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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配过一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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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颔首,拂去衣袖上的零星泥土,再转身,眉眼如故。
身后,清风徐起,三十二条祈福红绸振风摇曳,喧闹而寂静。
掌门殿内,新进的弟子面孔稚嫩,青春洋溢,影四影五立在一旁相视一笑,无论历经多少届弟子,他们的眉目多多少少和那两个人有些相似。
“诸位,尔等束发,发带等同守礼,当洁身自好,清心寡欲。若遇命定之人,方可摘下,一生一人,不可悔也!”
男子的声音纯粹而干净,用和缓低沉的语调说出,简直。。。。。。犯罪,不少女弟子偷偷抬起头打量,只一眼就双颊飞红。
“掌门,您的发带呢?”更有胆大者,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面容,鼓起勇气问道。
桃花眸里,刹那恍惚。
“发带吗?”许眠捻了捻手指。
“已成齑粉。”被我亲手碾碎。
“嘶。。。。。。”一片唏嘘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弟子望向上座之人,依稀可见那人少年模样,只是眸底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寂寥。
这样年轻,当真是仅用短短三十年就窥破剑道,问鼎仙途的第一人吗?
“掌门,无情剑道,能驻守容颜吗?”有人问出了所有弟子的心声。
“呵。。。。。。”训示已完,许眠走向殿门,室外的光线溢满门扉,芝兰玉树般的身影,形单影只。
“无情即无伤,无伤亦不老。”
一室寂静,年轻气盛的弟子眸尽向往,影四影五摇摇头跟了上去,岁岁年年人相似,但真正能破情绝爱的人,又有几个呢?
他们自认做不到,就连掌门,他今日的修为也是一份机缘,缘于那个心照不宣,从不提起的名字。
君者,多为男子,匪者,少有女子。君匪,君匪,这届新进的女弟子在一处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她叫温软,温言软语的温软,性情却一点也不似这个名字,此刻,她偷偷溜进门中禁地,原以为会是一片荒凉,却没想到这看似废弃的弟子房内会别有洞天。
很明显,有人精心修缮,弟子房的内部空间似被扩宽,比她们住的好了不知多少倍,温软抹了一把桌案,纤尘不染。
她微微讶异,寻觅着有人存在的蛛丝马迹,而后发现了君匪这个名字,在一个古怪的,像大鸟一样的木质东西上面。
像机关,像武器,总而言之,和玄机门半点不沾边,温软很小就听父辈提起玄机门,这个神秘的地方,有着世间最精妙的剑术,却未曾听说,会有机关术,医术之流。
温软没有过多纠缠这个问题,反正她来这里,为的也不是这些,她只是想找到,掌门自毁发带的原因,想知道,那个惊才绝艳的男子,不为人知的过往。
“喵呜。。。”慵懒的猫叫声惊醒了温软,她循声望向窗框,雪白的一团窝在那里,无端惹人怜爱,她伸出手,被猫儿抓出了三道血痕。
“雪团,过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软忘记了呼痛,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不眨地盯着笑意清浅的男子。
“掌门,弟子知错了。”私闯禁地,是她不该。
“你倒是,像她的很。”许眠走到大型飞行器面前,伸出手抚上了那两个字。
“掌门,这是何物?”温软没有听明白,却本能地不想问清楚他口中的她是何人。
“这是。。。欠一个人的承诺。”许眠坐下来,望着女子相似的神情,低沉道:“你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
许多年前,热衷于机关术的少年闭关钻研,他承认,也是有逃避的原因,就这样,他一个人,不眠不休地寻找与世界的和解。
这个世界,对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沉重的玩笑,他以为不问世事,时间会让一切好转。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命运,捉弄了你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研制成功再出关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早就写好的信,她说,希望将他的成果运用到战场上。
当然,他立刻交授影四影五,飞行器大规模制成后被送往大楚军中,以及其他有利于对敌的机关,而他自己,操控着还不熟稔的飞行器,一路赶往祈国皇宫。
万幸,还来得及,他从高空而下,贴着地面拉住了师兄的手,他的怀里,抱着了无生息的女子,离开斗兽场后,师兄冷静异场,他亲手送她入土为安,亲手把门中事宜安排妥当,亲手在她坟前自行了断。。。。。。筋脉尽断而亡,师兄连死,都没有原谅自己。
她尝过的苦痛,师兄亦然。
“掌门,你喜欢她,对吗?”少女突然问道,一颗心忐忑不安。
“我自然是喜欢她的。”许眠轻笑一声,温润如玉,“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温软凝着他的笑意,突然就明白了,为何最孤独的人最亲切,最难过的人笑的最灿烂。
这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其他人遭受同样的痛苦。
“掌门,玄机门弟子一律以君字辈为尊,是因为她吗?”温软突然想到,玄机门首席弟子无论先前姓氏为何,首席弟子礼过后,都会改为君姓,三十二年来,从未变更。
许眠没有回答,他抱着雪团离开,最后说道:“擅闯禁地,只此一次。”
可惜,温软第二次单独再见到许眠时,又犯了错误。
当年许眠闭关的山洞早已另作他用,温软偷偷跑进去,她想了解他的过去,却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青衫磊落,温文尔雅的男子哪怕沾一点血腥都似玷污,温软望着用剑术折磨女子的许眠,紧紧捂住了嘴。
“出来!”他冷冷呵斥,收回了染尽鲜血的剑,那女子气息微弱,行将就木,温软战战兢兢走上前,她原以为那女子会必死无疑。
“掌门,我。。。”
男子没有理会,他指尖轻动,源源不断的月白流光窜入满身血痕的女子体内,女子抗拒着,痛苦地大喊:“许眠,你杀了我吧,求你,求求你。”
温软不解地望向目光清寒得刺骨的男子,他擦拭着剑锋,冷冷道:“叶槿,手筋脚筋尽断的滋味如何?”
温软望过去,脏兮兮的女人两手两脚上伤可见骨,更可怕的是,有三十多道陈年的伤疤,交织错落,丑陋而可怖。
“掌门,我。。。”她咽了咽口水。
“第二次,事不过三。”许眠轻轻暼了她一眼,温软愣了愣,头也不回地跑了。
第三次单独见到许眠的时候,她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掌门,这不是禁地,我来看风景。”
漫山的桃花开遍,地下长眠着一双人,许眠轻轻洒着每年从掌门殿前取出的桃花酒,面色如水。
“你不该来这里。”
“掌门,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点。”温软如实道。
“什么?”
“许眠,我想了解你,我想跟着你,我喜欢你。”她一口气说完,一张俏脸通红。
寂寂风声呼啸而过,温软等了许久,身前的男子回眸,一如初见时倾城。
惊鸿一瞥,见之不忘。
“抱歉。”他说。
温软的心生疼,她以为他对自己足够特别。
“为什么?”她问。
许眠握紧手中剑,没有回头。
“许眠,她已经不在了。”温软两眼潮湿,不争气地带着哭腔。
“我知道。”他眸底一片清明。
只是。。。。。。
我心,有一座孤城,万仞高,只一人,我愿许她入城,若那人来不了,倒不如独守此城。
第21章 立地成魔·君沅
【系统,你是不是坑老子?】君匪捂着心口,微疼。叶湑那样一个克制如斯的人,泪水溅在她脸上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动容。
【宿主,先解决眼前这个。】系统没有多言,一个传送,君匪彻底懵逼了。
她睁开眼,熟悉的首席弟子殿前,空气中传来清淡的橘子花香,还有一道搁现代就是“开口跪”的少年音,“师叔,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君沅转过身,精致如玉,仙气十足的脸上漾起邪气的笑意,那双眼睛眸色极浅,淡漠得丝毫不染红尘烟火气,“还有。。。我不喜欢体型丰满的女人。”
“卧槽,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君匪猛地提起脚,想踹开眼前骄傲得和孔雀一样的少年,却没想到抬脚会如此费力,她往下一扫,咽了咽口水,“遭了,这原主也太丰满了点。”但不能输了气势,她轻咳一声,“老子还不喜欢小白脸呢。”
她转过身,艰难地回头一睨:“尤其,是嘴这么欠的小白脸。”
【宿主,禁止ooc,扣除五点逼格指数,根据上次任务相消减,目前—250。】
【呵呵,莫管老子,紧老子克。】君匪摆摆手,颇为潇洒的往前走,还没几步,就气喘吁吁,她随便找了个树荫瘫下,利落道:【系统,剧情!】
【很明显,原主是个月半子,还是个被人嫌弃的月半子。】
【胖子怎么了,老子就喜欢这肉肉的手感。】君匪笑着捏了捏圆润的脸庞,多喜庆啊。再说,胖子那都是潜力股,我胖我瘦了美啊,你瘦再瘦还是吃藕啊。
【咳咳,目标对象——君沅,修仙界天资卓绝的骄子,小粉丝可以绕玄都山一周,为人高冷,谁都不让碰。】系统不忘评价,【比之叶湑的外冷内热,这小子是实打实的表面淡漠红尘,温润得岁月静好,骨子里却是寒到彻底。】
【不对吧,他刚还逼逼我胖来着,不符合人设啊。】君匪打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三下巴问道,脑海里少年带点邪气的笑容,显然比系统的描述生动了不知多少倍,明明就很贱啊!
【没错,你知道,修仙很无聊的,君沅多年来唯一的乐趣,就是欺负他修了几十年还不及他一半修为的师叔。】系统接着道【这个界面的任务很简单,原主没别的要求,只是不想让君沅娶掌门的女儿。】
【哈哈,你的意思是让我捣乱吗?放心,这个我擅长。】君匪乐呵呵地坐起来,这下还不用我减肥了,多好。
【注意,原主性格绵软,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剩下的,随便你作。】系统交待完就不管了,君匪也懒得多想,索性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打起瞌睡来。
“哗啦。。。”君匪是被一桶水浇醒的,她抹开脸上的水,睁开眼,环视四周,特么的竟然没有人,她咬咬牙,怒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暴打他一顿。”
“嗨,小胖,往上看。”清洌干净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君匪抬起头,狠狠瞪了笑容莞尔的君沅一眼,偏对方还朝她晃了晃手,亲切地打招呼,“下午好啊。”
“好个鬼,你给我下来,听到没?”君匪甩了甩湿成一团的头发,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喊道,“你小子,下不下来?”
“不,”君沅轻挑眉梢,修长的手指拿起水桶里的荔枝,细致地剥起起皮来,君匪见此,一张本就比普通人白皙太多的脸颊变得惨白,“难怪,难怪那水冻得她一激灵,敢情他用的是冰镇荔枝化了的水。”
“小子,你真不下来?”君匪望向优雅地把白嫩嫩的荔枝果肉送到嘴边的少年,最后一次警告,回答她的,却是被剥得完完整整的一个荔枝皮,迎面而下,正好砸在她肉肉的塌鼻梁上。
“混蛋。”君匪气急,也不管系统的提醒,抬起脚,狠狠踹了大树的树干一脚,果不其然,大树被她这脚震得几乎要倒下来,电光火石间,一棵圆润的黑核打进树干,这份看似渺小的力道竟又让大树重新直立起来。
君沅舔舔嘴角,笑容更加明媚,“小胖师叔,你是想打我吗?”
“*!”君匪伸出中指朝他一比,忍住了怒意,刚刚又被周扒皮系统扣了五点逼格指数,她哪都不好了。狠狠望了君沅一眼,她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得意吧小子,你等着,老子要让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
身后,一身冰蓝首席弟子服的少年掏出锦帕擦了擦手,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困惑:“这小胖怎么不一样了,看见荔枝也不眼馋,本来还想给她吃的。”
他砸砸嘴,太甜了,这种东西,也就那小胖子能受得住,君沅放下水桶,飞回了首席弟子殿。这个地方,是玄机门历代首席弟子入住的地方,只不过到了他这代,把门前灼灼其华的桃花全挖了,种上了橘子树。
原因嘛,很简单,桃子太甜了,他更喜欢带酸的橘子。
入殿内前,君沅先脱了鞋,室内竹质的泛青地板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他走至书案前,触动楠木书架上的机关,踏入了密室。
点燃一盏青灯,四周霎时亮了起来,不大不小的空间,环绕挂着一副副女子的画像,不知从哪一日起,君沅的梦里就多了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每每他想伸出手触碰时,又消失不见。
君沅静静想着,犹豫片刻后提起毛笔,沾上墨。只是,望着每张画像上留白的女子五官,他仍旧迟迟无法下笔,搁置一旁,他精致的眉目染上困惑。。。到底,会是谁呢?
反正,不会是那个小胖子。
梦中女子的身段不盈一握,年纪也似乎极轻,怎么可能是小胖师叔?如果真是她,他就效仿这玄机门的开山祖师,终生不娶。
“哈欠。。。”许眠打了个喷嚏,望了望殿外,那道明显的身影迟迟未出现,他不禁讶异,自己那听话懂事的小徒弟去哪儿了呢?
未过多时,君匪湿漉漉地敲了敲殿门,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请安,“师傅,弟子回来了,先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来就好,去吧。”许眠自然看到她一身的狼狈,摇了摇头,自己唯一收的小徒弟哪都好,就是性子太绵软了。
他刚这样想完,就感觉到夜风在脸上吹,啪啪啪地,像是打脸的声音,只见君匪执着腰间佩剑,冷冷望着他,道,“你谁啊?”
怎的,跟我许师兄长得一模一样?
“你呢,又是谁?”许眠伸出手指,在女子面前轻晃,“小傻子。”他试探唤道,君匪愣了愣,冷静下来,可不能先把自己暴露了。
“师傅,徒儿知错了,君师侄今日就是如此对我,我就想现演一遍让师傅看看,告知我到底是何意。”君匪脸不红心不跳地让君沅背锅,修仙界夺舍是家常便饭,她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待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许眠压下心中的怀疑,怎么可能会是她?他点点头,柔声道:“徒儿啊,君沅那小子的意思只怕是。。。想让你少缠他一点。”
“喔。”君匪失落地应声。
“罢了,快去换身衣衫。”许眠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些小辈的事情不该由他插手。
君匪恭敬地退出大殿,走向一旁的偏殿,脸上才敢露出惊恐的表情,“妈呀,这不会真是许师兄吧,长的挑不出半点不同。”
【系统,系统?那是我许师兄不?】她问。
【是。】系统不打算瞒她。
【那。。。叶湑呢?】君匪小心翼翼地提及,隐有期待。
【不知。】系统不打算点破,他转移话题道【宿主,我建议你减肥。】
【为何?】
【原主本活不过幼年,因是许眠逝世故友之女,被他收为徒代为照料,用大把丹药救回一命,也落下了这喝口水都发胖的特殊体质,不仅影响修炼,也把她小时候玉雪可爱的模样变成现在这样了。】系统徐徐解释,君匪想了想,道——
【不减。】
【什么?!】
【先不减,胖有胖的好,比如,整那个小子。】她阴恻恻一笑,看的系统抖了三抖,识趣地遁走了。
君匪坐下来,写了封信。字体是模仿许眠的笔迹,前世,他们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闲得无聊的时候也干过模仿对方字迹的事。
她吹了吹未干透的墨,弯月般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
第22章 立地成魔·君沅
偷偷用许眠的信鸽送出伪造信后,君匪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笠日一早,为了不引起原主师傅许眠的怀疑,她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猛灌了几口水,换上黑色的练功服,绕着玄都山曲折的山路晨练起来。至于为什么原主常穿黑色?大概因为黑色显瘦且耐脏呀,君匪想,也可能是好辨认。
清晨的空气沁人心脾,君匪跑了几步,心思就不在这上面了,她一边欣赏着沿途的景致,一边吐纳生息,心底的烦闷一扫而空。
哼着小曲儿,她折了根鲜嫩的青草,放在嘴边嚼着解馋,甜滋滋的,她忍不住眯着眼,这一眯,远处就看得更清楚了。
山门前,七八个女弟子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就差把眼珠子贴在从青石台阶慢慢走下的少年身上,君匪定睛一看,那傲得很,一米之内不能近身的蓝孔雀不就是君沅那个小子嘛。
她扔了草根,嘿嘿笑一声,下山,看来是收到信了嘛。
君匪懒洋洋地迈着小步往山门里跑,只见君沅抿着唇,根本不理那些女弟子,脸上也没有在她看来贱兮兮的笑容,真是奇了怪了,她顾自往前跑了几步,却突然被一道好听的声音叫住:“小胖,早上好啊!”
君沅望着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喊道,他如玉的脸上漾起笑容,似乎还带着几分庆幸,看得那些女弟子捂着嘴,都是一脸娇羞。
“早上好,师侄儿。”君匪漫不经心地应声,君沅走到她身前,一米之距,不知想到什么,又靠近了一点点,“加油啊,小胖。”
他伸出手掌,跃跃欲试,似乎想要击掌鼓励,君匪这才反应过来,他稍微的靠近,是嫌弃她手短。想了想,她偏过头,换个方向接着跑,却没想到身后的少年来了劲,一路小跑跟着,修长的手伸得直直的,似乎击不到掌不罢休。
君匪的额头上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伸出手,想把这讨厌鬼打发了,然而,那只一直举着的手突然伸了回去,“哈哈,再见。”
君沅贱兮兮地笑了笑,在她错愕的眸光中走远了,君匪晃晃头,远处再次传来少年清澈的声线:“小胖,好好跑,我下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君匪气得脚步一停,狠狠盯着那道讨人厌的清瘦背影,捏了捏肉嘟嘟的拳头,“哼,一会有的你哭的。”她转身赶往首席弟子大殿,清亮的眸子里燃起一簇簇小火苗。
推开庭院的木门,君匪没有直接入室内,而是先跳进门口的莲花池,在淤泥里笨拙地打了几个滚,这才用脏兮兮的小胖手推开了殿门,“果然,纤尘不染。”
她感慨一声,君沅没有辜负她的猜测,果然,是个死洁癖。
在竹地板上躺好,君匪翻了个身,欢快地蹭来蹭去,她想,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的致命弱点,然后狠狠摧毁,如果对方还是个洁癖的话,那就更好办了。
因着原主身形宽大,君匪很容易就把地板全部蹭了一个遍,站起身,她满意地望着狼藉的地面,拍拍手,打算回去洗个澡喝口茶歇歇,再过来看那小子的笑话。
走出殿门,她想了想,用粘着泥的手指在门扉上留了一句话。
“永远,不要嘲弄一个胖子。”
抬头望,晴空当照,君匪扬起灿烂的笑容,光明正大地往回走,她就没打算不承认,想想吧,让君沅知道是她,还碍着辈分不能把她怎么样,更爽快!
不服,憋着吧。
心情愉悦地洗了个澡,君匪泡了壶灵茶,坐在摇椅上,惬意地望着山下的风光,许眠的殿建在玄都山最高处,一来是最为僻静,二来是能尽览山中景观。
晚霞将至时,少年踏着夕阳走近,他的手上拿着一方徽墨,还有一油纸包糕点,“小胖,师祖呢?”
“给我就好了,你回吧。”君匪收好他放在石桌上的徽墨,摆摆手,赶人。君沅的心突然滑过不好的预感,他转身就往殿内赶。
君匪不紧不慢地跟着,推开院门,只看到一个僵硬的背影,少年提起手,却又无数次放下,她认真瞧着君沅的倒霉模样,却发现那只手,似在隐隐颤抖。
这么严重?洁癖晚期?
她这样想着,前面突然响起一道隐忍的,低沉的声音,连带着干净的声线都染上压抑的味道,“小胖,我从未嘲弄过你,你只是在我眼中,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君匪根本不明白少年的这番话。
“没什么。”君沅放下手中的糕点,竟近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那双浅淡的眸子里空无一物,空洞得让人心慌,君匪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报复,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这种愤怒下的产物,无非是对自己无能的肯定,她若真想漂亮的还击,就应该瘦下来,用事实证明,而不是逞一时之气。
“你站住!”君匪没有回头,听着门口的脚步声顿了顿,接着道:“我会。。。承担后果。”
一场闹剧落幕,君匪腰酸背痛地从首席弟子殿回去,一路上,有弟子窃窃私语,依稀是关于君沅的,“你看见没,刚刚那小子走过去目中无人的样子?”
“就是啊,不过是个克得父母横死的煞星,傲什么傲。”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听师傅说,他生人勿近的怪异可不只是高傲那么简单,好像是因为他身体上的缺陷。”
“缺陷,莫不是洁癖?”
“不清楚,只怕没那么简单。”
“实在想不通啊,就这种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师妹喜欢。”
“你难道没听说,同届男弟子对他的评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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