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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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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耳边诸如“你男朋友真厉害”、“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的夸赞,姜蜜只觉得聒噪烦人。
    抱大腿的姿态太明显,负分,回去重练!
    可能真的不应该来,这些奉承阿谀太倒胃口,姜蜜度日如年,暗怪自己不该要面子,不愿意被姚蕊丘看轻强撑着来了,结果耳朵遭这样的罪。
    事实证明,她真的和大多数与姚蕊丘沾边的事情气场不合。
    ‘增进感情’的环节好不容易结束,大家玩起游戏,不参与的便去做别的事,姜蜜趁机走开。
    这场聚会还要许久才能结束,饭都还没开始吃,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姜蜜独自打发时间,默默叹气。
    包厢的门忽然开了,伴随着几个女人打趣的声音,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踏进门。
    “盛宁你终于来了!看我们都等了你多久,再不来我们要去路上找你了!”
    姜蜜在听到名字的刹那愣了,看清来人,更是一僵。
    西装革履的男人挺拔轩昂,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派头十足。俊朗五官一如当初,多了几分被时间磨砺的痕迹,稍稍沧桑了些许。
    但还是好看的,他是这群男人里最抢眼的一个,和高中时一样,作为年级里最受欢迎的男生,他走到哪里,女生的关注就在哪里。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喜欢追逐美的事物,盛宁成绩一般,但所谓校草,有如此‘盛名,只要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够帅够迷人,谁还去管其它的。女生们对他趋之若鹜,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
    不谙世事的岁月谁都有——姜蜜高中的时候也喜欢过他。
    一群人聚过去,也把姜蜜叫了过去,男人们寒暄着拍肩递烟。盛宁的目光落在唯一没有和他说话的姜蜜身上,停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姜蜜回了声,在旁边几缕看热闹瞧好戏的不安分眼神中,淡淡道:“我记得你不是我们班的,怎么也来了。”
    盛宁是高中时人人皆知大名的校草,但和姜蜜他们不同班。
    他顿了下,笑道:“你这样也太伤人心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不等姜蜜说话,几个女人插话附和:“就是啊,大家都是同学,不是同班有什么关系,难得有机会聚一聚,一起玩怎么了?”
    冷不丁有人说:“难不成姜蜜你还在介意以前的事情?”
    听她们果真扯到这上面来了,姜蜜蓦地脸色微沉,身上寒气重了几分。
    少不经事,她曾经喜欢过盛宁两个月,有一天午后体育课她回教室取东西,同在操场上体育课的盛宁突然跑来找她,把她叫到教学楼侧边,毫无征兆地,突然就向她表白了。
    他说了很多话,从第一次见面对她的印象说到为数不多的交集,说的特别诚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瞳孔清晰映出她的模样,紧张,局促,还有略带一丝丝沁然欣喜的诧异。
    她当时愣了很久,盛宁一直问她,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直到最后,她才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那是她对那场表白回应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群人从教学楼遮挡的暗处冲出来,有男有女,都是他交际圈里时常来往的朋友,几个男生拍掌大笑,吹起了口哨调笑,而女生——包括姚蕊丘在内的女生们,则掩着嘴,站在一旁笑得欢。
    前一刻还在诚恳真挚向她诉说心意的盛宁,也跟着噗嗤笑出声来,他说:“姜蜜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除了这句大概还说了别的,她记不清了,大抵是些让她别介意,告诉她只是开个玩笑的道歉话。
    姜蜜像个傻子一样怔在原地,难堪到恨不得夺路而逃,偏偏浑身僵直,犹如冰天雪地被人兜头浇下一大桶冰水,一动也无法动。
    比后来年级里其他女生的嘲笑讽刺和男生们背后的调侃,更让她难忘的,是盛宁毫无诚意的道歉,以及那一句“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一场青春酸甜暗恋,成了令她记忆深刻的年少噩梦。
    姜蜜长得不难看,可惜性格木讷,一心扑在书本上,在那时候的同学眼中,是当之无愧的书呆子。和生动又有趣的姚蕊丘比起来,显得万分无趣。姚蕊丘身边聚集的追随者、朋友,自然比她多得多。
    而作为姚蕊丘好友的盛宁不过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除了姜蜜自己,大概没有任何人放在心上。
    此刻,过去多年,她们还想用旧事包围她,微垂眸的姜蜜不禁轻轻弯唇。
    再抬眸眼里一片清朗,她不闪不避,不躲不退:“有什么事值得介意这么多年?都说犯了错的人一生沉重,永远背着罪孽的包袱向前,我没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有什么好忘怀不了的。”
    盛宁脸色一变,笑意微敛:“你话说的有点严重了吧?”
    几个怔愣的女人跟着应和,一叠声说着,“就是啊,姜蜜你干嘛搞得这么严肃……”
    姜蜜没理会她们,视线看向在旁默不作声的姚蕊丘,那唇边轻含的笑意看起来那么刺眼,仿佛在嘲讽地表态——看,我都不用亲自开口,有的是人来给你难堪。
    班长见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今天是出来玩的,难得聚一聚,都少说两句……来来来,刚刚说要玩游戏的是哪几个?”
    众人开局玩起了游戏,姜蜜冷冷瞥向姚蕊丘。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下不来台?把盛宁叫来,一帮狗腿子给她做帮手,就能损掉她的尊严,踩她进泥里?
    没再言语,姜蜜端着酒杯,离开了人多的地方。
    她面朝玻璃看窗外,背后是欢声笑语,明明热闹非凡,却让她如临荒野,寂寞之极。
    一阵音乐徜徉淌起,忽听有人提议:“来跳舞怎么样?”
    有人说好,结了婚的女人们道:“我们都有家有室,不太好不太好,你们玩。”
    推来让去,成了单身的活动。在场的没几个单身,姜蜜偏偏是特别显眼的一个。
    同样单身的盛宁被推了出来,和他交好也和姚蕊丘走得近的几个女人道:“你和姜蜜都是单身,跳支舞啊!”
    姜蜜绷着脸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盛宁朝众人笑笑,扯了扯西装下摆,不推脱,竟毫不客气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盛宁走到姜蜜面前,伸出手作邀请的姿势:“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姜蜜没有动。没有抬手,没有说话,眼神凝得像是要结冰,死死盯着他伸出的手掌。
    空气尴尬仿佛静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有人忍不住抱怨:“姜蜜怎么回事?从一进来到现在一直沉着脸,聊天不参加,玩也不给面子,真扫兴……”
    盛宁看着姜蜜,皱了皱眉,却坚持着邀请的姿势。
    姜蜜只觉得脚底发凉,那种结冰的感觉再次来袭,尽管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用在乎,可心口位置,仍挡不住汹涌浪潮拍打,有点疼,更多的是闷得慌。
    她不想握他的手,不想和他跳什么舞。
    包厢里其他人的不满声越来越多,姜蜜喉咙发紧,难受得想夺路逃跑。
    下一秒,门忽然打开。
    服务生进来对众人微微鞠躬,而后回身对引路带进来的人弯身鞠了一躬,弧度更甚,态度万分恭谨:“邵先生,就是这。”
    众人不明所以,愣愣看着门口,服务生关上门离去,看清来人,姜蜜更愣。
    门口是她熟悉的身影。
    邵廷抽了口烟,取下夹在指间,表情和烟气一样淡,眉头却微微皱着。他从一众打量视线中穿过,走到她和盛宁面前。
    眉间皱痕松开,扫过盛宁的目光轻得显出一股淡淡的蔑然。
    一个字未言,那真正居高临下的气势和神态蓦地让盛宁有种自愧不如的羞耻之意。
    “你……”
    话还没说完,邵廷忽地抬手,将烟尾燃尽的灰弹在了他怔愣未收回的掌心里。
    “她不和你跳。”
    不是不能,不是不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

  第18章

烟灰热度不高,但也烫手,更何况是这样一种羞辱的动作,盛宁被烫地猛然一瞬收回手,恼羞不已,怒目道:“你谁呀?!”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
    没等他们从探究对象口中听到答案,门再次被推开,刚刚领人进来的服务生去而复返,在门边隔着距离向姜蜜身旁的人鞠躬道:“邵先生,顶楼88包厢的几位先生说开了罗曼尼康帝等您,请您一定要去。”
    众人一听,立时怔住。
    顶层只有两间包厢,一个八和两个八,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对外开放,能订到顶层的,都是和孟家有来往的人。直白一点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出席同学会的这些老油条都是工作已久的人,脑筋飞转,立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纵然有脸上面不改色的,心里也骇了一跳。
    服务员说话间,邵廷已经随手在盆栽中的鹅卵石上掐灭了烟,轻轻一抛准确扔进垃圾桶里,而后转身,揽住姜蜜的腰。
    “告诉他们我不去。孟行言有时间,让他们找孟行言喝。”他声音不大,但字字醇厚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分明。
    “我不像你们老板闲得慌。”
    邵廷的话是对服务员说的,却对姜蜜一笑,全程没有分给别处一丝余光,只看着她一人,眼里仿佛只有她,再装不下其余,“我没空,忙着陪我女朋友。”
    众人皆是一惊。
    女朋友?是指……
    服务员应声而去,在旁边看好戏的姚蕊丘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问:“这位先生是?”
    “姜蜜她男朋友。”
    他眸光薄淡,简洁明了六个字。
    男人们见他气度不凡,尤其听了他刚才和服务员那一番对话,心下各有计较,全都上前来打招呼,一边试探问着他的职业,问他在哪工作,一边掏出名片递给他,想要结交。
    “名片就不必了。”邵廷连手都没抬,“我姓邵,宏辉邵廷。”
    一般人有点成就的人自我介绍职业,无不是名字加公司加职位,像他这样的少之又少。
    然而短短四个字,已然说得足够清楚明白。
    宏辉集团上下有几个邵?
    邵氏宏辉,商圈谁人不知。
    再者,除了邵家人,谁还能把一大个集团说得跟自己盘中的鸡腿似得,底气十足又理所当然?自然只有原本就理所当然的人。
    姚蕊丘天天跟在孟行言身边,同一圈的人自然有所耳闻。她忽地想起确实听过邵廷的名字,第一次参加孟家party——也就是姜蜜和孟行言正式说分手的晚上,她听人说邵廷也来了,只是当晚人太多,邵廷又只出现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她没有亲眼见到真人。
    这当下记起,表情霎时不太好。
    宏辉邵氏……
    姜蜜怎么会跟邵廷认识?!孙娇明明说她的男朋友也是个开宠物店的!
    姚蕊丘想得多,盛宁想得也不少,一下子被挤到边上,看着一堆人站在邵廷和姜蜜的周围想要套近乎,脸色一下青一下白。
    丢脸,丢脸至极!
    姚蕊去邀他来参加聚会,说只要他和姜蜜“叙叙旧”,她就帮他和孟行言牵线搭桥作引荐,可现在……
    姜蜜从邵廷进门直到站在她面前,始终是愣的,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小心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反手握住手掌。怔了一瞬,她慢慢放松下来,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邵廷笑了下,冲她眨了眨右眼,“亚历山大想你了。”
    姜蜜没多问,此刻只想走。不知为何,邵廷来了,那口憋在胸间的气一刹顺了,瞬间让她恢复自然常态。
    她正要开口告辞,姚蕊丘先道:“既然是姜蜜的男朋友,一起吃个饭吧?不知道邵先生赏不赏脸?”
    见她神色还似不肯罢休不愿死心,姜蜜微不可查地蹙眉,邵廷看出她的担心,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轻声道:“没事。”大方看向等着他答复的众人,说:“既然都是姜姜的同学,也算是朋友,那就一起吃个饭。”
    玩闹到此结束,场地换到正厅,大圆桌能坐下二十多个人,众人在桌边一一落座。菜单都是事先确定好的,通知了上菜,很快便开始上桌。
    姚蕊丘果真憋不住,才坐下没多久,就端着杯子冲邵廷遥举:“邵先生认识行言?”
    邵廷瞥了她一眼,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是孟行言的女朋友?”
    姚蕊丘弯唇:“是。”
    微微颔首,邵廷挑了挑眉,“你手上那个戒指我认得,去年的纳高拍卖会,我和他都在斯图加特,他三十六万拍下这个戒指。”
    闻言,在座众人轻轻倒吸一口气,尤其是女人们,脸上的艳羡明显得遮都遮不住。
    姚蕊丘笑得矜持,面上却透着一丝丝轻浅的得色,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戒指。三十六万在拍卖场上虽然算不得什么,但这是首饰,价钱让一般人羡慕还是绰绰有余。
    忽地又似是想到什么,姚蕊丘脸上笑容敛了敛,收回手。
    ——这个戒指是她无意中在孟行言家看到的,孟行言见她喜欢便说让她拿去戴,只说戴,没说送给她。
    “戒指认得,人倒不认得。”邵廷凝眸看了她几秒,唇边弧度轻浅,“当时陪在孟行言身边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这个戒指,我记得是他拍了送给那位女伴的。”
    众人一怔,姚蕊丘脸色也变了,尴尬不已。
    她沉着脸扫了眼姜蜜,故作无谓问邵廷:“邵先生当时的女伴又是谁?”
    “我?一个人去的。”邵廷轻笑:“没办法,孟行言怕寂寞,走到哪都要人陪,我跟他不一样,天生不爱热闹。”
    姚蕊丘话噎,端起杯子喝了口酒,面子被狠狠落了一通却也只能忍下。
    尽管大家都知道像孟行言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情史肯定丰富,但这位邵先生说的如此直白,还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几个先前找姜蜜麻烦找得不亦乐乎的女人在座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姚蕊丘已然吃瘪成这样,那位邵先生连孟行言女朋友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们这些小虾米?看看场面,姚蕊丘没落得半分好处,反观姜蜜,坐着什么都不要做,一句话不用说,就有个财大气粗家底丰厚的大人物给她撑腰。
    一时间,竟有点羡慕起姜蜜来。
    自邵廷进来后就被忽略的盛宁更是如坐针毡,脸色难看。三十六万,他不是拿不出来,但一次性拿出来给女人买戒指,讨女人欢心,这样的财力魄力……他实在做不到。
    刹那间有种丧气的颓然感。
    恒汇、宏辉……他和这些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云泥之别,差如鸿沟。
    来之前姚蕊丘许诺的那些,他不奢望了,只希望今天没有得罪姜蜜太过——希望她最好能把年轻不懂事的那些破事儿也一并忘了。他得罪不起孟行言,更得罪不起邵廷,都是跺一跺脚商圈抖三抖的人物,看邵廷亲自到场这副护犊子的样,他真怕姜蜜事后说几句话,自己会被碾到泥里。
    同一个生意场,他在宏辉这样的大阀门面前,连蚂蚁都称不上,只是蜉蝣而已。
    一场聚会,后半段几乎在一种莫名的尴尬和小心翼翼中度过,晚上给过姜蜜脸色看的,不论男女,全都夹起尾巴,连和她对视都不敢。
    姚蕊丘的几个好帮手静如鹌鹑,仿佛饿了几天没吃饭,就差把脸埋到碗里。
    孙娇更不用提,脸色青了白,白了红——气的。视线扫过对姜蜜体贴备至的邵廷,直气得像个胀起的红气球,就快爆了。
    然而姚蕊丘都奈何不了,孙娇就更没办法。邵廷坐在那,除非孟行言亲自来,否则他就是把姚蕊丘的头摁进菜盘子里,想必整间酒店也没有一个人会帮她们。
    这场聚会想要羞辱姜蜜,到最后到成了让自己露怯的照妖镜。没能让姜蜜出丑,反而自己骑虎难下,在真正厉害的人物面前有多怂,让这些老同学看了个一清二楚!
    ……
    饭吃完,邵廷不再多留,带着姜蜜先行离开。
    不去管其余人会如何议论,他驱车载着姜蜜,一路开到护城河边。
    下了车,两人面朝漆黑的河面,靠着护栏聊天。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姜蜜看了眼邵廷。
    “我到你店里,你的员工说你参加同学会去了。”邵廷点了根烟,“其实也是碰巧,我刚好在那边和人约了饭局,顺便下去看看。”
    姜蜜没说话,轻轻笑了下。
    他说是顺便就顺便吧。至于如何知道在楼下开同学会的孟行言女朋友就是她同学,又是如何知道这个同学会就是她参加的同学会……他不说,那就只当是顺便。
    静了一会儿没声音,邵廷侧头一看,见姜蜜眼睛微微泛红,挑眉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路过顺便搅了个局而已,你就感动成这样,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就要抱着我的大腿嚎啕大哭?”
    姜蜜抬指揩去眼泪,嘴硬:“你想多了。我只是被河风吹进了眼睛里。”
    默了两秒,轻轻揉了揉眉心,她垂眸说:“刚刚那个邀我跳舞的男人,是我的初恋。”
    邵廷回忆一会儿,想起来,皱眉:“那你的眼光真够差的。”
    姜蜜轻笑:“是啊。”
    人海茫茫,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挑中最烂的,先是盛宁,后是孟行言。
    深吸一口气,姜蜜把前不久刚被逼着回想了一遍的糟糕记忆,一点不落告诉了邵廷。
    “我小时候有点自闭,小姨带我看医生治了很久,一直到快上小学的时候才好。”她说,“那次被捉弄之后,我就没有再喜欢过别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敢还是单纯因为没有遇上喜欢的人。总之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有谈一次恋爱。”
    邵廷没说话,静静听她倾诉。
    姜蜜默了很长时间,一直望着黑不见底的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又说:“我从前以为很多事情过去了就会过去,今天才知道其实并不会,真实带给过你痛感的伤害并不会因为时间过去就消失。”
    她以为她不在意,她不怕,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逃避。
    谁都不想被捉弄被取笑,谁都不想当小丑成为别人的笑料,真的被动陷入难堪境地的时候,谁不希望有人能对自己伸出援手。
    盛宁朝她伸出手邀她跳舞时,就像一瞬间回到他当初和朋友取笑她的那天,同样的让人不适,同样的让人想逃。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会愤怒,会反感,如果邵廷没有出现,她一定会拎起包毫不客气地走人。
    那时候的姜蜜却比现在木讷,比现在不懂变通,同样也脆弱得多。
    傻站在原地羞耻难堪得满脸烧红的时候,她曾多希望有人能神兵天降,带她逃走。
    那时没能等到,今天等到了。
    邵廷来了。
    来的有点晚,晚了好些年,但又出现地刚刚好。
    邵廷感觉胳膊被她屈肘拐了一下,侧目一瞧,她并未看他。她望着面前,语气闷闷,话里诚挚万分,被河风吹淡了一些,但咬字清晰分明,晃晃悠悠吹进了他耳中。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木琴清澈细嫩:
    “谢谢你。”
    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不爱说话的自闭小姑娘时,小姨总爱给她讲许多从没听过的故事,她说那是她编的童话。
    姜蜜想,以后她大概也能给别人讲她编的故事。
    ——没有皇冠和公主裙的公主,遇到了一只穿银币衫的狐狸。
    小公主给了它自己仅有的银币和一朵玫瑰花。
    大风雪的时候,狐狸穿过丛林狂奔来救她。
    花和银币,还有狐狸身上更多的银币统统掉在地上,狐狸给了小公主一个拥抱。
    银币衫之下,它的茸茸毛发,有足以抵抗大风雪的温暖。
    春风漫漫吹。
    咯噔一下,心上开起一朵玫瑰花。
 

  第19章

听到她这声谢谢,邵廷好半天没吭声。
    “难得你也会跟我道谢。”
    “……在你眼里我是有多吓人,难不成我看起来很野蛮不讲道理?”姜蜜敛了沉重情绪,有心情和他斗起嘴来。
    “没有。”他唇边哂笑,“一点,不太多,就一点点而已。”
    姜蜜撇嘴,说起不太美好的初见印象。
    “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心情不好,又因为被你折了名片之后有点生气,所以语气才那么冲。”
    但她没说什么太不得体的话,连最后一句指责他的内容都说得超级文明,从头到尾一个不礼貌的字眼都没有。再者,真要论起来,明明是他那句‘我对你没兴趣’更奇怪。
    听她提起这个,邵廷默了两秒,说:“其实在你撞到我之前我就见过你。”
    姜蜜一愣。
    什么时候?脑海里搜寻一遍,并未找到符合的记忆。
    邵廷抿了下唇,似是在斟酌用词。
    “你那杯酒……”他顿了顿,“亏了。孟行言爱收藏好酒,你泼的那杯不算什么,应该拿他酒柜里最好的酒,那样他才会觉得疼。”
    ——宝贝被糟蹋了,比在他心上划一刀还疼,这才狠。
    姜蜜不防有这出,愣上加愣。
    邵廷补充一句:“你们分手的全程我都看到了。”
    “那时候你在哪?”姜蜜不禁追问。桌布下?难不成在喷泉水池里?
    他道:“那天我刚到这,他们约我出去,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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