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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爱如蜜(快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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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她在先帝牌位前忍泪的模样也全都看在眼里。
  ……
  苏瑭这一住就是数日,侍卫已经暗中把僧舍都搜了个遍,却从未发现任何带发修行僧人的行迹。
  她先前只是觉得以杨靖的武人性格,即便潜藏在寺院也不至于真的就出家向佛,所以才把目标定在了俗家弟子身上。
  但此时遍寻不得,她又让手下注意其余僧侣,多日也是无果。
  从杨子康先前形容来看,杨靖必定是在这里没错。
  苏瑭不禁有些苦恼。
  难道这人会隐身术不成?亦或是……
  在故意躲着她和她的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灵光乍现,杨靖会因为先帝的意外身故负疚罢官,定然是对先帝十分忠诚爱重。
  而自己是先帝唯一的骨血,想必杨靖对她也是心情复杂吧?
  如果不是先帝薨逝,蘇瑭公主绝对不会落得被新帝算计下嫁相府的地步。
  杨靖心中有愧。
  故意躲着她是因为无颜已对,但既然能躲,想必他也是能时时监视她的所在咯?
  想通了这一点苏瑭反而放松下来,让身边侍卫全都先行下山等候,自己只留了素铃在身边服侍,安安心心地礼起佛来。
  这心思一变,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前几日没曾注意到的东西,全都渐渐浮出水面。
  比如每日她去住持方丈那里听禅回来,先帝牌位前的佛香佛果都必然是新换的,佛龛前被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而院中零星落叶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花坛中素色小花都被精心浇灌过。
  第一日住持方丈就说,这院子日日有人扫洒。
  但苏瑭住了这么些天,却一次都没见到过那扫洒之人。
  呵,这里原来还隐匿着一个“扫地僧”。
  ……
  这日苏瑭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梳洗妥当用过斋饭之后就穿了一身素色群袍带着素铃前往佛堂。
  只不过这次她却在方丈开始讲禅之后不久就谎称身体不适起身告辞。
  方丈显然没料到她突然发难,一时间阻拦不及,连派人前去通风报信的间隙也没有。
  苏瑭走得很快。
  几乎已经笃定自己能在院子里将人“捉个正着”。
  临近花木婆娑的院落,就能听到院子里传出“沙沙”的竹耙子扫落叶声。
  扫地僧果然来了。
  苏瑭长眉一挑,脚步反而放松下来,神色间隐有期待。
  杨靖少年成名,虽功勋显赫但其实不过而立。
  你看杨子康才多大,杨靖他亲哥要是还活着也才年近不惑而已。
  他会是个怎样的男人?
  她悠然转过树丛,一眼就望见篱笆墙内,一高大的灰衣僧人正立在香樟树下。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未转头,但他显然已经听到了来人动静。
  单薄的僧衣下虬结的肌肉随之一僵。
  苏瑭红唇微张,高大的男人仅一个背影就能仿佛间窥见曾经的杀伐决断肆意沙场。
  可那本该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的男人,却头顶光如明镜。
  她细看了两眼,还好,没点戒疤。


第54章 艳妻13
  杨靖虽然穿着灰扑扑的僧袍,那被洗得泛白的单薄布料却掩不住沉寂数年还一如往昔的杀伐之气。
  可见他也并没有什么潜心向佛的意思。
  不过是借这清净宝地,避开不愿面对的尘世罢了。
  有的人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却是穿上僧衣也不像和尚。
  唯一值得苏瑭钦佩的,是他多年如一日地守着这个先帝的院子,日日供奉先帝的灵位。
  当年的事,不管真相如何,这位大将军对赵氏的忠心……
  大概可以称得上一声日月可鉴。
  苏瑭这么想着就朝素铃摆手,对方无声蹲了蹲就自找地方而去。
  她挺直腰背,施施然迈步。
  今日落叶似乎比往常要多,苏瑭一步一声枯叶被踩碎的脆响。
  一声声让人心头抓紧,杨靖立着没动,捏在竹耙子上的双手却越捏越紧,手背青筋突起。
  “施主今日早归了。”
  他不得不开口,声音一如其人,是久经沙场炼就的深沉暗哑。
  “禅房已经扫过……”
  杨靖说着就微微侧身,低着头恭敬地让路。
  等了片刻却听那脚步声停在跟前,视野里出现一双玉色绣鞋。
  鞋尖弯弯勾起,顶上一簇白羽随风轻扬着。
  “靖叔叔,你让瑭瑭找得好苦。”
  却听柔柔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杨靖蓦地抬首,就望进一双潋滟笑眼。
  这几日他一直在暗处看她。
  蘇瑭公主跟先帝长得不算很像,但隐隐似乎能看到其父的影子,特别是这么面对面站着。
  她身上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向之臣服。
  杨靖过着与世隔绝的佛门生活,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公主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曾经在公主还很小的时候他远远见过一次。
  那时候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转眼已经成年,出落成眼波含情、风姿绰约的倾城美人。
  这时美人娇滴滴地仰脸看他,嘴里喊着“叔叔”。
  那恍如隔世的感觉让杨靖有些哭笑不得。
  想避避不过,再装就不像话了,“公主也长大了,皇上若是能见,定然十分欣慰。”
  杨靖丢开竹耙子,朝面前的人行了个僧人礼,口中仍然称呼先帝为皇上。
  在对方看着自己微微走神的时候,苏瑭也在打量他。
  虽然顶着个和尚头,但在她的审美里,杨靖无疑是个世间罕见的美男子。
  在佛寺里藏了这么多年,他的皮肤还是漂亮的蜜色。
  侧脸耳畔,还能依稀分辨出曾经浓黑鬓角留下的痕迹。
  那双眼睛犹如点漆,浓眉飞扬、眼窝深邃,又有挺鼻薄唇,被下颌刚毅的折线衬得英武中又略带一丝匪气。
  就这副模样,若是放在山中野寺,大概良家妇孺路过都不敢进门,怕那和尚是流窜的匪首装的……
  即便是在这报国寺,若是让他去做迎客僧,前来上香的夫人小姐怕是都要脸红的。
  苏瑭听他口称“皇上”,随即笑意微微带上些苦涩。
  “有何好欣慰?”她反问一声撇开视线。
  鸦黑浓密的睫毛敛去眼底流光,似有说不尽的愁苦却无人倾诉。
  杨靖皱眉,“公主找贫僧……”
  苏瑭却打断了他的问话,朝前走开两步再转身,先前的笑意、方才的苦涩全然不见。
  一双上挑凤目里尽是诘问、质疑和怨责。
  她忽地甩袖,“杨靖,杨国公,杨大将军!”
  杨靖略带戾气的窄眼皮挑起,眼睛瞪大,被她这一叠声喊得心肝乱颤。
  膝下跟着一软,竟然就直直跪了下去!
  刚才他还能自持如今的僧人身份,在先帝嫡女面前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此刻却胸腔雷动如鼓,额角渗出细汗。
  对方一介女流,穿着绫罗丝裙,却犹如身披金甲,浑身霸气凛然……
  仿佛已故之人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
  见对方朝自己俯首,苏瑭却还不肯罢休,声声控诉,字字犹有万斤接连朝杨靖砸去。
  “杨将军,父皇之死你可有责?”
  “我……是我之责……所以……”
  杨靖拳头捏紧,重重杵在地上,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暴突,僧衣都被撑起成夸张的轮廓。
  苏瑭却厉声打断。
  “所以你就掷了虎符,抛下父皇的江山,背弃父皇的臣民,丢下杨家的祖训,空留母后与本宫孤儿寡母被那朝中奸佞任意践踏欺压!”
  她目光如炬,红唇开合,一气抛出重锤。
  “战场累君负伤,是你的罪!”
  “逃避罪责不思弥补,是你的过!”
  每说一个字,杨靖的脑袋就垂下一分。
  “你以为交出虎符就是交出兵权?杨靖,你太天真!”
  苏瑭哪里还有半点烟视媚行的女儿娇态,她的美,在此刻只剩凌厉,刮骨噬魂。
  “军中大权旁落,被那些阴险小人盘剥一空,誓死追随父皇,追随你杨大战神的忠良却被压迫被排挤,他们比本宫更值得你大将军这一跪!”
  “多少人找了他们的大将军多少年?你却龟缩于此,削发为僧?”
  她盯着男人的头顶,忽地冷笑出声。
  “可杨将军却似乎并未六根清净……”
  声音刚刚低下来又蓦地拔高。
  “可是还想着时过境迁,等没人记得你杨靖的时候再蓄发下山,看我赵家江山如何葬送在奸人手中!”
  到最后,杨靖已经五体投地。
  他额头紧贴着青石砖,双拳下面已经晕出血红。
  苏瑭这才深吸口气,敛去浑身势头,声音一下子又柔下去,隐隐带上凄苦。
  “父皇若是在,瞧见女儿被旁支过继的新帝算计,当成玩物一般赠给那心术不正意图染指赵氏江山的曹家……”
  “父皇若是在,瞧见被他捧在掌心的明珠蒙尘,堂堂嫡公主要仰人鼻息苟且偷生……”
  “靖叔叔,你说,父皇若是还在,他,怎会欣慰……怎能欣慰?”
  杨靖浑身震颤,肩背单薄僧衣骤然炸裂,竟是被紧绷肌肉给迸开了线脚!
  “杨靖……该死!”
  他似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因为贴着石砖,声音沉闷,苏瑭无法分辨是否带上了哭腔。
  “靖叔叔……”
  她忽然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素色绸缎在身边铺开,犹如院中绽开的白花。
  苏瑭伸手,纤细的手指探过去,五指点在杨靖头顶,倏尔轻柔抚过。
  “你可知,有的时候,死却是最好的结局,求而不得的事情太多,死也是如此。”
  杨靖在她微凉的指尖触上来的时候就抖了抖,闻言沉重地抬起头。
  又见女人笑靥如花。
  苏瑭温柔地告诉他,“该死的人太多,不缺你我。”
  说着双手过来,捧着他的脸将人微微扶起。
  “靖叔叔还要随我下山,替瑭瑭去把那些欺我、诓我、瞒我、骗我、害我、伤我的奸人送进万丈深渊,让父皇在天之灵能如你所言。”
  说完在男人带着水光的怔愣注视下轻轻凑过来,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仿佛那是一个契约。
  轻如蝶翼扇动的瞬间,就锁住了杨靖未来一生的忠诚,还有真心。
  ……
  自那眉心一吻之后,杨靖才如梦初醒,数年来的坚持和自认为的赎罪都变成了笑话。
  他跪在先帝牌位前沉默了很久,直到苏瑭亲手捧着崭新的衣袍过来。
  “靖叔叔,更衣吧。”
  杨靖偏头看她,立即站起来接过衣物,“公主,直呼杨靖其名就好,臣,担不起这声叔叔。”
  苏瑭却笑着摇头,“难道你还想听我叫一声靖哥哥?”
  杨靖脸上唰地红透,还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又听她故作狡黠。
  “那子康岂不是要叫我一声姑姑或是婶婶?靖哥哥,你那好侄儿找你,为何不见?”
  杨靖大窘,但脑子不笨,“公主是跟踪子康找来的。”
  这不是问句。
  他撇开视线不敢直视苏瑭的眼睛,“那时我还在犯糊涂,不愿再牵扯世俗。”
  “哦?”苏瑭却伸手捏着男人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现在是愿意再沾染红尘咯?”
  杨靖简直觉得面前的女人不似凡人。
  她指尖的温度明明偏低,却让他觉得从下巴那里开始有把火要烧起来了。
  见他抿着薄唇不说话,苏瑭逗弄心起,脚下上前一步,“大和尚要还俗,是想喝酒吃肉了?”
  她眼神灵动,“还是想讨媳妇了?”
  杨靖终于受不住,大掌抬起来捏住苏瑭手腕,脖子微微后仰,下巴挣开钳制。
  “公主莫要说笑,这就去与大师辞行吧。”
  这几年若不是受到住持方丈有心庇护,杨靖怎么可能躲得这么潇洒安逸?
  “不要我叫叔叔,你又一口一个公主,岂不是太占便宜……”
  苏瑭反手握住杨靖带有薄茧的大掌,咄咄逼人地仰脸盯着他。
  杨靖心里叫苦,他怎敢占公主便宜!
  她就像是一阵迷离的旋风,一时盛气凌人一时柔情款款,刮在心头让人又酸又甜忍耐得苦不堪言。
  “瑭瑭莫闹,我去更衣!”
  说完终于使出些力气,双手按住女人纤薄的肩膀让人不能乱动,抱着衣袍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苏瑭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背影。
  那僧衣在肩上绷开的布头让她看得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第55章 艳妻14
  整个京城都知道,蘇瑭公主为了重病的驸马跑去山上吃斋去了。
  但除了寥寥数人,谁也不知道,公主从报国寺回来的马车上多藏了一个光头汉子。
  杨靖出山的事情,暂时必须保密。
  他也不能回杨国公府,在出发之前就答应了苏瑭,在适当的时机出现之前就住在公主府。
  而一到夜深人静,杨靖自然可以飞檐走壁,去京中各处走动联络旧部。
  公主的马车虽然规格够大,但毕竟是女子座驾,杨靖这么个魁梧身材一坐进去就有些挤了。
  轻纱幔笼间,仿佛彼此都要凑在一起了似的。
  杨靖再次缩了缩腿,试图把自己整个人贴在车壁上。
  苏瑭却好整以暇,胳膊撑着侧脸,用几个团枕垫着歪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男人故作镇定的脸看。
  “看我做甚。”
  杨靖实在是受不了。
  即便偏开了头尽量不去注意,但那两道视线仿佛化出了实质似的,勾在脸上火辣辣的烧。
  “此间事了,靖哥哥有何打算?”
  苏瑭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
  她猫儿似的眯着眼,随着车轱辘转动,身子微微晃着。
  杨靖拿她没办法,先是叔叔现在是哥哥,辈分全都乱了套了。
  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先前说一句,就从叔叔变成了哥哥,再多说一句,谁知道这位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会怎么揶揄他。
  他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半晌才开口。
  “此间事了,臣就真的卸甲归田。”
  杨靖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也累了。
  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把面前的人扶上宝座,看她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当个受人敬仰的绝世女帝。
  自己如何已经全都不重要。
  苏瑭听他这么说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唔~也是不错的主意~”她说着把左腿换下来搭在了右腿上,颇为惬意地晃着脚尖。
  “那靖哥哥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你那好侄儿,他武艺倒是不错,就是可怜,从小没人管。”
  她显然是对自己未来的江山早有筹划,看着男人面露愧疚才幽幽地望着他。
  “等子康接了你的担子,靖哥哥就专心陪着瑭瑭可好?”
  杨靖顿时一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靖哥哥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不等对方犯愁,她又逼问道。
  “难不成靖哥哥真的要去种田?或是还回那山寺当个扫地僧?要扫,瑭瑭这里多得是地方给你折腾……”
  苏瑭说着支起身子凑到眼神慌乱的男人面前。
  “给你,你还不要么?”
  杨靖喉头滚动,被迫跟女人视线缠绕,眼里都是迷惘、悸动和没来由的痴恋。
  苏瑭满意地端详了他一会儿才又歪回软垫上,
  她知道见好就收。
  大个子在这方面脸皮薄,快三十的人了连媳妇都没娶过,一下子遇到她的主动示好,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拐不过弯来。
  毕竟在杨靖眼里,她还是子侄辈的。
  ……
  路程本就不远,没多久马车已经驶进城内。
  不过因为他们出发前跟方丈大师辞行废了些口舌,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马车直接从公主府侧门开了进去,等四周没了闲杂人等,杨靖才从车上跳下来,回身朝苏瑭伸手。
  苏瑭搭着他的手下车。
  “如今府里几个大院都住了人,靖哥哥往来也不方便,就随我去主院吧。”
  杨靖不置可否,只跟她并肩而行。
  公主府的主院,又不会只有一间屋子。
  “一路也辛苦了,先陪我一同用晚膳如何?”
  苏瑭一步步故意下套似的,句句有理,男人不说话,她就当是默认。
  一边朝侍女吩咐传膳,一边径直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寝殿。
  然而一开门,就见有不速之客已经等在了那里。
  “子康?”
  杨靖率先叫出声来,之前侄子求见被他拒绝了,这回再见他也十分尴尬。
  杨子康以一个流氓似的姿势蹲在主位宽大的木椅里,双手搭在膝头,撩着眼皮冷冷看向进来的人。
  他先前被苏瑭一番刺激,终于决定去找二叔。
  但对方避而不见。
  本来想着过几日再去,却发现公主仪仗上了须弥山!
  杨子康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被利用了。
  公主的目的就是要找他二叔!
  今日公主仪仗下山,他就一直暗中盯着了,虽然没亲眼见到二叔上车,但他笃定车上一定不止公主一人!
  于是杨子康先行一步,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在这儿等着了。
  此时看到二人并肩而来,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心中仍是犹如乱石崩云惊涛拍岸。
  她说,若是二叔就可以。
  他们在山上数日,是不是早就……
  杨子康又气又恨,心里酸涩翻江倒海,在二叔面前,自己就再无机会了么?
  但他再气再恨,此时却只有憋着,憋得浑身又苦又闷。
  一个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二叔;一个是他唯一喜欢上的女人,还是个有了驸马的公主。
  他要怎么撒气?他凭什么撒气?
  一时间只能蹲在那里瞪人,气势汹汹却实则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杨靖对侄子心中有愧,苏瑭却未然。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同时屏退了下人。
  “子康来得正好。”
  苏瑭往旁边交椅上坐了,见杨子康黑着脸看过来,反而朝他笑了笑。
  这些天虽然她不在,但府里守备却不会松懈。
  杨子康能顺顺利利进来这里,显然是因为苏瑭吩咐过手下侍卫特意放水。
  “你二叔刚才还跟本宫说想要卸甲归田,这些日子你就跟着他到处见见军中的叔叔伯伯们……”
  她说得不疾不徐,已然是长辈语气。
  “以后我赵氏江山,还是要靠子康这样的年轻一辈才能撑得起来。”
  说完偏头看背手立在一旁的杨靖,“杨卿,你说是不是?”
  杨靖嘴角抽了抽。
  心里却松了口气,就怕她当着侄子的面乱叫,于是清了清嗓子点头。
  又郑重地走到杨子康面前。
  对方正懵得很,陡然见小时候最崇拜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蹭地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收起了刚才痞子似的作派。
  杨靖看着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侄子,眼里露出歉疚神色。
  “二叔从前脑筋没转过来,这些年也没能照顾到你,是二叔的错。”
  他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承认,并不因为对方是子侄辈就敷衍了事。
  “子康你是我们杨家唯一的传人,二叔现在回来了,就不能坐视你继续糊涂度日。”
  先前已经听公主提起过侄子这些年的事情,杨靖认完错语气又严肃起来。
  “杨家世代守卫赵氏江山,二叔老了,接下来只能靠你。”
  杨子康肩头忽然被他二叔重重拍了一下,整个人浑身一凛。
  他从前成日买醉,就是因为没人站在身边告诉他“杨家需要你,杨家今后靠你了”。
  这种心理上的空虚陡然因为二叔的回归和肯定被迅速填满。
  那感觉对一个男人来说,显然要比一切情情爱爱要来得实在。
  他就像是一只只知道横冲直闯的小兽,杨靖作为他仰仗的长辈回到身边,顿时就有了方向,有了约束。
  “你们叔侄就先别说了,一起陪本宫用膳吧。”
  苏瑭忽然插话进来打断了二人的亲情交流,杨靖对杨子康的作用比她预期的还要有效。
  就像是上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再皮再横也只能在唐僧面前乖乖的。
  杨子康刚才的热血沸腾稍稍压下,听见苏瑭的声音,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又带上愁苦。
  他觉得自己仍然忘不了对她的感情,嘴唇张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杨靖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都是男人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么?
  况且公主是怎样神仙似的人品,自己这个侄子为之倾心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但他心里笃定,侄子在这件事上注定是要失望。
  公主是未来的帝王,子康则是她的朝之重臣。
  杨靖默默地打算,得跟这个侄子好好聊聊,他现在怕还不知道公主的筹谋吧?可别坏了大事。
  他这么想着却没察觉到自己心底刚刚那丝微酸的异样。
  于是叔侄二人并苏瑭,这让人万万想不到的三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气氛还算融洽地用了一顿晚膳。
  饭后苏瑭说要沐浴,挥手让叔侄二人自己找地方聊去。
  今晚估计对于杨子康来说会是一个不眠夜,太多的东西需要慢慢消化。
  而至于杨靖,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但出人意料的是,当夜苏瑭已经歇下,正睡得迷糊间忽然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瞬间的惊惧之后她认出了来人。
  虽然没掌灯的夜里漆黑一片,但那人光秃秃的脑袋还是十分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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