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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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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小心……
  阮玉看了看阮洵的欲言又止,又睇向金玦焱……
  金玦焱似乎也有些费解,但是对上阮洵焦急的目光,又看向阮玉,忽的眸子一沉,好像明白了什么……
  ********
  在阮洵的安排下,金家的哥儿姐儿都留在府中。
  孩子小,正是惹事的年龄,就算老实待着,怕是也有别有用心的家伙坏了事来栽赃他们,到时有口难辩,得不偿失。
  二房缺席自是可以告罪,圣上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姜氏忽然觉得,以往有个什么事,能跟李氏搭个伙,一唱一和,而跟阮玉……
  阮玉的性子蒸不熟又煮不烂的,你对她好了,她表示感谢,却不格外热情,你对她不好,她又好像无所谓,但不知什么时候会反过来给你一下子,就像对付太太……就因为她,太太落了个夜梦惊恐的毛病,总觉得有人敲门,正拿安神的药调养着呢。
  所以这个人,姜氏一直没看懂。
  倒是李氏,一直是极要强的,关键时刻把她往外一推,自己自是可当没事。
  可如今,李氏不在。
  姜氏还是头回如此迫切的思念李氏。
  可以说,自打接了旨,金家人便是在喜悦而又恐惧的心情中度时如年。
  得蒙天子召见,是求也求不来的荣耀,试想京城的普通百姓,能有几人?可是又怕到时说错了什么话,办错了什么事,或者是遭了无妄之灾,或者天子一个心情不好,结果就……
  卢氏不停的转动着念珠,希望平安去,平安归。
  不求富贵,只求安然。
  按说金家人如此忐忑,却偏有人迫不及待。
  便是钟忆柳。
  按理,她算不得金家人,自是不能跟着进宫面圣。
  然而能够进宫,怕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事,可是别人都去了,单单漏下了她。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已经产生无数绮念,比如说在拜见时被皇上窥见真颜,自此难忘……
  或者当场留下,到时金家人若再进宫,可就要尊称她一声“娘娘”,还要拜倒在她的脚下。
  比如说,宫中宴饮,自是才子佳丽众多,她若能脱颖而出……
  听说御史大夫的三子尹金人才一表……
  再比如说,赏园游乐,邂逅皇子皇孙……
  三皇子印致远可是跟四表哥同称为“京城四美”,而且至今尚未娶正妃,若是……
  岂非比只做一个商人的平妻更或者是贵妾强得多?
  自打重逢,表哥便对她不冷不热,到时,让他后悔去吧!
  她满脑子都是恨嫁的念头,到了她这个年纪,也便真的着急了。可是天不遂人愿,不想去的人都去了,想去的人却被剩了下来。此番又不允许带服侍的人,否则就是扮个丫鬟也好啊。
  她懊恼得几乎把指甲抠进门框里了,可是有什么用?还不是看着众人上了车,然后热热闹闹的离开?
  四表哥跟阮玉同乘一辆车。她注意到,上车的时候,四表哥似是想扶一下阮玉,却是被阮玉避开了。
  于是指甲再次把门框刮下一条木屑。
  “表姑姑,轻着点,我们家的门框就快被你抓烂了。”
  低了头,却是金宝娇,正斜着眼睛看自己。
  这个孩子,平日里就耍尖卖快,惹人讨厌,如今竟学着挤兑起她来了。
  她正准备回两句,金宝娇已然牵了金宝婵的手:“走,妹妹,咱们给泥人上色去!”
  边走还边说:“妹妹,待娘回来,可得让娘给你定个好婆家。”
  “为什么,宝婵年纪还小。”
  “正因为年纪小才要抓紧,否则像表姑姑这般大了,便只能盯着别人的男人下手,多丢人!”
  “哦。”金宝婵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金宝娇!”钟忆柳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你说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
  怀着忐忑的心试更一下~
  不愿意总是为一件事情喋喋不休,问题是总给我这样一个喋喋不休的机会。我忽然想起在言情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一句话:“小妖精,你可真折磨人啊。”只是如今这个妖精很是让人无能为力,也产生不了爱意

  ☆、101入宫面圣

  金宝娇毫不讳言:“表姑姑难道没听清吗?难道表姑姑不是打算嫁给我四叔做小吗?”
  “你……”
  “表姑姑不用不好意思了,”金宝娇笑得甜甜:“我们全家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那么表哥……
  金宝娇已经牵着妹妹走远了。
  钟忆柳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定是阮玉,平日孩子们都喜欢去清风小筑,定是阮玉挑唆这两个孩子给她难堪!
  好啊,阮玉!
  她眯起了眼,狠狠的扯断了帕子。
  既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车马是不允许入宫的,于是众人在太华门下了车。
  一见了铆着黄铜钉的朱红门,顿令人气息一滞,所有的紧张与激动都仿佛遇到无形的重击,刹那消散,只余寂静无限蔓延,于是所有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小心与庄重,竟是连四围景物都不曾睇上一眼,更不敢去看执戟荷枪的软甲侍卫,任人搜了身,然后目不斜视的随着引领的褐衣小火者趋步入内。
  金氏夫妇在前,阮玉跟金玦焱排在最后。
  阮玉正要跟上秦道韫的脚步,却发觉金玦焱立在原处不动,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但见他盯着宫门,又瞧了瞧四周,脸上露出困惑,却什么也没说,只快步上前。
  这片刻的停顿不过一息,看起来并无异样,所以也没人出言呵斥,只阮玉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汉玉雕砖的地面在脚下无声蔓延,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迈入了一个诡异的时空,不知下一刻要飘向何方。
  四围连呼吸声都不闻,若不是一星雪悄悄飘过她的面前,又落在她的唇边,她几乎以为自己堕入了一个静止的梦。
  旁边有一双目光投过来……
  她撇了眸,那双星辰样的眸子便又瞟开了。
  她转回视线。
  今天的金玦焱很奇怪。
  “各位稍等,咱家进去通报。”
  小火者的怪腔怪调响起,顿令人心神一定,阮玉仿佛听到有吁气声次第响起,又齐齐一顿。
  前方,金成举的声音低低传来:“有劳公公了。”
  紧接着,小火者的话音快乐响起:“不劳烦,不劳烦。各位稍后,咱家去去就来。”
  阮玉估计,这语气的瞬间转换定是因为金成举趁机给小火者来了个价值不菲的“孝敬”。
  她皱了皱眉,却见金玦焱身形岿然不动,眼珠子则在四处打量,面色愈加古怪。
  旁边有太监宫女不断往来,若是被人瞧见,便是不敬之罪。
  阮玉有些急,觑前方两个把门的太监正在低眉顺眼,便伸了手,拉了下他的袖子。
  金玦焱似是一惊,转了头,正见她飞快收回的手。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的手一翻,便扯住了她的袖子。
  “你……”
  阮玉惊呼出声,又闭上嘴,紧张的朝前望了望,但见秦道韫飘在颈间的发丝似是一定,而后继续飘飞,方稳了神,恶狠狠的睇向金玦焱。
  然而此刻,金玦焱也不东看西看了,而是目视前方,表情很是得意,而他的手,始终钳着阮玉的袖子。
  阮玉挣了挣,没有睁开,于是继续拿目光砍杀他,唇抿得紧紧的,却咕噜出两个字:“放开!”
  不过大约因为发音含混,导致对方没有听清,袖子依然被拿捏着,还往那边拽了拽。
  阮玉大急,脸色已然变红,鼻尖也渗出细密汗珠,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很不相宜。
  这个混蛋,就是他不想活,难道还要把别人也捎带上吗?
  可是人家丝毫不觉异样,脸色倒显郑重,且严肃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责怪她的不守规矩。
  阮玉几乎要爆炸了。
  所幸衣袂宽大,这样“粘连”到一块,就好像被风吹起,无意的搭到了一处,而且一宝蓝一水绿,一团绣云纹,一百蝶穿花,这样的飘飘摆摆,那蝴蝶便好像飞到了云彩中一般,煞是相映成趣。
  好在不多时,前方传来高昂唱和:“宣‘金玉满堂’金氏一家入殿觐见——”
  金玦焱此刻方放开了她,一家人伏地叩谢。
  再次搜了身,进殿,又行叩拜:“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齐整,在金砖漫地的大殿中久久盘旋。
  良久,前方传来一个似乎带着未醒的倦意但不无威严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身,依旧低着头,阮玉开始数金砖上的水草有多少条叶子。
  却听前方传来一声笑语,是个年轻女子:“哪位是阮相的千金?我只听说阮千金容貌出众,竟是连我们这些千挑万选的佳丽都比不上呢。如今可是来了?快快上前让本宫瞧瞧……”
  “爱妃……”
  “荣贵妃!”
  一男一女齐齐出口。
  男的是当今圣上,女的……阮玉估计,应是皇后。
  果真,皇后出言,语带训斥,但又顾及皇上的面子,不好过分,只道:“阮姑娘是个女儿家,怎好抛头露面?”
  荣贵妃立即反驳。想来此人十分得宠,于是语气利落,声音清脆:“都已经站到这了,还说什么不‘抛头露面’?再说,皇后娘娘可是出了错儿。这阮氏千金如今已嫁入金家,成了金家的四奶奶,又怎能叫人家‘姑娘’?”
  前方传来几声娇笑,想来“参观”他们的有不少妃嫔。
  皇后不再作声,当是愤怒已极。
  想想也是,启帝今年五十岁,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当已人老珠黄,她唯一拥有的,不过是占了先机,得了皇后这个名分,又怎能同正当妙龄的妃嫔们争风斗俏?最适合她的,是保持威严,而若一旦开了口,便已落了下风。
  嬉笑声中,阮玉听到荣贵妃跟皇上撒娇:“皇上……”
  那语气,那腔调,真正是山路十八弯。
  于是曾经的铁马金戈瞬间化成了绕指柔情。
  皇上低笑两声,有些无奈的开了口:“阮氏,既然荣贵妃说了,你就上前给她见上一见吧……”
  阮玉不知是否听到一阵骨节的轻响,就在她瞥眸睇向身边人的同时已然端端的福了身子,轻轻道:“是。”
  在这一刹,她好像看到金玦焱宝蓝色的敞袖一动,似是要拉住她……
  不过后来她想,大概是殿中的风恰好吹过吧。
  盈盈上前,盈盈一拜:“阮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阮玉,抬起头来……”
  上方的声音似是有些急切,有些气急败坏,更有些傲慢。
  阮玉便缓缓的抬了头……
  这一瞬,她算是把这个大殿看清楚了。
  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彩绘描金,穷尽天工。
  尤其是面前阔达数丈的高台,飞龙翔凤,金碧辉煌。
  不论是端坐着的皇上皇后,还是陪侍在一旁的荣贵妃等人,皆金玉加身,珠翠环绕,呼吸间光芒四射,仿若腾云驾雾,乘霞御烟,又有香气阵阵,环佩叮叮,真好像“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阮玉不得不眯了眼,仍觉彩光熠熠,刺得眼角生痛。
  前方却为之一静。
  众女不再嬉笑,亦不再言语,目光穿越横横竖竖的四散金芒,无一例外的落在玉阶下的人身上。
  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本是富贵喜庆的样式,偏偏是水绿色的,带着几分清冷,又透着几分明丽,仿佛有春色穿过了殿外的寒风白雪,悄然绽放在繁丽之中。
  牙色滚云纹边的湘裙,同样的素淡,却摇曳出别样的风姿,仅是缓缓而来,端端一拜,便真似那行云流水,细雨飞花,是一种说不出的曼妙。
  祥云髻,翡翠簪,丁香坠,赤金圈……无一奢华,但无一不写意高雅,俊俏风流,只这么静静的立在那,却已夺了满殿风华,仿佛她们的珠宝璀璨倒成了她的陪衬,她们的锦绣成堆,细心描画的妩媚精致反成了世间最可笑的俗物。
  她半低着头,这是觐见贵人的规矩。可是那仿佛可以让人囊括掌心的小脸,两腮精致的弧度,雨燕双飞的纤眉,如同羽扇的长睫,尖尖的鼻尖,无不令人心动。尤其是小巧的下巴,说不出的我见犹怜,就好像吸引人去触摸,去抬起,然后对上一双微波荡漾的眼。
  一时之间,殿里静得可怕,也不知是谁哼了一声,打破了沉寂。
  殿中忽然松泛起来,唯金玦焱攥紧了拳……一个请安的动作,阮玉在前面已经保持了半天,却无一人出言免礼。她表面上看起来神色如常,然而搭在耳边的流苏却在簌簌碎闪,额角也微有汗湿。
  这一瞬,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必须咬紧牙关方能制止一不小心就会脱口而出的怒吼。
  终于,皇上微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爱妃,叫了人过来,也不说让人平身,如此怎么看得清楚呢?”
  此言这般轻佻,顿令金玦焱挑起了剑眉。
  又过了会儿,荣贵妃方不情不愿的甩了一句:“起来吧。”
  阮玉佯作不觉,只再福一礼:“谢圣上,谢贵妃娘娘。”
  又是一阵沉寂,荣贵妃起身拜别:“既是陛下请了人来,臣妾就不留在这扫兴了,还望陛下尽兴,臣妾告退。”
  荣贵妃这一走,众妃嫔都悉数告辞,殿中顿时少了大半的光彩,连香气都淡了许多,阮玉终于可以痛快呼吸了。
  然而她刚喘了口气,就感到一双目光落在她身上,自上而下,带着威压。
  她不觉敛了神色,微低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加外貌描写一段
  忽然发现,有一句话重复了,删
  神啊,赐我个收藏吧!
  据说这样一喊就会有收藏,我试试~~~~~~

  ☆、102伴君伴虎

  寂静只是片刻,就听启帝慢声道:“赐宴……”
  身为商人,能够进宫,能够面圣,更能够与圣上共进一宴,这是何等的荣耀?足够几辈子的人拿出来炫耀了。
  于是金家人无不谢恩,心怀感激而忐忑的走向早已备好的紫檀木雕花食案。
  转身的时候,阮玉看到秦道韫意味深长的睇了她一眼,正待深思,金玦焱迎了上来,很是不动声色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将她掳到食案前。
  他力气太大,又突如其来,害得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她无声的挣开他,有些尴尬的睇向众人时,发现无论皇上还是宫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也难怪,金玦焱这一动作做得极是巧妙,外人看起来,怕只是他担心她失礼于御前所以含蓄而有礼有节的扶了她一把。
  各色菜肴鱼贯般的送了上来,皆盛在金光闪闪的碗盘中。
  皇上笑道:“这便是金玉满堂呈上的金器。你们尝尝,是朕的赐宴因了这金器而分外美味,还是这金器因了朕的赐宴而显得分外精巧?”
  金玦鑫的位子位于皇上的左下手,说到此处时,皇上的目光恰好移向他。
  他一个激灵跳起来,拱手连道:“都好都好……”
  此言一出,满殿哄堂。
  姜氏在后面死劲拽他的衣角,金玦鑫却觑着皇上的脸色,思谋着皇上不开口,他怎好落座?
  皇上笑够了,手一抚案面,睇向金玦鑫:“这是……”
  金成举就要起身禀奏,皇上已然开了口:“金家长子,金玦鑫?”
  “是,正是犬子。”金成举想要借机奉承两句,怎奈一字也说不出,且皇上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好!”皇上点点头:“面对龙威,亦能不卑不亢,丝毫不贬低自家的手艺,堪为众子表率!”
  微欠了身子:“你在铺子里都做些什么?”
  金玦鑫先是有些结巴,然而受到皇上赏识,于是越说越流畅,谈到监督匠人们如何加工,简直有些眉飞色舞了。
  先有皇上玩笑,后有金玦鑫的回话,殿中的气氛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金玦鑫汇报完毕,皇上允他坐下,又赏了一盘浑羊设。
  “这是新近的一个维族御厨所做,先用五味禽肉置于肥鹅肚中蒸熟,再把肥鹅放在一只全羊内烤熟。都说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这浑羊设一刀下去,汁流味溢,怕是玉皇大帝也要跳墙了……”
  众人见皇上身边的宦官笑了,便也跟着笑,气氛十分愉悦。
  姜氏便要切那浑羊,却有内宦上前,拾了金炳的小刀,熟练的切开。
  果然香飘阵阵,分外诱人。
  也不知姜氏是被这味道醉倒了,还是有意夸张,央请伺候的宦官将肉切上几块给对面的金氏夫妇以及金玦焱跟阮玉送去,请家人品尝,于是又得了皇上赞赏:“长嫂如母,可敬可敬。”
  姜氏更为得意,请宦官又给相隔三尺的金玦淼夫妇送去,还额外道了句:“承你大哥的福,咱们都跟着借光了。”
  那意思分明是要压三房一头,一舒往日之气。
  精明如金玦淼,如何不知?却丝毫不显,朗声道谢,然后接过,拿刀割下一小块,递与秦道韫。
  皇上见了,不觉眯了眸,抚须颔首:“这位公子便是三子……金玦淼吧?”
  金玦淼不慌不忙的拿帕子拭了手,一抖花青色银鼠皮出锋的素锦袍,风度翩翩的行了礼:“正是草民。”
  皇上点头,目露赞赏:“听说如今的金玉满堂主要是交由你打理,年纪轻轻,有才有为啊!”
  “陛下过奖。在下不过是在家父的训导之下,略尽绵力,而一个铺子乃至一个家族之所以能够兴旺,能够绵延,需要的是众志成城,同舟共济,岂是草民一人之力可为之?”
  “好,说得好!”皇上提高了音量,声如洪钟。
  转头睇向金成举:“有子如此,金家若想不兴旺,难!”
  “陛下谬赞,三子精于世故,老于商事,一向能说善道,陛下可不要被他哄骗了去。”
  “哈哈,你说他哄骗朕,朕倒看是你在哄骗朕。怎么,怕朕瞧着你的儿子好然后夺了去?”
  “不敢,不敢……”
  金成举连称不敢,面色恭谨,心里却很轻松……陛下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于接近嘛。
  那边厢,金玦淼已经就皇上赏赐的翠盖鱼翅谢了恩,方方坐下,秦道韫便夹了片云腿放到他的碗中。
  他抬了眸,冲妻子微微一笑。
  此中魅惑,难于言表。
  启帝见了,又是一阵大笑:“夫妻和睦,方是兴家之道。”
  一句话,惹得一向孤冷的秦道韫都红了脸。
  金玦淼却淡定自若,亲为妻子舀了羹汤。
  启帝又瞧了会夫妻恩爱,方转了头,睇向金成举的下首:“这位是……”
  金玦焱陡然站起,敛衽为礼:“草民,金玦焱。”
  启帝眯了眸,让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只能看到他在微微点头:“金玦焱,金家嫡子。嗯,不错,不错……”
  也不知有什么不错。
  卢氏已经对皇上给予大房跟三房的称赞与赏赐心生不忿了,暗想若是二房在,看皇上要怎么说,而若二房在,自己的儿子或许就不那么“显眼”了。
  于是一个劲的拿胳膊肘暗杵金成举,示意他为儿子说上两句。
  阮玉看金成举那样子似乎也想表扬下儿子,可是要他从哪说起?夸他脾气坏?花钱多?是事不管?油瓶子倒了也不扶?
  不过若说胡打乱凿,游手好闲,那倒是首屈一指。
  如今要是“变废为宝”的为儿子来一番说辞,倒真犯了欺君之罪了。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
  皇上只是看,只是捋须,不说话,想必在也艰难寻找金家嫡子的闪光点。
  金成举脑门子上沁出了一层汗,一会抬眼看看皇上,一会瞄瞄儿子,唇角紧绷,脸色死灰。
  此时时刻,有谁会知道他心中所顾虑的远不止阮玉或者在场的其他人所担心的那么多?
  金玦焱就在那站着,既不开口,也不抬头,好像就等着皇上发掘他的长处。
  此等僵持,令阮玉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不觉抬了头,却只看到金玦焱的下颌。
  方正,刚劲,犹如刀削。
  有这样一个下颌的人,应该是意志坚定,勇往直前,誓要有一番作为的人物吧,可是为什么……
  “金玦焱,‘京城四美’……”
  皇上拈着须,叹出这么一句,顿令众人一惊又一松。
  的确,身为“京城四美”也是一处长项,而且这种长项自出生便已注定,是许多人修炼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这就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卢氏便露出欣欣然来,与有荣焉的瞧了瞧儿子。
  这么帅的儿子,可是出自她的肚子。
  阮玉低了头,努力忍笑。
  金玦焱似是知她心中所想,撇了眸,威胁的瞪她一眼。
  皇上则大笑起来:“京城四美,朕如今得见其三……朕的三子致远,御史大夫尹旭的三子尹金,再有一个,便是你。”
  摇头,叹:“致远的样貌其实不如你二人,不过因了是朕的儿子,才把他勉强算了进去。至于另一个……”
  眯眸,做思考状。
  金家众人已是脸色难看,皇上却好似不觉,反而恍然大悟:“是季桐。有名的琴师!对了,小……阮玉,朕记得季桐是你的西席,教了你两年,听说你的琴艺在他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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