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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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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贤把邵嫣然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拨拉开来,沉着脸道:“胡闹。”
  
  都是姑娘家,他们两个在这喝什么茶?
  
  可邵嫣然不依不饶的道:“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坐坐就走?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两位表哥了。”她睁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可怜巴巴的望望这个,再瞅瞅那个,端的是又可怜,又可爱。
  
  章贤却无动于衷,只轻咳一声,道:“忙。”
  
  邵嫣然见拽不动章贤,便扭头求援:“三表妹——”她眼神中带着求乞,章姝只好含笑过来,给两位兄长见礼:“三哥、六哥,你们回来了?祖母这几天不停的念叨,你们再不回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章贤一见到章姝,脸色就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就是一直佯装与世隔绝、只为了看热闹的章哲也笑咪咪的朝着章姝道:“几天不见,三妹妹又长高了。”
  
  章姝扑嗤一声笑出来,道:“六哥又拿我打趣,我都两年没长个子了。不过说起来,你这一走就是一两个月,都去哪儿了?可有什么好顽意儿给我?”
  
  章哲一摇折扇,道:“不过是随意逛逛,顽意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待会儿我叫人送到你房里。”
  
  章姝夸张的一福身:“只要是六哥选的,我都喜欢,谢谢六哥。”
  
  章姝眼见着邵嫣然一直朝自己眨眼,便主动拉了章哲的手,道:“六哥,祖母寻三哥有正事呢,你且让三哥先去,不然祖母可要怪罪了,你在这陪我们赏赏花,刚才大家还说要弄个文雅的赏花会,你见多识广,帮我们出出主意。”
  
  邵嫣然不住的点头,眼神热烈又急切,几乎粘到了章哲身上,生怕他说个“不”字。
  
  章贤也被邵嫣然缠的烦了。他也挺奇怪的,这个表妹心里眼里只有六弟一个,可偏偏每次都拿他当挡箭牌。
  
  有本事,把她的泼辣、大胆、热情都用在老六身上啊?
  
  章贤心下腹诽,面上却丝毫不露,一张风雨不动的脸宛如一块石头,瞧不出一点儿情绪。他朝着章姝微微颔首,对章哲发话道:“既是三娘这么说了,你便在这坐坐吧,祖母那里,我替你说。”
  
  说罢也不管章哲是否同意,自己大步就走。
  
  章哲凤眼轻眯,却仍是满眼含笑,轻轻一拿章姝手腕,道:“你这丫头,几天不见,倒学会动手动脚了啊。”
  
  章姝手腕一麻,不由自主的就放了手,她眉心一蹙,跺脚娇声道:“六哥,你又欺负人?”
  
  章哲还是笑意满满,眼神里满宠溺,柔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内外有别,六哥我回头再寻你说话。”
  
  章姝自知拦不住章哲,只好咬唇点头,等章哲走的远了,她朝邵嫣然一摊手,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
  
  小剧场:章哲笑眯眯地:三哥,诸位姑娘都在瞅你,可真是一步三回头,你的回头率很高哇。
  
  章贤不解,问:怎么讲?
  
  章哲答:和案板上的肉有一比,那就一个挑肥拣瘦。
  
  章贤哼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没看那邵五娘就跟牛皮糖似的?你早晚得和苍蝇一个下场。
  
  章哲摆了摆折扇,道:不会的,我家甜甜凶悍的狠,有她护食,我安惧哉?
  
  第27章 、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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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辛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台上隆庆班的小戏。
  
  她和姜蜜心照不宣的分开,只在偏厅略坐了坐,便带了如意出了门,信步游走之际,遇到姜大太太身边的锦绣,说是各位夫人们都在戏台看戏,大太太怕她嫌闷,问她可有兴致同去。
  
  姜大太太虽一直待在章老太太身边,却一直关注着姜辛、姜蜜的动静,听说姜蜜撇了姜辛一个人去了西园,气的倒仰。心中暗骂不提,却也只能忍而不发。
  
  她对姜辛就更不放心了,既是她不去园子里,还是拘在自己眼底下更方便——别一个一个都给她惹出乱子来。
  
  姜辛没兴致也要有兴致,便随着来人进了戏台。
  
  她并没挨着姜大太太坐,而是寻了个角落,既不引人注意,视野也还不错。
  
  不知是谁点了《红鬃烈马》,此刻正演着《武家坡》。说的是薛平贵功成名就,却念着旧妻,是以回乡探望。txt全集下载/在武家坡,与王宝钏相见,他自称是薛平贵的好友,对王宝钏百般调戏,以试其是否忠贞。
  
  王宝钏自述:“妻为你不把那相府进,妻为你丧了父女情……”
  
  她本是相府千金,却执意要嫁薛平贵,为他牺牲了父母亲情,为他苦寒窑十八年,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儿夫将奴卖”。
  
  纵然这只是薛平贵骗她的谎话,可他一走就是十八年,家不要了,妻子不要了,爹娘也不要了,凭什么他还要试探王宝钏是否忠贞?
  
  这世道就是不公平,他在外功成名就,另娶了公主,他就没想过他早就背叛了发妻?
  
  姜辛忍不住会想,是不是王宝钏早就认出了他,故意装傻,借着骂别人的机会实打实的是骂他?
  
  台上薛平贵正唱:好一个,贞洁王宝钏,百般调戏也枉然,腰中取出了银一锭,将银放在地平川。这锭银,三两三,送与大嫂做妆奁,买绫罗,做衣衫,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
  
  王宝钏:这锭银子我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绫罗,做衣衫,买白纸,糊白幡,打首饰,做妆奁,落得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
  
  姜辛只想抚掌称快。好说这王宝钏也是相府千金,可这骂人的话和市井泼妇也差不多。什么高贵、娴雅、贞静、婉然,在生活面前,也许只有这么一个泼妇的嘴脸才能替自己解气、才能让自己顺气。
  
  章老夫人直抹眼泪,感慨道:“好一个贞节烈妇。”
  
  姜辛却显些失笑。不知道旁人都瞧出了什么,可姜辛看到的就是一场男人写给女人的戏,他设定了一个满是荆棘的笼子,竖满了带尖的栅栏,描绘了一个近在咫尺,却几乎不可触碰、不可能实现的梦。
  
  女人走得艰难,脚上全是血泡,却因为男人的那一点仁慈就感恩戴德。
  
  王宝钏是自愿按着这条荆棘路走,虽然苦,到底能走到尽头,哪怕只是虚名,哪怕只是一日的尊崇,哪怕是夫君仅剩的一点儿歉疚,但她终究得到了。
  
  可谁若是妄想跨越逃脱这牢笼,是有无尽的刑罚在等着不甘做傀儡的女人们。
  
  如果姜辛只是个寻常的女子,嫁人生子,生活无忧,夫妻相敬如宾,夫贤子孝,直到白发苍苍,顺顺遂遂的一生,或者她也会像章老太太一样,一边投入的看戏,一边感慨着世间还有这样贞烈的女子,还有这样情深意重的男人。
  
  可惜她不是。
  
  她禁不住要想,章老太太点这折《武家坡》是不是也颇有深意?她希望家里的媳妇们,不管在男人做了什么的情况下,都像王宝钏那样忠诚、忠贞、忠烈吧。
  
  她才不管男人做错了没有,可但凡女人行差踏错,等着她们的便是万劫不复。
  
  姜辛眼神轻闪,唇角就绽出微嘲的笑意来。
  
  她没注意到,廊下一个人漫无目的视线在掠过她这一笑时,瞬间就凝住了。
  
  一个俏丽的大丫鬟走近章老太太,喜滋滋的道:“老太太,三爷和六爷回来了。”
  
  章老太太的右手正搭在膝上,随着戏台上的鼓点轻轻和着节拍,嘴唇虽然不曾翕动,可心里也一直附和着唱腔,猛听这话立时停住手,眼中放射出惊喜的光芒来:“三郎和六郎回来了?”
  
  丫鬟点头:“可不是,两位爷一回来就来拜见老太太,快要到门口了。”
  
  章老太太满心高兴:“好,好,这哥俩儿倒是来的巧,竟赶到同一天回来了,快,让他兄弟进来。”
  
  说的好像是多凑巧似的,可其实又有谁知道,是她下了死命令,他二人若不回来,她便要以死相逼了呢?
  
  旁人都不住口的夸赞两位公子孝顺,只有姜辛,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浑身麻木。好在诸位夫人的兴致都在两位公子身上,无人注意姜辛的异常。
  
  章老太太话音未落,就见章哲笑着道:“祖母好兴致,可见这些日子过的很是不错,那孙子就放心了,也不枉孙子担了个不孝的罪名。”
  
  满信纸都是夸大其辞,仿佛他晚回来一刻,就再也见不到老太太了似的,这不,露馅了吧?
  
  章贤比章哲稳重,上前深施一礼,却也只叫了声“祖母”,神情疏淡,瞧着令人生畏。
  
  章老太太一扭头,见章贤、章哲兄弟已经到了近前,不由的满面笑容,眼神掠过稳如山岳的章贤,心中暗自点头,又把眼神挪到似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章哲脸上,道:“臭小子,就你油嘴滑舌,我待会儿再和你算帐,且先饶过你……还不见过诸位长辈。”
  
  章哲笑笑,也不多话,团团一揖,朝着座上诸位夫人、太太们行礼,他嘴又甜,伯母、婶娘、舅母、姨母叫的极是亲切。
  
  等到视线落到姜辛身上时,章哲眼眸一顿,夸张对章老太太道:“祖母,这么年轻的长辈是哪位?莫不是孙子离家太久,竟连亲戚都不识得了。”
  
  章贤听他语带调侃,也不由的凝眸望过去。
  
  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苍白、瘦削。
  
  章贤下意识的一蹙眉,禀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迅速挪开了视线,脑海深处留下的印象也不过是一方漆黑的发顶。
  
  第28章 、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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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辛一直垂着头。
  
  自从章贤兄弟进来,她就不可控制的头疼。
  
  两兄弟的脚步声很轻,她也并不熟悉,可耳边就是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她只觉他二人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头,沉重、刺痛,窒息、憋闷。
  
  眼前仿佛又是章贤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掌中是厚重的茧子,捏着她的下巴,蛮横而强势的将鸩酒毫不留情的灌进去。
  
  疼,疼的要命,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捏碎了,仿佛每一寸皮肤都被灼烧,仿佛每一块血肉都被人生生凌迟了,还要嫌恶的扔在地上,招呼着恶狗、秃鹫们来食。
  
  姜辛想反抗,她想一巴掌扇翻那杯鸩酒,她更想一巴掌抽在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可她被人剥了皮抽了筋,没有一点力气。
  
  姜辛只能死死的坐在座椅上,用力抠着扶手,把自己和这座椅固化成没有生命的永恒。
  
  恨,却无力。
  
  章哲的声音传来,那种死亡的气息才慢慢缓解,不用抬头,她也知道他在打量她,用他惯有的淡漠、调侃、不羁、孟浪的眼神。
  
  血腥的颜色被他清缓的声音割开,她闻到了属于他的淡淡的薰香。那一晚,她蜷缩在暗夜里,像是悄然绽放的茉莉花,他身上的味道,就是在那一夜无声无息的刻进了她的脑海。
  
  原以为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不想他才开口,那印象便已经唤醒。
  
  姜辛心头骇然,可也不过瞬间便已经是百年
  
  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她有如溺水之人死命的挣扎,终于再度意识清明。她比旁人多了两种体会,两种滋味。
  
  苦中带辣,辣中带甘。
  
  浸泡了再久的黄连,品得麻木了,也能尝到浅淡的甘甜的味道。何况姜辛重生,她比从前多了几分余地。
  
  姜辛不停的告诉自己:什么都还没发生。
  
  她不欠谁的,而那些负了她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为了争口气,她也必须要大大方方的抬起脸来,不能丢了尊严。
  
  章老太太正暗暗打量章贤。她看着这个少年英才,却又过于成熟稳重的孙子,不由的叹气,却尽将复杂情绪都掩饰了,笑问道:“三郎也辛苦了,一路可还平安?”
  
  章贤只说了两个字:“还好。”
  
  章老太太正要说话,就被章哲的叫声给打断了,她一扭头,见到章哲站在姜辛跟前,一脸戏谑,不由的气笑道:“你这混仗,那是你姜家二叔家的妹妹。”
  
  什么长辈?他最是眼利的,能瞧不出是姑娘家打扮?这小子自来不安好心,这不是变相的讽刺人家姑娘年纪老大嘛。
  
  臭小子,这是不愤自己把他叫回来,想着无中生有,非要寻点儿事出来给自己添堵呢。
  
  姜辛缓缓的抬起头,望向章哲,正听见章老太太的话落了地。
  
  本来应该含羞带怯的笑笑,可对上章哲这张年轻了十年的脸,姜辛竟恍惚起来。渣滓不受控制的在她心湖里搅荡,姜辛面色微白,眼底满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恨他吗?应该是恨的,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千夫所指、不得善终的地步。可,终究是她自愿的。
  
  感激他吗?姜辛不能否认。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一摊烂泥,而是能开得出馨香小花的植株。
  
  两世为人,对上章哲,姜辛竟不知道该端出何种态度来。
  
  却到底还是蹲身一福,道:“六公子万福。”
  
  当年她是在成亲第二日见的章哲,也如此刻还他一礼,说的是“六叔万福”。
  
  昨日恍然,却历久弥新,姜辛想,她到底低估了他对她的影响力。
  
  可那又如何?
  
  她早打算好了,这辈子,就算只是为了洗清上一世“为妻不贤,为母不良,为妇不贞,为媳不孝”的罪名,她也要活的好好的,嫁的好好的。
  
  哪怕嫁不进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怕对方只是贩夫走卒,哪怕对方没有功名,没有前程,哪怕对方相貌寻常。
  
  可她一定要找一个肯对她好,肯对她用心,肯对她真诚,肯对她宠爱,能为她抵挡风雨的男人。
  
  她自己更要挺直腰板做人,她更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她不会让人对她的行为有一点儿的诟病,她要告诉世人,她不是天生就水性杨花,禁不起寂寞。
  
  她会是个贤妻良母,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上一世,她只是没嫁对人,仅此而已。
  
  所以,她这辈子,不想和章家任何一个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想到此,姜辛倒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挺直了背。
  
  她没对不起谁,不必在谁抬不起头来。这一世,章贤也好,章哲也罢,都和她没关系,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章哲原本正看好戏似的看着姜辛,想着会对上一张满面通红,又窘又羞的脸,一定是对他又恨又无耐、又喜欢又娇羞的神情,谁想冷丁对上一张偏于病弱的苍白容颜,章哲的神情就是一顿。
  
  明明是个柔弱之极的女子,年纪也不大,可她却有着一双夺人的美目。光是眼形漂亮倒也罢了,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目光。
  
  章哲自诩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可还头一遭见到有着这样平静、温和、豁达眼神的少女。仿佛不论他做了什么讨人嫌不着调的事,她也不会和他计较。
  
  明明比他还小,无形中倒把他比的幼稚了。
  
  姜辛微微翘了翘唇角,有点儿好笑。
  
  她对这场景很熟悉,上一世两人初见,他也是这般。大概从未见过像她这样多病、孱弱,瘦的和纸片似的、又自卑瑟缩的人吧。
  
  嫌恶有之,怜悯有之,终究后者更多些。
  
  他最瞧不上弱者,可终究还是对弱者寄予了更多的同情。
  
  章府里都说六爷任性、自私,是被老太太和二太太宠坏了的纨绔公子,可他却常在冷漠眼神的背后,不经意的露出怜悯来。
  
  人们都爱想当然耳,以为面目慈悲的人,心肠就一定慈悲。孰不知,这世上人多伪善,佛口蛇心的人不胜枚举,反倒是那些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屑一顾,高傲冷漠的人的胸膛里,跳动着一颗热情而善良的心脏。
  
  第29章 、疏离
  
  姜辛只瞟了章哲一眼,就将眸光垂了下去。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在她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会徐徐图之。现在,她只愿章家人有多远走多远,她谁都不想招惹。
  
  章哲很快反应过来,拱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姜辛应答的一板一眼,可以说古板之极,并不讨喜。
  
  可就因为是在这种突发状态下,她的一板一眼,就带着格外的稳重。那清亮的眸光里似乎早就把章哲的把戏看的一清二楚,没有烦怨,没有指斥,没有尴尬,亦没有无地自容。
  
  只有安静。
  
  静的像一滴尘世之间遗世独立的水滴,不染纤尘。
  
  她是她,他是他,即使同处在一方天空下,她迎风独立,裙角轻旋,硬是将自己隔绝成一幅独立的美景。
  
  章哲几乎能在这幅画上写下一段旁白了:不惹尘世扰喧哗。
  
  尘世如此热闹,独她心里一片荒芜。
  
  姜辛的疏离表现的并不明显。
  
  那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章哲,换成章贤,就算再不得体,要是他敢缠着她,不,哪怕是他跟这么大喇喇,一副居高临下,高傲又冷淡的跟她说话,姜辛也早就翻脸走人了。
  
  天知道,她有多痛恨章贤那副君子模样的脸。
  
  看似正人君子,其实全是恶毒心肠。看似不苟言笑,其实骂起人来也是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看似一本正经,其实惯会颠倒黑白,还会血口喷人。
  
  姜辛心底泛起痛楚还有羞愧,不自禁的有些颤栗。顶着章哲打量的视线,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忙收敛心神,重新站成一株平静的白杨。
  
  章哲却很敏锐的察觉出来了姜辛对他的抗拒,他颇为玩味的咧嘴笑了笑,道:“哦,原来是姜二姑娘,恕我眼拙,失礼失礼。”
  
  说着失礼,可语气并不诚恳。他有心想要再看看那双异于常人的黑白分明,又如静水沉珠的眼眸。
  
  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遇事不焦不躁倒也罢了,可真正能做到荣辱不惊的有几个?
  
  他虽没那么自恋,以为是个姑娘见到他都会欢喜的扑上来百般献媚讨好,可像姜辛这样避之如蛇蝎的滋味毕竟不大好受。
  
  章哲就想看看,姜辛宽容的底限在哪儿。
  
  姜辛不用想也知道,这话里嘲弄意味十足。世人都传言姜二姑娘“身体病弱,年纪老大”。这还是最冠冕堂皇的评价,私下里怕是还要添上“性情古怪、颜若媸嫫”、“红颜薄命,非是福相”之语。
  
  都知道她是活不长的。
  
  她十七年从未踏足除姜府之外的地方,众人见不着,对她的命运也不关心,可流言蜚语却一定不会少。
  
  章哲定然是从未见过她,可这句“眼拙”,就像是对着一个毫无建树的凡夫俗子说“久仰”一样。
  
  他凭什么非得要认得她?
  
  姜辛眼皮都没抬,并不接章哲的话,也不解释,只垂眸清净无波的道:“六公子客气。”
  
  你不必非得识得我,同理,我也不必非得识得你。
  
  没有爱恨,便没有牵绊,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再大的伤害,也不过是当作被路遇的疯狗咬了一口。
  
  不过是一口,这辈子未必会再被你咬第二口。从此两别,伤口痊愈,你终究幻化成不经意的生命里的浮尘。
  
  而我,会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平稳前行。
  
  章哲哈哈大笑。
  
  姜辛实在是不起眼,相较于章哲所见过的少女们,姜辛的形象简直惨不忍睹。从上到下,不论是穿戴还是举止,不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唯一可圈可点的,也就只有她那双清黑透亮的眸子让人印象深刻了。
  
  黑白分明,宛若澄净的宝石,可清澈见底之余,又有淡淡的嘲弄和淡淡的苍凉,与她这个年纪大不相符。
  
  章哲没忘记自己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坐在角落里的姜辛,有着瘦削的身形,她在这么多夫人、太太们中间,本身就显得奇怪,可更奇怪的,是她看戏时专注的神情与嘴角嘲弄的强烈对比。章哲能感受得到,她在想着什么,但绝对不是这出戏想要告诉世人的那些东西。
  
  章哲忍不住就要想:这姑娘是谁?挺有意思的么。
  
  章老太太瞧着这边热闹,章哲竟大有流连之势,不由的笑着骂章哲:“岂有此理,你倒欺负上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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