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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配过一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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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若水就被清浅女儿香的怀抱猝不及防拥住了,他睁圆双眸,心漏跳了一拍,“阿匪,放手。”
“我抱疼你了?”君匪抬起头,一张小脸尽是懵懂,她和师傅無山仙君,和父亲君祗上神,哪怕是司灵均那个假正经,都是这样表示喜欢啊。
“没什么,没事。”若水低头摸了摸红透的耳根,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了想,伸出了一片纯白无暇的衣袖:“握住,别走散了。”
“好。”君匪越过那片衣袖,自然地扣住了少年的五指,“走吧,师傅。”
“不是,我。。。”若水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只怕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是拉衣袖。
手心莫名多了一片温热,若水却难得的,不觉得排斥。
他无奈一笑,任由君匪拉着,穿梭在天色渐暗,华灯初上的街。
红衣的少女,白衣的少年,一前一后,所过之处,都似入画。
临近湖堤边时,君匪忽然松开了手,指着波光粼粼湖面上的花灯船,漾起两个小梨涡:“好漂亮啊。”
“是啊,像我小时候见过的。”若水悄悄走到君匪身侧,生怕她又不小心跌入水里。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是生活在京城的。”他静静望着少女的侧脸,关于在京城的婚约之事,关于自己活不过二十的事,想坦诚,却没能说出口。
而君匪,其实也有事情瞒着若水,她不属于这里任何地方,她下界是为了寻找师傅無山仙君所需的特殊血液。。。
说到底,他们不过才认识一天,哪怕心里感觉相处的很舒服,也不会轻易卸下本能的防备。
也许是夜色正好,也许是花灯船上光影微醺,君匪暂时放下所有的包袱,偏过头笑道:“若水师傅,我们过去看看吧。”
“你不怕?”他故作惊讶。
“我是怕水,可是有师傅你在啊。”君匪认真望着若水,露出洁白的贝齿,“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少年有些羞赧,轻咳了几声,这才闭着眼礼貌地伸出手,小心一揽少女纤腰,足尖轻点掠水而过,稳稳停在湖中央的花船尾上。
那只挨了一点的手,又很快收回。
可指尖的余热,还是让若水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好在君匪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一心往船头走去。
那里围了一群人,公子小姐,个个锦衣玉带,似乎聚在一起玩着什么消遣。
只见人群重围中,一位轻纱遮面的少女正在提笔点墨,她身后的花灯上,几乎都写上了灯谜语。
原来是以灯谜会友,若水轻轻颔首,回应了少女打量过来的目光。
却在这时,悄悄盯着君匪看的一位公子出言道:“这位姑娘,这是我猜灯谜中的彩头,送给你了。”
君匪望过去,是一串糖葫芦,她眼睛一亮,伸手接了过去,“谢谢。”
下一刻,手上的糖葫芦又被人握着接了过去,君匪不解,却见若水的眸光微变,他伸手轻轻一扔,糖葫芦就落水了,“阿匪,你想要,我们自己买。”
“你。。。”那对君匪存着心思的公子当即发难,伸手就朝若水袭来,少年横腕一挡,灵巧地化解了攻势,随即提膝轻扫,将那人踹入了水中。
扑腾声中,若水淡淡道:
“下次想迷晕姑娘,别再用如此拙略的手段,既糟蹋了食物,也污了别人的眼。”
话落,人群都望了过来。
漂亮的少年本就引人注目,何况若水气质皎洁干净,不由被人多打量了几眼。
连一直伏案书写的尹思尔也不由抬头望去,她拢了拢面纱,问道:“容小女子冒犯,这位公子怎知那人在糖葫芦上动了手脚?”
“这位姑娘,我从小随师傅学医,定不会看错的。”若水如实道来,他望着君匪隐有失落的神色,又对尹思尔的道:“敢问姑娘,不知我可否猜灯谜?”
“来者皆是客,公子请。”
若水清浅一笑,指了指她身后最为精致的凤凰花灯,“我猜这个。”
“早不说,晚不说,请猜一字。”尹思尔念出谜面,静候少年回答。
君匪不禁扯了扯若水的衣角,他回眸,“阿匪可是知道了?”
“师傅。。。”君匪点点头,“我不要糖葫芦了,我们走吧。”她隐约觉得,越来越重的杀气,在悄然靠近这艘花船。
“别担心。”若水只以为她怕自己不会,略一沉吟,便答道:“早不说,晚不说,那便中午说。”
“姑娘,若我所料不错,是一个许字。”午说,午言,交换一下位置,便是許,即是许字。
“思尔,我也猜是许字。”远远有人轻点湖面飞跃而来,落定后,笑意盈盈的走近说道。
来人一身黑色锦袍,袖口绣以金线,非富即贵,若非王公贵族,也定是门阀子弟。他如墨的发高高束起,仅用一根深红的锦带,极简极雅。
不少矜持的小姐悄然开口道:“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我看是小灾星吧。。。君匪悄悄收回眸光,她的五感本就比凡人敏锐许多,随着这家伙的到来,先前那隐约的杀气更加浓重,越来越逼近船心。
她扯了扯若水的衣袖,“师傅,我们走吧。”
“走?”尹钰从一堆簇拥中抬起头来,望向君匪:“小丫头有意思的很呢,既然你师傅答对了舍妹的灯谜,自然要拿了彩头再走。”
“思尔,你说是不是?”
“是啊,郡主。”有人附和道,尹思尔亦点点头,面纱外的杏眸清亮,定定望向若水:“公子请留步,这花灯便送予你了。”
若水摇摇头,望向君匪。
“多谢。”君匪一把替他接过凤凰花灯,可还是来不及了。
她眉目一凝,手中花灯便脱手,直直朝湖心射去,刹那间,潜伏在船底的数十黑衣死士便破水而出。
人群一时慌乱,船身也摇晃起来,尹思尔最靠近船沿,一个不防就往外倾去。
电光火石间,一柄古朴长剑抵在了她的后腰,若水转腕一提,就用剑身扶起了尹思尔。
再回眸望去,红衣黑发的少女已与尹钰并肩而战,她手中多了一柄长剑,一边御敌一边怒骂:“喂,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还小王爷呢?真不要脸。”
“丫头,小小年纪,别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尹钰游刃有余地破围,还不忘损君匪两句,“再说我过来,本来是想保护你,谁知道啊,有人不领情。。。”还这么剽悍。
“你真是够了。”君匪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已凌空一掷,同时轻挽结印,霎那间,剑身一分为十,带着浅浅月色的锋芒,凌厉地向周围打去。
只见层层激荡的水光中,黑衣死士的阵被破开,一个个落入水中,恰在这时,岸上又来了一批锦衣卫,捡漏后连忙向尹昱请罪:
“臣等来迟,请小王爷责罚。”
“不必了。”尹昱轻瞥一眼,带着十足的兴味靠近收剑于无形的君匪,“丫头,你师从何门何派啊?”
君匪懒得理他,要不是尹昱,她也不会被牵扯起来,又忆及無山仙君所教不能没礼貌,索性看也不看,只随手指向若水。
“你不听见我叫他师傅吗?”
被这轻轻一指,若水也着实愣了愣,他收起手中正欲出鞘的弥生剑,脑海里却仍然在想君匪那柄隐隐相似的长剑,弥生、子虚,她用的,莫非是师傅所说。。。弥生剑的另一半子虚剑?
难道,这从天而降的姑娘,正是他命里的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能一次性码完,争取尽快吧。
第73章 姻缘无我②
君匪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干干净净的眸光毫不掩饰地望向若水手中的剑; 这是他堪堪从乾坤袋中取出; 还未来得及出鞘。
子虚,弥生,听说天生一对。
两人皆是一怔; 别别扭扭偏开头,望向湖面,脸颊上的热度却如何也熄不下。小王爷尹昱轻笑一声; “二位; 承蒙救命之恩; 若不嫌弃可随我回府; 暂做休息。”
尹思尔闻声望来,一双杏眸隐含期待。却不敢多看若水一眼。
少年望向身畔的红衣少女,君匪想了想,“那走呗。”白吃白喝挺省钱的啊; 下意识她认了若水当师傅,就开始替师傅的钱袋考虑了。
自己家的师傅; 得自己护着。
这是对待無山仙君养成的好习惯。她轻轻一笑,拉起若水的手; 梨涡格外清甜: “走吧,师傅。”
“哎,”少年稍显迟钝地应下,任由被拉着,薄玉般的耳根更红了。
在尹家用过清爽的晚膳后; 各回各房时,若水忽拉住了君匪的手,从兄妹俩身前走过,看得出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说些什么。
“这怎么看,也不像师徒啊。”小王爷取下他头上深红的发带轻甩,清贵优雅中带着丝丝纨绔。反倒是京城闺阁女子会喜欢的那种带点痞气,带点小坏的类型。
“哥哥,未知全貌,别妄加揣度。”尹思尔扯了扯自家哥哥尹昱的衣袖,摇摇头,眉眼温柔恬静。
“知道啦。”尹昱刮了刮她的鼻梁,“告诉哥哥,是不是动凡心了?”他眨眨左眼,故意逗弄。哪只尹思尔霎时脸颊绯红,跺了他一脚就走开了。留下尹昱愣在原地: “喂,不会是真的吧?”那小子不就是救了你一下,你哥哥我,从小到大都救过你多少回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他不禁想起那红衣梨涡的小丫头,京中各式各样的女孩子虽多,这样有灵气的姑娘还真是少见。
“喂,你放开我。”君匪被若水一路拉扯着,抬起亮若星辰的眼睛倔强地望着他,“师傅,你怎么了?”
“没、没,对不起。”若水脸上的凝重一秒怂,他连忙松手,关切问道: “疼不疼?”
君匪摇摇头,疼。却漾起笑意戳了戳若水的肩,“你疼不疼?”
“不疼。”少年温柔一笑,正色道: “其实我想告诉你。。。”他想了想,取出乾坤袋里的那纸婚书,递予君匪手中。
“尹家?!”
“就是这个尹家小姐?”君匪小心翼翼抬眸,打量对方的神色。
“嗯。”若水闭上眼,无奈一笑。
“那怎么办?”君匪点了点唇角,“不认识还好,认识了再退多尴尬啊?”
“是有点。”若水重新卷好婚书,敲了敲君匪歪着的小脑袋,“不过还得退,我不能祸害。。。”
“什么?”君匪眨眼望向他。
“没什么。”若水心虚地眨着长睫,他不能告诉自己的小徒弟他活不了多长了。
“师傅,你在担心什么?”君匪不解地问,隐约猜测是因为门第之见。想当初在天上,就有不少仙暗地里嘲讽她母亲是个凡人,配不上身为天界战神的父亲。
“阿匪,回去睡吧。”若水揉了揉小徒弟的头,“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这尹家。。。我们住不了多久了。”
“师傅,对不起。”君匪丧气地低着头,像一只认错的小狗。
可怜又可爱。
“和你无关。”若水推着她的肩膀送到房门前,“是我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
“你,好好睡吧。”他推了推那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却被对方赖皮地握住指尖,“你不走?”
“嗯?”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这句你不走,细薄的脸皮一下又红了起来,手指被紧紧撰着,她小心翼翼望着他,一汪瞳仁湿漉漉的,让人不忍拒绝。
“不行。”他偏头不看她的眼睛。
“我。。。我在家,都有人陪的。”君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在仙界,無山仙君至多给她讲个睡前故事哄睡了就离开的,而这种待遇,她满十二岁后,就再没有过了。
“在家啊?”若水微微尴尬,“丫头,这是在别人家。”
“我知道。”君匪顺着竿子往上爬,“师傅,就是在别人家我才不敢一个人。”
少年有些头疼,终于抵不过那双招人心疼的眼睛,“你呀。”无奈一叹,身体却诚实地走进,关上了房门,师傅和徒弟,即便尹府下人有微辞他也无须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
别人说一说算什么,小丫头一个人害怕才是重要的事。
恐怕连少年自己都没发现,从现在开始,是他,他自己,把徒弟宠上了天。
多年后,无论君匪犯了什么错,人家找上门来,被时光打磨得如切如磋的男子都只是说:
“有什么意见?我惯的。”
你有本事,你也惯出来一个啊。
不行吧?
笠日,春和景明。
黄历上,宜退婚。
打地铺的若水蹑手蹑脚爬起来,洗漱后,换了一身梨花白的正装,浅黄的丝线从他前襟延绕到下摆,斜绣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秀极雅极,和少年的气质极其相称。
虽说是退婚,也该正式有礼。
随管家行至会客厅,若水见到了尹父尹母,奇怪地很,他们打量着这位出奇漂亮的年轻人,未等他出言,尹母望了尹父一眼就率先开口问: “听思尔说起,你救过她?”
“随手之举。”少年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要邀功的姿态,尹母越看越顺眼,递个眼神给尹父,他见之问道: “不知若公子来自何地?令尊。。。”
“早已逝世。”若水丝毫不隐瞒,取出了袖中的婚书,着管家递了过去,“二位看过,即会明白。”
“原来是贤侄。。。”尹王爷面色激动,“当年若家迁离京城,想不到一过经年,你已经这么大了。”
尹王妃却是扯了扯夫君的衣袖,有些犹豫。女儿的终身幸福她还是希望门当户对的,如今的若水显然已配不上身为郡主的思尔,除非他能有幸成为状元郎。
在尹母眼中,若水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读书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长得格外好看的读书人。
尹王爷所想截然不同,他捏紧婚书: “贤侄,你且安心住下来,这婚事。。。”
“不行!”尹王妃打断道。
这声不行恰巧被来找师傅的君匪听见了,她摸了摸鼻尖,轻跺三脚,唤出了土地公。
施了结界后,她戳了戳自己的脸颊,问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公,“您能不能在凡间给我找个身份,特别厉害的那种?”
“这。。。”小仙有些为难呐。
“求你了。”君匪拉住土地公公的手,“我师傅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好吧。”
结界里,外间时间不过走了须臾,君匪轻轻敲了敲门框,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走近,先朝若水行了个礼,再朝主位上的王妃夫妇客气地行了个礼。
“敢问姑娘是?”尹王妃一见这红衣娇俏的小丫头就不喜欢,太漂亮了,根本不是京城闺阁小姐该有的秀致婉约,随后贴身丫鬟在耳边说了几句后,她望了望君匪,又望了望若水,更加喜欢不起来。
“阿匪。。。”若水轻轻唤了一声,示意她到身后来,小姑娘却摇了摇头,淡笑着回答尹王爷: “家父——”
“宋瑾,字长怀。”
尹氏夫妇当即一惊,这普天之下,名瑾又叫长怀,且冠宋姓的,只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摄政王。
可未曾听说,他有个女儿呀。
君匪可不管这些,土地公公既然说宋瑾是修仙之人,她就不怕攀不上亲戚,漾起两个浅浅梨涡,少女补充道: “若水,是我爹爹亲自给我找的师傅。”
这样的身份,够不够资格?
少年怔愣在原地,想说退婚,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她的这份维护心意,他不忍辜负。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尹王妃终究是顾虑丫鬟说的,这对师徒昨夜共处一室。她捻紧掌心,暗想: 这样的未婚夫,自家思尔如何能托付?
“贤侄。。。”尹王妃尽可能平静开口,“你看。。。。。。”
“母妃!”柔弱却坚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明眸善睐的少女施礼走上前,悄悄瞥了若水一眼,只道: “这婚事,能否改日再议?既然是父王故友的后人,那么于情于理都应当先好生招待。”
“思尔说的有理。”尹王爷点点头,这婚事,就暂告一段落。
君匪悄悄扯了扯自家师傅的衣袖,亮如星辰的眼睛眨了眨,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少年只淡淡一笑,傻丫头,无论如何,这婚事是一定要退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若水看着君匪想极力促成他姻缘的模样,心底隐隐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第74章 姻缘无我③
心底隐隐有些道不明的滋味。
若水望着小姑娘的侧脸; 有些恍惚; 心想: 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他怎么就。。。怎么就; 这么在意。
回眸望时,恰对上那双乌黑的杏眸。若水羞红着耳尖偏过头,哪知小姑娘后知后觉地从身后拐到另一边; 直视着他的眼睛,漾起浅浅笑意:“师父,你别害羞。”
就算害羞; 也应该是尹姑娘害羞。
如君匪所想; 尹思尔确是如此; 少女悄然收敛起情思; 却挥之不去脑海中有关昨夜的点点滴滴。
她打小养在闺房,见的也多是如哥哥尹昱尹小王爷般的世家公子,唯一昨夜的花灯会,也是庆贺她及笄后求来不易的一次出行。
如若水这般无世家习气; 举止皆如清风朗月的男儿,尹思尔还是第一次见; 更别说他温润如玉,接人待物都是和和气气的; 笑时,精致的眉眼便如画像上的人似的。
怎么看,怎么好。
何况,他救了她。
救命之恩,自当…自当;
“呦,这么热闹啊。”带着些痞意的腔调从门外传来,一身藏蓝色官服的青年手负背后,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哥哥。”尹思尔当即暗跺脚,这人不好好在皇宫中上早朝,来这厅堂瞎掺和什么?
尹昱却当没看见般,他勾起唇角轻轻一笑,褐色的眼眸流光点点,向首座行礼,“父王,母妃。”
尹王夫妇笑着点点头,索性相携而去,让他们年轻人共聚一世。只是尹王妃仍有些放心不下尹思尔,悄悄耳语了几句。
少女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她不禁望向那一身梨花白,长身玉立的少年,斟酌着开口:“若公子,小女一直不解,敢问公子师从何门何派?”
若水微微一怔,师父是隐士高人,不便透露姓名,这如何答?
“尹姑娘,我师父自创门派,你当然不知道啦。”一旁的红衣小姑娘解围道。君匪心想,这世上又不是什么都非得说出一个出处,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她只以为被尹王妃说教后的尹思尔也对若水抱着门第之见,这才出言相护,却不知晓女儿家百转的心思,尹思尔此问纯粹是想引出下问——“那君匪姑娘又是如何拜入你所在门派的?”
先前,尹王妃走时向尹思尔说了昨夜师徒共处一室待了一夜的事,未出阁的女儿家自然紧张起来,想确认若水与君匪之间的师徒关系。
可尹思尔看着君匪的模样,一个不谙世事的漂亮小姑娘,她又觉得自己多想的那点心思显得龌蹉。
可不想吧,面对若水,她心里又存着一点芥蒂,他对徒儿那般好,是否会比妻子更好呢?
她心思百转,一时愁绪涌上眉间,尹昱再熟悉自家妹妹不过,便提议道:“今日天色正好,不如一起出游如何?”
若要解烦心事,自然要有能让心境高远些的景致。
看山看水,怡情怡心。
若水又下意识望下君匪,恍惚间却隐隐懊恼,不知从何时起,做决定时他总在乎起君匪的意见,这是个不好的迹象啊,少年心想。
自己的命数已定,不出意外只剩两年可活,若有了牵挂……
正思怵间,手心又传来那已熟悉的温热的触感,眉眼弯弯的小姑娘牵起他的手,“走吧,师父。”
尹思尔望着,眉间的愁绪又深了几分。
“喂,小丫头。”尹昱从两人牵手的中间走过,生生隔开后说:“虽说师父如父,你也不能总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吧。”
“要、要你这个麻烦精管?”君匪小小一张脸都红起来了,在仙界,無山仙君也总说她没长大,太粘人,现在被尹昱这样一说,小姑娘也不好意思地反思起来。
把小手背到身后,君匪顾自往前走,吸了吸小鼻子想:她才不要做个奶娃娃呢,不仅如此,她还要替师父無山仙君找到需要的异香。
只是这异香在哪呢?
*
远山点黛,偶然有一丝朦朦胧胧的烟雾从两岸的瓦房升起。
澄碧的江水上泛着两只小小的竹筏,若水撑着长篙,时不时望向对面竹伐上的红衣小姑娘。
忧心她会不会畏水。
君匪倒感觉还好,尹昱这个麻烦精虽然讨厌,但竹筏行得极稳,她也乐得看山看水,没心没肺。
不像余下的三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戏却是十成十的足。
尹昱似乎存了心想替妹妹牵红线,又似乎不仅仅这一个原因,反正积极得很,一路走来,即便是这容载两人的竹筏,也要让尹昱尔和若水在一个竹筏上。
至于尹思尔,却是忧虑着如何与若水有更深的了解,虽然竹筏顺流而下这一路上,她有意无意问了若水许多问题,但那人好像都是心不在焉。
虽然礼貌回答,却浑不似他与徒弟交流之间的那种热切与自然。
尹思尔端着也不是,放开又不行,一时没了主意,怏怏望向两岸的风光。
若水也暂时松了长篙,取出乾坤袋里的白玉瓶,按照师父的叮嘱,他的血极易招来妖魔鬼怪,隔一段时间就要用药压制,从离开结界到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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