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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僧侣先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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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去吧,快去!”
  三梦还指望她能救自己呢,结果反而被催着打着出了门。
  妙贤笑道:“你看,我就知道妈妈不会介意。”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感慨似的说:“五年没回来,好像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又很多事都没有变。”
  三梦的手还握在他手里,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不知所措。
  结了婚又怎样,生了娃又怎样,跟男人手牵手?不存在的,她没那经验!尤其跟他肩并肩走进山门,往后面的珈蓝殿一路走过去,她别扭得简直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这辈子没这么害羞过!
  妙贤却闲庭信步,不知是不是这宝刹是他家地头的缘故,感觉他一回来气场都不一样了,跟深山破庙里谦逊淡漠、穿着打补丁的海青清修的妙贤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见到各位长老就更是如此。斋饭其实是摆在斋堂,寺里其他僧人都已经吃过晚饭回房休息准备晚课了,只有几位长老和他父亲圆觉大师坐在最中间的红木桌前等他,诺大的斋堂空荡荡的,只亮了中间一排照明的灯,踏进去是很森然肃穆的感觉。妙贤向各位长老见礼,最后才到圆觉身边,毕恭毕敬地坐下,然后回过头看着她。
  他身旁的位置是留给她的。
  圆觉见他带三梦一起来,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很认可的神情,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
  三梦只能硬着头皮坐下。这些长老也算是老熟人了,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无论从气度还是礼节,他们对妙贤这五年离家清修的成果是很有信心的,这下一任院家他们是认了。
  饭菜端上来,果然全素斋,不过好在品类丰富,光豆制品就好几种,有浓油赤酱烧得像东坡肉的一碟,下饭不错,三梦吃了一口就猜到是谁的手艺。
  可惜每人就半个巴掌大的一块,转眼就没,她把酱汁都倒碗里拌饭吃了。
  “你喜欢吃这个?”
  妙贤今天跟她说话总是凑得特别近,顺手还把自己那一碟推到她面前,用筷头敲了敲,示意她——吃。
  长老们高谈阔论正到最**,见他们这样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齐刷刷看向妙贤。
  “刚才说的后殿扩建问题我没意见,请继续。”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心多用也难不倒他。
  长老们继续话题,三梦埋头继续吃她的饭。
  “还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端过来。”
  啊啊啊,他又贴在她耳朵上跟她说话了!他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敏感,不能随便撩拨,会起生理反应的嘛?
  三梦抖了抖,想不通他今晚为什么这样反常。
  或许只是为了做做样子?宗山的继承人历代没有离婚的先例,个个都恩爱美满,相敬如宾,假如在他们这里破了例,当然是不太好的。
  可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她还是挺了解陈一的,别看外表那么无害,其实特别我行我素,看他一去五年不回,打算在深山修行一辈子的架势就知道了。
  他不爱她,对这段婚姻不满,要结束总有办法的,谁都强迫不了他。正因为这样,像今天这样在众人面前跟他同进同出的情形,她想能免则免,对他和她不都有好处吗?
  他这样的亲昵是怎么个意思?
  她智慧有限,跟不上他的思路。几位长老还在喋喋不休,圆觉大师一直没吭声。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抬头看了看,还好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自从今年查出这个病,他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了,一天天灰暗下去。
  他又是个不喜欢绕弯子的人,到最后直接表了个态:“妙贤回来了,要是你们都没问题,今后所有住持的事儿就交给他来接管,我要去休息了,散会散会。”
  等了一天,就为说这句话,舒坦。
  三梦以为妙贤肯定不会痛快接受的,没想到他双手合掌:“那以后就要拜托各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记得赶早哈,八点,你们懂的~
  每天评论区仍然有红包掉落哈,砸中谁是谁,喵~

第6章 第六章

  吃完饭,妙贤要去跟僧众一起做晚课,三梦自己先回家。
  他送她到斋堂门口,突然拉了她一把。她脚后跟磕在门槛上,没站稳直接撞进他怀里。
  他笑了,胸腔微微震动。
  “外面起风了,看来要变天。”
  是啊,那又怎么样?三梦搞不懂他心情为什么那么好。
  “换季容易着凉,你出门穿太少了,穿我这个回去。”
  他解下身上的袈、裟往她肩上罩。
  三梦其实惊得下巴都掉了,默默把掉地的下巴推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摆手说:“不不不,就几步路,我走快点儿转眼就到了,用不着这个。”
  她这拒绝很明显了吧?可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袈、裟披在她身上,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咽了下口水,又说:“这来来去去的,让其他人看到我披着他们下一任院家的袈、裟,多不好啊!”
  “你刚才在家里不是也穿了我的僧袍?而且……里面什么都没穿。”
  还好长老们都走了,四下无人,但三梦还是耳朵都红了,据理力争:“那怎么能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太太,”他突然强硬起来,“我要是连你都不能关心,还怎么普度众生?”
  她呆了呆,竟然无法反驳。
  “回去吧,我也很快回来,等我。”
  最后这两个字他又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似暖风吹过,轻软又暧昧。
  等他干什么,他没说,不过却有种不言自明的意味。
  外面果然已经开始落雨点,三梦抱着妙贤的袈、裟跑回家。房间里两人刚刚换下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收拾,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跑下楼,她要找的人正从院子里收了晾晒的衣服和被褥进来。
  “哑妹!”她跑过去,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啊。”哑妹聋哑,始终不习惯说话,又腾不出手来比划手语,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表示见到她回来的惊讶和开心。
  “嘿嘿,想我了吧?”三梦用手捏了捏她两颊,才帮忙接过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我刚刚去斋堂吃饭了,今天的素斋是你做的吧?那个像东坡肉的素肉,味道超级好啊!”
  哑妹用手语说:爸妈说今天二哥回来,可能要跟长老们一起吃饭,让我去斋堂帮帮忙。你见到二哥了吗,你们刚刚在一起?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有点羞赧地低了低头。
  “见是见到了,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什么意思?哑妹眨巴眼。
  “哎,总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这被褥都是晒过干净的吧?借我用用,在旁边房间打个地铺。”
  为什么要打地铺,你们夫妻不是应该睡一个房间吗?哑妹更疑惑了。
  三梦帮她把东西都搬到了阁楼,为了不让婆婆听到,关起门来,也跟她用手语边比划边小声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离婚的事吗?快要离婚的夫妇就不该再住在一个房间里啦!”
  哑妹脸上一下布满忧色:可爸妈都不同意你们离婚呀,你跟二哥提了吗?他同意离婚吗?
  她先天性失聪,襁褓中就被遗弃在光照寺门口,因为是女孩,不能在庙里做沙弥,圆觉夫妇就收养了她。他们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她的到来填补了这个遗憾。外人习惯叫她哑妹,家里人也当乳名来叫,其实她有名字,圆觉大师取的,叫妙音,其实还是依照宗山这一派系的法号排辈来的,不随陈氏的俗家姓,既当她是女儿又当她是弟子,跟陈一一样。
  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年,以她对家人的了解,二哥陈一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他五年前也没说要离婚。”结果为了躲她离家那么久。三梦叹口气,这些年她做警察,人间悲喜看得太多,很多合不来的人硬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才催生出扭曲的个性、失控的愤怒,她不想变成那样,也不能让陈一再离开家了,这个家需要他。
  她在客房打好了地铺,重新洗了个澡出来,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了。
  妙贤的袈、裟还放在旁边,哑妹

第7章 第七章

  光照寺每天早晨五点敲钟做早课,所以妙贤起得很早,外面天还是墨黑混沌的一片。
  三梦挣扎着睁开眼,还没撑坐起来,已经被他压回去:“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再睡一会儿。”
  “我……今天要回我爸妈家一趟。”
  “我知道。”
  “你知道?”
  “嗯,妈妈跟我说了,我会陪你一起去。”他似乎看透她的担心,“放心,我做完早课就回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你昨晚累了,多睡一会儿。”
  她用被子蒙着头,他当然看不到她脸红。她一个当妈的人了,才第二次过X生活,说起来都怪不好意思的。
  妙贤接手住持的工作,圆觉大师终于可以安心养病。董芳陪他去医院复诊,临走前叮嘱三梦一定要把她的乖孙接回来。
  陈家上上下下都很尊重她的意思,没跟妙贤提过儿子的事,等她自己跟他说。
  她在路上就酝酿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要不还是等到了地方,看到儿子再跟他说好了。
  郝家在城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养鸡场,从三梦的爷爷那辈开始一家人就是以此谋生,住也住在里面。这种营生杀孽重,妙贤以前统共没去过几次,三梦也知道他不喜欢到她家里来,从没勉强过他。
  “在想什么?我们到了。”
  他此时此刻眼睛里倒是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还朝她伸手,要牵她下车。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褚色镶金线的五条袈、裟,崭新的,没见过。三梦问:“你这衣服是新做的?”
  “嗯,今天刚从寺里取回来,这颜色显得比较庄重。我不想让你爸妈觉得太随便。”
  见三梦又愣了愣,他催她:“走吧,别让长辈等我们。”
  他们手牵手走进院子里,三梦看了一圈没见到父母人影,也没看到儿子如意,就扯着嗓子喊了两声:“爸,妈!”
  她本来想挣脱他绕到后面去找人,可妙贤紧紧攥着她的手,像是一刻也不愿意跟她分开似的:“不急,我们在这等一会儿。”
  三梦的妈妈孙有凤听到动静从后面厨房跑出来,看到小两口亲亲热热牵手站在一起,乐得合不拢嘴,沾满油腥的手往围裙上抹了抹,说:“哎呀,真是陈一回来啦!来来来,进来坐。”
  妙贤跨进屋子里,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有点陌生,因为以前也没来过几次。桌上果盘里摆满糖果和独立包装的小点心,堆得满满的,看来是刚买来为他这个客人准备的。
  见丈母娘还在端茶倒水的忙活,他起身接过杯子:“您不用忙,我自己来。”
  三梦连忙把妈妈拉到一边,悄声问:“妈,我爸呢?”
  “在后头忙呢,怎么了?”
  “没什么,我去帮忙。”她要赶紧找个机会脱身,先要找到儿子套好招啊。
  孙有凤不明所以,转头招呼妙贤:“先吃点儿点心喝口茶啊,饭菜还有一会儿,别饿着了。”
  妙贤点头,剥了一颗水果糖放进嘴里,甜腻的苹果味在舌尖化开,他似乎很喜欢,又拿了一颗草莓味的握在手心。
  杯子里泡的茶叶很粗糙,大概也放了很久,苦涩却没有香气,是光照寺的一般僧众也不会喝的茶。他无知无觉似的喝了两口,忽然看到有个小脑袋躲在院子的树后面偷偷看他,时隐时现。
  孙有凤这时也到后面厨房去了,他站起身,又拿了两块小饼干几颗糖果,朝门外走去。
  小家伙有意跟他捉迷藏,引着他一直走到养鸡厂房那边去了,才被他捉住。
  四五岁的小男孩,穿宽大的跆拳道道服,虎头虎脑的,脸颊和手臂都肉呼呼的,拎在手里很压手。
  “你是哪来的小胖墩,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才不胖……你快放开我!”
  他手舞足蹈地挣扎,妙贤才放他下来,一撩袍子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小朋友一点也不怕生,仰着头问:“那你又叫什么名字?来这干什么?”
  “我叫妙贤,到这来做客。”他摊开掌心,“吃糖吗?”
  哪个孩子能抗拒糖果的诱惑呢?小家伙剥开糖纸:“我外婆买了好多糖和果冻的,都不给我吃。”
  “为什么?”
  “我在减肥。”
  妙贤笑了:“那也不能吃陌生人给的糖。”
  “你才不是陌生人,你是光照寺的大师父。”
  “你认识我?”
  小家伙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我爷爷也穿这样的衣服。”
  他家里也有人是僧人?这倒巧了,他又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如意,吉祥如意的如意。”
  “嗯,真是个好名字,好听。你爸妈呢?”
  如意吃完了一颗糖,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千万别告诉我妈妈你见过我呀!不然她又要逼我去练笛子啦!”
  “你会吹笛子?”
  “嗯,你也会吗?”
  妙贤想了想,摇头。
  如意垂眸:“其实我不喜欢吹笛子,我喜欢跆拳道。我想像妈妈一样厉害,长大了也当警察。”
  妙贤心里没来由的微微一震:“你妈妈是警察?”
  “嗯,她可厉害了,那些叔叔伯伯都打不过她。”他自豪地扬起下巴,边说还边嘿哈比划了两下。
  妙贤不喜欢小孩,也不讨厌,很中性的感觉,但这个孩子不知是不是长得太可爱,圆滚滚的,有点像他小时候,让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不自觉地就想跟他多聊两句。
  三梦跟她妈妈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如意也听到了,跳起来就跑,还不忘回头悄声交代:“别说你见过我啊!”
  那小脸上丰富的表情……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
  郝家的饭桌上,六菜一汤,几乎没有素菜,连汤都是老母鸡炖的,放了点笋尖香菇而已。
  只有个番茄炒蛋算是半素,还是三梦进厨房去帮忙时硬加的。
  “你只能将就下了。”她硬着头皮小声对他说,“我家没什么素菜。”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他接过丈母娘舀来的小碗汤,问三梦,“你爸爸呢?”
  孙有凤说:“噢,他啊,他还在厨房收拾呢,你们别管他,先吃先吃!”
  妙贤站起来:“那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哎!”母女俩同时拦住他。三梦说:“我爸就喜欢自己忙,我给他留了菜,你别管了,先吃吧。”
  他气定神闲,就是不动筷子:“哪有只顾自己吃饭,让长辈忙碌的道理。爸爸不来,那我就去帮忙。”
  三梦拦不住,只好跟着站起来。她没找到儿子,老妈支支吾吾说是跆拳道课的时间改了还没回来,其实她心里有数,那小家伙就是跟她闹别扭,想着法儿的偷懒。老爸呢,是憋着一口气,对这女婿一百个不满意,张罗好饭菜就不肯露面了,省得见了人忍不住吐槽伤了和气。
  妙贤像是挺了解老丈人的,也不怕尴尬,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
  还没走到门口,郝大通进来了,手里还拎着瓶酒,瞥了女婿一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不是来了嘛!”
  他把酒瓶往桌上砰的一放:“喝酒?”
  妙贤没答话,三梦抢着说:“爸,他不能喝酒。”
  舍戒之后,就算肉可以吃,酒戒却还是要守的。
  郝大通哼了一声,闷头给自己倒酒。
  妙贤也重新拿起筷子吃菜,三梦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没嫌弃碗里堆成小山的肉和鱼。
  他也发觉三梦时不时盯着他看,于是用膝盖在桌下蹭她。
  她连忙端起碗大口扒饭。
  几杯老酒下肚,郝大通脸色涨红,问妙贤:“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没有期限,回来就没再打算走。”
  “哼,你最好是说话算话。要是再像上回那样一走五六年,我饶不了你。”
  妙贤看了三梦一眼:“嗯,我知道。”
  “我们三梦的青春都让你给耽误了,要是知道你会离开家,我当年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嫁过去……”郝大通酒劲儿上来,情绪越发不受控制,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这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嫁给僧人本来就有些不伦不类,多少都要受清规戒律的限制,要承受世人奇异的目光,但什么都耐不住女儿自己喜欢,那么热烈地追求,人人都知道她喜欢宗山陈家的老二。恰巧那时候养鸡场因为禽流感必须全面扑杀活鸡,损失惨重,差点经营不下去,宗山竟然在这时施以援手,帮他们度过难关。
  郝大通顿时有种卖了女儿的感觉,再加上陈一进山清修留下三梦一个人,日子过得并不能算是幸福,他心里别提有多内疚。
  宗山光照寺虽然已有百年历史,但跟一般的名山宝刹不同,最初山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坟墓。那是一个游方僧人途经这里,看到被战争□□过的城镇尸横遍野,本着慈悲心肠捡骨垒起的坟,越垒越多,后来才建了寺庙,守护这些亡混的归途。
  也正因为当时人口凋敝,一旦这位僧人圆寂寺庙就无以为继,他才娶妻生子,并且开创了新的宗派,世代相传。
  就连山下的古镇,也是依靠光照寺慢慢聚拢人气,才逐渐恢复兴盛。
  有生有灭,有因有果,附近城镇去世的人都习惯葬在宗山。以前是土葬,后来是骨灰灵位的供奉,衬得光照寺香火越发旺起来。
  宗山陈家煊赫了百年,不是他们这样的市井小民高攀得起的。
  所以当他听说这回女儿有离婚的打算时,就认为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每天随机掉落三十到五十个红包,是每天,每天!所以来尬聊吧,总有运气好的时候~
  男主就是多重人格障碍,这个跟精神分裂是两种不同的病,并不妨碍患者成为成功杰出的人。我有病你有药,就是他跟三梦的关系,像当初我写过的穆晋北和沈念眉一样。这会是一个非你不可、天作之合的深情故事,不要怕!

第8章 第八章

  他又仰头喝了一杯酒,脸更红了,问三梦:“离婚协议你给他看了吗?都商量好了没有?”
  妙贤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那个协议你爸妈居然也知道?”。
  哎,老爸真是的……
  她连忙申辩:“谁说要离婚了?我们感情好着呢,没有要离婚。”
  “哼,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守着有什么用?不如早点离了,另外找个喜欢的人,我们郝家的女儿不求着人家收留!”
  “哎呀老头子你喝多了,不要再说了!”一旁的孙有凤看不下去,撕了块鸡腿塞住老伴的嘴。
  “……怕什么,离了婚我们帮你带如……唔!”
  不得了了,西洋镜都要被拆穿了。三梦一身冷汗,感觉到妙贤的目光也还粘在她身上,豁出去了,转头在他嘴上一亲,为了逼真甚至还吮了一口。
  他瞳孔微缩,身体却僵住了。
  不止是他,桌子对面的额爸妈也惊得筷子上夹的肉都掉了。
  三梦抹了把嘴,脸上发烧还故作镇定:“干嘛这么惊讶?跟你说了我们感情很好,平时在家也这样的,谁说要离婚了,吃饭吃饭。”
  有名无实的婚姻了?不说如胶似漆,他们昨晚滚床单可是滚得非常火热,说恩爱夫妻也不为过吧?
  她不知道妙贤斩钉截铁说不离婚是出于什么考虑,但经过昨晚,她想或许他也是真心想跟她好好过下去的。
  他会声援她的吧,她想。妇唱夫随,跟她一起消除父母的疑虑,今后就像所有幸福的小夫妻那样生活。
  可妙贤半天都没出声,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眉头紧蹙,额头上都沁出汗珠,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完了,是不是刚才亲他那一下把油抹在他嘴上了?她怎么忘了他是有洁癖的呀。
  她悄悄把桌下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想安慰下他,没想到他触电似的将手缩回去,然后匆匆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三梦愣了,郝大通用筷子戳他背影:“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
  妙贤头疼欲裂,那种持续的、像有一把钢锯在他颅骨上来回磋磨的疼痛折磨得他路都看不清,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往僻静处走,站定了却还是天旋地转,胸口翻涌着,一偏头竟然俯下身吐了。
  追出来的三梦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扶住他,却被他又狠又冷的眼神给逼回去:“别碰我。”
  三梦第一次感觉到像被看作一种脏东西般嫌恶。她拿开双手:“好,我不碰你。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陈一……”
  “我叫你别管我,走开!”
  三梦从没见过陈一失控成这个样子,他平时即使再冷淡也不会大呼小叫地高声对人说话,可眼下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连给她关心的余地都不留,赤果果地叫她走。
  她发誓她没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可他的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包括她在内。
  她默默离开,他踉跄着,往养鸡工厂的方向走,直觉那边更僻静,更不会被人看见。
  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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