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食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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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芝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想给你个惊喜嘛！”
　　袁厨子捶胸顿足道：“惊喜？我等了五年的惊喜？玉芝啊！你可真是……”
　　玉芝谄媚笑道：“早晚都是你的嘛，待会吃了饭我就拿给袁叔！保证许多菜您都没见过！”
　　袁厨子“哼”的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扭头不去看她。
　　玉芝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临来府城前想起来这茬！熬了两日补上了这些食谱，不然袁叔不得追着她较劲？
　　一家人看了场热闹都很开心，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卓承淮的眼睛一直在玉芝身上，看的玉芝浑身别扭，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到他看到玉芝回头看他，竟然勾勾唇露出了一丝浅笑，看的玉芝心里一哆嗦，这个笑容真是…太…浮夸了！！！
　　玉芝不自觉的红了脸，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真的是十三岁的初中小女生一般，知道有可爱的小男生喜欢她，哪怕心底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感觉却还是忍不住害羞。
　　兆志看着直瞪眼，这臭小子又当着全家人的面对自己妹妹出卖色相！
　　他“噌”的站起来站到卓承淮面前，挡住他的视线，略带狰狞的笑道：“承淮！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卓承淮心里叹口气，无奈站起来随着兆志往偏厅走去。没有了烧人的目光，玉芝也松了口气，扭过头来认真的与袁厨子讨论起食谱来。
　　这顿饭吃到月上梢头才散，全家人不住的感慨袁厨子手艺又大有长进，又因为诸事皆顺心里畅快，忍不住都喝了些酒。
　　玉芝也跟着喝了点菊花酿，这菊花酿入口清香微辣，口感绵长，很像前世喝过的香香甜甜的果子露，她忍不住多喝了两小盅，饭局还没散眼神就已经开始迷茫了。
　　李氏见女儿霞飞双颊，微眯双眼的小模样就知道她喝多了，忙差她身边的杨嬷嬷送玉芝回去。兆厉不放心，要陪着去，卓承淮刚要说话被兆勇揽住倒了一杯酒道：“承淮哥赶紧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出了厅堂。
　　第二日玉芝在头痛中睁开眼睛，似云坐在她旁边绣花，听到细微的声音忙向床上看去，看见玉芝像个孩子一般揉揉眼忍不住笑道：“小姐头可疼？如竹去端醒酒汤了，这应该快回来了。您先起来洗把脸吧？”
　　玉芝想点点头，可是头微微一晃眼前就天旋地转的，只能扯着嘶哑的嗓子道：“扶我起来吧。”
　　似云先出去让欢容把热水准备好，然后回来扶起玉芝，给她穿上衣裳套上鞋子，扶着她慢慢往盥漱房走去。
　　玉芝像没骨头一般靠着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头隐隐作痛，进了盥漱房就坐在椅子上。
　　似云用热水沾了帕子给她仔细擦了脸，又抹上香膏，接着站在后面给她梳头，欢容就站在一旁跟着学。
　　玉芝被她轻柔的手法梳的想睡觉，闭上眼睛想，果然由俭入奢易啊，这才第一天有丫鬟自己就越发懒怠了。似云双手灵巧的给玉芝梳了个垂髻分肖髻，显得玉芝越发俏皮可爱。
　　三人刚回到卧房外的小花厅刚坐下，如竹和书言也端着醒酒汤回来了，玉芝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才觉得自己被那酸酸的味道刺激的清醒了许多，她放下勺子道：“爹娘都起来了吗？”
　　如竹上前行了个礼：“奴婢方才去灶房的时候看到杨嬷嬷了，也是给老爷太太端醒酒汤的，现在应是都起了。
　　少爷们已经早早去书院了，昨日新来的四个姐姐正在等着杨嬷嬷教规矩，少爷们的书童小厮也都等着瑞管家训话。”
　　玉芝晃晃头，发现没有那么晕了，站起来道：“你们几个先去找汪嬷嬷学规矩吧，我先去爹娘那儿了。”
　　如竹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似云一把拉住，待玉芝走后如竹疑惑的问：“似云姐为何不让我们与小姐同去，按说小姐身边不能离人的呀。”
　　似云点点她的脑袋：“一府有一府的规矩，咱们要做的就是听小姐的，不去质疑小姐，日后可记好了，小姐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不能自作主张！”
　　三人听了都严肃起来，思索片刻都点点头：“似云姐说的话我们记住啦！”
　　似云欣慰的笑了笑，这才带着三个妹妹一起去找汪嬷嬷。


第146章　卓少爷的礼物
　　玉芝到了陈三郎夫妇所住的正院，见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两边，桌上摆了几样小菜与饽饽和粥。
　　陈三郎正捧着一大碗醒酒汤“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李氏则不停嫌弃的时候拿眼睛瞅他。陈三郎喝完后打了个嗝，笑眯眯的看着李氏道：“媳妇儿，我喝完了！头不晕了！也不跌跤了！”
　　玉芝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李氏听到闺女的声音，用力瞪了陈三郎一眼，然后才转头看玉芝：“快来，昨晚是不是也喝多了？头疼不疼了？”
　　玉芝上前腻着李氏撒娇道：“疼呢好疼呢，娘给我按按。”李氏一拍她：“让你喝！和你爹一个样儿，今日才知道疼！日后还敢不敢了？”
　　嘴上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始给她揉起了头。玉芝享受了一会李氏爱的唠叨，结果李氏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念叨的玉芝头大了一圈，她忙站起来道：“娘！今日我还有给袁叔写食谱呢，就先回房了！”陈三郎见势不好也站起来：“我让小瑞带我出去看看铺子！”
　　李氏见二人都要跑，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谁也不许走！我看着咱们是该做些新衣裳了，昨日刘中人推荐了几个裁缝铺子，今天一大早王老弟就出去寻裁缝了，待会过来给你们量了身再走！”
　　玉芝跑路不及，只能又磨磨蹭蹭的坐下：“娘，喝口水吧，说了那么多话口都干了，还有这饭，您二位还没吃吧！快快快！”陈三郎也跟着闺女的思路：“对对对，还没吃饭呢，哎呀饿坏我了，她娘，咱们快吃！”
　　李氏被这两父女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翻了个白眼接过粥吃了起来。
　　吃了饭没一会裁缝娘子就来了，李氏听了她的话让家里所有人都出来一起量尺寸，不管丫鬟婆子还是小厮书童每人做两身新衣裳，可把大家高兴坏了，在小瑞的带领下一起给李氏磕了个头。
　　忙碌了一头晌才量完尺寸选好衣裳样式，玉芝整个人都虚脱了。刚瘫在花厅的椅子上歇会，欢容端着一个两手大小的木盒子笑嘻嘻的进来了：“小姐，方才厉少爷身边的浓墨过来了，说这是卓少爷早晨走之前留下送给您的，说是乔迁礼物。”
　　玉芝脸微微有些泛红，又不愿在丫鬟们面前暴露点什么，强装淡定道：“拿过来吧，我看看。”
　　一打开玉芝差点没笑出声来，一个巴掌大小丑兮兮的木雕娃娃在盒子里朝玉芝笑，那刻歪了的嘴角让这笑容变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头顶两个丱发的小揪揪刻的一边大一边小，眼睛仿佛是印了什么圆形东西刻的，滴溜溜的圆，配合那歪笑看着就特别的喜感。
　　一个圆胖锥形的身子戳在这圆脑袋下面，看得出来刻的人努力想把衣裳褶皱刻出来，但是看起来就像在上面胡乱划了几刀一般。
　　玉芝拿起这丑娃娃，下面竟然还压了一张纸，打开就看到卓承淮锋芒毕露的字——“我心目中的芝芝。”
　　玉芝差点没把这破娃娃扔出去，她在卓承淮心中竟然这么丑？！暗暗磨牙，待下次他来定要问个清楚！
　　她慢慢合上盖子，把盒子递给欢容：“送去似云那儿，让她找个地方好生收着，嗯…就在卧房里找个地方收着吧。”
　　欢容应下，拿着盒子跑出去寻在扫院子的似云去了。
　　又过了两日，一大早裁缝娘子就带着一车衣裳过来了。今日是陈家正式入住的日子，李氏希望全家人在这一日都换上新衣裳讨个新气象的好彩头，特地多加了十两银子与裁缝娘子。
　　幸而裁缝娘子那里还有别家做的下人衣裳，抽出尺寸差不多的改一改来先给陈家用，然后他们自己回去再赶工。
　　待所有人都换好衣裳之后，吉时差不多也到了，小瑞在大门外“噼里啪啦”点响爆竹，一时周围的人家都有人探出头来看，不多时就各自有管事模样的人提着几色礼上门来恭贺乔迁之喜。
　　玉芝把袁厨子亲手做的几样酥皮点心装在一个个食盒里，送与邻居们做回礼。柯掌柜袁厨子这都是必来的，还有陈家放在府城里的一些在铺子里做活的下人们也都来凑个热闹，特别单辰带着单锦也来了，一时间陈家热闹起来。
　　玉芝与单辰和单锦也多年未见了，说来也奇怪，卓承淮旬旬往陈家跑，这几年却没见单小胖来过，只有卓承淮几次要多带些东西回去与他吃的时候才能听到小胖的名字。
　　现在的单锦已经是个身长玉立的少年郎了，一点看不出小时候肥肥憨憨的样子。他上前与陈家人见了礼，直起身咧开嘴笑道：“叔叔婶婶还记得我吗？”
　　李氏可喜欢小时候的单小胖了，虽说多年未见，看见他长大成人了也颇为欣慰：“锦儿都长这么大了。”
　　单锦道：“我日日吃婶婶家的干食呢，那猪肉脯真的太好吃了，吃了好几年我都没吃腻，还有表哥托人送的焖肉，我也吃了好些！听表哥说这些都是玉芝妹妹想出来的，妹妹呢？”
　　玉芝在旁边不由好笑，才几年不见小胖竟然认不出她了，她上前一步看着长大的单小胖抿嘴笑道：“单少爷别来无恙，我在这呢。”
　　单锦震惊了，小时候短手短脚圆脸盘可爱的玉芝竟然脱落成了这么个清秀小佳人！他瞬间有些羞涩，低着头不敢看玉芝，脸上泛起绯色，结结巴巴的叫道：“妹…妹妹…”
　　卓承淮看到这一幕有些刺眼，心底暗恨自己前几年怕锦儿忘了陈家的好，没少在他面前念叨陈家，特别是玉芝的好处！
　　他撑起笑上前拉住低头羞涩的单锦对李氏道：“婶婶，我与表弟有话要说，先带他回房一趟，您还得招呼客人呢，就先不打扰了。”
　　语毕也不管单锦想说什么，拉着他就走。单辰玩味的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站在李氏旁边的玉芝，一下子笑了出来…承淮这个臭小子！


第147章　不一般的心思
　　陈家的入宅热热闹闹，可热闹过后几个孩子就要开始全心准备明年的春闱了。
　　王中人在入宅之后也告辞离去，临走前把刘中人正式介绍给陈家。陈三郎颇为不舍，这二人可是一起醉过酒一起唱过歌的交情。
　　王中人笑道：“陈老哥怎么变得如此婆妈，难道我回了镇子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再说了，多在咱们县城镇子买些地啊宅子的，咱们定能常常见面！”
　　一番话说的陈三郎开怀不少，也理解王中人在镇上有家有口的，不可能长时间陪在府城，遂雇了辆马车送他回去。
　　本来入宅那日玉芝想找个机会与卓承淮说说话的，但没想到忙活到晚上还没机会。
　　幸好她看着不好抽空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欢容，让她递给卓承淮，卓承淮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七个大字——“你才这么丑呢！哼！！”笑的他肚子都要疼了，当下回房间写了一张纸并在空余地方画了一幅图递给在门外等着的欢容，让她带回去。
　　直到晚上洗了澡之后玉芝才有空打开卓承淮的纸，上面写了一小段——“这是我第一次做木雕，第一个就刻了我心目中的芝芝，虽说看着丑些，但是却是我的一片心意。且！你的第一个荷包不也是这么丑吗？我日日带在身边。”这段话下头画了一个只绣了半片叶子的荷包。
　　玉芝差点没羞死，这几年前刚学针线的时候做的第一个荷包，她还以为丢了呢，原来被卓承淮拿走了！这么丢人的黑历史他竟然一直留着！
　　气的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拍被子坐起来，到书桌前抽出纸笔写了满满一大张，大意就是他太奸诈了还保存她的黑历史，那荷包一定是他自己偷偷拿去的，太不厚道了，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是——“快把我的荷包还给我！”
　　当下叫了欢容进来，告诉她明日一早在少爷们去书院之前就把这个交给卓承淮才气呼呼的去睡了。
　　没想到第二日晚上卓承淮的信竟然又来了，非一口咬定那荷包是玉芝送给他的，现在又要回去——“君子无信不立”。
　　玉芝问欢容：“今日少爷们不是去书院了吗？这信是谁送来的？”
　　欢容回道：“现下离的近了，每日午休时浓墨都会去给几位少爷送些新鲜的点心留着晚上读书时候吃，这信是浓墨送来的。”
　　玉芝不由扶额，卓承淮真是狡猾，若是用了三个哥哥任意一人的书童哥哥们马上就会发现，用了浓墨…大堂哥根本不知道卓承淮求亲的事，他一直以为他们亲如兄妹，浓墨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当回事，可能卓承淮一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
　　她才不惯着他呢！玉芝没有回信，没想到第二日卓承淮的信又送了过来，里面满满一大张，最关键的在最后几句——“若是芝芝觉得第一个荷包不好看，再绣个好看的给我换回去便是。”
　　玉芝真是忍无可忍，回了三个大字——“想的美！！！”
　　二人一来一回就这么通了一个月的信，甚至已经开始探讨书上的学问了，一直沉浸于课业的兆志才发现不对。
　　他找上兆厉道：“大哥，浓墨是不是背着你与承淮和芝芝递信呢？”
　　兆厉有些莫名其妙：“浓墨递信一开始跟我说过啊，我顺口问了承淮，他说是芝芝读书时遇到些问题请教他，我便没当回事。”
　　兆志简直要吐血了，自家这个大哥真的是！！！：“大哥，承淮是外男啊，怎么能让他与芝芝通信呢？”
　　兆厉现在想了想也觉得不妥…小声辩解道：“我以为他与芝芝情同兄妹，就…没当回事…”说完自己都心虚：“是这阵子一门心思钻研课业了，竟没想到这个，明日我就与浓墨说，让他别再递信了！”
　　卓承淮是谁，堵是堵的住的吗？发现浓墨这条路行不通之后，他第一时间换了策略，别人有书童，他也有啊！没错，他派出了自己的书童砚池！
　　当砚池登门的时候李氏也吃了一惊，砚池摆出一脸羞涩道：“……听闻少爷出了书院就在您家住下了，我既然是少爷的书童，自然要与少爷在一起，不知您家可还有住的地方…”
　　砚池还帮陈家访听过罗盈娘呢，李氏对他自然有一份感激在，闻言便道：“住下就成！不用把自己当外人。”
　　砚池十分感激，泪汪汪的提出：“我也不能白吃白住，有什么活计让我去做的吗？听少爷说日日您都让人送点心去书院，不如让我去吧，我与少爷多年只见了几面，想多与少爷见几面呢…”
　　李氏看他实在可怜，忙点头道：“行呀行呀，你若想去就去吧，多与承淮见几面。”
　　砚池喜的跪下给李氏磕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第二日兆志三兄弟看见站在书院门口眉欢眼笑的砚池，整个人都不好了。兆志磨着牙对身边的卓承淮道：“你…好…你真好…”
　　卓承淮粲然一笑：“哪里哪里，没有兆志兄好。”上前接过砚池手中的点心篮子，光明正大的递了一封信回去，拍了拍砚池的肩膀施施然扭头回了书院。
　　兄弟几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兆厉这个状况外的还在小声问：“这…承淮是外男呢，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与玉芝递信呢？”
　　其实兆志本就不是老古板，他觉得若是真的卓承淮一片真心的话，让玉芝稍微接触接触他也成，起码不至于日后太过陌生。
　　但是身为一个哥哥，看着卓承淮这头猪在努力的一点一点靠近玉芝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心底真的是有几分无法接受。
　　他索性不管了，反正现在已经回不了家了，只能等下一个旬假，到时候与玉芝好好说说，问问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兆亮兆勇年纪小，想的没有兆志透彻，回去就想堵着卓承淮说个清楚，二人被兆志拦住：“你们想过没有，芝芝是随便与男人通信的人吗，若是芝芝对他有不一般的心思…那该如何？”


第148章　拼命
　　……二人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若是妹妹对他…那他们做哥哥的能怎么办呢？棒打鸳鸯？估计他们鸳鸯还没打散就被玉芝反过来棒打了。
　　二人想了半天，真的没办法，不由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兆勇道：“我一想到咱们自小看到大的芝芝要被承淮哥娶回去，我就心痛。”
　　兆亮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兆志也叹口气道：“咱们做哥哥的都一样的，只是若是芝芝愿意，那咱们必得给她一个强大的后盾，到时候有三个进士做官的哥哥，谁也不敢放肆欺辱她！”
　　二人闻言不禁后悔之前没更努力读书，才与举人擦肩而过，现如今又要等三年。
　　收到欢容递过来的信，玉芝丝毫没想到三个哥哥已经唉声叹气的想的那么远了，这一个月来二人的书信往来让玉芝更了解了卓承淮。
　　他在许多事情上的观点都与她一样，让玉芝不由惊喜，虽说与别人比起来嫁给卓承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玉芝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二人三观不合，现如今与卓承淮算得上三观契合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玉芝想了想，应是因为他自小在单家长大，单老太爷与单辰都是做生意之人，思想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颇为开放。
　　生意场上许多幕后的决策人都是女人，所以他们不会看轻女人，反而尊重有实力的女人。卓承淮自然也受这种思维的影响，丝毫没有让日后的妻子安居内宅的想法，反而在玉芝说日后想自己开个点心坊的时候颇为支持，为她出谋划策。
　　玉芝叹了口气，这种男人又适龄的在这个时代怕是不多见了，可能终其一生她只能认识四个，其中三个人是自己哥哥…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玉芝的信里字里行间就不自觉的透露出这种意思。比方说日后若是店开起来应该如何管理，卓承淮要做什么什么才行。
　　卓承淮收到信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再接再厉就能早早与玉芝定亲了！
　　他兴致勃勃的每日回着信，丝毫不管兆志兄弟三人哀怨的眼神。
　　兆厉也慢慢琢磨出来卓承淮的心思，马上加入了吃醋傻哥哥联盟。
　　虽说玉芝不是他亲妹妹，但是自六岁起就与自家交好，自家娘亲也是真的疼她。自己与媳妇还是靠玉芝点拨才过了赵氏那一关，兆厉对三房和玉芝一直心存感激，现在可不看想拐走她的男人不顺眼吗！
　　四兄弟每日看卓承淮笑呵呵的样子就牙根子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两口！
　　更令四兄弟心塞的是卓承淮日日抽出半个时辰来与玉芝写信，却一点没有耽误课业，先生教了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课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甚至山长都点点头道他若现在去考会试，一个同进士是跑不了的，运气好点能进二甲了，而几兄弟却还差点火候。
　　几人心底自是不服，每日更是勤奋，每日旬假也不回家了，日日几乎只睡两三个时辰，起五更爬半夜，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读书，连吃饭都不放下手中的书本。
　　其他学生见这几人如此拼命，自然也有了紧迫感，不过一两个月工夫，整个书院的氛围陡然一变，书院内处处都能看到或朗朗读书或低头沉思的学生。
　　山长与各位先生是既欣慰又担忧，欣慰自是不必说，自古以来哪有不喜欢用功学生的先生。担忧则是担忧他们的身体，大部分学生都在短短时间内瘦了下来，凹陷着双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着就吓人。
　　然而这种遍地瘦干儿一般的学生堆里，陈家四兄弟与卓承淮却依然白白嫩嫩的，除了眼底微微发青，竟然没有瘦，一直这么努力用功的仿佛不是他们一般。
　　自然有人好奇的问他们吃了何物，打探之下才得知他们每日晌午由书童送的点心都是特别制作的，而且是换着花样的送的。
　　这日正巧几人取了食盒回监舍的路上被两个好奇学生遇到，忍了这么多日终于是没忍住，羞涩的拦住几人询问：“……日日见兄台家的书童过来送点心，可否让在下一观到底是何吃食？”一堆人听见这个忍不住都围过来，起哄非要打开食盒看看他们到底吃的是什么。
　　兆志无奈，只能带着一群人到了书院内的石桌上打开食盒，第一层是一小碟圆圆的小饼，外表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兆志拿起一个掰开两半，只见里面是刚上市的新鲜山楂加冰糖稀调成粘稠的内馅儿，外面包裹上用上等小麦粉与鸡蛋菜籽油调和的外皮，烘烤到绵软酥松，一掰开就香甜四溢，酸甜相宜。
　　这山楂饼带的不多，五人每人只有半个手心大的两个，日日都做新鲜的与他们送来，用来开胃，若是读书头晕脑胀之时来两块，马上胃口大开，就可以吃下一层了。
　　众人闻着山楂特有的酸香，随着兆志的解说吞了吞口水，满怀期待的等着下一层。
　　第二层十分简单，只是一些细细的手擀面罢了，但是众人却惊呼出声，原来这面竟然不是白色的，是绿色的！
　　兆志微微一笑，把第二层取下，露出第三层的一小盆汤，打开瓷盖，一股子酸香扑面而来，方才众人本来就被山楂饼引的直流口水，这下子问道这酸鲜的味道，更是忍不住，许多人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