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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美人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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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小姐,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把你跟珠珠换了身份,后来又将你留在乡下庄子里……”顾柔垂下头,摆出谦卑的姿态,用悔恨的语气,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她这些年对瑶光所做的事,敷衍了事的认了个错,接着便转移了话题。
只见她从怀中摸出瑶光之前在茶馆里见过的那块玉佩,走上前来,递到瑶光面前,“这是谢姐姐当年留下来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
显然,她这是把瑶光当傻子糊弄呢。
“李尚诚他应该没告诉你今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吧?”瑶光坐在秋千上看着顾柔,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跟他说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有话跪下说是最基本的态度,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在顾柔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下,瑶光冷冷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老老实实的给我跪下了。所以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把过往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有话跪下说,这也同样是道歉的最基本态度。我希望看到你的诚意,李夫人。”
听到这番话,顾柔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旁边的李珠则是一时头脑发热,手指着瑶光,不管不顾的吼道,“李瑶,你别欺人太甚!我母亲不管怎么样也是父亲的妻子,你的继母,你让她给你下跪,就不怕折寿吗?!”
“珠珠!”顾柔神色慌乱,忙伸手去捂住女儿的嘴。
瑶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早上的时候李尚诚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你说我连他的下跪都受得起,更何况一个扶正的妾呢?”
“说起来,顾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作为既得利益者,你是不是该陪她一起承担后果,有什么话跪下慢慢说,如何?”
“你……”李珠狠狠瞪着瑶光,眼神恨不得杀人一般。
瑶光晃悠了两下秋千,笑意吟吟的对李珠说出威胁的话,“珠姨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头铁的好,你以为作为元茂德妾侍的你不仅没跟其他人一起被抓进大牢,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是为了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把你送大牢里去,让你跟元家的其他人好好团聚一下,嗯?!”
李珠也瞬间苍白了脸色,而后被顾柔拉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珠珠她还小,不懂事,求求你别跟她一般计较!”顾柔一边认错,一边重重的磕了头。且不仅自己磕头,她还按着李珠的头,强迫她跟着一起磕头。
瑶光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讽刺,“李夫人,你对李珠是真的好,但凡当年你把对她的爱分出哪怕一点点给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事已至此,再说起当年的事已经没什么意思,顾柔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的磕头道歉。
直到她额头都快磕破了,瑶光才叫停,“行了。玉佩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顾柔恍惚了一瞬,而后小心翼翼奉上玉佩。
瑶光接过东西,便不再看她们,只吩咐道,“送客。”
第15章 芙蓉帐暖(十五)
拿回母亲的遗物,送走顾柔母女二人后,原主在秀水城这边的事就几乎都已经了结了,也就剩下母亲谢词的身份这个谜团。瑶光想要打通这条支线,这个是肯定要查的,但她自己不好办这个事,只能靠周延璟来办。
唔……看来要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了。
瑶光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心想如此想。
于是周延璟傍晚处理完了所有事回到府邸,就觉得瑶光与平日有些不同,更加的温柔贴心几分,比如一起用晚膳时会给他夹喜欢的菜,用满含希望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眸子漂亮极了,璀璨如同落满漫天星辰。
他微微眯起眼,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其中缘由——今晨李尚诚来见瑶光时提到了她的身世,而对于其母谢词的来历李尚诚自己也不清楚,瑶光应该是想知道母亲的事,但自己办不到,便将希望寄托到了他身上。
思及此,周延璟便又想起了早上在窗边所见的那一幕,那时的瑶光不同于之前见过的所有,与‘温柔娇软’完全沾不上一点边,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那时他只觉得有些意外,但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因为倘若她当真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当初在被送到元府后就不会逃,也就不会误打误撞碰见他。
所谓缘分天定,便是如此了。
对于周延璟而言,特殊的是瑶光这个人,她的性格如何则是其次,偶尔展现出的不同面,完全可以当做是意外之喜来看。
“阿瑶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他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茶盏,声音淡淡的。
瑶光就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闻言眨了几下眼,“有的。”
“那便说说吧。”周延璟其实心中清楚她是要说母亲的事,但是想到早上的事,他便忽然生出想要逗逗她的心思,看看她会如何反应。
“阿瑶想要拜托夫君帮忙查一下母亲的事呢。”瑶光回道。
而后便见周延璟抬眼,似笑非笑道,“阿瑶这是在求我吧,是不是要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呢?”
瑶光不傻,当然听得出他这是在说早上的事,她当时跟李尚诚说了‘有话跪下说,是求人的最基本态度’这种话……
瑶光认真琢磨了一下周延璟的态度,觉得他应该是不生气的,那这番话就是在调侃她……
周延璟一直在观察瑶光的反应,只见她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思考的模样十分的娇俏可爱,他面上的表情便要绷不住了。
下一刻,忽然见她站起身凑过头来,在他颊上轻啄了一下,而后迅速撤离,又坐了回去,把头垂得很低,声音细不可闻,“这样可以吗?”
那种轻柔润泽的触感还留在脸上,周延璟看着她羞怯的模样,那纤长的脖颈,肌肤细腻如玉,在烛光的映照下依稀带上了几分羞红,忽而就有些情动。
他眯起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灼热起来,神色莫名有些危险。
“阿瑶。”他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瑶光抬起头来看他,微微咬着唇的样子,更显唇珠嫣红饱满,诱人至极。
“夫君……”
这娇柔媚人的声音,压断了周延璟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他长臂一伸将人捞到怀中,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而后渐渐移到唇上。
她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动了动嘴。
温热而湿润的感觉,便从指间传来。
周延璟只觉喉咙一紧,身上燥热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阿瑶……”他的声音更沙哑了,带着一股危险的意味,“你的诚意还不够,还要再多一点……你乖乖的,我便什么都依你……”
瑶光颤巍巍的将手探进他衣襟,声音亦是有些发颤,“这……这样够了吗?”
周延璟将头埋进她颈侧,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她的芬芳气息,“还不够……”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身上胡乱点火,周延璟的自制力几乎快要降为零,却还在苦苦撑着,因为他在期待,她能带给他的惊喜。
……
时至夜里,屋里已然熄了灯,一点名月照窗进,自绣帘里窥得无尽风光。
鸳鸯被里,身影交错。
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灵活游移,轻拢慢捻抹复挑,惹得佳人臻首微抬,红唇微启,轻吟曼妙天籁声。
只见媚眼如丝,欲语还休,恰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
周延璟呼吸忽而急促,只觉似在沙场,深深呼吸之后,挥铁骑直下,沿溪而去,于林尽水源处,遇得一山,山有小口,似有玄机。
从口入。
初极狭,才通人。
他挥铁骑上挑下刺,侧拗旁揩,如此反反复复,畅快淋漓。
待到鸣金收兵时,银瓶乍破水浆迸,更是畅快至极。
夜已深,倦入梦。
……
第二日醒来时,瑶光只觉腰肢酸痛。
此前周延璟总是起得极早,她醒来时只能看见凌乱的被褥,如今带着两分倦意撑开眼皮,余光忽而瞧见枕边人,不由得微微一愣。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瑶光抬眼看向他。
晨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勾勒出鲜明的轮廓,鼻梁高挺眉目俊逸,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敞开的衣襟露出强壮的胸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足够多的资本让女人痴迷的男人。
“嗯。”瑶光小声应道。
周延璟伸过手,将她额间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你母亲的事,我会让人去查。”说完这句后,他的语气忽然就变得有些不正经,“阿瑶求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我很期待下一次。”
瑶光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看似羞怯,心里却是呸他一句臭流氓。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周延璟便带着瑶光离开府邸,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过青石长街,向着码头方向而去。
到了秀水码头,谢六一拉缰绳停下马车,撩起车帘子。
周延璟先下了车,而后很体贴的把瑶光扶了下来。
远远的,她便看见渡口处站了一人,玉冠束发,一袭白色长袍,衬得长身玉立。
不必说,此人自是谢弈。
周延璟与瑶光走了过去,他亦迎来,拱手一礼,便是打过招呼了。
谢弈独自一人,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带。
周延璟来时原本也只带了一个谢六,回去却是多了一个瑶光,还连带两个下人。
一行人前后上了船。
未过多时,船工解了缆绳,拉起船锚扬起船帆,借着风力,客船缓缓驶离码头。
……
从江南到太京,路途遥远,便是走水路,也要花费十来天的时间。
瑶光倒是不晕船,但是成天被困在这一艘小小的船上,让她觉得很难受很无聊。而且不止是她,周延璟和谢弈他们同样也觉得无聊,不过他们有打发时间的活动,比如坐在甲板上下棋又或者在靠岸停船时拿着鱼竿钓鱼。谢六就更不讲究了,晴空烈日时,直接纵身跳进水里去。
客船在江面上晃晃悠悠了三天,瑶光的耐心便已耗尽。
于是这天夜里歇下的时候,她乖巧的将头埋在周延璟怀中,小心翼翼的问他,“夫君,你能不能教阿瑶下棋?”
当然,下棋不是真正的目的,她只是随便找点什么事来打发时间而已。
周延璟闻言,略微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你对这个感兴趣。”
“嗯。”瑶光乖巧回应他。
于是第二天,谢弈醒来后,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后,照例去二层甲板上找周延璟下棋,到了地方却发现已经有人了。
晨光透过天边的薄云照射下来,落在那道纤细曼妙的身影之上,勾勒出一个浅浅的金色轮廓,肤白如玉,眉目如画,与这一江缥缈烟水相互映衬,美得惊心动魄。
周延璟与他说过她的名讳。
李瑶。
谢弈曾听在国子监结识的友人提起过,说江南水乡多美人,又美又娇,就像是水做的一般。
如今得见,当真如此。
她执黑子,深邃的墨玉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十分惹眼。
“哒”一声轻响,棋子落下。
谢弈一看便知这是初学者,一步棋将自己送上了死路。
果然,接下来就见周延璟落子,结束对局。
“再来!”美人娇声,似乎有些不甘。
周延璟应了一声好,而后抬头看过来,“文初,你来了。”
文初,是谢弈的字。
“嗯。”
周延璟的棋其实下得不好,也就能在初学者手中拿到一点优势。谢弈与他下棋,不过是存了打发时间的心思罢了。如今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教人下棋,心中只觉有些好笑,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只应了一声,而后在旁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观棋。
谢弈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教学,周延璟在他手下败了无数次后,终于能换个人找回一点自信,然而事实上,结果却与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差距。
起初的时候,瑶光的确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初学者,周延璟很容易就能结束棋局。但是渐渐的,周延璟想要赢她,变得越来越困难,甚至好几次差点输了。
即便周延璟本身棋艺一般,她这学习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
谢弈又看了两局。
终于,周延璟一着不慎,落得个满盘皆输。而这只是开始,此后的对局,他再没赢过一次。甚至,就像是历史的重演,不过他与瑶光换了身份,她不断的取胜,且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少。
当周延璟又输一次后,谢弈忽然开口,“我来吧。”
他话音落下,对局的二人皆顿了一下。
周延璟暗松一口气,却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一边道,“阿瑶你学得很快,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文初他棋艺比我好上些许,接下来便由他来教你吧。”
谢弈看破不说破,点了点头,坐到了瑶光对面,伸手将棋盘上交错的棋子捡了回来,而后对她道,“请。”
瑶光微微颔首,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白皙纤细的手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谢弈执白,随后落子。
周延璟从下棋的人变成观棋的人,在他之前谢弈也曾观棋许久,不过他的耐性比不得后者,看了几局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后来索性撇下二人,下到一层的甲板上去,叫了谢六过招。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整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瑶光虽然赢了周延璟,但是后者跟谢弈的棋艺不是一个水平,是以一整天的时间,她也未曾在他手中讨得好。
太阳渐渐褪去了白日里的炙热与耀眼,西落后挂在山边上,余晖慢慢染红了大片的江水。一阵晚风拂过,水波粼粼,那片紧凑的红色也跟着荡漾起来。
船工在岸边寻了处地方将船泊好,准备过夜。
瑶光又一次输给谢弈后,便结束了今日的对局。她细细将棋子收拢好,而后站起身来。大概是因为坐得太久的缘故,她只觉脚有些发麻,身子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了。
谢弈就在边上,见状,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待她站稳后,便收回了手。
“多谢。”瑶光低声道谢,而后往船舱走去。
谢弈瞧着她的背影,复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即便隔着几层衣料,依旧能感觉得到那种纤细与柔软……
“文初,你在想什么?”周延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谢弈闻言回过神来,看着周延璟。对方坦坦荡荡,他却因为一个意外而想入非非,心里忽而觉得有些难堪。
他错开视线,看向岸边的景色,回道,“在想刚才的棋。”
周延璟并未多想,笑道,“等下又可以钓鱼了,下棋我比不过你,钓鱼你可就不如我了,定要叫阿瑶看看我的本事!”
“好。”谢弈垂眸,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
不过二人最后终究没能钓成鱼,因为接下来出了点意外。
他们的船在岸边停下没多久,后面就有一艘船向着这边驶来,远远的就能看见甲板上站了几个人。
周延璟与瑶光正在二层的甲板上,沐浴着夕阳,看两岸秀丽的景色。他与她说着钓鱼的事,说要钓上一条大鱼来亲手烤了给她吃,还说自己手艺不错。
瑶光乖巧的坐在他身旁,一边听着他说话,心里琢磨着要不要顺势开口让他教她钓鱼。
此时那艘船已经离得比较近了,她视线余光往甲板上随意扫了一眼,从某个人身上掠过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周延璟察觉到她的异状,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同时询问道。
瑶光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人,“那个人我见过,中元节那天,我们遇到谢公子时,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匆匆打量过我们一眼。”
周延璟闻言,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阿瑶,你确定没看错吗?”
瑶光点头,“我记性很好,所有见过的都不会忘。”
周延璟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匆匆往船舱走去。
谢六恰巧从里面走出来,见周延璟面色不对,正要问话,就听得他吩咐道,“通知船上的其他人,小心戒备!”
第16章 芙蓉帐暖(十六)
周延璟信瑶光的话,信她没看错,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他不会这紧张的,真正让他这么重视的原因是因为中元节那天晚上,他们设伏捉住了林知远等人以及与他们接头的水匪后,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水匪少了两个关键人物,而在之后清剿行动中,也只抓住了一个,还剩下一条漏网之鱼。
第二天,官府的通缉令就贴满了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此外还派人将通缉令送到附近的县城去,那个侥幸逃脱的水匪只要不傻,就必然会逃得远远的,逃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周延璟几乎没考虑过水匪会伺机报复这个可能,因为对方的老巢都被掀了,剩下那人不过是丧家犬罢了。然而此刻瑶光却认出曾在中元节那天见过的人,虽然有可能只是巧合,但现在正处于敏感的时机,警惕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他吩咐过谢六后,便拥着瑶光进了船舱里,只是才走了几步,忽而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动。变故来得太突然,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二人被晃得险些摔倒,幸而他眼疾手快扶住船舱壁,才堪堪稳住身形。
不用看,周延璟就知道,是那艘船撞了过来,果然是水匪尾随而来报复。
他背靠着船舱壁,将瑶光护在怀中,“阿瑶别怕,你就待在这里,我会让人过来守着,很快就会没事了。”
瑶光点点头,“嗯。”
“别怕。”周延璟又说了一遍,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后松开手冲了出去。
瑶光背靠着船舱待在角落里。
一艘船就这么大点地方,有点什么声音都很容易听到,在周延璟出去之后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刀兵相接的声音以及混乱的喊杀声,可以想象外面混乱的景象。
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从下层传来,瑶光警惕的看过去,是两个船工带着谢弈上来了。后者虽然眉头紧皱,但神情倒还是很镇定,一眼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瑶光后,略微愣了一下,而后朝她点点头。
两个船工手里拿着刀,就守在外面,船舱里就剩下瑶光跟谢弈。
许是担心瑶光会害怕,谢弈开口安慰道,“不过是一群水匪余党,成不了什么气候,你……不必害怕。”
瑶光低垂着眉眼,闻言轻轻应了一声,“嗯。”
相顾无言。
外面混乱依旧。
谢弈有心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得打斗声已然近在外面,随后不久一个船工跑了进来,他身上受了伤,语气焦急道,“公子,此处已不安全,请跟属下来!”
于是谢弈便带着瑶光,随着船工出了船舱。
水匪人多势众,船上这些船工虽然多是侍卫扮的,但对于水上作战并不是很精通,一时之间双方勉强打了平手,都有伤者,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一路走过,触目惊心。
此时船上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侍卫带着谢弈与瑶光,也只能是单纯的躲避追来的水匪。
情势不容乐观,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侍卫好不容易击退了前面的水匪,不想后方突然又蹿出一人来。谢弈护着瑶光,一个不慎肩上被砍了一刀,吃痛之下身体不稳往旁边栽倒,直直跌落进江中。
他下意识的扑腾着,从这番反应看来,显然是不会水性的,而更糟糕的是他还受了伤,这样只会加剧鲜血的流失,很快他就会脱力,彻底沉入水中。
此刻夕阳已经彻底落山,只余下一点微光,勉强照亮这片大地,夜色很快将会降临,这片江面又是如此的广阔,人一旦沉下去,再想救起来难于登天。
“公子!”侍卫惊恐大喊,就要跳下去救人,却被追上来的水匪拖住了。
“来人!快来人去救公子!”侍卫一边应付着,一边大喊道。
然而这艘船上,如今没有一个人能脱出身来。
侍卫几乎要绝望了。
忽然,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去救他,你别担心。”
这些水匪只把她当弱质女流,是以没在她投太多的注意力,也因此,此刻她成了唯一‘自由’的人。不过不止是水匪,侍卫也没对她抱有希望,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想阻止,“别……”
话音未落,便见瑶光已然脱掉了身上繁重的衣裙,仅着一身纯白的亵衣,而后纵身一跃,纤细曼妙的身躯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进了水里。
尽管时机不对,侍卫还是看得愣了片刻,而且不止是他,旁边的水匪亦是如此。
……
身上伤口传出的疼痛感与溺水的恐惧所交织,织成一张巨大而绝望的网,将谢弈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无处可逃。
身体本能的挣扎着,恐惧不断升腾。
谢弈觉得自己要死了。
侍卫惊恐的喊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至于喊了什么,他已经无心去顾及了。
身体越来越重,江水越来越冷……
我要死了。
他脑中不断重复着这样一个念头。
好像又有落水声……是有人来救我了吗?
本来已经模糊意识一瞬间强行清醒过来,谢弈艰难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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