当于荥阳这个地方的秘书长,不算大官,然而他的弟弟崔峻乃左司员外郎,父亲为邓州刺史——相当于省长,爷爷是广州都督,而他们只是博陵崔氏二房当中的一支,况且五姓七家同气连枝,联手垄断了朝堂上近一半的势力,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寒暄几句后,崔巘试探道,“小女被我阿娘惯坏了,这阵子真是劳烦郡公与夫人照看。”
一旁的郑氏抿起红唇,没有说话。
他话里透露出想接崔清回去的意思,然而郡公李休道却左顾而言他,没有接话,这个架势很明显,他们想留下十三娘。
崔巘想起弟妇所告诉他的,关于李玦中毒、崔清银簪一事,昨日晚上,他又问过大郎,大郎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人情世故并不看重,只瞧得出十三娘一心想回家。
尽管心中疑虑,但他好歹做官多年,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顺口接几句话,提出想见一见崔清。
“我让翡翠请她过来,”杨夫人道。
崔巘注意到她眼睛无神,越发疑惑,“没得劳烦夫人,可否留个丫头指路?”
虽说男女有别,可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女,杨夫人断没有阻止的立场,慢慢笑道,“自是能的,翡翠。”她唤道。
翡翠应了一声,前头带路,崔巘拱手道别,带上郑氏踏入后院。
顺着游廊穿过好几个院子,一路拐来拐去,眼见宅院慢慢变小,花卉装饰慢慢变少,崔巘的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直到翡翠带他们来崔清半掩的院门前,敲了敲红漆脱落的木门,一个又高又瘦的丫头拉开门,往外一瞅,便往里大声唤道,“郎君和夫人到了,翡翠姐姐到了。”
翡翠往外一退道,“我这就去回夫人了。”
翠竹应了声是,一边引二人进院,一边道,“方才娘子便在念呢,可巧来了,黄鹂,还不快把院子里晾着的衣服收了。”
崔巘踏入院子,只见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小院子中间,挂着颜色不一的几条裙子,一个小丫头忙不迭地收拾半干的衣裙,他的目光落在一条墨绿裙子上,顿住了,好半天才挪开,好在翠竹有意无意挡在郑氏旁边,没叫她看着。
黄鹂从衣服缝里往他们一瞥,确认过眼神,收拾的动作越发快了,哒哒几步撤回厢房。崔清早已领着林妈妈并两个大丫头一身孝服拾阶而下,尚未走至面前,先是一跪,后面噼里啪啦都跪下,口称“主人”。
“见过耶耶,”崔清拜下去,崔巘忙扶她起来,“十三娘,苦了你了。”
这话犹似一条指令般,崔清当下掉下泪来,身后的丫头婆子陪着流泪,眼见她们都在涕泣,一旁的郑氏只得拿丝巾压了压眼角,权当哭过了。
[不管第几次看,]见屏幕又被水迹晕开,观众们讨论道,[都觉得主播说哭就哭的技术非常牛掰!]
[简直就跟水龙头似的,说拧开就拧开。]
[话说,难道直播摄像头是植入在主播的眼睛里吗?目前有这种技术?]
[我记得暗网上好像有提到类似的技术,]叶雨时不禁坐直了身体,[但是克服不了发热的问题,我回头好好找找。]
屏幕里,崔巘代入到父亲的角色,十分入戏地连声安慰,“是耶耶不好,耶耶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二郎原本想来,却打马球摔了腿,不好移动,他早念着你……”
崔清不好做戏太久,担心他不耐烦,于是渐渐止住抽泣,红着一双眼睛请父亲进厅堂入坐。
这时崔巘才想起介绍自己身边的郑氏,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吞吞吐吐几句,崔清反倒接过话来,“这位就是郑夫人吧?”她行了个福礼,“见过夫人。”
郑氏忙回了个礼,口中说些好听话,见两人其乐融融,崔巘满意地微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一丢丢黑须。
呵,男人。崔清暗自吐槽。
几人上了台阶,因着他们要说私密话,丫头婆子们都留在屋外,墨香打起竹帘,入得厅堂,一阵檀香并冷气扑脸而来,厅堂上挂着幅吴道子画的老子出关图,老子发须皆白,骑于青牛之上,仙风道骨,栩栩如生,案上放一本卷着的书。
崔巘心里咯噔一声,扫了一眼屋内,满屋素净,榻上小案放置一白瓷瓶,瓶内插两枝桃花,青纱糊窗,除却屋角散发阵阵冷气的邢窑大盘,案上的杯子、书与团扇,并无其它玩物。
这未免太过素净了,崔巘隐有不安。
崔清随手把案上的书拿予墨香放回书房,这回,他真切地看到封皮上三个大字“道德经”,不由得敛去笑容,试探道,“十三娘,这书……”
“闲来无事,调剂看的,”崔清努力装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说了几句诸如世事无常,长生久视的话,唬得崔巘脸色一白,真以为她下句话就说自己要出家修道而去了。
这可怎么行!十三娘才十五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出家伴随青灯黄卷一生呢?便是日后还俗,难免也坏了名声,寻不着好婆家,作为她的父亲,崔巘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十三娘拉回来,没错!聊聊红尘之事,主意一定,他便引崔清说一些近况。
这话头提起来,恨不得崔巘咽回去,什么情况!先是上香碰到尸体,而后送的雪团卷入案件,还有三郎持刀要杀三嫂……长安那么不安全的吗!他将心比心,也觉得崔清看透红尘有了出家的念头合情合理,这都是什么鬼!
连立场不同的郑氏都难免起了怜悯之心,毕竟崔清的现状实在太惨了,她这一生估计都没这几个月精彩。
更何况,养一个一心求道的少女不过多碗筷子多碗饭罢了,她看破红尘,清心寡欲,想来不会弄幺蛾子。郑氏和她其实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冲突,嫁妆她亲妈早已备好,她日后若是再嫁,准备一份添妆即可,这么想来,对于接崔清回去这件事,郑氏少了许多抵触心理。
“十三娘,”崔巘斩钉截铁般道,“你放心,我定会将你接回家。”
有他这句话,崔清多少放心了一点,总算从一心向道的少女人设中走出那么一点点,面带些微激动,“多谢耶耶。”
还好,崔巘松了口气,我家孩子还不是完全没救。
不管是崔大郎还是二郎,从小都很听话,按部就班地按照预设的人生轨迹来走,他已很久没有体会到“操心”的感觉,这体验还蛮新奇的。
又说几句家常,送走二人,崔清直接瘫在榻上,林妈妈进来,关切地问,“娘子可是累了?不妨去床上躺着?”
崔清无声地摇摇头,对直播间的观众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吧?”
[可能过了?]叶雨时挠了挠头,肯定地道,[如果你父母一定要带你回去,你婆婆他们……应该拦不住的吧?!]
第40章 裁衣
送走父亲; 崔清又在书房里坐了会儿; 此时入夏; 蚊虫繁多,窗户上糊了细细密密的纱,房间里熏起驱虫的艾叶、藿香; 在屋子里头还好; 若到院子里去; 特别是树下; 哪怕挂了驱蚊的香囊,不消片刻; 准要被咬得满头包。
黄鹂提着食盒顺着走廊来到院子里; 正值傍晚; 一群细小的长脚蚊打着旋儿在斜阳里转圈,她袖子护着食盒; 快步避过去,叫着院子里打扫的丫头; “一会儿记得拿艾叶熏一熏; 蝇帚子赶走那串蚊子; 可别让它们从纱眼里钻进屋去; 若是咬着娘子; 我让你们好看。”
她说话声音脆生生的,小丫头们都答是; 黄鹂快步走上台阶; 正要掀帘子; 反被竹帘子掀了一脸,墨香门里招呼她道,“早听到你的声音,都是小丫头,你好好地说话,何苦吓她们,快进来。”
“你当这儿是家里呢,”黄鹂赶紧进门,嘴巴依旧说着,“不吓一吓,也不怕她们骑着你头上。”
她一面说,一面将食盒放在小几上,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摆出来,只拿出了一盘子,黄鹂和墨香便都有些惊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了?”厅堂里没动静,正在屏风后整理衣物的林妈妈绕出来,往几案上一瞅,登时也愣了。
无他,这菜式比起之前崔清吃的,要丰盛得多。
以往孝期食素,主食大多胡饼、汤饼、蒸饼之类的面食,有时食用稻米饭、胡麻饭,偶感身体不适,便用粥,菜式大多葵、韭、芹之类易得之物,非常清淡。
然而,眼前的菜虽素,但光色香便比从前高出一筹,绿的葵,白的藕,紫的茄,削得如丝般薄片,在青瓷盘上摆出一幅夏日泛舟图,青瓷原色为底衬,铺上一层白藕,上覆一线绿葵,紫色的茄子剖成一半,正是最好的小船。
一看摆盘,便知动了十足的巧心,葵用水焯过,不失原色,藕与茄早煮过一遍,食盒里一小盒蘸汁,闻着有姜蒜酱油的味道,十分浓烈。
其它三个小菜也费了心思,崔清差点以为大厨换了个人。
“难道他们是想用美食诱惑我留下来?”她忍不住在心底犯嘀咕。
[糖衣炮弹必须要抵制啊!]叶雨时顺口调笑着发一条弹幕。
崔清盘坐在坐垫上,拿起筷子,夹一筷子藕片,略尝一口,没啥味道,她端详着腾到小白瓷盘子里的蘸料,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没吃几口晚膳便叫人撤下去,晚上叫林妈妈拿块点心垫垫肚子,翌日,早餐的粥如平常一样,只是多放了些蔬菜,吃完后,有丫头传话过来,说杨夫人唤她去前院。
婆母有召,崔清自然带着墨香过去看看,刚进院子,便看到四个面生的婆子候在走廊下,身上衣料合身而考究,说话举止也很守礼,不像是做粗活的。
杨夫人的大堂帘子两侧掀开,隐有笑声飘荡而出,崔清拾阶而上,一眼看到摆在厅堂内的各色衣料,三位妯娌早已到齐,正在说笑交谈,她关切地问候三嫂几句,对方只说没有大碍,崔清不再多问,坐回自己的位子。
没等多久,两名小姑子也到了,翡翠这才言道三嫂前些日子里受惊,今日府内事事多舛,夫人便开了库房,给大家做几身夏装,也好去去晦气。
因在孝期,诸人都不能穿花色鲜艳的,既是借着三嫂的名头,自然让她先选,三嫂的眼睛只往布料上一转,随手挑了一匹浅丁香色的绫布。等大嫂和二嫂挑完,崔清依模画样,选了匹藕白色的纱罗。
她们可以穿其它颜色浅的衣服,崔清可不敢,她是夫丧,重孝,万一穿错颜色,被人嘲笑指点事小,崩了人设事大。
等两个小姑都选好了,翡翠去廊下换婆子们进来量尺寸,问样式,好在她们自带花样子,崔清只要挑一个即可。
[等等,有个女人手上有茧子,]在众多感慨女人选衣服好麻烦的议论中,一条弹幕滑过,[其他人都没有。]
崔清一见这条弹幕,下意识地往婆子的手上瞧,可惜距离太远,她看不太清楚。
[做衣服的手绝对不会长茧子,]这条弹幕的主人紧接着说出他认为的可疑之处,[否则她们粗糙的双手会毁掉一匹贵重的布。]
的确,叶雨时放大图片,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一个低头顺眼举着托盘的婆子手上,她衣服考究,发髻整齐,姿势合礼,然而她的手——特别是虎口——布满一层厚厚的茧子,这个地方的茧子,绝对不可能是拿绣针磨出来的。
崔清看到这条消息,身体一瞬间绷紧了。
“她们想干什么?”她瞥了一眼翡翠的脸色,对方看起来很正常,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一群婆子里混进一个并不属于这里的人。
[别怕,不管她来干嘛,总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骗子先生冒头安慰道,[这个女人的伪装技术实在太差了,你看她身体端着重重的托盘,站得笔直,普通人站军姿两分钟都摇摇欲坠了,她站了足有三分钟,一点也没变。]
[而且刚才一个丫头进来的时候,她反应极快地往旁边让了一步,]另一条弹幕接上,[这是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才能培养出来的本能。]
[对,她的手虽然托着托盘,但是右手手肘在三分钟内往腹部微微靠了至少五次,这是手上没有武器,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大佬们纷纷给出自己的观点,[由此可见,平常她的武器应该放在右边靠腹部的地方,这么没有安全感,她的武器肯定不在身边。]
[还有,她站得笔直,右边肩膀却比左边要低一些,对一个武者来说,不可能忽略这么明显的体态破绽,除非她右半边上身曾受过伤,很有可能是背部或者肩部。]
一条条一道道疑点清清楚楚地摆出来,崔清瞥了一眼弹幕里指出来的婆子,那婆子登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那目光如剑般锐利,见她之后才一愣,露出个应景的笑容,她心尖一颤,差点没立刻扭头回去,好不容易才挤出个端庄的微笑,眼见对方挪开视线,崔清才松了口气。
“可怕,”她安抚着自己受创的小心脏。
[不要怕,]弹幕仿佛被那小眼神挑衅了般,不约而同地鼓噪起来,[要不跟我学几招,认准要害,哪怕一块小石头都能取人性命。]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动手的,你身边不要离了人。]
[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在郡公府里杀人,]叶雨时科普华国历史道,[一旦崔清不明不白死在郡公府里,崔家人会和郡公府不死不休的,何况崔清的爸爸在长安,他们就算想要杀人灭口,也不会在府里这么做。]
“这个婆子是婆母叫来的,”崔清嘴里苦涩,“没有婆母的默许,她进不来郡公府。”
不知道杨夫人为何避而不见,难不成她心底还有一丝恻隐之心?
量身、取样子的时间并不长,十点不到,几人各自散去,她和二嫂同行一段路,明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里依然与观众们商量这婆子的目的。
“就算我家人要来接我回家,”崔清满心委屈,“也不用对我下手啊,刚死一个儿子,又死一个儿媳,她不怕吗?”
[或许他们有办法可隐瞒,]弹幕道,[毕竟李唐宗室,说起来,和皇帝还是亲戚。]
“那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府里呢……?”崔清猛然想起那枚玉印,“莫非,是那块印?但是它藏得很隐蔽,除了林妈妈谁都不知道,啊,林妈妈。”
[不一定是林妈妈泄露的,]弹幕冷静地警告她,[他们查其它地方查不到,当然会留意到你身上,加上你家人催得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不过,这块玉印未免也太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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