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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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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抿着嘴,始终没说话,看神情倒也瞧不出什么喜怒来。
姜辛迟疑的道:“祖母?”她只是想让祖母明白章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她为什么不愿意嫁过去,可她并不想过分夸大从而让祖母担心。
姜老太太轻轻点头,道:“我都了解了,你坐得近些,咱们祖孙俩说说话。”
姜辛也就坐到姜老太太身边。
姜老太太轻抚姜辛的肩膀,道:“不是祖母心狠,不念你们的生死。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孙子、孙女。我承认,若遇到姜家灭门灭族的大事,只能保一个人,在孙子、孙女面前,我只能选择前者,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们的疼爱?”
姜辛点头,道:“孙女懂。”男女有别,这是历史的传承,也是社会的积习,更是男女在身体、智力等方面存在区别所造成的。
不是姜老太太的错。
姜老太太叹息着道:“多少年都这样,女子没有多少选择的自由,我当初那样决断,也是从诸多方面考虑,你别怨恨祖母。”
姜辛摇头:“不会。”
姜老太太安慰的笑了笑,道:“你和章家六郎……既在他,也不在他,全在于你自己。”
姜辛心下一凛。
姜是老的辣,她几乎没说她和章哲之间的相处细节,可老太太还是瞧出来了。她心里想的一直是:章哲待他好,她便也待他好,同理,他若待她恶,她便也同样待她恶。
她所对未来夫妻、感情、生活的赌注都压在了章哲的态度上,她始终占着被动的局面,她却以为这是后发制人。
如果过个三五年,或是十年八年,章哲变了心意,她付出与收获对等,也不算亏。
可老太太却指点她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起码不全正确。
只听姜老太太又道:“他待你不错,起码目前来说不错,即便你不说,我有眼睛也能瞧得出来。夫妻感情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相体谅,互相爱重。我知道你这孩子有些倔,也善于权衡,可感情不是生意,不是拿斤两能够称出来的。你还年轻,眼光要放得长远些,有些事,现在瞧着是坏的,可过个一两年你再看,说不定因缘际会,又是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姜辛点头应是。
“你太婆婆就是那么个人,最要面子,门面功夫做得滴水漏,可其实最是瞅上不瞅下,这是人之本性,横竖她是日薄西山,又是长辈,你也不该过于计较。你婆婆么……”姜老太太蹙了蹙眉,她不免疑惑章二太太的心思:“你不比顾氏,她是二房嫡长孙媳,章家三爷几年内又离不开武州,章家迟迟早早都是她的,可你则不然,若有机会,天涯海角也都去得……”
姜老太太的话,对姜辛来说未尝不是个启发。燕城章家,可以说是她的伤心、梦魇之地,许多熟悉的场所、熟悉的人,每每得见,都能触动心怀。
她虽与章哲相处甚谐,可心底何尝不觉得委屈和憋屈?
只不过女子所受束缚太多,章哲若肯,也只能给她提供下个狭窄的庇护之所,若无他的鼎力支持,她这一生,也只能在章家后院里耗尽青春年华了。
这与她的本心无关,这是世态,这是世情。
可如果真有机会,可以离开燕城呢?
姜二太太眼巴巴的看着姜辛,终于等到姜老太太放她出来,也不顾得站得都快麻了的腿,忙上前握住姜辛的手:“娘的甜甜,怎么都瘦了?”
姜辛忍笑:“娘,这才几天啊?”
姜二太太强横的道:“我说瘦了就是瘦了,走,跟娘回去,娘给你好好补补。”
母女俩回了自己的院子,姜二太太一迭声的问:“在章家怎么样?有没有人给你气受?姑爷待你如何?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妾室通房之类?”
前头的好回答,姜辛一律报喜不报忧,后一个问题,呃,她没注意,也没发现。
看她一犹豫,姜二太太就急了:“有是没有?有几个?姑爷怎么个意思?章家也太欺人太甚了,上赶着求着你嫁过去,怎么还留这么多罗烂?就没提前把她们都打发出去?”
姜辛:“……”
有着姜二太太做比较,姜辛开始能体会章哲那种憋屈。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扣上大帽子的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啊。
她忙解释:“我不清楚。”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啊?我瞧着你前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就怕你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姑爷哪里不好?一表人材,要什么有什么,配你哪里委屈你了?你好好过日子成不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你就不怕把姑爷推到别的女人那儿?到时候庶子、庶女生一堆,你可就哭都没地儿了。”
姜辛简直哭笑不得:娘你到底站哪儿一边啊?是替你姑爷叫屈还是替你闺女叫屈?
她好不容易才安扶住姜二太太:“我确实连人影子都没见着一只,也不好断定他是不是真有妾室通房,等我一回去就问,行不行?”
第255章 、该来
送上第一更。
姜二太太这才肯放过姜辛,却仍然耳提面命:“这事最是要紧,你且不可疏忽。我知道你心大,但也分什么时候,分什么事。你们新婚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亲热还亲热不过来呢,最不应该让这些阿臜东西夹在中间捣乱。”
姜辛听得耳热脸酣,只能茫然点头,心里却道:母亲哪里来的经验?
姜二太太倒难得的有些骄傲:“当年你爹身边也是有两个通房的,虽说在娘成亲前便由你祖母做主将人打发了,可娘嫁过来,那两个通房日子过得不如意,还曾差人过来给你爹递耳旁风,可怜兮兮的说要回来,不求名份,只求个安稳日子。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在跟前,说什么都白搭,可要是成天在眼前晃,什么事都有可能。她们服侍你爹那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点儿感情,万一哪天你爹心一软,一句话就把她们弄进来了,到时候哪还有你娘我的位置?”
姜辛毫不吝啬的道:“娘明智。”
姜二太太颇为睥昵的道:“那当然,当年娘嫁进来的时候,你当日子是好过的?你爹体弱多病,文不成武不就,毫无建树,且将来也没什么大的前程,这府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哪会把你爹看在眼里?他都这样,毫无影响力,和个影子似的,何况是你娘?唉,那时候日子是真难熬,可我不服气啊,我要让他们都踩在脚底下,肆意揉搓,那可真是白活了一场……”
姜辛附和道:“嗯嗯,娘真有志气。”
姜二太太眼圈红了,瞪她一眼道:“你也别竟拣风凉话说,我知道我没用,光有心气没什么本事,到了儿还不是把日子过得一团糟?也幸亏有你,娘是心怀甚慰。”
姜辛黯然,母亲还真是抬举她,上一世她可是什么都没帮上母亲,还使得母亲老年丧女,简直是最大的不孝。
姜辛打起精神,道:“从前难过的日子不是都过去了吗?娘就别伤心了,祖母是个做事公允的,对娘一向不曾苛待,就算将来没了祖母庇佑,不是还有女儿呢吗?”
姜二太太也笑着道:“可不是,娘其实什么都明白,只不过这府里从来不缺精明强干的人,你娘蠢笨一点,旁人也只是嘲弄、取笑、轻视,但不会对我生出害人的心思来。”
姜辛不能不承认姜二太太的处世智慧,可当年却是误导了她,使得她一般懦弱。罢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不提也罢。
娘俩说了许多私房话,姜二太太是过来人,又心疼自家闺女,亲娘俩有什么不能问的?到最后问得姜辛脸都红了,她只好揉着太阳穴道:“娘,我累了。”
姜二太太这才肯放过她,嘱咐她好生歇息,等到了午饭时分,自会有人来唤她,这才走了。
姜辛在自己的院子里,只觉从精神到身体,哪哪儿都舒适到慵懒,横竖没外人,她索性歪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仿佛只是一会儿,又好像是睡了很长时间,姜辛听着外头有说话声,她便醒了。被窝里温暖而馨香,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床榻,她一时竟懒得起。
门外的声音越发清晰:“姑娘睡着呢,四姑娘好歹也守守规矩,今非昔比,姑娘如今不比从前,再不只是从前的姜家二姑娘,而是章家六奶奶,四姑娘就不能等姑娘醒了么?”
说话的人是柳丫。
姜辛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当下便欠身坐起来,朝外头道:“是柳丫吗?”
柳丫立刻应声道:“是奴婢,姑娘醒了?奴婢这就进来服侍。”
姜辛却又吩咐:“请四姑娘外间坐了,我这就来。”
等姜辛梳洗好了来见姜蜜,却发现姜蜜憔悴了许多。
能不憔悴吗?打从离开问梅庵,与章贤无媒而合,哪怕又辗转到武州,从来都是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供养,不曾受过一点儿薄待和苦楚,虽然终身为妾,好比落草为寇,一辈子都是贼名,可到底占着实惠,又是嫁给自己所喜欢的男人,所以也不算多吃亏。
哪成想回了燕城,不能顺顺当当的进到章家也就罢了,反被章哲送回了姜家,她无名无份,更兼有了前科,着实不被姜家待见,她这日子过得就和油煎火烤一般煎熬。
姜蜜这才明白,自己当日被胡氏那个长相艳丽的女人给骗了。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姜老太太从前就恨她只顾私利,不顾姐妹亲情,到现在更恨她不顾父母家族,枉顾廉耻,竟然和人私奔,还有了身孕,若不是赶在姜辛成婚当口,早就命人把她悄悄处置了。
姜大太太只有比姜老太太更恨她的。
她做下这等丑事,隐瞒还来不及,她自己跑到大街上拦姜辛的花轿,众目睽睽之下,生怕她做的好事别人不知道,姜大太太恨她给大房添丑抹黑,恨不能生吃她肉,哪肯给她一点儿好脸色?
姜蜜自知所能仰仗的,也不过是肚子里这块肉,回想和章贤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日子,她就更后悔了,处心积虑,就等着姜辛回门,好苦苦求她一回,给自己一条生路,好放她回章家。
她日不得安生,夜不得安眠,衣食上不得周全,还要饱受旁人的冷嘲热讽,章贤那毫无音信,她自己又被姜大太太禁足,能不憔悴吗?
姜辛对她的哭求很有点儿无动于衷。她漠然的盯着姜蜜,道:“你怎么哭得出来?”
一句话噎得姜蜜怔了,她打着哭嗝道:“你还是我二姐姐吗?我都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了,你怎么还往我伤口上撒盐?如今你日子过得好了,你便不顾姐妹的生死,你还是人吗?”
姜辛哭笑不得的道:“我倒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依着你的意思,我主动提出和离,和章家撇清关系,好让你安全无虞的进了章家,便是给你生路了?”
姜蜜不说话了,只低低的抽噎。
姜辛无耐的叹了口气,道:“姜蜜,我肯见你,不是来给你希望,而是让你死心的。我从前就劝过你,自己选好的路,脚磨破了也得自己坚持走下去。我仁不仁慈,都不能给你生路,就算我肯舍己为你,你以后也未必就是一路坦途。”
第256章 、莫能
送上第二更。
姜辛把话说得十分直白。
姜蜜瞪得眼睛溜圆,先时还只是尴尬、难堪、羞惭、惊愕,到最后便是耻辱和愤怒。她豁然起身,指着姜辛道:“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姐妹,你……你竟忍心看我生不如死?不不,你这是在逼我去死。”
她说时便泪如雨下,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丰腴的身体摇摇欲坠。
姜辛不怕她讹上自己,却还是抢在她晕倒前道:“你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再没有谁比你更爱这腹中孩儿,即使是你想做什么,也先想想,值不值得。”
“我……”姜蜜下意识的站稳了。对面的姜辛褪去了从前的柔弱和懦弱,更像是一把饱经试练、带了锋芒的宝剑,清幽的眸子里满是清冷毫无杂质的坚定,不是别人三两句话就能激得她改变心意的人了。
姜蜜怕她当真见死不救。
自己纵然要使苦肉计,也只是希望以此为踏板,跳上章贤那条大船,而不是以伤着了孩子为代价。假若真伤着了孩子,章贤那条船不仅上不去,她也注定会成为弃子。
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章贤未必会轻易舍弃她,只要他强势,姜家就是个好拿捏的人家,不怕姜家不乖乖的,恭恭敬敬的把自己交出去。
但前提是,这孩子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在她的肚子里。
姜蜜犹豫了。
她一犹豫,便失了先机,此刻再做出什么来也不像。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姜辛眼里的松驰,立刻又愤怒起来:“你耍我?”
姜辛淡漠的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想来你也明白,咱们之间,起码现在,甚至以后,都没什么姐妹之情可以相叙,你身子重,我这里不是久待之地,慢走。”
姜蜜上前一步,想要抓姜辛。
姜辛站着没动,只冷冷的望着姜蜜。
姜蜜有点怵,没敢妄动,在她跟前停下不死心哀求她:“二姐姐,好歹我们有缘,才能在这一世做姐妹,从前就当是妹妹错了,可我现下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你也说,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值不值,我明白,你是说我要给孩子积德而不作孽,可你呢?你就真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娘俩都不得善终么?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一句话,一个承诺,我今生无以报答,来世我做牛做马……”
姜辛摆手,她真的不是以此要挟姜蜜如何如何报答她。
她问姜蜜道:“你希望我怎么帮?”
姜蜜眼里闪过一线希望:“你便是不好开口,可章六爷总能替我说句好话?”
姜辛冷嘲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姜蜜是否天真。
她道:“六爷只是兄弟,却管到兄长房里去,手伸得太长了,未免讨人嫌吧?再说句难听点儿的话,许氏是个心正且精明无比的人,你压根不是她的对手,就算你如愿进了章家,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得到的,是否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姜蜜一句都听不进去。
许氏再精明能干又如何?她只是个女了,只能管家里的事,她又是个孙媳妇,上头还有章贤和章老太太呢,只要章老太太和章贤允诺自己进门,许氏敢说个不字?
在她看来,姜辛的话都是托辞,就是不想帮自己。
至于姜辛所问,什么是她想要的,她又能得到什么样的生活,都不在她现在考虑范围之内。
她怏怏的垂眸,脸上是一片惨淡,她悲凄的道:“我知道,你也嫌我没有廉耻,可都到这地步了,你说我能如何?”她抬起脸,脸上全是泪:“我本来能够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你们都非得逼我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爹么?”
姜辛十分无语。怎么就是她逼得姜蜜不能一家人和睦相守,致使她的孩儿一出生就没了爹呢?
总有一种人,做错了事便拿无可耐何做借口。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话只能说说,根本没用,可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即使这时候痛苦一点,但绞断前尘,未必不能搏得一片光明,可她如果一味的推拖,将来只会越陷越深。
姜辛想了想,觉得自己劝服姜蜜的可能性十分低,她也没自不量力到那个地步,以为自己说了她就会听。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决定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从前她是没和章贤搅和在一起的,也不知道这一世改变了这么多,究竟是怎么了。
但姜辛不觉得姜蜜做了章贤的妾,就是给她填堵,她就满面羞惭,在姜家连头都不敢抬的地步。
姜辛同情的望着姜蜜道:“我没逼你,我只能说,我真的爱莫能助。”
姜蜜见左右都无法打动姜辛,便又愤愤然起来:“你们都瞧不起我,我知道,罢了,求你也没用,我何苦自甘下见?罢罢罢,我不信我就没有一丁点儿法子。姜辛你记着,今时我腆颜求你,他日便是你来求我。你对我无情,别怪将来我对你无义。”
姜蜜愤然出门,柳丫气愤的道:“四姑娘现在是越发不着调了……”
姜辛倒是无所谓,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问起她的情况。
柳丫还是瞩意跟着姜辛,姜辛也就不再强求,把章家的情况简单和她交待了一回,让她跟着秦妈妈学规矩。
柳丫是从府外来的,自然又把何掌柜的话代到,将铺子里的事说了一回。何掌柜对姜辛能否再继续管着铺子表示十分怀疑,自然言行上很有微词,照柳丫的话就是,他现在不太尽心。
姜辛道:“我心里有数。”
她寻的掌柜已经有了,只是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推他上位而已。何掌柜倒不能说有多恶毒,但人都有私心,让他一个积年管事给自己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姑娘做事,他心中不服情有可缘。
她从前未嫁,还能拼着长辈父兄的仗恃,管束着何掌柜,若生意兴隆,他便有钱可赚,可如今她成了章家六奶奶,一个内宅妇人,大门不得出,二门不得迈,显然这铺子难以为继,何掌柜生出消极怠惰之心,亦是可以理解。
只能说,人和人需要缘份,她和何掌柜的缘份,只能到此为止了。
第257章 、维护
送上第一更。
章哲还是在午间姜家的宴席上喝醉了。
他被杜叶搀扶着到了二门。
姜辛闻讯迎出来,还没走近先闻着一股浓郁的酒味。姜辛忍不住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章哲,嗔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章哲很自觉的靠到姜辛身上,几乎要将她瘦弱的肩膀整个压下去,他却丝毫不觉这半搂软玉在怀的姿势有多暖昧,只笑望着姜辛道:“舅兄们都十分热情,我总不好推辞不喝?”
他笑得无辜,眼睛里灿若星河,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姜辛气恼的道:“大哥他们灌你酒了?不知道你大病才愈么?”哼,她非得找大哥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章哲笑着俯在姜辛耳边,道:“我痊愈不痊愈,你还不知道?不过是两三杯酒,何惧之有?不信我待会……做给你看。”
气得姜辛推他道:“你真是疯魔了。”也不顾这是什么地儿?就敢胡说八道?
因着章哲醉了,章二太太便吩咐姜辛道:“早些回去吧,别回头睡到一半,再着了风,姑爷本就身子才好……”又朝她使眼色:“娘说的话你别当耳旁风,一定要当回事儿。”
姜辛只能应承,扶着章哲上了马车。
回到章家,章哲脚步踉跄,去见过章老太太和章二太太。
章老太太看他醉成这般模样,就是一皱眉,不好责怪姜家人不懂事,一味的胡灌酒,只骂章哲:“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没有自制力?美酒虽好,过量伤身,你就这般折腾你自己?”
又训斥姜辛:“虽说女子以柔顺为要,可你也不该一味的以夫命是从。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六郎的衣食起居,怎能这般轻忽?”
章哲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以手抚着太阳穴,嘻笑着对章老太太道:“谁家姑爷不是这么过来的?就好比这女子嫁入夫家,都得从卑微的小媳妇做起,苦巴苦业的熬个几十年,总算有扬眉吐气熬成婆的那一日。孙儿今日不过略喝几杯酒,有什么值当祖母这般心痛的?大不了孙儿生她七八个女儿,等女婿三日回门,我一个一个都将他们灌得烂醉如泥,以报今日之仇。”
姜辛原本是在心里用白眼对着章老太太的,对章哲也有点别扭,就知道章老太太是个只顾自己喜好,不顾旁人心理的专横霸道的老太太,他还非得喝这么多,这不摆明了要自己跟着挨骂吗?
可听章哲这么满嘴胡说八道,差点没笑出来。
章老太太也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点着章哲骂道:“横竖都是你有理,却竟是歪理,我才懒得和你辩驳,行了,既是醉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轻轻一瞥姜辛,暗道:这个倒是有福的,她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且无才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竟能入得了六郎的眼?
也不知道六郎是什么心思,难道竟不只是为了求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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