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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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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吧。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这都半年多了,别以为他现在做小伏低,自己就能轻易原谅他。还是那句话,做梦,想要原谅他,除非……
  
  找不着姜辛,甚至听说姜辛很有可能香消玉殒时,姜冽真有杀了章哲替姜辛抵命的心思,可这会儿听说姜辛好好的,那股火还在,却没从前那样旺盛了。
  
  什么叫他死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往外蹦的。
  
  因此姜冽哼一声,道:“要出气,我自己会出,用不着你假好心。这状纸是你自己写的吧?找人递上去的?你做就做了,干吗往我脑袋上扣?你是生怕你你老子恨姜家不死是吧?”
  
  章哲并不否认,只道:“我需要你的帮忙。可你的脾气实在太……不敢恭违,只好出此下策。”
  
  这是逼他上梁山,非得和章哲同流合污呢。姜冽可以想像得到,自家老爹若知道此事,一定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一顿。姜家人生性谨慎,姜松的教子之道一向是“三思而后行”,想要报复,当然可以,但一定不能贸然行动,一定要有万全准备之后,再把对方一击致命,否则打虎不死,定然要被虎反噬。
  
  姜冽没好气的道:“哼,求人都像你这么无赖,这世道算是彻底完了。”
  
  求人能成就成,还管怎么求?章哲轻笑道:“你这算是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状纸都递上去了,难不成你要我肋生双翅,去成大人跟前把状纸偷回来?”
  
  章哲耸肩:“成子瑜是前科进士,与你有同门之谊,未必不肯给你这个情面。”
  
  姜冽神色微变,道:“你几时对这些感兴趣了?”
  
  章哲沉默了一瞬,才道:“有什么可稀奇的,人都是会变的。”
  
  见自己没猜错,姜冽反倒不知说什么,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道:“为了甜甜,你真的愿意脱胎换骨?”
  
  当初章老太太花费那么大力气都没能劝动他分毫,他执意不肯出仕,如今就突然改了主意,而且还这么坚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要说是姜辛有这么大的本事,姜冽只能无语。他是不信一个女人对男人能有多深的影响力,充其量也就是刺激的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受到的触动太深了。好也罢,坏也罢,这虚名由女人枉担,终究不大公平。
  
  章哲没说话。
  
  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姜冽还真没什么立场把他的心事扒个底掉,因此自失的一笑,转而说起别的事,道:“甜甜还没找到,你有什么打算?”
  
  章哲立刻又没了精神:“没什么打算。”他现在十分矛盾,既想立刻找到姜辛,又怕找到姜辛,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怕姜辛真不记得自己,从而不再接受自己。更重要的,他目前没法给姜辛任何有用的交待。
  
  既不能给她结果,何必给她希望?看他犹豫,姜冽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要始终这么犹豫,我看你就别再打甜甜的主意了。”
  
  章哲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甜甜自己说了才算。”
  
  姜冽:“……”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像章哲说的,人都是会变的,他怎么能知道姜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万一姜辛脑子真糊涂了,为了章哲,宁愿委身为妾呢?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姜冽就咬牙切齿,磨了半天牙才道:“你是做梦,甜甜不是那样的人,否则,当初也不必要死要活非得拒亲了。”
  
  是,姜辛不是个没有主见,只知道依赖男人,既柔弱又可怜,又懦弱又无能的女子。这几年,她的变化,姜冽这个做兄长的都看在眼里,就算世间压力再大,不是还有自己这个兄长呢吗?只要姜辛想,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有了自己的支持,姜辛未必会无条件的向章哲屈服。
  
  章哲道:“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他不是非得逼着章哲回到他身边……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心痛呢?他当然还是希望姜辛回来,可他也明白,这世上的感情其实很奇妙,就算是夫妻,也不见得谁离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自己这样,姜辛也一样,也许经此一劫,姜辛也恍然明白,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白丁,在这世上给她最根本的庇护都是奢侈,说不定她嫌弃自己意志不坚,情意不浓,她前头消息不明,他转头就悖离了夫妻之义便另娶了新人呢。
  
  章哲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唯今之计就是找到姜辛。他自己抽不开身,可他却又不愿请托姜冽,他很希望自己第一个见到姜辛,好叫她不受旁人影响,率先第一个和他互诉离别这么些日子,她到底经受了什么,她现在又是怎么想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但时间不等人。
  
  自己的父亲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有林家,一旦他们都插上手,姜辛的性命威胁便是双重的。
  
  他深吸一口气,对姜冽道:“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请你暂时把京城这边的局面拖住,等我回来。”只有把他停妻再娶的事闹大,让章家和林家都没精力对付姜辛,他才有时间去找她。
  
  姜冽听了他的打算,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敢肯定,此去一定能找着甜甜?”
  
  章哲很想说“当然”,可他却没了从前的意气,只是无耐的笑了下,道:“我会尽力。”他现在不敢说什么一定,却又不愿意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这世上,连他自己都没有了希望,还有谁能给他保证?
  
  第376章 、缘故
  
  送上第一更。
  
  不管章哲能不能找着姜辛,他又是否真如他嘴上所说,一切都会遵从姜辛的意愿,凡事都为她着想,可只要姜冽一天是姜辛的兄长,他就不能不替姜辛考虑,章哲算得上是姜辛最后的出路,在没得到她首肯前,姜冽总得替她把这条后路经营好,是以章哲的贼船,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甚至到了这会儿,姜冽都不能再逼迫章哲,他自己压力就够大的了,再骂他、催促他,也只是让他更焦虑,除此毫无助益。
  
  人心反复,感情脆弱,谁知道逼到绝路,章哲会不会临时倒戈?
  
  如果连他都站到了姜辛的对立面,姜辛的状况只会更艰难。
  
  不仅不能逼迫,还得好方安慰,姜冽大包大揽的道:“你放心的去,尽快早去早回。”
  
  有姜冽在这边打掩护,章哲连夜悄然出京,直奔姑苏。
  
  临到姑苏前一夜,他的马实在跑不动了,章哲只好找了个小客栈休息。他也不曾仔细梳洗,胡乱洗了把脸,吃了口热乎饭就躺到榻上睡着了。
  
  水声泠泠,隐隐能听见姑苏城外的钟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这一夜睡得稀里糊涂。一大早章哲就爬起来要出门,刚推开门,就听见有人在门外争吵。
  
  不算争吵,只是呵斥、怒骂,并没人还嘴。
  
  普通的小客栈,也就前后院几间客房,章哲一出门就看到两个小伙计架着一个衣衫邋遢的男人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骂:“哪里来的要饭花子?病秧秧的还想讹人是怎么的?赶紧走赶紧走,这几天房钱就当是喂狗了。”
  
  那男子被丢出门外,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却没发出半点儿声响,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章哲无意惹事,只潦草的扫了那人一眼,却不禁一怔。
  
  他拦住伙计问:“怎么回事?”
  
  小伙计看她衣冠楚楚,虽是风尘仆仆,却不像个没钱的,便道:“前几天客栈里来了个投宿的,看他一脸菜色,我家掌柜一时心软就把他收留了,哪成想他一住进来就是几天不出门,开始叫他他还能应,后来便装死一声不吭。房钱花完了,这不就……”
  
  客栈老板也不是菩萨,开门迎客,自然是以赢利赚钱为主,章哲长年出门在外,这样的事见得多了,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指摘客店老板是个黑心肠的恶毒人,是以对小伙计道:“他若只是病了,我替他出钱,请个郎中来便罢。多余的钱,便折合成房钱,可还够?”
  
  小伙计一见有人肯当冤大头,替那病秧子出钱,当下立刻堆出笑来:“公子可真是好心肠。”接了钱便道:“小人一定替他请个好郎中。够了,够了。”
  
  章哲不以为意,道:“我也不过是见着了不好不管,还要看他天命,若是无恙,是他福大命大,若是他不幸……那也怨不得旁人了。”只怕这银子花光了,若是这人病还不好,小伙计照样还能把他丢出门外去。
  
  小伙计便热心的道:“公子可是要走吗?您去哪儿?马都给您喂好了,保客您能跑个千八百里都不在话下。”
  
  章哲心里好笑,世人重利,谁有银子谁就是大爷,他也不觉得这小伙计庸俗,反倒觉得人生百态,这么直白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人,他们的心思十分浅,善恶都在脸上,便是不喜欢,只要顺着他们的心思来,保管他们始终把真诚的笑和甜蜜的言语挂着表面。
  
  他看着那病秧秧的男子走近,才唤住伙计,伸手往他脉上搭了一搭。那男子却在这时睁开了眼,问道:“公子可是要去姑苏么?”
  
  章哲再度微怔,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男子挣脱了伙计,勉强站直身子,朝着章哲一拱手,道:“因为学生也要去姑苏。”
  
  他这么笃定章哲是要去姑苏,章哲也不好隐瞒,只说去寻人,陈状师便厚着脸皮请求搭乘一路。
  
  两人不免寒暄两句。
  
  虽说并不相熟,但章哲是认得他的。
  
  当初他到了京城,尽管章二老爷有本事把姜辛所做之事抹得一干二净,并把替姜辛写状纸的陈状师随便找了个由头打了一顿,想把他驱逐出京,但陈状师是落第的秀才,腹中颇有些墨水,只因家贫,始终无缘科举,这才一再耽误,在京中盘桓数年,也认得几个朋友,是以养好了伤,仍在京城替人写状子。
  
  章哲见过他数面,还是得益于姜冽始终不肯弃寻找姜辛的一切蛛丝蚂迹,只是那时候他对姜辛的态度十分冷漠,看见姜冽和陈状师有所争执,也没当回事,此刻听陈状师说起要去姑苏寻一位苦主,并且听他形容,十有八,九都和姜辛相似,他这才留了意,细问之下,才知道当日姜辛来京里就是托了陈状师写的状子。
  
  震惊自不必言说,章哲心里说不出的懊悔,如果他当初没那么偏激就好了,说不定早就找到了姜辛。现在说“如果”自然没什么意义,他便自曝自份。
  
  陈状师惊讶的打量他:“原来你早没事了?”惊讶中也有几分遗憾:“尊夫人现下如何?当日府尹成大人要开堂,学生遍寻京城,都没寻到尊夫人,还一直担心她遭遇不测……”
  
  章哲摇头:“我与内子不幸走散,半年来,始终没她的消息,敢问陈先生又是为何要去姑苏?”
  
  陈状师表达了对章哲的同情,对姜辛当初的勇气十分赞赏,最后才叹口气道:“我替人写状子也有些年头了,撤状、反悔的人也不知凡几,尊夫人无故失踪踪,我原本也不会好奇多事,可府尹成大人给学生安了个大罪名,说我无故擅告命官,居心叵测,形同谋逆,差一点儿就要把我流放。学生虽然家贫,可始终牵绊着科举,心系国事,妄想有一天重新科考,能够为官造福百姓,若是被流放,此生便与仕途无缘了,就是为了洗清学生身上的罪名,就是为了洗清学生身上的罪名,也想寻到尊夫人,不管她是不是还要继续告,总得替学生把罪名洗清才是。”
  
  第377章 、佐证
  
  送上第二更。
  
  章哲对陈状师十分抱歉。
  
  不管怎么说,他当初帮姜辛是出于仗义,却连累得他自己差一点前程不保,于情于理,自己都有义务帮他洗清罪名。
  
  章哲代为替姜辛解释,道:“非是内子言而无信,耐何她出了点儿小变故……”他言辞恳切,愿意替他做证,务必把这一无辜罪名洗清。
  
  陈状师长吁一口气,道:“这样最好,那学生多谢公子。哦,还有,此次有劳公子援手,待公子回京,学生必定将银钱还上。”
  
  章哲想,这才是一饮一啄,皆是前定呢,若不是陈状师当初帮姜辛,自己也不会对他有印象,若无印象,此次也不会出手相帮,他此时落魄,却心地纯善,意志坚定,且观他谈吐,察他做事,也不是那种愚昧不知变通之辈。
  
  他一向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这位陈状师现在了了,将来却未必没有大好前途,自己既然决意踏进仕途,自然多个朋友多条路。
  
  因此忙道:“先生待内子有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些许银钱何足挂齿?”
  
  陈状师对章哲十分感激。他是个知恩图报的,当初帮姜辛是一时意气,就算索要当日酬银,也该对着姜辛要,现下见章哲磊落大方,也就不再计较。
  
  章哲又留下一百两银子给陈状师,嘱托店里的小伙计务必给他煎药,好生服侍,这才别了陈状,径直打马去了姑苏。
  
  故地重回,章哲是百感交集。可有时候,人生路是没法回头看的,只能化惆怅为勇气,一往直前的往下走。
  
  他和姜辛曾经住过的院子仍是空落落的,门上挂着大铜锁。这把锁,还是章哲临走前自己亲自挂上去的,原以为是想锁住过往,并且没有再回还的打算,可这不到一年的时候,他就又回来了。
  
  他开了锁,自己推门进去,仿佛往日的音容笑貌还在,他不过是出了一趟寻常的远门,回来时有杜叶、杜藤热闹热闹的接着,二门处有姜辛温婉温暖的浅笑。
  
  他一时怔在那,缓缓抬手,仿佛曾经的幸福近在咫尺。可惜触手虚空,原来已经物是人非。
  
  章哲走遍空落落的院子。寂静中只有他一个人轻缓而滞闷的脚步声,原来,离了那个人,他的心真的可以空茫如四野。可一想到,他和她共在姑苏城,他又觉得心底往外的涌动着热流。
  
  没敢去想,两人见面会是何等状况,可真到了此时,除了近乡情怯外,章哲发现,他的心很诚实,不管姜辛变成什么样,他都还想和她在一起。
  
  不管长辈们怎么想,不管爹娘怎么以为,一闭眼,全是姜辛在他怀里的模样。不知她那澄净的眼眸里是否多了忧伤,不知她对他是否充满了相思和渴慕,更不知她对他是否充满了怨恨,可曾经的甜蜜过往充斥了他整个身心,让他生生割裂、放手,他怎么舍得?
  
  这里是他和她共同经营的家,每一朵花,每一颗草,似乎都有他和她共同的影子。当初他亲手环抱着她,和他一锄一镐的种下去的小花苗,如今已经开花结籽,秋风萧瑟,却难掩全盛时期的热闹阑珊。
  
  章哲又去了姜辛的店铺。
  
  何掌柜不知所踪,可伙计们还在。章家派人把他接走时,对这小铺子不屑一顾,是以并没有大加摧残,伙计们倒还忠厚、老实,勉强维持着生计,见他来,如同见了主心骨,齐齐围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这铺子到底怎么办?东家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说时热泪盈眶,仿佛见到了亲人。
  
  章哲四下环顾,见铺子收拾得一如从前,心中更添感慨。固然这世上有许多大奸大恶之人,能逼得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可也不乏有许多忠诚、热心之辈,就算没有重利,他们仍然能做好本份,连个许诺都不要,就这么漫无目的,甚至是没有目标、没有尽头的守下去。
  
  他轻咳了一声道:“你们的东家很快就回来。”
  
  有他这句话,伙计们便放了心,年纪最大的凌志便抱了帐本过来,要向章哲报帐:“当初公子出事,何掌柜取了些银子,四处替公子打点,帐目全在这。后来何掌柜下落不明……但帐目都在,小人和剩下的伙计们久等东家不见,连公子都去了京城,一时无法,只好勉强支撑起店铺,这是每月的营销开支。没有东家,生意不算太好,除了小人几个的月钱,勉强算是略有盈余……”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章哲本就不管姜辛的事,何况这几个伙计也算是患难见真情,章家出事,他和姜辛都是不告而别,这几个伙计却没伙分了这铺子,还能支撑着这铺子撑到现在,他已经十分感激了。
  
  当下合了帐本,道:“你们很尽心,做得很好,帐册我就不必再看了,等你们东家回来,定然重重有赏。”
  
  凌志挠挠头道:“小人不过是尽自己的本份罢了,当不得公子如此谬赞。”他大概说了这些日子的近况,又问起何掌柜来:“城中都传何掌柜是卷款私逃,小人不信。虽说小的与何掌柜相处日短,可要说他真是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小的绝对不信。”凡是人做过事都有形迹,如果何掌柜真的心地不善、爱占小便宜,欺上瞒下,平日里不可能没有一点儿迹象,可明明那样正直、端方、老实、良善的一个老好人,就被人说成卷款私逃,凌志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章哲从被章家人带出来,还没一点儿解脱的喜悦,就先被灌满了章家人的一面之词。起初他确实是半信半疑,可姜辛确实不知所踪,家中又乱得仿佛被贼人洗劫过一样,连姜辛身边的丫鬟都没了影踪,更别说聪哥儿了。
  
  几乎所有知情人,包括何掌柜都被冠了个“卷款私逃”的罪名,他便是想替姜辛分说都没有立场。
  
  他昏昏噩噩的被动接受了全部,仿佛这多半年,他始终是处在蒙昧混沌的状态之下,没有自主意识,只是稀里糊涂的被人牵着走。
  
  到了现在,一件接一件的事实告诉他,他很有可能冤枉了所有人,如今又有铺子里的伙计来佐证何掌柜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恶人,章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因为他一时糊涂,连累了诸多人,甚至何掌柜现下是生是死都很难说。
  
  章哲越发想要要尽快见到姜辛。
  
  第378章 、不识
  
  送上第一更。
  
  姜辛最近的生意还不错,毕竟只是个小本生意,一时半会惹不到别人的眼,只要肯负苦,养活她们母子不成问题。
  
  但天气越来越冷,她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熙哥儿很是吃力,姜辛咬咬牙,找了个两个年纪三十岁左右,手脚麻利的年轻媳妇给她打下手。
  
  这两个媳妇都是家境贫寒,不得不出来找活计做的,她们倒是想卖身于大户人家,但耐何没有一技之长,年纪又大,颜色黯淡,是以活计并不好找。
  
  姜辛给的工钱不算太高,一天三十个铜子,好在她肯一日一结,这两个媳妇便很满足。
  
  其中一个略胖些,夫家姓张,姜辛称她为张嫂子,因颇有一把子力气,姜辛便把每日早晨远路买菜的活儿交给了她。另一个媳妇虽瘦些,但实诚、肯干,夫家姓李,姜辛管她叫李嫂子,叫她跟在自己身边帮着做小食。
  
  这样姜辛就能抽出时间,有更多功夫照顾熙哥儿。
  
  姜辛的心愿不算大,她想攒上半年钱,便租赁一间屋子,这样就不用担心风吹日晒,生意有所减损。有了固定处所,回头客也多,生意也能更好些。
  
  这天天气不大好,张嫂子去买菜,姜辛一边哄着熙哥儿,一边指点李嫂子做准备工作。
  
  天降微雨,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越发显得白墙黛瓦有如水墨画般出尘脱俗。一名青衣男子手持一把竹骨伞,从小桥那边缓缓而来,姜辛原本因为天气不好而有些微涩的心情忽然之间就似乎变好了许多,实在是这意境太美,不管是身处其中的风景和人,还是站在一旁观风景的她,心情都不免轻扬起来。
  
  那男子也正双目环顾,不经意间便对上了姜辛的视线。他如若雷击,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
  
  姜辛却只是淡漠的垂下双眸,心底难掩被人抓住把柄的窘迫感。她到底是有了孩子的妇人,却于街上盯着人家男子这么大胆的看,实在是有些不妥。
  
  章哲没想到他找姜辛竟是这么容易,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在他最忐忑、最紧张、最惶惑,甚至是最焦灼的时刻,就让姜辛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再度闯入到他的视线和他的生命中。
  
  姜辛身着蛾黄色的上袄,下是一条浅绿色的裙子,乌黑的长发包裹在浅绿色的头巾之中,身上系着淡青色围裙,虽是寻常打扮,却越发衬得她肤色白嫩,眼眸漆黑,顾盼间自有一份融入这如诗如画意境中的写意、自在。
  
  可惜,她虽撞进了他的视线,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他却没能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力。她不经意间的一低头,就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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