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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人生[互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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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南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之前愿意喝那碗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这次于是就迟疑着没有伸手:“我……那个,要不我还是……”
  碗有些烫,乔远山一会儿就拿不住了,口中嘶了一声,乔南下意识接了一把。
  他有点焦躁地不知道该怎么推拒这份“好意”,换成以前,直接撂下碗转身就走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可眼下偏偏就是做不出来。
  要不还是直接告诉父亲这个鸡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他不想吃好了。
  乔南正要开口,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红色,他当即忘了鸡的事情,盯着对方的虎口:“爸,你手怎么了?”
  乔远山“唉?”了一声,松开碗抬手看了眼,哈哈一乐:“这个啊,没事儿,刚才清理淋巴的时候被刀划了一下而已。那个主持人说鸡淋巴吃了对身体不好,一定要去掉才行。哎!年纪大了就是笨手笨脚,人家电视上处理得可简单了,到了我这就哪哪儿都不顺手,一把鱼腥草我蹲那捡了快半个小时,头都昏了。臭小子,你说炖个汤麻不麻烦,赶紧的,趁着热多喝点。”
  然后他抽了张纸巾不在意地擦了擦虎口处渗出的鲜血:“真是,刚才还止住了的……”
  乔南愣愣地看着他将擦过手的纸巾随手丢进垃圾桶,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乔远山被小儿子忽然放下碗离开餐桌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问:“你去哪?”
  乔南没理他,蹲到客厅茶几那边打开一个熟悉的抽屉,那里是他平常放药的地方,偶尔打架负伤,都是回家自己解决的。
  乔远山紧接着就见儿子神情冷漠地翻出一堆东西抱着走了过来,哗的一下摊开在餐桌上,皱着眉头冷声道:“手。”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心朝衣服上蹭了蹭,“不,不用了吧……”
  小儿子神情忽然变得很暴躁,拔高了声音,低头落下来的目光戾气十足:“废话什么!赶紧的!”
  乔远山恍惚了一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儿子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近段时间的小儿子总是非常安静,安静到他险些遗忘对方和自己吵架时暴跳如雷的模样。儿子凶恶的,不耐的,充斥着火药味的黑脸,曾经是乔远山最担心看到的东西,因为它一旦出现,通常就代表了大战即将来临。
  他呆愣下没有动作,乔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索性自己伸手把他的胳膊拽起来,露出手掌上那道划得很深的,足有两厘米长的,皮开肉绽的刀口。
  乔南更烦闷了,这个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手脚苯成这样还去学人家做菜,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烦死了!受了伤还憋着不肯说!
  把双氧水一股脑倒上伤口,刀口位置瞬间滚起的泡沫扎得乔南简直眼睛疼,他骂了句脏话,抓着父亲的手指,将沾了碘伏的药棉按了上去,可能是力气有些大,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着!”乔南没好气地朝着伤口吹了口气,手上放轻了一些,“谁他妈让你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里缺那一口鸡吃啊?想吃鸡我不知道叫外卖?用得着你做?”
  乔远山看着儿子那副久违的恨不得打人的神态,忽然就有些哽咽,明明此前就连吃到儿子亲手做的面条,心中都没有那么大的触动的。
  他安静片刻后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轻轻的:“我就是看你身体不舒服,家里做的,肯定比外头干净点。”
  乔南咬了咬牙,没再看他,火气却消散许多:“……切。”
  消毒完后将大号的创可贴小心地糊在伤口处,乔南松开父亲粗糙的手掌,自顾自转身收拾桌面上乱摊的各种消毒用具:“给小楼打电话,一会儿吃完饭让他带你去打消炎针。”
  乔远山用另一只手摸摸掌心那块大大的创口贴,视线盯在上头根本拔不开,闻言失笑:“用不着那么麻烦吧,被刀划一下而已——”
  “少废话!”乔南将碘伏瓶朝桌面一磕,“你打不打?你不打手机拿来我给他打!”
  “打打打——”乔远山真是没了办法。他总说乔南脾气坏,其实很清楚自己也不好不到哪儿去,在商场上被人捧惯了,他回到生活中也不擅长低头,他们父子以前明明没少吵架,不少争端就是从乔南这个态度和语气上发展起来的。
  可今天,听着儿子照旧凶巴巴的嗓门,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忍不住拼命朝上翘,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只是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的时候,嘴里一点也不认真地抱怨了两句:“——小祖宗哦,让你打电话,非把他吓死不可。”
  乔南回头冷冷地扫过来。
  又对上乔远山带着浓浓笑意的,似乎闪烁了水光的浑浊双眼。
  他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转开视线,将药放好后径直回到桌边,落座后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色泽诡异的鸡,咬了咬牙,抓起筷子。
  一口下去,难言的滋味扩散到舌尖。
  乔南心中再度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说好的甲鱼小公鸡呢?
  说好的对沐想想不羡慕呢?
  你他妈那么早消散,消散个屁啊你就消散!捡回来!
  然后抱着这样暴躁的情绪,他一口一口将那个硕大的鸡腿啃干净了,沐爸打完电话后看他这副样子,立马又笑,赶忙探身取来大儿子的空碗:“你看看你弟,我就记得他从小爱吃鸡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
  乔瑞绷着脸接下自己的汤碗,就听到父亲话锋一转:“你嘛,最爱吃鸡翅,我记得你从断奶开始就嘴叼得要死,其他位置碰都不要碰的,家里只要有鸡,翅膀肯定全都给你,不留给你你就要发脾气。”
  他抬眼看了下父亲的表情,目光收回后划过对方被弟弟贴上创可贴的手,他想说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吃鸡,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发脾气了。
  但对上碗里静静躺着的那双鸡翅,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乔远山目光转向罗美生:“给你也盛一碗?”
  罗美生:“……我谢谢你。”
  看着家人们吃得那么香,乔远山心中十分满足,他给自己也盛了碗汤慢吞吞喝着,只可惜因为从小味觉不太灵光的缘故,吃不出什么味道来。他有点可惜,忍不住问:“味道怎么样?”
  乔南:“……”
  乔瑞:“……”
  罗美生:“……”
  罗美生心中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南沉默了一下,他觉得其实这个鸡吃习惯了也没那么难吃,至少汤喝起来比中药口感要好一点。
  但他又实在不忍心坦白自己的评价,想到父亲的伤口,又不想冷场,只能伸碗过去:“再来一碗。”
  乔远山喜笑颜开,一边帮小儿子盛汤一边看向大儿子,乔瑞视线从弟弟身上收回,又睨了他一眼,吃相慢吞吞的,十分端庄:“嗯。”
  罗美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认真的吗?你们兄弟俩是认真的吗?!所以其实这是我口味出了问题吗!?
  然而最终乔远山的目光仍是转了过来,还满含期待。
  罗美生嘴唇哆嗦了一下,半晌后颤颤开口:“……还,还行。”
  ****
  这口鸡吃完之后桌上的人也没什么胃口碰其他菜了,于是乔远山最后就在那一边美滋滋一边略有心疼地收拾桌上几乎没被碰几口的剩菜:“看来我的手艺进步很快,比X记要好得多啊。”
  罗美生心说老板你真的想太多了。
  乔南没理他,待到他跟助理小楼离开去打消炎针后才回房洗漱,洗漱完睡不着,又起身把放在床头柜里的照片翻出来。
  他站在窗边,借着散碎的星光端详那张照片上的几张面孔,不期然想起了沐想想说的那句——“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爸你哥你后妈他们亲自搬回来的。”
  亲自搬回来啊……
  他打开房间门,走到楼梯口,入目就是蔓延而下的蓬松的绒毛地毯。
  乔南没穿鞋,赤着脚踩了上去,蓬松柔软的羊毛将他双脚紧密又松散地包围住。
  颜色真的很难看,跟黑金色的楼梯扶手和深红色的地板一点也不搭。
  然而也真的很温暖,踩在上面,一点地板的冷硬都感受不到。
  乔南索性踩着它们直接坐在了楼梯上,借着客厅窗外的微光,打量身边的照片墙。
  以前挂在上面的那些名画不知道被收去了哪里,换上大大小小的相框之后,整个家的逼格一下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直奔往土老板乡村风。
  这倒还真的挺符合他爹的定位的。
  前方母亲的照片在夜色中仍温婉微笑,下方的小供桌上,三根细细的线香已经燃烧至末端。
  这是刚才回屋睡觉前罗美生点的,她点得很自然,从供桌旁边一眼看去几乎没法发现的小暗格里拿香的动作也很顺手。
  乔南的目光从母亲的照片上转开,一点点再度划过这个家,远处的花草,近处的花瓶,沙发上的抱枕,脚下的毯子……每一样,都是住在这个屋檐下的人们亲手添置进来的。
  他叹了口气,几乎没发出声音,然后起身回房,片刻后拿着个小相框重新出现,下楼梯,在沿途的墙壁上找了个空位,撕掉相框后面的保护胶,将相框轻轻地黏了上去。
  款式素净的小相框里,发黄的老照片被保护在玻璃隔层之下,照片上对着镜头站立的一家四口在阳光下不约而同地微笑着。
  这张照片从母亲去世开始,到他手上,已经保存了将近十年,如果沐想想没有乱翻的话,那它从那时起就没有让第二个人看过。
  而现在,就当做是他朝这个焕然一新的家里布置进的东西吧。
  乔南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收回目光,他找到母亲供桌的暗格,取出香来,依样点燃三根新的,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拜了拜。
  转身回房的时候视线扫到楼梯上的黑影,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大哥。
  大哥穿着穿着睡衣,正站在那看被他新挂上的照片,神情莫测。很久之后才回头开口——
  “你这个相框不好看。”
  乔南目光扫过墙上那些浮夸的欧式合金相框:“……”
  他抿了抿嘴不想跟这个家伙说话,索性错开大哥的肩膀径直朝房间走,没等迈开脚,肩膀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乔瑞发现自己弟弟今天怪怪的:“你还好吧?”
  乔南:“很好。”
  乔瑞还是有点不放心,片刻后伸手朝弟弟额头探去:“我摸摸。”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回来之后大哥老是动手动脚的!乔南下午被亲爹探额头已经很崩溃了,眼下当然不可能就范,直接一闪身躲了开去,警惕问:“我没事我真的很好,没发烧也没生病。”
  乔瑞的手被避开,嘴唇立刻抿起,视线锋利地凝视他。
  乔南被盯得发毛:“……你干嘛?”
  就见大哥什么都没说,忽然转身走了。
  ……毛病。
  乔南摸不着头脑,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句,不过他一直以来也没搞懂过大哥的脑回路,此时也只能无奈地耙耙头发回房休息。
  真是久违的床铺……
  乔南钻进自己的大床时居然生出些感动的情绪来,沐家虽然条件改善了,但毕竟跟乔家还是有些区别,这段时间生活在沐想想家虽然非常愉快,但不得不说,乔南还是遇上了不少让他不适应的事情。
  好比这张宽敞的,柔软的,垫着价值二十余万的床垫的大床。
  也不知道沐想想怎么样了,回到家,能不能住得惯。
  今天早上真是……啧。
  乔南想到自己落荒而逃的场面就有点不爽,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然后在深夜,被一股来自头皮的疼痛唤醒。
  他疼得浑身一哆嗦,一个轱辘从床上翻身坐起,精神还恍惚着,迷茫的眼神在周围慌张地扫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捂着额头,然而四下安静如初,夜色下的房间里,门窗紧闭,月光洒落进来,照亮的唯他一人而已。
  校霸乔南,在回到自家的第一天。
  再度遇上了以往困扰他多年的,深夜离奇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
  乔南【捂着额头】:mmp……智障啊……
  乔大哥【一本正经】【高深莫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罗美生【困惑地端着碗】: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
  乔远山【泪目】:好怀念啊!儿子又骂我了!
  想想【恍惚】:飙车飙车飙车……


第四十五章 
  夜色深深; 万籁俱寂。
  睡到一半遇上这种事情乔南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些年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就经常有一波没一波地被这样从沉睡中唤醒。
  乔南愣愣地坐在被窝里捂着额头懵逼——
  不久前从沐想想那里听到的爆料不期然钻进脑袋。
  “艹!”然后他暴躁地掀开被子赤脚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门; 将房门一把拉开,朝外看去。
  乔家二层通往各个房间的走廊安静地沉睡着; 几乎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根本看不见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嫌疑人。
  和以往他试图探索究竟时所能得见的场面完全一致,正常到找不出一点可疑的疑点。放在往常,乔南说不准还会像以前那样发泄地骂几句脏话后把这当做自己的错觉; 但现在,结合沐想想挖掘到的真相; 乔南负责回忆的脑神经忽然就活跃地跳动了起来。
  他被这种疼痛唤醒的经历并不多; 至少家人们不回来的时间段里从没有过,但只要大哥和父亲偶尔回家来住,然后这期间他和他们发生争吵; 那么有很大的概率,当天晚上他就会如此突兀地醒来。
  并不一定每次都奏效,但必须满足的条件有两个。
  1、大哥和父亲同时在家。他俩任何一个人单独在家或者只跟罗美生搭配在家都不行。
  2、吵架。一般来说,是跟大哥吵……
  此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他因为吵架太生气而导致精神压力过大做的噩梦; 还曾经考虑过要不要找家三甲医院去看看精神科。现在想想,谁他妈做梦时受到攻击,会在醒来后还能感受到肉体的疼痛啊!
  他现在,额角的那一撮头皮疼得好像要脱发一样好吗!
  空荡荡的走廊另一头的那扇房门安静地、自然地、毫不心虚地如同这座城市这个点钟大部分的卧室门那样关闭着。仿佛从来没有被开启过。
  乔南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门把手; 回忆起那张向来平静到近乎性冷淡的面孔,他嘴唇使劲儿哆嗦了一下——
  神经病啊!!!!
  *****
  沐想想在父亲中午出门后补了场觉,醒来后做了一夜的题。
  太久没去英成,她心理上还是有压力的,于是将乔南这段时间完成的家庭作业悉数看过一遍后她再回神,天已经蒙蒙亮,房间外头能听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她起来放松了一下四肢,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能听到爸爸和妈妈压低的交流声,俩人讨论的话题是他们今天的生意。
  内容还挺重要的,有人帮着沐爸申请到了一个美食广场的展览摊位名额,展览办得似乎很大,颇有影响力。夫妇俩决定要大干一场,准备的食材非常多,沐妈一直在叮嘱沐爸注意别在人多忙不过来的时候逞强。
  沐想想听了一会儿才打开门,从门缝位置就能嗅到外头飘来的浓浓香气。
  她迟疑几秒才踏出去,天没全亮,沐家的公共区域笼罩在灯光下,沐爸和沐妈都站在厨房里。
  沐爸正用锅子在煎什么东西,热油的高温与食物接触时发出诱人的滋滋声,他穿着灰色的围裙,东摸西摸,忙得不可开交,沐妈却不帮忙,只是背着手站在旁边观摩。
  他俩的声音变大——
  沐妈:“听见没啊!”
  沐爸:“哎呀知道知道,你还不放心你老公么?来来来尝一口这个糯米饼煎得怎么样——”
  沐妈在丈夫喂过来的锅铲后双手撩着头发啊呜咬了一口:“烫!”
  沐爸吹吹自己铲子上的煎饼,找了个小碗盛进去,想了想,又一瘸一拐到筷笼那边给老婆摸了双筷子,将东西全都递到老婆手上后才接着继续忙活。
  沐妈在他的忙碌中就近拖了张板凳,开始悠闲用餐。
  纵使昨天晚饭前看过相似的画面,沐想想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父亲行走动作时仍旧带着行动不便的影子,那场意外对他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从前在家里,就连最叛逆的弟弟都知道要尽量避免让他走动干活。但此时此刻,健全的母亲却反倒成了被照顾的那个。
  这一幕叫她觉得陌生,这和她一直适应的家庭家庭分工完全不同。
  可这一幕又叫她觉得熟悉,依稀的记忆里,仿佛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展现在小小的她眼前的,就是当下的画面。
  她站在房门口发的呆有点久,一不留神就被正在吃早饭的沐妈给发现了,沐妈赶紧站起来,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想,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沐想想回过神,同时看到母亲的新手表,心头一松:“起来复习,背几个单词。”
  沐妈有点心疼地上前来拉她的手腕:“真是,这才几点钟就起来复习,一个你,一个你弟,你俩什么时候能匀一匀我才能省心。”
  昏暗的射灯照在她身上,沐想想在她靠近后才看清母亲的模样,顿时又是一愣,视线中流露出几分惊艳来。
  沐妈口中还在咀嚼,看到女儿的表情后立刻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她咽下嘴里的东西,伸手将鬓边的卷发朝耳后拢了拢:“怎么样,今天要跟你爸去展销会,妈就随便捯饬了一下,怎么样,看起来像样不?”
  沐想想有那么几秒钟时间险些发不出声音,她想说母亲今天的打扮何止是像样!
  母亲穿了一身银灰色的长袖羊毛裙,中长裙优良的裁剪将她的身段勾勒得窈窕细致。她满头卷发被吹得蓬蓬然,有如云状,向来连保养品都不太用的面孔上,居然还化了淡淡的妆!
  沐想想知道母亲年轻时很美——从父母邻居偶尔的笑谈和家里珍藏的老照片里。但她的记忆中几乎不曾有过对方如此靓丽的形象。懂事以来,母亲总是憔悴的,她得为这个脆弱的家扛起很多责任,就像个铁人那样,终日奔波在无数辛劳的工作之间。
  相册里黑白照片上那个穿着工装巧笑倩的窈窕姑娘如此的没有真实感,沐想想几乎无法将她透出天真的清亮双眼跟母亲下班后疲倦的面孔联系起来。
  但此时此刻,她居然奇异的有了种穿透时光的梦境感。
  面前轻拢秀发的母亲浑身散发出的那种饱受宠爱的,无忧无虑的,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天真,让她的形象在这一秒无限贴近了黑白照片的中的那个小姑娘,直至两张面孔重合,分毫不差。
  沐爸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抽空回首吐槽:“你就听你妈的吧,还随便捯饬,她从昨天你吃完饭回房间起就跑出去染头发了,染到十点多,也没见染出什么名堂。今天早上还不肯睡觉,一点多就爬起来敷面膜,朝脸上涂涂抹抹,抹得花里胡哨的……哎哟,你快帮我说说她,以后别搞这些多余的。”
  “什么叫多余的,哦,我年纪大,老皮老脸,连爱漂亮都不成了?”沐妈有点不高兴地回首白了丈夫一眼。
  “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谁说你老皮老脸了?”沐爸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这不怕你累嘛!本来就够漂亮了,根本犯不着折腾。早上让你睡觉你还不睡,那么大人了还那么不听话!”
  沐妈怒气立马变成娇嗔:“烦不烦啊!煎你的饼去——”
  沐爸就笑着掂下锅子:“那你还吃不?”
  沐妈相当自然地开始点单:“我不要肉的,我要甜的。”
  沐爸立马挽起袖子一瘸一拐跑去开冰箱找红豆沙,沐妈把沐想想拉到桌边后也跟了上去,灯光下的夫妇俩挤挤挨挨,相互的背影里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儿。
  沐想想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父亲费劲儿地撑着膝盖蹲下去翻找冰箱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地站起,试图像以前那样阻止对方干活然后自己代劳,然而紧接着那道佝偻脊背的主人就侧过头露出神采飞扬的面孔:“想,爸前天动手新蒸的红豆沙,可好吃了,要不要给你也包一个?”
  新蒸的?
  口腔里仿佛浮上一股清爽的甜味儿,沐想想提出帮忙的意图已经到了嘴边,然而在对上那双对“自己亲手蒸的红豆沙”口味充满自信的眼睛后,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蹲着的沐爸面前的那个冰箱大得不可思议,正是昨天早晨那几位壮汉抬来的货品,从品牌到大小,无处不遍布金钱的气息。
  沐想想很难将这个或许该被放在乔家的玩意儿和自己一家的经济情况联系起来,沐爸却表现得不以为意,昨天还安慰心疼价格的沐妈:“确实有点贵,可是它大啊,越大越能塞东西,到了夏天也不用担心材料放坏,不还是对咱们生意有好处?钱嘛,总是赚出来的,不能老靠省,省来省去省得生活品质都没有了。”
  真是……很大的口气。
  也真是,相当有一家之主的派头了。
  她于是最终只是默默落座,轻轻嗯了一声。
  沐爸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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