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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在上-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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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哈哈大笑。
……
第二天霍东野单独约了简青见面。
简青答应了，出门之前，跟陆司墨提起。
陆司墨倒是没有干涉，只是让她路上小心。
在陆司墨看来，霍东野已经无足畏惧，所谓手下败将，他也不会再回头去看他一眼，看了，那才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霍东野和简青见面的地方就在南国一品外的一家咖啡厅，话说昨天陆司墨跟霍东野也是在这里见的面。
霍东野很早就到了，简青在他对面落座，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对简青好一顿数落，怨气冲天。
简青翻了个白眼：“那要我答应你吗？”
霍东野愣了一下，心里没由来的猛地悸动，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谁？谁想让你，让你答应啊！”
“那不就对了！”简青却没想太多，“你不是很喜欢白敬道老师的钢琴演奏吗？正好这个周末在C市的大剧院有一场演奏会，第一排的vip座位，不会对外出售的，怎么样，要么？”
霍东野惊讶不已。
他的确很喜欢白敬道的演奏，早前因为白敬道是难得的能在国际上崛起的钢琴大师而关注了一下，谁知道白敬道的钢琴风格直击他心灵，与之共鸣，久而久之便成了白敬道的乐迷。
这次演奏会他也关注了，并且托人想要弄到第一排的票，却得知第一排的票全部留给了白敬道老师自己，据说他要送给亲友。实在是遗憾之下，他只能要了二楼的包间。
简青的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跟白敬道老师认识？”霍东野有些兴奋。
简青扬着得意的笑容：“白老师的弟子是我的弟弟……”
她话还没说完，霍东野的神情就凝重了起来：“你是说，苏致？”
身为白敬道的乐迷，对白敬道唯一的弟子，他也是关注过的。
这下换成简青意外了：“你认识苏致？”
“嗯，我听过他的演奏，灵气天成。”霍东野对苏致的评价非同一般，“假以时日，苏致必然能够成长为超越白敬道老师的钢琴大师！只是可惜……不对，传闻说苏致因车祸去世，如果是这样，你的表情不应该这样才对。”
简青听了也有些愤愤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乱七糟八的人，传的这些胡乱谣言，什么去世？真是的，不就是在诅咒人吗？”
“那你跟我说说真相呗。”
简青神色有些别扭：“的确是……车祸，只不过苏致没有去世，而是受伤了，为此休养了几年，这次演奏会，他会复出的。”
霍东野摸着下巴啧啧而叹，对这场演奏会也越发的期待了。
比他更加期待的自然是简青。
“演奏会，陆司墨也会去吧？”霍东野突然警惕问道。
“当然，哦对了，你的这个位置就在陆司墨的旁边……”
霍东野“……”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
这次白敬道的演奏会可谓是空前盛大，不少乐迷从其他城市甚至是国外飞过来，只为一听白敬道的演奏。
要知道，自从传闻白敬道的弟子出事之后，白敬道就只是在音乐学院教教书，再也没怎么出现在人前了。
若是换作别人，可能会逐渐被遗忘。
但是白敬道却堪称国内成就最高的钢琴大师，连国外的乐迷也数不胜数，他的短暂沉寂，对于这些乐迷来说，都是莫大的打击。
时隔六年，白敬道的演奏会，怎能不让人心生激动？
不知道多少人涌来C市，只为白敬道。
众人对演奏会选择在C市也不意外，因为白敬道的故乡就是C市嘛！但是C市人民却与有荣焉，官方多方勒令一定要让这场演奏会完美落幕，这也让还没开始的演奏会，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只是，没有人知道。
这场演奏会真正的主角，不是白敬道。
可以说，这是白敬道为弟子送上的一份盛大的出师礼——
没错，出师。
在这几个月的教导以来，白敬道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弟子空前绝后的天赋，他自认为，除了一些技巧，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创作、心境方面，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他的了。
苏致出师了。
这也是他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日子，从此之后，苏致会作为未来光芒万丈、历史留名的大师，踏上这条充满艰难但又鲜花光芒无限的通往金色殿堂之路。
☆、第163章 迟来的掌声
这场演奏会，注定会载入音乐的辉煌史中。
——终于到了演奏会开始的时间，早早就开始在大剧院外面排队的观众们纷纷入场。
这次时隔六年的白敬道演奏会可谓是空前热门，据说对外一张票都炒到了好几千一张，还是靠后的位置。
就这，还有价无市。
幸好白敬道的态度很坚决，主办方不敢当真顺着黄牛的意思炒票价，最后经过了严格的管制之后，基本上没有出现天价门票的丑闻。
能够来这里听演奏会的，基本上都是白敬道的乐迷。钢琴也是所谓阳春白雪的艺术，喜爱者多是出身富裕、吃穿不愁的人。因而这个演奏会外面，排队入场、衣着光鲜的人们没怎么喧哗，大多低头私语交谈，开始检票也是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混乱状况。
简青等人并不在这些等候的队伍中。
作为能够坐上前三排的“贵客”，一如二楼那些昂贵的包间，他们享受着可以单独从VIP通道入场的特权。
VIP通道几乎没什么人，几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
简青也是在六年前来过这里，几乎要忘记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短暂记忆，现在重新踏入熟悉的环境，那些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却纷至沓来。
她兴冲冲地拉着陆司墨一起来看苏致的比赛，谁知道却在现场碰上了老爸老妈还有苏奶奶。
这段记忆还完好无损地保留在她的脑海中，但是记忆中的那些人也早已经物是人非。
爸爸不在了，连苏奶奶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去世了。
她经历了痛苦所以开始成长，如今的她成熟而聪慧，是美丽又强大的独立女性，但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没有因为长大而快乐呢？
简青的愣神，被陆司墨看在眼中。
他握住简青的手，轻轻捏了捏。
从她恍惚的眼神，他便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什么。
简青从他手心的用力中感受到了陆司墨给予自己的力量，侧头冲他微微一笑。
“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过来的时候，你还记得吗？”简青试图用当时尴尬却好笑的场面冲淡现在心里的忧伤。
陆司墨自然是顺着她的话：“我记得，那个时候，有点紧张。”
简青惊讶看他一眼：“紧张吗？我以为那个时候你很淡定呢。”
陆司墨弯起嘴角，温柔的目光在简青身上滑过：“就算心里紧张，也不能在你面前露怯了不是。”
简青哼哼两声，心里却甜滋滋的。
霍东野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两人的回忆。
哪怕从侧面，他也清晰地看到了简青在望着陆司墨的时候，眼中那令人悸动又心跳加快的光芒。
那是全心全意地守望着一个人、眼里的世界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光芒。
身为一名优秀的花花公子，霍东野曾经得到过很多女人的爱慕。
这些女人对他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慕，花言巧语的，付出行动的。
直到今天，霍东野才知道，原来真正爱慕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那是纯粹到不掺杂一点利益的眼神和光芒，没有算计，没有**，没有渴求，只有单纯的喜欢。
这才是爱。
霍东野忽然明白了许多，但他不愿意深想，继续深想下去，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可怜。
“小电灯泡，我们走吧，别耽误你爸妈在这里谈情说爱。”霍东野戳了戳身边小鬼头的肩膀。
陆琰正望着爸爸妈妈，被霍东野这么一打岔，还有点不高兴：“我不是电灯泡！我是琰琰！”
他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电灯泡，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词，便立马反驳。
“小家伙鬼机灵的，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阴险狡诈啊。”霍东野忍不住想要捏捏陆琰的脸，却被陆琰躲过。
面对他怒气冲冲的目光，霍东野却哈哈大笑，心想有这么一个孩子逗着玩似乎也不错。
陆琰觉得这个叔叔大概是疯了，赶紧跑到妈妈身边去寻求安慰，扯着妈妈的衣角要抱抱。
为了儿子，简青果断抛弃陆司墨，弯腰抱起最近越来越沉的陆琰。
初见陆琰的时候，这还是一个精致灵气的娃娃，可现在怎么有点开始长肉的趋势呢？
平时还不觉得，真正抱在手上，简青才清楚小家伙短短时间里面偷偷摸摸长了多少肉。不行了，要开始控制他的食量，让他适当减肥了。
简青想想，又愁眉苦脸起来，不自觉就走到了陆司墨和霍东野的前头。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默默跟在简青身后，彼此也不交谈，一路上安静得只听得到四周传来的嘈杂声。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陆陆续续坐满为止了。
今天这场演奏会可谓是一票难求，内场里面几乎不存在空位，随着人群的涌入，几乎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还好简青等人的位置在第一排，从VIP通道进入后直接从前面走进，没怎么跟人挤，就已经在第一排落座。
简青坐下没一会儿，就想要去后台看看，果断抛弃其他三人，转眼就没了人影。
陆司墨和霍东野面面相觑，陆琰倒是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点儿也不安稳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被陆司墨淡淡看了一眼才收敛了许多。
简青一路进来后台，多少也遇到了一些阻碍。
还好给师母打了电话，闲来无事的师母也正好走出来把简青接了进去。
站在隔音房外，师母跟简青说：“这孩子这些天联系都快疯魔了，我想要去劝劝，不过老白却说没有必要，说小致正需要这种疯魔的状况，让我不要管。但你说，我这该怎么办才好？”
简青想了想，也赞同白老师的意见：“师母，您就按照白老师说的，不要管小致的，他饿了累了自然知道休息，我们只要做他坚强的后援就行了。”
原本有些忧心忡忡的师母，听了简青的几句劝说，这才慢慢肯定下来。
“也是，这些搞创作的，无论是什么领域，灵感都是最重要的。音乐也是，所谓大师，就是不疯魔不成活。哎，不管怎么样，小致都要小心一点儿才行，可别疯起来割了自己的耳朵。”
简青哑然失笑，也暗道师母想象力丰富：“画家跟音乐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音乐家里面没有割耳朵的。”
师母跟着笑了，嗔怪地看了简青两眼。
既然打定主意，就不去打扰苏致了，两人转道进了白敬道的休息室。
白敬道这样的大师，经历过的演奏会岂止几十上百场，他早就已经临场无惧，除了在准备曲目的时候认真一些，平时都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几乎就没有专门为了演奏会练习的时候。
对于白敬道来说，只要正常发挥出平时的实力，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演出。
这就是大师的实力和自信！
就像是现在，哪怕是休息室旁边就是一间隔音琴房，白敬道走几步就可以摸摸钢琴进行练习，但他仍然坐在休息室里面，身边也没有人，自己闷头拿着手机一脸认真。
走过去之前，简青还在好奇白老师在做什么。
可等到走近一看，简青却有一点大师神话破灭的感觉。
原来，白敬道现在一脸认真的拿着手机，不是在看什么资料文献，而是在……玩开心消消乐。
那皱眉认真的样子，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在钻研琴谱了。
简青许久才反应过来，倒是师母早已经见怪不怪。
还是她拍拍白敬道的肩膀，白敬道才反应过来，收了手机跟简青打招呼，顺便坐下来寒暄了几句。
两人自然也难以避免地说到了苏致的身上去。
白敬道笑道：“小致现在是在一个紧要关头，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去打扰他。老实说，当年的变故对他来说还是有一部分心结存在的，阔别已久的高台，重新站上去也需要勇气，等到心境破立，那对于小致来说，将是一次重新圆满的机会。这小子，正是比我当初幸运太多了……”
简青看得出来白敬道对苏致难以掩饰的赞叹。
她也跟着开心笑了。
苏致就像是她的亲弟弟，如果可以，她希望苏致得到这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然后实现自己想要的。
比如现在重新踏上这条路。
毕竟演奏会在即，简青也没有耽搁多久，就回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也就是十来分钟，演奏会正式开始。
之前还坐在休息室，一身休闲衣服、拿着手机玩消消乐的中年大叔，现在摇身一变穿了一身的黑色燕尾服，外表看上去沧桑却不苍老，仍然有着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秘密。
白敬道站在台前一鞠躬，然后才坐在钢琴面前，抬手弹奏。
这架钢琴还是从他家里面运过来的，施坦威专门为他一个人定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钢琴，无论是手感还是其他方面，白敬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不用怎么准备，简单的调音之后，白敬道就进入了状态。
一场听觉的风暴席卷了这个宽敞的大剧院。
而接下来更大的期待，就在后面——
演奏会的几个小时没怎么感觉就溜走了，白敬道老辣之极，几个小时的演奏也没能让他精力竭尽，一直到最后一曲，都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终于到了最后一曲，苏致登场的时候。
☆、第164章 一句我愿意
所谓光芒万丈，只为等待少年的出场。
全世界都在等待他的归来。
灯光黯下，全场寂静，一束清冷的光从上投落，照耀出他的身影，浓墨色的燕尾服衬得曾经骄傲张扬的他如今如最深沉的墨色，他低着头，下巴有着近乎完美的线条，嘴唇紧绷，轮廓冷硬而疏离。
他的气场让他和整个世界都隔绝，站在那耀眼的金色台上，看着人们惊叹的仰望。
他的目光在某个地方停驻，然后嘴角微翘。
简青也跟着笑了起来，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示意他加油。
陆琰看到舅舅站在上面也高兴得手舞足蹈，不过从小教导的礼仪让他深知不能随意大吵大闹，但夸张的肢体语言还是让苏致这个舅舅感受到了小外甥的热情，这次挑挑眉，表情更加生动了。
他不再是黑暗中的独自一人，他重新拥有了家人，前方已经没有了能够阻挡他的东西，那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只有……一直前行！
苏致鞠躬致谢后，迈着缓慢的脚步，来到钢琴前坐下。
他表现得很从容，除了少数深知内情的人，几乎没有人看出来他是因为腿脚不便才走得慢，反而因为他缓慢的脚步，而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
这是我的领域！我为王！
不少认出了苏致的听众们停止了窃窃私语，然后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苏致抬起下巴，吸了口气，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在计划这个归来环节之前，原本的预想是让白敬道和苏致一起上台，师徒四手联弹落幕曲，必然会成为一段佳话，苏致的归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苏致自己有些想法，白敬道也很快否定了这个决定。
最后的决定，是让苏致独自上场。
这必然是会引起争议的，因为这本是白敬道的演奏会，无数听众都是奔着他来的，这最重要的大轴一曲，若是苏致的表现不尽如人意，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数倍的非难！
在征求了苏致自己的意见后，他也坚定地选择独自一战。
这是他的出师礼，也是他的出师考验，他怎么能让老师和师母还有他的亲人失望呢？
对于苏致来说，这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但，他也无所畏惧。
双臂挟带风雷之势落下！旋律如滔滔江水汹涌而出！
这是苏致的自作曲，《命运》。
没有管弦乐团，只有一架钢琴，一束灯光，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演出，他人生的怒吼与咆哮！
在紧随其后出版的古典音乐杂志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场演奏会的内容，大篇幅虽然是在写白敬道演奏会，但是真正的重心却是放在苏致身上。
他们是这样评价苏致演奏的——
“我看到了先驱大师的灵魂在这个年轻的少年身上觉醒，我看到了他对命运的咆哮，我看到了贝多芬。”
“苏致不会是下一个贝多芬，他只会是未来的苏致。”
“中国古典音乐之路的崛起！未来的希望与大师，苏致！”
无数的赞美，无数的好评，无数的期望。
但都无法彻底归结此刻听众们跟随音乐而激情澎湃的心情，甚至有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简青的眼眶也红了。
白敬道的鼻头也有些发红。
不是为音乐，而是为苏致。
这个少年到底还是找回了自己丢下的东西，并且重新在他身上闪闪发光。
演奏会结束，人们纷纷起立鼓掌。
而这个时候，陆琰跑到了后台师母处待着，而简青和陆司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踪影。
他们到了大剧院外面，这里有一片漂亮的人工湖，周围便是公园，而紧挨着大剧院的位置，则是一座音乐喷泉，也是整个C市最大的音乐喷泉。
它每天晚上都会点亮，吟唱着古典音乐，然后有无数的人在这里翩翩起舞。
更是不知道多少情侣，享受着这一刻的浪漫和甜蜜。
现在还没到音乐喷泉开始的时间，再加上大剧院内的演奏会，这附近便显得有些冷清。
简青的手被陆司墨包在掌心，两人缓缓踱步，来到了这里。
简青拉着陆司墨，在音乐喷泉前停了下来。
“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简青说着，把自己另一只空着塞进外套口袋中的手伸了出来，送到陆司墨眼下，她微笑着，“看。”
陆司墨猛地一震，低头看了一眼，脸上迅速浮现出极大的不可置信。
“你戴上了……你不是说……”以陆司墨的自持冷静，现在居然也说不出话来了。
“盛大浪漫的求婚吗？我想不需要了。”简青也是刚才听了苏致的《命运》，脑中也有了很多想法，“那些浮华的外在都不重要，我们彼此之间相爱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确定你这辈子离不开我，我这辈子离不开你，就够了。”
简青说完，又觉得羞怯，面红耳赤地几乎不敢对视陆司墨的目光。
陆司墨却始终没有挪开他的视线，借着旁边的灯光，简青细致温柔的面容竟然美得如此让人心动，那是他人生追求的最大圆满。
其实简青想要的盛大求婚，他已经开始准备了。
从简青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第二天，他就开始着手准备。
他放弃了几笔抽成可以达到八位数的大单子，把自己的工作时间尽量空闲出来，聘请了国内最好的婚礼设计团队，让他们帮忙设计这个求婚桥段，也力保每一个环节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审度。
他包下了C市城外的一整座玫瑰庄园，准备了一支精心排练的快闪舞队，还计划了几架直升机，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
因为他处处都追求完美，所以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也不得不耽搁下来。
现在，这些都没有必要了。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简青的一句“我愿意”更加珍贵。
他用力拥抱住简青，不断地说“谢谢”。
谢谢什么，他和简青都心知肚明。
谢谢你走进我的人生，照亮一切。
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谢谢你能够答应我的求婚。
谢谢你，能够陪伴我，走完接下来的一生。
谢谢。
也许是天意有心，原本应在晚上九点准时开启的音乐喷泉，今天却提前了，盛大的音乐声宛若铺天盖地的掌声，欢快的曲调是上帝在为他们祝福，五彩缤纷的光芒照亮了整片人工湖。
也包括这对相拥的人。
远处，黑暗角落，这里是音乐喷泉的灯光都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霍东野静静站着，远远地看着。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那些别扭，那些心思，那些对陆司墨的敌意和不满，不是因为以前和陆司墨的过节，而是因为嫉妒。
嫉妒他千方百计都走不进的简青的人生，却早早就有了陆司墨的存在。
而无论他想了多少办法，也不能插进去，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比失败更让人不爽的，是无能为力。
他的无能为力，才刚刚有一个醒悟的开始，就如此痛快地就要结束了。
霍东野没有走上去打断这一幕，因为深知简青脾性的他，知道若是自己表明了真心，那结果不会是抱得美人归，而是会和她越来越疏远。
或者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哪怕是不能和她一起幸福，看着她幸福也好。
于是，霍东野只是静静看了许久，看着她眼中比钻石和繁星都要耀眼的光芒，美好得胜过世间一切。
“祝你幸福。”
霍东野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一如他的风流，不带来一丝感情，也不带走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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