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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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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贞听到景泰帝单独召她见驾,愣了一下。梁芳拿了锭金子过来塞进王城袖中,殷勤的问:“皇爷召万侍见驾,不知究竟有什么事?”
  禁卫不敢收东宫的钱,王诚倒是没有忌惮,笑道:“放心罢,没甚么事!要真有事,那也是好事。”
  万贞讶然,问道:“公公这话,从何说起?”
  王诚笑道:“听舒公公的意思,皇爷嫌前三殿事多繁杂,想在前三殿的尚宫女官上设个宫正女官,统一调配人手,想将万侍调过去听用。万侍,说不得咱们以后,便是共事的人了。”
  宫正女官是除了后宫嫔妃,女官品阶中的最高职位了。从已经确定要废的太子身边调过去做皇帝身边的近侍女官,对于寻常人来说,果然算是好事。
  一时东宫近侍,包括梁芳在内,都不禁对万贞侧目而视。
  万贞略微自嘲的笑了笑,道:“多谢公公提点。还请公公代奴上禀皇爷,奴自为殿下东宫侍长,太后、皇后、贵妃恩赏有加,殿下更是信赖倚重,待我如骨肉之亲,此情不敢有负。今殿下身边正值多事之秋,奴若弃主不顾,自奔前程,非为人之道。”
  王诚吃了一惊,勃然大怒:“你敢抗旨不遵?”
  万贞欠身道:“公公言重,皇爷只是有召而已,并未下旨。”
  皇帝每天要处理的事,要见的人多了,加上交通速度的限制,免不了会有些心血来潮,叫人过去又忘了见,或者召见的人一时找不着的误差。一般情况下这种误差都在制度容许的范围内,了不起申斥一顿,还达不到抗旨的程度。
  王诚被堵得气急,本想给万贞一个教训,又想到这前三殿宫正女官明显属于常例外的职务。景泰帝既然有意将这位置交给万贞,自然是青眼有加。若是贸然下狠手,不知道景泰帝会不会怪他。
  王诚犹豫片刻,气哼哼的走了。这本来以为轻松拿赏的差事,却碰了一鼻子灰,由不得他心中着恼,等景泰帝召他问话时,忍不住加油添醋的说:“皇爷,这位万侍,可不怎么瞧得上奴婢,不肯来呢!”
  景泰帝皱眉问:“什么叫不肯来?”
  王诚道:“她说您召见是您的事,来不来是她的事。她要照顾清宁宫那位,可顾不上听您传召!”
  景泰帝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她敢!派人去……”
  命令都到了嘴边,他又陡然清醒了些,猛然将桌上的镇纸抄起,照着王诚砸了过来,怒道:“好狗才!你吃熊心豹胆了!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就能给朕戳无路儿!添出许多是非来!”
  王诚顿时知道这火拨错了地方,慌忙跪下磕头请罪:“皇爷恕罪,奴婢在万侍那里碰了灰,心中不忿,是添了点儿口舌。不过万侍说您并未下旨,拒不见驾,却是真的。”
  景泰帝冷哼一声,喝道:“她怎么回话,你怎么学话!多一个字,少一个字,仔细你的嘴!”
  万贞哪知道王诚心狭到这种程度,就为了一句话的事,差点把她构陷进去了。
  王诚走后,她站在当地发了会儿呆,这才转身回自己的住处,打开箱笼翻找里面的东西。
  朱见濬踢球踢累了,回身洗澡换衣服,没见万贞,问了一声她的下落,便直通通的冲她的住处奔来,笑道:“贞儿,刚刚韦伴伴说隔几天就端午,我想吃棕子了,咱们去包棕子吃吧!”
  万贞从箱笼底部掏出一只锦匣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玉佩,勉强笑道:“殿下,包棕子要先泡糯米洗竹叶,咱们这一时片刻的做不了这么多功夫,等闲下来了再说,好吗?”
  朱见濬见她脸色凝重,不敢再说,便凑过来看她手中的玉佩。那是枚白玉镶嵌红宝石五幅捧寿佩,因为时间久,又没有佩戴温养,下结的金珠和攒心花络颜色都已经有些陈旧发灰。朱见濬一看就撇了撇嘴,道:“好丑!叫人重新配好看些!”
  这块玉佩,真正重要的是主件配饰齐全所代表的承诺,好看不好看倒不重要。只不过物是人非,这承诺究竟还能不能兑现,谁也不知道。拿出它来,也不过是找个心理安慰罢了。万贞心思复杂,叹了口气,道:“殿下,君子佩玉,重其五德,外在这些东西,咱们不挑。”
  她说着将朱见濬身上玉佩取下,将这玉佩悬在他腰间,细细地吩咐:“殿下,这玉你戴在身上,要小心爱护。尤其是在去见皇叔的时候,千万不能离身。”
  朱见濬不解其意:“为什么呀?”
  万贞在他耳边小声说:“这玉佩是你皇叔的承诺,如果他看到玉,问了你想要什么。你就说,你想做个笔精墨妙的闲王,每天看看花鸟虫鱼,以丹青传世为志。”
  朱见濬茫然,但见万贞脸色郑重,便点头重复了一遍:“好,皇叔要是问了,我就这样说。”
  两人正说着话,梁芳急步跑了起来,叫道:“万侍,监国传你和殿下过去。”
  可能昨晚睡太晚的原因,一天昏昏的,又晚了……不会成恶性循环了吧?


第一百零三章 有风不可尽帆
  万贞带着朱见濬出了正殿,正要点选随行人员。王诚已经皮笑肉不笑的在旁边提醒:“万侍,皇爷只叫你和这位爷过去,可没让你们带侍从。”
  梁芳一愣,急道:“这怎么行呢?”
  王诚慢条斯理的道:“行不行,咱们皇爷说了才算。真觉得不行,万侍和这位爷,也可以不去的嘛!”
  他刚才被景泰帝砸了一镇纸,倒也不敢太过放肆,奚落一句,便又接着道:“万侍,皇爷说了,来不来随你;只不过以后也就别想再求他。”
  万贞听到这明显带着情绪的话,反而松了口气。景泰帝现在还因为她谢绝传召而发脾气,说明他还有人气,还没有完全变成一个只计较利益的帝王。
  只要他还念点儿旧情分,没有一言不合高举屠刀,总会有合适的办法。
  景泰帝这段时间脾气很不好,确切来说,是很暴躁。汪皇后废了,杭皇后新立,废见濬,立见济为太子的诏书,内阁和朝臣都附署了;仁寿宫、东宫、南宫都在他的控制下。按理说,他应该很满意。
  但只要想到汪皇后是为了替朱见濬说话,才被废为庶人,这些看上去顺畅的发展,就让他心中发堵,提不起劲来。这股郁气,他都加倍的发作了在南宫那边,派人伐了南宫遮荫的大树;杀了南宫服侍太上皇的少监卢忠;将南宫崇质殿外的基石拆毁,刮地三尺的翻查太上皇图谋复辟的证物。
  要不是东宫年纪实在太小,又早早的表明对太子位并不看重的心意。且万贞也确确实实的约束宫人不许多舌,没有怨愤之语流传,恐怕东宫如今也不光是禁出入这么简单。
  万贞带着朱见濬来谨身殿求见时,他正在听俳优演嬉剧,听到通传,懒洋洋地说:“让他们等着。”
  这一等,万贞和朱见濬就从上午等到了下午。景泰帝听完嬉剧,又睡了一觉,才一边端茶漱口,一边问舒良:“他们呢?”
  舒良早有准备,躬身回答:“万侍领着小殿下在茶房吃点心。”
  景泰帝一听就恼了:“让他们等着,他们倒是好自在!谁准他们去吃茶水点心的。”
  舒良连忙道:“皇爷,没人许呀!可是万侍熟悉环境,自己就带着小殿下进去了……这个,毕竟她带着小殿下,没有您吩咐,侍卫不敢动手。寻常的宫人,力气不如万侍大,就是想拦,那也拦不住啊!”
  前三殿是理政、祭祀、典礼常用的宫殿,重臣来往,礼宾候见,值房边上都有茶水房,备着茶水点心听用。不过除了近侍学士或者阁老重臣,一般大臣勋贵心有顾忌,除非皇帝下令奉茶,很少主动去茶房吃茶水点心。
  也只有万贞脸皮厚,又有意试探景泰帝的底线,故意为之,才会自行去茶房找吃的。
  景泰帝听到一句“力气大,拦不住”,气得重重的一放茶杯,怒道:“你就不会找几个力气大的看门?”
  茶水房选的宫人都偏清雅文弱,这力气太大的,离他们的审美很远。舒良腹诽不已,嘴里却一迭声的应:“老奴下晌立即去选几个力气大的过茶房听用。”
  景泰帝余怒未消,想到万贞肚子饿了,就毫不客气的去茶房找点心吃,忍不住叹气:“这人怎么就总跟别人不一样?”
  舒良试探着道:“万侍能得皇爷青眼,自然性直情真,有不同俗人之处?”
  景泰帝撇嘴:“不俗?我看这全天下的女子,就没有比她更俗的!叫他们赶紧过来,别糟蹋了朕的好茶。”
  舒良应了一声,亲自出了后殿,去把万贞和朱见濬带了过来。
  景泰帝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翻着书,等他们行完礼才随口道:“濬儿先起来吧!”
  他只叫朱见濬起,万贞心中有数,便仍在后面跪着。朱见濬起来看到万贞仍然跪着,便又跪了下去,纳闷的问:“皇叔,您叫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犯什么错了?”
  景泰帝见朱见濬又跪了下去,反倒不好再抻着。夺太子位,他虽然愧疚,但没什么迟疑的;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坐稳太子位,让他杀侄,现在的他也未必就狠不下心;但无缘无故的让侄儿罚跪,乃是有意折辱,对于才几岁的孩子来说,可就太过了。
  “这段时间外面是非太多,皇叔想让你到这边来住一阵。”
  朱见濬这段时间被关在东宫闷坏了,一听能住出来,高兴不已,连忙回答:“好啊!皇叔这边的点心很好吃的!”
  景泰帝被侄儿天真的回答戳了一下,暗里叹气,道:“那就好,濬儿起来罢!和舒伴伴一起去挑几个侍从。”
  说着又瞥了万贞一眼,哼道:“你也起来罢!”
  万贞连忙谢恩站起,旁边的朱见濬却没跟着舒良走,而是道:“皇叔,我身边的侍从,一向是贞儿管着的。要挑人,得让贞儿去挑。”
  景泰帝正要说话,忽一眼看见他腰间悬着的玉佩,愣了一下,招手示意朱见濬过来,捞起玉佩仔细认了认,问:“濬儿,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朱见濬回答:“就是贞儿刚才给的呀!她说玉有五德,让我小心保管。”
  景泰帝斜睨了万贞一眼,哼道:“看不出来,她还挺大方啊。”
  朱见濬诧异的说:“贞儿一向都很大方,从不小气的。”
  景泰帝一时无语,好一会儿摸摸朱见濬的脑袋,温声道:“皇叔有事要和万侍商量,你先和舒伴伴一起出去玩会儿,好不好?”
  朱见濬看了眼万贞,又看了眼景泰帝,迟疑了会儿点头,又道:“皇叔,你要快点儿喔!贞儿还答应给我包棕子呢!”
  景泰帝满口答应,眼看舒良哄着朱见濬走得远了,才搭着眼皮看万贞,冷笑:“贞儿一向很大方,从来不小气?这么大方,把命送他,舍不舍得?”
  万贞连忙赔笑道:“虽说做奴婢的命贱,但再怎么贱,这自己的小命当然还是爱护得很,轻易不能舍的。”
  景泰帝嘿了一声,将手上的书一扔,喝道:“朕还以为,你要学忠臣烈士,宁死不事二主呢!”
  他发火了,万贞反而暗里松了口气,苦着脸道:“陛下,这什么忠臣烈士,怎么也轮不着奴一个小女子啊!要是有什么地方惹您生气,您要骂要罚,奴都认,就是可别拿这来吓唬人家!奴胆小,可受不住。”
  景泰帝看着她,骂吧,这女子脸皮厚得很,就是军中那些老油子,都未必有她的韧劲,怎么骂,她都不会放在心上;打吧,怎么打?传杖打板子,她又没到那个份上。可是不骂不打,他心里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万贞见他半晌不说话,便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小爷?”
  她在景泰帝面前一向守礼,自从他监国以来,就再没用过旧时称呼。此时突然喊这么一声,景泰帝明知她是故意的,但他这段时间神鬼辟易,没人敢对他造次。万贞这时候的态度,却让他感觉自己也没糟到完全没人缘的地步,心神便松快了些,横眉问:“干什么?”
  万贞犹豫着道:“您别生气,火大伤肝,我看着您鬓边都生白头发了。”
  景泰帝登基早期为了学习理政,忙得不可开交。等政务熟悉了,又因帝位与哥哥绝情,为太子位而与元配翻脸。除了执掌大权的快感以外,日常的感情生活,那还真说不上有多好。万贞的话虽然不如奉承中听,但却是真心关切。一瞬间他情绪有些复杂,左右一看,示意王诚将他手里的拂尘拿过来。
  王诚不明所以,奉上拂尘后还在旁边候命。景泰帝不耐烦的挥手道:“下去下去,统统下去!”
  王诚莫名其妙,但景泰帝威严日重,除了外朝重臣,内廷只有吴太后和汪皇后敢劝他。如今汪皇后都被贬成了庶人,这些内侍就更不敢对他稍有违逆了。明知这举动不当,也没个人敢提醒他,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景泰帝等人走了,才瞪万贞:“把手伸出来!”
  万贞不敢违令,把左手伸了出来。景泰帝倒转拂尘,往她手心上抽了一柄。万贞痛得龇牙抽了口冷气,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景泰帝冷笑:“有召不来,还说什么没有下旨。万侍可真有骨气啊!怎么,也怕痛?我还当你是不会痛的呢!”
  万贞哭丧着脸求饶:“小爷,我这可不是轻慢您的意思……痛痛痛……”
  景泰帝又在她手心上加打了两下,见她真痛得五官扭曲,这才缓了手:“少装模作样!为了濬儿出生入死你都不怕,在我这里挨两下手心板就受不住?惹恼了我,治你个欺君之罪!”
  万贞托着手叫屈:“是真的很痛啊!您看您看,都肿起来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敢无赖耍泼,景泰帝想着又有点好笑,心里的气总算消了,冷声问:“为什么不肯来前三殿听用?”
  万贞犹豫片刻,咬牙道:“若是别人问,我可不敢说。您问,我就说实话了。小殿下是我亲手救助来到这世间的,对我一向又信赖亲近,视如至亲。我这辈子不会有亲生儿女,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晚辈寄慰心怀,让我在他处境艰难时离开,我实在不忍。”


第一百零四章 但求此生平安
  封建社会阶级森严,等闲宫女对服侍的主上感情再生,也只敢认主仆之情,君臣之义。像万贞这种暗里将主上当成晚辈养的心理,莫说诉之于口,只怕能心里想一想的人都不多。景泰帝哼道:“竟然敢将龙子凤孙当成自家儿女,你这胆子,果然大得很!”
  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贵为皇帝,但万贞表面上执礼甚恭,但内心深处,只怕还是将他看成当年市井中的“小爷”的成分居多。她对权势畏惧,不过因为权势会伤害她,却完全不是普通人对权势的那种敬仰。
  能真正让她尊敬的,恐怕还是于谦那种人——也许当初他面对强敌围城,却抱着与江山社稷同死的心情,守国不退的时候,她对他也尊崇敬爱,心悦诚服?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万贞这种性情,自己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好一会儿突然想起她话里带出来的另外一件事:“什么叫你这辈子不会有亲生儿女?未必你还准备为了杜箴言一生守贞不嫁?”
  万贞弄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这一层来,但她与杜箴言的交往,少年时的景泰帝一直看在眼里,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摇头直说:“不是,而是我不能生。”
  景泰帝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能生?你和杜箴言……你身体……你有不孕之症?”
  汪皇后被废,逆景泰帝之意固然是一大原因,但真正的病根,却在于她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婆媳、夫妻之间早有嫌隙。从宣庙胡皇后那里算起,两代生女的皇后被废,何况不孕?
  一时间景泰帝问起来,居然都有些不好出口。
  万贞想了想,道:“虽说不是不孕,但也差不多。”
  景泰帝皱眉道:“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差不多?是不是杜箴言那小子骗你,你就真信了?”
  他对杜箴言的观感极差,只要提到就必然以骗子相称。万贞当真怕极了他这种心态,因皇室每年都会外派太监替皇家经营私库,万一南京或者苏松一带的驻守太监知道这个情况,为了媚上对杜箴言的事业下手。
  “陛下,您别老想着杜箴言骗我。我们之间……当初他愿意放弃杜家的东西,带着孩子与我分门别户另居,是我不肯嫁他。如果按这世俗的观念来分,说不准是我对不起他。”
  景泰帝没想到他们中间还含着这样的曲折,问:“你是因为自己可能不孕,所以不肯嫁他?”
  万贞笑道:“您可以说我小心眼,容不得人。可再怎么分门别户离宗,在宗法制度下,杜箴言家里那一位,都是他家承认的妻子。而我不能生子,杜箴言却不可能放弃那个孩子。孩子的生母因我而处境尴尬,又岂能无怨?若我与杜箴言成婚,我只要想到自己一生心血所寄,都由这孩子继承,却还要承受他们母子的怨恨,就不寒而栗。”
  景泰帝蓦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来:他之所以一定要废朱见濬太子位,原因与万贞大同小异,归根结底,一样是不甘心一生心血所寄,都被别人的孩子继承。并且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因为父母的原因,最后对他们心怀怨恨。
  万贞可以选择不嫁,而他当初登基时,却是背水一战,无从选择。
  景泰帝沉默不语,万贞也不说话。好一会儿景泰帝叹了口气,道:“不孕这样的大事,怎么也不能‘差不多’,总要找医生看过才好。王诚!”
  景泰帝虽然把侍从赶走了,但近侍却也不敢离太远,就在外面候命。他一提声气,王城就赶紧小跑着进来了:“皇爷,您有什么吩咐?”
  景泰帝看了万贞一眼,道:“将几名擅长妇科,给……汪氏调养过身体的御医传过来。”
  王诚应命而去,万贞苦笑不已:“再好的御医,能治病,难道还能治命?我这毛病不在于身体,而是天命不与。”
  景泰帝恼道:“信什么‘天命’?朕如今才是天,是君!朕不信你是这样的命,你就不能是!”
  他自己的日子都没能过得顺畅,还来给她定天命。万贞忍俊不禁,但又有些感动,叹道:“小爷!生儿育女,从无孕有,是造化之功,您纵然是天,是君,但……也难说准的!”
  她能坦然谈论这种事,反而是景泰帝在上面吃过亏,不如她从容,黑着脸道:“准不准,御医看过才算!何况……纵然你和杜箴言在一起不能生,那也不能定就是你的错。没准是杜箴言那穷酸身体不行,带累的你。”
  他这三言两语就能把坏处带到杜箴言身上的偏见,万贞实在无奈了,解释道:“这真不关杜箴言的事,是守静老道说的。”
  景泰帝一时无话,过了会儿才道:“这老道虽说有些神异,但也保不准没错。至少当初元娘怀孕,找他治的符,就没甚用处。”
  万贞轻叹:“小爷,这种事,天命与不与,其实自己最清楚。”
  景泰帝默然,他为什么明明坐在御座上,却那么急切的想剪除哥哥一系的影响?不就是“天命”两个字作祟么?只要哥哥一天不死,储君之位一日不定,他就不觉得自己的御座是稳当的,天命真归了自己。
  御医一路急赶慢赶的过来,连汗都没擦干净就奉命给万贞诊脉问病。
  景泰帝表面镇定,但杯里的茶却连续了几道。也许是念着旧日情分,不想自己少年时用最真诚无伪的心意交往的朋友遇此厄运;又或是,他在万贞的种种选择和经历上,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几个御医一脸茫然不解的来给景泰帝复命了:“陛下,这位女官身体健康得很,从脉相和她的自述来看,没有什么病啊!”
  景泰帝问:“果然?”
  御医小心的回答:“或许,让臣下等人请一两个月平安脉再看?”
  景泰帝皱眉,问:“她能不能有孕?”
  几名御医面面相觑,忍不住又看了看万贞的脸色。万贞体质康健,虽然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文人的审美,但在医生的眼里看来,无论长相身材,脸色神态,这都是最好的身体之一。
  “这位女官气血充足,精神旺健,一般女子常有的毛病一慨没有,实为最易孕宜子的体质。”
  景泰帝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这才盯着万贞上下打量,好一会儿才冷声问:“你没骗我?”
  万贞心一沉,正色道:“陛下,这种事我骗您干什么?其实在未遇到杜箴言,甚至未遇到您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这个命分,只不过我一开始也并不信命而已。否则,您以为,我为什么花大价钱翻修清风观?”
  景泰帝将信将疑,忽然思绪一转:“未遇杜箴言和我之前,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关心这种事?难道……你在宫里……你……”
  万贞愣了一下,陡然意识到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勃然变色:“您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你真以为我还养了十个八个小白脸试验过是不是?”
  她赔尽小心哄着这位脾性大变的爷,结果越哄越难搞,几乎要把自己也栽死在坑里。一醒悟过来他计较的是什么,顿时有心灰意冷之感,怒目而视:“就算我真养了,又怎么样?别忘了,您当初唆使我随您离京时,亲口准许过我养的!”
  景泰帝被她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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