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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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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
作者:银色月光



 
内容介绍:

  金府四姑娘金幼仪,生母是上不去台面的丫头,同胞弟弟懦弱无能,唯有靠自己苦心经营。

  巴结长姐,孝敬嫡母,在夹缝中求生存。为了嫁入高门,不惜设计姐夫,与长姐同侍一夫。

  岂料,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生下儿子,血崩而亡,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的魂魄被禁锢,永世不得超生!

  五十年后,机缘巧合得以重生,回到八岁时候。

  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她定不负老天垂怜!

  恶奴嚣张踩低攀高,吃里扒外,她杀伐决断绝不手软!

  姨娘行事无状市井泼妇一枚,胞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她软硬兼施慢慢调教!

  嫡母和长姐表面和善,实则恶毒,她抱住祖母大腿,看谁还敢暗暗挤兑!

  闺阁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求以后找个夫君,小门小户,衣食无忧即可。

  不过这上辈子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世子是怎么回事?阴魂不散非要娶她,还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笑话,她两世为人,一世做鬼,看过的事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

  可这十里红妆是怎么回事?赐婚的圣旨又缘何而来?重生成了世子妃,算不算是惊喜中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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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庶女的奋斗史!一个调教外表腹黑内里逗比夫君,养呆萌小包子的故事! 

本书标签:种田 重生 女强 庶女 王妃 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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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北方的冬天干冷干冷,尤其是下完大雪之后再赶上阴天,简直要冻死人不偿命!
  偌大的安府内宅到处静悄悄,偶尔看见有穿得像棉花包似的婆子,缩手缩脚小心翼翼的从满是积雪的小路上面经过。
  一个粗使婆子拎着用棉套子套起来的食盒急匆匆赶路,她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露出小小的三间厅,厅后面是五间正房大院。
  五间正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有个穿红挂绿的丫头正把帘子揭了一条缝往外瞧着。
  “怎么才送过来?准是你一路拖沓耽搁了,里面的元宵冷了可不好吃。到时候姨娘怪罪,你担当得起?”小丫头从里面出来,搓着手骂着。
  “小姑奶奶,老奴可不敢耽搁,到处都是雪,路不好走。”婆子满脸赔笑,“奴婢一路小跑,生怕里面的吃食冷掉。你送进去让姨娘尝尝,要是冷了老奴就拎回去,让他们再重做一碗。”
  “昨天姨娘说想要吃点脆生生的腌笋,你们厨房半天都不送过来,等得姨娘没了胃口,送过来一口都没吃。这元宵端进去,要是冷了重做又要些功夫,到时候姨娘又没胃口。
  你们以为姨娘愿意折腾人?还不是肚子里的小少爷给闹腾的!整整九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好容易这两天不吐了,你们还不好生侍候着!要不是姨娘慈悲,早就把你们打了撵出去,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小丫头掐着腰,柳眉倒竖,训人一套一套,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是,是。我们听见姨娘有想吃的东西,都跟着高兴,巴不得一眨眼的功夫就送到跟前。只是这大冬天,新鲜的笋不好找。”婆子连声解释着,不停地点头哈腰,“您赶紧给姨娘送进去,老奴在这里候着。”
  “哼。”丫头接了食盒进了屋子,一个大丫头把食盒接过去,绕过玻璃屏风往后面去。
  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秋香色金钱蟒的大条褥,石青色的引枕,正面是大红金钱蟒的靠背。一个面色蜡黄,有些孱瘦的小媳妇儿靠坐着。她穿着家常的衣裳,披着水红色的夹袄,手里捧着个小巧的暖炉。仔细瞧她的皮子,底子细腻,年龄应该不大。只是过于憔悴,生生老了十岁的样子,黑眼圈很重,眼角有细纹跑出来。
  她的肚子鼓得像要爆炸一般,看样子是快要生了。
  两边设一对梅花样式填漆的小几,右边放着文王鼎,匙箸香盒;左边的汝窑美人觚内插着红梅,并茗碗痰盒等物。
  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媳妇儿坐在椅子上,看见大丫头进来忙站起来。
  “奶娘,你就坐着吧。”炕上的女人说话轻轻柔柔,透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让丫头忙活,你陪着我说说话就好。”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眉间微蹙,结着化不开的愁绪。
  奶娘见了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轻声细语地说着:“二太太到底年轻,第一次生养,所以才这样胡思乱想心惊胆战。大夫每天过来诊脉,每次都说脉象平稳、有力,那些话连奴婢都背下来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她的愁绪丝毫不减,“还有一件事,奶娘还是别叫‘太太’,我现在还是个姨娘。”
  “太太和老爷早就说了,等姨娘生下肚子里的少爷就抬姨娘做平妻。太太脾气好,又是姨娘的亲姐姐,等姨娘做了平妻,这往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了。姨娘是福泽深厚之人,当年庙里的果然大师给姨娘批过命,看来真是灵验。”
  “灵不灵谁知道?孩子没平安降生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安枕。你是我的奶娘,打小在我身边服侍,自然是知道我那嫡母的厉害。即便姐姐好相与,嫡母那关也不好过,她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姐姐平起平坐?”她担忧地说着,“女人生产就是到鬼门关走一圈,弄不好……”
  “姨娘可千万别说不吉利的话!稳婆都是奴婢亲自找的,现在就住在偏房。等姨娘一绞病,她们马上就到。院门一关,里里外外都是咱们自己人,保管一点事没有!
  都说这嫁出去的姑娘是泼出去的水。大太太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咱们府里。再说了,老爷对姨娘怜爱有加,什么事都依着姨娘。咱们院子里的丫头有事可以直接去外书房回禀,有个风吹草动老爷就亲自过来。”奶娘一边说一边接过大丫头递过来的碗,又拿来银簪试了试,这才放在小案几上。
  自从金姨娘有了身孕,只要是进院子的东西全都要经过细细的检查,特别是入口的吃食。
  金姨娘轻轻舀起一个,只咬了一口就放下,“这九个月我吃什么都吃不下,夏天热得不爱动,上秋怕寒气,入了冬怕冷,尤其是下雪路滑更不敢出去。我现在感觉在屋子里走两步就气喘吁吁,身子这么弱,我担心生产的时候使不上力气。”
  “姨娘不用担心,这生孩子是女人的特长。有的人从怀上一直吐到生,绞病的时候大呼小叫,以为自个活不过来了。可等孩子一落地,马上就下地干活!”奶娘这番话说过无数遍了,“当年我生老三的时候,疼了三天三夜,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打小我就是奶娘奶大的,又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教导,我心里待奶娘跟亲娘一样。我从来就只相信奶娘一个人,我和孩子两条命就交给奶娘了!”金姨娘攥住奶娘的手,说得恳切。
  “奴婢这辈子都是姨娘的奴才,只有姨娘好,奴婢才能跟着好。姨娘放心,奴婢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姨娘和少爷周全!”
  “好!”金姨娘满脸欣慰,突然脸色又大变。
  她捂着肚子,“奶娘,肚子疼……揪着疼……”
  奶娘赶忙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手伸进去一探,“羊水破了!姨娘躺着别动,稳婆马上到。”说着吩咐丫头去请稳婆,下去烧开水。
  “珠儿,你去外书房那边候着,只要老爷回来就马上回禀,就说姨娘发动要生了。翠儿,你把院门关上守着,除了老爷谁来都不许开门。假装没听见,出了事有姨娘做主!”奶娘有条不紊的指挥,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金姨娘见状安心了很多,可肚子一阵阵发紧下坠,让她痛得快要晕过去。
  这功夫外面进来两个干净利落的稳婆,她们都是城里最有名气的稳婆,进府已经一个小月,每天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她们到底是经验丰富,动作麻利,一个教金姨娘如何吐气减轻阵痛,一个探查下体,推按肚子帮助生产。
  可稳婆经验再丰富,生孩子总归是要疼得。这金姨娘今年才十四,又是头一胎,宫口迟迟不开,疼得她是死去活来连声喊着奶娘。
  “姨娘,你忍忍就过去了。”奶娘也无法,只能在一旁安慰,不停地用手帕帮她擦汗。
  她只感觉疼痛越来越频繁,刚开始一波一波还有喘息的空隙,现在是持续的剧痛,而且还越发得剧烈。她觉得好像有大车从肚子上碾过去,又像有人揪着她的肠肚玩命往下扯。
  她感觉自己到了地狱,身体的力量一点一点被抽空,她不敢闭上眼睛,害怕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她又没有力气挑起眼皮,挣扎了几许还是闭上了。
  “可不能让姨娘睡过去,狠狠掐她的人中,再拿老参汤喂下去!”
  金姨娘被弄醒,靠着参汤支撑又挨了一个时辰。
  “看见孩子的头了!”稳婆笑着喊起来,“姨娘再用力,孩子马上就生出来了。姨娘是头胎,这么快就能生出来还真是少见。”
  话音刚落,金姨娘就感觉下面有东西掉下去,紧接着传来婴儿“哇哇”的哭声。疼痛感骤然消失,前所未有轻松。
  “金姨娘,恭喜您,是位小少爷。”
  小少爷?金姨娘听见这话登时来了精神,让奶娘扶着坐起来,可还不等说话就感觉下面有东西喷涌而出。
  “血!”不等丫头的话音落地,她就感觉头晕目眩,支撑不住往床上倒。
  “不好!血崩了!”稳婆大喊起来,手忙脚乱往金姨娘身子下面塞棉花。
  眨眼的功夫,厚厚的棉花套子就浸满了血,稳婆扔到地上的盆里又换新的。
  女人生产最怕血崩,不等你止血药熬好,那边人就不行了。这个时候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人力不可为了!
  金姨娘自觉不好,虚弱地连眼皮都睁不开,感觉身体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慢慢流逝掉。
  不行,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刚刚出世的儿子,还没被抬成平妻,还没真真正正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隐忍了十年,终于有了盼头,在一切都要唾手可得的时候,老天爷为什么会要了她的命呢?谁来救救自己!
  “四妹妹,四妹妹。”一声声轻呼传到她耳中,她努力挑开眼皮,看见嫡长姐金玉仪站在床边。
  “长姐……救我……救我……”她想要伸出手,可实在是提不起半点的力气。
  “你嘴里含着的是千年老参片。”
  千年老参,难得一见,即便是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得着。金姨娘听见这话神色一缓,长姐肯出手相救,总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它只能吊着你最后一口气半刻钟。因为——你自己选了一条死路!”金玉仪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惯有的端庄、恬静、娴淑的笑。
  “你……”金姨娘突然感觉不对劲,屋子里的其他人哪里去了?稳婆和丫头呢?奶娘呢?
  “找奶娘吗?”金玉仪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没有我的吩咐,她不会进来!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不然死得更快!”
  奶娘怎么了?被她控制起来了?不会挨打了吧?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不知道你是太幼稚还是太愚蠢,或者,两者皆有?”金玉仪冷笑一声,拍了一下手,“千年人参我都舍出来,为得就是让你死个明白。我的好妹妹,长姐对你可好?”说完,用手帕掩住嘴巴笑起来。
  那笑声阴侧侧让人遍体生寒,再看她的五官扭曲着,好似勾魂的厉鬼。
  门口帘笼微响,她的表情又恢复成仪态端庄的模样。
  “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奶娘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并不曾往床上瞧一眼。
  “你的主子就要死了,你不送她一程吗?”
  “奴婢的主子只有太太一人,太太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奶娘……”金姨娘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喊出微弱的两个字,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看清楚门口的人的表情,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了。
  金玉仪朝着门口摆摆手,奶娘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好妹妹,你千万别动怒,老爷正从衙门往回赶呢。再有个一刻钟左右,他一定会到家。”
  老爷!对,无论如何要撑住见老爷一面,事情一定会有转机!金姨娘这般想着,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我要是你就不会硬撑着,非要等老爷来了再咽气。”金玉仪摇摇头,把梳妆台上的铜镜拿过来,“汉武帝的妃子李夫人,入宫短短几年,却备受汉武帝宠爱。可惜,她不幸染病在身。死前不见汉武帝,只为在他心目中留下自己最美的样子。果然,汉武帝在她死后日夜思念,最后追封为皇后。”
  “妹妹的容貌在姐妹之中是翘楚,平常也最爱惜。我记得妹妹待字闺中的时候,晚上睡觉都要在枕头边上放一把木梳,随时梳上几下,免得早上起来头发不顺溜。偶尔脸上长颗痘痘,更是想尽办法淘换方子。老爷爷曾说妹妹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盼兮,美目盼兮。’男子皆好色,谁都不能例外!”说到此处,金玉仪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她揪着金姨娘的衣领,迫使金姨娘坐起来,铜镜就放在金姨娘面前。
  镜子里出现一张人脸,不,更像是鬼!脸色苍白如纸遍布黑色的斑点,脸皮松垮垮,眼角和脸颊堆满了褶子,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粘成一缕一缕。看不出是二八佳人,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妪!
  “看看,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皮囊!我倒要看看,现在你用什么勾引男人!”
  “不……你……做了什么……”金姨娘想要伸手抓镜子,可此刻的她哪有半点力气?她不想看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她闭上眼睛,胸脯急剧的起伏,只看见出气看不见进气。
  “我做了什么?这要从何说起呢?”金玉仪站起来俯视着她,眼中满是不屑和蔑视,“从你出生,母亲就安排亲信给你做奶娘说起?或者,从你苦苦谋算嫁进府中成为姨娘说起?还是,从你怀孕便让你搬进这最宽敞,最气派的屋子说起?还是从奶娘每天喂你喝下的保胎药和吃食说起?”
  屋子!难道这屋子里有猫腻?保胎药里面有料?金姨娘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长姐正摸着雕花的花梨木大床。
  “这床是陪嫁,我一直没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制作这床的每一块木头,都在药水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睡在这张床上,不会有孩子,即便是怀上了也不容易保住。我嫁到安府三年无己出,纳你进府就是为了生养,你怀上孩子,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
  那些金贵的保胎药是保住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一步步把你推向了死亡,因为里面多了一味药!这味药看似无伤大雅,可若是遇见银器就成了慢性毒药。”
  银器!一天三餐两次点心,奶娘都细心用银簪试过才让她食用,看似保平安却成了催命符。
  “不过你放心的去,我会把宝哥记在名下,他是安府的嫡长子,我,是他的嫡母,也是唯一的母亲!”
  “……”金姨娘连进气都不均匀起来,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用要吃人的眼神瞪着她。
  “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想当初,你想尽办法打听到我想要从姐妹中选一个做姨娘的消息;你故意装作单纯、老实本分的模样;你设计圈套引老爷入局,你们有了肌肤之亲,我只好让你进门;你借着怀孕想要上位,撺掇老爷让你做平妻。一切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弱肉强食罢了!”
  金姨娘的眼睛充血,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假如她现在有力气,一定会扑过去,把面前的人拆骨抽筋。可她现在连呼吸都费力起来,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不甘心!她死不瞑目!即便是做厉鬼,她也不会放过金玉仪!
  “做鬼也要来找我报仇,是吗?”金玉仪轻声笑起来,“你放心,姐姐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后事,到时候会有‘高僧’为你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你不是喜欢做安府的太太吗?你的魂魄会留在安府,永世不能超生!”
  “金玉仪!”一声惨厉的叫声,再见金姨娘,眼睛翻白过去,双腿猛地蹬了一下,死了!

  ☆、第一回 重生

  宣和初年,皇上驾崩太子登基,天下大赦普天同乐。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一路往东停在一处庄子外。马夫从车上跳下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嚷着,“太太让奴才接四姑娘回府,快快进去回禀!”
  丫头听见蹬蹬蹬往内院跑,挑帘子进去。
  这金府四姑娘金幼仪因为对嫡母不敬,被送到这庄子上已经快一年,跟来的丫头、婆子无不在私底下抱怨。这会儿听见要回府,怎么能不高兴雀跃?
  “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姑娘在里面写字,别扰了她的清净!”外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媳妇骂着,那丫头似乎挺怕她,吓得一缩脖站着不敢动了。
  里间有位小姑娘,年纪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她听见外面的骂声略微一皱眉,随即舒展开,手中的笔落下去,竟然带着些许力透纸背的力度。再看那字体,大气磅礴,竟隐隐有种要一飞冲天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出自一个小孩子之手。
  年轻媳妇走进来,看见她正在写字,想要张嘴说话迟疑了一下又停住。
  她看着自己奶大的姑娘,眼神有些恍惚起来。小姑娘长得瘦小,刚刚比桌子高了一头,她坐在椅子上腰板溜直,表情凝重一丝不苟。
  前几日姑娘生病发热昏迷过去,醒过来之后似乎不一样了。可明明还是那个自己奶大的姑娘,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奶娘,有什么事吗?”她写完一张,把笔放下,站起来问着。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有种让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哦。”奶娘怔过神来,笑着上前说,“姑娘大喜!太太打发人来接咱们回府了!”
  “哦。打发谁来的?”小姑娘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悦,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睛看着奶娘,眼神清澈见底,却又带着了然和通透。
  对,就是眼神!奶娘被她看得心里一惊,似乎整个人在她面前成了透明,那些隐藏在阴暗处的腌臜龌龊卑鄙想法,都被赤裸裸呈现在阳光下,让人遍体生凉。
  “回姑娘的话,因为事出突然,太太只打发老李头赶车过来的。”奶娘的态度不自觉得恭敬起来,“奴婢听说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太太这才接姑娘回府。不过太太一向对姑娘慈母心肠,相信没有这茬也会很快就接姑娘回去。恐怕太太早就想念姑娘了,急叨叨打发车夫马不停蹄的过来,还让咱们抓紧回去呢。”说到这里,嘴角又露出笑容。
  “那一切就由奶娘做主吧。”小姑娘用旁边的湿毛巾擦擦手,然后回床上躺着。她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总感觉力不从心。
  听见姑娘这话,奶娘暗自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姑娘只是病没好利索,她还是很依赖自己的。
  奶娘出去安排,小姑娘躺着看着床幔发愣。
  上一世她拼死生下孩子,自己却因为长姐的算计丢了性命。她的魂魄被拘在安府,不死不灭不轮回。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天长大,管害死自己的长姐叫母亲;看着曾经疼爱自己的夫君,只落寞了几日转身就纳了其他妾室;看着恶毒的长姐长袖善舞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几十年富贵安稳!
  她不甘,怨恨,歇斯底里的叫喊!一年、两年……整整五十年,她早已经学会了接受、忍耐、淡定,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却让她忘不掉那份恨!
  看着长姐生病卧榻,看着她咽气,金幼仪没有丝毫的痛快。自己惨死,眼睁睁看着害自己的人养尊处优到寿终正寝。即便是等到她死了,一个继续在安府游荡,一个进入轮回,金幼仪始终是无法亲手报仇!这种窝囊无力的感觉,有谁能体会明白?
  可就在长姐七七回魂那日,她被一道白光打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不知道是老天爷垂怜,还是随着长姐的去世禁锢被打开。她回到了八岁的时候,所有的故事都还没拉开序幕。
  睁开眼睛,再见奶娘,金幼仪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上一世,自从懂事以来,她就事事依赖奶娘。尤其是这次从田庄回去,更是把奶娘看得比生母崔姨娘还要亲近。
  奶娘总是为嫡母说话,让她疏远生母和胞弟,让她只认嫡母,还有嫡母所生的姐弟二人。她却认为奶娘是全心全意为自己好,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背着奶娘行事。可最后,就是被自己视若生母的人送上黄泉!
  而一直被自己摒弃的亲生母亲,在知道自己死讯的时候竟然跑到安府大哭,咬定自己是被害死,要求经官验尸!不过她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姨娘,被拖回金家施了家法,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再加上思女心切,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最可怜是自己的胞弟,被嫡母和长兄死死压制住。一辈子懦弱无能,明明是大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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