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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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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选,却还是让她很意外。
  郕王自然也看到了万贞,不过他早知她是太后身边的女官,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失态,仍然稳稳当当的与孙太后行礼说话。
  孙太后顾不得擦自己的泪,先替郕王拭泪,哭道:“你皇兄误信奸人,命里该有此劫。急切间无法救回,怪不得你。”
  她示意金英扶郕王站在一边,望着群臣道:“皇帝失陷,不能理政。然而国不可一日不无君。若论常理,皇长子见濬登基方合祖宗制度……”
  她虽然已经作了决定,但郕王虽然也称呼她为母,毕竟不是亲生子,最后时刻仍然忍不住顿了顿,见群臣都不接话,才继续道:“然而当此危局,国无长君,天下难服。皇帝与郕王祈钰多年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御驾亲征之前,更是把监国重任托于弟手,倚为腹心。老妇以为,眼下由郕王代行皇帝之权,顺理成章,诸臣以为如何?”
  太后这个位置,于国家而言,一生最重大的意义,便在于帝位更迭时出面证明皇权交替的合法性。若是太后推荐的帝位人选不能使文武百官信服,百官自然有话要说;但此时孙太后不独话说得有理有节,而且人也选得合适。
  以吏部尚书王直为首的文武大臣见孙太后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行事有条有理,章法严谨,并不是无知妇人出来胡闹,哭着逼众臣找儿子,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异口同声的道:“娘娘明见,臣等并无异议。”
  人选虽然确定了,但无论是儒家的礼法,还是个人情意,郕王都不可能急虎虎的就答应,连连摆手道:“母后,此举将皇兄置于何地?万万不可以如此!”
  孙太后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然而国难当前,不如此不足以稳定人心,抵御强寇。”
  放弃为亲孙子争夺帝位,却承认非己所出的郕王继位的合法性,是她尽宣庙遗霜,一国太后的本分。但这重身份之后,她还是一个母亲,嘴里劝着郕王,想到儿子被也先俘虏,不知会受多少苦难,终究忍不住放声痛哭:“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当皇帝,将你哥哥救回来,莫负了你父皇的遗愿和这十几年的兄弟情分……”
  郕王连忙扶住孙太后,泣道:“儿臣知道,儿臣一定竭尽所能。”
  政治人物的哭泣,都是别有意义的,过了会儿便在近侍的劝慰下收了。孙太后抹去眼泪,看了看广场上的众臣,再看看旁边的郕王,想了想,又一指身边的金英,喑声道:“钰儿,金伴伴是四朝元老,服侍你父皇忠诚勤谨,又任司礼监太监多年,熟悉政务。你身边的大伴虽好,但在理政一事上,恐怕不如金伴伴有经验。哀家一介妇人,在政务上能帮你的有限,唯有将金伴伴送给你,盼能助你一臂之力。”
  朝堂上不是家常叙话的地方,孙太后要办的事办完,便抱着小皇子上了銮驾,回了仁寿宫。她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大,虽然凭着多年争斗培养出来的韧性硬撑了过来,但心中之悲苦,实不下于任何一人。眼见钱皇后六神无主,一昧哭泣,她都已经去奉天殿打了个来回,竟也没能缓过来,心中真是痛彻心腑,也不回答她们乱纷纷的问话,嘶声道:“一个个没头苍蝇似的,全没半点主张!除了添乱,还会什么?你们……都给我滚!”
  钱皇后她们自入宫以来,就没被孙太后这样喝斥过,虽然心中害怕慌乱,却也不敢顶撞,纷纷退了出去。
  万贞也想退走,但孙太后揽着小皇子,忽道:“贞儿,你留下照看濬儿。”
  这种时候万贞连气都不敢喘粗了,更不敢拂逆太后的意思,应了一声,就在旁边安静地站着。
  小皇子从被孙太后带去奉天殿,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不乱说乱动,也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怎么回事,表情有些呆滞的安慰道:“皇祖母,不要哭……”
  孙太后抚了抚小皇子的头顶,眼中垂泪,道:“傻孩子……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苦命的孩子!”
  她痛惜了小皇子一阵,又想起千里之外的正统皇帝。在这只有几名心腹留守的大殿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镇儿!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丢了江山社稷、丢了妻儿老母……只怕还要丢了自己的性命!你气煞为娘!痛杀为娘了!”
  她在朝堂上的哭泣,虽然悲痛,但那属于太后的痛,每一次哭泣,每一句话说出,都把握着张驰的分寸,保持着国母的风仪。独有此时此刻的哭骂,才是属于一个母亲痛失孩子的心痛,完全没有太后的气度,就像寻常妇人一样,捶着胸口,拍着椅子,哭得涕泪横流,声声啼血。
  万贞对于整个明宫都缺乏真情实感,纵然觉得正统皇帝是个“好人”,但也绝不像普通宫人那样仿佛天塌了似的伤心悲痛,一直没有哭过。直到此时孙太后哭得情真意切,她才感到心酸,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正统皇帝未出事前她心里恐慌害怕,但这时候确定皇帝被俘,她反而松了口气——虽然她对历史没有研究,但初中高中都有历史课,明朝有皇帝被俘这种事好像她还有些印象,似乎最后这位皇帝是回来了的?
  既然皇帝能回来,那皇宫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变故吧?
  宫正王婵和严尚宫两人拉不住伤心欲绝的孙太后,急忙喊道:“贞儿,你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抱住娘娘!别伤了娘娘的玉体!”
  万贞连忙依言行事,孙太后哭得忘我,被她抱着不能自残,却仍然使劲挣扎。万贞眼看不是办法,只得道:“娘娘,您别这样!您这样吓着小殿下了!再说,皇爷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可是想让皇爷回来,您得先保重了自己,才能谋划啊!”
  她一遍一遍的劝着,也不知道哪句话打动了孙太后,慢慢地孙太后的哭声小了下来,虽然仍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却明显的缓和了些,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
  万贞见孙太后不再疯狂,便松开让王婵她们接手,自去拉住旁边发呆的小皇子,问道:“小殿下,你怎么了?”
  小皇子小脸煞白,大热天的竟然小手冰冷,怯生生的望着万贞,没有回答。


第七十章 国破家亡旦夕间
  万贞从没见过小皇子这样子,猜想他是被突然的大变吓住了,心中也为之一酸,握着他的手柔声抚慰。
  孙太后这时候头痛欲裂,小皇子的异常她也没有精力安抚,扶着额头镇定了好一会儿,才道:“濬儿的两个娘都是经不得事的,在偏殿辟个房间给濬儿住。贞儿,你带着濬儿下去先下去,待哀家有空再言其它。”
  虽说有孙太后梗着,但从事变到现在,无论钱皇后还周贵妃都没有想起来要将儿子带在身边保护起来。钱皇后抚养了,但这不是自己亲生;周贵妃亲生了,但没归自己抚养。平时还不显,一到关键时刻,小皇子这两边不靠的凄凉就露出来了。
  万贞心中怜惜,加倍的小心哄了半天,小皇子才回过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往万贞怀里钻:“贞儿……好怕……怕……”
  万贞怕他小小年纪被吓到了也不哭,却憋出毛病来,此时见他情绪反应正常,不由松了口气,抱住他轻轻拍抚安慰:“不怕,不怕,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觉得局势会好起来,但是怎么好呢?
  数万蒙古铁骑在怀来卫外虎视眈眈,而朝中有独立指挥大战经验的老将几乎已经尽数死光,现在还有谁有抵御敌军入侵的能力呢?即使有这样的能人,面对皇帝被俘,国朝精锐丧尽的惶危之局,文武百官会不会还有与敌人正面抗衡的胆气?
  万一她的记忆不准,或者说事情的发展不如人意,皇帝已经死在了瓦刺手里,边关被破,敌人打进京师来的话,她怎么办呢?
  等闲的宫廷倾轧,她虽然忌惮,但却并不怎么害怕。因为就像杜箴言所说的那样,再怎么阴谋陷害,宫廷里生活的人群,终究是在规则约束下长出来的,行事有章法可寻,大多数情况下总有见招破招的机会。
  可是这倾国之祸,却是完全没有规则可言的,谁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会不会死,要死的话,又会怎么死。
  连正统皇帝的后妃都慌乱得只知道哭,普通的宫人又有几个还能保持镇定的?
  万贞还能聚拢了小皇子身边的梁芳、韦兴、黄赐等几名近侍勉强哄着小皇子,就挤在仁寿宫偏殿躲避外面的喧嚣,静等孙太后恢复。而许多惊惶万状的宫人,却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早丢了手里的差事,有菜户的找菜户、有干亲的找干亲、有同乡的找同乡,总之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整座宫廷,从上午的锦绣风流富贵乡,一下变成了风雨晦暝飘摇城。直到孙太后发泄完心中的苦闷,恢复理智命人摆出仪仗在宫中巡视,把内宫二十四衙都走了一遍,才缓和了一下这种悲凄惧怕的情绪,慢慢地恢复了宫务的正常运转。
  小皇子虽然一直搂着万贞不放,但到底小孩子忘性大,吃过晚饭后就慢慢恢复了过来,窝在万贞怀里睡着了。
  对于万贞来说,抱个孩子不吃力,但总抱着不放,却有些姿势僵硬,见小皇子睡着了便忍不住想把他放下来。可她的手才一动,小皇子就猛地惊醒了,惊慌的拉住她的手:“贞儿不要走!贞儿不走!”
  万贞无奈地又将小皇子抱起,柔声道:“好,贞儿不走,不怕,不怕,贞儿在这陪着你呢!”
  小皇子得到承诺,又安下心来睡着了。万贞抱着他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暗暗叫苦:即使她不怕累,但人总不能不吃饭洗漱方便吧?
  幸亏她愁了没多久,孙太后便回来了。无论钱皇后还是周贵妃都让她灰心,她也就不想着给她们做脸了,直接将人打发回了西内,自己却过来探望小皇子。
  帝位已经在群臣面前许给了郕王,眼前的小皇子,是她这一支血脉能够不经大乱而重新得回皇统的指望。若是撇开母子之情和国家大义,小皇子对她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被俘的皇帝,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待见小皇子在万贞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显然被安慰得很好,孙太后心中五味交织,暗里叹了口气,温声道:“贞儿,辛苦你了。难为你能处惊不变,这种时刻还能替我照料濬儿周全妥帖。”
  万贞恭声道:“娘娘和小殿下待奴一向极好,奴自当尽心尽力。”
  这种时候,她这句话与平时相比就有了不同寻常的力度,孙太后微微动容,叹道:“难为你这孩子天性淳厚,理当重赏……你想要什么?”
  万贞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娘娘,奴尽本心行事,不敢讨赏。不过小殿下害怕,离不得人抱着哄,奴这大半天下来一身汗湿,想回住处去洗洗换件衣裳,方便一下。”
  孙太后虽在愁苦之中,听到她的困窘境况,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亲自伸手过来接住小皇子,让万贞腾手出来。
  小皇子感觉有异,微微睁开眼睛,但见自己被孙太后抱着,万贞也站在旁边,便又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小皇子能睡着,但孙太后可睡不着。事实上整座紫禁城,能够睡着的人估计就没有几个。
  万贞在住处呆了许久,将杜箴言替她做的防身小东西全都带上,这才回到孙太后身边候命。
  孙太后连夜带着小皇子从仁寿宫搬到坤宁宫,以便就近接收前朝传来的消息。在她的下首,坐着的是仁寿宫平时很少出现在人前的吴贤太妃。
  吴贤太妃为郕王亲生母亲,儿子若是登基为帝,她马上也就要有太后的名分。若说她心中不高兴,那是假的;但孙太后多年积威,儿子执掌江山的时机又如此危险,一时间贤太妃却也张扬不起来,同样沉默的等着前朝群臣的决议。
  小皇子已经睡醒,但在这沉重肃静的时刻,却不敢哭闹,只是伸手紧紧的抓住万贞,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
  金英从前朝派来的小宦官一个接着一个,小跑着来向孙太后报信:“诸臣聚集,监国御门了。”“群臣相对大哭,目前还没有什么决断。”“侍讲学士徐珵以天命南移之说,奏请京师回迁。”“兵部侍郎于谦喝斥徐珵,建议南迁,该杀!”“诸臣以为京城空虚,边关难守,迁都未为不可。”
  前朝群臣的争议越来激烈,到了最后,却是金英亲自跑来回禀:“娘娘,主战派与南迁派争持不下。监国犹豫,求问娘娘属意何方。”
  孙太后的脸色铁青,却没有直接回答来问话的金英,而是转头去看吴贤太妃,用沙哑的嗓音道:“你我同为朱家寡妇,宣庙遗孀,此虽国事,亦是关系宣庙祭祀的家事,如何决断,你也说说吧。”
  吴贤太妃冲口而出:“北京既然难守,南京本为国朝旧都,回迁亦无不可。”
  孙太后失望的看着她,徐徐地道:“宣庙不顾你出身罪王府邸,全然不顾祖宗规矩,立你为贤妃,却让你居于宫外。使你尽享皇妃尊荣,却不需受宫禁约制,待你情深意重……”
  吴贤太妃脸色阵红阵白,不悦的道:“娘娘何出此言?宣庙终究是为了你才废的胡氏!”
  万贞听着两人不经意间披露出来的巨大八卦,突然回想起郕王在清风观倾诉烦恼时泄露的一些机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握紧了小皇子的手。
  孙太后长长的叹息:“不错,哀家当年既然种因,今日便到了受果之时……”
  吴贤太妃虽然没再作声,但脸上却浮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神态来。
  孙太后深吸了口气,毅然道:“代皇帝可奉贤太妃南迁,继承祖宗基业。然吾欲立皇帝长子朱见濬为皇太子,与吾一起在代皇帝南下后监国守城。城在人在,城亡,吾等与城俱亡。”
  吴贤太妃大吃一惊,怒道:“你怎能如此逼迫钰儿?”
  孙太后这时却不再理会她了,挥手示意金英去前朝回报。
  金英此去,在朝臣中传达了孙太后的两条旨意,一条是公开称呼郕王为“代皇帝”,具备了皇帝的一切权柄;另一条是立正统皇帝长子朱见濬为皇太子,若代皇帝南迁,则由皇太子留守北方监国守城,与北京共存亡。
  这两条旨意,其实将代皇帝朱祁钰逼入了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他可以获得帝位,同时平安的南渡,孙太后不会阻拦,没有人能从法统上非议他。但若他真的这样做了,对比起留守北京,与城共存亡的皇太子朱见濬来说,将尽失人心。即使能够偏安一隅,只怕也难以服众。
  昨日孙太后推出皇长子时,没有谁信服,但今天她再以守城不离为前提,议立朱见濬为太子时,群臣都默然领旨。将南迁的争论暂时停住,等代皇帝做出决断。
  朱祁钰此前从没承担过这样大的压力,一时间坐在御座上全身僵硬,额角的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鬓角直滑入衣襟里。久久,他才颁布了身为皇帝的第一道口谕:“诸臣再议南迁者,杀!”


第七十一章 天将倾英雄显
  朱祁钰的第一条旨意,显露了他与朱氏子孙登临帝位的担当;但第二条旨意,却顺从了孙太后的意见,令舒良去将皇子朱见濬带到前朝来,立为皇太子。
  若说代皇帝,是安定眼前的重心;那么危难关头立的皇太子,却是表达皇统继承有序,后顾无忧的保障。
  这两条旨意,其实都与孙太后的胁迫有关;但第三条旨意,却是完全出自朱祁钰自己的意见,遥尊正统皇帝朱祁镇为太上皇,自此之后不再具备理政断事之权。
  万贞作为小皇太子出行必备的保母人选,站在小皇太子身后听着御座上的人说话,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她印象中的少年,天真热情,虽然带着点纨绔子弟的娇骄二气,但实在不像有太大野心的人。
  可是眼前这位代皇帝,无论是此时的神态,还是那些她以往故意忽略无视,现在却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来的一些细节透露出来的东西,都与她的印象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这个人在与她相处的时候和在别人面前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完全不同。
  皇位的安排妥当,死守京城的决断已下,剩下的朝议,便都围绕着如何守住北京城展开。人员的安排,兵器甲胄的调配,粮草的运转……
  到底能参加大朝会的都是经过淘沥出来的精英,绝大多数人都能干实事,一上午下来事情应该怎么分配调派,都有了个谱,到最后,只有一件事把大家都难住了:这是关系生死存亡的国战,代皇帝年轻,又有正统皇帝御驾亲征大败的例子在眼前。无论如何,群臣都是不可能将真正的实权交给代皇帝去掌握的,保卫北京城的军事行动,必须要从群臣中选个人出来掌控全局。
  可是可以称为国之干城的能臣老将,几乎全数随驾覆没;如今的朝堂上,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这样的魄力主持如此宏大的战事?
  吏部尚书王直是诸部尚书之首,也是群臣之首,但当此危局,纵然以他十几年担任天官,拨弄天下风云的宦海生涯练出来的胆量,竟也不敢出列来拿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
  无它,这不是平时朝堂争斗的利益,而是真真正正关系着国家断续,社稷存亡的大事。必须要是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般的盖世英雄,才有这样的勇气魄力,以及让满朝满信服的威望。
  朝议到这里就僵住了。
  眼看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天气一下炎热起来。朱祁钰心中犹豫,吩咐太监兴安着人准备茶水点心给诸臣润喉饱腹,暂歇片刻,自己却对着小皇太子方向一摆手,道:“濬儿,你过来。”
  小皇太子随父亲正统皇帝在前朝见郕王的机会很多,倒不感觉陌生害怕,拉着万贞的手就往御座这边走近,笑嘻嘻的喊道:“王叔!”
  这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叔父的身份变化,只是按着小孩子的心意称呼。郕王妃两次怀孕小产,勾起了朱祁钰对孩子的念想,却又没能满足,他现在看到粉雕玉琢般的小皇太子很是喜欢,并不介意他是如何称呼的。
  但朱祁钰身边的大太监舒良身份水涨船高,暂时握着秉笔之权,却很是留意维护主上新身份的威严,咳嗽一声提醒道:“太子爷,您应该叫‘皇叔’了。”
  朱祁钰伸手来牵小皇太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伴,濬儿叫什么不是叔?你就别多事了。”
  舒良也只是提醒,并不没有在这国难当头的功夫刁难皇太子的意思,笑着应和一声,就不再说话。
  万贞却深深地知道舒良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柔声提醒小皇太子:“小殿下,快给您的皇叔行大礼。”
  皇家别于普通人家最大的差别,便是礼节繁琐,小孩子都是从小在规矩下长大的,只要有人提醒,在礼仪上很少出差错。万贞一提醒,小皇太子就止住了有点小跑的脚步,规规矩矩地跪地行了个大礼,脆声道:“侄儿拜见叔父。”
  朱祁钰嘴上虽然客气,但能得到哥哥的儿子以皇太子的身份行大礼,意味着自己这一系从礼法上有了和哥哥平起平坐的资格,不再是以前那个虽然因为哥哥看重能够留京,但却没有多少人真正重视的藩王,心里十分高兴的,连忙亲自将小皇太子抱了起来,柔声道:“濬儿好乖,在下面坐了这么久,渴不渴?累不累?”
  小皇太子摇头道:“濬儿不渴,不累。叔父才累……叫伴伴给叔父端茶喝。”
  朱祁钰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咱家的濬儿,就是懂事。”
  跟侄儿亲昵了会儿,朱祁钰才扫了一眼跟在小皇太子身后行礼的万贞等侍从,淡淡地道:“都起来罢,好好侍奉太子,不得轻忽。”
  吩咐了一句,又问:“你们侍奉太子,谁为侍长?”
  万贞躬身回答:“太后娘娘昨日赐了奴一面管事牌子,暂时充任太子殿下身边的侍长。”
  朱祁钰眉头微微一皱,放下小皇太子道:“万侍好生带着太子,随朕走走。”
  万贞与朱祁钰虽然以前认识,但那是市井之交,而今两人身份变化,她摸不清这位故人究竟是什么心态,更不敢仗着从前的情分而举动失礼。在面对新皇时恭谨守礼,全当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
  朱祁钰下了御座,摆手示意侍从离远些,抬脚进了奉天殿。
  奉天、华盖、谨身三殿,其实就是后世的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只不过由于它是火灾毁后重修的,比不得原来华丽富贵。朱祁钰进了大殿,慢慢地绕着殿堂踱了一圈,叹道:“如画江山,亿兆黎民,若是一朝沦陷,落入异族之手。朕便是千古罪人,亡国之君!贞儿,朕心里其实怕得很。”
  万贞恭声道:“陛下执掌中原,据有山川雄关之险,守百年帝都之坚;更重要的是国朝有数十年累积,人心所向,英才层出不穷,此乃天命气运所钟。瓦刺兵锋再利,终究只是漠北苦寒之地出来的一伙强盗,难以持久。奴觉得陛下此时登基,虽然危机四伏,但却是真正可以奠定一世功业,名垂青史的明君英主的开端。”
  朱祁钰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她道:“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称奴呼婢的,听起来就别扭。我们相识于市井,虽说身份变化让人有点奇怪,但贫困之交不可忘。我是叫你过来说话,又不是让你来君臣奏对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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