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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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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仪赶忙答应下,临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了。

  ☆、第九十六回 考问

  见过宛若之后,幼仪是颇有感触,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宛若是个想过普通日子的普通女子,或许她直到现在都不能适应自己美人娘娘的身份。可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往往让你惊喜又惊吓。
  幼仪经过了两辈子,早就已经看淡了世俗名利,富贵浮云,还妄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如今看来,对于老天爷的安排,她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前世的自己并未养在老太太膝下,利宛若也没有进宫做美人娘娘,一切都似乎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她正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春花进来回禀,说是看见崔姨娘跟前的小丫头在院子外面东张西望。幼仪听了不由得一皱眉,她这个亲娘办事总是鬼祟,无非是想见女儿一面好好说说话,弄得像有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本来无事,生生让人家说出是非来。
  “你去跟她小丫头说说,我去禀明老太太。”幼仪吩咐春花一声往老太太房间去了。
  春花自然是领会了她的意思,出去对着小丫头说道:“这里是老太太的院子,你在门口探头探脑是什么意思?想要找谁就大大方方的进来,反倒节省功夫。眼下美人小主就在旁边住着,还有宫里面来的太监、嬷嬷等人。若是被她们看见,还以为咱们家的奴婢都是上不去台面的货色,给主子们脸上抹黑。”
  这话已然是给崔姨娘留了情面,不管府中的其他人背后怎么议论,她毕竟是幼仪的亲娘。那小丫头知道这必然是幼仪的意思,赶忙问道:“春花姐姐,四姑娘恼了?”
  “四姑娘没那么小的气量,跟你们有什么好恼的?大不了丢开手各自过各自的,反正四姑娘在老太太跟前养着。”春花这话是在吓唬崔姨娘,想让她安分些,别给幼仪惹是非。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亲娘,不仅什么都帮扯不上,还要扯后腿。别看眼下姑娘是养在老太太跟前,若是老太太长命百岁还好,不然……
  春花本来是粗使丫头,长得不秀气不得主子眼缘,开口说话还晚,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在姑娘身边近身侍候。她对幼仪是感激涕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尽心尽力服侍姑娘,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情。
  小丫头听见这话果然变了脸色,回去之后自然要如实回禀崔姨娘。没想到这崔姨娘倒恼了春花,说她背着幼仪作妖,私下里指不定怎么撺掇主子呢。难怪幼仪对她没个亲热劲,敢情都是这贱蹄子捣的鬼。在老太太院子里住怎么了?她春花该是丫头还是丫头,自己怎么说都是幼仪的亲娘,轮不到她说嘴教训!
  崔姨娘在屋子里痛骂春花不提,单说幼仪去了老太太房里。每天这个时辰都是老太太刚午睡完用点心的时候,她总是在一旁说笑凑趣。老太太一见赶忙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去。
  幼仪见了笑着说道:“今个儿是不是有什么好吃新鲜的点心了?”
  “馋嘴猫,就知道吃!”老太太慈爱的笑着。
  这人与人之间要讲缘分,金家这一辈统共有八位姑娘,单单幼仪得了老太太的眼缘。相处下来,老太太对这个孙女是越发的喜欢。
  “这点心看着挺别致,闻着也挺香。”幼仪看见那点心的造型跟昨日在宛若那边见到的差不多,便知是家里的厨娘仿造做的,“老太太多少给我留几块,等我回来再吃。姨娘的丫头过来,想必是有事找我。我过去瞧瞧,免得出什么乱子,不知是不是锦哥的事。”
  “嗯。”老太太点点头,“你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姨娘心思不重,没念过几天书,说话行事难免随意无状。太太念及她在老太太跟前待过几年,又念及她为金家生养一儿一女,凡事都不计较认真。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姨娘动不动就生事。光是她一个人还好说,眼下锦哥儿还在她跟前养着,孙女到底不能视若无睹。旁人说话,姨娘或许面子上应付并不往心里去。孙女到底是她生出来的,她总该听进去几分。
  太太虽不是菩萨转世,可心地善良,从未苛待我们几个庶女、庶子。太太每每想要多疼我一些,偏生姨娘隔三差五就弄出些荒唐事来,让太太左右为难。之前孙女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做出顶撞太太,对太太大不敬的错事。现如今再想起来,多亏了太太心胸宽广,才有我今日的安稳日子。眼下我有福得以在老太太身边侍候,不仅是姨娘,就是孙女也再不能犯糊涂。
  二叔、三叔他们马上要搬过来,宛若姐姐成了美人娘娘,咱们府越发的人丁兴旺富贵荣华。日后少不得跟世家接触,全府上下从主子到奴才,言谈举止行事,代表的都是金家的脸面,不容有失!”幼仪并未着急离去,而是坐下跟老太太说起了心里话。
  老太太听了这样一番话面色凝重起来,眼中多了些欣慰。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点头说着,“想不到你竟明白这个道理,不枉我疼你一场!”
  “孙女在老太太身边就觉得浑身清爽心里明白的紧。”幼仪笑呵呵的说着。
  “小精灵,嘴巴越来越甜了。”老太太也笑了,“我看你如今明白事理,且问你一问。你觉得让大太太管理金府上下如何?”说完盯着幼仪等着。
  “既然是老太太的决定自然是好的。孙女对二婶、三婶的为人行事无任何印象,若是对比着下结论自然是下不出来。单说太太
  是下不出来。单说太太,心善却不软弱,精打细算却不小气,迎来送往交际应酬从不出差错,尤其是对庶女、庶子更是不苛待。倘若二叔、三叔他们搬过来,三房在一起事情多,人杂,需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才能把家当起来。不过这人的才干不是最主要的,万事有老太太坐镇错不到哪里去。主要的是品性要好,德行要佳,良心要摆正,心胸要开阔有容人之量。
  孙女还是那句话,二婶和三婶怎么样我不知晓。不过即便两位婶子跟太太一样,恐怕老太太也会让太太当家。毕竟长幼有序,而且对于都城的人情往来,太太比较熟悉好上手。孙女妄猜老太太的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好在这里没有旁人,不至于让人笑话了去。孙女要是说得不对请老太太教导,孙女必定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
  老太太闻听连连颌首,“你在我身边这段日子,虽然我没有教给你什么大道理和行事的方法,可有些事却不避讳你。我想你年纪还小,先慢慢熏染着,眼下看出效果来了,而且比我想得还要好。好孩子,你想得很周全。我人虽然在南边,可对于府中的事情不是一无所知。来了府中一阵子,我冷眼旁观所有人,心中有些想法。这次去惠州,我也留了耳目在府中。你家太太正如你所言,不是一味的心慈手软,却还知道收敛,明白什么底线不能触碰。我回来见到几个姨娘气色俱佳,锦哥儿似乎长胖了很多,心中很是安慰。
  丫头,你要记住,当家主母要有容人之量,要有杀伐决断的铁腕,最主要的是……”老太太稍微停顿了一下,“腰杆子要够硬,没有娘家人的支持是万万不行的!”
  “孙女记住了!”幼仪忙郑重其事的答应下。
  她见到老太太摆手闭目,这才悄悄退了出来。她一边往出走,一边想着方才老太太的话。很显然,老太太是在考量她的心计,她的心胸,同时也表示出对她的信任。
  幼仪并没有装傻充愣,因为她知道老太太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乖巧听话的孙女。若是她表现的天真愚笨什么都不明白,反而会让老太太厌弃。很明显,她赌对了。老太太对她的回话很满意,最后还提点了她。是啊,女人出嫁要想在婆家站得稳,没有拿得出手的娘家是不行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幼仪在乎的重点,重点是她从老太太的话里听出来一个信息。老太太有意把她嫁到人家做正室,这也正是她所期望的。她知道自己不是韦汝,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活着,更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金家不会准许她这样做。
  上辈子,她处心积虑嫁到安家成了姨娘。算计防备自己的嫡姐,最后反被设计丧命。这一辈子,她发誓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老太太的话倒是让她心中一喜,看来抱住老太太的大腿是正确的选择。
  思忖间到了崔姨娘的院子,还不等她进屋子就见崔姨娘打里面风风火火的出来了,抱住她一顿亲热。
  “姨娘,咱们还是里面说话。”虽然她的举动不雅观不合规矩,却还是让幼仪心中一暖。
  母女二人进了屋子,锦哥儿正在里面候着,见到幼仪进来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自打四姐姐和老太太从惠州回来,我还没好好跟四姐姐说说话。前儿四姐姐打发人来送礼物,我本该亲自过去道谢,可赶上夫子家中有丧事过去奔丧,今个儿我当面谢过了。”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幼仪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想当初她从田庄上回来,锦哥儿还是个见人说话都执拗的腼腆胆小孩子。一转眼的功夫,他竟斯文有礼,说话行事跟大人一般了。
  “跟你姐姐还拽什么?”崔姨娘拍了一下锦哥儿,“眼下屋子里没有旁人,咱们娘三儿随意说点话才自在。”
  “姨娘此言差矣。夫子言:男女五岁不同席。我与四姐姐虽是一家人,却不可没了规矩礼法,怎么能随意说话?况且君子要行有状,言必瑾,一日三省自身,不可因为无人便随意妄行。”锦哥儿一本正经的回着。
  崔姨娘不认识几个字,他说得话文绉绉,有一半听不明白。
  幼仪见状笑着说道:“锦哥儿的学问越发精进了,只是该活学活用才好。夫子有没有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之类的话?圣人之道是要学,夫子的话也要听从,不过凡事都要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不然以后你学做文章,难不成要把圣人的话全盘背写?”
  “四姐姐的话让我受益匪浅,受教了。”锦哥儿闻听竟站起身,朝着幼仪深深施了一礼。
  幼仪也不避让,受了礼让他自便去了。
  “锦哥儿倒是个好苗子。”当初跟厨房六嫂子打擂台的时候,幼仪就发现锦哥儿反应快,头脑灵活有些心眼。这自打上了学里正经念书,越发显出聪明劲来。
  崔姨娘听了倒说道:“整日就知道看书,也不学学打算盘看账本。以后若是不能读出名堂来,连个傍身的一技之长都没有。”
  幼仪闻言登时板着脸,她知道崔姨娘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要锦哥儿看着点金家的产业,以后分家别吃亏!崔姨娘是丫头出身,虽然在老太太身边几年,又被大老爷带到都城来,却始终眼光短浅,只看见眼前那么点东西。
  在崔姨娘的认知里面,身为庶子不过是平安长大,熬到娶妻生子,然后分一份产业出去过日子。到时候儿子再把她接过去孝敬,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崔姨娘看见幼仪撂脸子,心中还真有几分忐忑。她是越发看不懂自己这个女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几分惧幼仪。

  ☆、第九十七回 不情之请

  幼仪见崔姨娘说话行事不着调,尤其是在对锦哥儿的教养上存在很大的偏差,不由得有些气恼起来。
  再见到崔姨娘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她心中的气减了几分,只剩下几分无奈。难怪崔姨娘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她的眼光和阅历也只能把心思放在金家的家产上了。
  “男人志在四方,姨娘不该引导锦哥儿把心思只放在府中。锦哥儿念书很有天分,若是好好培养,假以时日会有一番成就。即便是没了金府的家产,他也能自食其力好好过日子。”幼仪耐下心来慢慢跟崔姨娘说。
  崔姨娘却哭丧着脸说道:“姑娘说得美事我何尝没想过?只是学里的夫子眼睛光盯着瀚哥儿一个人,只要他学会了就往下讲,学不会就在一个地方磨工夫。锦哥儿资质再好都没有用,全被那老不死耽搁了。”看样子她还不算是太笨。
  幼仪听见这话不言语,她接着说道:“那日听老太太的意思,打算让太太管家。别看太太表面上和善,对你们几个的吃穿用度都不苛刻,却把你们几个庶出攥得紧紧的。特别是锦哥儿,稍有冒头的苗头就被踩回去。以我对太太的了解,她怎么可能让锦哥儿有大出息?眼下你是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不用担心以后嫁人的事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老太太还活着就能帮你找个好婆家。可锦哥儿怎么办?她是你亲弟弟,有了好处也不见你多想想他。远的不说,就说前日你送的礼物,怎么不见锦哥儿的比旁人多?我不是争那些东西,是为了你的心!”
  这崔姨娘说话不能多,不然三句话之后就听不得了。本来幼仪的火气已经下去,这会子又上来了。
  “姨娘住嘴!”幼仪忍不住骂着,“你自个听听都说了什么混账话!眼下这屋子里没有旁人,却保不齐窗根底下,门口旮旯就有人听墙角。方才姨娘说得话,只要有一句传出去,不仅姨娘活不成,就连锦哥儿都会被连累!”说完把窗户推开,见四下里没有半个人影脸色方好看了些。
  崔姨娘见到幼仪在老太太身边日子过得滋润,眼下又有皇上赐的匾额,在金府多少有些地位。若是搁到之前,她受委屈也不敢这般说话,眼下却忍不住了。
  “姨娘倒是说说,姐妹兄弟一样的礼物,为什么锦哥儿要大头?”幼仪反问着。
  “这能为什么,你们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啊。”崔姨娘脱口而出,“我说这话姑娘别不爱听,你跟锦哥儿才是最亲最近的人。”这样的话她总当着幼仪的面说,听得幼仪耳朵都起茧子了。
  “姨娘是生怕谁不知道我跟锦哥儿是庶出?”幼仪气得笑了。
  崔姨娘听见这话立即没了声,满脸都是委屈和抱歉。幼仪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无非是她对不起幼仪姐弟,让她们生下来就低人一等之类的废话。
  “姨娘好好听我接下来说得话,要走走心。”幼仪赶紧开口,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跟锦哥儿都姓金,跟大姐姐、瀚哥儿是血脉相连,即便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太太虽然不待见庶出的子女,却碍于礼法规矩不得不容纳。父亲那一辈,一共兄弟三人,都是老太太亲生。另外两位姑母是庶出,都远嫁到他方不怎么常回来。再说二房和三房那边,都是一个庶子没有,唯有两位姑娘是姨娘生养。姨娘细想想,这是为什么?”
  崔姨娘虽然总是跑偏,行事说话不怎么走大脑,可这静下心一细想还真想明白了些。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是铁手腕啊,那么多的姨娘竟然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如此看来,还是大太太不够心狠。
  幼仪看见她似乎听进去想明白了,接着说道:“姨娘常年在府中待着,不知道旁人家的日子什么样。去了惠州一趟,我倒是听见、看见一些。但凡富贵人家,哪能没有几个姨娘?主母心善,姨娘们的日子就好过点,不然……整日战战兢兢小心侍候还得不着好,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打发出去!我是没看见谁家老爷为了一个小妾跟正房太太对着干,大不了花几个银子再买一个,还更年轻漂亮听话,没那么多糟心的事。
  姨娘以为太太没办法整治你不成?只是太太看得比你开,想得比你远。姨娘也算是父亲身边的老人,太太又深知你没什么心称好控制,总比再弄进个不知道什么秉性的小狐狸精强。所以,姨娘只管照之前的样子混日子,不咸不淡吃穿不愁,没事少闲磕牙,少说少听少生闲气,岂不好?
  金府若是一直由太太当家,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姨娘想想,太太虽然不喜欢你,却总要忌讳些父亲的态度。换做二太太和三太太,谁能顾忌这些?况且大太太当家,自然不想被旁人抓住把柄说嘴,对你跟锦哥儿在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往后那两房搬过来,人多嘴杂事又多,姨娘千万要扳住自己的嘴巴,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至于锦哥儿,姨娘就丢开手别管了。”
  “我什么都依姑娘的意思,可让我别管锦哥儿的事却不成。”崔姨娘被幼仪说得连连点头,“这次我请姑娘过来就是关于锦哥儿的事。我听说账房先生的算盘极好,想让锦哥儿下了学过去学上一个时辰。反正他的功课不多,闲着也是闲着。”
  “姨娘这话可跟父亲说了?”幼仪闻听赶忙问着。她原想崔姨娘的话不过是想想罢了,听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连辙都想好了。
  “我这不
  。
  “我这不想跟你先商量一下吗?”崔姨娘立即问着。
  幼仪松了一口气,“好在姨娘没冲动!若是姨娘跟父亲说了,锦哥儿必定被父亲厌弃,到时候就事得其反了。没了父亲的眷顾,锦哥儿的处境可想而知。”
  “不会吧?”
  “当家主母最不喜欢庶子,尤其是庶长子,这是为什么?不是心疼分家时那点家财,而是害怕庶子心怀不轨谋夺家产,把整个家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只要有过这么一场,必定会伤了元气,整个家就此四分五裂也说不定。你说,若是父亲听见姨娘的想法会如何想?”幼仪真想撬开崔姨娘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得是什么,时不时就冒出个下三滥的点子。换做她是封氏也会不屑出手,照崔姨娘这样下去,自己就能玩死自己!
  崔姨娘听见这话变了脸色,惊呼后怕,好在这几日老爷没到她房里来,不然这枕头风指定吹出去了。
  “幸好,幸好!旁人都不知道,姑娘帮忙在老太太跟前说说。我就是想让锦哥儿会一技之长,以后在家里帮个忙,混口饭吃罢了。”若说她有心替锦哥儿谋划金家的财产,幼仪也不会相信。
  经过幼仪这么一通教训,她没抱多少希望,却见幼仪想了一下点点头,“姨娘等消息吧。”
  崔姨娘听见这话登时喜出望外,到底是亲兄妹,嘴上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向着锦哥儿。她看见幼仪要走,一边往出送一边又说道:“你身边该有个像样的大丫头,没得以后出去应酬打脸!”说完看见春花就在院子里候着,又不往下说了。
  幼仪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她话里所指,权当做是没明白,带着春花走了。
  幼仪回了东跨院,先去上房见过老太太,闲话了几句才说正题。
  “老太太,孙女有一事想要请您做主。”幼仪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下,满脸的凝重。
  “你说吧。”老太太并未让她起来,眼中多了些不虞。难怪老太太如此,这前脚刚从崔姨娘那边回来,后脚就有事央求,十有**是跟那娘俩有关!仗着长辈有几分喜爱,便开始不消停生事,换做谁都不会高兴。老太太看着跪在眼前的幼仪,耐住性子听她说,心中竟有些不安。倘若这丫头央求的事被她料中,那就让她太失望了。
  果然,幼仪一开口就让她不舒坦,“老太太,我是为了锦哥儿求个恩典。”
  “你想好了要说?现在停住还来得及。”老太太的脸色难看起来,旁边的陆嬷嬷见势不妙悄悄朝着幼仪摆手。
  幼仪轻咬了一下嘴唇,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方才我去了姨娘那边,姨娘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回来求求老太太。账房的先生是打算盘的好手,姨娘想让锦哥儿闲来无事的时候过去学学。不为旁的,就为了锦哥儿将来有一技傍身,能在家里帮衬一二。”
  “你应下了?现在就在求我?”老太太满眼都是失望。
  “孙女应下了帮锦哥儿,却没有答应是为了学算盘。”幼仪的话让老太太有些不解,这又应下又没应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娘那点小心思我明白,若说她有坏心思谁都不会相信,她没有那个头脑。只是姨娘眼光狭小,行事说话小气,又常有这样不入流的想法。眼下锦哥儿正是开蒙的关键时候,时间长了难免被影响。咱们金家从来都是一团和气,别说是正统直系,就是跟旁支远亲都没发生过任何不快。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父子伦常不容有悖。孙女思前想后觉得锦哥儿不易再留在姨娘身边!”
  老太太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脸色变得柔和起来。
  “可太太事情多,跟前又有瀚哥儿要照顾,很显然也不适合照顾锦哥儿。老太太到底有了春秋,锦哥儿过来太过聒噪。”幼仪瞄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继续说着,“孙女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锦哥儿出去求学最合适不过。”
  “出去求学?”老太太一怔。
  “我听说都城近郊有个书院,名字叫丘山。他们每年招考一批学生,从五岁到二十岁都要。而且我听说里面的夫子都是各有所长,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所学的科目和夫子。他们那边出来的学生虽然科举的时候不见有多厉害,却出了不少独一无二的奇人。锦哥儿若是能考上倒是个不小的机缘,也可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丘山书院很有名气,不少富贵人家的公子也在那边学习。只是丘山书院对学生要求特别,不仅要底子好有潜质,还要一众夫子在一起面考。只有超过半数的夫子看入了眼,才能正式进入丘山书院学习。
  “锦哥儿能考上吗?”老太太对这个孙子接触不多,只是这次从惠州回来见到他觉得似乎顺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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