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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妃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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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叹了口气,李隆基摇摇头,指着那鹦鹉道:“你准备起个什么名字?”不过是转移话题,没想到空鱼竟然又兴奋了起来。
  她左看看右看看,思考良久以后才道:“它全身雪白,不如叫雪衣娘吧!”
  雪衣娘?倒真是个女子的名字了。李隆基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她欢喜的模样,拒绝的话到口中却又吐不出来。
  罢了,既然是送给她的东西,就任由她喜欢吧。
  不过李隆基想的太美好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每来华清宫找空鱼,她总是将他这个正主晾在一边,去逗弄雪衣娘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李隆基压抑许久,总算有一天晚上爆发了。
  在空鱼第二十次去喂雪衣娘的时候,李隆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怀中:“好了,再喂下去,雪衣娘就会和你一样胖了。”
  其实空鱼并不算胖,只是因为宫中膳食太好,吃的有些多,偏又不爱运动有些积食,所以脸圆了一圈,倒是可爱了许多。
  女孩子固有的敏感,在听见“胖”这个字的时候,空鱼抬起头瞪了李隆基一眼,鼓了鼓腮帮子道:“我哪里胖了!”
  瞧见她气呼呼的模样,李隆基竟是一反常态的轻笑出声,瞬间柔和的眉眼看的空鱼一怔,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间。
  其实他不皱眉头的时候,比李帽还要好看上几分呢。
  感受到眉间的温度,李隆基怔了怔,竟然一时间忘了俩人还未有夫妻之实的事,弯腰打横抱起空鱼,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
  将裘衣脱去,李隆基翻身上床将她压在身下,呼吸声渐渐变的粗重起来。
  空鱼心乱如麻的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光来。她伸手想要推开他,无奈李隆基的力气巨大,加之此刻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空鱼的一点小力气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疼……”
  空鱼的呢喃声被炙热的吻堵住了。舌头伸进口腔之中,辗转反侧的吸食着她的温度。大手搂住她的头,逼得她不得不靠近自己,将那吻更加深入。
  “唔。”
  嘴唇的触碰稍稍离开了些,空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颊因为缺氧而绯红,眼泪则在眼眶里打转开来。
  “阿鱼,你是朕的……”
  李隆基的眼里全是炽热,和平时那冷面帝王完全不同。这样的李隆基,让空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扭动着身躯想要离开,可她越是这样,李隆基心口的火就越来越旺,已经将他烧得失去了理智。
  见空鱼挣扎的厉害,他干脆腾出一只手来,牢牢的禁锢住了她的双手,又用膝盖压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物。
  力气已经用尽,空鱼颓然松开了手,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看向屋顶。
  她竟是忘了,自己已经是杨贵妃、是皇上的女人了。
  感觉到身下之人没了挣扎,李隆基的动作也放缓了起来。他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将帘子缓缓拉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帘子上,那墨发男子微睁开眼睛,手臂微微一动,便感受到怀中的软玉温香。
  侧过身来看向旁边不知折腾到哪个时辰才睡着的女子,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动静,空鱼呢喃了一句什么,翻过身来,还挂着泪珠的脸正对着李隆基。
  李隆基微的一怔,过了半响才伸出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终究还是没忍耐住强迫了她。
  看她这样,只怕醒来会想将他撕碎吧。
  叹了口气,李隆基掀开被子起身,放轻脚步将衣物穿好,这才走回到床前。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想必是累的不行,此刻睡的很熟。李隆基靠着床边坐下,就这样看着她半响,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直到太阳渐渐升起,他才站起身,将空鱼的被子掖了掖,确保她不会蹬开被子受了寒气,这才转身离开了华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  空鱼终于被皇上扑倒啦~~表示湘歌想写这一章很久了!!


☆、肆意的男子(捉虫)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床上的可人儿眼睛微微一动,才缓缓睁了开来。
  身体如同撕裂般疼痛,连喊人都没有力气一般。空鱼怔怔的看着大门的方向,手轻轻的抚摸上还留着残余温度的床。
  终究她还是成为了真正的女人。
  她挣扎着支撑起身体,缓缓的从床上下来,却又是脚一软,摔坐在了床上。
  “娘娘!”
  听见里面的动静,正端着茶水过来的翠儿听见了,急忙推开门,就看见空鱼无力的靠在床边,眼神里一点光彩都没有。
  “您怎么了?”翠儿关心的问道,心里直犯嘀咕,莫不是昨晚和皇上吵了架?
  空鱼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她,面色苍白的让人心惊:“翠儿,我好难过啊……”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很快就落在了衣服上消失不见。
  翠儿心慌起来,她认识的杨贵妃向来活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从未这样子过,好像对任何事物都绝望了一般。
  在边上坐下,翠儿搂住空鱼,任由她靠着自己,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过了良久,空鱼才起身,用袖子胡乱揉了揉眼睛:“好了,我没事了。”事已至此,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有事没事又能怎样?
  话是这么说,可瞧见她红红的眼眶,翠儿怎么也无法相信。
  “娘娘,您这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罢了。”空鱼干脆转移话题,“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提起这个,翠儿才想起一件大事:“娘娘,刚才我听皇上身边的高公公说,寿王殿下三日之后就要娶亲了!”
  提起寿王殿下,翠儿的小脸就红彤彤的。所谓才貌双全,便是指寿王殿下了。以往也碰见过寿王殿下几次,对她们这些丫鬟,他都极为温柔,仿若是个永远不会生气的人。
  这样的男子,嫁给他必定是一辈子的幸福吧。
  空鱼听闻后垂下眼眸,过了一会才站起身来,翠儿急忙拿了件裘衣给她披上。空鱼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着,一边走到窗前,手指逗弄着鹦鹉。
  翠儿以为空鱼会说上几句,谁知她竟是什么话都没提。也罢,这皇家娶亲虽是喜事,但也只不过是皇上下旨而不得不为之,其中又掺杂了多少真正的感情呢?
  以为空鱼是念家了,翠儿便闭嘴没再提了。
  她走到空鱼身后,看了看那只鹦鹉笑道:“雪衣娘可真是好福气,有娘娘疼着皇上爱着!”现在啊,怕是很多妃子都没这只鹦鹉的地位高呢。
  空鱼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只是往笼子里扔了一些食物。
  “外面还在下雪吗?”
  “已经停了,不过积雪很厚,娘娘可是要出去走走?”翠儿提议道,也知晓这几日空鱼怕是憋闷坏了。
  空鱼点了点头:“我去外面走走,你就别跟来了。”
  “可是娘娘……”
  翠儿还想争辩几句,可空鱼已经推开了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之后的几日,李隆基都没有来华清宫,虽然翠儿说是因为国事,不过空鱼倒也没什么心思听这些事,反而心情平复了不少,每日出去在园子里转转也成了必备活动之一。
  翠儿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看连续几日空鱼都安安稳稳回来了,便也安了心,每日空鱼一出门,她就回自己房间做事去了。
  这日空鱼又和往常一样出了华清宫的门,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去那儿,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只是纯粹看看风景。
  刚走到假山后,就听见前面传来声音,似乎是两个丫鬟在聊天。不想被打扰,空鱼干脆在那里停住脚步,想等她们离开了再出去。
  “你听说了没有,最近皇上又封了安禄山大将军为御史中丞了!”
  “我听皇上身边的清儿说了。前些日子,我去找清儿的时候见到了安大将军,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没错没错,我也见到过,那模样可真是俊俏,比后宫的娘娘们还要美上几分呢!”
  两个丫鬟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听的空鱼脚都站酸了,忍不住扭了一扭,结果右脚提到了旁边的石头,发出一个闷响。
  “是谁在那儿?”
  其中一个丫鬟机灵的听到了动静,立刻冲另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人闭了嘴,朝假山这边走来。
  就在空鱼考虑要不要出去“自首”的时候,忽然间胳膊被一只纤长的手抓住,力气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拽的往后倒去。
  空鱼还没回头,就被迫和那人蹲了下来,紧接着他轻轻的吹了声口哨,只听见“嘶嘶”一声,一条有大拇指一般粗的青蛇朝着两个丫鬟的方向爬去!
  “啊,有蛇!!”
  “天哪,快走快走!”
  听见接连几声惨叫,很快假山那头就没了动静。
  空鱼悄悄探出脑袋,确定那两个丫鬟已经被吓走了,才松了口气。她站起身一边拽开那只牢牢抓着她不放的手,一边抬头道:“你放开我……是你?”
  面前这个笑意盎然的男子,正是那日教了她舞蹈又不告而别的轧荦山。
  紫衣华服的男子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松开手:“几日不见,贵妃娘娘竟做起小偷来了?”
  “谁是小偷啊!”空鱼瞪了他一眼,甩甩手朝着外面走去,“还好意思说我,我救了你你一声不响就走了,真没良心。”
  “那你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是办事去了。”轧荦山摊摊手,一副委屈的样子,“那可是件不得不办的事情,你看,我办完不就来看你了么?”
  他上前一步,凑近空鱼调笑道:“上次的舞蹈学的怎么样了,你的皇上可还满意?”
  听到“你的皇上”四个字,空鱼忽然有一种恍惚感,好像真的可以和李隆基两个人到天荒地老似得。
  空鱼瞥了他一眼,忽然展颜一笑:“那你是不是也要来巴结我了?”
  “嗯?”轧荦山一怔,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身为臣子,你不该来巴结我么?”空鱼弯了弯嘴角,冲着他翘了翘小鼻子。
  轧荦山先是愣了愣,旋即笑出了声。那笑容狂放不羁,肆意的眉眼看的空鱼一时间没了言语。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朝廷命官的?”
  空鱼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里不含一丝杂质,纯净的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今日。”
  “哦?愿闻其详。”
  “我曾经怀疑过你是杀手,因为你受了重伤,又将自己好好藏在草丛之中。后我将你救了回去,你甚至来不及和我道别就独自离开,可见你又不能被宫中之人发现的理由。”
  空鱼顿了一顿,低头看向脚尖已经融化的雪:“我那时候还没有多想,只以为你武功很好所以才能溜出宫去,直到今天我看见了你,才知道我想的太简单了。这宫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侍卫,更何况是皇上娘娘们常来的御花园,不是身手好就能随意进出的。”
  身手再好的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可不觉得这皇宫的人都是吃软饭的。
  轧荦山耸了耸肩,一脸“没想到会被你看穿”的模样。
  “那你可知我是什么官职?”他倒也不急不缓,干脆靠在假山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空鱼没料到他会反问,一时怔住了,半响才摇了摇头。
  这朝廷之事她向来不去管也不感兴趣,甚至皇上来了她也只是陪着吃吃东西喝喝茶,也几乎都是她在说话,那个沉默寡言的帝王只是偶尔应个一声。
  轧荦山看她这模样,就知道空鱼必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顿时也是眉开眼笑:“既然如此,下次相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下次?空鱼愣了愣,抬起头刚想问,却只感觉到一阵风,那紫色衣衫翻飞,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张大了嘴巴盯着轧荦山远去的方向,空鱼傻傻的盯了半天,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才悻悻的溜回了华清宫。
  这个混蛋,话每次都不说完,等下次再见到他,非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我是萌萌哒分割线———————————
  皇宫的冬天异常的冷,接连几日下了大雪,空鱼便是连门都不肯出了。无奈之下,翠儿只好多去拿了几个手炉,给她抱在怀中取暖,还按照她的吩咐去集市买了些小书来供她打发无聊的时日。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得了风寒,生了一场病,连李瑁和杨玉奴成亲都没有去参加,只是派翠儿送了些贺礼去。
  “这病来的可正巧,是老天爷仁慈,给了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空鱼一边小口喝着药一边说,翠儿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只盼望着主子能尽快好起来。
  在她得了风寒的第二日,便有不少妃子们上门来嘘寒问暖,这其中有几句假话几句真话,空鱼也不得而知,或许是不愿意去想罢。
  每每来人,空鱼就让翠儿给打发了去,可有一个人,她见着了却甚是欣喜,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梅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掂过碌蔗 的捉虫~~


☆、心意生变

  屋内点了炉子,相比较外面有些燥热。江采萍脱去裘衣递给翠儿,走到床前坐下:“你可好些了?”
  空鱼咧了咧嘴巴,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我还以为梅姐姐不会来看我了!”虽说自从进了宫,因为身份关系也见过几次,可对方都是不咸不淡的模样。可空鱼心中一直记得,在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只有这个淡然的女子陪着她,度过一天又一天难熬的日子。
  江采萍怔了怔,没料到空鱼见到她竟是如此热情。而且这笑容里不掺杂任何虚假,竟是让她冰冷的心有了一丝动摇。
  “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江采萍淡淡开口,正想找个说法离开,却听见窗台上传来鸟儿的叫声。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空鱼吹了个口哨,那鹦鹉竟然自己啄开了笼子,扑闪着翅膀飞到了她们的面前。
  摸了摸雪衣娘的小脑袋,空鱼得意的翘翘小鼻子,她可是很努力才训练好了雪衣娘。每每皇上来这儿,她都故意小声的吹着口哨,让雪衣娘过来捣乱,这才避免了尴尬。
  江采萍眼神一晃:“这是皇上赏赐的吧?听说可是岭南进贡的宝物。”这各宫妃子都想要的宝贝,却落在了一个才进宫没多久的空鱼身上。
  空鱼浑然不觉骤然冷下来的气氛,反而献宝似的举起雪衣娘:“梅妃姐姐,你要不要摸摸看?”
  江采萍抬起手来,轻轻的搁在雪衣娘的小脑袋上,或许是感觉到了不是自己的主人,雪衣娘猛然飞去,翅膀扫在了江采萍的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你没事吧?”
  空鱼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我让翠儿去喊太医!”
  江采萍伸手按住她,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不必麻烦太医。”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模样,空鱼才松了口气,懊恼的瞪了在远处啄食的雪衣娘。
  这只臭鸟儿,回头非好好训它一顿不可!
  又唠嗑了一会话,见天色已晚,江采萍才提出要回宫去。空鱼自然是恋恋不舍,却又没理由挽留,于是坚持起身要送她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远远听到脚步声,紧接着便看见李隆基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臣妾参见皇上。”
  两个声音意外和谐的重叠在一起,李隆基在看见江采萍时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又走到空鱼身边,拉了拉她的衣服:
  “身子骨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虽然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全然都是关切,这是江采萍进宫数年从未听过的。
  她微垂下眼眸,黯黯神伤。
  空鱼鼓了鼓腮帮子,将衣服系紧了些:“梅姐姐要回宫了,我就在门口送送她。皇上你今日怎么会过来?”她事先并没有听太监来报啊!
  瞧见她红红的脸蛋,李隆基淡淡一笑:“本想今夜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但想起你还生着病,便过来看看。”
  听见她们的对话,江采萍只觉得浑身如同坠入冰窖一般,不得不屈了屈膝道:“天色已晚,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妹妹了。”
  李隆基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一边搂着空鱼进了房间。
  江采萍踉跄了一下,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生了出来,刚才对空鱼的一丝好感,仿若成为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站在门口许久,她才转身朝着外面的轿子而去。
  进屋坐下,空鱼倒了杯茶递给李隆基,他接过茶啜了一口,似又想起了什么般开口:“朕今日在朝堂上,封了你大姐为韩国夫人,二姐为秦国夫人,三姐为虢国夫人。还有你哥哥杨钊,赐名国忠,封为支部郎中。”
  “为什么?”空鱼倒水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解的看着他。
  李隆基好笑的看着她这般懵懂的模样,伸手将茶壶取下,沉声道:“当年武惠妃有李林甫宇文融等人撑腰,所以朕哪怕再宠她,她都可以不用顾忌后宫其余人的想法。但如今你身后没有其他人,那么朕的宠爱,就会变为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空鱼抖了一抖,忽然觉得这食人的皇宫愈发可怕起来。
  “那你不要来华清宫不就好了!”
  这话不禁思考的脱口而出,等空鱼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李隆基脸色一变:“你就这么不希望朕来华清宫?”他那不怒自威的态度,让空鱼不禁咽了咽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立刻闭上了嘴巴,垂下脑袋不敢吭声了。
  看见空鱼害怕躲闪的样子,李隆基叹了口气,伸出手,竟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不知何时起,这个女子早已占满了他的心,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连午夜梦回都不得忘怀。或许,是在那次洛阳她送别李瑁时,又或者,再更早之前。
  只是他知晓,即使现在她的身子已属于了自己,但那颗心呢,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
  身为帝王,他已经用了足够的耐心等待。
  “阿鱼,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他没有用“朕”,仿若只是平凡的男子,再对一个心仪的女子表达自己的爱慕。
  空鱼的心微微一动,抬头看向李隆基,正对上他那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眼眸宛如有神奇的力量般,让她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这个男子,她是不是从来没有仔细去了解过他呢?
  从一开始,她就将他当做帝王看待,却忘记了他也只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
  “皇上……”
  李隆基收回目光,掸了掸衣袖站起身来:“朕先回宫了,身子不好就早些歇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翠儿去拿,想吃什么就让御膳房做。”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话,却全是为了叮嘱她。
  空鱼微微点头,走到前面打开了门,外面空无一人,并没有人在等他,看来他本没有打算回宫去。
  见外面还下着小雪,空鱼取了把伞递给他。看着他的侧脸,空鱼张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见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她才缓缓转身将门关上。
  一丝风从门缝里传来,她的鼻子一痒,忍不住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忽然间想起民间的一个传说,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喷嚏,说明有人在骂你;两个喷嚏,说明有人在想你。
  那么,是谁在想她呢……是那个在风雪中走路回宫的帝王吗?
  空鱼忽的一愣,直起身子,伸出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刚才那么想的一瞬间,她竟然有了一丝欣喜?
  无力的顺着床边坐下,她第一次发觉,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那个冷酷的男子放进了心底。他不来,她会失落;他来,她又忐忑不安。
  这种感觉,和当初对李瑁的不同。在李瑁身边她更多的是安心,可在李隆基身侧,她感到更多的却是心跳。
  那种心悸的感觉,却让她前所未有的渴望在此刻见到他。
  猛然站起身来,空鱼打开了门跑到了院子里,那里早就没有了李隆基的身影。抬脚想要追出去,却又在那一刻停顿了下来。
  雪花顺着头发滑落到鼻尖,又滚进了衣内,带来丝丝的凉意。
  她弯了弯嘴角,那笑容很是孩子气,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问题的答案一般。
  “我到底在急什么,总得想想该怎么样面对他才是。”空鱼喃喃自语道,直到雪渐渐大了起来,才反应过来转身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隆基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贵妃?”李隆基纳闷的看着端着水盆的空鱼,“你怎么在这里?”
  空鱼嘿嘿一笑,将水盆放下来,又拿起布递给他:“洗脸!”
  李隆基有些受宠若惊,他疑惑的接过布,上上下下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猫腻才将布浸入水中。
  洗完脸,就看见早膳已经好好的摆在了桌子上。
  “吃早膳吧。”
  空鱼率先一屁股坐下来,还挥了挥手示意李隆基赶紧过来。
  一口,两口……五口。
  李隆基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
  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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