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国货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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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唐兰没带着安安去吃早饭，而是给她冲了一碗奶粉，准备去市里的时候带她去饭店吃饭。

　　　　原主攒了一些钱，唐兰都揣在了兜里，一共十二快九毛三，外加一斤的粮票。

　　　　电视机怎么携带成了难题，唐兰两只手勉强可以抱起来，家里只有一个旅行袋，很显然放不下，她又找来两个麻袋和麻绳，把电视机装在里面，做成了双肩包的雏形，电视机方方正正的，她怕被人认出来，又在里面塞了一些稻草。

　　　　唐兰又把烟酒放在了手提包里，一切安排好，安安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一蹦一跳的跟着唐宁出了门，李香凤手里端着簸箕，冷言冷语道：“哎呦，大嫂又去城里了？也不知道城里有什么勾了大嫂的魂，让大嫂一趟一趟往城里跑，哎呦，这背的是什么？不会是拿顾家的粮食去卖吧？”

　　　　她说的这话可就诛心了，唐兰冷冷的说道：“去城里不是谁都能去的，毕竟坐公交逛商场都得识字，睁眼瞎似的哪也去不了，不在村里蹲着还能咋办？我拿粮食？吃都吃不饱，我连粮食的影子都看不到。”

　第3章　市里

　　　　“你……”李香凤不识字，最讨厌别人拿文化来压人，可她这个大嫂又是中专文凭，比她有文化多了，嫁的老大是吃商品粮的，除了不生儿子，可是样样比她强。

　　　　打蛇打七寸，唐兰说到了李香凤最在意的地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唐兰也没打算和她纠缠，牵着安安出了门。

　　　　如果从南坪村步行的话，走到市里需要一个半小时，唐兰一个人的话走路没问题，可是安安太小了，这么远的路孩子太累，唐兰就带着安安到了大路口。

　　　　大路口经常有路过的去市区的大汽车，就是价格有点贵，一个人要一毛钱，安安年纪小可以免费坐，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唐兰看到远处有辆大汽车，上面写着去往市里，她连忙招招手，抱着安安上了车。

　　　　这个年代的路坑坑洼洼的，有些还是土路，一路颠簸着到了市里，唐兰胃里翻江倒海，到站了她连忙下了车，靠在大树下面歇了一会儿，安安不晕车，她新奇地看着街面上的一切，紧紧跟在唐兰身边。

　　　　唐兰和路人打听了国营饭店的位置，现在除了国营的饭店，也有私人小饭馆，菜式种类更丰富，味道更好，还不要粮票，只不过价格太贵了，普通的居民承受不起。

　　　　唐兰一路靠打听，终于找到了隐秘在小胡同里面的国营饭店，这个时间人不多，店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客人，唐兰让安安坐好不要乱跑，自己去窗口点餐。

　　　　烧饼六分钱加二/两/粮票，凉粉不要粮票，就是价格贵，要一毛五一碗，一碗凉粉分量很小，也就一个巴掌大小。

　　　　大锅炒的素菜一毛五，里面是各种蔬菜的乱炖，荤菜最便宜的是两毛钱，菜里几乎看不到肉丝。唐兰看别人端着的羊肉烩面很有食欲，三毛五分钱，每碗需要四两粮票。

　　　　唐兰自从到这里肚子里就没吃进去油水，她想想一会儿电器烟酒还能卖钱呢，索性横下心，花五毛钱买了一碗红烧肉，另外买了一碗羊肉烩面、二/两/米饭。安安胃口小，相比两个人足够吃。

　　　　这年头的猪肉都是家养的猪，肉质鲜嫩爽滑，红烧肉色泽红润，刚端上桌便闻到了香浓的酱香。

　　　　唐兰把羊肉烩面推到安安面前：“安安快吃吧。”

　　　　安安咽口唾沫，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些都是我们吃吗？”

　　　　唐兰点点头：“没错，安安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妈妈万岁！”

　　　　唐兰筷子顿了顿，催促道：“快点吃吧。”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饥饿的人的饭量是难以想象的，一大碗红烧肉被母女两个一扫而空，安安嘴上满是油花：“跟着妈妈有肉吃。”

　　　　吃过饭，接下来就要完成今天的任务了，唐兰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一个黑色的大背包里，一路背在前胸并不扎眼。

　　　　唐兰先去了市里的永安百货商场，这是全市最大的商场，算是市区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在周围低矮房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耸。

　　　　唐兰径直去了三楼的电器区，安安懂事的跟在她后面，一点都没有捣乱。

　　　　电视机在三楼的左侧，唐兰绕着转了一圈，她嘴里念念有词：“凯歌牌电视机……找到了。”

　　　　唐兰手里这台是凯歌14寸的黑白电视，这个型号商场里没有，不过估计价格大同小异，唐宁记住了标签上的价格：“539”

　　　　“可真贵。”她忍不住嘟囔一声。

　　　　售货员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微笑着走过来：“这位女同志，是要买电视吗？凯歌是上海的大品牌，电视机的质量绝对有保证。”

　　　　唐兰问道：“买电视机的话，除了钱还需要别的吗？”

　　　　售货员一听她就是外行，可是脸上的笑容没有散，耐心的解释说：“买电视机需要凭电视机购物票才能买，购物票都是限量发的，需要有渠道获得，如果没有票的话，价格要贵的多。”

　　　　唐兰借口再看看，拉着安安下了楼，又去了一层的烟酒柜台，柜台上的价格写的很清楚：五粮液一瓶三块八，白芙蓉一盒四毛钱。

　　　　唐兰对于价格了然于胸，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把东西卖出去，大运动结束之后，对于所谓的投机倒把没有严格的要求，居民以物换物不受太多的拘束，也允许居民做小生意，唐兰不需要偷偷摸摸。

　　　　唐兰决定待在百货商场门口不动，来这里买东西的都是刚需，一定是需要才会过来，在这里把包里的物品兜售出去的概率更高。

　　　　唐兰拦住几个人问，有人以为她是骗子，有人怕电视机质量有问题，犹豫着走了，最后一个面善的大妈停下了脚步，瞅了瞅唐兰身边的安安：“带着孩子出来，想必也不是啥坏人，电视机你咋卖的？”

　　　　唐兰拢了拢头发，真诚的说道：“后面的商场里，这款14寸的电视机要539，还得凭票，现在人们手里有钱，但是没票呀，买着也困难，我这台还是托朋友从上海带来的呢，如果你真心想要的话，我五百块就卖，最好给我添点粮票，农村人弄点票不容易。”

　　　　城里这些吃供应的，每个月都有各种票据供应，什么糖票布票，而且今年供应敞开了一些，能买到的东西更多了，条件好的家庭也就攒下了一些票。

　　　　大妈听了这个价格很心动，儿子明年结婚，人家对方指定了要四大件，最起码也得有收录机和电视。收录机通过别的渠道买到了，就差一个电视机了……

　　　　大妈有点犹豫，过了很久说道：“我得试试电视机能不能正常播放。”

　　　　唐兰同意她的说法：“这个自然，我也不能卖给您一台没法看的。”

　　　　大妈指了指商场前面的胡同：“我家就在那。”

　　　　唐兰琢磨了一下，犹豫不决，大妈笑道：“大妹子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

　　　　唐兰牵着安安的手：“走吧。”

　　　　大妈隔壁邻居家安了一台电视，唐兰把电视机拿出来，连接好按了电源键，电视机上先是显示一阵雪花，随后正常播放电视节目。

　　　　大妈十分开心，去屋子里拿钱，还给了安安一把糖果吃。

　　　　唐兰忍不住感叹，什么时代都有有钱人啊，五百多块钱……人家轻轻松松拿出手。

　　　　大妈翻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粮票：“我们家都是职工，人口不多，每个月的供应吃不完都攒着，这些都没过期呢，你要是需要都拿着。”

　　　　票据虽然紧缺，但也是用钱才能买，现在粮食产量高了一些，城里人不像七十年代那么贫困。

　　　　唐兰接过来翻翻，大妈给的票据还真不少，五花八门的，她痛快的说道：“您给的票太多了，这样吧，我再少收您二十。”

　　　　大妈乐呵呵的说：“这姑娘可真厚道。”

　　　　唐兰想起了包里的烟酒，又问：“我这还有烟和酒……”

　　　　“烟酒啊，有票供应，也不缺。”

　　　　唐兰补充了一句：“五粮液。”

　　　　“啥？五粮液？那酒可不好买，得凭特殊的烟酒票才行。”

　　　　唐兰按照市场价格卖了五粮液，从大妈家出门在胡同附近又卖了十包芙蓉烟，她也不贪心，全是按照市场上的价格。

　　　　时间接近中午，唐兰已经把包里的东西换成了五百多块钱，外加一些粮票。

　　　　唐兰特地换了一张暖壶票，然后她又带着安安折回到了商场，买了一个暖壶外加两斤大白兔奶糖，这些花了足足五块钱。

　　　　唐兰买了一件的确良的青果领上衣，售货员告诉她这是当下最流行的，下面再配条喇叭裤。喇叭裤啊，唐兰的二十一世纪喇叭裤就火过一阵子，时尚果然是有轮回的，没想到这时代的人们就这么潮。

　　　　她决定赶一把潮流，买了一条黑色喇叭裤，唐兰在柜台角落发现了一条牛仔裤：“这条怎么卖？”

　　　　售货员抬抬眼皮：“这种牛仔的没什么人买，打折呢，一条三块六。”这个价格还真是不贵，牛仔裤款式比较肥大，回去得改改，花格子衬衣十分流行，女士的衣柜里几乎都有一件，只是这种格子衬衣很容易穿的土气，唐兰挑了很久，最后选了一件红黑格子的。

　　　　安安还没有柜台高呢，掂着脚想看，唐兰把她抱起来：“给安安买一条脚蹬裤怎么样？”

　　　　安安环着唐兰的脖子：“安安要红色的，村里的小红有一条，穿起来可神气呢。”

　　　　市里商场的品类多，光是裙子就有很多种，唐兰买了一条鹅黄色的碎花长裙，问了店员说也有儿童款，于是也给安安买了一条。

　　　　小姑娘没有不爱穿裙子的，裙角飞扬，跑起来都虎虎生风，唐兰给安安买了四五条裙子，足够她换着穿。

　　　　安安搂着衣服袋子不撒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唐兰嘱咐她：“等下午回家，这些衣服要藏起来，不能一下子让爷奶他们看见，知道吗？”

　　　　安安把袋子藏在后面：“我都听妈妈的，绝对不乱说。”

　　　　安安成长在这个缺/爱/的/家/庭，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更会看人眼色。

　　　　唐兰手里有了钱，完全有能力置办东西，可是和唐家人一起生活，很多物件都不能买，要是能早早的搬出去可就好了……以后买东西不需要顾忌太多。

　　　　沿街有冷饮店，奶油雪糕最贵，一毛钱一根，安安懂事的说：“我不吃奶油的，吃一根一分钱的白糖冰棒就行。”

　　　　唐兰没听她的话，直接买了两根奶油雪糕：“安安想吃什么和妈妈提。”

　　　　安安咬了一口雪糕：“妈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唐兰心里一动，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哪里不一样了？”

　　　　安安托着腮，认真的回答：“现在的妈妈比以前更爱笑，对安安更好了，我喜欢现在的妈妈。”

　　　　安安沉浸在奶油雪糕的美味中，唐兰计划着买点吃的回去，要方便带，不需要再加工的。

　　　　吃完雪糕，唐兰又买了三瓶桔子汽水装在包里。

　第4章　对峙

　　　　街面上有人摆着竹筐卖鱼，螃蟹三毛钱一斤，活蹦乱跳的很新鲜，泥鳅五分钱一斤，鲫鱼是三毛。

　　　　唐兰上午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看到几个年轻小伙子拎着菜去找大厨，让大厨帮忙给做菜，那估计鱼的话大厨也能帮忙，大不了多给一点手工费。

　　　　螃蟹又肥又大，唐兰买了两斤螃蟹，泥鳅她吃不习惯，又买了两条鲫鱼。

　　　　安安拎着糖果袋子，小声问唐兰：“妈妈，我们是要回家吗？”

　　　　唐兰回道：“妈妈带你去吃饭，吃完再回去。”

　　　　下午不是饭点，国营饭店里几乎没客人，服务员懒洋洋的在座椅上靠着，唐兰从窗口问掌勺的师傅：“师傅，我买了点海鲜，能帮忙做吗？”

　　　　后厨红光满面，慢悠悠的说道：“行是行，不过得交五毛钱加工费，另外得分出来三分之一的东西。”

　　　　五毛钱？还真是不便宜，不过唐兰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回家也没地方自己做，明明知道师傅要的狠，也只好答应了。

　　　　螃蟹和鱼两个人都没吃完，剩下的唐兰打了包，晚上饿了再吃。

　　　　唐兰和安安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顾家人吃晚饭，赵玉珍扫了唐兰一眼：“以后少往城里跑，一个寡妇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唐兰让安安回屋，反驳道：“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是寡妇吗？我连死亡证明都没见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算哪门子寡妇？”

　　　　顾民成“你……你”了几声，大声喝道：“老大媳妇，你妈说你什么，听着就是了，顶嘴的毛病怎么改不了？”

　　　　这是让唐兰愚孝了？这还不是她亲妈哪。

　　　　赵玉珍看丈夫站在自己这边，就愈发的有底气：“我对老大老二媳妇可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偏心哪，老大媳妇老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真是没活路了。”

　　　　顾茂祥在饭桌上尴尬的举着筷子，劝道：“妈，大嫂，你们都消消气，等大哥的抚恤金下来，以后日子就好过一点，别吵了。”

　　　　顾茂祥话音刚落，李香凤就在下面狠狠掐了丈夫一把，顾茂祥哎呦一声，赵玉珍赶忙转了话题：“赶紧吃饭啊，一会儿全凉了。”

　　　　唐兰冷眼看这家人的神态，抚恤金？看来还有一笔钱是原主不知道的，看婆媳俩的架势，是打算瞒着她独吞了。

　　　　对于顾民成这个大家长来说，他最在乎的就是一家人团结友爱，一顿饭吃的乌烟瘴气，他甩下袖子拿着烟杆去了院子里。

　　　　顾茂祥的话提醒了唐兰，顾茂晖是因工受伤，单位相应的会提供补偿，刚才赵玉珍像是怕唐兰知道这件事一样，唐兰知道从顾家人这里问不到什么，她带着满腹狐疑回了厢房，安安守在门口，小脸上满是戒备。

　　　　“妈妈，刚才牛牛他们过来了，我堵着门口没让他们进来。”安安十分骄傲的邀功。

　　　　“安安真厉害！”唐兰把她抱进厢房关紧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李香凤撺掇孩子过来的，想知道他们去城里买了什么。

　　　　厢房没有锁，不仅仅是厢房，连大门都不上锁，村子里很安全，从来都没有偷窃的事发生，家家户户都没有上锁的习惯。

　　　　所以当唐宁从铁匠那里买了锁回来，要锁厢房门时，李香凤冲在前面：“大嫂你这可就过分了！感情拿我们当贼看呢？”

　　　　安安有点感冒，唐兰打算带她去村里的卫生所打针，她咔嚓一下锁上门：“我可没这么说，锁上门安全一点，万一有个猫啊狗啊的进来，把东西翻乱就不好了。”

　　　　李香凤上下打量唐兰，她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大嫂变得好看了！

　　　　唐兰长得又高又瘦，但以前面黄肌瘦，头发蓬乱枯黄，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平时衣服不合身款式又土，放在人群里毫不眨眼。

　　　　好家伙，喝完农药被抢救回来，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李香凤的目光黏在了唐兰的裤子上，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喇叭裤，她都没舍得买一条呢，娘家的妹妹买了一条，她想借来穿，那个死丫头死活不愿意，感情这个最没本事的大嫂买了！

　　　　再看唐兰的上衣，是白色长袖衬衣，领子立起来显得脖颈修长，再把衬衣扎到喇叭裤里穿，唐兰本来腰就细，这下更显得身材高挑。

　　　　除了穿着，她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似乎还胖了一些……

　　　　李香凤心里愤愤不平，转过头去和婆婆告状：“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搬弄是非，可是大嫂也太不会过日子了，这次去城里，买了好几件衣服回来，都是现在最时髦的款式，这得多少钱啊，也不知道大哥之前给她留下了多少钱，这么糟践着花。”

　　　　赵玉珍停下了筛豆子的手，她擦擦汗，心里忍不住狐疑起来，老大媳妇手里有多少钱，她还真不清楚。

　　　　老大自从工作以后，工资从来没往家里交过，都是自己拿着，就是偶尔拿钱出来贴补，老大工资高，两夫妻虽然关系不好，但是老大疼爱这个女儿，每次回来指不定就留下不少钱。

　　　　想到钱，赵玉珍心里一阵痒痒，她猛地站起身：“老大媳妇呢？我得和她去说道说道。”

　　　　李香凤心里窃喜，可是表面很冷静的说道：“带着安安去打针了，说是感冒。”

　　　　赵云珍皱眉说道：“一个丫头那么娇贵……打针得好几毛钱呢。”

　　　　赵玉珍愤愤不平：“钱不能都放在她手里，早晚都让她糟蹋没了，我去问问她。”

　　　　唐兰和安安刚一进屋，赵云珍气势汹汹的进来：“我说老大媳妇，老大留给你了多少钱？”

　　　　唐兰呵呵一声：“妈，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可没管家里的钱。”

　　　　“那你怎么有钱买衣服？你看你和安安身上的新衣服，也不少钱呢。”李香凤插话道。

　　　　〃你可还真是观察入微，不过弟妹的新衣服也不少吧，我记得前天你还穿了一件文化衫……〃

　　　　“你……你管我做啥，说你呢。”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赵玉珍看二儿媳要败下阵，接着说道：“你年轻，手一松钱都花没了，给妈的话妈帮你攒着，以后还给你。”

　　　　这个婆婆真以为唐兰是傻子？还替她保管，不管多少钱，只要到了赵玉珍的手里，恐怕就没有讨回来的可能了。

　　　　唐兰只能哭穷：“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茂晖也不经常回家，一回来我俩就吵架，钱都是他保管，最多就是偶尔给我和孩子点零花钱，我手里能有多少？这次去城里，全都花没了。”

　　　　安安说道：“妈妈真的把钱都花没了，裤兜都干净了呢。”

　　　　唐兰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妈，你要是手头富裕，要不给我点钱？我给安安打针的话还是赊的。”

　　　　赵玉珍往后退了两步：“我哪里有钱啊？不伸手管你们要不错了。”

　　　　唐兰不动声色，据她观察，顾家的日子没有婆婆说的那么贫困，他们家在南坪村算是中等日子，偶尔也会吃一些大米饭和面条，手里还是有些积蓄的，上次她听婆媳俩商量，还打算买台电视呢，她可知道电视多贵，能买得起电视的人家，会穷到哪里去？

　　　　打发走了婆媳二人，唐兰从暗处掏出来几颗糖给安安，安安攥着糖问：“我能把糖拿给小红吃吗？”

　　　　“当然可以啊，朋友之间要互相分享。”

　　　　安安一溜烟似的跑出去找小红玩，唐兰难得的清闲，她已经一天多没去红包群了，她打开群一看，只有一半的品牌头像是亮着的。

　　　　先和她打招呼的是手牌蛤蜊油：“群主昨天怎么没上线？”

　　　　唐兰：“我昨天去市里逛了逛。”

　　　　“哇，八十年的市区，一定很有时代特色呢！”

　　　　“看惯了二十一世纪的高楼大厦，早就忘了以前的模样……”

　　　　群里的品牌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唐兰发现，这些品牌虽然都是几十年代的国货，可是他们的思维方式，是和唐兰一样的，有着21世纪人的语言习惯。

　　　　这个群，还真是很有趣啊……

　　　　唐兰弱弱的问了一句：“每次都是你们发红包，我是不是也要发呢？”

　　　　万紫千红润肤脂：“群主不需要发红包的，只抢就可以了。”

　　　　“楼上别这么实诚，群主要是想发，咱们就收。”　德生收音机回道。

　　　　谢馥春：“群主会发什么？期待。”

　　　　唐兰点击发送红包，发送物品填的是邮票，个数为六，她这次去市里，特地从邮局买了几张邮票回来。

　　　　红包刚一发出去，十秒内就被抢完，谢馥春是运气王。

　　　　“运气王抢到了两张邮票，群主发的可是80年的纪念邮票，几十年后有市无价的。”蝴蝶牌缝纫机说道。

　　　　谢馥春：“运气旺没办法，我也发个红包。”

　　　　唐兰跃跃欲试，这次下手要快一些，可别什么都抢不到。

　　　　谢馥春很大方的发了一个大红包，里面分成了十几份，唐兰抢到了香粉、冰麝油各一盒。

　　　　唐兰心里一动，这个冰麝油可是好东西啊，它可以治疗烫伤中耳炎等病症，简直就是万金油！唐兰需要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正好需要一盒。

　　　　海鸥照相机：“不愧是一百多年的老品牌，出手就是豪气。”

　　　　“多谢小春春，鹅蛋粉我很喜欢。”灯塔牌肥皂。

　　　　群里没抢到红包的品牌十分懊恼，渐渐的亮着的头像越来越多，唐兰也抢到了其他的红包，其中有猪油糖、糖水罐头、同仁堂的愈风宁心片、乌鸡白凤丸。

　第5章　闹事

　　　　冯大姐家就在顾家后面，唐兰悄悄把糖水罐头揣在衣服里，好在蝙蝠衫宽大，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里面藏了罐头。

　　　　冯大姐家里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八岁，两个孩子在外面玩，看见唐兰懂事的叫了一声婶子。唐兰发现自己去的不是时候，冯大姐正和丈夫赌气呢，两个人气鼓鼓的谁也不理谁。

　　　　冯大姐抹了一把泪：“让你见笑了。”唐兰连忙说：“嗨，这有啥的，夫妻俩没有不拌嘴的，以前我们吵的比你们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