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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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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又坐了下来。
  “刚从爹那儿回来,便想着来看看你。”卫檀生眼睛眨也不眨,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惜翠道; “未曾想到; 你竟醒得这么早。”
  惜翠根本没想到自己是被眼前这人戳醒,只当是自己睡眠太浅。
  喝了口茶; 喉咙里确实舒服了不少,惜翠捧着茶杯问,“眼下什么时辰了?”
  “未时三刻,时间尚早; 你可还要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睡多了不舒服。”惜翠拢了拢散乱的发丝; 理了理衣襟; 随口问了一句; “我爹还在书斋吗?”
  奇怪的是,卫檀生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惜翠抬头看过去,却见这小变态正一本正经地望着她。但他的目光却好像透过了她,想到了什么别的地方去。
  惜翠理着衣襟的手顿了一顿。
  卫檀生看的方向是……
  她的胸?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马上就被惜翠给掐灭了。
  吴惜翠的胸虽然大了点,保守估计能有个C,但她不觉得卫檀生会突然对女人的胸产生什么兴趣。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卫檀生眼睫一颤,收回了目光。
  惜翠再看他时,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温润从容的模样。
  整理好衣裳,惜翠和他一道儿迈出了屋,就是心里总还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一家人坐在前厅里又叙了些闲话,一直到日落西山,斜阳穿过厅堂,洒在雕花的栏杆上时,卫檀生才和惜翠起身拜别。
  吴冯氏极舍不得他俩,将他俩送到了府门前。
  想到之前惜翠看高骞的眼神,吴冯氏想想,心里始终不放心,又偷偷将惜翠拉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翠娘,你年纪不小了,在婆家可不能再像家里一般任性。回去后,要好好侍奉郎君与公婆,莫要耍小性子。”
  翠娘这个性子,太娇惯,一般人受不住。再加上她体弱多病,身子一直不大好,想找个称心如意的亲事一直是吴冯氏最头疼的事。
  为什么选了卫檀生做女婿,吴家也有自己的考量。
  先说卫家。卫家虽是个百年的大族,但已经是日薄西山,走在衰落的边缘,若想要再振兴卫家,子孙后辈定是要走仕途的。
  吏部掌百官升迁,吴水江任吏部郎中十多年,一直手握吏部的实权。
  而他们吴家是新贵,不过到吴水江这儿,才冒出了点头,在这富贵场中根基不稳,正好与卫家一拍即合。
  虽说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但他们卫家人在朝中担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官,散官,若是想要再进一步,还得仰仗吴家的关照。
  只要吴水江不倒,翠娘在卫家就有说话的底气,卫家人也不敢轻怠她。
  再说这卫家三郎,卫家三郎虽身有残疾,但他自小就因才名冠盖京华。甚至连久居宫中的官家也曾听闻过卫家三郎的名头,特地召他入宫面圣,这就表明,卫家三郎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都听说卫三郎慈悲宽容,是个能包容翠娘的性子。要是翠娘能跟他一起念念佛,定定心,在吴冯氏眼中也是好的。
  他们这一对夫妻,她不奢望能有什么出息,只要平安喜乐,不出什么差错地过完这辈子她就满足了。
  在拉着惜翠,得到她的亲口保证后,吴冯氏这才放心。
  等惜翠回到卫家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回门之后,生活好似又慢慢地复归了平静。
  卫檀生早出晚归,她就守在门前等着他。而卫檀生看她的眼神也日益变得奇怪了起来。
  惜翠想问,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问。
  过了些时日,卫檀生经手的药堂有了不小的起色。
  将账本拿来时,卫杨氏看了大喜,卫宗林也十分满意。
  他本来将厚望全都寄托在卫檀生这个小儿子身上,哪里晓得飞来横祸,致使他落了个残疾。他不喜卫檀生整日念经礼佛,却也知晓愧对他,不好多说什么。如今见他终于做出了点儿正事。一高兴,当下便亲自拍板,要将城西那间布庄拨给他经营,檀奴打小聪慧,做什么事上手极快,将这布庄交给他,卫宗林并不担心。
  这也是他和卫杨氏商量之后下的决定。
  之前是大郎连带着一起管了三郎的铺子,三郎现在管事了,属于他的那份,自然是要拿回来。
  这么一来,卫家的气氛顿时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大哥卫景没有看出来任何异样,还为自己的弟弟聪慧感到高兴。
  大嫂孙氏的脸却阴沉沉的,脸上的笑容也拉下来了不少。
  她出生商贾,卫家这些铺子都是她这些年来在费心经营。在她眼里,这些铺子早就归入了他们那一房,背地里,她也捞了不少油水。
  眼下,卫宗林再将那间最为红火的布庄拨给卫檀生,无疑于从她嘴里抢肉吃,将她这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铺子拱手相认,孙氏哪里甘心。再说,万一账本的缺漏让卫檀生发现了,叫她在这个家里怎么待下去,这不就是叫她死吗?
  但卫宗林发话,她不敢不从,不仅不敢不从,还要笑脸相对,连声陪着夸赞。
  孙氏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她就不该主动提起那一茬。他花钱就让他花钱,在家中当个无所事事的散人总比现在插手家里生意要好得多。
  对于这个小叔子,孙氏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她性子好强,凡事喜欢压别人一头,偏偏嫁给了卫景。
  卫景他性子敦厚平和,一板一眼,外人提起卫家,难免都会提一句这卫家三郎卫檀生,而这卫家大郎卫景却几乎无人问津。卫景处处被他这个弟弟压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孙氏却咽不下这口气。
  等她掌家之后,这小叔子平常什么事都不做,整日捧着卷佛经,光给她花钱,孙氏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卫宗林要将铺子拨给卫檀生管,她私下里少不了要跟卫景抱怨,撺掇撺掇他去卫宗林那儿说两句话。
  卫景是个士人,对商贾之事向来没甚么兴趣。
  他不明所以地皱眉道,“你一介妇人管这些做甚么?喜儿刚睡醒,吵着要见你呢,你还不快去哄哄他?”
  喜儿正是孙氏与卫景的儿子。
  孙氏将儿子哄安分了,回到自己屋里,将桌上的花瓶尽数“乒乒乓乓”拂落在地。
  靠着桌凳,她喘了口气,妆容微花。
  他们卫家人倒是一条心,只她一个,是个嫁进来的外人。
  捋了捋额际的凌乱的发丝,孙氏脸上的怒容渐渐转为一抹冷意。
  不论如何这个铺子是不能给他的,至少现在不能给他。
  她这个小叔子,狡诈得很。现在把这铺子给了他,无疑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她还得另外想个办法。
  当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卫宗林想要卫檀生接手布庄,言谈中不免提到了布庄在怀州的一笔生意。
  孙氏心念一转,搁下筷子,笑吟吟地道,“这怀州距京城不远,既然三郎要接手铺子,不如就趁这次机会,亲自去跑一趟如何?”
  大梁怀州产出的怀锦,闻名于天下,卫家布庄的锦缎多出于此。孙氏提议让卫檀生亲自到怀州跑一趟,谈下这笔生意,顺便也能历练历练。
  “这……”卫杨氏担忧儿子,“三郎腿脚不方便,去怀州一路上舟车劳顿,恐怕不妥呢。”
  孙氏的话倒合了卫宗林的心意,实际上,他也正有这个想法。
  “这有何不妥?自京城到怀州,沿途吏治清平,并无盗匪生事。怀州富饶,又不是叫他去那穷乡僻壤之地,他这个大男人,难道还挨不住路上这点风尘了?”
  卫宗林发话,卫杨氏不好再多说。
  至于卫檀生,听到这话,只恭敬有礼地答了一句,但凭爹娘安排。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回去前,惜翠心中却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自从卫檀生他管事以来,阖府上下就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惜翠蹙眉问,“你当真要去怀州?”
  两人并肩走在庭院中,卫檀生温言答道:“便当作是去游历一番,中途也能长长见识。”
  惜翠没有答话,她在回想大梁地图。
  怀州距离大梁帝京确实确实没多远。
  抿抿唇角,惜翠下定了决心,抬眼道,“我和你一起去。”
  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她和卫檀生感情都没培养出来就要分别,等回来后岂不是更加生疏。
  让她和卫檀生好不容易在这段时间生出来的默契,再次付诸于空,惜翠不愿意。
  古代交通落后,就算京城距怀州再近,谈生意一来一回,还是要耽搁不少时间。
  路上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想再等了。
  卫檀生面带诧异,“你要与我同去?”
  无怪乎他惊讶,哪有做生意的路上还带着妻子同行的。她这个要求,确实出格了点。
  “是,我想和你一起去。”惜翠重复了一遍。
  卫檀生侧头,墨色的长发沐浴在银色的月华下。
  他静静地看着她,兴致来时,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何想要和我同去?”
  “因为……”少女的嗓音淡淡的,好似被寒风一吹,就刮了个七零八落的枯花,悠悠荡荡地落在了他心头。
  “我舍不得你。”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惜翠直接而利落地回答,却让卫檀生微愣。
  他再一次,专注地,正眼打量起面前的少女来。
  皎洁的月色下,她眼神明亮坦荡。
  那不是吴惜翠的眼神,或者说,那不是吴惜翠。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早就察觉出了异样,也没把她当作过吴惜翠来看待。
  她和吴惜翠之间的差别太大了,透过这幅皮囊,他看见的是另一个亡魂。
  他腕上历历可数的人骨佛珠,是容貌倾倒西域的胡姬。既然如此,那眼前这个吴惜翠又是谁?
  这曾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望着这双眼,卫檀生突然觉得她身上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缺了什么呢?
  卫檀生默然地想。
  目光沿着她腰肢往上,掠过胸脯,在触及她乌黑的鬓发时,终于想了起来。
  她鬓上干干净净的,没戴什么多余的饰物。
  在她鬓发上,缺了抹流云。
  那天,他闭关走出石室,亲眼看见的那抹流云。
  “我送你的那支簪子呢?”
  “簪子?”
  这小变态刚刚沉默了这么长时间,就是问她簪子?
  惜翠摸了摸发髻,“今天忘了带上。”
  “日后记得戴上。”
  卫檀生微微一笑,却又不说话了,只字不再提她要去怀州的事。
  惜翠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和他一起去怀州,任凭旁人如何劝说,也没动摇她的意志。也不知道卫檀生后来说了些什么,卫家人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让她和卫檀生一起同行。
  除了担心努力付之东流之外,惜翠坚持要和卫檀生一起去,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直在提醒着她,去怀州的路上可能要发生什么事。
  但是,不论她怎么想,就是抓不住脑海里那个念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
  惜翠头疼欲裂。
  很快,不用她再继续想下去了。
  在收拾好行囊,和卫檀生离开京城不久后,她那不详的预感果真应验在了眼前。


第65章 故人来
  伴随着车外一声“有山匪!”的高呼; 惊叫声、马嘶声与刀剑相撞的鸣金声霎时响作一团。
  才驶离京城没多远的马车骤然失控。
  坐在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惜翠,终于在这时候想起来; 她究竟忘了哪一段剧情。
  但就算她现在想起来; 也已经晚了; 车外已经杀作了一团。
  厮杀中; 有个护卫冒死冲到车前,想要带她和卫檀生离开。
  帘幕还没掀开,只闻一声惨叫,鲜血溅满了厚重的青色帘幕。
  在这危机时刻; 坐在她身旁的卫檀生几乎当机立断地钻出了车。
  沾满了鲜血帘幕被掀起; 又猝然落下,只透过一丝微光,能依稀瞧见车外惨烈的景象。
  车夫被一刀毙命,已经死在了车外。
  他们的车队; 已经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山匪给围在了旷野中。
  这次出行; 卫家挑得都是几个好手,此刻正提着刀; 梗着脖子,目眦欲裂在和山匪拼杀。
  一瞧见卫檀生钻了出来,其中有个护卫,横剑于胸接下当面一击; 抽空扭头大喊了句; “郎君快逃!”
  卫檀生眉一蹙; 不假思索地将死去的车夫推下了车; 骏马因受惊高高扬起马蹄,拖车车子四处打转,卫檀生勉强稳住身形后,握紧缰绳,使劲儿一扯。
  长鞭随即落下。
  在护卫有意的掩护下,冲破了山匪的包围,驾车一路狂奔!
  很快,就有山匪发现了马车的意图。
  那黑衣的匪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有疤,像一头矫捷的黑豹。
  他目光烁烁,高声力喝道,“追!”
  车内,惜翠咬紧了牙关,连滚带爬地爬到了车前,挑开帘子,才瞧见了卫檀生的身影。
  道旁树木飞快往后退去,汇集成一线绿意,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刮得惜翠几乎睁不开眼。
  卫檀生身上已经全让那车夫的血给浸湿了,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唇侧全无笑意。
  马受了惊吓,已经不听人的指挥。
  他方才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带着马车撞出了重围,如今再没力气控制方向。
  就在此时。
  一道瘦弱纤细的身影爬了过来。
  卫檀生侧头看去。
  “我帮你。”惜翠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摸上了缰绳。
  她脑海里空白一片,根本来不及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知道这个时候再不自救,她和卫檀生可能就死在这儿了。
  她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这种刺激。
  手心上被缰绳磨得火辣辣的痛。
  这幅病体更是差点被颠散了架。
  饶是如此,她和卫檀生一把扯住了缰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拉。
  天气刚刚回暖,前几天一场倒春寒,又硬生生地将温度拉了下来。
  天空中飘着细雪,风卷着砂石拍打在脸上,像刀子割脸一样的疼。
  这个时候多说不便,卫檀生只看了她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
  惜翠死死咬紧了牙齿,抿紧了唇,和卫檀生都没有多话,目光只倾注在马车上。
  奈何她这具身体的力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力有限,行至一处下坡时,仅凭卫檀生一人,也拦不住几近疯狂的高头大马。
  骏马挣脱了缰绳,车上两人毫无防备就被甩下了马车。
  刹那间,卫檀生长臂一伸揽住了她,将她护在了怀里,带着她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山坡极陡,五脏六腑在这个时候都好像被拍了出来,两人顺着山坡一直往下滚,滚到坡底的黄土上才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耳畔嗡鸣不止。
  惜翠仰面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意识。
  不止手心疼,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火辣辣地疼。
  她想要看看卫檀生动静,推了一把,却发现压在她身上的人毫无动静。
  惜翠心中一跳,推开了他,翻身坐起来。
  他的手刚刚一直护在她脑后,才没伤着她。
  惜翠把他手拿开,他这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此刻被地上砂石草叶刮蹭得血肉模糊。双眸紧紧地闭着,鸦羽样的眼睫垂在眼皮上,遮去了眼中绀青色的浮光。
  “卫檀生?”她嗓子就像两个卡紧了的齿轮,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勉强挤出破碎的字句。
  “卫檀生?”
  青年还是没任何动静,杏色的发带因为刚刚的冲撞,也不知道落在了哪儿,乌墨的发丝散开,凌乱地搭在脸上。
  惜翠伸着手指,凑到他挺而直的鼻下,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
  还有呼吸。
  惜翠赶紧又查了一遍他身体状况,好在没发现什么多严重的伤势。应该是刚刚撞到了头,昏了过去。
  没想到这小变态在坠车前竟然护住了她。
  惜翠愣愣地看着他光洁的容颜,心中不知道作何感受。
  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惜翠环顾了一圈四周。
  车马都已经没了踪影,她和卫檀生不知道滚落在了哪里。
  前方是一片山溪,溪水很浅,竦峙高低不一的碎石。
  要是她和卫檀生在往前滚一点,惜翠不敢想象这后果。
  目光往上,有一处短崖,周围森林环绕,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叶子还是绿的。
  在这儿,她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动静,探了一圈路,惜翠回到了原地,只能先等卫檀生醒过来。
  然而,天空中的雪愈下愈大,小变态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惜翠冻得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哆嗦个不停。
  再等下去,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她和卫檀生都会冻死在这儿。
  刚刚她发现短崖下有一处石洞,那儿应该能避避寒。只是怎么将卫檀生挪过去,就成了她当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卫檀生他看着清瘦挺拔,但他毕竟还是个成年男人。
  压在身上时,就像一座小山。
  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打了个气,惜翠颤颤巍巍地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
  卫檀生两条腿垂在地上,被她连背带拖地往前挪。
  眼前一片发昏,冷风和着雪花钻进了领子里,冻得人直打寒颤。惜翠不敢松懈,她担心她这一口气要是松了,就再也提不起力气了。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卫檀生既然护住了她,她总要做些什么回报。
  短短一截路,却好像走了足足有十年。
  走到一半的时候,身上似乎传来了些细微的动静。
  男人轻轻地“唔”了一声。
  惜翠大喜过望,“卫檀生,你醒了?”
  她一激动,手上不稳,差点带着卫檀生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卫檀生睁开了眼,一眼看到的是少女乌浓浓的发顶,窄而瘦弱的肩膀。
  他眼中隐隐有困惑闪过。
  卫檀生嗓音低哑,沉沉地问,“翠娘?”
  惜翠将他放了下来,“你没事吧?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卫檀生绀青色的眼定定地看着她,少女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过了好一会儿,他茫然的思绪这才找了回来。
  “我没事。”他低声道。
  惜翠没想那么多,简单地向他交代了一下情况。
  “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去那边那个石洞里歇歇。”
  情况比她相像中的可能还要糟一些。
  卫檀生他腿本来就有问题,刚刚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摔下来,左腿动也动不了了,只能依靠右腿勉强行走。
  惜翠扶着他,两个人走走停停。
  他只要往旁边一瞥,就能瞧见身旁的人。
  刚才所见的那乌浓浓的发顶,和颤抖着的瘦弱的双肩,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好不容易进了石洞,石洞里面淤积了不少水,生满了青苔。
  惜翠捡了个干燥的地方,让卫檀生靠着石壁坐下,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动一根手指头了,她手和腿都在止不住地打颤。
  洞外,寒风冷雪呼啸而过。
  这个地方也只能挡挡风。惜翠往卫檀生身边挨紧了些,两个人窝一起全靠人体温度取暖。
  惜翠以为她自己已经算坚强了,她之前明明已经死过了两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惊心动魄。或许是因为脱力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带来的心绪起伏,也或许是因为这幅身体太过感性化。
  一直以来绷得紧紧的神经,和她的力气一样,猛然一松。
  惜翠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来。
  看见卫檀生一动不动的模样,她刚刚是真的慌了。
  要是卫檀生他死在这儿了怎么办?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她就再也没办法回家了。而且,她承担不起一个人为了护着她死在这儿。
  担忧愧疚和恐惧,一并吞噬了她。
  “翠娘。”卫檀生的声音蓦地响起,“你在哭?”
  惜翠擦了把眼泪,眼泪虽然擦去了,但红通通的眼眶却无法掩饰。
  “我没事。”惜翠调整好了情绪,看向卫檀生。
  这个时候,她才有精力回想从出京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终于想起了这段剧情。
  书中曾经简略地提到过卫檀生离京后碰上了山匪。
  这片地带本不该有山匪出没,之所以会让他们碰上,全是因为孙氏在暗中支使。
  怀州那儿的生意,她一直未曾谈下来,之所以叫卫檀生去,一是给自己腾出些空隙处理账本,二是看准了他拿不下来,回头要在卫宗林面前跌脸。
  但卫檀生离开后,孙氏就开始担心了。以她这个小叔子的才能,说不定还真能叫他拿下。
  到时候,生意谈了下来,万一卫宗林一个高兴,将她暂管的其他几间铺子,全还给了卫檀生。她遮掩一间铺子的账也就罢了,想要再遮掩这么多肯定是来不及的。
  叫卫檀生去怀州,就是在替他做筏子。
  思及,她疏通人脉,找来了一个姓鲁的男人。
  据说曾经当过山匪,死人堆里打滚摸爬出来的,行事狠辣干净,懂分寸。
  孙氏叫他领着手下,拦下卫檀生的马车,再将这件事栽赃给卫家在京中的竞争对手头上,处理得干净些。
  她本意并非害人,只想给卫檀生一个教训。
  他受了伤,自是不能再打理生意。
  而且,她听说过这小叔子幼时的遭遇。他养尊处优惯了,幼年的噩梦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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