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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佞-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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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多谢四妹妹了。”

“大哥与我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这边正兄友妹恭着,那边苏承宣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探头朝苏梅的方向开口道:“我雨轩堂里头的酸梅也吃完了,四妹妹你再匀我一些呗?”

“我的二哥,茗赏说上次的酸梅可有一大半都匀了给你,你怎的这么快就吃完了?”朝着苏承宣微挑了挑眉,苏梅的眼中显出一抹调戏笑意。

第243章 

听到苏梅的话;苏承宣掩饰性的轻咳一声道:“这不是那头豕……咳,我吃的多嘛。”因为口误而差点被拆穿的苏承宣赶紧转了话道。

“哦?是吗?”拢着宽袖,苏梅漫不经心的跟了一句道。

“自然是的。”梗着脖子,苏承宣一甩宽袖道:“走走走;到你的鹿鸣苑里头去;你那丫鬟茗赏做的吃食确是不错,上次的奶油卷可还有了?”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二哥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改不掉了。”掩唇轻笑一声;苏梅提着裙裾起身,率先走在前头道:“罢了罢了,走吧,去鹿鸣苑。”

一众三人从主屋走出;穿过蜿蜒房廊往苏梅的鹿鸣苑走去。

鹿鸣苑门口,正巧宋静女与细娘相携着要往里走去;五人倒是撞在了一处。

“大嫂;二嫂。”苏梅笑眯眯的上前一人挽住一只胳膊;眉眼细弯道:“这可巧了。”

“哪里巧了,我们听到丫鬟路过说的话;专门在这处等着你呢。”宋静女穿着一身显白的靛青色细薄袄裙,整个人看上去丰腴而饱满;充满着慈柔的母性。

“二嫂这是听到丫鬟在闲话什么了?”略微歪了歪小脑袋,苏梅声音细糯道。

“还能听到什么,不都是些你福气过天的话;谁曾想那马焱,能坐到现今这地位。”宋静女与苏梅相熟,说话自然不会太避讳这些。

听到宋静女的话,苏梅抿唇轻笑一声道:“有道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

“外头风大,我们赶紧进里头说去吧。”听到苏梅那最后的三个字,宋静女面色微变,四下看了看无人之后赶紧拉着苏梅进了鹿鸣苑。

鹿鸣苑主屋之中,茗赏端着一碟子奶油卷和酸梅置于绣桌之上,然后又各自端了几盅温奶进来,分别置于几人面前。

捏着手里的小金匙搅着瓷盅里头的温奶,苏梅侧头看了一眼宋静女道:“二嫂不必惊慌,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

那些当时欺辱马焱的老头翁,少年郎,现今怕是瑟瑟发抖的摸在哪处不敢出门了吧。

“我自然知晓,只是这隔墙有耳,你,你也不收敛一些。”轻拍了拍苏梅的手背,宋静女微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你是还没嫁过去,若是嫁过去了,你这嘴啊,怕是要封的更加严实一些了。”

其实在上辈子时,苏梅觉得这马焱前头总是摆着一个傀儡皇帝的意思,就是因为那厮在明面上是个太监,根本就不能做皇帝,所以在这一世,苏梅清晰的能看出那厮身上的野心,澎湃而明显,所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就是一些随了马焱心意的话罢了。

“我知晓了,唔,二嫂你看,闭得紧紧的。”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苏梅的声音闷闷的从手心里头传出。

对上苏梅那双眨巴眨巴的湿漉水眸,宋静女娇嗔的斜了她一眼道:“行了,行了,我今次来,是想问问你与那辅国公,定下日子了没?”

听到宋静女的话,苏梅那张原本漫不经心的面颊瞬时便绯红了几分,她揪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嗡嗡道:“圣上刚走,现今朝廷不稳,这种事情还是急不得的。”

“你已然及笄小半年了,这若是平常女子,可早就抬进夫家的。”一边说着话,宋静女一边用手里的巾帕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子道:“再说了,现今辅国公这块肥肉,整个汉陵城里头的人可全在盯着。”

“我,我……”绞着自己的一双素白手指,苏梅声音嗫嚅。

“行了行了,总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吃这奶油卷,不是叫嚷了好几日了吗?”看到苏梅那张羞赧到耳尖都发红的小脸,苏承宣轻咳一声,赶紧将面前的奶油卷推到宋静女面前道。

斜了苏承宣一眼,宋静女声音清晰道:“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们这两个当哥哥的,怎也不帮衬着一些?”

老太太现今为了那苏太妃的事情愁的团团转,哪里还记得苏梅的婚事,那小张氏也已然去了,公爷又是个不管事的,女人家的心细事,女人家脸皮薄,自然是要别人往前推一把的。

“这倒好,又落了我的不是了。”看了宋静女一眼,苏承宣端起面前的温奶喝了一口道:“行行行,我明日里便去与那辅国公说去。”

“哟,你这胆子能说得出话来?”接过苏承宣的话,宋静女的眼中显出一抹嘲讽笑意道:“你可莫忘了,这小时打头欺负那辅国公的,可是你独一份。”

“我……”听罢宋静女的话,苏承宣一口温奶噎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的,整个人屏得憋屈。

“你,你到底是从哪处听来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放下手里的温奶,苏承宣用力的抚了一把脸。

“还能是哪处,不就是你那大丫鬟香秧嘛。”轻扣了扣面前装着温奶的瓷盅,宋静女有模有样的学着那香秧的模样调侃苏承宣道:“我家宣哥儿啊,从小便机灵,别看那辅国公现今这副模样,那小时,还不是被我们宣哥儿压在身下头当马骑。”

“噗,咳咳……”宋静女话音刚落,苏梅刚刚入口的一口温奶直接便吐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呛着了?也不慢些。”一边埋怨的说着话,宋静女一边用巾帕替苏梅擦拭着她衣襟处的温奶奶渍。

“我,我没事。”拿过宋静女手里的巾帕使劲的蹭了蹭自己的衣襟,苏梅声音细糯道:“二嫂你继续,不必管我。”

看到苏梅那张涨红的白细小脸,宋静女虽然奇怪,但却也未多想,只扭头看向那苏承宣道:“苏承宣,你说我学得像不像?”

“你,你到底发什么疯呢?从前几日开始便阴阳怪气的。”对上宋静女那双眼,苏承宣犹豫片刻之后才轻缓开口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欢喜的,尽管说出来便是,你现今带着身孕,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我担待不起。”

“好,那你说,你与那香秧是什么关系?整日里窝在茶室里头耳鬓厮磨的,当我是眼瞎的不成?”宋静女拍桌而起,神情气恼。

“你,你……那香秧比我大了整六岁,我能与她做什么啊!”听到宋静女的话,苏承宣也从绣墩之上起了身,神情愤懑道。

“六岁算什么,我前日里还看到你与看门的那王婆子说话呢!”

“我……”被宋静女说出的话一噎,苏承宣梗着脖子真是被气得够呛,但当他的视线落到宋静女那微微凸显的小腹之上时,神情瞬时一变,硬生生的就将那口浊气给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头。

“行,我把香秧调出去,那看门的王婆子也换掉,行不行?”

听到苏承宣那低叹似得的声音,宋静女仰头道:“那王婆子便不必了,任你也啃不动,还是将那香秧换了吧。”

“……好。”苏承宣犹豫片刻之后轻缓点了点头。

“怎么,舍不得?”看到苏承宣面上的犹豫神情,宋静女敛了敛眉道:“若是舍不得,你自个儿纳进房里头不是完了吗?整日里放我跟前做什么?让我看你们俩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吗?”

“香秧从小便跟着伺候我,与母亲分院之后她更是尽心尽力的照料我,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听说宋静女那火气十足的讽刺话,苏承宣难得的没有发怒,只声音淡淡的道:“你若是不喜,调出去便行了,她也该是到了要嫁人的年岁了。”

看着苏承宣那副难得的正经模样,宋静女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是如此丑陋,可是她是女人啊,她嫉妒,她害怕,她不想让自个儿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染指,这都有错吗?

宋静女的女人,香秧也是女人,所以宋静女十分清晰的能从香秧的眼中看出她对苏承宣的爱恋,不同于苏承宣对香秧的纯粹亲情,香秧对苏承宣的感情,已然超出了宋静女能够承受的范围。

“你就是这样的暴脾气,带着身孕也不消停。”看着那陡然安静下来的宋静女,苏承宣轻叹一口气,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道:“行了,我扶你回去歇会吧,莫扰了四妹妹的清净。”

“二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听到苏承宣的话,苏梅赶紧起身道:“二嫂性子直,这文国公府上上下下的谁人不知,你不就是欢喜她这直肠性子吗?”

“我欢喜什么,你又知道了。”斜睨了一眼苏梅,苏承宣双耳微红的赶紧将宋静女给弄了出去,随手顺走一碟酸梅。

看着苏承宣与宋静女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门口,苏梅这才轻缓的呼出一口气。

看宋静女刚才那副架势,苏梅还真怕她出什么事儿。

“四妹妹,莫急,二弟媳这是在敲山震虎呢。”细娘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温奶,声音清雅的开口道。

作为龙威大将军府的一把手,细娘已然褪去了那时在花船之上的生涩怯柔,整个人变得端庄非常,就连说话时的抑扬顿挫都感觉十分有做派。

“敲山震虎?”听到细娘的话,苏梅歪着小脑袋一副疑惑模样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妹妹难道不知,现今咱们文国公府已然成了这汉陵城的风水宝地了吗?那些攀不上辅国公的,自然是要卯着劲的将眼对准其他人了。”一边说着话,细娘一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苏成和,眉眼温和道:“对吗?苏大?”

“对。”苏成和憨傻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附和着细娘道:“你说什么都对。”

看到苏成和这副傻子模样,细娘抿唇轻笑一声,然后突然柔声开口道:“苏大,我昨日里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细娘说的话,我都记得。”郑重的朝着细娘点了点头,苏成和握紧铁拳道:“若是有女子近身我三步内,便挥拳出掌。”

听到苏成和的话,正捻着一只奶油卷的苏梅瞬时便噎了喉咙。

这细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竟也是个不露声色的人,不过苏梅突然想到细娘毕竟在泷河花船那种繁杂地方长大,见识过的暗隐手段定是不少,所以她这以貌取人的毛病真是要改改了,只那苏成和一掌下去,还不得出人命?

“很好。”冲着苏成和点了点头,细娘一脸欣慰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然后转头看向苏梅道:“四妹妹,这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便先回了。还有一件事,你这院子里头有些不干净,特别是庭院里,你可要仔细看看。”

意味深长的与苏梅说罢话,细娘由苏成和搀扶着从绣墩之上起身,然后身形缓慢的出了主屋。

静坐在绣墩之上片刻,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缓慢的走到窗棂处。

只见宽大的庭院之中,一堆大肥鹅正吃得欢畅,“鹅鹅鹅”的围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袖衫的女子乱转。

那女子身形纤细,眉目清丽,典型的一张鹅蛋脸孔,特别是那双大眼,澄澈勾人的紧,被那鹅黄软色衬得一身瓷白的肌肤在微漾的日光之下显出一抹凝脂玉色,行走动作之际姿态嫣然,真真算是难寻的一个美人。

“树梨……”白嫩小手轻抚过自己面前挂在窗棂处的一点细碎流苏,苏梅那双湿漉水眸微眯,渐渐的将脑海中的那个干瘦黝黑的丫头与面前这个水灵的树梨合在一处。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只那厮都没回来,这脂粉眉黛,倒是弄给谁看呢?

轻蔑的勾唇浅笑一声,苏梅突然弯腰,将趴在窗棂处的滚滚给半提了起来道:“你看你,又吃这么多,这些剑竹可是茗赏还不容易才弄来的。”

“咩咩咩……”吃的正欢的滚滚吐掉嘴里的剑竹碎屑,使劲的啃着剑竹里头嫩嫩的竹芯。

“呀……”失手被滚滚手里头的剑竹给划了一道口子,苏梅蹙起纤细秀眉,看着指尖处的那一抹嫣红色泽噘嘴。

“怎么了?”刚刚踏入庭院门口的马焱看到苏梅那站在窗棂处的小身子,赶紧大步上前道。

“被扎了。”委屈兮兮的将自己的指尖触到马焱唇边,苏梅噘着小嘴道:“都出血了。”

“我看看。”伸手将苏梅的指尖含入口中,马焱将那根碎渣子从里头吸出来,然后又轻咬了咬她的指尖道:“行了,一个小口子罢了。”

“不行,可疼了呢。”隔着一层窗棂,苏梅单手拽着马焱的衣襟,声音糯糯的跺脚道:“我要吃你做的玫瑰酥。”

“嘴边上的东西还没吃完,便想着要吃我的东西了?”伸手轻擦去苏梅唇角处的那抹奶油,马焱勾唇轻笑道:“这小肚子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嗯?”

“自然是装了些我欢喜的东西。”伸手勾着马焱的衣襟,苏梅突然将其一把拽下,仰头在他的面颊处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赶紧绯红着一张小脸钻进了内室里。

“砰!”的一声,马焱站在原处,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窗棂,幽暗双眸微眯,片刻之后才拢袖从正屋门口迈了进去。

庭院之中,一群胖鹅还在“鹅鹅鹅”的乱叫唤着,树梨站在中间,手里的饲食被攥的死紧。

第244章 

所谓的杀鸡儆猴;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杀鸡给猴看,而其更深层的意思呢,便是古者所谓的大凌小者;警以诱之。

对于这一手段;马焱做的十分出神入化,而苏梅自觉耳濡目染之下,自个儿也可以适当的用这一方法露一手试试。

正值八月十五仲秋日;窗外凉风清涩;一只惊鹊扑棱着翅膀停在梢头,石阶处的细漫飞莹绕入卷帘,留下一点细碎流光,庭院之中的肥鹅们被圈在竹栏里头;正百无聊赖的互挤着玩。

因着圣上刚驾崩不久,所以这仲秋佳节也是不宜大办;苏梅只差着鹿鸣苑里头的丫鬟婆子摆了一小桌的螯蟹宴;再在旁置上一些小碟石榴梨枣;榅桲孛萄,以及新鲜上市的弄色枨橘便作罢。

“四姐儿;酒来了。”茗赏端着一盅酒,缓步走到苏梅身后道:“四姐儿今日怎的突然想起要吃酒了?”

“闲得慌罢了。”伸手接过茗赏手里的酒;苏梅慢条斯理的捏起一只玉杯往里头倒了半杯。

“马焱回来了吗?”拢了拢自己身上的那件藕荷色齐胸襦裙,苏梅侧头与茗赏道。

“还没呢,四姐儿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您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伸手碰了碰石桌上头的螯蟹;茗赏微微蹙眉道:“这都已然冷了,若是吃坏了肚子可不好,奴婢去与四姐儿热热。”

“嗯。”苏梅淡淡点头道:“对了,让树梨那丫头过来看看青梅与蜜饯,我瞧着这几日那两只小东西好似瘦了。”

“是。”茗赏应声,端着手里的螯蟹转身出了庭院。

片刻之后,树梨低垂着脑袋,从一侧房廊处缓步行到苏梅面前道:“四姐儿,茗赏姐姐说您寻奴婢有事。”

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树梨,苏梅捏着手里的酒杯,轻恍浅笑出声道:“这许久不见,当初的丑丫头,竟然也出落的这般好看了。”

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端着手里的酒杯从石墩上头起身,然后缓步走到树梨面前道:“这身靛青袖衫穿的真好,衬得这肌肤白皙如玉,特别是腰间的束带勾的这腰细细的,看着便让人心痒,树梨你说是不是?”

“多谢四姐儿夸赞。”听到苏梅的话,树梨低垂着脑袋,微有些紧张的蜷了蜷手指。

白细手指轻勾住树梨的下颚,苏梅将自己的小脑袋凑到树梨面前,唇角轻勾道:“这螺子黛千金难买,也只我的屋子里头有一只,你这黛眉画的真是好看。”

苏梅话音刚落,那树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声音轻细的求饶道:“四姐儿恕罪,四姐儿恕罪,奴婢知错了,还请四姐儿看在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怕什么?我又没怪罪你。”垂眸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树梨,苏梅突然抿唇轻笑道:“你是幼白带过来的丫鬟,我自然是要看在幼白的面子上,饶你一次的。”

“多谢四姐儿,多谢四姐儿……”树梨“砰砰砰”的朝着苏梅磕头,那纤细的腰身微微晃动,折的好似都要断了一般。

“瞧着真是可怜。”提着裙裾落坐于绣墩之上,苏梅看着树梨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恍觉现在的自己就好似坐镇的丑恶大房在欺压老爷最欢喜的小妾一般。

想到这处,苏梅忍不住的嗤笑一声,却是吓得树梨更加僵直了身子跪在那处不敢动弹。

“行了,莫哭了,若是哭坏了,惹得别人心疼了,那我可是大罪过。”扣着自己的指尖,苏梅伸手扶了扶自己朝月髻上头的一支碧墨色精细梅簪。

“奴婢贱身,哪里能惹得人心疼。”低低的垂着脸,树梨说话时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凄婉苦楚。

“呵。”听到树梨的话,苏梅低笑一声道:“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自然是无人敢心疼的。”

“……四,四姐儿。”听出苏梅的言外之意,树梨瞬时便瞪大了一双哭红的眼,一副惊惶模样的看向面前的苏梅。

对上树梨那双眼,苏梅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指微动了动,片刻之后才缓声开口道:“你看,你这双眼生的多好,又大又亮,还能将我照的一清二楚,只可惜我虽在你的眼中,但却不在你的心里头,这心中没了主子的奴婢,你说我要了何用?”

“四姐儿……”听到苏梅的话,树梨的身子颤的更是厉害了几分,她爬步上前,一把扯住苏梅的裙裾,声泪俱下道:“树梨错了,树梨错了,四姐儿您别赶奴婢走,奴婢若是离了这文国公府,那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哦?你错了?你错哪儿了?”轻轻的侧了侧身子,苏梅将自己被树梨拽在手里的裙裾往一旁轻轻扯开道。

“奴婢,奴婢错在……还请四姐儿明示。”

“你看你,你连自个儿错在哪处都不晓得,还与我请罪,可见真是不将我放在心里。”

“不,奴婢是将四姐儿放在心上的,四姐儿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嘘。”打断树梨的话,苏梅伸手将石桌上头的一只玉杯端到树梨面前道:“既然我是你的主子,那我让你喝这酒,你是不是就要喝呢?”

垂眸看着面前那杯浸着琥珀色泽的清冽玉杯,树梨颤着身子,脸色惨白。

看到树梨这副被吓破了胆的害怕模样,苏梅勾唇轻笑一声,姿态嫣然,媚色艳绝,只把这倾斜在一方庭院之中的皎色月光都给比压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马焱一脚踏进庭院,便听到一阵凄婉哭声,颤颤巍巍的惹得人心烦。

“四爷,四爷,奴婢是真心请罪,还请您与四姐儿说说情,饶了奴婢一命吧。”转身伏跪在马焱面前,树梨纤白的手指带着一抹细茧,搭在马焱的官靴之上,手下用劲,按得紧紧的。

抬眸看向坐在石墩上头的苏梅,马焱面无表情的抽开自己被树梨搭着的官靴,然后缓步走到苏梅面前道:“我倒是忘了,今日是仲秋。”

“那螯蟹茗赏已然拿进小厨房去热了,过会子便能吃了。”一边说着话,苏梅一边伸手拉住马焱的宽袖道:“你看那丫鬟,我好心赏杯酒与她吃,她竟然不领情,还说我要害她。”

“不是的,不是的,四爷……”听到苏梅的话,树梨使劲的摇着脑袋,声音嘶哑,面容凄楚。

可惜,马焱向来只对一人怜香惜玉,所以只看了那树梨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苏梅身上道:“不识相的丫鬟,带下去让人教教规矩便罢了。”

“哦?是吗?”仰着小脑袋,苏梅定眼看着面前的马焱,然后突然开口道:“可我这杯,确是毒酒呢。”

说罢话,苏梅将手里的玉杯往地上一掷,脆弱的白玉敲上青石板砖之上,被砸的稀烂,里头琥珀色的酒液浸漫而出,浇在青石板砖之上,留下一道濡湿痕迹。

看着那被腐蚀掉了一角的青石板砖,树梨的脸上开始浸出大量冷汗。

伸手握住苏梅那只软腻小手,马焱蹙眉,慢吞吞的抚去上头濡湿的汗渍道:“日后这种毒酒,让下人自个儿灌便行了,莫伤了自己。”

“我就是看着好玩,想自个儿试试。”抽回自己被马焱握在掌心之中的小手,苏梅垂眸看向面前的树梨,弯着眉眼道:“你这双眼我甚是欢喜,你将它送我吧,好不好?”

苏梅说话的声音细糯温婉,那张绝艳面容之上带着一抹无辜懵懂。

被苏梅说的话吓得面色惨白的树梨怔怔的跪在地上,张着嘴半响都没发出一个音。

“还有这手也是好看的紧,我也甚是欢喜呢。”托着下颚撑在石桌上头,苏梅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几分道:“砍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被苏梅吓得浑身战栗的树梨瘫软在地上,眼前发晕,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一样。

“你这身肌肤,光滑如玉,平日里定是保养的极好,我把它剥下来,制成铜鼓,敲起来定是好听的紧。”

“……啊!”细细糯糯的声音原本宛若天籁,在此刻却好似催命符般的传入树梨的耳中,终于让她惊叫一声,晕厥过去。

看着那瘫软在地上,状似死狗一般的树梨,苏梅朝着马焱摊手耸肩道:“真是一点不禁吓。”哪里有她当年的风范。

好笑的抚了抚苏梅的小脑袋,马焱沉笑一声道:“玩够了便去里头洗洗脸。”

“你嫌弃我?”斜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马焱,苏梅噘着小嘴,抹了一把自己施着一层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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