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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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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早早回去的好。”
  
  聪哥儿当然明白,他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的接受罢了。人都是如此,家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无法割裂和割舍的,正因为对家、对亲人有着太多的期许和感情,才会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格外愤怒,即使离家出走,也是寄希望于家人能够极力劝自己扭转回头,在某种程度上,家人做怎样的让步都不满足。
  
  姜辛的话,算是给聪哥儿泼了一盆冷水,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明白,家也好,感情也罢,需要经营,若他能立得起来,家回馈以他的必然是更多的深情,可若他不能自立,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家也会以百倍的残忍将他拒之门外。
  
  聪哥儿沉默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姜辛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看帐册。聪哥儿忽的道:“你就只给她写封信吧,没人关心我的生死安康……”
  
  姜辛挑了挑眉,径自拨着算盘,问:“给谁?”
  
  聪哥儿嘲弄的笑了下,扬高声音道:“我的嫡母。”
  
  姜辛哦了一声,仍旧不抬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她冗务繁多,对你……”说时轻抬眼,朝着聪哥儿笑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何必自讨没趣。”
  
  聪哥儿愤怒之余满是被挑破心事的失望,他道:“让你写你就写,别自作聪明。”
  
  姜辛耸耸肩,道:“不如你执笔,我叫人替你送回去就是。”
  
  聪哥儿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不好奇?”
  
  姜辛摇头:“说真的,我自顾不暇。”哪有闲心管别人的生活和感情?
  
  她说得如此直白,把自私呈现的光明正大,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聪哥儿哼了一声,心道:也不知道六叔看上你哪儿了,说不定,就真是为了续命呢,个可怜的药引子。
  
  姜辛嗤笑:“我是什么的人不劳你费心,我过什么样的生活也不容你置喙,就算我只是为了自欺欺人,可短短几十年,我能将自己从头骗到尾也是本事呀。”
  
  聪哥儿被说得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竟然很想对眼前的女子诉说心中的愤懑。她那么特立独行,敢为一己之利与整个家族和世道对抗,也许她能理解并支持自己呢?
  
  但姜辛确实没有要听的意思,她只凉凉的看他一眼,虽无轻蔑,却也满是轻视的道:“你等有资格了再说你想说的话吧。”
  
  第336章 、回来
  
  送上第一更。
  
  聪哥儿一口血被堵在喉咙口,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不满的瞪姜辛: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尖刻呢,亏得他还想跟她说心里话,看这架势,说了也是自取其辱。
  
  可惜他瞪他的,姜辛连眼皮都没抬,仿佛他在不在这里,对她都没一点儿影响。
  
  聪哥儿既不服气,也不甘心,最后自我安慰的想:也许她和他见过的那些富家奶奶、太太没什么差别,外表瞧着光鲜,其实内里一片狼籍,她们的生活就是一团死水,已经没什么人和事能激起她们的兴致了。
  
  所以她们要么只专注于虐待妾室姨娘,要么专注于掌管中馈,要么集一身热情于敛财,或者就是无谓的内斗,不管是谁,哪怕是妯娌,哪怕是婆媳,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意义,纯粹是为了斗而斗。
  
  姜辛或许是另一个极端,她没人可斗,便索性将她自己包装成一个冷冰冰的活死人,对什么都没热情。
  
  不然何至于六叔连家都不回。
  
  聪哥儿刺姜辛:“我六叔到底在忙什么?怎么我都来了好些日子了,一面都不曾见着?”
  
  姜辛手指娴熟的拨着算盘珠,提笔写下最后一笔帐目,这才道:“游山玩水。”
  
  聪哥儿嗤笑:“我才不信。”他和顾氏的想法差不多,谁会把游山玩水当饭吃?整天这么游逛,当真不会腻?
  
  姜辛轻笑道:“孩子话。”他信不信,关自己什么事?他信不信,对她又有什么影响?姜辛道:“喏,你闲着也是闲着,别老在家闷着,把这撂帐册送到铺子里去吧。”
  
  聪哥儿倒没想着一味的憋在家里,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他既到了这,自然要好好领略一下苏杭的风光,可是被姜辛像支使小厮似的,还一副怜悯的口气他就来气。
  
  待要说“不管”,又觉得自己越发像个孩子。他格外的讨厌现在的年纪和身份,也最恨旁人拿她当个孩子般对待,可无形之中还是凭借本能行使着孩子的权利,无怪旁人看不起。
  
  聪哥儿哼一声,招呼小厮把这一撂帐册抱出去,临出门前,他回头对姜辛泄愤似的道:“丑人多作怪。”
  
  姜辛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道:“你要是把仁义礼智信都忘了,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可不是你母亲。”
  
  聪哥儿还不信,结果挨了姜辛一鸡毛掸子,这一下正打在他臀部,又疼又耻辱,聪哥儿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姜辛板着脸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管,但我确实是你的六婶娘,晚辈见长辈要行礼,态度要恭敬,你若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
  
  聪哥儿长这么大也没挨过打,捂着臀部怒道:“你凭什么打我?”
  
  在姜辛眼里,聪哥儿就是个没受过挫折的孩子。诚然他需要更多的宽容和爱,可很可惜,他现在的身份,注定他求而不得。与其让他沉溺在这种失落、悲伤的情绪中,还不如让他早点清醒清醒。
  
  聪哥儿恨上了姜辛,这个粗俗、蛮横、霸道、无礼的女人,有哪儿点好?既不温柔,也不多才,更不善良,也没什么爱心,唉哟,一想到疼,后臀就更疼了。
  
  聪哥儿气哼哼的在街上走,身后的小厮阿布抱着一撂帐册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忽然想:我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话送什么帐册?
  
  扔了算了,叫她也知道知道,惹了他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吩咐小厮阿布:“把帐册扔掉。”
  
  阿布却往后跳了一步,生怕他会过来抢一样,苦口婆心的劝他:“四少爷,您就别生气了,把帐册扔了,万一六奶奶知道了,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再挨打怎么办?
  
  聪哥儿听懂了阿布的心声,恨得直咬牙。他当然不是没办法,一走了之,抬腿就走了,可是走了之后呢?这女人暂时还真是不能惹。等着吧,等六叔回来,一定跟六叔告她的状。
  
  章哲回来得很快,才进家门,就听杜藤说是聪哥儿误打误撞的来了这儿。他微微抚额,无耐的笑了笑。若是祖母知晓,不定怎么骂自己呢,肯定会说是自己打了样儿,所以后辈子侄纷纷效仿,以后家里的孩子更不好管了。
  
  他一边听一边往内院走,聪哥儿得知消息迎出来,难得的有了点孩子的活泼,少了在章家里的沉闷,竟比得知父亲回来还要激动。
  
  那当然了,他等着看姜辛的笑话呢,不在一边亲眼看着怎么解恨?
  
  他欢快的道:“六叔,你终于回来了?”像是很久没见到亲人的小狗,他装得太像,连眼角都是红的。
  
  章哲停下步子,朝他望去,轻笑道:“哟,这是谁啊?我不是做梦吧?”
  
  聪哥儿不好意思的道:“侄儿见过六叔……”
  
  没等他说什么冒昧打扰之类的话,章哲已经上前搂住了他的双肩,用力的拍了拍,夸道:“好小子,有魅力,比你六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聪哥儿瞪大眼:“六叔你头一回离家出走是几岁?”
  
  章哲哈哈大笑,伸了伸手指头。聪哥儿看了一眼就耷拉下眼皮子:“六岁啊。”怎么能说自己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章哲道:“虽然你年纪比不过我,可你头一次离家跑得远啊。”
  
  聪哥儿一下子又开心了。他默默的想: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幼稚、天真、好哄啊。
  
  他本来就是个半大孩子,不失少年心性没什么不对,可他总想着能让自己更快的长大,好担起肩上的责任,这一离开章家,反倒把这份责任都抛开了。时间还有的是,瑞哥儿离长大还有十几年呢,他在章家不会缺衣少穿,这十几年,倒正是给自己留的不断强大的机会。
  
  聪哥儿转着眼珠,一边向章哲诉说“思念”,一边宛转的诉说他不在,自己在这儿有多不便,明里暗里给姜辛抹黑。
  
  章哲却只是拍拍他的头,道:“既到了这,就安心住着,别的都不用管,你父亲那我替你说。”撇下他大步往前疾走。
  
  聪哥儿正纳闷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这就走了,不管我了?
  
  结果一抬头,见六叔弯腰将一个女子拦腰紧紧抱在怀里,大踏步走远,只留了一个背影,可他脸上的欢喜和笑意如有实质,似乎还留在原地。
  
  第337章 、认识
  
  送上第二更。
  
  聪哥儿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六叔见色忘义,抱了美人潇洒的走了,独留自己一个人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问身后的阿布:“刚才,六叔真的回来过?”
  
  不是他做梦了吧?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阿布倒是很实诚的道:“确实是六爷回来了。”四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伤没好利落?怎么问这么傻的话?
  
  聪哥儿不死心的又问:“那,刚才六叔抱走的人是……谁?”肯定不是那小气又讨人憎恶的姜氏。
  
  阿布道:“小人恍惚看着,是六奶奶。”
  
  聪哥儿回身就给了阿布一脚,骂道:“你是不是没睡醒啊?眼睛糊上了,花了?怎么连人都看不清?”
  
  阿布老实,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不吭声。聪哥儿自己也觉得好没意思,他种种举止都表明,他也就是个色厉内荏,专会拣老实人欺负的小坏蛋。
  
  身后有人轻笑:“四少爷,六爷给您带了些小礼物,您看送到哪儿?”
  
  聪哥儿一回头,见是杜叶,忙收起玩闹的心思,正了正脸色,道:“六叔真是太客气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想了想道:“我自己去取吧,免得麻烦杜叔。”
  
  他是想看看,六叔是专程给自己带的礼物,还是顺带脚给他捎的?六叔又给姜氏那女人带的什么?
  
  杜叶不明白他的心思,略微后退半步,毕恭毕敬的跟着他走,状似无意的和他闲话。
  
  章哲的行礼都是杜叶收拾好的,十分整齐,而且一目了然,给他的礼物并不出奇,不过是些笔墨纸砚之类,还有就是当地的特产小物件儿。只是有一对鸡血石倒是颇得聪哥儿喜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他一边看杜叶将东西收拾好,一边问:“六叔这是去了哪儿啊?没给六婶娘带些手信?”
  
  杜叶轻笑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六奶奶的事,一向是六爷亲力亲为,小的可不敢自专。”
  
  嗤,居然还保秘,他们两个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当着外人和仆婢的面就卿卿我我的,肉麻不肉麻?
  
  可他也不能不承认,六叔和那女人的感情居然超乎自己想像之外的好……让他十分震惊和意外,但同时心里又十分嫉妒。
  
  他对夫妻之间该如何相处一直是朦胧的茫然的,姨娘与父亲的相处,虽然看上去也是浓情蜜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姨娘虽然笑得十分妩媚,但神情中总带着卑微的讨好,父亲则显得过于严肃和漫不经心。
  
  他小时候淘气,偶尔会闯进父亲和姨娘的房里,姨娘的神情里总是透着卑贱,而父亲更多的是满足。不是幸福的满足,而是那种发泄之后的身心得到愉悦的满足。
  
  这种满足,就像是脆弱的肥皂泡,阳光下也会折射出七彩光芒,可风一吹,稍施外力就会破碎,他现在知道,那是因为父亲从没把姨娘放在一个和他对等的位置,于他来说,姨娘不过是个生得精致、美丽些的玩意儿而已,她死了,会有更多年轻、漂亮、娇柔、妩媚的女人来代替。
  
  父亲对于顾氏则是庄严、肃穆、规矩、严肃的。
  
  他一直以为这是夫妻应该有的态度,可他后来发现父亲并不是多喜欢顾氏,顾氏有着显赫的身家,父亲对她只有尊重,却并无男子对女子的喜欢。
  
  顾氏不如姨娘生得美艳,聪哥儿明白,他也一直相信那句“娶妻娶贤”的至理名言,但男人的精神和身体是完全脱离和割裂的,甚至是完全相悖的,也就是说,父亲对顾氏的一本正经,不过是碍于礼教和规矩,不得不装出来的模样罢了。
  
  他们这样的夫妻,天底下到处都是,这样的夫妻貌合神离,扭曲了人性,也扼杀了女人和孩子们心中对美好的期许和向往。
  
  他不知道真正合意的夫妻之间相处是什么模样,所以六叔和姜氏的情形让他大为吃惊。随即一想到姜氏出身太过普通,却能得到这样深厚和珍贵的感情,便十分愤恨和不以为然。
  
  老天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哪怕她生得再美一点儿也成,或者她有可取之处也行,偏生她几乎一无是处。相较下来,顾氏简直就是地上的尘泥,白白的被糟蹋和玷污了。
  
  想是这么想,鄙薄是照旧鄙薄,聪哥儿却对姜辛起了好奇之心,他就是想看看,到底她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章哲直到第二天才腾出时间来跟他好好谈谈。
  
  聪哥儿当然不会说实话,只说就想出来游学。章哲也不点破,问过他的意思,见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求学,便亲自去了林院长家,替聪哥儿谋到了一个名额。
  
  聪哥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求学生活。
  
  他有意无意,总想仗着自己孩子身份往姜辛身边凑。姜辛对他就是个客客气气的侄子,管教多于亲近,即使当着章哲的面,他若是没大没小,她是提起鸡毛掸子就打。
  
  聪哥儿就是想让六叔看见这位六婶娘是多么粗俗和泼辣,是以没少故意气姜辛,不惜用苦肉计让她露出本来面目。
  
  可惜六叔似乎眼睛出了问题,即使六婶娘打他打得多凶,他也只悠闲的喝着茶,手里拿着一卷书,偶尔在他的尖叫声中抬起眼皮,无耐的笑着道:“聪哥儿啊,你可别白白辜负了你这好名字。”
  
  意思是,你就不能学聪明点儿?每回都在同一种错误上挨揍,那不是犯蠢是什么?挨了揍也活该啊。
  
  聪哥儿算是看明白了,六叔就是个唯妻命是从的没用的男人。他自己就没男子汉气概,和父亲比差得远了。
  
  聪哥儿对这位六叔的看法也变了,心里也暗暗敲起警钟,自己将来一定不能像六叔似的,无官无职,又无权无势,甚至连自己都要被妻子养,难怪树不起来威风和夫纲来。
  
  可等他学乖了,仔细观察六叔和六婶娘相处时,发现六婶娘对六叔远远比待自己温柔,眉眼之间都是说不尽的……哼,装腔作势。这让他对女人也有了新的认识:一个女人顶着好几张面皮啊,你都不知道哪张是她真实的面目,说变就变,可比翻书都快。
  
  第338章 、转变
  
  送上第一更。
  
  姜辛一直以为自己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似乎老天是想厚待她的,用她凄清、冷寂的一世,换来了这世的安宁、平定。
  
  她从没幻想自己是个巾帼英雄,因此生活平静、安宁,她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离开章家,章哲和她都仿佛脱出牢笼的鸟儿,连呼吸都是甜美的。
  
  尽管没了优渥的生活支撑,她不得不苦心谋生,可夫妻可以过自己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她宁可选择这样辛苦却又宽松的生活。
  
  家里多了个聪哥儿,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这孩子确实人如其名,鬼头鬼脑,聪明伶俐的很,除了衣食住行,姜辛一点都不废心。
  
  她当然知道聪哥儿瞧不起自己,有时候想想也不甘心,可谁过日子,一味的只求别人瞧得起呢?尤其这么个半大孩子,跟他计较得过来吗?他瞧得起自己又有什么用,她也不是他嫡母,将来不需要靠看他眼色过日子,该头痛的是顾氏才对。
  
  聪哥儿进了书院,一天大半时间都不在家里,姜辛更觉得轻松,偶尔他当着章哲的面给自己点眼药水,姜辛要么不理他,只等抓住他有把柄,彻彻底底的用鸡毛掸子教训他一顿。
  
  等聪哥儿学乖了,他又故意打着好学上进的名义,拿着书来不耻下问。
  
  姜辛只一句就打发了他:“如果你现在的先生不能替你传道、授业、解惑,那你完全没必要再去了。”
  
  聪哥儿再狂也不敢说林大儒不堪为师,他可还想着走科举之路,以致封侯拜相呢,一旦传出他恃才傲物,不敬师长的名声,谁还敢收他为学生?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聪哥儿问姜辛:“六婶娘,您怎么就不擅读书呢?”
  
  姜辛漫不经心的道:“嗯,我天性愚钝。”
  
  聪哥儿不免气馁:“没有教不会的,您得有心向学才成。”
  
  姜辛朝他一笑,道:“术业有专攻,我擅长的不在四书五经。”
  
  她说得冠冕堂皇,很有理的模样。偏聪哥儿无话反驳,他问姜辛:“是不是于女子来说,果然无才是德?”
  
  顾氏可谓才德兼备,可她和六婶娘相比,未免过于刻板和迂腐了些。
  
  姜辛道:“一派胡言。识文断字,才能明白事理,明辩是非,这是为人的根本,至于你所说的德行,是另一重要求。”她眼睛垂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明净、温润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暗沉,却很快又道:“男子不也讲究修身么,这也是修德行,男女没什么差别,但女戒女四书那一套,相当于沉重的镣铐,将女子牢牢禁锢,谁能说不是男人们不够自信,生怕女子一旦明白了事理,便超越了他们,从而不好掌控呢?”
  
  聪哥儿嘴上说:“六婶娘你这才是胡言乱语吧,分明是误人子弟,我去找六叔说理去。”
  
  可夜深人静,细思姜辛这话,他不禁想到顾氏身上,以她的才学,她若有相当的阅历,一定的人脉,以及官场上的经验,未必就不如父亲,真到那种地步,她哪里还肯屈尊下嫁给父亲?
  
  当然,女子是不能为官的,可退一万步说,顾氏没从小就被灌输什么三从四德,一旦她得知所嫁非人,若世道允许,只怕她是不肯屈从于现实,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相公左拥右抱,却置自己这个正妻于不顾的。
  
  但凡她有这种意识,父亲也不会这般有恃无恐。他不敢,对顾氏就会多有忌惮,那么他们的婚姻,也不会面目狰狞到现在这种地步。
  
  聪哥儿不免会想,为什么六婶娘有这种无上反抗的勇气?她并无特别出彩之处,是哪来的这等通透的智慧?她言之谆谆,倒好像是阅尽千帆才有此语似的。
  
  难怪六叔迟迟不娶,却最终选择了她,并以此为幸。
  
  他听过府里的流言,也曾怀疑过六叔那场病的蹊跷,经过六叔、六婶娘有预谋有计划的逃离章家,原本是不信的,现在居然有九分信了。
  
  六叔又不傻,他迟迟不娶,还不是因为所遇女子皆不入眼,皆不顺心的缘故?他都顽固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忽然就放弃初衷,任凭曾祖母摆布了呢?
  
  六婶娘虽然不够博学多才,对各种典故如数家珍,可她谈吐并不庸俗,甚至有着难以言述的哲理,时常给人以醍醐灌顶之感,也许六叔就是因此为她所吸引,并从中受益多多呢?
  
  聪哥儿再打量姜辛时,态度就起了些微的变化,不知不觉中,他对姜辛便恭敬起来,甚至主动道:“我离家日久,已经知道错了,想往家里报个平安。可我又怕曾祖母会勒令我回家……在这里我觉得环境好,书院里的先生博学、幽默,讲课也生动、有趣,同窗对我也很照顾,又蒙六叔、六婶娘教导,获益颇丰,所以暂时不想回去,可又怕处理不当,反要给六叔、六婶娘带来无妄之灾,不如请六婶娘出面,悄悄给三奶奶寄封信?”
  
  姜辛道:“替你寄信容易,可这信还得由你执笔,并且以你的口气来说。”
  
  聪哥儿心道:才对你有点儿好感,又这么讨人嫌,怎么就精明过了头,一点亏都不肯吃,生怕沾了手甩不脱。
  
  姜辛完全不在乎他眼里的不悦和不满,可眼神清亮,怎么也不像心思龌龊之人。等到他写完信,送过来时,姜辛看都不看,只道:“叫杜藤跟着你去寄。”
  
  聪哥儿又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六婶娘不看,他应该再另写一封的。
  
  顾氏收到信时,满是疑惑,等到看了抬头和落款,才知道是聪哥儿写的。
  
  第一句是母亲敬上,顾氏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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