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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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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很久的一号忽然出声:“胡说,以后多得是机会尝试。”

苏锦之问:“给谁试?”

一号道:“当然是宿主你啊。”

苏锦之大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生错了世界。”一号十分理所当然,“这是个惩罚世界,只不过现在宿主还处于缓冲期,所以没有惩罚。”

“缓冲期?”苏锦之觉得有股不详的感觉笼罩了他。

一号道:“是的。”

苏锦之又问:“那缓冲期什么时候结束?”

一号道:“拯救总目标出现的时候。”

苏锦之:“……”他就知道!

喜乐看着苏锦之一脸绝望,便以为他又沉溺到悲伤的往事中去了。可是云神医说了,要叫他们时时看着公子,不要太过思虑过往哀事,不然伤心劳神,会加重他的病情。

于是喜乐赶紧笑了起来,走到衣橱边唤苏锦之道:“公子,已经是开春了,您看看您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衫呢?”

苏锦之回神,看到喜乐所指那处一溜的红,额角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穿白吧……”

他这话一出口,喜乐又开始瞪眼了:“开春竟穿白丧之色,这哪能呢公子?”

零号也提醒他:“宿主大人,您现在不适合穿白呀。”

也是,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好穿这么寡淡的颜色,于是苏锦之又探头瞧了瞧衣橱,清了清嗓子指着角落处的一抹紫随意道:“那就这件吧。”

“咦?”喜乐小小地惊呼一声,旋即转身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叠衣物,“公子您终于穿这身衣衫啦?您叫兰汶姐姐花了三个月才做这身衣服却一直不穿,我还以为您是嫌它做得不好呢……”

那紫衫被喜乐抖开,锦缎秀美的光泽便倾泻而出,在煦阳下散出朦胧的光晕。

苏锦之在脑海的记忆搜寻了一番,马上就知道了君长乐为什么不肯穿这身紫衫了,因为这是他与姜黎山初见时穿的衣服。

零号给他加快了世界线进度,但为了不崩坏人设和世界,这七年来重复的都是君长乐曾经经历过的事。

而这身衣服是原身退隐不再接客后的当晚,连夜绘出图纸,而后花重金让诸华国第一绣娘兰汶绣了整整三月才制出的。可他从来不穿,不是因为不喜,而是因为不舍,也是因为自卑——他觉得自己外在皮肉虽然完好,但内底却是一堆腐骨,又怎么会愿意穿上这一身他与姜黎山相遇时穿的衣衫呢?

可是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苏锦之摸着那紫衫,感受着那柔滑的触感,踌躇片刻后还是换上了。

“公子真好看!”喜乐笑盈盈地看着他夸赞道。

苏锦之有些飘飘然,觉得被云梦尘打击的自信心又回来了,连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一截。

一号却忽然提醒他:“你清冷忧郁一点,注意人设。”

苏锦之完全不在意:“我在缓冲期,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号冷冷一笑:“哦?是吗?”

苏锦之赶紧改口:“不,我是瞎说的。”

“忘了告诉宿主,我发现上次获得的惩罚技能‘电击的奥义’威力不错,所以前不久又回了趟总部获取新技能。”

难怪失踪了那么久,苏锦之问他:“你得到的新技能是什么?”

一号道:“抓心挠肺。”

苏锦之“嘶”了一声,问道:“这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技能啊。”

“挺正经的。”一号说,“我看说明效果不错,有机会请宿主试试。”

苏锦之:“……”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苏锦之满怀惆怅地下楼,刚踏出房门,就看见云梦尘朝他走来。瞥见他时眼睛一亮,似乎极为欢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半低下头向他作揖,声音平平淡淡的:“锦之,今日身体可还安好?”

喜乐高兴地和他打招呼:“云神医!”

“多谢云兄关心,锦之已经好很多了。”苏锦之靠着墙笑,眉骨间皆是艳色,调侃他道,“今日没人找你看病了?”

云梦尘摇了摇头,笑道:“好,好,好……你好了就好。那药你今晚再喝一次,明日我再给你换副药力弱些的。”

苏锦之道谢:“那就麻烦云兄了。”

云梦尘第一次见他穿紫,有些奇怪:“锦之这是——”

“哦,我见春色正好,想出门踏春。云兄也一起吗?”苏锦之头也没抬,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谁知云梦尘唇角往上勾了勾,马上就答应了:“能和锦之一道踏春,梦尘求之不得。”

苏锦之:“……”这可咋办呢?

零号却劝他:“宿主大人,零号建议您和云神医一块出行。”

苏锦之闻言顿时了然:“姜黎山来诸华了?”

零号道:“是哒!”

“我忽然不想去了。”苏锦之犹豫,“去了缓冲期就要结束了。”

零号:“……”

一号冷笑一声:“不去现在就可以以宿主消极做任务的名义提前结束缓冲期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苏锦之叹了口气:“那我还是去吧。”

花栖楼内拉着厚帷,时时燃着银丝炭,温暖胜春,但楼外疏雨方歇,寒气尚浓。

苏锦之刚出楼就被寒风吹了个激灵,赶紧拢了拢衣领,顺便用斗篷将自己的脸遮好。云梦尘提议他们坐画舫出游,毕竟他的“花”名远扬,出去踏春露着脸恐怕不太方便。但若是乘坐刻有鬼云谷图案的画舫,既可以欣赏到临清江上最好的春色美景,又可以防止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们。

苏锦之觉得云梦尘这法子甚好,上船后他瞥了画舫右侧的鬼云谷图案对零号说:“零号,我觉得这图案我能仿十个出来,我觉得我以后出门都可以这么干。”

零号很担心他:“宿主大人,您现在的身体不太好,就不要时时出门了吧?”

苏锦之思索了一下,觉得零号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还是保命要紧。

鬼云谷出品的画舫华美精致,檐角高翘,更有朱红色的灯笼坠于其下,随着檐边的柔纱在江风之中轻荡。

苏锦之跪坐在矮桌之前,为在他对面同样正襟危坐的云梦尘沏茶。

君长乐出身大世家,自幼习得一手好茶艺,棋艺同样高超,不然也不会吊打云梦尘和他当年误交的那群损友。但苏锦之是个星际时代来的人,他可不会沏茶,还好原身的肢体记忆还在,不然真得崩人设了。

苏锦之跟着身体的节奏,看着碧色的茶水从壶口带着氤氲的茶香热气倾出,最后静止在清雅的玉色瓷杯,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而坐在他面前云梦尘嗅着庐山云雾醉人的茶香,满心满眼装得看得却都是面前为他斟茶这人。

今是三月开春,临清江畔的桃花早已盛开,燃遍江堤,行人无需近树久待,缓缓从树下穿行而过都能沾得满身香雾,被春风一吹,满枝杈的桃花便会辞树而去,落入江中随着流水离开,但他面前这人哪怕不再穿着华裳,也能将这满江春色衬成一片素淡。

云梦尘怔怔地看着青年低垂着眼帘,用素白纤细的手指将一杯热茶放到自己面前,又轻轻从淡绯色的双唇中吟出荡人心弦的音色:“云兄,请。”

——云兄。

听着他对自己的尊称,云梦尘有那么一瞬间情愿自己不是受他敬重的挚友,不是悬壶济世的天下名医,而是花栖楼楼主花无艳屋中的一位入幕之宾,能与他彻夜不眠,共赴春色,细赏他身上的绝世牡丹图。

可惜他不是,也不能是。

第20章 失忆将军痴情老鸨8

苏锦之耐着性子为云梦尘斟茶后,赶忙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垂眸细细品尝着,只觉满口生津,茶香扑鼻——天啊,这么美的茶在未来星际他倾家荡产掏空医药费也喝不起一杯啊!

苏锦之对着零号炫耀道:“零号,这茶太好喝了!”

零号黯然神伤:“呜呜呜零号喝不到……”

苏锦之将温热的茶水缓缓送下肚,说道:“你说今天封九黎会出现在这临清江上,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别蒙我啊,这江风吹得我冷死了。”

零号坚定道:“是真的!拯救总目标预计还有5分钟便能与宿主相遇,请宿主大人耐心等待!”

苏锦之听着零号这么说就安心多了,他刚放下玉瓷杯就见一小厮掀帘而入,走到云梦尘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云梦尘脸上显而易见地多了几分焦色,但他眼睛瞟到自己身上时,又猛地低了下去。

苏锦之装模作样地问他:“云兄,怎么了?”

云梦尘从软塌上起身,对苏锦之作揖道:“锦之,方才咱们的画舫路过了我师弟的,他认出了我,现在正在阁外等着与我见上一面,梦尘失陪片刻。”

苏锦之闻言立刻嗤了一声,摆摆手眼睫半阖道:“我还当什么事呢,行了,你去吧,我等你就是了。”

云梦尘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随后点点头,掀开淡妃色的柔纱出了舫阁,却没想到他师弟竟是直接上了他的画舫,云梦尘看见他时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站在门帘处,想要挡住苏锦之的视线。然而江上风大,云梦尘掀帘时那片柔纱随着他的动作飘远,久久未回到原处。苏锦之轻轻抬眸,便见到了一身玄衣站在画舫船头那端的人。

那人脸上带着笑,唇角轻轻抿着,却掩藏不住深邃眉宇间的冷漠和凌厉,一身战场厮杀出的血腥戾气,似乎隔着整艘画舫都能轻易嗅到,从而叫人退避三舍。

可是他的眉眼,却是君长乐在心中用永不褪色的墨锭细细研磨,日夜勾勒了整整十年的熟悉,熟悉到此刻相见,叫他忍不住以为这十年的分离、痛苦和等待,不过是他的一场大梦。

醒来后,那人再次站在他面前时,眉眼清晰得就如昨日檐下的初次相逢。

不过对于苏锦之来说,这人他的确在不久前就见过。

这他妈简直就是长发版的秦叶舟啊!

他的外貌好歹会稍微改那么一点儿,可瞧瞧来人的那眉,那眼,就连笑得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苏锦之演技一秒上线,他手指猛然一抖碰倒青玉瓷杯,热茶滚出,顷刻就被微寒的江风中吹走了温度。他死死地盯着那人,没了血色的嘴唇蠕动着低声喃出那人的名字:“阿山……”

苏锦之其实更想喊的是“老姘”,但他要真的喊了,他马上就会被一号怼死。

而云梦尘看着青年捂着胸口止不住地颤抖着,呼吸也陡然失了平静变得急促起来,再也没了往日的半分慵懒清冷,那声低喃入耳后,他脸色便猝然煞白。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锦之的视线,那人轻轻转头朝他望来,墨色的眼瞳依旧深如潭渊,平静无波,陌生得让他像是如置深冬,被肆虐的风雪掩埋般彻骨冰寒——昨日还在缠绵的老姘头,今天就变成了陌生的新嫖客。

这个新嫖客还会杀人呢!

回忆起被秦叶舟坑死的恐惧,苏锦之颤着起身下榻,跑到舫阁门口时差点倒下,被云梦尘及时扶住。

封九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忽略了心弦那一瞬的猛然颤动,继而移开视线向云梦尘问道:“三师兄,这位是——”

云梦尘扶着苏锦之,自然能感受到他不正常的反应,闻言还是为封九黎解释道,声音沙哑而迟缓:“他……他是花栖楼楼主……花无艳。”

“锦之,这是我七师弟,崇洛国的将军封九黎。”接着,他又在苏锦之耳畔小声开口,也不知是说给青年听,还是自己。

封九黎听清苏锦之的身份后,又看这面前紧密靠在一起的两人,眉梢一挑,嗤笑道:“原来是无艳公子啊,看来师弟打扰到了三师兄的好事,咱们改日再聚,告辞。”说完,他便上了来时乘的画舫离开。

男人深黑的衣摆轻轻一晃,留下的便是夜般的背影,青年怔怔地望着他,身体轻轻打颤。

云梦尘担忧地看着苏锦之:“锦之……你怎么了?”

而青年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望着封九黎离去背影仍在不敢地喃喃道:“怎么会……”

一号有些奇怪:“你演技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好?”

苏锦之失魂落魄:“他对我的美貌视而不见,和我楼里的那些小倌一样,眼里都只看得到云梦尘。”

一号:“……”神经病。

“拯救总目标已出现。”一号原本就不带一丝感情电子音变得更冷了一些,“惩罚世界缓冲时间结束,开始拯救惩罚世界附加目标——君长乐,目前进度:0/100。”

苏锦之:“!”

于是下一瞬,云梦尘就见到怀里的青年捂着嘴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仿佛要将他体内早已破烂脆弱的肺脏呕出一般咳得撕心裂肺,继而指缝间开始溢出艳红的鲜血,缓缓软倒在地上,闭上双目失去了意识。

苏锦之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花栖楼。

他的近侍喜乐红着眼眶抹着眼泪站在床前,秋弈也在,而云梦尘眼白布满了红血丝,正坐在床沿绞了湿帕为他擦脸。三人见他醒来,脸上蓦然绽开喜色。

喜乐第一个朝他扑过来:“妈妈!妈妈!你可算醒了!吓死喜乐了呜呜呜——”

秋弈也问道:“公子,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苏锦之听着喜乐对他的称呼,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又晕了过去。

好在云梦尘深知他心,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曲起手指敲了敲喜乐的脑袋:“说了多少次,要叫锦之公子。”

“没事……”苏锦之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虚弱,他刚撑住床榻,喜乐就马上取了软枕塞到他身后,和秋弈一起扶着他起身。

云梦尘叹了口气,说:“醒了就好。”接着他又对喜乐吩咐道,“你赶紧去给公子温药,再端碗热粥过来,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是。”喜乐闻言,这才从床沿边站起,秋弈看了他一眼,也叹着气离开。

待两人离开时阖门的声响传来,云梦尘才坐回床沿看着苏锦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试探性地问他:“锦之,你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你认识我七师弟?”

苏锦之垂着眼帘,眼神飘向南窗,沉默不语。

南窗之外,是行人嘈杂的花道长街,满街桃花云蒸霞蔚;而南窗以内,却是连空气仿佛都停滞了的寂静,悄然而无一点声息。

就在云梦尘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时,青年忽然闭了闭眼,如珠玉敲击的音色轻轻从口中泄出,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他是你师弟吗……”

云梦尘怔愣了一刹,点点头,斟酌着用词小心道:“他叫封九黎,是崇洛国的将军,我以为……锦之应该是知道他的。”

话尽,床上的青年似疲倦到极致,无力地点了点头。

原身当然听过崇洛国大将军封九黎的名字。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等了漫长得近乎一生的十年的那个人,会无端端地改了名换了姓,成了他日思夜想却不敢回去的家乡位高权重的将军,还忘了他,忘了他们过往的一切,忘了那个一直在等他的君长乐。

苏锦之睁开眼,轻轻地扯住了云梦尘的衣袖,眼中带着希冀,病态似地喃喃:“我想想见见他……我要见他!我要给他发缘贴!”

说完青年便不顾自己的身体,掀了锦被就要下床。

云梦尘闻言浑身骤然一颤,看到青年的动作后赶紧压住他,缄默须臾后涩声道:“你现在身体不宜下床……我给你拿纸贴和笔过来。”

青年喘着气,方才地那对于常人来说轻而易举的动作已经叫他耗光了所有力气,但他双目却晶亮得不正常。

云梦尘将青年写好后的缘贴接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床上青年轻声道:“你好好休息,这缘贴我替你送就是了……”

“多谢云兄。”青年闻言,笑着道谢,随即又累极了似的阖上了双目,靠在软枕上小憩。

云梦尘望着他那张在病痛中仍然华美艳丽的不似真人的面容,喉结上下滑颤了数次,最后近乎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房间。

苏锦之见装逼成功,缓缓地输了口气:“差点就露馅了!”

他毕竟不是古人,平时说话还好,真到写信时那些文绉绉的措辞他可不会,还好零号及时给他编了一段出来才没崩人设。

零号邀功道:“宿主大人别怕,一切都有零号在呢!”

苏锦之也对零号说:“零宝贝你坠可爱了,但你能不能改改我这老是吐血的毛病呢?”他来到这个世界任务还没做多少呢,血就吐了好几次了,他真的不会死吗?

“零号已经努力屏蔽掉宿主大人的一部分痛觉了。”零号的声音带着些纠结,“减少吐血次数的话会被一号哥哥发现的……”

“算了,那还是吐血吧。”苏锦之马上说道,不过他也注意到了零号话里的细节,“零号,我和你的对话一号不知道吗?”

零号道:“定向交流的话是不会知道的,公共对话就会知道啦。同理,宿主大人和一号哥哥的对话零号也是不知道的。”

苏锦之有些奇怪:“你们不是都在同一个系统里吗?怎么还分定向交流和公共对话?”

零号有些委屈:“AI也是有隐私权的嘛。”

苏锦之还是很奇怪,但他忙思考拯救一下君长乐到底要做什么,是要唤起姜黎山失去的记忆还是怎么,没一会就把这事扔到脑后去了。

第21章 失忆将军痴情老鸨9

诸华国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花栖楼楼主花无艳,竟然给崇洛国大将军封九黎发了缘贴求见。

这缘贴是风尘中妓子伶人独有的帖子,一楼之中仅有花魁能发,而花无艳自得诸华国第一美人名号那日起,缘贴就发过一次,为神医云梦尘所得,而神医云梦尘得贴入楼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花无艳如今虽然做了老鸨,可花栖楼最美的人还是他,所以依旧能发缘贴。

如今他竟又发一帖,给了崇洛国封九黎,即便他已放出了话金盆洗手不再接入幕之客,但仍叫众人纷纷戏谑地猜测,大将军会不会也像神医云梦尘那样,入了花栖楼便再也不想出来,从此沦陷在花无艳那艳绝天下的牡丹刺青图里。

封九黎收到缘贴时仅仅是有些吃惊,可当他收到紧随而至的他三师兄云梦尘的书信后,这份讶然便成了浓浓的兴味。

他掂了掂两边手里的帖子的书信,花无艳的缘贴中规中矩,遣词风雅诚挚,没有一丝风尘之人的淫靡气息;而云梦尘与缘贴一起送来的书信则更加情真意切,生怕他不肯收下花无艳的缘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请他到花栖楼一聚。

封九黎看罢不由得嗤笑一声,先前他在画舫上避让不过是以为他三师兄和他是一对,指不准花无艳退隐之故为的就是他三师兄,但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世人难求诸华国第一花的一夜,哪怕散尽千金也要见他一面,既然他们不是一对,他现今既得了缘贴,为何不见?

将缘贴和书信放进木盒中收好,封九黎整理了衣袍起身正欲离开,就见近侍从门外进入,垂首恭敬道:“将军,君家四小姐求见。”

封九黎听到君家二字时便皱起了眉头,听完小厮一句话脸色都沉了下来,摆手道:“不见,让她从哪来回哪去。”

“啊?”近侍呆呆地抬头,却见自家将军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门处。

封九黎走到花无艳平日见客的牡丹阁门前时,刚好碰到自家三师兄从里面出来,便和他打招呼:“三师兄。”

云梦尘的魂像似不在身上,神色木然,听到他的声音时眼睛才有了焦距,只是望向他的眼里一半是回避,另一半竟是……妒忌。

他回礼淡淡道:“师弟到了啊,真是快……”

封九黎见他这样冷漠,眉梢一挑点点头算作是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与云梦尘擦肩的瞬间,忽然听到他喊道:“师弟!”

封九黎转身看向云梦尘:“师兄?”

“锦之他、他……”云梦尘嘴唇张合数次,最终垂下头道,“他身体不好……”

“师兄——”封九黎驻足转身,他只是和花无艳见一面,又不是要干些什么,看他三师兄这般模样,恐怕对那花无艳早已情根深种了吧?师父要是知道三师兄爱上了这样一个人,也不知得气成什么模样。

云梦尘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涩声道:“算了,你赶快进去吧,别让他等久了。”说完这话,他看也不看封九黎转身就走,只是步伐失了往日的平稳,瞧着有些狼狈。

封九黎见状又挑了挑眉梢,等云梦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后,才抬手推开了那扇仍有木香残余的梨花木门。

门一开,一阵清淡的竹香便微微拂面而来,这间待客用的牡丹阁不像其他风尘之所,无论红烛点得再亮,兰香熏得再多,也有种挥之不去的淫靡气息,反倒布置得风雅敞亮,嗅不到一丝风尘俗臭之味,和文人雅士煮茶下棋时的雅阁并无一二,也许是露台边上那几盆魏紫尚未盛开的缘故吧。

封九黎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跪坐在矮桌面前的青年。

而那人垂眸敛目,仍穿着那日画舫相遇时的一袭紫衫,规正地跪坐在梨花矮木桌另一侧,见他进来后便倏地抬起了头,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带着情思望来,像是盼到了久归之人的痴情儿般缱绻万千。

只是这楼中的妓子伶人入幕之宾多逾江流,哪有真正的痴心?

封九黎神情淡淡,唇角的笑容不曾变过分毫,撩开衣摆坐到花无艳面前。

青年见他落座后便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身体也不再紧张地绷紧着。

“这牡丹阁,倒是比别处风雅。”封九黎勾着唇角,自顾自从桌前取了扣杯,倒出香茶如喝水般一口饮尽,“但封某是个粗人,无艳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苏锦之轻轻笑着,向封九黎鞠了半躬道:“陋室朽阁,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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