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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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瓶……医院，六个人，哥哥、孟轶、沉沉、菁菁、季洁，还有徐飞，像极了那次摔车住院的情景，筠岱紧张，视线在四下里搜寻着什么，会不会又和上次一样，桌上空空的一个礼也没有。

　　见此境况，沉沉立马担心起来，“阿筠是不是犯傻了，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好像有病，我觉得相当有可能。怎么办，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这话说得筠岱直冒火，“活腻了，你才犯傻，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才发觉嗓子沙哑得如此严重，扯着喉咙火辣辣地疼。

　　“阿筠，来，喝口水，别扯着嗓子了，发烧刚好小心破音。”

　　孟轶扶她坐起，水递到她的嘴边却被她扭头避过，“我要喝牛奶。”

　　“喝什么牛奶，发烧刚好，喝水。”

　　“哥，我是病人，病人就要喝牛奶，补充蛋白质。”

　　大伙都笑了，孟轶放下水杯微笑着站起来，“我去吧。”不想却被她一手扯住手腕，“你不准去，哥哥和季洁去买，还要些水果补充维生素。菁菁和徐飞给我买肉去，才不要吊葡萄糖，没营养。”说完看了眼床柜的百合和黑熊，送礼也不送些有物质意义的，还得我启发启发。

　　“这熊谁送的，丑成那个样儿。”百合就不用问了，筠岱猜得出是谁，他身上现在还散着余香。

　　“喔，按殿的意思给你带的，他说你的掌跟熊的一样，拍得人死疼，也顺便提醒提醒，岳筠岱你欠他一个人情。”

　　那件事筠岱选择性遗忘。

　　“阿筠，你好好躺着，我自己可以去，才不要和他一起。”

　　筠岱笑了，笑得有些虚弱，她松开孟轶的手腕，“这么说，你想和他去？”眼神极富深意地瞟了孟轶一眼，菁菁羞得满脸通红，“才不是，阿筠你欺负人。”遂和徐飞一前一后出了门。

　　“哥哥，牛奶。”看着那两个人慢腾腾地动身，筠岱就有成就感，可别辜负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呵，还好故意留了个沉沉，气氛就不会闷。

　　“阿筠，没事我先走喽。”

　　“谁让你走的，我是病人我最大，现在就要你留下来服侍我。”

　　沉沉瞥她一眼，径直抱起黑熊离开，“谁让你动我的熊？你抱它干嘛，回来！”

　　沉沉走到门口，再回头逗一逗，“看起来挺舒服的，今晚我抱它睡睡，阿筠，它的第一夜归我噜，嘻嘻。”“嘭——”关上了门。

　　室内，空余两人，气氛一瞬间凝结。

　　筠岱自觉搬起石头砸了脚，内部居然出了沉沉这一个叛徒，家门不幸。

　　“你的脸潮红潮红，是不是还在烧？”随着话语的掷落孟轶的手背即贴上她的额，“怎么越来越烫。”

　　轻轻打下他的手，“我的脑硬朗着，烧不坏。”

　　一时间又是静寂。

　　“嗯，你看得出徐飞和菁菁互相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吗？看不出吧，别以为菁菁羞羞答答的打死也不承认，其实啊，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说完还不忘频频点头，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

　　孟轶的眸子闪过一抹亮色，那极具探究意味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盯视着，“这么说，你也是如此？”从不表露自己的心迹，其实在内心深处，对我或多或少也有着那么一份隐隐的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

　　筠岱的脸倏地通红，急忙用手捂着却欲盖弥彰，红得更为彻底。窘迫得只好佯装不舒服地躺下，缩在床上闷不出声。没那意思脸也红，红什么红？！太丢人了。

　　孟轶爽朗地笑出声，犹如清泉淌流般清脆，欢快的旋律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阿筠，你睡，我等你——”

　　心里也在问着自己，对于他，到底有没有心动？

　　昏黄的光晕自街灯一点点向外扩散，点缀的夜色就更为浓重。风轻轻拂动层层叠叠的绿叶，斑驳的影打在人的身上，晃动出唯美的情调。夜市的摊位陆陆续续冒了出来，客流稀少，难得的独有一分清净。

　　“老板，一份皮蛋瘦肉粥打包带走。”菁菁忙着打开钱包，一张人民币已伸了出去，“这……我来付就好了，不用你的。”

　　“有我在的地方还轮不上女生买单，你确定就那么几丁肉能满足岳筠岱的胃口？”徐飞皮皮地笑着，又向老板要了一斤虾。

　　“她昏睡了一整天，才刚刚醒来，就应该吃一点清淡点的。”

　　徐飞看着眼前的人，即使她有理也辩驳得小心翼翼，莫名地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着，“她吃不下岂不是更好，咱俩瓜分，你看这多好的事儿。”

　　提了东西，菁菁头也不回地走开，这人怎么这样，太不光明了。

　　“来，东西给我。”说完，徐飞不管菁菁的抵触，强行就把东西抢了过去。“你这人倒真是的，该生气时犯傻，不该生气时较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

　　“我就是要让你头疼，疼死活该。”

　　呵呵笑出声，“我的命就这么被你糟蹋了，菁菁不觉得可惜啊？算了，你要是愿意糟蹋，我也乐意。”

　　“你……”

　　“你什么，感动了？”

　　“真无聊。”

　　“一般人我还没那么多闲情跟他无聊。说点八卦，知不知道那天决赛之后的岳筠岱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听到徐飞认真的口吻，菁菁就不敢糊弄了，“我不是很清楚，问过沉沉她也说不懂。很多次，阿筠半夜里都被噩梦惊醒，这之后我才知道她心里藏着很多事，但她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也不问。沉沉说，阿筠不能失了那份脆弱的骄傲，否则她活不下去。”

　　没有了言语，徐飞异常沉默。

　　“你好像挺关心她的。”声如蚊蚋，菁菁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想什么呢你，关心她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在乎意味着什么，这就叫性格的悲哀。”

　　“谁——？除了我们班长，还有谁暗恋阿筠是吗？快说说，回去我可以和沉沉一起鼓动鼓动，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机密，漏风的话我会死的很惨。但你可以猜，猜对猜错都不关我的事。”

　　“不行，你这人说话怎么可以只说一半，告诉我到底是谁，快点啊。”

　　“你可以这样问，他是不是一个男的？这个我还是有胆量承认的。”

　　一点即通，菁菁立马缩小范围，“那个人我认识，或者见过？”

　　“你认识。”

　　“他长得帅不帅？”

　　“长相嘛，全校师生有目共睹。”

　　…………

　　“这些水果够吗？”季洁转头对上岳筠嵩一双游离的双眼，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喂，还买不买，不买就算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再多加一点，我提得动。”岳筠嵩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弄得季洁都不忍心和他闹。

　　“很累吗，看你这样，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吧。”

　　“不累。”淡淡的口吻，悠然的气质，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他的身影萧条。

　　“我来提，你又不是钢制的，怎么能不累？”

　　撇开季洁的手，“我说了，不累。”

　　那份客气的疏远，季洁再也承受不住，“你怎么能这样，累了干嘛还要在我面前逞强？我担心你，一直以来我那么那么地在乎你，你总是视而不见，无所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分量？！”失控地哭喊着，被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人忽视是一种折磨，而今，她受够了。

　　岳筠嵩怔怔地站着，慌乱中他的手一带便将季洁揽入怀中，她的泪水冰湿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只是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不能让女孩子……提东西……”抽噎声逐渐微小，最后消声于无影的风中。

　　松手，欲推开此刻两人的距离，岳筠嵩环抱的手臂却没有一丝松动，依旧维持着他固有的姿势，但并不强势。季洁感觉他的头埋在自己肩上，一股电流急速流窜全身，阵阵酥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低低的嗓音扰着耳，喃喃着，“我很累，心累。小时候爸爸就嘱咐着，当哥哥的要好好顾着妹妹，她不能受了谁的气，任何委屈都不可以，大伯走了，我们就要给她撑着腰，不然她也会像大伯一样倒下去。我就会怕，会吗，阿筠会吗？可是昨晚，看着她在梦魇里苦苦挣扎，我却怎么也唤不醒她，知道吗，十几年了，我竟然不能让她心里透进一丝光亮，离着她这么近，距离却更远……”

　　心里紧跟着悲伤起来，季洁紧紧地抱住岳筠嵩，告诉他自己的领悟，“其实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真的，只不过你不是筠岱心锁上的那把钥匙罢了。”

　　可那人已经不在了，这把锁还有人能解吗？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回音能答复他的心声。

　　回到医院，远远地就看到孟轶倚着门柱，身旁是虚掩的门。

　　见出去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拐进走道，孟轶小声地说着，“阿筠睡着了。”知道她是假寐，等到掀开她蒙头的被才发现她早已呼呼地沉入梦乡。

　　四人面面相觑，“你们先回去吧，我守着她。”

　　“让我来吧，你昨天一夜都没有休息。”

　　“你凭什么守在这儿？”徐飞调侃孟轶。

　　沉默，“就算是朋友，在你们当中我也是最有资格的那位。”

　　“我觉得还是岳筠嵩守着放心，毕竟人家有经验，况且男孩子一两个夜晚不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可以锻炼体魄，延年益寿。”徐飞说完立马后悔，大伙一致用排斥的眼光看着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结局是徐飞所不能掌控的，孟轶毫无悬念地留了下来。蒙殿，别怪我没有挺你，你的群众基础不是一般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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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虎头削苹果，有天赋

更新时间：2011…10…17　20：54：47　字数：2154

　　左右挪移一下身子，实在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酣睡，筠岱不满地哼哼，倏地睁开眼便对上了那温润如斯的目光，暖暖的笑容，正如窗外明媚的阳光。合上此刻朦胧的睡眼，筠岱想也不想便决定假寐。

　　“还睡，再不起床的话，就得多交一天的住院费，想清楚。”

　　脑子快速急转，确定是真理，筠岱毫不犹豫地爬了起来，起身拖着鞋子就去洗漱换衣。

　　再次走入病房，看见床全身的骨头就懒散起来，“笃、笃、笃”地拖着鞋子就想往床上赖，却被孟轶一把按在椅子上。“不准再睡了，好好坐这儿喝点粥。”

　　心里有些抗议，但统统都被他手里香喷喷的米粥化解了。喝了两口，好像想起什么，停下，“肉呢，昨晚我要的肉呢？还有那个苹果替我削一下。”

　　孟轶执起刀，细致地削出薄薄的苹果皮，瘦瘦的，筠岱立时不敢“呼哧呼哧”地喝粥，生怕打扰了孟轶，他一个不小心那苹果带断了。

　　“阿筠，看我还是看苹果？”

　　“你不许说话，认真点！”紧紧盯着那渐削渐长的苹果皮，筠岱专注着。

　　刀锋刮上果皮，完美收刀，筠岱猴急地凑过去看，“看不出哪，孟轶，你削苹果这么有天赋。”

　　孟轶一阵颤动，空灵的思想激烈波荡！

　　——

　　“虎头，吃什么吃，给我削，你快点削！”

　　“快点啊，我快吃完了，要吃下一个。”

　　“你……磨磨蹭蹭地，我都吃到核啦，下一个苹果才削到一半！真是的，这皮……皮也可以削这么薄的？虎头小心点，别断哦，准备到头喽，手抖什么，不许抖！”

　　“喔喔，这皮是我见过最长最长的，虎头削苹果有天赋！”

　　——

　　手中的果肉“骨碌碌”从掌心滑落，滚了一身灰，胖乎乎着，筠岱看了直心疼，“孟轶，我的苹果掉了，你……孟轶，孟轶？”

　　失神着，被她的担忧唤回了神智，孟轶仍然有些虚脱，头胀得生疼。

　　望着他满脸的汗，筠岱有些慌，“你没事吧，是不是昨晚熬了夜，现在累？”

　　片刻的沉寂，汗液蒸发，孟轶一瞬间抽醒，“阿筠，我们，有没有可能，曾经，很熟悉？”

　　这——可能吗？自问着，筠岱异常坚定地否决，“不——可——能，我小时候的娃娃兵没一个像你这样的，我万分确信。”

　　期许的眸光瞬间晦暗，孟轶哀哀地，“也许，我真地累了。”

　　微风拂着，柔柔绵绵的，滋润着人懒洋洋，筠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再理会，让曾经飘扬的思绪沉淀，尘封。犯糊涂是一种人生智慧，她学着糊涂。

　　谁也无法打破日子的平静，动荡永远只是生活的一个过渡。依旧每天上课，下课，偶尔被臭老头逮过去发发牢骚，这样的日子才是生活。熟识的人都会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不探究其中的原因，口径一致，是哥哥吧，应该是哥哥，可陌生人却不会这样。

　　“那天看岳筠岱打球，心里特别崇拜她，谁知道比赛一结束，才知道她是一个输不起的主儿，建康队长的手都不握一下，只会狼狈逃窜，太丢人了。”

　　“我也觉得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她像发疯似地见人就撞，居然还敢打蒙殿，真的疯了，蒙殿什么人啊，竟敢招惹他，神经病……”

　　“她古怪离奇，说不定真地有毛病。”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胆寒地颤颤，本能地缩起脖子，但只要静静地待上一会儿就好了。沉沉从不肯轻饶这些嚼舌头的人，追在别人后面又吼又叫，筠岱看着就觉得好笑，傻瓜，如果沉沉嫁不出去，就和她一起打一辈子光棍。让筠岱想不到的，原来菁菁也是个固执的人，脸红脖子粗地与人争辩，上天，似乎开始眷顾起筠岱了。

　　心里隐约地有愧于某人，道歉，拉不下脸，不道歉又怕他秋后算账。亏心事真做不得，心虚，弄得现在做什么事都不踏实。终于，决定低下头认个错。在综合楼徘徊来徘徊去，就是要等大部分人离去，筠岱才做这么没面子的事，自己好歹也有一点名气，名人嘛，都这样。

　　天都暗了，筠岱还在徘徊，人是基本上走光了，但她却说服不了自己迈出那勇敢的一步。豁出去，免得以后提心吊胆的，牙一咬就上了楼。

　　沉沉说是五楼第二间，嗯，就这了。小心地探了探头，计算机系的人怎么都这么勤奋，傍晚了还不去吃饭。该死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好意思走进去，更何况道歉。

　　犹犹豫豫地在走道上转了两圈，确定蒙殿在里面，徐飞也在。徐飞，对，就徐飞！轻柔地拍了拍窗户，筠岱极小声地麻烦着，“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徐飞，就徐飞一个人，谢谢。”

　　“人就在里面，你自己不会进来吗？真是的，没看见我正忙着？”说完还白了筠岱一眼，手继续敲击着键盘“嗒嗒嗒”。

　　被拒绝不要紧，关键是对方嗓音大，那埋首屏幕的同学都很给面子地抬头看了一眼，这就是问题，地下工作者暴露了身份，失败是小，面子最大。筠岱既羞赧又尴尬，干脆撑着脸面“徐飞，你出来一下，就你一个人。”快点出来，事情尽快解决最好，再折腾，人都要疯了。

　　徐飞起身时看了蒙殿一眼，呵，眼神阴凉的，就知道你不爽。幸灾乐祸地走出去，筠岱拉着他到过道一角，“背包，麻烦你交给蒙殿，里面……有张道歉信，还有一些东西。喔，下次记得把背包还给我就行。”

　　徐飞双手向后背着，根本就不打算接背包，可恶地，还故意拉长了嗓门，“找蒙殿啊，他就在里面，你喊一声就成。”

　　见筠岱挎着脸，“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帮你叫，殿——殿——岳筠岱找你，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臭小子，诚心不帮忙还故意捣乱，筠岱一边慌乱地将背包往他怀里塞，一边解释，“他忙，我就不打扰了，你帮我带进去也一样。”

　　“一样，怎么会一样呢？人都来了，也不差这几步。殿——嗨，你看这人不都出来了嘛！只要是你找，殿他什么时候都有空。”

　　他，就这么伫立着，没有光的过道，阴暗，那张轮廓更深刻。

　　苦苦地拉开笑脸，筠岱嘶哑着嗓门，“你——现在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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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在乎，就可以把我推给别人

更新时间：2011…10…18　19：44：41　字数：3100

　　跟着蒙殿，筠岱抱着她的背包紧随着进了咖啡厅，刚康复的身体对室内的冷气特别敏感，鼻子不舒服地抽了抽，不由得将背包抱得更紧。

　　服务小姐上前招呼，热情地送上笑脸，“两位，请问要喝些什么？”

　　“牛奶。”筠岱毫不迟疑地赶紧添上一句，“大杯的。”反正要小杯的他也瞧不起，索性让他鄙视得更彻底。

　　“黑咖啡，顺便把她的牛奶热一热，这边的空调关小些。”

　　喔，什么时候变绅士了，还会体贴人。筠岱才不管这么多，将背包里的小零食取出一些，推至他眼前，探出视线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嗯，很严肃，眼神相当怪。就知道你胃口大，不肯轻易满足，试着从背包里再取出一些小零食，雀巢咖啡现在登场，品牌产品，筠岱有底气地推出去，怎么样，该原谅我了吧。打量他，那——什么表情？依照这种处境，筠岱觉得有必要用言语修饰修饰。

　　猛吸了一口牛奶，嗯，好喝！接着又吸了一口，抽出道歉信，递上。

　　“什么意思？”

　　组织了一下言语，筠岱开口“我，呵呵……就上次，上次的排球赛，你知道的，我不是有意那样……我有多好面子，你懂的。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和我生气。”

　　心里头偏好着她做错事鼠头鼠脑的样儿，生动得有点笨，蒙殿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绝不，“不好意思，我心胸没那么宽广，还处在生气的边缘。”

　　什……什么人这是？有台阶不下，还要你供着！压抑下胸腔的一口气，“开玩笑，太幽默了你，哈哈，到现在我才知道，男孩子也有像你这么会说反话的，呵呵……知道我生气时我哥哥给我多少零食吗，喏，就这么一丁点。”说着在零食堆里划拨了一小份。“特生气时，给多少吗？那那，就这么多。”再摊分一些出去。

　　“一星期不理他，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他呀，必须向我现在这个样。”说完筠岱将所有零食推向蒙殿，想想又觉得不妥，“不过你跟我不能一样，哪像我这么小家子气。”抽出一块德芙巧克力，“这么多就足够了。”

　　这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转的，说的话让人恼，却恨不起来，失声地笑了笑，没想到筠岱也附和地呵呵一下。

　　轻松的气氛不知不觉地笼罩两人，蒙殿清咳了几声，不能和岳筠岱一样傻笑下去，太不像话，“道歉完了？”

　　“你刚才笑了，说明你已经走出生气的边缘地带，如果你还是要生气，那可跟我没关系。”

　　筠岱赶紧喝牛奶，喝完走人，免得节外生枝。没想到喝得太快，呛到了喉，牛奶竟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丢人——太丢人了！

　　“笨蛋！”一包纸巾抛了过去，“没事吧？”

　　筠岱咳得满脸通红，仍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岳筠岱，你还好吧？不会是旧病发作，要不要上医院看一看？”

　　抬眼便看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韩馨在蒙殿身旁坐下，语出不善，你才旧病复发。

　　“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们，也省的我一个个地找。周五是我生日，想邀请两位，不知有没有空为我庆生？”

　　请我？筠岱塞着鼻孔，跟她的关系有必要去赴宴吗？

　　韩馨看出筠岱的疑惑，打趣道，“是这样的，我跟孟轶算是老相识，合作主持了好多次，这回请了他，怎么敢落下你这正牌女友？”

　　筠岱不好辩解，显得局促，“周五是几号？”

　　“六月十五。”

　　惊愕的神色一晃即逝，倏地转为自然，总之，不能答应，“我恐怕无法参加，对不起。”

　　“那天很忙吗？”

　　筠岱摇了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筠岱无语。

　　“你不去，不怕孟轶带上别的女孩子，他的人缘可是很好哦。”

　　连哄带骗，我又不是小孩子，假装考虑着喝口牛奶，喝完就走，才不跟你废话。

　　“殿，还是老地方，会去吗？”

　　“没别的什么事，会。”

　　说话这么拽，韩馨还笑靥如花，筠岱边喝牛奶边斜视着对面的动静，时刻把握着绯闻一号的风吹草动。

　　“岳筠岱，这些都是你的吗？”指着桌上的零食，韩馨转了转灵动的眼珠。

　　“贿赂蒙殿的。”

　　难于置信，韩馨偏头看了看蒙殿，“不会吧，殿从来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不好意思，你不知道的，难怪你犯了他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