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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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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贞叹道:“傻孩子,光是口不对心的说句话有什么用?你们要从心里时刻记得,才能保全自身。”
  这两个小宫女跟着她近两年,虽然以前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毕竟归于她教养,现在有空跟她们相处,便也乐意细心教导:“两位娘娘一位是殿下的生母,一位是养母,护子是她们的天性。她们是我们的盟友和庇佑者,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她们只是太上皇的后妃,地位不如东宫重要,就嫌她们拖累。现在的东宫,看上去是颗大树,其实根子浅得很,要是没有两位娘娘扶持,只怕倒都不知道怎么倒的。”
  两个小宫女虽然没什么见识,又有些宫里人惯见的毛病,但却有个肯学习的好处,只要万贞教,她们就会跟着学,并不瞎闯祸。
  万贞被调去东宫,仁寿宫的房子现在又紧张,原来住的小房间自然分给了别人。她去尚食局探望故友时,舒彩彩还没下班,只能坐在房前的廊靠上等着。
  不过她现在做了东宫内侍长,属于高升,房间虽然保不住,人情关系倒是比以前更热络。不独以前的直系老下属袁丹、卢银枝前来迎奉,连以前有些摩擦的同僚,也不少过来打招呼的。
  万贞没有那种打人脸的癖好,别人释放善意,她就接着,只不过心里按远近划分关系罢了。满院的人热热闹闹的寒喧了一阵,舒彩彩也回来了。
  舒彩彩是收到万贞回来找她的消息丢下手中的事飞奔回来的,一见万贞就激动的问:“贞儿,怎样?”
  万贞这些天一直留意正统皇帝身边近侍的消息,但无论当地守将在战场遗址上传来的奏报,还是逃回来的幸存者那边的口讯,都是噩耗。
  见到舒彩彩这副模样,她心里发堵,借着与众人一一道别的机会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彩彩姐,外面有消息,说是皇爷身边的喜宁叛变,投靠了也先。现在正为也先出谋划策,攻打京师。”
  舒彩彩大惊失色:“喜宁叛变?应郎对皇爷一片忠心,我又在宫中,他是绝不会叛变的……”
  她这话越说声音就越低,慢慢地哭了起来,土木堡之变至今已经快两个月,能逃回来的都已经逃回来了;逃不回来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也先俘虏;而现在,连叛变的喜宁都有了消息,刘宝应依然音讯全无,那他还能有多大机率存活?
  即使他还活着,前有王振误国,后有喜宁叛变卖国,满朝野对宦官的厌恶到了顶点,哪怕正统皇帝身边还有幸存的宦官,在这种大势下也绝了被营救的指望。
  万贞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等到她哭声小了,才慢慢地问:“彩彩姐,你要不要跟我去东宫?”
  舒彩彩抹了把眼泪,其实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已经有了失去刘宝应的心理准备,哭了一阵就恢复了些,摇头道:“贞儿,我知道你是好意,想照应我。可是我去东宫干什么?我跟着应郎,骄纵惯了,在外面管事还行,近身服侍怕会不小心冲撞贵人,反而给你惹祸。”
  刘宝应是正统皇帝身边的近侍,对舒彩彩又爱重有加,只要有赏几乎都用在她身上。舒彩彩这些年吃的穿的玩的,跟仁寿宫尚食局的女官比,几乎样样都掐尖。如今他不在了,尚食局里跟她有旧怨的人免不了要过来踩她一脚。万贞现在能过来的机会有限,又哪里放心再让她在这里呆下去:“那你要不要出宫?”
  舒彩彩茫然的问:“我出宫?出宫干什么呢?应郎不在,我父母也死了,哥哥们个个都成了家,哪里还肯认我。我出宫……能干什么呢?”
  万贞道:“彩彩姐,你出宫能干的事可多着呢!你也知道,我这两年在外面是开了铺子的,现在我在东宫听差,宫外的铺子肯定顾不上,也不知道里面的掌柜会不会昧了心吞我的钱!彩彩姐你能写会算管教小宫女管得服服帖帖的,你要是出宫帮我把铺子管起来,那可就帮了我的大忙了!”
  她想到胡云的心愿,又添了一条劝说的理由,道:“再者,刘大哥人虽然不在了,香火不能断啊!你在宫里呆着,又哪里找得到在能给刘大哥承嗣的人呢?即使有,你不在身边带着,那也是拿钱帮别人养孩子。”
  舒彩彩愣住了,万贞见她心动,再接再厉的道:“彩彩姐,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好好考虑一下。”
  与仁寿宫的波涛汹涌相比,东宫却十分平静。
  为了不使小太子因为年幼而说错话,整个清宁宫的侍从,都被下了不许谈论战事,不许提及太上皇的禁口令。
  且由于新君和太子在身份的尴尬,不止小太子被群臣阻止再去中军大帐,连新君朱祁钰日常宣慰将士的举动,都暂时搁置,变成了只在城中安抚民心。
  也先拿着太上皇朱祁镇上窜下跳,使者派了一拨又一拨,折腾许久,最后却只得到于谦派人送去的一句话:“今日只知军旅,他非敢闻!”也先恼羞成怒,下令弟弟孛罗率一万骑兵,强攻德胜门。
  于谦与京师总兵官石亨在德胜门外利用民居设伏,神机营出战,当场打死孛罗,歼灭瓦刺骑兵近万。
  这一战不仅增强了京师军民的必胜信念,也激起了也先的凶性,尽起全军,向京师发动了总攻。


第八十二章 江山旧人面改
  这一场攻防战,延续了近十天。守卫二十万,分布于京师九门,每门只有两万左右;而也先所部号称十万大军,实际数额约在七八万之间。
  当也先集中兵力猛攻其中一门时,在兵力上瓦刺兵势占优;而明军唯一的优势,是他们可以倚城而守,满城百姓为了帮助自己的军队抵御强寇,自发为军队运送辎重,保障给养,维修城墙。当也先率部攻城时,在监军文官的率领下,使用火器、弩炮、强弓等远程武器,在城头上给城外的明军支援。
  中军营帐离城外的主战场很远,乱箭流矢不飞到这里来,然而成千上万的军队在城外互相攻击、分割、包围、对撞、厮杀的咆哮混合在一起,仿佛要将苍穹旷野全都撕裂的雷声,整座京都的大地都因这场战争而震动颤抖。
  凛裂的霜风从北方席卷而来,带着血腥的臭味,战马冲撞的暴响,硝烟箭雨的嚣怒,呼啸,悲号,厮鸣,震耳欲聋。让每一个关心这场战争的人都提心吊胆,食不下咽,寝不安眠。
  这是真正的,关系着家、国命运的决战!
  也先放弃了利用太上皇要挟明朝的妄想,新君和小太子也恢复了日常鼓舞人心,坐镇中军的日常生活。
  小太子在外面时能强撑着镇定,但回到中军营帐,却不由自主的伏在万贞怀里,带着泪意委屈的说:“贞儿,我怕……”
  这样残酷的战争,这样惨烈的声音,莫说是个已经开始懂事,但又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就是大人,不害怕的也没几个。
  万贞强自镇定温柔的安慰他:“不怕,咱们安全着呢!”
  小太子摇头,小声说:“梁伴伴说会死很多人……死人很多人会哭……我不想听到他们哭……”
  万贞瞪了梁芳一眼,可哪一场战争不死人呢?要让她说战争不死人,哄普通的小孩子没关系,可这是储君,若让他小小年纪就埋下了战争不会死人的傻念头,岂不是会对战争形成错误的概念?万一当皇帝后,把战争当成不死人的儿戏,那可就糟糕了。
  小太子还在天真的问:“贞儿,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人不死?”
  万贞顿时体会到了类似于梁芳的无奈,柔声道:“殿下,贞儿也没有办法让人不死,不止贞儿不能,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办到……这是战争,您知道战争是什么吗?战争就是两个国家、两个部族的利益不能相容,为了使自己的子民生存、发展,或者生活得更好而打的架。赢的那一方才有生存的机会,所以为了打赢,双方都会拼命,这就肯定会死人的。”
  这种高速运转的大战中,军情根本来不及送到中军裁决,全靠临阵指挥的将领应变。中军能做的,其实不过是调试物资,观察大局,催使民夫之类的后勤的态势把控,战事越紧,中枢越插不上手,只能干坐着等前线的消息。
  此时大堂上诸臣无心交谈,只有小太子和万贞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他们的位置就在御座旁边,与王直、胡濙相临。万贞这个回答,两位老臣听到了都不甚满意,一个觉得她教小太子利益一词,于启蒙不好;另一个觉得她告诉太子“拼命”,过于暴戾,忍不住同时咳嗽。
  朱祁钰抢在两位老臣前先唤了一声:“濬儿,到皇叔这来!”
  小太子说话慢,对情绪感应却快,朱祁钰一唤,他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赶紧从万贞怀里跳下来,跑到御座旁叫:“皇叔!”
  朱祁钰摸着他的头,问:“濬儿,你害怕战争吗?”
  小太子咬咬嘴唇,犹豫着点点头。朱祁钰有些不满意他的瑟缩,皱了皱眉,才道:“害怕战争,以后当国执政,才不会轻启战端。但是,你也要记住了,战端虽不能轻开,但若有强寇来犯,却绝不能因为害怕,就不懦弱畏缩,不敢迎战!因为敌人若来进犯,绝不会因为你畏战不前就收兵的。只有把敌人打败了,打怕了,才可以不死更多的人!”
  万贞在正面听着这叔侄二人说话,心一动:朱祁钰虽然不是孙太后亲生,但这样的硬脾气,其实和孙太后有点儿像。
  她却不知,对于宣庙皇帝来说,生命中最特别的两个女人,一个当然是为了她而废后的孙氏;另一个却是因为出身罪王府被人垢病,却依然被他养在宫外,立为贤妃的吴氏。这两个女人美貌各擅千秋,但脾气性格都被宣庙皇帝所喜,自然从根本上会有些相似的特征,而她们的儿子,肯定也会兼有父母身上的一些性格特点。
  这叔侄二人相处融洽,对稳定朝臣的心理很起作用。
  而在外面猛攻不下的瓦刺军队,人心士气却大幅衰败。瓦刺虽是拥立了黄金家族继承者脱脱不花的蒙古大部族,但到底不像汉人王朝上下政令一统。战事顺利的时候,自然诸部踊跃,但到了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各部族之间互相的猜忌却一点也不比汉人少。
  北京城任凭浪洗潮冲,屹立不倒,这种强韧,实是游牧民族的骑兵最头痛的一种作战方式。各部的首领慢慢地有了怨言,有认为也先居心不良,利用明军削弱他部的、有觉得也先指挥不利的、还有不少小部族对自己所得的收获满意,北京打不下就想回去了。
  连遇重挫,军心不稳,也先大怒,亲率大军强攻安定门。京师总兵官石亨的侄子石彪勇武过人,在与也先大军对阵时一马当先,独闯敌阵,大军随后掩杀,也先大败;石亨趁机尽起余部衔尾直追,将也先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安定门大胜没多久,西直门的守将孙镗在战局不利,又无法入城避战的情况下,只能反身与敌死战,竟也反败为胜,大破瓦刺军。
  连续两场大战大败,也先只得收拢剩余残兵四五万人缓缓地撤离北京外,暂驻土城整军。而大胜之后民心大定的老百姓,对这伙入寇的强盗完全没有好感,经常乘也先军不备,从民居里偷袭落单的骑兵,鼓噪着催赶也先。
  也先虽然指挥士兵报复性的杀戮了不少北京城周围的居民,但这种残暴的行为不止没有缓解危机,反而加深了老百姓对瓦刺军的仇恨。面对这种四面楚歌,大战连败的局面,瓦刺军士气尽丧,也先也呆不住了,又拿了太上皇当幌子,派使者来和谈。
  但战事到了这里,只差一口气,就可以定胜负,大明朝的君臣又不傻,怎么可能这种时候松口?无论也先怎么派遣使者,秉政当国的于谦就当没有这回事,只管督促将士们作战。
  也先战不能胜,和无法谈,眼看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北京已经绝了指望,只能起兵转战居庸关。
  居庸关守将罗通令民夫在城墙上一遍遍的浇水,寒风将居庸关冻成滑不溜手的坚冰,瓦刺大军束手无策,在城外滞留了几天,无奈败退。罗通率兵掩杀,重创也先殿后大队。等到晚上,于谦又派神机营炮轰也先大营,也先全军溃败,退出关外。
  瓦刺名义上的首领脱脱不花遣使求和,意味着瓦刺内部的权利争斗,也开始了。敌人内斗,于明朝来说是兵不血刃,战果自来的好事。
  至此,保卫北京之战明军全胜,大明王朝的覆灭危机完全解除。
  脱脱不花的使者入城求和,不仅北京城的军民齐声欢呼,连一向稳重自持的孙太后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连喝了几声好,别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道:“去问问皇帝几时有空,国战大胜,社稷无危,当祭祀祖宗,告慰宣庙。”
  将士们可以大胜之后休息,皇帝和诸位文臣却是要抚恤阵亡、累算功勋、封赏将士、检点百姓伤亡……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战胜之后,举行国祭,乃是正常的办事流程。孙太后派人传话不多时,朱祁钰就派了宦官高平来回话,说是待将士抚恤、功臣封赏之后,方可大祭。
  孙太后沉默片刻,微笑道:“如此,哀家在宫中静候。”
  将士抚恤、功臣封赏之后,作为率领军民一战挽山河的新君,朱祁钰的名声达到了顶峰,随之而来的是至尊的权势。
  这种时候,他其实并不想见到孙太后。因为他知道孙太后会提出什么要求——大战已胜,将太上皇接回来吧!
  是的,太上皇朱祁镇,他的哥哥,前面的二十几年,他们兄弟相得。因为体恤藩地的冷落,想兄弟俩多聚几年。明明他早已及冠,朱祁镇却搁置了群臣请郕王就藩的奏章,留弟弟长居京师。
  可是哥哥,这帝位本来是你的,把你接回来后,我该怎么自处呢?
  你丢了江山,丢了社稷,丢尽祖宗颜面!是我顶着身死国灭的压力,下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夜以继日,呕心沥血的与群臣奋战至今,才取得大胜,保住我朱氏的国祚。你让我怎么甘心把你接回来,威胁我好不容易稳定的地位、江山?


第八十三章 山穷水尽无路
  战胜后的大祭,小太子没有参加,他病倒了。
  本来小太子的身体就不是特别强健,这一次的变故又实在太大,纵然他再不懂事,但那种生死一线的压力形成的气氛,他一样能感觉得到。虽有万贞时时安抚,但让一个才三岁的小人儿大人似的长处中军营帐摆样子,承担压力,仍然违背孩子的天性。
  时间一长,这受到惊吓的毛病就显露出来了。说来这病不算凶险,只是低烧多日不退,病恹恹的没有精神,一睡就做噩梦惊醒。
  太子的身体不好,东宫上下都有些人心惶惶,只有万贞镇定如亘,除了不让小太子在外面吹风淋雪外,每天起居如常。她嫌清宁宫的帐幔颜色太深不好,就派人把大殿所有能置换的都换成粉蓝色,搜罗奇巧新鲜的小玩具替换了金玉珍玩,又让匠作坊做了个小型的游乐园安在偏殿,让小太子随意玩耍。
  孙太后和钱皇后都没有来东宫探病,倒是周贵妃来了。
  万贞以为按周贵妃的脾性,太子生病肯定要大骂服侍的人不尽心,自己免不了要受气。却没想到周贵妃这次不止没有乱发脾气,在问完太子的病情后,居然还温言对万贞道:“贞儿,太子生病,辛苦你照料了!”
  万贞心中吃惊,面上却丝毫不显,连连行礼谦让道:“娘娘言重了,照顾小殿下,是奴的本分,当不起娘娘道累。”
  周贵妃娥眉一扬,旋即叹了口气,道:“贞儿,你现在是真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吗?”
  万贞愕然,斟酌着道:“娘娘客气了,您是金玉人儿,奴能得您青眼,是毕生之幸。”
  她只说是毕生之幸,但终究没有正面回答朋友这个话题。周贵妃脾气急躁冲动不假,但却不是一肚草包,待人接物,只不过是肯不肯用心而已。在她最显耀的时候,能让她用心的人不多,而当时的万贞显然不在其列。
  现在她肯对万贞用心,自然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苦笑道:“金玉人儿……嘿……这世上还有我这样夫离子散,年纪轻轻就只能迁宫附居的金玉人儿么?”
  整座皇宫,目前最尴尬的一群人,当属太上皇的后妃了。丈夫被俘瓦刺,小叔登基为帝。她们原来的宫室只能退出来,但把她们移到仁寿宫来附孙太后而居吧!仁寿宫原来住的宣庙遗妃都是寡妇,跟她们这些丈夫还在世的年青嫔妃境况相异,日常相处中简直有数不清的摩擦。
  周贵妃这话,虽然是故意示弱来软化万贞,但未必就不是因为真的心中苦闷远处渲泻,找她倒苦水。
  万贞沉默了一下,道:“娘娘,您为太子生母,身份尊贵,谁敢轻慢?不要多想,徒增烦恼。”
  “太子……太子……刚知道我儿被立为太子时,我是真的很高兴……可是……”周贵妃轻喃几声,忽然一把抓住万贞的手,低声问:“贞儿,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太子……真的能稳当吗?”
  万贞皱眉问:“娘娘何出此言?莫非有人在您身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周贵妃摇了摇头,道:“没有谁跟我说……可是……贞儿,你不知道,前天母后率众与新君一起祭祀列祖列宗,当着宣庙灵位,请监国设法救回太上皇。太上皇满口答允,但却劝母后不要心急,以免打草惊蛇,反而让也先不肯放人……”
  万贞没有亲眼目睹,但孙太后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让新君救回兄长,这已经是宗法礼制下,亲情、宗族、礼制力量最强的一种场面了。朱祁钰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直接应诺救回哥哥,只怕在他觉得自己的帝位完全稳固之前,救回太上皇这件事是不用想了。
  周贵妃目露惊恐之色,低声道:“母后回去后就病了,皇后整夜都在哭……然后我就想明白了。贞儿,监国连太上皇都不想接回来,又怎么会甘心让我儿子坐稳太子位?”
  她能想到的,万贞当然也能想到,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在封建礼制下的皇权,那是根本无法对抗的怪物,她只能利用其中的规则,小心的戒备,别的能做的,真的很少!
  周贵妃一把抓住万贞的手,用力的攥紧,哭着道:“贞儿,我儿要是能坐稳太子位,那当然好!可是,若有一天,他做不得太子了,我只求你一定设法保住他的命!贞儿,我求你了!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以前错待了你!可是濬儿……他从出生就跟你投缘,他对你比对谁都亲近!”
  周贵妃为母几年,只有今天这番话,才算有两分做母亲的模样!
  万贞哭笑不得,叹道:“娘娘,你别这样!奴受不起!”
  周贵妃抹了把眼泪,道:“只要你答应,就没有什么受不起!”
  万贞无奈的道:“娘娘,太后娘娘派奴来做东宫的内侍长,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周贵妃愣了一下,讪讪的松开万贞的手,破涕为笑。
  万贞提醒:“娘娘快将脸上收拾一下,莫吓着小殿下。”
  周贵妃连忙掏出手绢仔细的抹干净脸,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万贞笑。万贞暗里叹气,但为了小太子的将来,又不能不对周贵妃充满耐心,柔声道:“娘娘,小殿下的太子位稳或不稳,那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但小殿下的安全,除了需要奴用心照料外,您和皇后娘娘在宫中的庇佑,也很重要。”
  周贵妃急问:“怎么说?”
  万贞道:“奴身份所限,东宫的内务管得再好,到了内宫家宴、祭祀一类的场合,就有许多无法周全之处。您和皇后娘娘一为生母,一为养母,带着小殿下任何时候都合情合理,才能护得小殿下万全。”
  皇家养育太子,跟寻常皇子大不相同。为了避免长于妇人女子之手,即使是太子生母,也不能每日探望儿子。周贵妃再次来探望小太子时,太子发低烧的症状已经消退了,只是仍然时不时做噩梦,睡觉时需要万贞陪着。
  万贞明面上一派乐观,脸上常带三分笑意,但心里却是打点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好将东宫的风吹草动都掌控得严严实实,以免太子发生意外。
  好在随着冬天远去,小太子的身体也好转起来。
  等到新年伊始,新君正式改元“景泰”,确立自己的年号时,小太子的身体也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脸色红润起来。
  但是,时局变化,使得很多人的心理也跟着产生了剧烈的变化。随着景泰帝的贵妃杭氏所生长子朱见济日渐长大,他对于自己的儿子没能成为太子的遗憾也就越来越强。
  因此虽然明知太子已经身体好转,景泰帝却仍以太子体弱,需要休养为由,不让太子出席重大场合,并且多次压下了太子詹事胡濙请求给东宫配置属官的奏折。
  孙太后早知太子位是妥协,若是儿子回来了,太子位废也就废了。但现在景泰帝一不派人接回太上皇,二不给太子正名位,她却心中不忿了。
  这种不忿,她没有明着说,只是让钱皇后邀汪皇后来仁寿宫赏花,席间传太子入侍。
  汪皇后两胎怀孕不成,反而是原来的郕王侧室、如今的贵妃杭氏抢在她面前一举得男。这情景,这困境,简直与当初的钱皇后一般无二,因此她与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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