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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佞-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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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捻去苏梅面颊处沾染的糖糕碎屑,马焱将手里的海棠糕递给苏梅道:“糖糕会坏牙,吃海棠糕吧。”

“哎,这位客官,你怎么说话……”那卖糖糕的听到马焱的话,瞬时便起了势,正欲开骂之际却是突然对上马焱那双凶戾眼眸,一下就颤着双腿瘪了气势。

“怎么肥四?”苏梅嘴里鼓囊囊的塞着糖糕,一副懵懂表情的看向身旁的马焱。

“天晚了,回避暑山庄吧。”牵过苏梅的小手,马焱敛了浑身狠戾气势,径直便牵着人往外走去。

第216章 

被马焱拥在芝麻酥的马背之上;苏梅歪着小脑袋将那半张白细小脸从细薄披风之中钻出道:“那房陵呢?”

“她自有人管。”伸手将苏梅的小脑袋按进披风里头;马焱勒紧缰绳;径直便骑着芝麻酥往避暑山庄的方向奔去。

点着数盏琉璃灯的潇焦园中,一身穿靛青色细薄袖衫的女子正端坐在庭院之中,望月怔愣,那张沉淀了岁月的艳绝面容浸着细腻的皎色月光;

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站立在庭院门口,那捏在细薄披风上头的白嫩小手禁不住的微微一紧。

伸手扶住苏梅那纤细的腰肢;马焱皱眉看向庭院之中的阑珊;片刻之后才拥着苏梅脚步缓慢的往庭院里头走去。

厚实的木屐踢踢踏踏的敲打在青石板砖之上;在寂静的暗夜之中清晰非常。

听到声响;阑珊转头看向苏梅,那双与苏梅极其相似的湿漉水眸之中细薄薄的擒着一层淡雾,就连那微蹙的眉尖也恰到好处的与苏梅平日里欢喜蹙起的弧度一般。

对上阑珊那双熟悉的眼,苏梅掐着披风的手越发紧实了几分;她动作缓慢的拿下自己遮在头上的披风;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马焱。

“天色晚了,回去歇息吧。”说罢话,马焱牵着苏梅的小手;慢吞吞的带着人往主屋之中走去;他那张清俊面容之上神色淡泊,仿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旁端坐在石墩之上的阑珊。

软腻小手被马焱的微凉手掌握在掌中,苏梅低垂着眉眼,瞬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好似都清醒了几分。

“妙凝;天色晚了,带……细娘的母亲回偏院里头早些歇息吧。”侧头看向站在主屋门口的妙凝,苏梅沉静片刻后道。

“是。”妙凝应声,提着裙裾往庭院之中走去,毕恭毕敬的请阑珊回偏院歇息,这头,苏梅脚步不停的被马焱牵进了主屋之中,那踢踢踏踏的木屐声在空寂的庭院之中彻响不迭。

看着苏梅那消失在竹帘后的纤细身影,阑珊端坐在石墩之上静默片刻,然后才随着妙凝往偏院之中走去。

覆着竹帘的窗棂边,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一副怔愣模样的看着阑珊被妙凝带往偏院,那双湿漉水眸之中显出一抹极为懵懂的湿润神色。

伸手搭上苏梅穿着细薄袖衫的纤细肩膀,马焱侧身将那竹帘彻底覆上。

被挡住了视线的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懵懂的看向身旁的马焱,双眸微红,看着可怜万分。

微凉手指轻覆上苏梅带泪的眼角,马焱垂首,浸着冷意的唇瓣贴上苏梅蕴热的双眸。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好难受……”伸出一双白细小手,苏梅紧紧的拽着马焱的宽袖,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子哽咽道:“我不想哭的……但是,但是就是止不住眼泪……”

“嘘。”一点一点的轻吻去苏梅脸上的泪渍,马焱单手将人搂进怀中,然后细细的抚着苏梅的小脑袋道:“小娃娃都爱哭。”

“你才是小娃娃呢。”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边哭边笑的捶着马焱的胸口,然后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就被马焱带上了竹塌。

靠在马焱胸口,苏梅细细的拨弄着他系着暗扣的衣襟处,白细小脸之上满满都是一片濡湿水渍,黏糊糊的粘在马焱胸口处的细薄宽绸之上,浅浅印出里头的白衫。

随手拿过竹塌上头的一块丝绸覆在苏梅身上,马焱伸出手掌挡住苏梅眼前细碎的琉璃灯光道:“睡吧。”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缓慢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她那纤细睫毛之上还沾着一点湿濡痕迹,轻轻颤颤的带着一抹楚楚可怜的神色。

伸手抹去苏梅眼上的湿濡水渍,马焱将手上的丝绸上拉,直接便覆在了苏梅的脸上。

细薄的丝绸轻轻软软的粘在肌肤之上,将苏梅脸上的濡湿痕迹吸附殆尽。

大致是因为今晚上实在是玩的有些累了,所以苏梅闭上眼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身侧凉丝丝的好似抱着一块冰块,祛除了夏日里的温热燥感,让苏梅忍不住的用力蹭了蹭。

“四姐儿,四姐儿……”

“唔……”迷迷瞪瞪的听到妙凝的声音,苏梅挣扎着翻了个身,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黏在一处,困顿非常。

“四姐儿……”看到这副赖床模样的苏梅,妙凝掩唇轻笑一声道:“这都午时了,您怎的还不起身?五姑娘与瑞哥儿都在外头等着您呢。”

听到妙凝提及瑞哥儿与苏婉福,苏梅这才勉强睁开了一双微红眼眸,她穿着细薄亵衣的身子软趴趴的抱着一块丝绸躺在绣床之上,一副神游模样。

“四姐儿快些起身吧,奴婢替您洗漱。”妙凝伸手将苏梅抱在怀中的丝绸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人从绣床之上起身道:“茗赏已然做了四姐儿最欢喜吃的玫瑰酥与温奶,正搁在外头圆桌上呢。”

“唔……”苏梅左摇右晃的从绣床之上坐起,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全靠妙凝撑着。

“四姐儿怎的穿这件亵衣?”一边替苏梅褪下身上的亵衣,妙凝一边开口道:“这亵衣奴婢还未与您熏过香呢。”

“亵衣?”听到妙凝的话,苏梅迷迷瞪瞪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亵衣,然后一副懵懂模样道:“我没穿啊……”

“明明就穿在四姐儿身上,难不成它还是自个儿跑到四姐儿身上去的?”一边轻笑着说话,妙凝一边替苏梅换上一件齐胸襦裙,然后弯腰将绣床边的木屐套在苏梅脚上道:“好了,四姐儿先随奴婢来洗漱吧。”

“亵衣,不是你替我换的?”就着妙凝的手走到洗漱架前,苏梅垂眸看了一眼水面之上自己那微有些红肿的眼眸,声音细糯道。

“昨夜四少爷抱您进到主屋里头之后,奴婢便未再进来过,直到今儿早上等四少爷走了,奴婢才进来的。”将手里浸了水的巾帕递给苏梅,妙凝抿唇轻笑道。

“……哦。”那就是马焱这厮给自己换的了……

伸手接过妙凝手里的巾帕覆在自己脸上,苏梅下意识的轻缓呼出一口气,白细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明显潮红。

“四姐,出事了。”正当苏梅心虚的晃着一双眼不敢看妙凝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时,那头苏瑞锦却是突然伸手撩开了内室的珠帘,一本正经的站在珠帘处朝着苏梅道:“宋华胜死了。”

“什么?”听到苏瑞锦的话,苏梅神情一惊,手里的巾帕应声落地。

*

毛葵园中,挤挤挨挨的跪满了丫鬟婆子,苏梅带着妙凝缓步跨入主屋内室,就见宋华胜穿着一套干净的马面裙和褙子躺在绣床之上,双眸紧闭,面色泛青。

“听说是昨晚上自个儿上吊去的。”妙凝站在苏梅身后,轻声低语道。

听到妙凝的话,苏梅踩着脚上的木屐,微微往前跨了一步,果然见宋华胜的脖颈处有一明显的粗绳勒痕。

魏玉姚与魏玉婷各自穿着一件素衣站在绣床边哭的伤心,一旁站立着满脸悲切神色的尤涛奎,他抚着手里的折扇,双眸微闭,恍若十分痛惜。

“若被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男……”

“魏姑娘。”打断魏玉姚的话,尤涛奎微戾,声音低哑道:“莫要胡言。”

“……是。”听到尤涛奎的话,魏玉姚咬了咬牙,最终却还是没说出那句话。

女子的贞洁是一件大事,宋华胜已然死了,若是还被人知晓她是因为不堪受辱而上吊自尽的,那宋华胜的名声定然会尽毁,她在地底下怕是都不会安生。

穿过地上那满满当当伏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苏梅缓步走到绣床前,一双湿漉水眸轻眨,看向尤涛奎的神色莫名。

“苏四,是不是你做的!我才听语蓉说昨日里你去找过华胜!”魏玉姚虽是宋华胜的跟班,但在这时却十分义愤填膺。

听说魏玉姚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苏梅微蹙了蹙眉道:“人死了,你也不让安生吗?”

“苏四!”被苏梅的话一噎,魏玉姚微红着眼眶,一副气愤难耐模样的就要往苏梅面前冲去,却是被尤涛奎给挡住了身子道:“出去!”

“小王爷。”垂眸看向面前的尤涛奎,魏玉姚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头掉眼泪珠子道:“华胜已然去了,您难道还要包庇这个凶手,让华胜在下面不得安息吗?”

“表妹是自缢去的,与苏四姑娘毫无干系。”收回自己挡在魏玉姚身上的折扇,尤涛奎神色悲切道:“你与表妹姐妹情深我自然是知晓的,只再如何也不能冤枉无辜之人。”

第217章 

“小王爷……”听到尤涛奎的话;魏玉姚的脸上满是震惊神色;她紧紧的捏着自己手中的巾帕;整个人都气得发颤。

“语蓉,先带魏姑娘出去。”尤涛奎侧头看向站在魏玉姚身旁的语蓉,沉声开口道。

“是。”语蓉抹去脸上的泪珠子,上前伸手扶住魏玉姚的胳膊道:“魏姑娘;您还是先随奴婢去外头透透气吧。”

一把甩开语蓉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魏玉姚咬牙;直接粗鲁的上前推开面前的苏梅便气冲冲的往屋外走去。

苏梅被魏玉姚推了一个踉跄;脚上的木屐一斜;整个人便忍不住的往一旁倒去;好在妙凝机灵,赶紧疾步上前扶住了苏梅道:“四姐儿,没事吧?”

“没事。”苏梅轻摇了摇头,声音轻细道。

一旁;尤涛奎缓慢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手;然后定睛看向面前的苏梅,唇瓣轻抿道:“魏姑娘伤心过度,才如此口不择言;苏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尤涛奎;苏梅神色微凛道:“自然。”

对上苏梅那双警惕眼眸,尤涛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捏着手里的折扇,转头对语琴道:“去替苏四姑娘端盅饮子来。”

“不必了,我不渴。”接过尤涛奎的话,苏梅伸手抹去面颊处因为急赶而至淌下来的香汗道:“宋姑娘去的蹊跷,我这处恰好有一大夫,不知小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那位大夫来替宋姑娘诊视一二?”

听到苏梅的话,尤涛奎面露难色道:“苏四姑娘,宋姑娘已然去了,还是不要扰了她的清净为好。”

“这避暑山庄是我的地界,在我的地面上出了事,我自然是要负责的。”朝着尤涛奎挺起胸膛,苏梅微眯起双眸道:“不过小王爷如此推脱,难不成是此事还有什么隐情?”

听到苏梅那诱导性的话,尤涛奎轻叹一口气道:“既然苏四姑娘执意如此,那就请便吧。”

似乎是没有想到尤涛奎这么容易便松了口,苏梅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踌躇片刻之后转头对妙凝道:“妙凝,将大夫请进来。”

“是。”妙凝应声,片刻之后将一白发老翁从屋外带入。

“大夫,劳烦您给看看。”妙凝引着那白发老翁走到绣床边,指着宋华胜那张青白面孔道:“这是宋姑娘。”

“这人已然去了,还让老朽看什么?”那白发老翁瞪着一双眼看向妙凝,声音粗粝道:“瞎胡闹!”

“大夫,我听闻宋姑娘为自缢身亡,想请您帮忙看看她是否真是自缢,毕竟众口难堵,您看过之后,也好让我与外头的众人有个交代。”说到这处,苏梅朝着那白发老翁靠近了一步道:“劳烦您了。”

听到苏梅的话,那白发老翁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满,但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药箱,细细的上前替宋华胜查看了一番。

“如何?”站在白发老翁身旁,苏梅略微有些心急的道。

“是自缢,不过这自缢前……”话说到一半,白发老翁侧头看了一眼苏梅,停顿片刻之后却还是未说出那句话,只轻摇了摇头道:“无事,这姑娘确是自缢去的,唉,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说罢话,白发老翁背起自己的药箱,径直便出了屋子。

看着那白发老翁消失在屋门口的身影,苏梅细眉微蹙,白细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沉思神色,难不成这宋华胜真是自缢去的,与尤涛奎毫无关系?可是这好好的,为什么会自缢呢?

“苏四姑娘,若是无事,小王还要去料理一些后事,便不奉陪了。”踩着脚上的布履鞋,尤涛奎缓步走到苏梅面前拱手道。

抬眸看了一眼尤涛奎,苏梅抿了抿唇,虽面有不甘,但却还是什么话都未说,只拢着宽袖径直出了屋子。

等苏梅那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廊拐角处,尤涛奎这才敛了面上神色,眸色浊戾的呵退屋内众人,然后扭头与站在一旁的语琴道:“写好了吗?”

“……是,写,写好了。”原本颤颤垂首站在那处的语琴听到尤涛奎的话,直接便吓得“扑通”一声伏跪在了地上,然后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张素白信纸哆嗦着递到尤涛奎面前道:“在,在这处。”

伸手接过语琴手里的信纸,尤涛奎慢条斯理的将其展开,细看了片刻之后才低哑开口道:“很好,不愧是跟了十几年的心腹丫头,这字迹果真是一模一样。”

说罢话,尤涛奎缓慢的俯下身子,手中折扇轻挑的勾起语琴的下颚道:“半个时辰之后,知道自个儿要做什么吗?”

“……知,知道……”语琴颤颤的抖着身子,一双通红眼眸擒着泪珠,神色惊惶的看向面前眸色浊戾的尤涛奎。

“去了你一个,保全你全家的性命,这比买卖,还是划算的很的。”说罢话,尤涛奎缓慢的直起身子,神色淡漠道:“去吧。”

“……是。”冲着尤涛奎狠狠磕了一个头,语琴僵直着身子从地上起身,然后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走出了屋子。

屋外,烈阳璨璨,语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整个人却冷的发抖,这夏日的烈阳,何时竟然如此透骨阴寒。

潇焦园中,苏梅晃着一双白嫩嫩的小细腿坐在竹塌之上,怀里抱着蜜浆,声音含糊的与面前的妙凝道:“我觉得这宋姑娘的死,里头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说去就去了呢。

“四姐儿,奴婢刚才瞧见语琴那丫头好似有些不正常。”听到苏梅的话,妙凝沉吟片刻后道:“看着好似害怕的紧,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宋姑娘的尸首。”

“语琴?宋华胜的贴身丫鬟?”苏梅咽下嘴里的蜜浆,沉静片刻后道:“丫鬟胆子小,不敢看尸首,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这宋华胜去的蹊跷,那语琴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大致会知晓些内情。”

说罢话,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刚刚步下竹塌,就见茗赏端着手里头的冰糖雪梨银耳羹急匆匆的走进内室之中,神秘兮兮的凑到苏梅身旁道:“四姐儿,奴婢刚才在小厨房那处,听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将怀里的蜜浆递给一旁的妙凝,苏梅歪着小脑袋道。

“奴婢听那毛葵园里头的婆子说,今早上看到宋姑娘的贴身大丫鬟语琴在后院子里头烧东西,好似是衣物之类的东西。”

“语琴……”听罢茗赏的话,苏梅敛眉道:“这丫鬟怕还真知道些事儿,走,再去一趟毛葵园。”

“是。”妙凝应声,赶紧跟在苏梅身后又急匆匆的往毛葵园走去。

毛葵园中一改刚才的那副悲怆沉静模样,庭院里头闹哄哄的好似昨日的晚市一般让人心燥的慌。

“怎么回事?”苏梅站在庭院门口,随手拦过一个急色匆匆的小丫鬟道。

那小丫鬟抬首看到苏梅,赶紧下跪磕头道:“郡公主饶命,郡公主饶命……”

看到这小丫鬟的惊惶模样,苏梅蹙眉道:“你这毛葵园里头是不是有个叫语琴的大丫鬟,我寻她有事。”

“……语,语琴?”听到苏梅的话,那小丫鬟颤颤的朝着庭院里头伸手道:“她,她……”

“四姐姐,那语琴刚才撞在宋姑娘的棺木上头去了。”小丫鬟哆哆嗦嗦的没说出什么话,一旁的苏婉福艰难的从一众人中挤出来,疾步走到苏梅面前,脸色难看道:“临时前还喊着说,说……”

“说什么?”看着面前苏婉福这副吞吞吐吐的小模样,苏梅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临死前说是四哥哥强了宋姑娘,宋姑娘这才羞愤上吊而死的。”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苏婉福看着面前苏梅那张苍白小脸,赶紧开口道:“四姐姐,这定是那丫鬟的诬陷,四哥哥有了你,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那宋华胜。”

苏梅自然知道,马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毕竟昨夜里这厮一直与自个儿在一处,今早上才在妙凝的眼皮子底下出了潇焦园,可是语琴那丫鬟如此拼死诬蔑马焱,这让外人如何不起疑怀疑马焱。

特别是那太后和尤涛奎若是趁机想要扳倒马焱,夺取他手里头靖江郡王府的兵权,碰到这等事,还不卯着劲儿的坐实?

不,也许这就是一个阴谋,一个太后想要扳倒马焱的阴谋。

第218章 

满头血水的语琴被两个婆子抬着出了庭院;慢吞吞的从苏梅身侧走过;被烈日灼烧着的青石板砖之上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满是粘稠血迹。

被妙凝护在身后的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丫鬟被渐渐抬远。

“四姐儿,那便是语琴。”妙凝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面色难看的苏梅,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这语琴听说平日里是个胆子颇小的人,像今日这般撞棺而亡的事;确是不像她会做出来的。”

“……马焱呢?”现下的苏梅已经管不上什么语琴不语琴的了,她只知道马焱那厮这次真是要被人卯着劲儿的下套了。

“奴婢刚才与四姐儿出潇焦园的时候;好似看到四少爷在书房里头。”听到苏梅的话;妙凝赶紧道。

听罢妙凝的话;苏梅提着自己的裙裾;转身便跑,脚上的木屐踢踢踏踏的敲在房廊之上,急切密鼓若雨点。

一路疾奔回潇焦园中,苏梅的身上黏腻腻的满是香汗淋漓;宽长的房廊之中;藤蔓遮蔽,苏梅眼前看到书房的窗棂,膝盖一软;直接便扑倒在了硬石的青石板砖之上。

踢掉脚上的木屐;苏梅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然后踩着一双素白罗袜,急匆匆的便跑到书房门口推开了面前的那扇木门。

书房的角落之中置着三个冰鉴,苏梅刚一推门进去;一股凉风便顺势扑来。

马焱穿着一件乌金色的宽绸,手里拿着一本佛经,正慢条斯理的靠在窗棂处抿唇轻笑,他那张清俊面容印在一层细薄日光之中,白皙俊美,仿若神袛。

“呼呼……马,马焱……那,那个……”衣衫狼狈的走到马焱面前,苏梅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从宽袖之中掏出一块巾帕细细的替苏梅擦去她脸上的热汗,马焱双眸微暗,神色之中显出一抹眷恋回忆道:“第一次见娥娥妹妹时,娥娥妹妹也是这般穿着木屐,跑在房廊里头跌了跟头。”

“啊?”听到马焱的话,苏梅仰着一张汗湿小脸,神情懵懂。

“不记得了?”慢条斯理的收回覆在苏梅脸上的巾帕,马焱轻笑一声,暗眸之中显出一抹明显宠溺神色。

“我,我不是来与你说这件事的……”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攥着马焱的宽袖,苏梅急切的蹬了蹬自己的小细腿,声音细糯道:“那宋华胜上吊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嗯,略有耳闻。”伸手扯了扯苏梅身上那件被汗湿的细薄袖衫,马焱的目光勾在那浸着一层细薄香汗的白腻肌肤之上,神色晦暗。

“刚才她的贴身丫鬟唤什么语琴的撞棺死了,临时前还诬蔑你说……”

“娥娥妹妹怎知是诬蔑?”打断苏梅的话,马焱的脸上显出一抹清浅笑意,那看向苏梅的目光更是宽柔了几分道:“许是真的呢?”

“呸!”用力的一掌拍向面前马焱的胸口,苏梅努力的垫着脚尖道:“你昨日里一整夜的都与我呆在一处,哪里有空去寻那宋华胜,再说了,那宋华胜黏了你两年多,若是你真的染指了她,依她那性子,还不得站在我脑袋上耀武扬威一番,哪里会这般想不开的去寻死。”

一口气说罢话,苏梅口干舌燥的直接便拿过马焱放置在一旁的茶盏闷了一口。

“娥娥妹妹真是青天大老爷再世啊,深知我是清白之身。”听罢苏梅的话,马焱一边笑着,一边单手直接便将人给揽进了自己怀中,然后托着苏梅那纤细的小身子侧身坐进了一旁的圈椅之中。

“少拍我马屁,你自个儿说,这事怎么办吧,那丫鬟拼死也要拉着你下水,这是为什么?”坐在马焱身上,苏梅那身刚刚在外头晒得厉害的蕴热肌肤贴在他微凉的身子上,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更往里头蹭了蹭。

按住苏梅那不断乱动的小身子,马焱眸色微暗,将自己的脑袋搁在苏梅的肩膀上道:“别动。”

听到马焱那低哑暗沉的嗓音,苏梅下意识的便往一侧缩了缩身子,然后绯红着一张白细小脸,状似无事的轻咳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娥娥妹妹觉得,是因为什么?”伸手轻勾住苏梅搭在肩膀处的碎发,马焱捻着那稍卷的发尾,一点一点的绕在自己的指尖处。

“我猜……是那太后和平西小王爷要夺你手里头的兵权,想扳倒你,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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