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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白月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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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她又说:“你也切莫多想,今后多报答席县令就是,你现在是他入室弟子,听说他也只有席镶一个儿子,你便在县学多照顾席镶,平时去县尊家勤一些,多与席镶交流学问,切莫敝帚自珍,于你于他,都有益处。”
  慕清是看出来,甄家也就老二老四看着傻了些,大约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这便宜的长子长女心思都有些深。
  不过慕清也不觉得这是坏事,心思深没关系,不害人就行了,如果是自家孩子,她倒宁愿他们聪明些,能自保,在外面别被人欺负了。
  甄香君针线活好,改个衣裳放个边,速度倒也快,将线咬断后,甄香君将衣服折起来递给甄博文:“好了。”
  她和甄博文感情最深,看甄博文的目光,就跟看小孙青似的,眸光轻柔,春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光晕中的她美的有些虚幻。
  她和甄博文原本就是甄家外表长的最好的两个人,她嫁人后被孙家磋磨的厉害,才十八岁的她像是二十多岁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麻木沉郁的气息。
  这段时间在甄家住着,每日好吃好喝的调养,身上那股沉郁之气消散了许多,只留下沉静,眼睛也明亮了起来,加上每日护肤,皮肤也从原本干瘪暗淡的黑黄,变成健康的蜜白。
  此时穿着藕粉色的袄子,和甄博文站在一起,男的面若冠玉,女的娇美如画,如金童玉女般,不少从这里路过的学子,都忍不住回头看向两人。
  他们不知甄香君是甄博文的同胞姐姐,还以为这是甄博文的妻子呢,心底都暗自羡慕他的好艳福。
  慕清送完东西也不多待,叮嘱了甄博文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话,就带着甄香君去买日用品,家里的油盐酱醋都要添置。
  现在刚开春,还不到最忙的时候,慕清便想在交易空间里买只猪。
  当然不是这个年代没有经过阉割的肉骚味特别重的猪,而是阉割好没有骚味的猪。
  在现代有一种黑猪,鼻子特别长,长的特别丑,有些像野猪,不知道交易空间有没有那种猪,要是没有,只能以野猪代替。
  她想制香肠和火腿等咸肉。
  要制香肠、火腿,自然少不了盐。
  这年头的盐特别贵,要二十多文钱一斤,这还是最差的粗盐的价格,味道很不好。
  盐砖更贵,一斤要三十多文钱。
  农家人买不起贵的盐,就只吃最差的那种。
  慕清买了两块盐砖和稍微好点的雪盐,说是雪盐,其实就是颜色白一些看起来干净一些的粗盐,还没有现代的粗盐看着好呢。
  其它佐料也买了不少。
  ***
  “大贵,你看那边,那是不是你媳妇儿?”孙钱氏有些不确定的问自家大儿子。
  主要是甄香君变化太大了,藕粉色的袄子,白嫩丰润的脸蛋,手中拎着个篮子,一点都不像乡下小妇人,看上去倒像是城里的哪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小姐。
  孙友贵对自己媳妇儿那是很熟了,哪怕她变化很大,可他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连忙跑过来:“香君!”
  孙钱氏也赶紧走过来,看到甄香君身上的那身衣服,眼睛都绿了,这么好的衣裳,她甄香君哪有资格穿?合该给她女儿穿,她女儿穿上这身衣服,一定能找个好婆家。
  她走过来抓着甄香君头发就打:“好你个小娼妇,我说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都当娘的人了,还穿的这么花枝招展,敢情是想在外面勾引汉子!”
  慕清是立刻就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出眼前的妇人是谁,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抓住孙钱氏的手,左右开弓啪啪几个巴掌,都把孙钱氏给扇懵了。
  孙钱氏这才注意到甄香君旁边还站着个妇人,因为慕清变化也很大,她刚才居然没认出亲家来,这次有恃无恐的打骂甄香君。
  慕清给气的啊:“你这个老虔婆!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不过三年你就给我磋磨的不成人形,我闺女回到娘家都住了几个月了,你孙家不说来接,问都不问一声,现在我给闺女做两身衣裳你都能泼下这样一盆脏水,你当着我这个做娘的面都敢这样欺负我女儿,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磋磨她呢!”
  慕清气的东看西找,终于在路边找到一根棍子,她将手里东西都给甄香君,将她拉到边上:“你在这站着!”她走过去掰下那根棍子就朝孙钱氏揍了过去:“我让你打我女儿,我让你磋磨我女儿!”
  打的孙钱氏嗷嗷乱叫,东躲西蹿,孙友贵连忙上前来制止慕清。
  慕清拎起棍子就指着孙友贵:“你还敢来拦我,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你不能保护她也就算了,就是这么任你娘磋磨她的?你自己看看,她在我甄家过的什么日子,嫁到你孙家过的什么日子!”
  慕清是越说越气,狠狠两棍子就打在孙友贵的腿上。
  慕清到底是他丈母娘,孙友贵并不敢和慕清动手。
  原身甄慕氏的泼辣在他们那几个村那也是有名的,但没想到这么泼辣,说动手就动手,半点不带含糊的。
  孙钱氏气的大骂孙友贵:“你是不是傻啊?你就看着你娘我挨揍?你一个大男人还能怕她个老妇人不成?”又骂慕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我孙家人,我是她婆婆,我让她跪着她就不能站着!”
  慕清用棍子指着她:“你再敢说一句我打烂你的嘴!真当我甄家无人是不是?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我把女儿嫁到你家是为了过日子的,不是给你磋磨的,还想让她跪,老娘养了她十几年都没让她跪过,你算什么东西!”
  她真是没想到,孙家居然是这样的人家。
  孙钱氏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被慕清那凶猛的几下打的又不敢还手,干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嚎哭起来:“五两银子的彩礼啊,一分陪嫁都没有啊,要是能生也就算了,没想到五两银子买回来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啊!”
  慕清气的又上前去揍孙钱氏,被孙友贵拦住,慕清干脆就在他身上狠狠来了几下,骂道:“青青难道不是你孙女?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十五岁就嫁到你家,谁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过鬼门关,过不过得了都是运气,她怀了孕你这老虔婆还磋磨她,家里家外事情全部推给她一个人,月子都不给她做,让她大冷天的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伺候你们一家老小!”
  “各位,你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你们见过谁家如此磋磨媳妇的?你说我女儿不下蛋,我今天就是带女儿来县城看大夫的,这就是仁和堂的大夫开的药,你们当大夫怎么说?我女儿就是月子没做好,身体入了寒气,亏损的厉害,要不是你这老虔婆磋磨,我好好的女儿怎么会亏了身子?”
  慕清看着孙友贵的目光极其厌恶,简直要喷出火来。
  这样一个任由父母磋磨媳妇却半点不作为的男人,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这话她虽没说出来,但眼神却明明白白的写着。
  孙友贵低下头,嘴唇抿的发白。
  他哀求的看着甄香君:“香君,跟我回去吧!”
  孙钱氏大叫:“回去什么回去?我们孙家没有这样的媳妇,没有这样的亲家!哪个女人会回娘家一住就是数月?我看她是水性杨花,早已在外面有了姘头,休了她!休了这个荡_妇!”
  慕清啪一巴掌就要往孙钱氏脸上扇,被孙友贵拦着扇不到。
  慕清气的啪啪在孙友贵脸上扇了两巴掌:“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这做丈夫的总清楚,你就这么看着你娘给你媳妇泼脏水,你都没一句话?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是死人啊?她打你你不知道还手是不是?”孙钱氏朝着孙友贵大叫,又得意的看着慕清道:“你女儿已经不能生,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除了我孙家,我看谁还要她!”
  甄香君脸色煞白。
  慕清看到心疼的不行,她知道闹成这样,甄香君再回到孙家,大概也只有被磋磨的份,当下就说:“我自己的女儿,不需要别人要,我在世我自会养她一辈子,就算我走了,她还有四个兄弟,不需要你孙家操心!”
  慕清走过去牵住甄香君的手,指着孙友贵的鼻子问她:“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样一个看着你被侮辱却一句话都没有的男人,值不值得你依靠!”
  又对孙钱氏说:“事情闹到这程度,两家也不可能成亲家了,既然如此,现在就去县衙把手续办了吧!”


第82章 
  孙钱氏和孙友贵都没有想到慕清会这么硬气,居然真的敢让他们把她女儿休了,心里一慌,连忙大声提醒:“你女儿可不能生了!”
  慕清根本懒得理她:“不能生又怎么样?我女儿性情端淑贤惠,即使无法生育,她已经有了青青,我完全可以给她立个女户,让她自己当家做主,也好受你这老虔婆磋磨!”
  甄香君浑身一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慕清。
  她不知道阿娘究竟想怎么样,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眼前这种情况就好比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
  但若阿娘愿意给她立女户就不同了,立了女户,她自己就是户主,就像阿娘说的,她自己可以当家做主,不受人掣肘。
  孙钱氏还以为慕清在吓唬她,冷笑一声站起来:“去就去,你当女户那么好立?”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告诉你,我儿把她给休了,你到时候可别给我后悔,再送到我孙家来,我可是不要的,我还要为我儿娶个好生养的娘子,给他留个后呢!”
  慕清道:“休什么休?是和离!”
  “屁的和离!休弃就是休弃!”
  甄香君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甄博文今年就要考发解试,要是有个被休回家的姐姐,他的科举必然受影响,若是能够中举,将来出仕,连仕途都要受影响,那她还不如……还不如……
  甄香君心中一横,望着一旁的墙壁,被慕清拉着的手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被慕清又给攥紧。
  她以为甄香君是怕被休呢。
  她还不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自绝的想法,手还拉着甄香君目光冷厉:“今天必须是和离,若是你敢写休书,我必然闹得十里八乡全都知道,你孙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孙虔婆又是怎样的老虔婆,苛待磋磨媳妇,让怀孕的媳妇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不让媳妇坐月子,冬日里下冷水,我看到时候还有哪家敢把闺女嫁到你家,我看你闺女还怎么嫁人,我看你孙家村还要不要娶媳妇嫁女儿!”
  这个就狠了。
  孙钱氏一窒,顿时萎了。
  确实,她家还有两个儿子要娶媳妇呢,现在家里孙辈就孙青青一个,她家连孙子都还没有呢,要是闹得整个孙家村都没办法娶媳妇,村长里正是不会放过她的。
  “和……和离就和离,我看看你闺女和离后能有什么好!”她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甄香君:“甄香君,要说我刻薄,你这娘比我刻薄十倍百倍,亲生女儿都能卖,我到要看看,这次你回了甄家,你娘又把你卖到哪家去,到时候你可别回来哭!”
  孙钱氏也就是嘴巴强硬,哪里舍得真休弃甄香君,别的不说,马上就要惊蛰了,春播开始,甄香君在孙家好歹顶一个壮劳力,家里家外有她在,就是免费的壮劳力加丫鬟,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哦。
  而且这年头娶媳妇是那么好娶的?她家三个儿子呢,娶个媳妇最少花费两三两,有时候五两都打不住,她家哪来的这么多钱娶媳妇?
  她现在得算算家中小女儿要收多少彩礼,才能让下面两个儿子有聘礼娶媳妇了。
  慕清不知孙钱氏心中算计,只想快点把事情落实:“放心,有我这个娘在,她就是哭也哭不到你家。”她拽着甄香君:“走吧,去衙门,顺便把我女儿女户的事情一起给立了!”
  “我不同意!”孙友贵见慕清和孙钱氏你一言我一语,就谈好了他与甄香君和离的事,心中大痛,眼巴巴看着甄香君:“香君,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说句话啊!”
  “你瞧瞧这男人,到这个时候了,不说护着点你,没点担当不说,居然还指望你出头。”
  甄香君一直垂着头,手指都掐到掌心里去,浑浑噩噩被慕清拽着,抬头看向孙友贵。
  对孙友贵,她不是不怨的。
  “香君,香君,你真就舍得……”孙友贵满目痛苦,望着此刻人比花娇的甄香君,更是想到两人刚成亲时的浓情蜜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了他。
  甄香君看了孙友贵一眼,显然同样内心挣扎。
  慕清问她:“和孙家已经闹成这样了,你觉得真的还能和他过下去?香君,你要知道,之前的日子已经那样差,再差还能比之前还差?”
  她却不懂,甄香君的犹豫,正是因为她。
  甄香君心中无助又惶惑,一方面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孙家是火坑,一方面,她不知道串掇她一定要和离的阿娘,是不是又要将她推入另一个深不见底的火坑。
  她不禁无助的抬头望着天,只觉天大地大,竟无她可容身之处。
  进也绝路,退也绝路。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看着孙友贵,眼底闪出一丝微弱的希望:“要我留下可以,除非……分家。”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孙钱氏的爆点,扑上来就要打甄香君:“我打死你这个小娼妇,老娘和当家的都还活着呢,就敢串掇我儿子分家,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不可能分家!”
  孙钱氏疯了似的:“离,必须和离!今天我不把你这小娼妇给休了,你要上天了!”
  她一把拽着孙友贵的胳膊:“看什么看?回头老娘给你娶个黄花大闺女,给你生十个八个带把的儿子!”
  甄香君却只是看着孙友贵。
  孙友贵面色苍白,望着甄香君眼带失望:“香君,我是家中老大,即使分家,爹娘也是要跟着我们过的。”
  甄香君唇角露出一丝惨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内已满是决绝,望着慕清:“阿娘,你说要给我立女户,是真的吗?”
  慕清就是再傻,这时候也察觉出来了,这甄香君根本就不信任她,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信任原主甄慕氏。
  她心疼的摸了摸眼前才十八岁,却好似风霜刀剑加身的姑娘:“放心吧,阿娘说到做到,不会卖了你的,你弟弟还要考科举,我就算不为你着想,总要为你弟弟着想,你若过的不好,他也不会安心的。”
  “你也不必担心和离后没地方去,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博文,他不会让你孤苦无依的。”
  甄香君总算下定了决心,转头看向孙友贵:“我要带走青青!”
  孙友贵立刻说:“不可能!”
  “就是,我孙家的人,凭什么让你带走!”
  慕清指着孙友贵的鼻子骂道:“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这人不仅做丈夫没点担当,就连做父亲都如此不慈,心里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
  她说话毫不客气,把孙友贵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身为丈夫不知保护妻子,身为父亲不知道护着女儿!香君这辈子只能有青青一个女儿,她必然是要护着女儿的,你呢?你以后娶了后妻,有了娇气贵子,你觉得你的后妻能够善待你前妻的女儿?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你这是逼死青青,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她又问孙钱氏:“你家老大本来就和离过,好点的黄花大闺女都不会愿意嫁,更何况是家里还有个女儿,你确定有好人家的黄花大闺女愿意嫁过来当后娘?你家又不是有万贯家财。”她冷嗤一声,“我家香君这辈子就这样了,她也不打算再嫁,自然会好好对青青,青青怎么说也是你孙家的血脉,难不成到了我甄家,就不是孙家人了?”
  孙青青是孙家孙辈目前唯一一个孩子,孙钱氏虽不重视孙女,但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然孙青青也不会被甄香君养的挺好了。
  想到她和老头子以后还要和大儿子一家过,大儿子没有后嗣怎么行?是要给大儿子再娶一个,点头说,“行吧。”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简直叹为观止,这两个娘,一个恨不得儿子休妻,一个恨不得女儿和离,好好的家高的妻离子散,这两个娘怕不是后娘吧?
  在他们眼里,女儿被休,那简直是全族的丑事,这年头哪还有主动要求女儿被休的?即使婆家厉害,叫上兄弟上门去打一顿就是了,一顿不行就两顿打,再说了,这年头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然怎么有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说法?
  这俩老太太倒好,直接把儿子女儿家给拆了。
  那叫孙婆子的还能理解,毕竟儿媳妇不能生了,男人绝嗣,她想休了儿媳妇再娶一个能生的很正常。
  可那女方的阿娘真是无法理解了,女儿已经不能生了,除了在孙家还能去哪儿?真要和离回了娘家,死了怕是连个供香火的地方都没有,如果留在孙家,到时候过继一个弟弟家的,或是族人家的孩子,死后还能有个摔盆的。
  慕清可不知道周围吃瓜群众的想法,她和他们的思想隔了几百上千个代沟,他们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她也无法理解他们。
  她拉着甄香君,到了县衙。
  县衙的门房已经认识慕清了,见到她立刻笑了起来:“大娘,你们这是……?”
  孙钱氏和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门房和慕清是认识的,只当这新县令的门房居然如此有礼,心中对新县令的感官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慕清道:“我今天来带我女儿和此人和离,顺便立个女户,劳烦你通报县尊一声,看他是否有空。”
  门房是知道慕清长子成为县尊入室弟子的,闻言道:“你稍等。”眼睛飞快的看了周围人一圈,连忙跑进去和席瑞安将事情一说。
  席瑞安心里有数,很快就出来,叫主簿快速的将手续办好。
  县令亲自交代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连立女户的手续也飞快的办了起来。
  孙钱氏到了县衙其实就已经有些后悔。
  他们这样的农家人,平时最怕和官府打交道,尤其是休弃大儿媳这样的事情,她连和当家的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大儿媳给休了。
  她心里不禁有些发憷。
  可现在县令都已经在办了,她望着端坐在正堂的县令,和周围的衙役,战战兢兢,什么话都不敢说。
  孙友贵也是心中挣扎不已。
  以他自己的想法,他是不愿休妻的,也不愿和离,可是想到绝嗣,他心中又痛苦不已。
  他又不是生在富贵之家,不然可以买一丫头回来,生了儿子,他既有了后,也无需和离,该有多好。
  他痛苦的看着甄香君,可惜甄香君一直垂着头,看也没看他,只有她阿娘在说给她立女户的时候,才飞快的抬起头,看了阿娘一眼,又飞快的垂下了头。
  古代离婚制度其实有多种,比如休妻,和离,义绝,还有一种就是呈诉离婚,也就是目前甄香君和孙友贵这一种,由官府处断呈诉解除婚姻关系,官府就可以直接办手续,不需要现代那么麻烦,还要拿身份证去办离婚证什么的,在这里直接就可以解除婚姻关系。
  在给甄香君立女户时,慕清说孙青青以后是跟着甄香君的,能不能让孙青青姓甄,以后让孙青青给甄香君摔盆,养老送终。
  慕清故意说的可怜,其实是和席瑞安有默契在。
  其他人都还没说不行,席瑞安就已经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淡定地说:“可以。”
  “不行!”孙钱氏和孙友贵跪在地上,当下就深磕了下去:“不行啊县尊,青青是我孙家的种,怎么能改姓甄!”
  慕清怼道:“你儿子以后娶了新妇,儿子多得是,我女儿可就这一个孩子了,你不让她给我女儿摔盆,我女儿怎么办?”
  “我管你女儿怎么办?青青是我孙家人,只能姓孙!”
  慕清慢悠悠的掏出一两银子。
  孙钱氏瞳孔一缩,飞快的将慕清手中的银钱抢过去:“二两,不然免谈!”
  “我看你是抢钱!你孙家的种我甄家愿意帮你养着你就阿弥陀佛了,我没说让你孙家付抚养费,你还跟我讨价还价!”慕清作势要去把银子抢回来,“你把银子还我!”
  “一两就一两!”孙钱氏连忙说,将银钱塞入怀中,生怕慕清再给她抢了去。
  这年头,一两银子已是一户农家一年的花费,还能过的很滋润了。
  有些人家人丁少一些,一年都赚不到一两银子。
  有了这一两银子,再添一些,就能给大儿子再续娶个媳妇,至于孙青,她虽对这孙女也有些感情,但哪里比得上儿子孙子重要,该怎么选择,她自是清楚明白。
  慕清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对衙门的户房典史道:“劳烦办下手续。”
  “不行!”孙友贵这时候却突然像是从梦里醒来似的,磕头不止道:“我不和离了,县尊,我不和离了,我和香君好好过,阿娘,我……今后二弟三弟有了儿子,我从二弟三弟那里过继一个……”
  说这话时,他无比艰难,目光也有些黯淡,看得出来,他是很挣扎的。
  慕清道:“行了,这时候说不和离,把衙门当做什么地方?瞧你这勉强的样儿,之前你娘把我闺女磋磨成那样都没见你出头,我还敢再信你?”
  她嗤笑一声,又客气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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