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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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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以冷宫的生僻和偏远,汪皇后怀孕的消息基本上没可能传到前面来。
  景泰帝骤然听到回报,又惊又喜,连忙道:“快派医婆和御医过去侍奉。”
  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舒良在郕王府时就与汪皇后相处,废后大事他插不得嘴,但这种有孕的大喜事,他却忍不住开口劝道:“皇爷,汪庶人有孕,是大喜事,您去看看,也是顾全当年情分。”
  景泰帝苦笑:“我去干什么?白惹她生气而已!只盼老天开眼,让她这次生个儿子。否则,这辈子我们夫妻还是不要再见了!”
  汪皇后性情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一怒废后,其实已经愧对多年夫妻情分。此时去见汪氏,应该怎么面对她?他不可能将后位视如儿戏的允诺还给汪氏,但除了归还后位,他还能凭什么取得汪氏谅解?
  他不去见汪氏,汪氏还能平静渡日,好生养胎;他去见了,两人吵起架来,别说养胎,以汪皇后的性子,怕是会跟他拼命。
  舒良不敢再劝,只是问:“然则,以何礼奉之?”
  景泰帝叹了口气,道:“将固安公主送去重华宫随母而居,公主内外事务,亦由其一并掌管。”
  应声舒良而退,景泰帝心中烦躁,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忽然叫道:“兴安!”
  兴安连忙过来问:“皇爷有何吩咐?”
  景泰帝道:“去请皇后旨,渡僧道……五万,祈子嗣福。”
  僧道不事生产,而坐拥田亩,招揽信众,聚集香火浮财,对农耕社会的经济制度破坏极大。皇后的旨意一出,群臣纷纷反对。于谦力谏,但这旨意名义上出自中宫,实际上却是景泰帝的意志,又哪能轻易憾动?
  朝堂上来来往往,沂王府的日子却是过得十分简单,除了王诚以外,没有别的访客。而得到厂卫不会阻止沂王访亲的消息后,万贞便派人往会昌侯府投驾帖,预备去给当日护主殉身的孙氏兄弟上香。
  会昌侯府才准备了礼盒,准备贺甥孙乔迁,就接到了沂王来访的驾帖,两边打了个对撞。会昌侯孙继宗哭笑不得,叹气:“这王府的内侍长,性子也太急了。”
  说归说,但沂王冲龄出宫,王府又没有长史,宗人府不管,只有万贞和梁芳两个内侍主持事务。周贵妃娘家远在昌平,钱皇后娘家只有救助南宫之力。这方方面面没个衬手的人,沂王府不早点向会昌侯府投帖求计,却有谁能帮手?
  再看驾帖上的措辞,却是撇开了亲王的身份,只以会昌侯甥孙的身份请叙家礼,便又觉得心中熨帖。
  虽说甥孙身份贵重,孙家子孙以外戚而得富贵,子弟用命是当然。但重六郎兄弟救驾殉主,谁不希望这番忠心不被辜负呢?以前太子受困不能离宫,只赐钱财抚慰,礼数上虽然没缺,但总不如沂王亲自登门上香,来得叫人心温暖。
  会昌侯世子见父亲沉吟不语,便问:“爹,怎么办?”
  孙继宗道:“殿下贤而执礼,咱家也不能失礼。我还照常去王府贺殿下乔迁,你亲自去廊后重六郎家安排一下,等过两天殿下来时好上香行礼。”
  会昌侯府原本已经败落,全仗着孙太后才重新兴旺,跟别的勋贵不同,那是怎么避嫌也摆不脱上皇这一派系影响的。孙继宗便索性不去想着摆脱,只管听妹妹孙太后的话,亲近沂王。
  沂王除了京师守卫战时,几乎没有与朝臣照面的机会,连孙继宗这舅爷爷也说不上脸熟,只不过知道这是自己的亲舅爷而已。
  孙继宗来贺,沂王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谁,欢呼一声:“咦,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给我送了象牙、红翡、玻璃套件七巧板的舅爷!”
  送礼的,谁不希望自己送的东西别人记着?孙继宗本没指望这一年也只能见一两面的孩子能记住自己是谁,能记得送的礼物,已经够让人惊喜了,当下呵呵笑道:“正是微臣。那七巧板殿下玩得还好吗?微臣前段时间得了只犀角,正不知做什么好,殿下要是喜欢玩七巧板,臣就使人剖了雕来。”
  万贞在旁边提醒沂王:“殿下,犀角珍贵,比象牙难得许多,传闻用来琢杯有解毒奇效,是养生珍品。侯爷拿着做实用的器物合适,做七巧板的话,却是白坏了舅爷的好东西。”
  沂王连忙道:“舅爷,不要糟蹋了您的好东西。”
  孙继宗与沂王过去多是礼仪上的答谢,今天才算真正亲近,对于沂王记情贴心的性格十分喜欢,连忙道:“殿下,如今泉州开了海运,有人自海外贩犀角来卖。虽说有些难买,但咱家也不是用不起。您要是喜欢,臣再使人去找也一样。”
  沂王摆手道:“舅爷,这些玩件让贞儿陪我用纸折出来用也一样,用不着浪费。”
  见沂王是真的知道心疼东西,孙继宗便也不再勉强,道:“那臣便用犀角琢几个盛器出来,再送给殿下。”
  这舅爷、甥孙两人说话投缘,会昌侯在沂王府吃过了中饭才告辞,临走特意问了万贞访亲时的随员、车马等事,才拱手道:“有劳万侍操持王府事务,照看殿下,寒家感激不尽。”
  万贞连忙避让还礼:“侯爷客气,这是我辈应尽本分,理当如此。不过殿下年岁渐长,总不能一直戏耍玩乐,荒废了光阴。寻访蒙师一事,拜托侯爷着紧些儿。”
  会昌侯笑道:“这是自然,娘娘和我早有安排,后日殿下去了寒家,尽礼之后,便可以去面见几位选出来的举子,择相宜者为师。”


第一百一十章 沉舟侧畔千帆
  重六郎兄弟都是会昌侯近支子弟,就住在侯府后廊的小跨院里。近支平辈子弟,排行能排到六十六这个数字,可以想见家族子孙有多昌盛了。
  子孙昌盛当然是好事,但太昌盛了,家族的资源有限,就免不了争斗。重六郎的父母能住离侯府最近的后廊跨院,是这兄弟俩用命殉主的功劳换来的,族人没有二话。但沂王几年以后都还记得人情,在得到自由后亲自登门上香慰问,却是很让孙氏的族人羡慕,虽不至于说重六郎他们死得值这种风凉话,但也确实觉得沂王是个值得效力的人。
  近年来孙氏族人的日子不如从前好过,族中也不是没有人提议设法与孙太后一系划开关系。但沂王亲自前来,却顿时将这种议论消除了。任何一个家族,想要长久显荣于世,总要有足以传家的核心思想在内。
  若是孙太后或者太上皇、沂王对娘舅家失礼寡恩,孙氏族人为图自保,撇清关系没什么。但孙太后和太上皇待娘舅家不薄,沂王又重恩记情,这样的在甥孙你都不看重效力,难道别人还会尊重你家吗?
  勋贵世家,没了靠山已经很危险,再丢了名声,那更是没有自保之力。
  原本孙太后想从娘家挑选子弟给沂王当护卫,不少人比着重六郎兄弟的遭遇,不舍得自家亲骨肉去,只想从家奴里挑人敷衍一下。但现在见到沂王对重六郎父母的礼遇,却又纷纷心动,觉得有这样的主上,杰出子弟去做侍卫不失为好前途。
  沂王礼仪无缺,但年纪还不足以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上香祭奠,拜谢过重六郎父母之外,便由会昌侯陪着上座,让万贞代为应酬。
  重六郎兄弟所留儿女与沂王年龄相差不大,一溜三个女孩、四个男孩站着,从十岁到五岁不等。万贞早有准备,从大到小的问过他们的姓名年龄,温声抚慰,再送礼物。小孩子对这些事似懂非懂,旁边的大人却都心酸。
  重六郎媳妇哽声道:“殿下重待奴孤儿寡母,只可惜我儿年龄尚幼,不能侍奉驾前,有愧王恩。”
  万贞连忙道:“嫂嫂,两位哥哥救驾身殒,殿下礼当拜谢。怎敢当您此语?”
  这个时代的人对乐意效忠的人,往往举家侍奉,父死子继。重六郎媳妇既然起了这个心,万贞也就不能寒了她的意,摸摸孩子的脑袋,温声道:“嫂嫂,殿下如今年幼,几个孩子也不大。现如今还是让孩子们用心读书习武,长大了再言其它。”
  重六郎媳妇点了点头,沂王府这次送来的钱财,足够几个孩子好生教养长大,自然不急着计较一时长短。
  沂王心思细腻敏感,在这伤感的环境里久呆不好。会昌侯心疼甥孙,见万贞把礼数都尽到了,便吆喝一声,吩咐侍从起驾,往正堂参加家宴。
  侯府人口众多,分房分户的过来给沂王见礼,应酬起来足以让人头晕眼花。沂王可以用年幼做借口,万贞和梁芳两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一圈忙下来,累得口干舌燥,脸皮僵硬。好不容易礼仪走完,宴席结束,万贞才有空在偏厅里坐下来休息。
  沂王见她一脸疲惫,赶紧让人端了汤过来:“快,贞儿饿了吧?赶紧喝汤,吃饭。”
  她和梁芳在家宴上守礼不坐,侯府便在散宴后给他们另外设了小席。万贞这时候是真的又渴又饿,也不客气,赶紧接过汤一口一口的喝。
  沂王见她口渴喝得急,连忙另拿了个碗舀了汤出来,拿勺子拨动吹冷,等她一碗喝完,又送了过去。他们两个困在谨身殿时,吃饭没人服侍,彼此照顾对方已经成为了习惯,侍从也不以为异。倒是孙家的丫头偶然见着,心中嘀咕不已。
  万贞连喝了两碗汤,才慢下速度问沂王:“殿下累不累,要不要让韦兴和黄赐陪着休息一下?”
  沂王摆手道:“不要,没有贞儿守着,我睡不着。”
  万贞有些为难的道:“侯爷刚才让我吃完饭了过去说话,没法守着殿下呀!”
  “那就不睡嘛!反正天气热,也不好睡觉。”沂王说着又嘀咕道:“哎,这出来做客,太累了。贞儿和梁伴几乎没有歇过,我看舅爷家的人也累得很,咱们以后还是少出来吧!”
  万贞笑道:“殿下今天是第一次登门和侯府的亲长见面,又要给重六郎家行礼,摆了王驾,自然觉得累。以后咱们再来,殿下可以微服简行,不入二门,就不需要这么累了。”
  她一边吃饭,一边吩咐先吃了的韦兴和黄赐:“等我和侯爷说完话,就要带殿下去探访先生。你们赶紧服侍殿下梳洗换衣服,别误了时间。”
  严尚宫派人挑出来的几名举子,都被送到了侯府过去一条街的香云里别苑住着,就等沂王出来后相面,挑选投缘的做蒙师。
  等沂王微服出来,侯府左侧门外已经停好了一顶两人抬的小轿,会昌侯自己也一身寻常富家员外打扮,站在轿边对换了男装的万贞道:“万侍,从这里到别苑不远,路也僻静,铺了石板。为了少惹人注意,有劳你随我一起步行,送殿下过去。”
  万贞笑道:“侯爷客气,我本是侍从,步行是常事,让殿下坐轿就可以。”
  这种小凉轿顶不高,抬杠也低,沂王以前还没坐过这么矮的轿子,一撩开轿帘发现自己看出去正好能看到万贞的脸,不像坐肩舆那样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便兴高采烈:“哎,贞儿,这个轿子好玩,你要不要也坐坐试试?”
  万贞笑道:“坐轿以后有很多时间试嘛,今天咱们先去看先生。”
  一行人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别苑外的小巷。会昌侯正一五一十的介绍里面的举子的情况,前面的巷道上突然叭的一声,有人丢了只包裹出来,紧跟着一个年青人从墙头跳下来,拣起包裹就往前跑。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不独随从们莫名其妙,连万贞也愣了一下,愕然问:“这是……青天白日的,闹贼了?”
  孙继宗皱眉道:“这人有些面熟……好像就是几个举子里的一个啊!闹贼?中举了的人,还用做贼?”
  万贞心中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情不自禁的道:“侯爷,咱们快些过去看看。”
  孙继宗也怕出什么变故,一行人急步直奔别苑前门。苑门前的守卫正拦着两名举子打扮的人,两名举子却在大声分辨,双方吵嚷不休。
  孙继宗脸色铁青,快步上前,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放开两位先生?”
  喝斥完家仆,又转头问两名举子:“两位先生,在下一向礼敬有加,并无违逆之处,缘何忽然大发雷霆要走?”
  孙继宗把这几名举子接过来后,着实好吃好喝的供着,礼遇极厚,这一说,两名举子都有些讪然。好一会儿,其中一人回答:“侯爷,您固然礼敬有加,可晚生只怕受不起这礼敬啊!”
  孙继宗扬眉问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两名举子对视一眼,鼓足了勇气道:“刚刚学生等人偶然听到贵府的人谈论,才知道侯爷说的教子弟启蒙,不是孙家子弟,而是天家子弟。我等才疏学浅,不足以为王师,这便告辞了!”
  原来这两名举子,是知道要教的人是沂王,所以不肯接教。想来刚才那位跳墙而走的举子,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孙继宗脸色铁青,却不强留,挥手示意家丁放行。转头看见门口又出来了一位,心中不豫,冷笑着问:“徐溥先生,也是才疏学浅,不堪为师?”
  这名举子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笑道:“侯爷误会了,在下虽然才学不高,但自认能科场中举,教授蒙童绰绰有余。只不过在下既然有志于科场,上科虽然不幸落第,却觉得下科有侥幸之机。为此之故,在下暂时不敢为王师,以免招忌。”
  虽然一样是不愿意教沂王,但这位好歹说话敞亮,孙继宗也不为已甚,拱手道:“如此,祝先生下科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徐溥也拱手回礼,道:“在下耽于名利,有负侯爷青眼,惭愧,惭愧!”
  两厢道别,徐溥走到小轿旁边,愣了一下,又停下来拱手行了个礼。万贞冷眼旁观,开口问道:“先生有志于科场,故不愿为师,可有才华、气度与先生相当,愿意为师的兄弟子侄、至交好友?”
  徐溥笑道:“女官,在下的好友尚在乡中,故土难离,恐怕未必愿意赴京为师。”
  万贞沉默片刻,忽然又问:“先生,童子启蒙,关系一生志向,疏忽不得。先生可有教我之法?”
  徐溥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敛去,正色道:“女官见问,在下这便直言了。您欲选举子中才华出众者为蒙师,殊不知我辈中人自命才华不凡者,无不有蟾宫之求,如何甘心为一事而误科考,顾忌比之朝臣不遑多让。您着眼于此,莫若回头寻选罢官归隐,授课自乐的前辈。”
  万贞怔了怔,苦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多谢先生提点。”


第一百一十一章 踏遍青山难求
  孙继宗兴致勃勃的将沂王带来择师,结果人还没进门,预备的先生就跑了大半。这其中的尴尬和恼怒,可想而知。
  待徐溥走后,孙继宗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下来,换上笑脸道:“殿下,万侍,咱们先进苑子里坐一会儿,再去见剩下的先生。”
  万贞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也不多话。沂王却从轿中走了出来,拉了孙继宗的手,脆声道:“舅爷,你别生气。贞儿常跟我说,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跟自己过不去。这些人对不起你,你已经吃亏了,再气着自己,那不是更吃亏吗?”
  孙继宗虽在怒中,也被沂王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呵呵笑道:“好的,舅爷不生气,不吃这个亏。”
  沂王猛点头:“对嘛!对嘛!咱们可以吃好饭好菜好点心,就是不吃亏。”
  一行人进了别苑的花厅,孙继宗问清还有三名举子没有走,总算松了口气。尊师重道,是汉家知识传承的根本。沂王身份虽然尊重,可以择优选师,但先生已经到了孙家的别苑,就该先去拜望先生,而不是等先生来见他。
  孙继宗正想直接带了沂王去见先生,万贞却止住了脚步,转头对他道:“侯爷,方才徐先生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走的举子,是不想被误科举前程;这不走的举子,自然是对我们有所求。有所求不要紧,但咱们还是先探一探,问清了对方所求何在,确定咱们是否能给,才好去面见先生。”
  孙继宗点了点头,如今沂王和会昌侯府被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要是这些举子所求不大,王府直接能给,那便好说;万一所求过大,沂王府总不可能为了请一个蒙师,就去伤筋动骨的大动。早去问明白了,条件合适,才好让沂王去拜师,否则怕会场面不好看。
  沂王看着他们,忽然道:“贞儿,我觉得我可以跟你和梁伴伴启蒙,不用找先生。你和舅爷,不用这么求人的。”
  孙继宗愣了一下,万贞叹了口气,轻声道:“殿下,我和梁伴伴可以日常教你一些生活中实用的知识。可是你的身份不同,要学的不仅是这些实用知识,更需要理解堂皇大道。跟我们启蒙,会限制你的胸怀和目光。”
  她对这个时代,始终缺少完全融合进去的感觉。对于宗法礼制,更是从根子上就有逆反心理。可这些东西,恰恰是帝王家的统治基础,平时的思想上有些偏向没关系,正式启蒙教导,把这种思想灌输了进去,那不是要害了沂王吗?
  沂王撅着嘴巴,道:“可是,这些举子,也不一定就真的多有才学啊!”
  孙继宗连忙道:“殿下放心,能被选出来的举子,都是有真材实学,品性不错的人。您也别急,臣先去跟人说说话,再看看,好吗?”
  沂王想了想,说:“舅爷去看看,要是人家脾气不好,您就不要理他,用不着为孙儿受受委屈。”
  孙继宗眼睛微红,哈哈笑道:“臣省得。殿下还小,不知道。臣年轻的时候也是武将呢!谁敢委屈了臣,臣就让他见见什么叫沙钵大的拳头,锤死他!”
  沂王眼睛顿时一亮,嚷道:“舅爷好威武!就这样!”
  孙继宗走了后,沂王还兴高采烈的转脸对万贞道:“贞儿,舅爷刚才可真威风!”
  万贞笑道:“是啊!舅爷好威风的。殿下,你喜欢舅爷,那往后就跟舅爷多亲近。”
  这孩子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从出生到现在怕是加起来都不够一个月。父亲的缺位,对孩子的成长,是必然有影响的。以前她还没察觉,现在看到沂王对孙继宗的态度,却意会过来了。
  男孩子天性里就藏着向往孙继宗刚才那种男人的粗豪气魄,需要学习的榜样。她是女子,或能代替母亲的角色;但梁芳身体残缺,性情阴柔,却无法胜任父亲的角色。
  找个合适的蒙师,或让沂王换个不是全由内侍宫人仆从组成的环境,势在必行,并且时间紧迫。再联想一下徐溥刚才的话,她心里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孙继宗从后院回来时,脸色复杂得很,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
  万贞奇道:“侯爷,几位先生怎么说?”
  孙继宗叹了口气,道:“何举人想要一个大县知县的位置;苏举人是想让我们帮着一起游说朝廷重开泉州市舶司;另外一位郑举人,却是想见见殿下,与殿下说完话再决定。”
  万贞沉吟不语,三位先生要求各不相同,但要认真说来,最有诚意的,反而是开口最凶的何举人。举人若能中进士,授任地方官,一般都是知县或者县丞。何举人冒着不进科场的风险,求个大县知县的位置,虽然有些贪心,但也在正常范围内。
  至于苏举人那个要求帮着游说朝廷重开泉州市舶司,看着简单,其实是完全不具备操作性的。因为朝廷不开海关,海商贸易就控制在有数的人群手里,游说开关,会触动利益集团的根基,引来反扑。沂王现在缩都缩不及,还跳出去跟人掰手腕子,那不是找死吗?
  “咱们先去见见那位郑先生。”
  孙继宗也最满意郑先生,当下领了沂王和万贞一起去西跨院见人。
  沂王以前很少直接见到外人,又知道这人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蒙师,心情有些紧张,拉着万贞不敢松开。
  郑举人见状心中不喜,双方见礼后,便问沂王:“殿下日常做何游戏?”
  他问游戏,沂王能答的就多了:“踢球、捶丸、捉迷藏……”
  郑举人等他答完,又问:“平时也有人教过字吗?”
  沂王回答:“万侍和梁伴伴教过一点儿。”
  孙继宗和万贞听着问答,都觉得这人有点做先生的样子,心中满意。等郑举人问完,万贞便问:“先生意下如何?”
  郑举人显然也和刚才的徐溥一样,看出了她是女子,她问话,他却不回答,反而向孙继宗问:“侯爷,学生听说,王府目前既无长史,又无亲长,由中官把持门庭?”
  中官在士林中就没有名声可言,他这话虽然偏了,但万贞也没有动怒。孙继宗皱眉道:“先生这话有些偏颇,王府内侍长与大伴,是太后亲自选拔出来,奉监国旨意支应府务的,如何能用‘把持’二字?”
  郑举人嘿然一笑,也不回孙继宗这话,道:“学生既为王师,斗胆要求参赞王府事务,侯爷允否?”
  沂王府地位微妙,这事孙继宗不敢直接答应,转眼来看万贞。
  万贞笑道:“只要先生不嫌辛苦,自当如此。”
  郑举人终于眼角夹了她一眼,冷声道:“侯爷,牝鸡司晨,不是吉兆;以仆凌主,更是凶险。殿下年岁已长,乳娘保姆都应退走荣养。像这种代主判事之举,往后更是绝不能有。”
  孙继宗愕然,万贞更是一脸懵。明朝规矩虽然严,但京师是经济繁华之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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