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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败家福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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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贵太妃走了,愉贵太妃便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太妃了。
  寿康宫,原本是孝圣宪太后常年久居之地,因此内中陈设绝对是奢华无比的,甚至连慈宁宫都比不得呢。
  愉贵太妃穿着件灰蓝袍子,正坐在昼榻上捡着佛豆,浑身染了一股醇厚的沉香气息,富态的脸上也似乎染了一层佛性,分外慈和。
  “皇后怀着身孕,怎么来我这边儿了。”愉贵太妃起身相迎,连忙招呼她上榻上坐。
  “前些日子一直住在养心殿后殿养胎,着实拘谨地慌。如今挪了出来,便想出来透透气了。”盈玥像叙说家常一般,微笑着说。
  愉贵太妃笑了笑,端起茶盏正要喝,却听盈玥又幽幽冒出来一句:“听说这几日,惇太嫔夜夜哭嚎,扰得一宫不宁。”
  愉贵太妃的手不由一抖,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的和蔼神色,“的确有这么回事。十公主如今养在庆太妃膝下,她……至今还接受不了呢。”
  盈玥微笑着说:“愉贵太妃不必觉得过意不去,说到底也是惇太嫔太过了,竟把身边的宫女活活打死,若不是您出手,只怕那个宫女便要枉死了。”
  愉贵太妃讪讪道:“也只是凑巧发现而已。”
  “是很巧。”盈玥淡淡道,“说来,您可一直都是宫里的和事佬儿,没想到也有较真儿的时候。”
  愉贵太妃捧着茶盏的手僵在了那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何况当时先帝病重,出了这种事儿,您也不怕报上去,会把先帝爷给气伤了身子?”盈玥挑眉问。
  愉贵太妃急忙道:“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瞧着那宫女死得可怜,所以才——”
  盈玥笑着打量着愉贵太妃,这解释还真够拙劣的。一个宫女的命算什么?在这些娘娘们眼中,又何尝把宫女当人看过?
  盈玥置之一笑,没有再坚持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数日前,舒贵太妃出宫,还特意去与我告辞了呢。”
  盈玥刮了刮茶汤上浮沫,淡淡扫了一眼愉贵太妃不安的苍老容颜,“她跟我说——绵悫染上冬瘟,是你所为。”
  听得这话,愉贵妃太妃豁然站了起来,脱口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哦?不是您,那是谁呀?”盈玥挑眉问。
  愉贵太妃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回答,盈玥非常不满,“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彻查的,我也希望此事与您无关。”
  愉贵太妃满脸愁容密布,她幽幽叹了口气,“皇后这是怀疑我吗?”
  盈玥眼角的余光扫过愉贵太妃斑驳的脸颊、扫过佛龛上那大慈大悲的观音,“先帝在世之事,是您与舒贵太妃共同执掌宫务。在皇孙身上动手脚,这样的事儿,除了她,就只有您能做到。”
  愉贵太妃眉头深深皱起,眼中满是不安,“我没有理由那么做!”
  “是啊,您没有理由。”盈玥幽幽叹息,“这也正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说罢,盈玥站起身来,“我怀着身孕,本来还打算让愉贵太妃您继续帮着打理六宫事务呢,如今看来……还是等我查清此事之后,再说吧。”
  愉贵太妃顿时急了,“皇后娘娘!我怎么可能害大阿哥?!我只是——”愉贵太妃顿时把话噎了回去。
  盈玥眸子一凛,“只是什么?!”
  愉贵太妃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您太多心了。”
  “我多心?!”盈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是我多心,还是您太可疑了?!惇太嫔打死宫人,受到惩处,的确是罪有应得。但这种事情对您有什么好处?!宫里的人,哪个会做损人不利己之事?!”
  愉贵太妃只觉得眉头沉重,皇后的心思太敏感太细微了,竟从汪氏身上联想到大阿哥身上……
  唉,愉贵太妃重重叹了口气,她若是不说出缘由,只怕皇后要怀疑她害大阿哥了!
  愉贵太妃面露无奈之色,“出手对付汪氏,的确非我本意。我是受人之托。”
  盈玥脸色一沉,立刻追问:“受谁之托?!”
  愉贵太妃沉默了片刻,眼睛望向东面,“今上。”
  听到“今上”二字,盈玥心头猛地一颤,永瑆?永瑆拜托愉贵太妃揭露汪氏打死宫女一事?!
  她怀疑过所有人,却唯独不曾怀疑过永瑆!!
  盈玥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在了坐榻上,“不、不可能!”
  愉贵太妃也不想招供出这位,她叹着气道:“皇帝是有苦衷的。”
  “苦衷?!”盈玥泛起冷冷的苦笑,他的苦衷,无非源于舒贵太妃对储位的念想!而永瑆的目的,明显是要绝了舒贵太妃的念想!
  彼时,先帝病重,为了避免意外,为了防止舒贵太妃在这个关键时候生出幺蛾子!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她先压下去!!
  包庇汪氏,并不足以让乾隆陛下明旨将舒贵太妃禁足!
  但若加上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呢?!
  乾隆陛下便会觉得舒贵太妃有不轨之心,有篡位之念!为了保证皇位的正常的接替,必须彻底幽禁舒贵太妃,让她没法再有其他动作!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永瑆竟然……
  那可是瘟疫啊!!
  盈玥只觉得遍体身寒,永瑆难道就不怕有个万一……万一失去绵悫?!
  他莫不是觉得已经有三个儿子,哪怕失去一个也没什么?!
  他真的会如此狠心?!
  “不……我不信!!”盈玥狠狠攥着手中的锦帕,他相信,永瑆会拿绵悫的性命开玩笑!


第五二四章、苦肉计
  盈玥硬撑着回到坤宁宫,她脑子里其实早已是一片浑浑噩噩,她不愿相信永瑆会不惜伤害乃至威胁到绵悫性命,也要达到目的!
  可是——
  绵悫病中那滚热的额头、虚弱的呓语,不断在她脑中来回闪动。
  “悫儿……”
  盈玥软在了寝殿的凤榻上,顿时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腹中开始剧烈翻涌。
  “呕——”她不可抑制地干呕了起来,着实吓坏了一干近身宫人。
  “娘娘!”
  “主子娘娘!”
  “快去传太医——”
  按照宫中的规矩,帝后的平安脉都是三日一请,而今日并非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却传召了太医。
  这样的消息,底下岂敢不禀报皇帝陛下知晓?
  永瑆正在养心殿,与礼部官员商议着封后大典的具体事宜,原本按照永瑆的意思,是想干脆等月娘生下孩子,再行册封典礼的。这样一来也有绝对足够的时间来筹备。
  可月娘却想赶在在显怀之前,完成册封礼,然后安心养胎,这样一来,礼部和内务府筹备不足,册封典礼便只能从简。永瑆拗不过,只得允了。
  刚刚与礼部敲定了册封的吉日,刘昶却急匆匆跑来禀报:“万岁爷,坤宁宫方才紧急传召了太医,主子娘娘似乎是动了胎气了!”
  “什么?!”永瑆豁然站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主子娘娘是从寿康宫回来的。”刘昶满脸战战兢兢,“只怕是那件事……”
  永瑆心中咯噔一下,竟直接撂下了殿中的礼部和钦天监官员,直奔坤宁宫。
  坤宁宫的管事嬷嬷陶卉、教引姑姑玉盏玉壶以及一干年轻娇嫩的宫女伏跪满地。
  “皇后如何了?!”永瑆看到里头凤榻上、形容恹恹的盈玥,顿时揪心般地难受。
  陶嬷嬷忙道:“太医说,娘娘忧思过度,动了胎气,需好生静养。”
  永瑆快步走到了凤榻前,坐在了床头的紫檀扶手椅上,忙握住了盈玥柔软无力的柔夷,轻轻唤道:“月娘……”
  盈玥咬着嘴唇,扫了一眼殿中满地伏跪的宫人,发话道:“你们退下吧!”
  “是,娘娘!”
  宫人们鱼贯退下,转瞬间椒房寝殿一派寂静,静得她仿佛都能听见永瑆那急促的心跳声。
  盈玥孕中不喜焚香,这殿中便只余下一股子淡淡的椒香。
  椒房,乃多子之意。
  这坤宁宫的一应布置安排,全都是永瑆亲自吩咐下去的。随便一件摆设,都是有来头的,动辄便是某年某封疆大吏进献,可说是皇家私库中最珍贵之物,无不价值连城。
  这都是永瑆的心意。
  她就是在这片心意安排之下,满怀欢心地住进了这空置多年的坤宁宫,成为了坤宁宫的主人,接下来便只剩下封后大礼了。
  一切看上去都那样完美,可现在,这完美的希冀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纹。
  “永瑆……”盈玥咬着牙齿,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老实告诉我,悫儿到底是怎么染上冬瘟的?!”
  永瑆星眸一黯,终究是瞒不住了么……
  “月娘,其实悫儿并没有染上冬瘟。”永瑆凝眸望着她,如是说。
  “什么?!”这样的回答,着实出乎了盈玥的意料。
  永瑆面含歉意,“其实悫儿只是寻常的发热而已。”
  盈玥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若只是寻常发热?怎么低烧多日不退?!”
  永瑆略一沉默,道:“因为徐太医开的药。”
  盈玥愕然,是徐太息的药让悫儿的低烧没有立刻退下,生生维持了七日?!
  永瑆急忙道:“你放心,徐太医开的的药很有分寸,不会伤害悫儿的身子。那药只是烧热不彻底退下,并且使人昏昏沉睡罢了。”
  盈玥心中的怒火蹭地冒了起来,“低烧持续,还昏睡缠绵,怎么可能不伤害身体?!悫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
  永瑆垂下了头:“对不起……”徐太医再有分寸,病况缠绵,终究是是伤身的。虽然以后可以养回来,可悫儿的确是遭了好一通罪。
  “可当时,为保稳妥,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永瑆满眼饱含愧疚。
  “那也不能拿悫儿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啊!”盈玥忍不住吼了出来。
  永瑆叹了口气,“悫儿,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盈玥愕然,悫儿自己愿意?!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父子俩联手演的一出苦肉计?!
  盈玥气坏了,“你们俩——居然联起手来骗我?!”绵悫病重的日子,她日夜悬心,简直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她满心惶恐,生怕绵悫折在冬瘟上,结果呢?!
  居然只是一场苦肉计?!
  盈玥气得都快原地爆炸了!
  永瑆讪讪道:“月娘,这件事若是告诉你,你会配合演下去吗?”
  盈玥气呼呼道:“当然不会!”使出这种计策,嫁祸舒贵太妃,这种事儿她干不出来!
  所以,永瑆就干脆把她也一块算计、一块蒙骗!!
  麻的!!!盈玥内心狠狠爆了粗口。
  “就算你是有苦衷的!可是大局已定之后,你为什么还继续瞒着我?!”盈玥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若不是她看出端倪,永瑆这厮是不是打算瞒她一辈子?!
  永瑆忙道:“你有了身孕,朕这不是怕你气伤了胎吗?”可结果,盈玥还是气得动了胎气,永瑆不禁哀叹。
  盈玥气得磨牙,“合着我还该感谢你的隐瞒了?!”
  看着盈玥这幅气歪了鼻子的模样,永瑆连忙哄着:“都是朕思虑不周,月娘千万别置气,好歹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呀。”
  “哼!”盈玥重重一哼,甩了他一个冷脸。
  永瑆眸色幽幽,如玉修长的手轻轻理了理盈玥的鬓角,“汗阿玛病重之际,容不得半分意外。舒贵太妃屡有不轨之举,此番只是让她幽禁些日子,着实也不算过分。”
  盈玥蹙了蹙眉,她也知道夺嫡容不得心慈。她倒不是怪永瑆诬陷了舒贵太妃,只是心疼悫儿罢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最终,她也不过是做出如此警告和要求。听着倒像是委屈后撒娇一般。
  永瑆急忙点头,“当然,朕保证,绝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吃这样的苦头。”


第五二五章、这才不是真的鸡!
  “万岁爷、主子娘娘,大阿哥、二阿哥前来请安了。”养心殿七品执守侍太监钱平跪在坤宁宫椒房外,扬着嗓子禀报。
  盈玥瞥了一眼那映在南窗上的金红晚霞,便知道南书房下学了。晨昏定省,是宫中历来的规矩,盈玥因怀着身孕,起得晚,因此免了俩儿子的晨省。——也是想着叫他们俩省得点时间,多睡会儿,阿哥们读书本就辛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实在叫人心疼。
  这会子来请安,自然就是昏省了。
  如今绵悫和绵懋都住在南三所,每日读书于乾清宫南庑房,下学后来坤宁宫,也正好顺道。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两个小大人似的孩子,麻溜甩袖子、打千儿、跪请圣安,规矩得一板一眼。
  盈玥知道,这是因为永瑆在,俩孩子就格外紧着弦儿。绵悫已经虚岁十岁了,身量抽条,再加上前阵子大病了一场,显得格外纤瘦,一席竹青色的夔龙纹袍子穿在身上,生生像是根竹竿似的矗在那儿。
  而绵懋从小到大就没胖过,站在哥哥身边,矮了一个脑袋,像是个小号的瘦小子。
  盈玥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心疼了,连忙招手叫到身边坐下,“如今尚在国丧,饮食上沾不得荤腥,我瞧着你们俩又瘦了。”
  绵悫抬头望着她,“皇额娘气色好像不太好……您没事儿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盈玥就来气,她哼了一声:“你们爷俩以后别联起手来糊弄我,我自然无事!”
  绵悫瘦巴巴的小脸一滞,连忙看向自己那一脸威严的父亲——如今已经贵为大清天子的爱新觉罗永瑆陛下,“汗阿玛……”难道是那件事露馅了?”
  永瑆连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绵悫想说的话,“时辰不早了,该传膳了!”
  绵悫忙识趣地闭了嘴。
  盈玥把小绵悠从坤宁宫耳殿唤了过来,椒房中抬上来一张硕大的花梨木条案,上头铺着明黄古香缎,清一色的素斋鱼贯摆了上来,足足摆满了一桌子。其中不乏素鸡、素鸭、素东坡肉这类外貌极似肉的素菜。
  永瑆瞥了一眼,对盈玥道:“总是吃素,朕瞧着你也瘦了。怀着身孕,何必苦着自己?”
  盈玥挑眉,以二十七日代替二十七个月,这是皇帝才能享有的特例。她可还得守孝呢……就算不必三年那么较真,好得也得等出了百日国丧吧?
  “太妃太嫔们都还茹素呢。”盈玥叹着气道。
  永瑆无语地险些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一直不动荤腥,她们怎么敢动?!”
  盈玥:Σ(⊙▽⊙”a什么时候她成了后宫的标杆了??
  永瑆叹了口气,“你就算真的要表示孝心,也没必要苦了自己、苦了肚子里的孩子。每日念念经,捡点福豆就足够了。”
  于是借坡下驴,低声道;“那好吧。”盈玥一脸很勉强的神色。
  绵悫欢喜坏了,这些日子晚上睡觉都能梦见吃肉!醒来却是顿顿清汤寡水。——咱们的绵悫大阿哥是绝对是肉食主义者,每日无肉不欢。
  二阿哥绵懋舔着嘴唇道:“待会儿,回了南三所,我要点个桃花鳜鱼做宵夜。”
  绵懋真真是猫儿一般,每日无鱼不欢。
  三阿哥绵悠屁股底下坐着四五本厚厚的殿本书,才勉强比桌案高出一个脑袋,他一脸淡定地吃着一碗糖蒸酥酪——他不爱吃肉,就爱吃甜食。让盈玥这个当娘都忍不住担心小悠悠的牙齿问题。
  三阿哥绵悠手底下还列着一张檀木椅,同样是垫了四五本书,才能冒出一只胖嘟嘟的可人的小脸蛋,这是阿雪。阿雪正埋头啃着那只素鸡,越啃越觉得味道不对劲儿,他挂着泪珠,委屈屈巴巴道:“骗子!这才不是真的鸡!”
  盈玥忍不住笑了,这个小笨蛋,都快吃完了才尝出不是真的鸡!
  永瑆挑了挑眉,这真是只狐狸精?居然这么笨!
  “乖,明天给你叫个真的鸡,嗯——小鸡炖蘑菇怎么样?”盈玥笑眯眯道。
  阿雪顿时破涕为笑,“好!多谢干娘!”
  盈玥是真把阿雪当儿子养了,连称呼都叫改了,认作干儿子。
  永瑆面露不满之色,月娘也真是的,养个狐狸在儿子身边也就罢了,只当添个哈哈珠子,可过了没多久,月娘竟自作主张认了这只狐狸做义子!这像什么话!
  因小悠悠尚且不到入读的年岁,因此盈玥给安顿在了坤宁宫的耳殿中,自然了阿雪也是陪着一块住。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永瑆大手一挥,打发了这一干大大小小的萝卜头。
  “最近的一个吉日是三月十九,日子实在是有些紧。”永瑆面露为难之色。
  盈玥淡淡挥手,“不妨事,从简办理,来得及。”
  “朕是就是觉得委屈了你。”永瑆面露怜色。
  盈玥哼道:“只要你以后别糊弄我,我就不觉得委屈!”
  永瑆不禁尴尬了,“月娘……”
  翌日一大早,内务府司礼太监顾淮西来到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讲述册封礼的全部流程。
  盈玥竖耳聆听,结果越听脸越黑,尼玛老娘要给永瑆磕头?而且尼玛还是三跪九叩谢恩?
  好不爽的说……
  话说自打嫁给永瑆都十多年了,只有永瑆给她下过跪,她还没跪过永瑆呢!
  盈玥端着仪态道:“本宫怀有身孕,这礼数上……可否适当的、稍微地减一减?”
  顾淮西躬身道:“这是祖制,不可更改。”
  盈玥:祖制你妹的!我恨祖制!
  盈玥不禁咬牙切齿:“知道了,你退下吧!”跪就跪,早晚老娘要让小星子你给跪搓衣板!
  养心殿,新皇陛下鼻子突然发痒,然后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差点喷了大舅子福灵安一脸。
  福灵安面色肃然,拱手道:“春暖乍寒,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永瑆揉了揉鼻子:“不碍事,继续说着册封礼的事儿……”
  “是!封后大典之后,皇后于奉先殿升座,众嫔妃、福晋、公主及在京所有宗室格格一并前来朝贺,应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只不过大公主乃先帝嫡长女……”福灵安顿了顿,露出请示之色。
  永瑆修长如玉的食指轻轻敲打这御案,“那就改为一跪一叩吧。”


第五二六章、封后大典
  册封礼后,前来跪贺的宗妇名单,盈玥是三日后才看到的,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固伦和敬大公主居然也得跪她?虽然礼节改为一跪一叩,但那也是实打实的跪拜啊!
  和嘉公主、和静公主、和恪公主,后两位也就罢了,毕竟比她小,她摆一摆长嫂如母的款尚可,但和嘉公主是她二嫂啊!居然也要三跪九叩?
  说到嫂子,还有她大嫂县主敏仪,也在参拜名单中!仅次于众公主、福晋们!
  盈玥小心肝有点发颤,“这个不能免了吗?”她感觉肯定自己要折寿!
  顾淮西还是那张不近人情的老脸:“回主子娘娘,这是祖制!”
  丫的能换个词儿吗?
  祖制祖制!你丫的脑子里就只有祖制啊!
  陶嬷嬷笑着说:“主子娘娘如今是中宫了,当得起。娘娘若是心疼,可以赐下蒲团,便是天大恩典了。”
  盈玥:合着她若是不赐,连蒲团都没有啊?!
  叹了口气,道:“那就赐吧!”
  之前她还觉得给永瑆下跪,很丢脸呢,现在跟大公主、和嘉公主她们一比,实在是不算什么了,明明她是弟妹、小姑子好伐?尤其大公主的年纪,都能当她的娘了。
  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安排之后,终于到了三月十九日这天。
  碧天如洗,暖风习习,是个极其晴好的天儿。
  盈玥穿上那身沉重的皇后朝服行头,戴上那至少有十斤重的皇后朝冠,丫的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两串珊瑚朝珠、一串东珠朝珠被陶嬷嬷恭恭敬敬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主子娘娘,该启程了!”
  盈玥回首看了一眼玻璃四方容镜中倒映的自己,明黄九龙纹间五色祥云的朝袍,片金加貂缘的披领上绣着行龙纹,下幅八宝平水,领后垂着明黄缀珠珞丝绦。
  外罩着石青色片金缘绣立龙万福万寿纹朝褂,浑厚大气。朝褂底下隐隐露出红织金寿字缎的朝裙,朝裙下是一双足足有五寸的明黄色蜀锦龙凤纹花盆底鞋,整个人的身高足足平添了一大截子,这气势立刻就显出来了。
  穿上这么高的鞋子,如果没人搀扶,她肯定走不了路了。
  最有气势的自然还是头上那顶朝冠了,薰貂为檐、上缀朱纬,硕大的帽冠上赫然是金光灿灿的三层,金凤、珍珠以及各色珠宝累叠而成,最顶上是一颗堪比鹌鹑蛋硕大的东珠,珠光灿灿,光耀夺目!端的是华丽无匹,就是太重o(╥﹏╥)o!感觉脖子要断了qaq~~
  耳朵上自然少不了一耳三钳金龙衔东珠耳饰,三颗东珠亦是光滑圆润,与头顶上珠光交相辉映,的确是华美得紧。就是太沉了,丫的耳垂都要被坠下来了!
  盈玥叹了口气,让陶嬷嬷和玉盏一左一右仔细搀扶着,如蜗牛般慢吞吞走出了坤宁宫。
  坤宁宫外,中宫的仪仗早已准备妥当,二十个御前侍卫举五色龙凤旗居于最前,凤旗随风猎猎,太监举凤扇、红鸾扇各四、两个模样标致的宫女举着黄缎绣九凤伞,一左一右为后头的泥金凤舆遮阴,凤舆后还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有持拂尘金节的、有捧香炉香盒,还有捧金盂、金瓶的,抬金椅子、金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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