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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鱼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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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发现这金钱松里头,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怜妃这时候轻拍一声手掌,笑着说道:“瞧臣妾这个记性,把这茬子给忘了。去年夏天的时候,宫里养的那条金绣蛇王临走之前,下了枚蛋出来,伺候的人精心孵育,得了只顶顶稀有,通体全白的白绣蛇出来,本来天冷下来,就去冬眠了,没想到它冬眠的时辰也短,两月初就醒来了。臣妾觉得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吉祥物,便把它放入这山水盆栽之中,给太后娘娘添福气呢。”
  皇上喜道:“白绣蛇可比金绣蛇更灵气,更难得,寓意也更好,儿子要恭喜母后了,日后得了这蛇,定是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昭定太后但笑不语。
  太孙也凑趣说:“孙子还从未见过白绣蛇呢,听说白绣诞生,是难得一见的瑞兆,不知安王叔可见过?”
  安凌王回道:“太孙都未见过的,臣怎有可能见过,今日也是头一次。”
  皇上于是问道:“可有什么法子引出来,连朕也想见识一下,这白绣蛇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条白绣蛇有专门属于它的蒙笛,一吹奏就能引出它来,倒也不费多少力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见,至少申氏夫妇是绝对不想的,他们脸上都是一副愁容,为靠近山水盆栽的儿子而担心着急。
  到这一刻,他们方才明白,原来这是姚家在挑事呢,目的就是为了让申锦在这里发病,暴露出他的隐疾,好报复回击申钰。
  可惜为时过晚,儿子已经难退,只能希望太后娘娘能阻止这事了。
  可奇怪的是,昭定太后并未出声阻止这一切,反而默认了皇上的提议。
  “如此,便先引出来让咱们瞧瞧,锦小子和福生慢些再作画。”
  鱼令嫣心头也很紧张,虽然给申锦做了特训,并且也取得了一定成果,他最后能摸着蟒蛇皮瑟瑟发抖,而不是僵硬了。可要是碰上真蛇,她还真不敢保证什么,时间还是不够。
  而申锦这里,双腿已然开始微微颤抖,但想起令嫣对他的帮助,想起曾祖母宴会发作时的窘迫,想起当下若是发作,将面临什么,要怎么收场?他不得不收了哆嗦,这可不是家中,他爹可没法子再耍一次酒疯。
  而且他都已经站在这里,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怎么能为此输给姚福生,他以后还拿什么脸来见她。
  不能,不能放弃,誓死不能,她是怎么教自己的:你是个很强的人,你能克服任何恐惧和紧张,你可以做到!
  兽苑伺候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枚精致小巧的蒙笛,开始演奏,随后奇异的乐曲开始响起,不一会儿,盆栽之中,孔雀石雕琢的那棵金钱松后面的沟壑里,隐隐有了骚动。
  申锦的心都提到喉咙口了,不断默念:我已经不怕蛇了,我不怕蛇,我不怕。。。。。。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条通体瓷白的小蛇出现在眼前,出来后就开始磨磨蹭蹭 、笨溜溜地爬行,爬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啊,怎么离声音越来越远了,它于是又调了个头,坑哧坑哧往对面爬去,也就是申锦的方向。
  它身长不到半尺,差不多有两根手指那么粗,脑袋却很大,约鸭蛋大小,还有一双圆鼓鼓 、滴溜溜的大眼镜。
  小白蛇费力地爬到盆栽边缘,然后它就犹豫了,因为眼前的庞然大物,它不是很熟悉,于是就用大眼睛盯着最靠近自己的申锦。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申锦竟然在它眼中发现了无助 、怯弱,还有一丢丢的渴望。
  小白蛇:我的食物呢?
  申锦:。。。。。。
  他还怕个鬼啊,甩甩胳膊,继续准备颜料,等会儿还得画画呢。
  鱼令嫣默默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高兴,为申锦而发自内心的高兴,好样的,虽然只是条小蛇,但能坦然面对,没有一丝恐惧,没受什么影响,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申钰和祁恕玉狂喜:儿子居然没有发作,真是太好了!
  众人:这真是金绣蛇王的崽吗?
  昭定带着满意的笑容对怜妃道:“你做的很好,哀家真是要多谢你了。这白绣蛇哀家很是喜欢,让御兽司派个人过来,就养在哀家的寿安宫里。”
  “这都是臣妾该做的事。”
  怜妃眼中显出几分不甘,一来,鱼令嫣这个贼丫头耍诈了,不然申锦听见特殊处置过的蒙笛声,怎能没有丝毫反应。二来,她事先也没见过,更没预料到,这白绣蛇竟然这样不中用,根本没吓到申锦一分,更别提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两个计划都落空了,怜妃只得铩羽而归。
  这时候,昭定太后才道:“皇上刚才说让他们两个小的比试,赢的人能得到盘龙玉佩。哀家想问,到底怎么来定胜负呢?都是一家人,总不好真让画师出来评断。”
  “母后说的是,还是咱们自己人来看看。”
  “皇上这是说哪儿的话,五根手指还有长有短,凡事都有个厚薄之分,咱们这些亲近之人,还得避嫌才是,不然有失公允,输的人要委屈,赢的人也不畅快。”
  “依母后之见,可该怎么办才好?”
  “哀家觉得,不若让他们两个改画方才的八福临辰,然后让姑娘们来投选。”
  “母后忘了,她们可有八人。”
  “若依是福生的亲妹,她的也不公允,就让剩下七人来投,皇上觉得可好?”
  “再加上庭灏和景渊,凑个九人吧。”
  “就这么定了,如此,你们二人也不必画山水盆栽,就按着方才的记忆,改画八福临辰,半个时辰收画。祁嬷嬷,去准备好投选的东西。”
  “是。”
  半个时辰对姚福生来说,真是太少,既要画出八人最出彩的动作,更要画出太后娘娘的风采,毕竟八福临辰,是送给太后娘娘的,可太后都画了,皇上和怜妃又怎么能免,如此,殿下的太孙和安凌王也不能少。
  姚福生喜欢面面俱到,哪一样都不能少,哪一样都要做到最好,他总想证明,自己和父亲那样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骨子里是个爱争的人,最不喜输,所以就算画的再忙,他还是会用余光扫着申锦那边的动静,见他一副沉迷忘我的模样,心里就淡定许多。
  半个时辰之间,皇上和太后与晚辈们聊些家常,也听他们说些新鲜的趣闻,很快便过去了。
  时辰到,两人才堪堪收笔,祁嬷嬷亲自过来取画,先给皇上 、太后 、太孙 、安凌王等人看了,然后再至殿中央早已搁好的大桌面前,轻轻摆平两副画,再各自用小巧精致的金瓶 、银瓶压好。
  昭定太后示意七人,“你们可以去上面赏花,不必计较什么,但凭各自喜好来事。”
  七人款款走上前去,细细观摩,只见金瓶压着的,是姚福生的八福临辰,平心而论,他画的真是相当不错了,不论是布局 、人物 、色彩的运用,都是恰到好处,细致 、生动又惟妙,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可还是比不得申锦的画,他画的简单多了,就是八人在跳舞,但分景之巧妙 、行笔之流畅 、意境之引人,真不是姚福生可以比拟。
  不愧是仙才的孙子,天赋就是高人一等。
  比画技,当然是申锦胜,可这不代表她们七人愿意选他。
  原因嘛,申小爷做的实在是太明显 、太过分了!
  八福临辰,画了八人的舞姿,这点没话说,可你怎能把八人全画成一个模样,粉衣袖口嵌莲花,敢情除了鱼姑娘,其他人都入不了您的眼呐,还选什么!
  申氏夫妇开始第四次对话:
  申钰:输了。
  祁恕玉:嗯,输定了。
  申钰其实很得意:儿子画的不错,就是做的太明显了,唉,其实也怪我。
  祁恕玉:怎么说?
  申钰自恋貌:怪我优秀又专一,还都传给了他。
  祁恕玉:。。。。。。这比孕吐还让我难受。
  申锦对自己一气呵成的大作非常满意,而且之前他还克服了对小白蛇的恐惧,心里可得劲,遂是特别欢喜地瞅着某人,想得到她的认可和赞赏!
  事实是,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的画有任何问题,眼里只有一人,自然只画一人,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万众瞩目之中,水深火热之时,被申小爷灼灼注视之下,鱼令嫣什么感受 :心真的好累!
  作为唯一有可能投他的那个人,她可以选择弃权吗?


第53章 
  待她们七人都看完; 鱼令嫣回到自己位子坐好,四周打探的视线仍是不散,其中又以孟玄音的视线最为热烈; 其责怪的意味格外明显——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你我一直厮混在一起,我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
  鱼令嫣自动开启屏蔽功能; 外表看上去镇定自若、从容不迫; 其实心里真是格外烦乱。
  众目睽睽之下; 申锦只画了她一人; 她若是再投给他; 岂不是就在众人面前,互定终身了。
  太后能容得下她?
  可是不选申锦,就是姚福生,那岂不是表明,她对姚福生这位前未婚夫念念不忘,更要不得。
  而且此事透着怪异,一切都是太后在引导,鱼令嫣觉得; 绝不会如表面这样简单。
  恍神之间; 听见太后发话了; “祁嬷嬷; 让人把东西端上来,现在就开始选吧。”
  随后,两位宫女各端着一顶玛瑙玉托盘; 其上都呈着一对金瓶、银瓶,先送到太孙跟安凌王跟前。
  “若是更喜欢谁的画,就喝了相应瓶中的酒水。”
  太孙先起身说道:“所谓细腻之处现真章,福生能画出咱们每个人的特点,实乃不易,难得他一番心思,还有敏锐的观察力。”然后便从玉盘之中挑出金瓶一饮而尽,他选了姚福生。
  姚福生连忙朝太孙作揖,以表感谢。
  安凌王却直接端了银瓶喝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略微瞟一眼殿下余人,笑着回道:“本王就是欣赏锦小子这样的做派,自然要选他了。”
  申锦对安凌王展露笑颜,也鞠了一躬。
  然后又有六位宫人鱼贯而入,端着玉盘走向端敏县主、薛逸水、孟玄音、曹莹、殷如雪、肖芸茜六人跟前,而鱼令嫣则被留到了最后头。
  六人之中,端敏县主和曹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姚福生,这毫无意外,从她们瞟视鱼令嫣的鄙夷眼神之中,就能猜到这结果。
  接下来是薛逸水,她素来低调,很难揣摩想法,只是静静看了玉盘一眼,随即用一双修长细腻的纤纤玉手挑了金瓶出来,一饮而尽,选了姚福生。
  如此只要一人再选金瓶,申锦就输了。
  而孟玄音这时候挑了挑眉,俏皮地对鱼令嫣眨眨眼。
  鱼令嫣:您就快终止这件事吧,求您了。
  孟玄音不遂她意,竟然从玉盘之中,挑了银瓶出来,喝完又冲她得意一笑,显然又看穿了鱼姑娘的心思。
  如此,申小爷又多了一票。
  殷如雪、肖芸茜虽对鱼令嫣多有不屑,可她二人不知是达成某种默契,竟然也同时喝了银瓶里的酒水。
  至此,申小爷后来居上,四对四了,决定权到达鱼令嫣手中。
  一位身着浅蓝宫装的宫人,低头举着最后一对金瓶银瓶,走到鱼令嫣跟前。
  只要喝了银瓶里的酒水,那申锦就能赢了,喝金瓶里的,没这种可能,既然决定权到了她手里,她就不会让他输。
  不管这么多了,豁出去了,就选银瓶!
  鱼令嫣下了决心,便豁地抬起眼眸,看着玉盘中的银瓶,正想下手,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何这个银瓶如此眼熟?
  本来在祁嬷嬷拿出金瓶银瓶压住两幅画作之时,她就觉得款式眼熟,当时想着应该是这类小瓶比较常见,可用金瓶银瓶呈酒水,这就有些许奇怪了。
  直到她看到自己的这一份,才瞬间领悟太后娘娘的用意。
  “那鸡心荷包内,装着个银瓶,里面是加了佐剂的桂花粉末,可以拿掉小女的姓名。小女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此后自愿托付到恩人手上。”
  盘中之物,与其他银瓶相比,一看就是用过的旧物,细微之处多了些熟悉的蔷薇花纹路,甚至还在瓶底一处地方稍许有些凹陷,那是鱼令嫣曾经不小心磕碰到,留下的痕迹。
  没错,这就是鱼令嫣装桂花粉末的银瓶,而今被除了贴塞,呈着酒水,送到了她跟前。
  本该在申锦那里的东西却出现在了这里,鱼令嫣能猜到,东西应该是被太后娘娘掉包了。
  太后就是太后,她要保护的人,怎么会是怜妃之流可以算计上的,恐怕早就知晓了怜妃的计划,不,甚至从一开始让她给申锦治疗,就在设计之中了。
  太后知道申钰捅了篓子,得罪了姚家,姚家必要报复,于是便把申家二房的弱点申锦接近宫来,亲自护着。
  而在她帮申锦缓解了一次僵硬,并引起他注意之后,太后便顺势放申锦与她接触,好在怜妃面前露出破绽,引君入瓮,化被动为主动,想趁机打击姚家,同时也试探她这个来路不明之人的虚实。
  是否包藏祸心,会用海螺之事暗害申锦,这是其一。是否真有本事,能帮申锦克服对蛇的恐惧 、不再发作僵硬,这是其二。
  其三,便是此时了吧。所以改画八福临辰,让姑娘们来评好坏,金瓶银瓶的道行,四比四或三比三 、最终由她来决定的局面,这些都是必然吧。
  故意设计成金瓶银瓶的形式,故意把她原来装桂花粉末银瓶摆上来。
  她难免会怀疑,这银瓶之中的酒水,到底有没有溶了桂花粉末,到底会不会要了她的小命,毕竟太后曾经亲口威胁过,要以桂花过敏的由头处置了她。
  若是自己因此畏惧,选了金瓶,不仅暴露上次夜谈皆是谎言,还会让申锦误会她对姚福生有情愫,使他心中生出嫌隙。
  而且到时候,太后也可以此为由,再撮合她和姚福生,这样申锦只得放下对她的心思。
  鱼令嫣这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申锦,发现他正伸手往怀里摸什么东西,才知道,原来他也认出来了。
  她忽然想到,这银瓶很可能只是障眼法。
  毕竟申锦也认得那银瓶,若是她真喝了其中酒水倒了,恐怕会让申锦对太后产生怀疑。太后那般在乎他和柔嘉县主,怎会让这种可能发生。
  银瓶中的酒水应该没问题,就是看她能不能想到,敢不敢选。
  鱼令嫣最终还是起身举起银瓶,喝光酒水,坐下以后果然什么事儿都没有,看来是猜对了。
  申锦赢了,整个人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其他事真无所谓,最后的输赢也并没有多重要,关键是鱼令嫣选择了他,回应了他,这才是真正令他振奋之事!
  皇上笑着招他上来,亲自把蟠龙玉佩挂在他腰间,拍怕他的肩说道:“锦小子赢了,日后要更用功,少说多做,要向你祖父多学学。”
  申锦跪地谢恩,回来的路上,还不忘同她傻笑。
  鱼令嫣不禁勾起了嘴: 你这样开心呀,罢了,这样值当了,别的事过后再想,事在人为,总有法子的。
  然而为何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困难了呢,而他渐渐靠近的身影却越发模糊了呢?
  “令嫣!”对面的孟玄音忽然喝道。
  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呼吸急促的鱼令嫣碰地一声滑倒在地。
  申锦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万分着急,想马上冲到她身边,却发现情急之下,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他又发作,僵住了。
  如此紧急关头,申钰和祁恕玉迅速反应过来,祁恕玉连忙起身去鱼令嫣那里察看情况,孟玄音也马上奔到了她们身边。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鱼令嫣这处,申钰悄无声息上前把儿子扶了下来。
  祁恕玉一摸人都冷了,赶紧让孟玄音抱紧人,她上前禀道:“皇上、太后娘娘,鱼家姑娘好像突发急症,柔嘉请求给她派个太医看病。”
  其实在鱼令嫣倒地的那一刻起,昭定太后就盯上了皇上的反应。而皇上也如有所料,转头与她对视。两人交手多年,这一瞬间,都明白了很多事情。
  昭定太后先一步回道:“祁嬷嬷,传哀家的令,去把医术最好的芮太医请来,给这位鱼姑娘医治。”
  “是,奴婢遵旨。”
  鱼令嫣昏睡前的那一刻,脑海中,竟然思绪飞踊,她特么绝不是皇上的血脉,不然不会这么容易遭殃,可是想要她这命的,真是太后吗?
  过敏性休克发作,这辈子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最后还是想看看他,不知怎的,混沌之中,她竟然一下就找准了申锦的方向。
  他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满脸都是惊慌恐惧,还有愤怒,甚至还急的流下了两行眼泪。
  她用最后的力气动着嘴型,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要给你造成心理阴影了。
  对不起,没法再帮你治疗了,时间太少。
  要是一辈子做你的专属医生也不错啊。
  娘,阿眠,好想再看看你们。。。。。。


第54章 
  娘子; 娘子,你快醒醒,快醒醒!
  谁在叫我; 娘子; 她什么时候成的亲?
  娘子,你再不醒来; 咱们宝贝就要把玉佩吞下去了。
  什么; 连孩子都有了?
  鱼令嫣猛然一惊; 然后发现; 一位俊美又熟悉的男子; 抱着个粉妆玉琢的宝宝,正坐在床边焦急等待,看到她醒来,满脸都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会错的,这长相,这笑容,就是活脱脱长大版的申锦。
  “申锦,你怎么长大了; 我们竟然还成亲有了孩子……”
  “娘子; 你怎么说起胡话了; 现在可不是时候; 快阻止宝宝。”
  鱼令嫣这才把注意力转到在他怀里的宝宝身上,好可爱的孩子,好奇妙的感觉; 她一瞧,整颗心都化成了水,就是明白,这肯定是她的孩子,她和申锦的孩子。
  当下,宝宝嘴里鼓鼓地含着一枚玉佩,见爹娘着急,乐呵呵地拍拍手,就是不肯吐出来。
  申锦着急地不行,“娘子,这可怎么办呀?”
  “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说罢,她灵机一动,对孩子说道:“宝宝,该到时候吃饭饭了,娘来给你喂奶可好?”
  宝宝听到了奶字,整个人都兴奋了,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渴望。
  “可你得先把玉佩吐出来,娘才能喂你。想清楚哦,想要吃奶,还是要玉佩?”
  这个根本不用犹豫,宝宝马上把小脑袋拱到爹爹手边,往他手心吐出了玉佩,而后竟然还示意申锦擦嘴,等舒服、干净之后,才向娘亲伸手,还撅着小嘴要亲亲娘亲。
  “哎呀,不要亲了,糊的我满脸口水。”
  谁知小家伙亲的更厉害了,到后来竟然变成了舔,等等,宝宝的舌头怎么这般长?
  等等,申锦和宝宝人呢,去哪儿了?
  鱼令嫣着急寻找,几经挣扎之后,终于转醒,第一反应就是,嘴巴好干,好渴,好想喝水,唉,怎么这么饿呢。想动,可浑身乏力,一点力气也无,动弹不得。
  努力睁开眼皮,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直在添她脸的桂花,原来这才是现实。
  一旁守候的厉嬷嬷见她醒来,喜极而泣道:“嫣姐儿,你终于醒了,整整睡了三天三夜,瞧你嘴巴都干的起皮了,可要喝水?”
  鱼令嫣眨眨眼,示意她要。
  厉嬷嬷连忙轻柔地扶起她,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慢慢喂她。
  等进了些水,鱼令嫣才多了些力气,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并不是在吉云楼里,艰难地开口问道:“嬷嬷,这里是何处?”
  “你发了急症,凶险极了,太后娘娘请来芮太医给你医治,还好他医术了得,又擅长治疗敏症,这才把您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太后娘娘并未放您回去,而是派人把您接到寿安宫里养病。”
  鱼令嫣一想到昭定太后就心有余悸,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直都在,她赶紧放下这些事,仔细看着满脸憔悴、仍在无言流泪的厉嬷嬷,她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擦拭厉嬷嬷的脸庞,心疼道:“嬷嬷,不要哭了,你看我不是好了嘛,这件事千万别传出去,让娘知道。”
  厉嬷嬷忙让她停下,自己擦去泪痕,回道:“你哪儿就好了,芮太医说了,这病去如抽丝,还得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您,嬷嬷向您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厉嬷嬷无声地反握紧令嫣的双手,眼中满是坚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桂花见到令嫣醒来,高兴地乱窜,不停地甩着尾巴,还想要爬上床来,与她亲近。
  鱼令嫣遂是问起:“申锦呢,申锦怎么样了?”
  还不等厉嬷嬷回答,桂花先跑出去了,飞地奔到门口,马上找到了正杵在那儿纹丝不动的少年,嘴上咬起他的衣袖,想把他拽进门去,送到女孩的身边。
  可脸上终于露出欣慰表情的少年,并未选择进去,而是牵着桂花脖颈上的绳子,悄悄走开。
  不知隔了多远,直到肯定不会让她发现,他才停下来,慢慢蹲下身,抚摸着桂花的脑袋,说道:“桂花,我今天要跟爹娘回家去了。”
  桂花呜呜叫了两声,有些着急地蹭着他的膝盖:那她呢,她也要跟我们回去吗,你也要把她带回去才行!
  申锦这时候郑重嘱咐道:“桂花,你留下来,替我守护她。我现在没脸见她,但我保证,等我长大了,足够强了,一定会回来接走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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